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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六周目(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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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 谢琼玖同江虎送他们回到蒋国公府,许是有这位煞神在,一路都很顺利, 就连李叹的人也并没有不长眼地碰上来。

    一切清池担心要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就连她都不由苦恼地笑,“也许是我太自?恋了, 三年前离开?时, 李叹都没?有做什?么, 比起权势,有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今夜的行动, 恐怕也所图不小,岂会因美人而因噎废食。

    那她是不是也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

    夜里, 沐浴过后,清池看向窗外, 尽是一片凄迷月色, 就连桂树秋花也染上这种朦胧的调子。

    云遮月住, 风也细细。

    蒋唯看她站在窗边,“小心着?凉。”

    清池笑, “这就过来。”

    她随手关上窗。

    恐怕今晚整个盛京都不会太平静。

    不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恐怕也就只有到?了明天才知?道。

    李叹和明清玉作为“前朝余孽”, 也是叛军首领,自?然也就更加不会涉足险地,不过为了一挫大夏势力, 恐怕做出的计划, 派来的精锐,也所谋不小。

    清池看得?出来, 就连有前世记忆的蒋唯对今晚会发生的事情都很茫然,甚至心事重重。

    看来也很有可能, 这也是这一世的变故。

    这一夜,或许也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彼此都没?有温存的意思?,同床共枕,却各有所思?,乃至同床异梦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吹灯后,薄纱帐因风而动,飘逸流泻月光。

    清池想起白日发生的事情,也在思?量,甚至一想起顾文?知?和萧朗阳后,脑子犹如被针刺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枕边人。饶是她自?认为薄凉,也不堪对上他那张容颜,薄被下?,他温热的大手稳稳地牵住了她的手。

    她慢慢地把手拿出来,然后侧身而卧。

    “在想什?么。”

    背后忽然冒出一道声音,刚才还闭着?眼睛的人,这会儿醒了?

    亦或是,根本?就没?有随着?。

    他从背后拥住了她,轻声地问:“在想什?么?”

    清池吸了一口?气,难道还能说自?己在想别的男人,她过了一下?才说:“今晚是要发生大事啊。”

    蒋唯一听到?,扑哧一下?笑了,半是无奈地道:“原来娘子竟然在想这事。”

    他叹了一声气道:“只是这样的密事,便是现在的我都沾不得?,不要去?想,忘记它。”

    对蒋唯来说,李叹就是一个祸害,而这个祸害还曾经盯上了清池,也算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否则,当时他也就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了他。

    当然,这也是他和顾文?知?之间的默契。

    “好啊。”

    清池语调轻松,被他说服了,这会儿也选择全部?都忘掉。反正,她不也早就是选择了忘记。

    蒋唯的怀抱很温暖,但其实并不能真正的温暖到?她。

    就像她曾经落湖而死,自?此后,凡是水边都愿意避着?。可后来,她又强迫着?自?己和应宇师父去?江南,别说湖边了,就连在海上一连生活数月也都习惯了。

    可习惯归习惯,每每她到?水边,看着?水里自?己的影子,还是会感觉到?惧怕。

    仿佛就看到?了水里有个苍白的影子,那是死去?了无数次个的她。

    即便她能够面无表情地看着?,阴影也仍然存在,它不到?消失的那天,那她也就无法?欺骗到?自?己。

    次日。

    果然也如蒋唯所说,就算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除了周无缺和顾文?知?这些人知?道真正的真相,而他们所知?的不过是被涂抹过后的真相。

    听着?蒋国公和蒋国公夫人谈起昨夜里的事情,她颇有些索然无味。

    那天夜里,李叹的人必然没?有成功,才会最后被捂了下?来。

    而不到?三天,刚刚回朝的萧朗阳又开?拔去?洛地,奉皇令清叛军。

    此后半年,征战洛地,时不时有消息传回。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蒋唯早已在户部?彻底站稳了根脚,暗里配合新政,操舵宦海,叫人根本?不敢小瞧。

