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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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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婆婆望着?她, 问出了自己很不理解的一个问题:

    “那么,为什?么羊羔和别的恶灵不一样?恶灵只想要所有人死,而它却违背了本性, 要带着?所有人活下去。”

    白昭昭淡然一笑:“因为它知道,如果?这样死掉, 就永远见不?到妈妈了。”

    孙婆婆恍然大?悟:

    “是那个恶魔老头告诉你的。”

    “嗯。”

    “所以, 你不?但要活下来, 还要所有人的爱。”

    “嗯。”

    “那你和叶之悠在一起?,就是因为他找到了恶灵的话, 功德会?荫蔽妻儿。”

    “嗯……”她顿了顿,又补充, “当?然,我也?喜欢他。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眼前的女孩, 纯净若天使, 又如此冷酷而老谋深算, 可怕令人脊背生凉……

    孙婆婆不?禁说道:“但你要知道,就算你获得了大?家的爱, 但那都是假的!他们喜欢的你是假的, 叶之悠喜欢你也?是假的, 你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

    “哦……可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霜冻的面容上流下两行清泪,又被她抬手轻轻抹去, “对于?羊羔来说, 失去了母亲,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

    “可你的母亲知道你这样, 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毫不?在意:“那也?是我见到她以后的事了。”

    孙婆婆闭上了眼。明明白昭昭这般邪恶又可恨,却又不?知为何, 无法继续厌恶她,甚至,心里还隐隐怜惜她的境遇,又钦佩于?她的聪明。

    最终,她痛心道:“昭昭,或许你觉得命运不?公、心里满是憎恨,但你大?约也?听过这句话,「乘除加减,上有苍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地?震后,偏巧是那些人围绕在你身边,为什?么偏偏是撞死了你母亲的陈有豪,把你从禁地?里救出来那么多次……”

    “您说的对,乘除加减,上有苍穹。”她柔柔打断,“其实,羊羔在决定毒死所有动物的时候,也?是很恐惧的。因为变数太多了。如果?有一个动物知道她刚没?了母亲却这么乖顺,就会?意识到有问题;如果?有一个动物并不?口渴,没?有喝,那就完了;还有,动物们也?有自己的朋友,这些朋友或许会?来找他们,或者会?来找穿山甲和狐狸,又或者,他们当?中有人没?有死透……

    羊羔没?有自信能杀掉所有动物,它甚至想,也?许它们一个都不?会?死,最多去医院洗胃了事。可是,那一天是特别?的。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顺利得奇怪。当?动物们发现异样的时候,有的疼得嚎叫,有的哭了,还有的想走出去,但又很快倒下了,还有的试图给父母打电话,但是没?有人接。

    真的很奇怪喔,也?没?有别?的动物来问,没?有人关心。

    也?许大?家以为它们只是在玩耍吧,只是觉得奇怪,就走开了吧。真的好冷漠,不?是么?动物们对羊羔冷漠、恶毒,别?的动物也?对它们冷漠、恶毒。当?羊羔拨开他们的眼皮,一个个看过去的时候,心里不?禁在想,一定是老天在帮助我吧。而他们在临死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色,就是羊羔的眼睛,这不?也?是很有意思的报应吗。”

    说到这,她笑?笑?:“他们的罪恶,在羊羔的见证下,已?经结束了,至于?羊羔自己的罪恶……或许……您知道索多玛与蛾摩拉吗……”

    孙婆婆蹙眉:“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说,这一整个城市的人都是罪人吧?!你以为自己是上天派下的天使吗?”

    “不?,我是想说,羊羔毒死那些动物,只是它的一念之间的恶。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它本来已?经决定要死的,但森林消失,对它而言,是一次机会?,它的恶,也?随之消失了。

    我认为,是羊羔心里的索多玛和蛾摩拉已?经被天火焚毁了。羊羔在天火中也?感受到了上天的指引:原来,是上天选择了我,是上天一次又一次地?给我机会?,想要让我好好活下去。”

    她轻声说道:“婆婆,是上天,站在了我这边!”

    孙婆婆震惊得无以复加,被那句“是上天站在我这边”打击得脑袋昏昏。

    是真的吗?

    上天站在她那边?

    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吗?

    她该相信这个满嘴谎言的恶灵吗?

