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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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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翠芳注意到巩婶子的身影后, 故意提着篮子从她身旁过,声音雀跃地跟杨六婶闲聊。

    “听我家那口子说,他表弟就爱吃鱼,我想着光买鱼怎么行?这么多年不见, 怎么也要买点肉啊。”

    “有道?理, 男人哪有咱们女人想得周全, 他们啊, 就知道?张嘴说, 特别是我家那口子,我常骂他,脑袋上挂着一颗肉球, 一点用都?没?有。”

    杨六婶说得横眉竖眼,最后还轻哼了一声。

    巩婶子垂着头, 神色木讷地直接从旁边摊位绕了一下, 侧对着她们二人?往菜市场的另外一边去了。

    “她这是在躲我们?”

    因?为对方的动作?有些刻意,惹得杨六婶回头看了巩婶子一眼。

    这一看, 就觉得巩婶子的身影即便在人?群中也显得有些壮实了。

    杨六婶脑子里浮现出巩先阳的身板,忍不住拉着陈翠芳低声道?, “欸,翠芳你?发现没??这巩先阳的媳妇儿, 那身板比他还要宽一些。”

    “生了孩子后, 大多数都?会这样?。”

    陈翠芳倒是没?想过对方是个男人?, 闻言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腰。

    “也是, ”杨六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回想起自?己做姑娘时?的样?子, “我刚嫁给?我家那口子的时?候,又瘦又平, 这腰他一手就能环住,后来生了两个孩子后,胖了些,也不平了。”

    说完,她还挺了挺鼓鼓囊囊的胸脯。

    看得陈翠芳脸一红,“我还想着你?说什么平呢,原来是指这个。”

    “都?多大年纪了,你?还会因?为这个害羞?”

    杨六婶见她脸红,忍不住一笑。

    二人?提着东西往水井巷方向?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点点一直乖顺地跟在陈翠芳身旁。

    等进了巷子,有坐在家门口的街坊见陈翠芳的菜篮子里装那么多好吃的,大多数都?会问一句。

    “你?姑娘女婿要回来?”

    “不是,是长生表弟今天回来。”

    等陈翠芳回到家里,水井巷大半个巷子都?知道?他们家要来客人?了,还是多年前身体不怎么好的那位。

    中午,赵礼辉打好饭菜坐下后,先嗦了一口海带丝热汤。

    咿。

    赵礼辉瞪大眼,又嗦了一大口,“好喝耶!”

    对面坐着的安常康也大嗦一口下肚,看他表情就知道?对这海带丝汤十分满意了,“可算不是白菜汤了。”

    他身旁的黄追岳眼观鼻鼻观心?,做出认真品尝的姿态,闻言掀起眼帘,“这都?二月初了,厂里买的那几大车白菜怎么也该吃完了吧?”

    “接下来就是咸菜、韭菜、泡菜的天下了。”

    安常康说完后,连忙喝了口美味的海带丝汤压压惊,“怎么就不能天天给?咱们煮这个汤呢?”

    赵礼辉默默听着,只觉得他在做梦,这海带丝汤,是他进厂这么久,第一次喝到,可见是很不常做的,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厂里这么多人?,两个大食堂要买多少海带才?能满足大伙儿的胃口哦。

    果然,他就听黄追岳笑骂对方。

    “你?去跟采购部提意见去,看采购部部长会不会把你?打出来!”

    “那是毫无疑问的,”安常康拧开?自?己的辣椒酱罐子,“得亏去年买的辣椒多啊,今年我一定要再?多买点!”

    “我也这么想的,”赵礼辉跟着点头,“去年买得少了,今年多买点。”

    他也不知道?厂里入冬后天天不是萝卜就是白菜啊。

    关键这两种菜都?被炖得没?有萝卜白菜味儿了,不放点辣椒酱进去,连着吃还真有点吃不下。

    黄追岳闻言有些羡慕,“可惜了,我住宿舍,不然我也想买回来加工成辣椒酱。”

    “咿,”安常康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抬起头看向?他,“你?对象是今年回来还是明年?”

    “上次写信跟我说,下半年十月就能回城了!”

    黄追岳露出大大的笑,脸上也带着几分期待,“我们都?商量好了,十一月就结婚,到时?候我就不用住宿舍咯。”

    说完,他脸上的期冀之色更深,赵礼辉和安常康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像是陷入结婚后的幸福日子似的。

    “饭快凉了,”坐在赵礼辉身旁安静干饭的容师傅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然后赵礼辉他们就看见原本还傻乎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黄追岳,已经回过神在大口大口地干饭了。

    赵礼辉:......

    安常康:......

    赵礼辉喝完一碗海带丝汤,又去排队打了一碗。

    下班的时?候他还在想,等十五他休息的时?候,就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海带卖,如果有,就买些回去炖猪脚吃。

    他来到和廖国光约好的地方。

    赵礼辉在那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廖国光,倒是旁边一直站着一个和廖国光身形差不多的人?,只是头发有些稀疏,露出来的皮肤有些发黄,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怎么健康……

    似乎想起了什么,赵礼辉凑到那人?跟前,犹犹豫豫地喊了一声,“表叔?”