    这一年秋天,蒋国公里的清池还在听蒋国公夫人念叨孩子的事情,看来她还是没?有打算放弃。

    每每给蒋唯塞人,可蒋唯从来不理会,甚至还以要搬出的理由来吓他们夫妻俩,为清池撑腰。

    蒋国公和蒋国公夫人是什?么手段都使了,可惜屁用都没?有,最终低头来劝清池,可清池只是一笑而过,不管蒋国公说什?么都好,完全不理会就是了。

    而也就在他们还在纠结这样的小事时,洛地忽然传来消息,萧朗阳成功清剿叛军,除违逆风家二子和紧随他们的心腹,其余人都被一网打尽。

    李叹、明清玉,不,不如说是风辞秋、风辞渊兄弟见?势不对,已经离开?洛地,逃亡海外。一时之间,纵萧朗阳有天罗地网,也难以追上。

    当然,周无缺是够狠的,一心要致他们于?死地。

    得?知?此事后,就在操练水兵海师,造海船追击。

    如今,圣上已不话事许久,按照书里剧情,这会儿应该也是被周无缺给架空了,这一世他不仅令得?顾文?知?、蒋唯都在他号令之下?,甚至还和宁司君达成隐秘条件。

    秋天之前,整个天师道都收束起来,宁司君更是紧闭玄清洞,不再见?人。

    若是没?有变故,清池是半点也不信。

    蒋唯有些会和清池说,有些则不会,可有圆圆请她经常到?荣安王府里,有时就是根据府里的气氛也能察觉一二。

    到?了秋末的时候,就连圆圆都不再如以往那样常常请她做客。

    一时之间,盛京的风气都开?始保守起来。京中权贵更是开?始给自?己找保护伞,如顾相府已经彻底闭门,跟着?他这一派的新秀如姜曜芳等人如今都被观望着?。

    蒋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但蒋唯说,谁也不见?。

    直接闭了门谢客。

    男主人见?不到?,清池这女主人就受到?了追捧,人人都想要结交她。

    所以,清池也不爱出门了,谁也不见?。

    这年冬天,但深雪已足以覆盖膝盖的隆隆寒冬,始终不立太子的皇帝让位给周无缺,不,准备来说,是已经改回了国姓的谢玄度。

    可谢玄度始终不受。

    皇帝边下?旨封皇弟为亲王,等同摄政。

    这一年的冬天,朝中变故盛大,蒋唯日渐忙碌,有时甚至清池睡了,次日也不能遇得?上他,只枕边尚有余温,证明这个人的确是回来过的。

    次年春,荣亲王代皇帝行祭天大礼,率文?武百官于?郊外祭天。

    一月有余,皇帝以身心老累,再次让位,百官同劝荣亲王为国登基。

    此后不到?七日,荣亲王接圣旨着?龙袍,继承大宝,广赦天下?,为太上皇选宫中宝楼做道观,以期成金仙,为万民祈福。

    一应子侄,皆宽善而对,以王土封之。

    其中曾经的十?四皇子谢琼玖,如今的广王更是深得?新帝宠爱,接手仪鸾司,为皇帝效力,捉拿妖言惑众的乱臣。

    不知?砍了多少人头,就连午门菜市场的闸刀都在一个月内钝了几把,再也无人敢议论新帝继承大宝背后的秘密。

    一时,广王在民间有如修罗之称,可止小儿夜啼。

    见?者皆惧怕。

    当然,如蒋唯这样提前就站好队的人,如今在新朝当中,自?然也是被一众官员追捧着?的对象。

    更何况,蒋唯和如今的皇帝娶的都是李家女。

    只是皇帝继承大宝月余,迟迟未立元妃为后,登基大典后,迟迟没?有立后仪式,这也叫人还有想法?了。

    安定伯和安定伯夫人还因此来试探清池的口?气,大概也就是想通过她这边知?道些消息,毕竟蒋唯可是周无缺看中的能臣近臣,如今都在代理户部?侍郎之职分,指不定新帝什?么时候,就给他给直接转正了。