    白昭昭的表情哀伤:“婆婆,羊羔的本质是善良的,它仍然向往这个世界的爱和美好,也?许,她终有一天会?从一个怪物,再度变回羊羔。

    所以,我认为,人类抱出来的,其实是一个新生的羊羔。这个新的羊羔会?想办法帮助更多的人,拯救更多的人。请您相信,它所有的恶已?经在天火里消失了。而这个世界上比它更凶残的动物,数不?胜数,您不?需要和一只羊羔为难的。”

    孙婆婆几乎要被她说服了,干干地?道:“昭昭,你或许不?是这个世界最邪恶的人,但你又实在让人觉得好可怕。”

    白昭昭笑?了,但她此时的笑?,有了点发自肺腑的意味。

    “婆婆,这下子,故事是真的讲完了。”她深吸一口气,望着?天空,“但故事毕竟只是故事,不?是现实。现实就是,柯吉利和我说过,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难过安敏的人,他说过,要下毒杀了他们。

    现在,罪魁祸首死在了自己的老巢里,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我,”她细弱地?叹气,“只是一个幸运的受害者罢了。”

    孙婆婆气得浑身发抖,瞪着?她,似乎还有千言万语,似乎仍不?甘心。

    但是,但是,老天已?经站在了她那边了……

    用一座城池,掩盖了她所有的罪恶。

    或许,还掩盖了更多的罪恶。

    “那么他们的灵魂呢?”孙婆婆追问:“你的同学和老师的灵魂,从来也?没?有出现在轮回道上。他们在哪?”

    “我也?不?知道,”她摇头?,认真说道:“也?许,在地?狱吧!”

    孙婆婆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了。

    死界有它的规则,生界亦有它的规则。但不?论是哪个世界、哪个规则,白昭昭都将完美地?逃脱惩罚,开启她新的人生。

    她长?长?叹了口气,一甩手,转身走了。

    等白昭昭绕过街角追上去的时候,热闹的街上,哪还有一个红衣老太太的身影呢?

    白昭昭叹了口气,甜甜地?笑?了。

    一年后。

    白昭昭和叶之悠在一个海岛国家举行了婚礼。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很低调,只专注于?慈善事业。但她的婚礼消息,却又唤醒了人们的回忆。

    【真好,要一直幸福啊……】

    【果?然是和小叶在一起?了,我嗑的cp从来没?有出过错误】

    【我的孩子若是还活着?,也?确实该结婚了】

    【想一路守护昭昭到老】

    【我真真切切地?爱过你,昭昭,即便我们素未谋面。我曾经悄悄去看过你,看到你和男朋友那么幸福,我甚至也?替你幸福得想哭。】

    【昭昭,祝福你,带着?我们的爱好好活下去】

    【我从未如此希望过一个人获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爱,但你是值得的】

    【昭昭,你读大?学的时候,我总能看到你。我的妹妹死在了地?震中,我多想多想抱着?你,就像抱着?我的妹妹】

    结束了婚礼后,白昭昭望着?这些留言,含着?泪,唇边却是温暖的笑?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新郎太过疲劳,直接累病倒,得去医院挂水。

    “啊,这辈子结一次婚就够了……”叶之悠躺在病床上,握着?她的手,“老婆大?人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我都说了一百次满意了。”她柔声说道。

    “好可惜,门口的花篮有一点散了……”

    “不?会?有人注意那种事啦。”她笑?。

    “点心应该再多一点就好了……”

    “你快乖乖睡觉,好不?好?”

    叶之悠勉强支着?眼皮,凝望着?她:“昭昭,我总是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你喜欢。我感觉,我娶了所有人心目中的天使……”

    她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开玩笑?:“是魔鬼也?说不?定哦!”

    他已?经闭上眼,梦呓似的说道,“我想给你最好的……”

    “谢谢老公……你就是最好的了。”她亲了亲他的额头?,给他盖好毯子。

    婚后,白昭昭才从巴厘岛度完蜜月回来,紧接着?就去探望自己的老同学了。

    这些年,周洛然的家人辗转各地?,国内国外地?为他看病,但是他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最终,周洛然的家人也?放弃了,将他养在国内一家顶尖的医院里,无非是吊着?命罢了。

    白昭昭每次来,他的父母哪怕再远,也?会?提前回来接待她。

    “昭昭,真的感谢你……你没?有忘记洛然,我们真的很感动。”周母泣不?成声,即便这样的话她每次都会?说,但每次的感情也?是同样真挚的。

    她也?啜泣:“阿姨,你千万别?这样说,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这个红包,你结婚了,拿着?……”

    “不?……阿姨,我不?能收……”

    病床上,周洛然平静地?睡着?。

    多年一动不?动地?躺着?,他整个人都浮肿得厉害,在加湿器的雾里,看上去就像是发胖了一样。

    周父在为他擦脸,又流泪:“都怪我们不?好,只顾着?生意,连孩子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要不?是钱叔,连这样的他也?留不?下来。”