    和昨天的廖国光除了脸型和身材外没?有一点相像的清瘦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怎么健康的牙齿。

    “是我。”

    赵礼辉:“……你?这牙怎么弄的?”

    “秘密,”廖国光冲他眨了眨眼,“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我看你?是个当?暗警的苗子。”

    “谢邀,”赵礼辉礼貌微笑,“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份工作?,表叔,咱们按照原计划来吧?”

    “可惜了,”廖国光见他拒绝,有些遗憾没?有勾搭上这个好苗子。

    他们在这等从火车站过来的班车,这趟车也要在水井巷门口下。

    廖国光提着一个大包,下车的时?候赵礼辉提着,赵大根就在巷子口等着,见赵礼辉和一个男人?往这边来,他赶紧迎过去。

    在看清廖国光的脸后,赵大根双眼一红,眼泪哗哗的,“表弟啊。”

    赵礼辉嘴角一抽,他爹是不是戏太大了?

    结果就听到赵大根低声道?,“要不是我知道?他已经……我还真以为是他回来了呢。”

    易长生去世后,他表妹曾寄过来一张照片,和面前的廖国光相差不大,只是身高不及对方。

    “既然要用他的身份,我当?然需要了解得多一点。”

    廖国光笑了笑。

    赵礼辉明白了,这是看过原本表叔的模样?后,再?“修了个容”啊。

    “爹,表叔,咱们快回家吧,娘和归冬一定在等咱们回家吃饭呢。”

    “是是是,快走,”赵大根一边擦眼泪一边带着廖国光往巷子里,“这么多年没?回来,咱们巷子是不是也变了不少?”

    “是变了,”廖国光说话都?带着点北方口音了,真牛皮啊。

    赵礼辉趁机道?,“表叔在北方住久了,这口音都?变了。”

    “不知不觉就被影响了,”廖国光浅浅一笑,走路不是很快,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有老人?瞧见他后,还大声问赵大根,“是长生回来了吗?”

    “是我,”廖国光眼眶微红地上前握住那老大爷的手,“吴三?叔啊,这么多年不见,您还好吗?”

    赵大根见此看向?赵礼辉。

    赵礼辉靠近他小声道?,“人?家是做足了准备的,肯定把咱们巷子的人?都?摸透了,当?然知道?怎么称呼。”

    果然,后来廖国光主动跟几位张望的老人?打了招呼,在他们进赵家大门之后,水井巷的老人?都?深信,易长生真的回来了。

    陈翠芳只见过易长生那张照片,叶归冬是从未见过对方,所以当?陈翠芳说两人?长得真像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巩先阳站在自?家院子,听着隔壁赵家院子传来的热情招呼声。

    “表嫂,你?们结婚的那年,我本想回来,可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唉……”

    一道?陌生带着一点北方口音的男声响起。

    “这有啥,都?是一家人?,不提这些,快,这一路累了吧?饭菜都?好了,快进屋坐,礼辉你?去帮着端菜,大根啊,表弟能喝酒吗?拿瓶酒出来。”

    陈翠芳热情招呼着。

    “表嫂我喝不得,我得忌这些。”

    “那就喝汤,我炖了鸡汤呢,快,进屋坐。”

    巩先阳垂下眼,转身进了堂屋。

    比起隔壁的热闹,他们家就安静太多了。

    两儿一女坐在角落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巩婶子正在搓麻线,可她越搓越烦躁,最后一把将麻线扯断。

    “你?在烦些什么?”

    巩先阳皱起眉,很不赞成地看着地上被扯断的麻线。

    “我听着烦,”巩婶子磨牙,“这种日子,我不想过了。”

    “那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别不知足,想想我们那些年住在哪里,吃的什么东西?现在的日子,当?年我们做梦都?梦不到!”

    巩先阳厉声骂道?。

    角落里的三?兄妹被吓得浑身一抖。

    “就知道?吼我,”巩婶子不敢顶嘴,她重新拿出麻线开?始搓。

    巩先阳让巩雪风三?兄妹回房间?里去,等堂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叹了口气,在巩婶子身旁坐下。

    “你?不想过这种日子,想过什么日子呢?”

    “……我也想娶个媳妇儿,生几个孩子。”

    巩婶子有些茫然地看向?隔壁赵家方向?,“哥哥,我是个男人?啊。”

    “可你?早就不是男人?了,”巩先阳提起她垂在身后的辫子,“外表看着不像。”

    接着又把手忽然探向?她的身下,巩婶子浑身一僵,随即猛地把他推开?。

    巩先阳丝毫不在意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体也不是了。”

    巩婶子捂住脸呜呜哭。

    “小声点。”

    巩先阳提醒着。

    巩婶子又把嘴捂住。

    为了装女人?装得天衣无缝,他们找了不少办法,最后倒是找到一种,可巩婶子的小叽叽也被缩得只有那么一丢丢了,上茅厕没?问题,可当?男人?,却?不成了。

    “真想娶媳妇儿?”

