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云笙跟管营长简单说了已经找到唐望, 唐望安然?无恙的事情,并对管营长表示了感谢后,就挂断了电话。
具体细节是怎么样的, 她没说。
她虽然?不是军人, 但很知道保密原则。
在大本营收尾工作完成前,关于大本营的一切,云笙都会守口如瓶。
之后对管营长道谢什么?的,由唐望自己出面就好?了。
之后, 她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才刚接通就被唐明?丽接了起来。
显然?,自从云笙离开后,她就一直守在电话旁边。
唐明?丽最近差不多都算是住在电话旁边了。
只?要家里来电话, 她都是第一时间接起来的。
如果不是云笙来的电话, 她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说完事,然?后挂掉电话,生怕云笙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是忙音。
这回,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 唐明?丽也是第一时间接的电话。
“喂。”
“舅妈!”
“诶!”唐明?丽原本带着?些愁容的神色在听到云笙的声音后,瞬间消散, 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
“云笙啊,你?平安就好?!”唐明?丽先说了这句肺腑之言后,才开始往下?问, “云笙,你?现在在哪里啊?”
“你?有?找到你?的四?哥吗?”
“你?们都没事吧?”
“找到了。”云笙忙回答,“四?哥没事,我也没事, 我们现在离京城很?远,等回去了, 我跟您细说。”
“好?好?好?,知道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云笙啊,你?这一路吃苦了,人是不是瘦了很?多啊?”
“没有?没有?,我没瘦,精神也很?好?。”
“你?就知道报喜不报忧,我能不知道你?啊。”唐明?丽心疼地说道,“你?是个急性子,肯定日夜兼程去找你?四?哥了。”
“等你?们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你?四?哥好?好?谢谢你?,让他备份大礼给你?,不然?,就是他没良心!”
云笙脸上笑容绽放:“好?,我都听舅妈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回京城啊?”唐明?丽又问道。
云笙算了下?时间,说道:“我们在边疆这边还有?些事情要收尾,等回到京城,大概要一个月左右了。”
“那行,我知道了,你?妈妈跟你?霍叔的婚礼反正已经延期了,你?们也不用赶时间,等你?们回来后,再确定婚礼的时间也可以。”
“我现在就继续准备结婚要用的东西,日子一定下?就能行大礼。”
“好?,我们会尽快回去的。”云笙说道,“不然?,我怕霍叔等急了。”
“哈哈哈!”唐明?丽听了云笙的话后哈哈大笑,“你?说得对。”
“你?说得对!”她重复道。
“这一次次的,他都要望眼欲穿了。”
“好?事多磨嘛。”云笙笑嘻嘻说道。
云笙在这边放松地和唐明?丽说着?话,那边,封辞等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
云笙把?唐明?丽哄好?后,就让唐望来接电话了。
唐望满脸愧疚接过电话。
“妈,是我太不小心了,让你?们担心了。”
“姑姑的婚礼也被我耽搁了。”
“我知道,我以后会小心的。”
“好?,您放心,回京城的路上,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对,边疆这里出了些事情,我们要留下?来一阵子。”
“是,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回来。”
“好?,我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妈再见。”
挂了电话后,唐望舒出了一口气。
云笙看着?被拖进房间的几人,问唐沛:“大本营里得有?上千人吧?”
“一千多呢。”唐沛回道。
他心里对云笙的佩服已经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不管他从前在战场上,还是卧底时,都没有?遇上过一人能抵千军的人。
大本营里也有?药师,噢,就是那个摇摆派的凌木。
但要凌木像云笙这样干脆利落地一下?子放倒一千多人。
那根本没可能!
这么?说吧。
凌木的实力跟云笙相比,还差着?百十来个他自己。
接下?来他们的任务除了巡视大本营,预防着?有?人醒过来坏事,就是审问项隐账本,还有?他手上的财宝藏在哪里了。
有?云笙在,加上项隐被雷劈过后,觉得他遭了天谴,有?点?颓,又觉得他这辈子是到头了,坦白从宽的话,也许能期待一下?下?辈子。
于是,他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下?后,就撂了。
云笙听项隐说,他给自己造了个地下?室,里面全部都是这么?多年他赚的钱以及搜刮到珍宝,还有?就是手下?人搜刮来的,献给他的宝贝。
她心里就暗道了一声:果然?!
她就说不能让这厮离开华国境内,不然?,这么?多的东西,最后还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地下?室的机关在项隐卧室的床头柜里。
他每天晚上都会进去感受一下?金钱的力量和安全感。
云笙前阵子刚找到了徐公宝库,这会儿,她就想看看,这古今两个宝库的体量对比。
让项隐打开地下?室的通道后,封辞控制着?项隐,大家跟着?他一起下?到了地下?室。
跟徐公宝库的古朴肃穆不一样,这地下?室整一个暴发?户气质。
云笙猜到地下?室里应该会有?大量的现金。
但她不知道会有?这么?多的现金啊!
这橡皮筋缠起来的一把?大团结就是一千了吧。
这儿全部都是这样一把?把?的大团结,叠得比云笙还高?!
云笙绕着?长方体形状的大团结山走了一圈。
她不太会估,但这里少说也有?几千万了吧!
七十年代的几千万是多么?庞大的数字,能干多少事情啊!
这还没有?算上旁边满墙的古董字画,还有?堆在角落里的金条小山。
狗日的!
云笙踹了脚项隐,这家伙吸干了多少人的骨髓,才能有?这么?多的财富!
好?在,这些,现在都充公了!
不对!
云笙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狡兔三窟!
“老实说,你?有?几个这样的地下?室?”云笙凶神恶煞地问道,“不老实说,我再去踩坏一个阵石,让雷继续劈你?!”