    白昭昭走到了床边,低头?看着?周洛然,眼中有泪。

    “昭昭,你陪他说说话,我们去外面。”周母拉着?丈夫走了出去。

    他们仍然相信,只要白昭昭每天都来和周洛然说话,儿子就有可能会?醒过来。

    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到仪器的滴滴声。

    白昭昭也?拿起?旁边的毛巾,继续帮他擦脸。

    擦好了,她将毛巾随手向桌子上一丢,注视着?眼前沉睡的男人。

    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周洛然,是我,白昭昭。”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看到周洛然的睫毛微微动了动。

    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眼前人一如既往的平静。

    睫毛会?动,是因为他在做什?么离奇的梦吧。

    可惜,她没?办法打开他的脑袋看到。

    她继续温声细语地?说道:

    “今天来之前,我突然回想起?来一个很有趣的事。叶之悠曾经说过,他以为我的名字,是天理昭昭的昭昭。呵……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能有这重含义。你说,你会?变成这样,是天理昭昭吗?”

    她等了一会?儿,显然,一个植物人是不?可能给出回应的。

    叹了口气,她只得继续道:“我结婚了,和叶之悠。你会?祝福我们吗?当?然,不?祝福,也?没?关系了。看到你躺在这里生不?如死,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祝福了。”

    她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每年都来,最盼望的,就是看到你的尸体,可你怎么还不?死呢?这么难受,还不?如自己放弃了吧……我们的同学们,都还在等你团聚呢。”

    想了想,她盯着?他发肿的脸又反悔了:“算了,看你现在这样,我也?挺快乐的。

    你放心,我啊,以后仍然每年都会?来的,如果?哪天不?想来了,我就会?找一个好的办法,送你走。

    周洛然,你觉得自己现在惨吗?在你暗示教唆大?家霸凌我的事后,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变成这样吗?可是你再惨,你的父母仍然在围着?你团团转……而我的母亲,她永远回不?来了……

    这样的念头?只要一冒出来,我都想再杀你一次了……”

    她苦笑?,坐直身子,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头?发,“为你的行为赎罪吧,周洛然,直到,这样一滩烂肉似的死去……”

    短暂的探望很快就结束了。

    走出来时,周洛然的父母又拉着?她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还把她送出医院。

    叶之悠刚好也?开车到了,接上了她。

    白昭昭上车,表情有点疲惫。

    “怎么了,他爸妈又拉着?你哭了是不?是?”叶之悠体贴地?问。

    “嗯,只是一方面了。我觉得应该是旅行完没?恢复过来,有点累,想早点回去睡。”她望着?他,苍白一笑?。

    “好,那我们回家快快吃点东西,然后你就睡觉。”他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又说,“我怎么觉得,你每次见了周洛然,都会?不?高兴。”

    “嗯……有点。”她没?有否认。

    “是又想到了地?震的事情吧……要我说,就算是你不?去看望他,大?家也?一定会?理解的,你不?必勉强自己总去揭伤疤。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

    她笑?着?摇头?,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臂,“可能是有不?开心的情绪,但一见到你,我就开心多了。唉,我们不?说这个。晚上想吃佛跳墙,好不?好?”

    他也?笑?:“好,那晚上我们就吃佛跳墙。”

    吃过晚饭,疲惫的白昭昭很早就睡了……

    她做梦了。

    梦里,她独自走着?漆黑的夜路,手里,是一柄白色的伞。

    明明天空也?是黑暗的夜,却又泛着?诡异的红光,冷冷的细雨洒落下来,路灯下血一般红,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粘稠的血水。

    朦胧中,前面的黑暗里有一个人影,慢慢走着?,打着?一把黑伞。

    黑伞是坏的,缺了一角,露出金属的伞骨,泛着?冷光。

    好像……是母亲?

    这是她第一次梦到母亲!

    “妈妈!”

    一旦认出了那是母亲的身影,她的眼眶已?经酸热,抬脚便想要追上去,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喊,怎么追赶,前面的人却越走越远……

    “妈妈……你先?别?走好不?好!让我见你一面吧……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知道我结婚了吗,你知道还有很多人喜欢我嘛?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过得好不?好吗?你看看我啊!看看我,我是昭昭啊!”