    见弟弟哭得可怜,巩先阳凑过去揽住她的肩膀。

    “想。”

    巩婶子点头,满眼期望地看向?巩先阳,在他心?里哥哥永远是最厉害的,无所不能。

    “雪蕾今年十六岁了,你?平日里也舍不得给?她吃好喝好,要是想娶媳妇儿,就给?她吃好点,喂胖些,你?对她好了,她就能当?你?媳妇儿。”

    巩先阳哄着。

    “她丑死了,瘦巴巴的像根干枯了的竹竿,我喜欢好看的,丰满的。”

    巩婶子面露嫌弃。

    “好看的接受不了你?,但雪蕾是我们养大的,她可以保守你?我的秘密。”

    巩先阳笑道?。

    巩婶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从明天开?始,让她吃多一碗饭,也可以夹肉吃了。”

    趴在房门上偷听外面人?说话的巩雪蕾浑身发抖。

    她满眼恐惧地爬上自?己的木板床,抖着手脚拉开?薄薄的被子盖住自?己。

    被包鼓起小小的一团,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哭声。

    这边赵家吃完晚饭后,很快就有街坊来家里看电视,知道?易长生这个人?的,都?纷纷拉着廖国光嘘寒问暖,得知他回来住一段时?间?还会回北方后,都?让他多住些日子。

    廖国光没?坐多久,就跟着赵大根去洗漱了。

    陈翠芳昨晚就把房间?收拾出来了,等廖国光进屋后,她对好奇转过头看的邻居们道?,“他坐火车坐了两天多呢,累着了。”

    “确实累,坐久了腿都?会肿。”

    “可不,我之前还不信呢,后来我去远房姑婆那边,才?知道?腿真的会肿。”

    赵礼辉夫妇依旧和往常一样?,坐在那看一会儿电视就回房干自?己的去了,廖国光说了,他们照旧过自?己的日子就行,别的就当?不知道?,也不参与。

    赵家除了住进来一位表叔,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变化。

    巩先阳二人?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廖国光在水井巷住了三?天,就发现巩婶子的只要出门,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往一些小媳妇儿身上看去。

    见此,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

    “表弟,喝药了。”

    院子里传来陈翠芳的招呼声。

    “好,”廖国光咳嗽几声,转身进了院子。

    赵礼辉和叶归冬下班回家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药味。

    廖国光真的很“敬业”啊,谁能想到看着病恹恹的他,是个健康且健全的男人?呢?

    “你?说表叔这几天有没?有观察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回房时?,叶归冬小声问赵礼辉。

    赵礼辉想到晚饭时?廖国光多吃的那半碗饭,勾起唇笑了笑,“应该有。”

    其实赵礼辉一家在查案这个事上确实帮不了廖国光他们什么忙,而且也不好问,毕竟这也属于人?家内部的机密了。

    又过了几天,陈翠芳发现巩婶子家里来客人?了。

    是一位身材妖娆,面若桃花的女人?。

    她有些担心?这个女人?被巩婶子哄骗,虽然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但一定不小,也不是好人?。

    “放心?吧,表嫂。”

    廖国光见她看过去,对她微微一笑。

    陈翠芳立马明白,那个女人?应该是他们的人?。

    巩婶子交到了一个朋友,一个女性朋友,一个漂亮丰腴的女性朋友。

    她被迷得晕乎乎的 ,趁着巩先阳和两个儿子不在家,她常把对方邀请到家里说话。

    她谨记哥哥的警告,即便很想试试有媳妇儿是什么滋味,但为了他们的安全,也没?对女人?下手,她只是利用女人?的身份,挽一挽对方的胳膊,摸了摸对方的小手。

    女人?叫春桃,巩婶子只觉得人?如其名。

    春桃和巩婶子熟悉后,很快就发现巩雪蕾非常害怕巩婶子,有时?候巩婶子拿东西,离她近了些,春桃发现巩雪蕾眼里都?透露惊惧和厌恶。

    很快廖国光就知道?这件事了。

    然后赵礼辉夫妇就发现那位春桃,和巩雪蕾慢慢交好,而且巩婶子也不阻拦,还叮嘱巩雪蕾一定要听春桃的话。

    “这人?不怎么聪明啊。”

    赵礼辉跟叶归冬说小话。

    “但他的力气真的很大,”叶归冬掩住嘴,看着眼挑这满满两大桶水却?丝毫不费力的人?,“当?年拧断那对夫妇脖子的很可能就是他。”

    哥哥的力气虽然也比同龄人?大,却?比不上弟弟,但是弟弟的脑子也比不过哥哥,二人?算是互补了。

    巩雪蕾害怕变成养母的媳妇儿,在被巩婶子要求她讨好春桃,与其多接触熟悉后,被对方话诱了几次,没?怎么接触过外人?的巩雪蕾,还是在恐惧下选择了相信春桃,向?她求救。

    廖国光让春桃趁机提出条件,请她做内应和证人?。

    二月十五这天,赵礼辉和叶归冬休息在家,早上赵礼辉去菜市场转了一圈,买了点海带回家,家里还有腊猪脚,但今天中午和晚上都?要去孙记文家吃席,所以只能过两天再?炖猪脚了。

    廖国光以身体不适,而且有忌口为由没?去孙家。

    赵礼辉一家都?去了。

    出发前,赵礼辉低声问廖国光,“要收尾了吗?”