这威胁就有?些杀人诛心了。
项隐这会儿会这么?颓,问什么?说什么?,还不是以为自己遭了天谴?
在他的认知里,云笙踩坏了阵中?石,反噬遭天谴的人是他,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恶事做太多,又妄图用风水阵遮蔽天气,想福寿永享是行不通的啊。
遭天谴了啊!
云笙要是再去踩坏颗阵石,遭雷劈的人那必然?还是他啊!
他不想死于天谴反噬!
于是,他弱弱说了句:“里面还有?个隔间。”
云笙:……!
果然?不老实啊,地下?室有?隔间的事情,项隐这厮刚刚可是吭都没有?吭一声的。
“打开!”云笙恶狠狠说道。
隔间一打开,云笙就被里面珠宝的反光给眩得睁不开眼睛!
云笙都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首饰珠宝!
以云笙对这些东西浅薄的了解,里面有?不少也都是古物。
这家伙,不会是偷偷掘了谁的大墓了吧?
安排好?所有?收尾事项,正准备跟老父亲促膝长谈的封寄余又接到了封辞的电话。
“什么?!”
“好?,我会加派专业人士一同前往,好?,你?们注意安全。”
“还要辛苦云笙押车回来了。”
“好?。”
封白元见封寄余听完电话后,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他就知道,边疆那边应该是有?了新的发?现。
然?后,他就听封寄余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电话里的人说道:“储行长,劳你?抽调几台点?钞机和几个业务骨干出趟公差。”
“有?大概上几千万的赃款要入国库。”
“对,现金,都是大团结。”
“好?,你?安排好?人手和点?钞机,我让人去接你?们。”封寄余说了个时间。
然?后,他又把?电话打到了国家博物馆。
馆长接到电话后,那叫一个激动啊。
云笙果然?是个大宝贝啊。
到了哪里都没有?忘记他们这些老家伙,都记得给他们博物馆添砖加瓦啊。
他对封寄余说的派人去边疆的事情满口应下?:“好?,好?的,我会在那个时间等着?军人同志过来接的,好?的,好?的,再见,封部长。”
挂了电话后,馆长就到了宝库文?物研究室。
那些老专家们还在废寝忘食地研究着?。
每个人身后都跟着?几个学生,拿着?笔在记录着?什么?。
馆长很?努力地收起脸上的笑容,站在门口对里面的人说道:“我的老伙计们,出个公差呗。”
“没空!”
“出什么?劳什子的公差?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馆长别添乱,边去!”
“嘿,我说,真的没人去啊。”馆长语气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我可派年轻人去了啊。”
“到时候,你?们可别说我有?好?事没有?想着?你?们啊。”
“那我走了啊。”
“哎,等会儿!”
年纪最大的老专家忽然?出声,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谁通知的你?需要人出差?”
“你?别这么?问。”另一个老专家说道,显然?,他也反应过来了。
“对,我来问。”
“你?说,是不是云笙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馆长对着?说话的老专家比了个大拇指。
众专家心里就是一喜。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这趟公差谁敢跟他们抢,他们跟谁急!
收钱的,收古董的,押车的,国库的,接手边疆宝库的人手安排好?后,立刻从京城出发?了。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边疆大本营这边,云笙打开了隔间里大樟木箱子的盖子,里面是一摞摞的账本。
这项隐做的缺德事简直罄竹难书!
那么?大的樟木箱子,整整十个啊!
里面的每一笔都代表着?罪恶!
云笙没忍住,又踢了项隐一脚,这回是用了些力道的。
地下?室发?出一阵惨叫,但没有?人同情他。
京城到边疆怎么?说也要十多天,他们也不能干等着?,于是,他们扛了个樟木箱子上去,唐沛开始了寻找渠道的生涯。
唐沛一开始打包票说自己一看账本就能找出渠道,翻账本的时候跟打了鸡血似的。
两天后就不行了。
连他最爱的大侄子给他端茶倒水,他都是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样。
没办法,账本实在是太多了啊。
封辞私下?跟云笙说,要按唐沛找出来的渠道来看,他今年一整年都不用休息了。
打掉渠道的事情,当然?是可以下?发?任务的,但京城附近的渠道肯定是封辞亲自带人去清缴的。
另外?,还有?边境附近的渠道,封辞肯定要亲自跑一趟才能放心的。
这天南地北的一轮跑下?来,得有?小一年的时间是用在路上了。
这个时候的云笙就特别怀念后世便捷的出行方式了。
不过,她轻轻跺脚,这地下?室里的钱财肯定会有?一部分是用于科研的。
她相信华国的速度。
几年后,老百姓们都能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出行的方式也会越来越多元化,人们花在路上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的。
再往后,华国的经济就会腾飞。
华国,会越来越好?的!
十多天后,三十多辆大军卡到达大本营,在唐望的指挥下?鱼贯驶入大本营内。
当然?了,这么?多的车不都是来拉地下?室的财宝的,起码有?大半的大军卡是来拉人的。
对的,大本营里被云笙放倒的罪犯都是要拉回京城由专案组负责审理,深挖这个组织的过往以及其他的犯罪事实,并联合检察机关,给予相应的刑罚的。
这个时候,唐沛这个差点?卧底卧成大本营一把?手的老大哥就又被拉了出来。
认人,建立名册,登记一个名字就往大军卡后车斗扔一个人。
唐沛也实在没有?想到,关于他身份的疑义会直接被压下?,先以卧底公安的身份全程参与案件。
等案件前期工作都做完了,案件步入正轨后,再去核实他的身份。
有?生之年啊!