    她竭力奔跑着?,嘴里断断续续地?哀求……

    “妈妈!别?走!啊——!”她尖叫一声,摔倒在血红的雨水里,一身的衣服都被血浸透。

    妈妈,我摔倒了,我好疼,你回头?看看我,好吗……

    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而母亲的身影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彻底消失在黑暗里了。

    许久,白昭昭坐在那里,像是成了一个石像。

    白皙的手指浸泡在冰冷的雨水里,冻得僵硬,黑色的连衣裙也?浸泡了血水,黏黏贴在她的腿上。

    终于?,手指动了动,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她漂亮的脸上,又戴上了寒冰铸就的面具。

    头?微微偏向一旁,她看到那里有一痕横卧的石碑,倒在地?上,已?经被血雨腐蚀得不?成样子,但依稀见得“圣心”的字样,斑斑驳驳……

    半山腰上的学校伫立在黑幕里,每一扇窗户都成了黑洞洞的嘴,张着?,好似在哭,好似在叫。之前被叶之悠打碎的窗户也?维持着?原样……

    这里,仿佛几十年都无人踏足的样子。

    她穿过操场,看到学校的墙体上,红色的爬山虎野蛮生长?,无孔不?入地?向上攀爬,爬进黑洞洞的窗户,如同黑色的巨人从千疮百孔里流出了鲜血……

    戾气与黑暗丛生,这里,已?经是一个新的禁地?了。

    她木然地?迈动脚步,轻车熟路地?穿过进门,穿过走廊,上楼。

    教学楼里依旧空空如也?,那些被遗忘在座位上的东西,已?经积累了厚厚的尘土,在逐渐腐败。

    楼内,所有的墙壁都已?经完全黑霉,黑色的墙壁还在不?断向外渗着?血水,浓稠、黏腻,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怪物溃烂的内脏。

    她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着?,一声声的敲击,是恐怖的回响。

    走到四层,曾经的班级窗户上,那艳色的红枫,也?已?经褪色成了黑,好像地?狱的鬼试图逃脱又失败,徒留下无奈的印记。

    素白莹润的手握住门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腥臭的教室里,坐满了纸人。

    讲台后,也?有一个呆滞的纸人。

    他们,都恐惧地?望向门口黑衣的厉鬼。

    这些纸人无一不?是破烂不?堪。身上黑红的纸拼拼凑凑、破破烂烂,还有不?少?纸人已?经没?有面皮了,细木棍打成的框架也?折断多次又被修好。

    天长?日久,时间混沌,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谁是谁,自己又是谁。

    饶是如此,看到白昭昭走进来,破败的纸人们还是被唤起?了恐怖的记忆,胡乱躲藏着?,发出了胆怯又悲苦的凄鸣!瑟瑟发抖。

    “放过我们吧,求你了……”

    “求你了……”

    “呜呜呜呜,让我们去投胎吧……我知道错了……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啊!”

    “我跪下了,跪下了……求你原谅我……”

    讲台上的纸人惨惨地?说道:“昭昭,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出气了,我替它们赔罪,求你,放了大?家吧……”

    “雷老师……”她不?解,“您在说什?么呀,我好不?容易才和同学们变得和睦了起?来,您却这样说,可真奇怪。”

    班导瑟缩了一下。

    “而且,您何必说那么高尚呢?嘴上说是为了大?家,但无非就是想着?,我要是让他们走了,也?会?让你走吧。”她有点嫌弃,“好险,差点被您骗了,还以为您真的有了师德呢……”

    班导抖得腔里支撑的木棍都跟着?吱吱作响,“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好吗?是我,我应该约束他们,我以后改了……放我们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来得及投胎?”她问。

    班导又是一抖,“白同学……我可以让同学们都向你道歉,我让他们都给你跪下道歉……”

    白昭昭望着?他们,脸上的冰雪渐渐融成了盈盈一片的笑?:“老师真喜欢开玩笑?,你们的灵魂都破成这样,就算投胎了,不?是残疾,就是弱智,何必去给新的父母增添烦恼呢?”

    纸人们听了,越发悲戚而绝望地?哭嚎着?。

    白昭昭柔柔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原来灵魂真的会?被杀死他们恶灵禁锢住。你们知道我是恶灵,还那么嚣张,是不?相信我会?一直那么狠毒,对吧。”

    她伸手关上了教室的门,语气越发轻缓:“我啊,其实很感激同学们。是你们教会?了我很多之前学不?到的东西。欺骗、虚伪、利用、冷漠……真的都很有用。所以你们,就还是留在这里吧……我们永远做同学。”

    美丽的她,笑?容在黑暗的教室中格外阴森,温柔地?宣判了他们的无尽死刑:

    “直到你们,灰飞烟灭为止。”

    纸人悲惨的哭声回荡在红黑色的天空,似乎永远也?没?有停止的那一天。

    而那曾经勇敢面对恶龙的少?女,她那么善良、聪明、勇敢……

    却终成恶龙。

    她,将永远是这里的恶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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