    “嗯,”廖国光这几天的心?情非常好。

    今天巩先阳同样?在家休息。

    孙家吃席,同住一条巷子,他当?然也要去的。

    可巩婶子却?不愿意去,“我就在家。”

    “那个春桃要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春桃?”

    巩婶子吓一跳,“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和她交朋友,你?放心?,我没?对她动手动脚,不然她也不会来我们家了。”

    巩先阳在这方面还是相信弟弟的,“记住我说的话,你?活儿不行,上了也是自?取其辱,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

    “你?走!”

    巩婶子恼羞成怒,一把将堂屋门关上。

    她转过身见巩雪蕾站在饭桌边上,立马对其横眉竖眼起来。

    “待会儿你?春桃姨过来,要是送你?什么东西,你?要和前几次一样?,全部拿出来交给?我!”

    巩雪蕾点头。

    “要是你?敢私自?藏什么,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巩婶子威胁后又道?,“她和她继女的关系不好,你?就多跟她说说话,告诉她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都?喜欢什么东西,她高兴了,我也会高兴的。”

    “我知道?了,娘。”

    巩雪蕾再?次点头。

    不想巩婶子盯着她看了看,然后忽然走到她跟前。

    巩雪蕾竭力让自?己不要后退,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她。

    巩婶子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

    巩雪蕾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

    “怎么看都?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巩婶子有些失望地别过头,“以后多吃点饭。”

    听出她言外之意的巩雪蕾低声应着,心?里却?恨极了对方。

    春桃很快就提着东西来了,巩婶子笑盈盈地接过东西,然后递给?身后的巩雪蕾,接着挽住春桃的胳膊,“你?老给?她买东西,多破费啊。”

    “她帮了我很多,我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原本想的东西,和我那个时?候是不一样?的,”春桃抿嘴一笑,尽显风情,巩婶子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还带了点果酒,咱们喝一杯?”

    “好啊。”

    巩婶子点头。

    接到春桃眼色的巩雪蕾小声道?,“娘,爹说不能喝酒。”

    “你?男人?管得这么严啊?”

    春桃惊呼。

    “没?有的事儿,”巩婶子立马瞪了巩雪蕾一眼,“喝,我陪你?喝,你?先坐着,我去炒两盘下酒菜。”

    “好。”

    等巩婶子去灶房后,巩雪蕾把找到的东西交给?春桃,春桃接过手来到鸡圈这边,对着赵家墙头轻轻一抛,早就在那边站着的廖爱国立马把那个小包袱接住。

    巩雪蕾定定地看着春桃的动作?,赵家?

    想到总是对自?己温和有礼的赵礼辉,巩雪蕾垂下眼。

    他是个好人?。

    赵礼辉他们到了孙家后,赵礼辉环视了一周,然后跟叶归冬他们说了一声后,走到巩先阳身旁坐下,“巩叔,不介意我坐你?身旁吧?”

    “当?然不介意,”巩先阳露出憨厚的笑,“快坐吧。”

    “上次我娘跟婶子因?为鸡吵架的事儿,巩叔别放在心?上。”

    赵礼辉一边拿起碗筷,一边笑道?。

    “不会,是你?婶子不讲道?理,我上次就说过她了,那只公鸡最近你?们没?看见吧?”

    菜上齐了,巩先阳也开?始吃饭。

    “对,看来你?们关得很好。”

    “关着不行,它太皮了,所以为了不打搅大家,我们还是把它杀来吃了,肉质不错,毕竟养了两年,”巩先阳说。

    “原来如此,”赵礼辉夹菜吃。

    嗯,今儿孙家的席面办得确实不错,四荤六素,还有两个汤,凑了十二道?菜。

    “两年的鸡,炖出来的汤一定好喝。”

    巩先阳扫了他一眼,“确实很鲜美。”

    赵礼辉笑了笑,继续跟他搭话。

    二人?吃过饭,赵礼辉热络地把人?拉到一旁坐着,一边嗑陈万生发过来的花生,一边聊天。

    陈万生和孙宝珠也过来帮忙了,二人?都?是请假,这也是为了缓和两边的关系,毕竟上次陈母闹出来那点事确实不对。

    廖国光叮嘱过赵礼辉,要是能想办法拖住巩先阳,就把人?拖住。

    所以赵礼辉竭尽所能地和对方东拉西扯地聊着。

    “你?年纪轻轻就是机械厂的三?级技术工,前途大好啊,”巩先阳笑看着赵礼辉,“我年轻的时?候,但凡有你?一分的本事,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干杂工的。”