有?生之年他都没有?想过,自己还有?正大光明?用上公安身份的一天!
他对云笙的感激就甭提了!
是的,他能有?卧底公安的待遇,是因?为云笙,封辞还有?唐望力保的。
云笙开口,那些老专家们立刻附和,说他们也愿意为唐沛担保。
那些老专家们甚至不知道唐沛是哪个,但他们就是愿意力保。
真的,唐沛一个从开始参军到现在,屡次徘徊在死亡线上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硬汉。
在那个时候,硬生生红了眼眶。
这不单单是感动的,还有?自己的作为被人看到和肯定的喜悦。
瞬间的,他就一改连日的颓靡支棱了起来。
认人?他来!
造册?他来!
黑眼圈?他不在乎,他还能再干五百年!
要不是他体力真的不行了,他恨不得把?那些被确定了名字的人一个个扛上大军卡。
大本营里这么?热闹,养伤的顾文?臻自然?察觉到了。
拗不过他,熊山就扶着?人出来看热闹了。
“咦,你?们是谁?”有?军人问道。
顾文?臻就出示了自己的证件。
那军人验证过身份后,就等着?熊山也掏证件。
熊山整个人都懵逼了好?吗?
他以为他飞哨大哥终于支棱起来了,跟项隐干上,是要抢大本营一把?手的位置。
他做梦都想着?跟着?他飞哨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呢!
结果?
大本营怎么?会有?这么?多军人?
还有?,那边那个跟认猪一样认人,还指点?人家名字怎么?写的人,是他飞哨大哥吧?
怎么?几天没见,感觉他飞哨大哥的气质都变了?
唐沛察觉到有?人一直盯着?他看,一回头,发?现是熊山。
糟!
他太兴奋了,把?熊山给忘了!
他跟登记名册的军人说了声,立刻跑了过来。
“这是我的线人熊山。”他对那位等着?验证熊山身份的军人笑着?说道。
熊山:……他啥时候成了线人了?
不过,他飞哨大哥说是,那就是吧。
反正,他早就决定跟定他飞哨大哥了,他什么?身份,就由着?他飞哨大哥给就好?了。
他点?点?头,附和道:“对,我是飞哨大哥的线人。”
“原来是自己人啊。”军人笑着?说道,“同志,大本营已经被清缴了,你?跟唐沛同志都可以恢复身份了。”
“哦,好?!”熊山愣愣回道。
有?生之年头一回,他被一个军人叫同志。
军人耶!
喊他同志耶!
对的对的,他就唐沛同志的线人,铁板钉钉的!
“唐沛同志,我接下?来要做些什么??”熊山骄傲挺胸,声音洪亮地问道。
唐沛:……入戏真快。
“你?继续照顾伤员吧。”
“好?!”
说完,熊不管顾文?臻什么?反应,直接把?人扛在肩上,转身就走。
唐沛摇头。
他保熊山倒不是单单是因?为熊山是他的铁杆死忠。
当然?了,这个原因?也是很?重要的。
但最重要的原因?是,熊山这个人在大本营里算的上是清白那挂的。
熊山之前是个街溜子,因?为看不惯当地县委会的一个男人当街欺负人家大姑娘,他直接把?那男人打了一顿。
他太愤怒,没有?收住力道,直接把?人给打废了。
这年代其实很?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他把?人打成了太监,人家能轻饶了他吗?
不能的。
唐沛遇上熊山的那天,正是他被那个人的亲属围着?打的时候。
如果唐沛不出手,熊山就是没有?被打死,也必定会被废掉。
唐沛救了熊山后,熊山就粘上了他,说什么?都不走。
他话说得很?明?白,要是他留在当地,早晚得被整死,还不如跟着?唐沛,既能报了救命之恩,也能避过死劫。
熊山说了,如果必然?要死的话,他也得为唐沛死。
权当报恩了。
唐沛想了想,自己也确实需要人手,就把?熊山待在了身边。
但他约束熊山约束得很?严,熊山只?能做他吩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尤其大本营的营生碰都不能碰的。
上次去掳唐望是熊山第一次自作主张想给唐沛一个惊喜。
所以,唐沛说熊山是他的线人,其实不算是说谎。
登记好?名册,把?十大箱的樟木箱子搬上大军卡,唐沛在大本营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他会以公安内部借调的名义协助专案组把?账本上的渠道全部找出来。
在登记名册的过程中?,点?钞验钞,装车古董都在同步进行。
这次的工程量比较浩大,大家齐心协力用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才把?所有?的东西搬上大军卡。
大本营外?临时驻扎点?的军人们被封辞召过来充当临时炊事员,负责所有?人的饮食,外?加有?规律地喂那些昏迷的人一口吃的吊住命。
曲立松边忙活手上的活计,边不满地小声嘟囔:“本来应该是我们的任务,我们的高?光时刻!”
“现在好?了,全部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荣誉长脸都是别人的,咱们倒是被打发?来干这些繁琐的事情!”
他话里的别人特指封辞,其他人都听出来了。
但他们没有?搭话。
封辞的能力确实比顾文?臻强。
同样潜入大本营,顾文?臻被人抓了,还被打了个半死,封辞却把?大本营整营的人都放倒了。
高?下?立现好?吗?
当然?了,他们也没有?嫌弃顾文?臻没用的意思,自己的老大,他们还是很?尊重的。
但是吧,那落差,总是会有?的。
不过,大家都知道,抱怨于事无补。
倒不如表现好?一些,没准封辞在写报告的时候,能顺带着?夸上他们一句半句的,这趟边疆之行,他们就不算白来。
没人搭话,曲立松也不在意,念完封辞后,就开始念叨云笙。
“这个云笙也真是的,明?明?跟顾团是认识的,为什么?就帮着?那位呢?”