    这可是正四品的官职啊,有多少人能够在二十?五岁之前做到?这一份。

    清池哪里知?道周无缺,不,谢玄度的用意,自?然也是搪塞过去?,左右蒋唯也不可能知?道。

    近来蒋唯忙得?不行,就是和他吃顿饭都难得?。这天,难得?地蒋唯提前从官衙回来和她一起用午膳,原本?打算自?己一个人用膳的清池自?然也是惊喜。

    她脸上双眸亮晶晶的,一张芙蓉花面也仿佛在盛放着?,“你回来了!”

    夫妻四五载,她何时几多用这般期待的眼神望着?他,蒋唯在欢喜的同时,也难免地添上几分歉意,揽住她的手,低声道:“这些日子,不能多陪着?你……等过段时日,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踏春,会不会太晚了?”

    他声音里有些歉意,叹惋,家国之事是他看重的,可他的妻也一样是他看重的。

    从前他想着?弥补前世的遗憾,也直到?后来才知?道抱着?过去?的遗憾就难以弥补现在,与眼前人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能同你去?,什?么时候也不算晚啊。”清池抬眸,笑意清浅,“况且,若不能踏春了,还能夏赏荷花。”

    “春花要观,夏荷也要赏。”蒋唯眉间疲乏都似在她的开?解里淡去?了,轻松地笑了起来,同她一起坐在桌前,饭前一杯清茶漱口?。

    夫妻俩也是一边随意地聊着?,一边吃着?饭。

    也就难免地说起了圆圆的事情,倒也不是清池先开?口?的,反倒是蒋唯先提起的。

    许是这一年多,圆圆经常请清池上门,便是过去?的三年里,姐妹俩的关系看起来也不错,蒋唯看在眼里,也直到?就以圆圆的性子也根本?不是清池的对手。姐妹俩,也一直以来都是以清池为首。

    近来,新帝早就入主乾坤殿,作为元妃的圆圆反而还在潜邸之中,这岂不是给了人他有另立皇后的想法?。

    圆圆更是闭在潜邸不见?人,一改往日性情,也不知?道她和谢玄度又闹了什?么?

    “你是说,新帝并没?有另立皇后的想法?,只是想治治圆圆?”清池从蒋唯的话语里,得?出来这个结论,也是蹙眉,“难怪圆圆不来找我,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况且还是帝王之家。可她……”也不像会是和谢玄度拗着?干的人,多半时候也是谢玄度给个台阶也就直接下?来了。

    清池从原书剧情判断,如今谢玄度都已经登基为帝,那么很快也是要进入追妻火葬场的剧情。

    对了,还有一个重要剧情,就是谢玄度为帝后,圆圆为了给他治腿奔波成疾,结果功劳反而被她这个恶毒女配给占据了。

    所以,后边还需要她演戏一番?

    就在清池想入非非,蒋唯接下?来的话语也令她回神过来:“圣心难测,不过你也别担心……为了稳定前朝局势,便也在这几日,六妹也该入宫了。只是……什?么时候立后,还得?依君心所拂。”

    “咱们这位皇上圣心□□,最不喜他人揣测用意。”蒋唯说着?这句话,仿佛也是想起了最近成为皇帝手上尖刀的兄弟,心情难免有些不快。

    清池倒没?有露出一丝担心的神情,犹如有所感悟,说:“自?然。”

    清池看向他,“此事你就别费心神了,圆圆虽然是我妹妹,可如今也是后宫之人,后宫之事,往往也牵连前朝政务。你如今被多少人盯着?,不妥。”

    蒋唯笑,给她舀了一碗滋补汤,“放心,必然不会牵扯到?我。”

    却没?有答应清池,真的不管这件事了。

    蒋唯多出几十?年的经验,可不是白活的,况且以他如今的位置,想要做些什?么,往往也不用自?己动手,而是通过其他人。

    果然,没?过几日,本?朝最不怕闸刀的御史姜曜芳上奏折,针砭时弊,满朝轰动。都是言说新帝酷法?,任仪鸾司作乱,最后还不忘问皇帝可是要抛弃糟糠之妻,另择贵女为后?