    “巩叔太夸奖了。”

    赵礼辉觉得嘴巴都?快聊起皮了,也不知道?廖国光那里怎么样?。

    春桃带过来的并不是一般的酒,而是烈酒。

    巩婶子很少喝酒,不懂酒,酒量也不行。

    她很快就喝糊涂了。

    春桃说要跟她玩游戏,先把人?眼睛蒙住,然后再?把人?捆在柱子上。

    “我们来说秘密好不好?你?说一个秘密,我说一个秘密,谁的秘密大,谁就赢了,你?要是赢了,我就亲你?一口。”

    “好……嗝好!”

    巩婶子刻意压着的嗓子,现在完全成了中年男人?的声音。

    巩雪蕾捂住嘴躲在墙角,在听到脚步声后,她扭头一看,只见从院子外进来了二十个多个高壮的男人?,这些人?走路很轻,巩婶子根本没?有察觉到。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和赵家做客那位表叔身形相似的男人?,但是他们长得完全不一样?。

    巩雪蕾多看了对方两眼。

    在巩婶子和春桃玩游戏的时?候,他们身边只留下廖爱国和三?个记录他们谈话的人?,其余人?在巩家一寸一寸地搜查起来。

    “你?又输了,你?到底行不行啊,就没?有更大的秘密了?”

    春桃听巩婶子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接到廖国光的示意后,立马道?。

    “哥、哥哥不让、不让说。”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被你?哥哥管着,”春桃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脸上轻抚了一下,声音更加柔和,“你?说一些大秘密,我就亲你?。”

    “真的亲我吗?可、可不可以现在嗝就亲我。”

    巩婶子呼吸加重。

    廖爱国一挥手,巩雪蕾就看到站在他左手边的黑脸男人?面无表情地上前,在巩婶子脸上亲了一下。

    “我亲了,你?可要快点说,男人?,就应该遵守诺言。”

    “我、我杀过两个人?,我和哥哥杀过两个人?……”

    他们杀人?的原因?很简单,养母的娘家人?觉得养没?血缘关系的他们,以后靠不住,所以要给?养母重新送两个沾亲带故,家里又养不起的孩子过来。

    养父和养母在房间?里低声商量,第二天要把他和哥哥送回去。

    “……我的力气很大,哥哥敲晕了他们,我、我拧断了他们的脖子嗝……”

    “只是拧断了脖子吗?”

    春桃忍着寒意,继续柔声问道?。

    角落里的巩雪蕾已经听麻了。

    她知道?两个养父不是好人?,但是没?想到他们杀过人?。

    “我想、想知道?他们的心?是什么颜色的,所以哥哥嗝哥哥就说,我们剖开?看看就知道?了……再?亲亲我,春桃、春桃你?再?亲亲我,我是个男人?……”

    春桃退开?,黑脸男人?再?次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头儿,这是在他们房间?床下找到的,埋在砖下面,”一人?抱着铁盒子过来低声道?。

    廖国光看了眼上面的锁,示意春桃继续问。

    “你?们只是看了看心??然后呢?”

    “然后哥哥嗝.......把心?装起来了,我们要和养父养母永远嗝永远在一起嘿嘿嘿……”

    “撬开?。”

    廖国光说。

    “春桃?我怎么看不到你??”

    巩婶子问。

    “因?为天黑了。”

    春桃平静道?。

    “那我要睡觉了,你?、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我、我是个男人?,我很行的。”

    “好。”

    春桃轻声哄着他,一直到他鼾声响起,春桃才?远离他。

    小锁被撬开?,里面是两颗腌制过的心?,多年下来,已经干煸得不成样?子了。

    “埋伏好人?,准备收网。”

    廖国光用力合上盖子。

    叶归冬在院门口站着,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还在干巴巴和巩向?阳吹牛的赵礼辉,在看见春桃站在转角处对她点头的时?候,叶归冬心?里松了口气,进院子来到赵礼辉跟前,“不是说要去我娘那边吗?”

    “对哦,巩叔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

    赵礼辉丢掉花生壳,看都?没?看巩先阳一眼,和叶归冬走了。

    赵大根他们到孙家隔壁邻居家闲聊去了。

    巩先阳有些遗憾地看了眼赵礼辉的背影,好久没?跟人?聊过这么久的天了,他坐了一会儿后,觉得挺没?意思的,于是也起身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他脑子里想起弟弟说过的话,这种日子真是过够了,是啊,真的过够了。

    可他们要活着,就得继续这么过下去。

    院门半掩着,巩先阳刚准备推开?院门,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他立马后退准备跑,结果被一把木仓抵住了后脑勺。

    “铐起来,带走。”

    廖国光示意道?。

    “你?们干什么?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是谁?”