“要是云笙站在顾团这边,如今在这里干这些杂活的人就不会是我们了。”
他这么?一直絮絮叨叨的说话,那位之前捂住他嘴的军人终于忍不下?去了。
“我说曲立松,你?行了啊。”他站起来,走到曲立松面前,“首先,你?口中?的云笙同志并不欠咱们的。”
“咱们顾团的命还是她亲自从大本营暗牢里救回来的。”
他们被封辞召过来的第一天,就去看了顾文?臻,这些话是一直照顾他的熊山当着?顾文?臻的面亲口说道。
顾文?臻听到后是点?头,认下?了这救命之恩的。
那什么?,熊山自然?是没有?这么?高?的觉悟的。
这些话,都是唐沛嘱咐他一定要说的。
唐沛能卧底卧到大本营二把?手的位置,除了本身实力强悍外?,察言观色的能力,不谦虚的说,那是能称得上一句出神入化的。
云笙之前提出要亲手解救顾文?臻,又对着?顾文?臻强调救人的是她,那肯定是有?用意的。
他能得到所有?军人的尊重,他的身份能得到认同,都是云笙力挺的结果。
且云笙那么?强,他慕强,当然?也要力挺云笙啦。
所以,他私下?嘱咐了熊山很?多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在顾文?臻和他的战友面前多提提云笙对顾文?臻的救命之恩。
所以,这会儿,一直听曲立松抱怨云笙的军人才会听不下?去,站出来为云笙说话。
“曲立松,我知道你?跟顾团感情好?,咱们也不差,但事实就是顾团不小心被抓,还受了重伤,但任务圆满完成了。”
“任务完成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吗?”
“没错,曲立松,军队最是公正,咱们之前的功劳没有?人会没抹杀,但大本营这里的事情,咱们确实没有?付出什么??”
“怎么?没有??这地方的地址难道不是咱们确定的?”
“所以,我说了,我们该有?的功绩没有?人会抹去。”刚刚怼曲立松的军人又说道。
没有?人发?现,熊山在曲立松开始抱怨的时候就过来了。
他当然?不是来听墙角的,他是来给顾文?臻拿伤员餐的。
没想到,会听到有?人抱怨云笙。
封辞:……得,就没他这人呗。
熊山的拳头瞬间就硬了!
但他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不能随便出手打人。
他生生给忍住了,听完了整个过程。
好?了,伤员餐他也不拿了,而是一脸义愤填膺地找唐沛告状去了。
“唐沛同志!”熊山现在喊谁都喜欢加上“同志”二字,如果别人喊他的时候也加上“同志”二字,他能咧着?嘴乐上一整天。
唐沛多了解熊山的性格啊,闻言立刻回了句:“熊山同志,你?找我有?事吗?”
熊山脸上的义愤填膺差点?没有?绷住!
不能笑!
他立刻肃容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然?后,他吧啦吧啦的,就把?刚刚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唐沛眯了眯眼睛。
他现在是云笙的脑残粉啊,哪里能听得了别人这么?说云笙?
他对熊山说道:“行了,你?也不用去照顾那位伤员同志了,让他们自己人照顾更好?一些,你?就跟着?我,跟我一起找渠道吧。”
“还有?,菜肉粮食的事情,你?也别管了,那些人太闲了,让他们自己去找门路吧。”
“对了,那个帮着?云笙同志说话的,把?他喊过来帮忙整理账本。”唐沛说道。
然?后,他就教?熊山跟曲立松他们说这个事情的话术。
“得嘞!我这就去!”
熊山高?高?兴兴去喊人传话了。
唐沛没把?这事告诉云笙让她不高?兴,不过,之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跟人提起云笙在大本营大杀四?方的事情,和亲手解救顾文?臻的事情。
过来跟云笙他们交接的军人很?多都不是第一次干这个了,跟云笙,封辞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他们对二人的敬仰那也是滔滔不绝的好?吗?
这会儿唐沛主动跟他们说起当时云笙撂翻整个大本营的场景,那就没有?一个人不爱听的。
没几天,所有?过来交接的人就都知道了云笙亲手解救了顾文?臻的事情。
连一直在地下?室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几个业务骨干都知道了。
一周后,所有?人准备拔营启程,这处大本营直接交给驻军处置。
曲立松扶着?顾文?臻过来的时候,众人都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还很?亲切地问候了顾文?臻的伤情。
最后,他们总会加上一句:“顾团,你?的命是云笙同志救的,可要好?好?保重啊!”
顾文?臻:……好?的,他深深记住了云笙的救命之恩。
然?后,他遇上了正跟一帮老专家们谈笑风生的云笙。
老专家们已经不像前两次那么?激动,那么?跟古董们难舍难分了。
当然?了,这不是说这次的古董价值没有?那么?大。
而是,他们觉得他们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古物接手人了。
只?要有?云笙在,他们以后还有?会有?无数次接手古物的经历。
他们要淡定,要习以为常,不能给云笙太多的压力。
云笙:……她压力更大了好?吗?
顾文?臻看到云笙的第一眼,脑子里就闪过四?个字“救命之恩”!
他想了想,走上前去跟云笙打了个招呼。
老专家们见云笙有?人找,跟云笙说了句,就去自己负责的大军卡上压阵了。
“云笙,谢谢你?救了我。”顾文?臻真诚说道,“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会被关在暗牢里多久。”
云笙心说,总算是让她等到这一刻了!