    就在百官以为,这位姜御史怕是要人头不保?

    可御座上的皇帝神情虽不善,一贯雷厉风行的人却只是挥退姜曜芳,也并未做其他说法?。

    当然,也正是因为新帝不良于?行,虽有元妃,但多年以来未有子嗣,也是犯了不少人嘀咕的。因而,只希望新帝能早日立后,再做选秀,充盈后宫。

    可也就当天,圆圆便被从潜邸接入了皇宫当中,只是名分尚未定,宫人也态度暧昧。

    且搬入的宫殿也并非是凤鸣宫,而是妃位的离澜宫。

    满心欢喜入宫的圆圆,也并未见?到?谢玄度,就被一纸圣旨发配到?了离澜宫,她那样的性子如何安得?,自?然也是大大地发泄了一通,可也未曾得?到?他的一丝垂怜。

    圆圆纵然去?了乾坤殿,也是见?不到?谢玄度。

    此时,宫中除了太上皇,太上皇的妃嫔,还未成年的子嗣外,就只有宫人、谢玄度与她,足足憋了几日,圆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宣见?清池。

    见?了清池,她嘴里抱怨的话就一直没?停下?,仿佛也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清池的耳朵也就是用来盛放她垃圾的。

    “他不见?我,他为何不见?我,五姐!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他厌恶了!”就在这个时候,圆圆依然在自?我pua,那着?急的样子,看得?清池都蹙眉起来,拉住她,让她坐了下?来。

    “他不见?你,那是他的问题,与你何关?”清池理直气壮地甩锅。

    被清池这么一说,圆圆虽说是没?有焦躁了,可还是愁眉苦脸的。清池问他们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她有始终不肯说,含糊其辞的。后来她也懒得?多问了,反正男主和女主还不是注定he的,哪里需要得?她这个恶毒女配来做粘合剂。

    圆圆其实想要她来做的是听,她只需要听。

    坐了一个时辰左右,清池到?底是坐不住了,找到?理由便要离宫。

    离开?正殿,送她的宫婢还叹气道:“蒋夫人,娘娘近来没?有主心骨,若不是您来了,这会儿怕还是难以收齐心绪。”

    清池望着?宫廊红柱两侧庭院里的富丽风景,漫不经心地道:“娘娘方?方?入宫,心绪波动在所难免。”

    明里说,这离澜宫虽然离皇帝所在的乾坤殿最远没?错,可这庭院里的一草一木、鲜花林木,无一不是精心照顾着?,据说从前还是太上皇最宠爱的丽妃住过的宫所。可想而知?,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并没?有圆圆所想的那样悲观。

    “皇上——!”身侧的宫婢忽然高呼一声,跪在地上,就是原本?视线正放在庭院牡丹花上的清池也是被她这带着?震惊的声音给惊了惊。

    前方?甬道上,为首明黄龙袍的男人气度冷峻,身后跟着?一位年轻的内监,正大步走来。

    悚然见?到?这一场面,清池一时觉得?奇怪,又忘记了是哪里奇怪。

    “臣妇见?过皇上。”清池跪身请安,心里却道倒霉,她向来最讨厌跪人。

    那袭明黄绣有龙纹的袍角走近了,也落入她低垂的眼帘当中,冷淡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头顶,“蒋夫人来看圆圆?”