    项先阳拼命挣扎,厉声吼道?。

    “你?们当?年,除了带走你?们养父母的心?外,还拿走了两块手表,一块三?百二十五克的金条,这金条是你?们养父的传家宝,上面有他们祖先的印记,”廖国光冷笑。

    “手表是你?的战利品,你?不愿意出,金条是不敢出,可现在它们都?成了你?们当?年作?恶的证据,我该叫你?什么好呢?”

    巩先阳赤红着双眼看着他。

    “你?养父给?你?们兄弟一个取名聪文,一个取名聪武,可惜了,你?们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一个狼心?,一个狗肺,带走。”

    听到动静的街坊们从孙家跑过来围观。

    看着被铐住失魂落魄的巩先阳,以及醉醺醺被人?拖着走,还在那叫喊着自?己真的杀了人?,怎么拧断养父母脖子,怎么腌制他们心?的巩先阳媳妇儿,一时?间?大伙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巩、巩先阳两口子怎么可能是当?年的那对兄弟呢?”

    赵礼辉和叶归冬占了个好位置,既能看到刚才?巩先阳被抓,又能听到廖国光那些话,见杨六婶张大嘴一脸不可置信,他贴心?解释道?。

    “应该是真的,那巩婶子男扮女装,刚才?他那声音就是男人?声,平日里应该是压着嗓子说话,而且他身板宽,多像男人?啊。”

    “可你?娘说,那是生孩子生成那样?的,是吧翠芳?”

    陈翠芳夫妇也傻了。

    “我、我不知道?啊。”

    “我的天啊,”赵大根回过神后,立马看向?赵礼辉。

    赵礼辉摸了摸鼻子,“我这直觉不准。”

    “你?个混小子,”赵大根心?道?这小子怕是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们知道?隔壁住着的不是好人?,可没?想到是当?年那件案子的凶手啊!

    赵大根夫妇同时?等着赵礼辉,赵礼辉抬起头望天,吹了个口哨。

    叶归冬看着站在巩家院门口的巩雪蕾,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兄妹后面怎么过日子。”

    水井巷多半是住不下去了,即便他们是无辜的,甚至可以说是受害者,但人?言可畏,或许换一个地方过日子,对他们来说才?是好事。

    “廖哥会安排的。”

    赵礼辉明白她的担心?,靠近她后,将叶归冬的手握住。

    巩雪蕾是跟着春桃走的,她的两个哥哥也在干活的地方,被人?带到派出所那边接受询问去了。

    巩家大门敞开?,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查看情况。

    晚上在孙家吃饭的时?候,大伙儿都?在聊这件事。

    孙记文一家虽然也很震惊,但听到亲朋好友在宝贝大孙子的满月席上,聊杀人?凶手是怎么行凶又是怎么被抓的,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能冲大伙儿发火,可以说是非常憋屈。

    倒是陈万生和孙宝珠觉得心?里畅快了几分。

    就因?为大嫂生了个儿子,所以他们也被催生了,孙大江更是言语间?轻视陈万生和孙宝珠身体不行。

    “怎么没?看见你?表弟啊?”

    有人?想起一天不见的易长生,便拉着赵大根问。

    “他啊,”赵大根他们早就有了说辞,“怕离别的时?候我们都?难过,下午留下一封信,已经走咯。”

    “走了?欸,咋也不打个招呼啊。”

    “就是,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咯。”

    “是啊是啊。”

    回到家后,赵礼辉按照陈翠芳的要求烧了两大锅开?水,四个人?兑上适度的冷水后,一家人?洗了头洗了澡,陈翠芳还在院门口洒了水。

    对门那户人?家也是这么干。

    陈翠芳与对方对视一眼都?笑了笑,“太晦气了,我点一点。”

    “可不,我也是这么想的。”

    孙记文他们家把桌椅板凳还回去后,也舀了一瓢清水在门口洒,水井巷这么干的人?家不少,这也是一种旧习,寓意祛除晦气,以保家人?平安顺遂。

    赵礼辉给?叶归冬擦着头发,叶归冬抱着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谁能想到,这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两个人?,居然是杀人?凶手呢。”

    “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面对陌生人?,我们最好抱着最大的警惕,谁也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就是熟悉的人?,有可能背地里也不是个东西呢。”

    “我还是愿意相信这世界上好人?多一些。”

    叶归冬笑了笑,“今晚我不想看书了,等头发干了后,我们就早点睡觉吧。”

    “好。”

    “哎呀,表弟在床上放了五块钱和几张票,你?们说这怎么办?”

    收拾床铺的陈翠芳拿着那五块钱和那几张票出来,一脸无措。

    叫表弟习惯了,陈翠芳也就没?改口。

    “收下吧,”赵礼辉想了想后说道?,“既然是偷偷放在那的,就说明还回去人?家也不会收。”

    “咱们也没?帮上什么大忙,”赵大根觉得受之有愧,“这怎么好意思收呢?”