她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我小时候,你?妈妈救了我的命,我现在救你?,就当是还了你?妈妈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所以,你?不用谢我。”
“我们只?是扯平了而已。”说出这句话后,云笙心里的大石头落地,整个人格外?地轻松。
总算是把?从前欠下?的恩情都给还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封辞就过来喊云笙去吃饭了。
“那我先走了,再会。”云笙对顾文?臻点?点?头,跟着?封辞走了。
“今天吃什么??”云笙笑着?问封辞。
“我跑了一趟镇上,那边的国营饭店刚好?有?猪蹄,我就给买回来了,还热乎着?,待会儿你?多吃点?。”
“好?,我最喜欢吃猪蹄了!”云笙笑着?说道。
扶着?顾文?臻的曲立松语带酸意地说道:“他们倒是会开小灶。”
“咱们几个这几天为了大家的伙食到处找粮找菜的,也没有?得一句好?话。”
“行了,别抱怨了,咱们去问问坐哪辆车吧。”顾文?臻说道。
“顾团,你?是伤员,就坐小车吧,我听说云笙和封团要押车,开在最后面,你?坐他们车吧,也稳当一些。”
“不用,我已经麻烦他们很?多了,他们押车本来就累,我就不给他们添麻烦了。”
顾文?臻的话,曲立松还是很?听的,闻言,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顺利启程,大军卡车队浩浩荡荡往京城驶去。
这个时代的很?多地方确实有?不安定的因?素。
如一些偏僻的山道上,就可能会有?人拦路打劫。
但是吧,拦路打劫的人也是有?眼力见的。
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军卡车队,他们就默默把?刚刚扔路中?间的大石头,枯树干搬走了,还细心地把?小石子也踢干净了。
主打一个不能让大军卡车队的轮胎在这地界受到任何物理伤害。
呵,他们只?是想不劳而获,又不是傻子。
这样的硬茬子谁敢惹?
就这样,大军卡车队硬是靠着?车多势众一路安安生生开回了京城。
京城军总区。
封寄余,云平江,华国博物馆馆长还有?几个长官,加上现成立的专案组成员都等着?车龙的到来。
等办好?一系列的手续后,云笙和唐望就跟众人告辞离开了。
当然?了,云笙后面是开着?自己的车子回的京城。
边疆到京城就只?有?那一条山道。
到了那边的时候,云笙跟封辞打了声招呼说去开自己的车,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顺利把?车子开了出来。
回云家的只?有?她跟唐望。
唐沛暂时不能走,他会直接加入专案组跟这起大本营案。
熊山被安排在军队的招待所,等唐沛忙完后,再安顿他。
顾文?臻则直接被送到了军总院,由那边的专家接手会诊。
他队伍的几个军人一起去的军总院,等顾文?臻被安顿好?后,他们就要回自己的军营所在地述职了。
云笙和唐望从军总区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云家除了还在军总区忙碌的云平江外?,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他们。
云笙和唐望一下?车就看到了望眼欲穿的众人。
云守义站在最前面一脸笑意看着?他们。
“外?公爷爷,我们回来了!”云笙和唐望异口同声说道。
“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云守义乐呵呵地说道,“来,进屋说。”
一家人鱼贯进了屋,唐明?丽红着?眼眶把?云笙揽在了怀里:“云笙,你?们终于回来了!”
“舅妈,我平安回来啦,我把?四?哥也带回来啦!”云笙语调轻快地说道。
“是是是,我们家云笙最能干了。”唐明?丽破涕为笑,“我算着?你?回来的时间,一大早就开始炖猪蹄了,这会儿正好?炖得软烂。”
“走,咱们边吃边说。”
“吃完了,你?就赶紧去洗澡休息,等明?天恢复了精神头,咱们再好?好?聊聊。”
唐明?丽拉着?云笙的手把?人按在餐桌上,招呼着?几个儿子去厨房端菜端饭,又忙着?给云笙倒水。
倒是云挽月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站在旁边,等唐明?丽去了厨房才有?时间问云笙有?没有?受伤什么?的。
“没有?受伤,我不让别人受伤就不错了。”云笙喝了口水,回道。
“那就好?,小望,你?也没事吧?”云挽月又问唐望。
“姑姑,我没事,多亏妹妹救了我。”唐望把?炖猪蹄放在云笙面前,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以后出门在外?,自己要多警惕。”刚走出厨房门的唐明?丽殷殷叮嘱,“不是每次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的。”
话虽然?不怎么?中?听,但却是大实话。
唐望也知道,如果不是云笙及时找到了他,现在,他估计还陷在大本营那个泥潭里呢。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可没有?云笙的本事,能直接把?整个大本营的人都撂倒的。
“是,妈,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唐望连忙真心实意地回答。
菜都上桌后,唐望拿起茶杯站起来,他先是喊了一遍家人,然?后说道:“这次是我太不小心了,让大家担心了。”
“云笙,谢谢你?不远千里去救我。”
“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
“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说完,他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行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说这些,你?们能平安回来,就好?了。”云守义等唐望干了茶杯后,笑着?说道。
“吃饭吧。”他最先动了筷子。
唐明?丽就开始给云笙夹菜,让她多吃点?。
“我看着?人好?像瘦了些,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明?天我炖个鸡汤,你?有?什么?想吃的都跟舅妈说,舅妈做给你?吃。”
“好?。”
唐明?丽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其他人都没有?插嘴的空间,就在旁边笑看着?。
云挽月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她就不会像她大嫂那样关心孩子。
幸好?有?大嫂,不然?,云笙回来,她估计就只?会干巴巴地说一句“你?没事吧?辛苦了”。
想到这里,她失笑,忙给唐明?丽和云笙都夹了一筷子菜。