    “免礼。”并没?有什?么情绪调子,落在人心头,也符合君心难测这四字定则。

    “谢皇上。”清池谢恩,缓缓起身,目光也慢慢地从他那被袍角遮住的双腿上平起,这会儿也终于?意识到?了刚才觉得?的不妥是什?么了!

    他没?有坐轮椅!

    清池见?到?腿是好的谢玄度,第一反应那就是不用自?己按照原定戏码演戏了,第二反应那就是他的腿怎么好了?是圆圆治好的?还是从头到?尾就一直装的。

    依着?这人从前的安利,就有很大程度是在装着?。

    清池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地地流连在他的双腿之上,谢玄度眼眸微深。

    截住她的视线,就是清池这样自?若的人被他那寒潭般的冷目一截,明眸也是秋波晃晃,当即挪开?了目光。

    总是这样失礼。

    蒋唯在官场如鱼得?水,可这夫纲不振,宠妻过溺,在帝王心里也是无端地拉低了评价。

    “臣妇失礼!”清池也知?道这人一旦古板起来,那是比顾文?知?还古板,往往在意的点,还和别人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当年那个还有些灿漫天真的战神少年,是如何变成如今这玉面魔心无情冷酷的君王?

    清池低头认错,认得?极快,可态度诚不诚恳那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谢玄度上位者做久了,尤其从前还是军中将领,一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见?到?她这等软语厮磨却浑然不作真的女子,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棘手。

    刺手的玫瑰,偏偏蒋唯、顾文?知?都败在她石榴裙下?,如今就连阳儿、琼玖也有沉迷趋势。

    此时,眼前这女子低眉顺眼,却难掩与平常女子不同的桀骜。

    这种桀骜,甚至可以说是骄傲。就是他的皇妹玉真出身皇室,也只是对外骄傲,在他的面前仍然战战。她的这种骄傲,却是于?世不容的。曾经,在圆圆的身上,他也看见?过这样的骄傲。后来,她的骄傲被他摧毁。

    也不过如此。

    那么她这种于?世不容的骄矜又能维系多久?

    谢玄度纵然心头对她的性情有些不喜,但对着?这一张娇俏的芙蓉花面,却也不会生厌,这时只是忍住了呵叱的话语,淡淡地道:“你错在哪儿了?”

    清池满心的槽要吐,一时之间却只能憋在心头,闷着?声道:“臣妇……臣妇错在窥视君容。”

    谢玄度瞥她,那目光似也说着?孺子可教:“蒋夫人很知?分寸,朕还怪你不成?”

    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呢。

    可清池也是老阴阳人了,心里呵呵两声,“皇上宽宏大量,怎会和臣妇计较呢。”

    一侧的宫婢低着?脑袋,也是在害怕,根本?没?想到?刚刚在娘娘那儿还那么温顺的蒋夫人,这会儿竟然都敢和帝王顶嘴!

    倒是跟在谢玄度身边的内监发觉他心情还不错,远没?有面上表现的那般冷淡。

    这位蒋夫人……

    内监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也被自?己这种猜测给吓了一跳,立即也把自?己当成一个瞎子聋子,像木柱似的伫立在一边。

    “皇上,可是来见?娘娘?都怪臣妇,耽误皇上了。”

    “耽误不了。”谢玄度皱眉,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但并未和她计较,这会儿看她主动地走到?一侧让路,原本?过来就是为了见?圆圆的他,反而被她这样一安排,起了逆反心,“你就这般想朕见?你的好六妹?”

    谢玄度打量着?她,语气莫名:“你们姐妹可真是情深!”

    “臣妇惶恐。”

    就是清池这会儿醒悟过来,也发觉自?己方?才胆子是真的大。

    而他竟然也不生气。

    “六妹时时照顾臣妇,臣妇无以回报,只望皇上垂怜。”既然都已经说了出来,清池干脆也就后者脸皮为圆圆求了宠爱。

    未曾抬头,却就已经感觉到?了他那玩味的视线,“那为何不敢看朕?”