    “或许对他们来说,我们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赵礼辉厚脸皮道?。

    陈翠芳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他也太客气了。”

    “他们那一行,也不好蹭吃蹭喝吧,”赵礼辉提醒着他们廖国光的身份。

    于是赵大根也不反对了,“那就收下吧,礼辉,下次见到他,一定要把人?请到家里来吃饭。”

    “对,”陈翠芳和叶归冬点头。

    “行,记下了。”

    第二天赵礼辉出门时?,还被巷子里的人?拉着问。

    “你?们两家是邻居,住得那么近,你?们平日里就没?听到过什么动静?”

    方脸汉子满脸好奇。

    “没?有。”

    赵礼辉摇头,“你?们也知道?,他们平日里不多言不多语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原来是那种人?啊。”

    “说得也是,而且也真是牛,扮女人?扮得那么像,太牛皮了。”

    一大伯上前竖起大拇指。

    “我记得你?以前还说巩先阳好福气,他媳妇儿屁股大呢。”

    方脸汉子调侃着。

    “啊呸!什么巩先阳,没?听到昨天那人?叫他什么文呢。”

    大伯脸臊得通红,赵礼辉装没?听见,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去上班了。

    人?才?被抓住,厂里知道?的人?还不多,所以赵礼辉过得还算平静。

    又过了两天,市报上通报了这两兄弟被抓的消息,详细说明了他们兄弟杀了人?后在哪里地方躲藏,又是怎么在人?前露了面的,□□也是为了隐瞒身份,最后证据确凿,且其中一人?自?己交代了杀人?经过,另一个坚持了一天一夜也没?扛住,全都?交代了。

    兄弟二人?在二月二十那天,被处死刑。

    廖国光在征取巩雪蕾三?人?的意见后,请人?给?他们开?了移居证明,他们将去自?己想要生活的城市过日子。

    上火车之前,巩雪蕾回头看了看这座城市,巩雪风和巩雪雨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等待着。

    “她喜欢隔壁的赵礼辉。”

    巩雪雨对大哥巩雪风低声道?。

    “赵礼辉没?结婚前,她也没?机会,现在更没?缘分了,”巩雪风叹气,“等我们到了新的城市,一切都?会从头开?始的。”

    “小妹,走了。”

    巩雪蕾应了一声,跟上哥哥们上了火车。

    “大哥,二哥,我想把名字改了。”

    “好,咱们去那边后,靠着这几份证明就可以改。”

    火车缓缓前进,兄妹三?人?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感觉一直压在他们身上的枷锁正在一点一点地松开?……

    因?为【巩先阳】这个人?早就没?了,聪文聪武这两兄弟也伏了法,所以赵礼辉他们隔壁的房子就成了无主之屋。

    社区办的人?过来量房。

    陈翠芳和杨六婶等人?也跟着进去打量这个被杀人?凶手住了快两年的房子。

    “和婶子他们在世时?候格局差不多。”

    杨六婶提起原房主。

    “没?怎么改动,”吴婶子点头,“你?们看,他们在这住了快两年,东西好少哦。”

    “他们过得很节俭,”陈翠芳回想了一下,“买菜的时?候经常碰见那个谁,很少买肉的。”

    社区办的人?把房子量好登记上本后,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因?为原房主的亲戚全都?没?了,所以这房子现在归社区所有,如果有人?想买这房子,就到社区办来。”

    “卖多少?”

    胡二娘高声问道?。

    “按照现在的市价,虽然没?有井,但这院子够大,够敞亮,”社区办的严同志高声道?,“暂定为三?千二百块钱。”

    “三?千二百块?就这凶宅?我呸!”

    听到这个价钱,一老汉当?场呸了几声。

    本来有些蠢蠢欲动的街坊们,听到老汉嘴里的凶宅二字,以及这个价钱后,立马没?了心?思。

    “对啊,凶宅你?们也卖这么贵!没?天理啊!”

    虽然社区办收到钱,会把那笔钱用作?他们几条巷子的公共建设,但不妨碍他们觉得贵。

    “哪里是凶宅了,又没?发生凶杀案,原房主的确是病死的,这不算凶宅。”

    社区办的人?解释。

    “怎么不算了?你?们没?听说吗?那两兄弟养父养母的心?就藏在这两年呢!”

    “是啊是啊,听起来多渗人?!”

    陈翠芳听他们这么说,也觉得有点害怕。

    “反正,要是有人?想买,就去社区办找我们了解情况。”

    不想再?多解释,社区办的人?把院门一锁,挎着包就走了。

    “太贵了,三?千二百块,要是两千多,我还觉得可以考虑。”

    “两千卖给?我,我都?觉得怂,不敢住。”

    “就是,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这院子里杀别的人?啊?”