云笙对她笑笑,她就也笑。
接下?来,云家就又开始了热闹。
这回,云家的四?个儿子都在家,唐明?丽就把?人使唤得飞起。
而云笙呢,什么?都不用做,还有?唐明?丽时不时的投喂。
她四?个哥哥也是,每回被唐明?丽支使出去,回来的时候总会给她带好?吃的好?玩的。
云笙觉得自己在家待了十来天,人都胖了好?几斤了,坐在沙发?上吃东西的时候,感觉肚腩都出来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躺平了。
想到这里,她就对唐明?丽说自己出去走走。
唐明?丽对外?出归来的孩子的稀罕劲虽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不会很?明?显的表现出那种不舍心疼和热情了。
她听云笙说要出去,叮嘱一句注意安全,就继续忙手头上的事情了。
云挽月和霍北望的婚礼日期已经重新定下?来了,她现在在做最后的复盘。
等确定她准备的东西都齐全后,她就要开始装箱了。
这些事情,她都是不假手他人的。
云笙说出去走走,那就真的是出去走走,没有?开车。
还是那句话,短时间里,云笙不想再开车了,她得缓缓。
这次出来,云笙没有?任何目的地,出了家属院后,就晃晃悠悠地在马路上溜达。
大本营的后续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
唐沛和专案组的成员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渠道一个个找出来。
然?后,封寄余,云平江和几位大佬就一个个把?任务分派下?去。
封辞如他一开始设想的那样负责清缴京城的渠道之后,立刻去边境坐镇。
昨天晚上云笙就接到了封辞的电话。
封辞对她说,京城这边的渠道已经清理干净了,他要连夜往边疆赶。
“直接就出发?了吗?”云笙问道。
“对,京城这边的渠道其实还没有?完全成型成熟,所以清理起来相对简单一些。”
“边境那边就复杂了。”封辞说道,“那边估计还有?几场恶战要打。”
“尤其云省那边,和金三角接壤。”
“我第一站就会去那里。”
“那你?小心一些,上次给你?的人参丸还有?吗?”
“还有?呢,我上次就没有?用上。”封辞笑着?说道。
“用不上才是好?的呢。”云笙也笑。
接下?来封辞就跟云笙说了一些跟大本营案有?关的结果。
因?为大本营案的浮出水面,左温那边的香烟来源已经查清。
左温劫持火车,杀人,贩毒,罪名成立,判了死刑。
其他劫匪都一一查清犯罪事实,给出了公正的判决。
倒是魏节,因?为一直非常配合,也查出来,他确实是半路上的左温的贼船。
但他原先也干了不少违反的事情。
所以,他和曹方,陈良以及他的那些被抓捕归案的小弟们,也都被依法判了刑。
十年后,魏节刑满释放,他的儿子魏云鹏还有?早他几年出来的曹方一起过来接的人。
经历了这么?一场,魏节早就放下?了对徐公宝库的执念。
他问了一句陈良,知道他出来后没有?再跟曹方联系过,只?淡淡说了句“人各有?志”,也就没再过问了。
最后,他们一起回了魏节老家,安安分分地生活。
随着?华国的不断发?展,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差。
至于陈良,出来后,仗着?他那张不错的脸,倒是勾搭过几个有?钱有?势的富婆姐姐。
不过,这个人不太有?职业道德,常常被发?现脚踏几条船,最后,被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富婆姐姐废了。
后来,就没有?人见过他了。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以预料。
谁能想到,当时在青山镇上或强势或不择手段或神秘的谢家爷孙,冯鸣山还有?魏节一帮人,会是如今的结局呢?
风吹吹树叶的沙沙声拉回了云笙的思绪。
她看了眼天际的云卷云舒,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那是别人的人生,她感叹一句也就是了。
她要做的,是过好?自己的人生!
云笙迎着?初冬微凉的风,继续溜达。
京城火车站走出来一个提着?行李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带着?沧桑的脸上满是感慨。
阔别京城十多年,她终于回来了!
文?疏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就收敛了起来。
这种形式地回京城,其实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顾文?臻还在军总院等着?她去照顾呢。
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京城,文?疏雨费了些功夫才赶到军总院。
等见到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顾文?臻后,她的眼泪就忍不住直往下?掉。
“妈,我没事,就是看着?凶险,其实都是些皮外?伤。”顾文?臻最怕他妈的眼泪,连忙出声安慰。
“要真是皮外?伤,你?还能在医院里趟得住吗?”文?疏雨坐在床边满脸心疼。
“南笙呢?她怎么?没有?过来照顾你??”
“她知道你?受伤的事情吗?”
顾文?臻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南笙是谁。
然?后,他的头皮就开始了发?麻。
他一直没跟他妈说,他跟云笙的所谓结婚就是他用一辆自行车把?她从南家接了出来。
之后,就各过各的了。
事实上,他跟云笙后来的交集告诉他,即使没有?他,云笙也能从南家脱身出来。
她那个人太重情重义,那个时候一直待在南家,估计是被血缘亲情困住的。
他很?了解他妈,她对他和云笙的婚事一直有?种莫名的执着?。
但你?说她很?喜欢云笙吧,也不见得。
至少,在他的认知里,他妈如果真的很?喜欢云笙的话,在他们安定好?后,她肯定会想办法联系上云笙,三节四?礼一样也不会少。
但事实上,他妈在他成年后,除了催他跟云笙结婚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他也是最近一直躺在病床上没事情干,复盘之前任务的时候,想到云笙的身世,才觉察出他妈的心思的。
他妈其实并不是很?看得上在乡下?长大的云笙,但云笙的身份,他妈估摸着?是有?些猜测的。
所以,她希望自己能跟云笙顺利结婚。
之后,再想办法让云笙恢复身份。
最后,他可以借着?云家的力,让顾家重新回到京城的权利中?心。
这样想他自己的母亲,他也很?不舒服,但他分析思考了很?多次。
只?有?这个原因?是最合理的。
他妈已经回到了京城,肯定会试着?续上从前的人脉。
尤其是她的目标云家。
所以,云笙的事情,根本瞒不住。
“妈,我跟云笙,哦,云笙就是南笙。”
顾文?臻就解释了一句,还没有?继续往下?说,文?疏雨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她什么?时候恢复的身份?”