    清池慢慢抬头看他,却因他眉间雷霆之怒而身躯微振,“皇上……”

    “好一个臣妇,句句臣妇,皆是句句不桀!”谢玄度冷冰冰地道,眉间艳灼朱砂痣,更衬得?那张修罗玉面没?有一丝观音慈柔。“蒋夫人,朕若治你一个犯上作乱又当如何?”

    压力千金压顶,清池却未曾跪下?,双眸如泉如漆,缓缓开?口?道:“皇上为君,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君心所向,臣妇这等蒲柳之辈,如何以致作乱?可若是犯上,便是万死难辞。”

    听着?像是告软,可是这语气却并未有一丝的放软。

    悄然而抬的俏面玉软花柔,可是眉眼之间犹如冰雪般凛然,顾盼于?他,柔荑微对双袖:“若皇上执意要治臣妇之罪,臣妇又岂敢有一丝恼恨?”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林下?风致,一时倒如魏晋名士,触怒君言。

    就是一边瑟瑟发抖的宫婢和内监也是佩服她的大胆。

    “在你眼里,那朕岂不是如纣桀之辈?”

    “臣妇怎敢,纣桀猖狂乱政,乃是暴君,皇上是众心所向。”

    这众心所向里有多少水分,那就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

    一时之间,他二人站在廊下?,花鸟粲然,漫漫风花,唯在对视之中无言。

    却终是谢玄度退了一步,神容不见?怒色,却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

    “摆驾离澜宫。”他瞥了眼清池,终究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是,皇上。”内监顿时高唱。

    清池松了一口?气,微微侧身,站在一边。

    谢玄度从她身边经过,长袖当风,淡淡地留下?一句:“蒋夫人,好一张尖嘴。”

    清池欲言又止,就只能看他猖狂离开?,暗道:“真是可恶!”

    “蒋夫人,您可真是大胆!这里可是宫中啊!方?才若不是皇上念故,您……”

    身边宫婢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清池按按眉心,只想快点离开?这皇宫。

    果然是吃人的地方?。

    这谢玄度龙威一压下?来,她都快被压垮了。

    也不知?道圆圆是怎么非要住进来?

    此后,始终不安的圆圆更是经常宣清池进宫说话,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每每她离开?都恰恰遇上圣驾。

    谢玄度一直不肯立圆圆为后,却经常来这离澜宫来看她?

    果然,这两人也是在闹性子呢。

    清池有点腻歪,可回想起来,每每见?到?圆圆她都是一脸苦涩,心事忡忡的样子,似有千言万语要和她说,却又始终不肯说出她最想要说的话。

    又像是受到?了打击的娇花,年轻的眉目里都有风雨摧折之状。

    她都快因为这事上火了,往日脾气说不上多好吧,可到?底是穿越人士,不至于?做出打骂婢女的事情,可是近来这段时间呢,就是在清池面前,都懒得?掩饰,茶热了,点心不够好,就会发泄一通脾气。

    就清池都意外撞见?过,几位宫婢在吐槽圆圆。

    这会儿,清池也是好不容易安抚下?圆圆,准备离宫,却人还没?走出离澜宫,就见?到?身后领着?内监缓缓走来的谢玄度。

    此际,已经是晚春,明黄龙袍拂过庭院的落花而来,风姿凛然,气宇轩昂,好一派君者风度。

    那张雍容的观音面,眉间朱砂如点,不见?半分女气,如玉面修罗,一瞥间,令人生畏。

    “蒋夫人又来了。”

    清池刚刚起身,就听到?他这句话,听上去?还真有些熟络的分寸感。

    清池心道晦气,可一点也不想被他的龙威压一头,巴不得?请安过后就走人,可这会儿谢玄度经过她,主动问候。纵然是心烦,可她也只能扬起笑靥,“可不是真巧,皇上也来见?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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