    听他们越说越离谱,陈翠芳干脆拉着杨六婶和吴婶子到自?己家聊天去了。

    林姐和叶归冬也在说这房子的事。

    “像这种情况,多半就是社区办把房子收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卖多少。”

    “感觉不会太贵,毕竟才?发生了那种事,就算那个房子是干净的,大家心?里也有点膈应。”

    蒋婆婆去那边看完热闹回来,刚坐下,就听她们在说这个事,于是走进供销社神神秘秘跟她们比了个数,“三?千二百块。”

    “嘶,”林姐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卖这么贵?”

    “其实按照咱们这边的市价,是不贵的,毕竟那个院子确实大,光线也很不错,”蒋婆婆笑了笑,“就是没?有井,用水不方便,可咱们同心?巷这边没?井的也不多?要不是那两个人?在那住过,埋了些不该埋的东西,大家也不会觉得贵了。”

    “可事实上他们就是在那住过,也的确把人?的心?埋在他们床下,听说他们每天晚上还会打开?铁盒子在那欣赏呢。”

    林姐的话让叶归冬嘴角一抽。

    那个铁盒子的锁都?生锈了,可见并不是大家传的那样?天天都?拿出来看。

    “太贵了,我看哪个冤大头会买。”

    赵礼辉回家得知隔壁要卖,有些蠢蠢欲动。

    回房间?后,跟叶归冬说想买,叶归冬笑指着他道?,“林姐说的冤大头。”

    “三?千多确实冤,可以砍砍价。”

    赵礼辉说。

    “你?心?里不膈应?也不害怕?”

    叶归冬认真道?,“我有点膈应,也有点害怕。”

    “那如果两千块钱能拿下呢?然后我们把这边和那边相连的墙给?砸了,两个院子合并成一个大院,再?把那边的房屋全部拆掉,后面咱们再?按照自?己的喜好起房。”

    赵礼辉挑眉问道?。

    “这样?你?还膈应吗?还害怕吗?”

    叶归冬、叶归冬有点心?动。

    “按照你?这个打算,我觉得还行,可咱们手里没?这么多钱啊。”

    叶归冬提醒他,“我们荷包里面的钱,就算卖价是两千块,咱们也拿不出来啊。”

    “另外推了房子再?起,这建房的材料,添置家具等等,没?有一两千也不成吧?我们就相当?于买了一块地皮,还没?钱盖房子,”叶归冬掰着手指跟他算,“这么算下来,咱们差不多得花四千多块才?能完全住进去,可比现在的三?千二百块还多呢。”

    “这么算好像是有点不划算,但是归冬,”赵礼辉指了指他们这个房子,“除了大哥他们那个房间?是新盖起来的外,其余的地方其实都?比较旧了,我看顶多再?撑十年,还是得重修。”

    原文中水井巷和同心?巷这一大块区域,在后面规划成环景区,这两条巷子的房子都?不会被拆,但是会要求大家重建,外表相似,街道?整齐干净,成为他们市区的一道?特别的风景宅。

    “倒也是。”

    叶归冬点头。

    “我们可以跟你?说的那样?,先把地皮买下来,等咱们手里有了钱,可以重建房屋的时?候,再?盖房子。”

    赵礼辉示意她说说怎么想的。

    “你?等等啊,”叶归冬起来打开?衣柜,开?了抽屉的锁,把装着钱的那个荷包拿出来,然后跟赵礼辉在床上数了两遍,“……一共一千二百六十八块钱。”

    “确实差了点。”赵礼辉摸了摸下巴,“先压压价,如果压不下来,咱们就不买。”

    “高于两千就不买?”

    “嗯,不买。”

    赵礼辉想了想后点头。

    “行吧,跟娘说一声,”叶归冬把荷包放好,“随时?注意有没?有人?过来看房子,要是有人?比咱们先下手,或者是价钱压不下来,咱们就不买。”

    “好。”

    然后第二天下午,陈翠芳急匆匆地来到供销社,跟叶归冬道?,“原本卖三?千两百块,刚才?有人?过来看了房子后,跟社区办那边的人?讲价到二千八百,已经定下了。”

    “是附近的人?还是外巷的?”

    叶归冬好奇地问道?。

    林姐也看了过来。

    陈翠芳啧了一声,“礼辉的师娘过来看的房子!”

    “啥?我师傅他们把隔壁买了?”

    赵礼辉下班回来后,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了。

    “是啊,你?师傅今天没?有跟你?提过买房子的事吗?”

    陈翠芳笑道?。

    “他今天刚到厂里就被派去出外场了,我下班的时?候人?还没?回来呢,”赵礼辉摸了摸下巴,“这么说以后我和师傅就要做邻居了?”

    容师傅他们家不是当?官的就是医院的,要不就是工人?,的确不会信“凶宅”那些东西。

    “昨晚上盘算了那么久,”叶归冬耸肩,“没?戏咯。”

    “没?事儿,反正咱们也没?钱,”赵礼辉咧嘴一笑,“我就不信以后水井巷没?人?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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