“谁告诉她的?”
“她现在是不是在云家,我去找她!”
“妈!嘶!”顾文?臻想要去拉文?疏雨,牵动了伤口,痛叫出声。
“文?臻,你?没事吧?”
“我没事。”
“妈,你?别去找云笙,你?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你?躺好?,别又扯到了伤口。”
见文?疏雨冷静了下?来,顾文?臻就把?他跟云笙之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交待了一遍。
重点?又重点?地强调了云笙对他的救命之恩。
真的,因?为唐沛的宣传,之前在大本营的时候,大家一见到顾文?臻就说起云笙对他的救命之恩。
导致顾文?臻每次想到云笙,就会立刻想到“救命之恩”四?个字。
这会儿跟文?疏雨交待他跟云笙之间的事情的时候,很?自然?的就强调起了云笙对他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文?疏雨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这是想要抵消我当年对她的恩情吧?”
顾文?臻:……其实,也能这么?说。
他是个聪明?人,云笙在救他之前强调自己是谁,强调是来救他的,他在当时没有?回过味,这会儿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就全想明?白了。
但是,谁又能说云笙是错的呢?
大家只?会说云笙是知恩图报。
“妈,不管云笙的用意是什么?,他救了我是事实,我们跟她之间已经两清了。”
“什么?两清了,你?之前还用自己的婚姻,把?她从南家那个泥坑里解救出来了呢!”
“首先,即使没有?我,云笙也能从南家出来,其次,这个人情,云笙已经还了。”顾文?臻认真说道。
“我之前执行任务那么?顺利,就是云笙帮的忙,我刚刚都跟你?说过了的。”
“既然?她那么?厉害,你?怎么?会受重伤躺在这里?”
“妈,那会儿我在执行任务,我受伤跟云笙一点?关系也没有?。”
文?疏雨还想说什么?,顾文?臻先她一步说道:“妈,云笙是个念旧情的,但也不是个好?惹的。”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咱们就这样不亲不近的就挺好?。”
文?疏雨:……她畅想了十多年的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下?!
如果没有?云家做跳板,做助力,她们顾家要怎么?重拾当年的辉煌?
靠顾文?臻用命去拼吗?
然?后,就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里?
“这事我有?分寸,你?别管了。”文?疏雨没有?回答顾文?臻的话,而是说道,“你?好?好?养伤就行。”
“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妈!”
“怎么??我来了京城,就不能去见见从前被我救过的南笙了?”
文?疏雨明?知道云笙已经改了姓氏,仍旧喊的南笙。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她根本没有?放弃云家这条捷径,也不准备放弃云笙这个人。
顾文?臻当然?知道,但他知道他妈很?固执,他根本阻止不了。
又或者,他内心深处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呢?
期待什么?呢?
当然?是期待他妈会不会说服云笙继续履行婚约了。
顾文?臻闭上眼睛,脑海中?是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暗牢里,被云笙喊醒救下?的场面。
他对云笙的态度已经慢慢发?生了变化。
几天后,顾文?臻的情况完全稳定了下?来,随时可以出院了。
文?疏雨就对顾文?臻说,她难得来一趟京城,要出去走走,让他有?事喊一下?护士,她尽快回来。
顾文?臻知道文?疏雨大概率是要去找云笙,他想拦,但他没拦,他想给自己和云笙一次机会。
文?疏雨走后,顾文?臻躺在床上发?呆。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他在新婚夜没有?离开,他跟云笙,现在是不是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
想完这些后,他又有?些鄙夷自己。
当初,明?明?是自己看不上云笙才借着?任务的原因?离开的。
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当年的顾文?臻对云笙爱答不理,如今的云笙已经是顾文?臻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云笙最近有?了个新的爱好?,到处溜达着?消食散心。
这天,她手里抓了把?粗粮,跟之前一样溜溜达达走去了家属院附近的小公园里喂一些流浪猫狗,偶尔也有?小鸟过来啄食。
云笙不管这些,她就找到干净的地方把?粗粮放下?,又从空间里拿出个放了很?久的馒头掰碎,之后就远远坐着?,看着?小动物们过来吃。
“南笙。”一道略微带着?些暗哑的女声在云笙耳边响起。
云笙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喊的人是她。
毕竟,南笙这个名字早就是过去式了。
直到那道声音又喊了一声:“南笙。”还微微加大了音量,云笙才意识到,这人喊的是自己。
她把?目光从欢快进食小动物们身上移开,往身边看去。
是个不认识的中?年女人在喊她。
“你?是?”云笙疑惑问道。
“我是文?臻的母亲。”文?疏雨略略有?些端着?架子,等着?云笙知道她的身份后,热情的邀请她坐下?。
云笙虽然?不及唐沛那样会察言观色,但别人对她大概是个什么?态度,她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不过,文?疏雨从前救过她,不管这救命之恩是不是还了,也不管对方现在是什么?态度,基本的礼数,云笙是不会丢的。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原来是文?阿姨,经年不见,您身体还好?吧?”
文?疏雨淡淡一笑:“我过的还行。”
她在椅子上坐下?,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位置,对云笙说道:“坐吧。”
“不了,坐久了,有?些累,站站。”云笙微笑回答。
刚刚云笙的言行举止就已经很?让文?疏雨意外?了,云笙现在的表现让她更加清楚,云笙早就不是十多年前被南向阳随意丢弃的小可怜了。
“南笙啊。”
“文?阿姨,我叫云笙。”云笙态度很?好?,很?认真地说道,“您是来照顾顾文?臻的吧?”
“您能知道我在京城,又能顺利找到我,应该知道我改了姓的事情吧?”
文?疏于到现在还一口一个“南笙”,要么?是想用从前的恩情拿捏她,要么?是打从心里还把?她当做那个小可怜看不上她。
那云笙就直接提醒好?了。
云笙现在耳聪目明?,当然?从文?疏雨的脸上看到了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意外?和不屑。
当初的云笙一直感念文?疏雨的救命之恩,没有?多想。
在大本营里把?这份救命之恩还了后,她曾经十分感慨地回忆起从前。
然?后,就品味出文?疏雨当年为什么?会定下?她跟顾文?臻婚约的意思来了。
那个时候的南家和顾家在家世上有?着?天壤之别。
她又是一副营养不良,畏畏缩缩的模样。
文?疏雨真的会为了所谓的命数定下?她跟顾文?臻的婚事吗?
她听到单清晓说了,即使不定下?婚事,也不是不能助顾文?臻躲过灾劫的。
当初,唐望能一看到她的脸,就脱口喊出“姑姑”二字。
一直在京城活跃的文?疏雨会不认识云挽月吗?
从大本营回来后,她问过云挽月认不认识文?疏雨。
云挽月那个时候的脸色很?有?些一言难尽。
最后,她还是说道:“当然?认识,就是她介绍我跟蒋行瀚认识的。”
云笙听到这话后,她的表情比云挽月还要一言难尽好?么?。
这是什么?样的奇葩缘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了救命之恩的缘故,那瞬间,她对文?疏雨的滤镜忽然?就掉了个干净。
当然?了,云笙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面对故人的时候,她一直是不卑不亢的。
“文?阿姨,您可以喊我云笙。”
文?疏雨愣了愣,她没有?想到云笙是这样一个有?话直说,不玩曲线球的性格。
她之前准备的满腹的话一时间都说不出来了。
但同时,她脸上的漫不经心和那丝微不可查的不屑也收敛了起来。
“云笙啊,文?臻受了那么?重的伤,你?怎么?没有?去看过他啊?”
既然?云笙是个打直球的性子,那她也打直球,她一定要把?云笙和顾文?臻的关系定下?来。
“文?阿姨,顾文?臻的命是我救的,之后也是我的朋友一直在照顾他。”云笙仍旧笑着?,笑意浅淡。
“现在有?军总院的专业医生医治,不会有?事的。”
文?疏雨:……这让她怎么?接?
云笙先把?她对顾文?臻的救命之恩说了出来,她再提当年的对云笙的救命之恩,就没意思了。
文?疏雨的眉头拧了起来,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才回到京城云家没有?多久的云笙,竟然?这么?会厉害,直接把?她的话给堵了。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别的话。
她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你?们年轻人之间要多走动才好?。”
“你?们的事情,文?臻都跟我说过了,那是他的错,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我已经说过他了。”
文?疏雨想拉住云笙的手推心置腹一番,云笙躲开了。
云笙大概明?白文?疏雨想说什么?了,但她没有?打断。
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白了,才能没有?误会和自以为是的。
“等他好?了,我跟他一起上门跟你?父母家人道歉去。”
“你?们的婚事还是作数的!”
“文?阿姨,我想您可能误会了。”云笙等文?疏雨把?话说完后,才开口。
“我跟顾文?臻的事情,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他还写了份声明?给我,里面清清楚楚交待了,他跟我结婚就是一个形势,当天晚上,他就离开青山镇出任务去了。”
“声明??什么?声明??”文?疏雨皱眉问道。
顾文?臻没跟她说什么?声明?的事情啊!
要是知道云笙手里有?顾文?臻亲笔写的声明?,她根本就不会舞到云笙面前的。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她是很?清楚的呀!
云笙也有?些意外?:“顾文?臻没有?跟您说吗?”
“没有?!”文?疏雨摇头。
云笙:……
在军总院试探着?自己走路的顾文?臻忽然?顿住,糟!他是不是忘了跟他妈说声明?的事情了?
云笙从布包里拿出那份折叠起来的声明?,她没有?直接递给文?疏雨,而是直接打开,让文?疏雨看。
文?疏雨看过后,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说道:“云笙,这件事情是我强求了。”
她苦笑一声:“我们之间确实恩怨两消了。”
“但阿姨能不能求你?个事情?”
“您说,力所能及,我一定帮忙。”云笙说道。
力所不能及,那她也只?能抱歉了。
“文?臻出院后,很?可能会被调到京城来,阿姨希望你?能跟文?臻成为好?朋友,互相照料。”
“这样,我也能放心。”
“阿姨,我只?能答应您,我不会主动跟顾文?臻交恶。”云笙说道。
成为好?朋友需要的因?素太多了,云笙觉得她跟顾文?臻的气场不是很?合。
但她会记得,当年,是文?疏雨母子对她伸出了援手。
所以,她永远不会主动跟顾文?臻交恶。
将来顾文?臻碰到了难事,力所能及下?,她也不会吝惜出手相助。
但成为好?朋友什么?的,她不想为难自己。
到目前为止,能被她承认的好?朋友……
云笙想了想,估计也就只?有?封辞了。
封辞:……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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