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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是你(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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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是你。”◎

    “魔主, 魔主……”

    两个时辰后,罗暮衣爬上了山岭。她是在赶来的凡毓和暗桩的帮助下上去的。凡毓看着她的样子,已经傻眼, 吼着问她在做什么。

    只见罗暮衣全身浴血,身上同时染着“惊重”和“魍狰”的血。

    ——上来之前, 她抱着风颂,强撑着剖了“惊重”的心脏, 她为他二人解毒了。之后, 她体力不支。

    凡毓本想抱罗暮衣上去,但看到她抱着风颂不撒手的样子,咬牙道:“好了,我带你们一起上去!”

    罗暮衣低头看着风颂的样子,再度落泪。

    凡毓懵了。

    罗暮衣把额头抵在风颂额头上。他有尽清华,体内灵脉开始自愈, 但伤势还是触目惊心。

    她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心疼和揪心。

    “我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对不起。”

    她紧紧抓住风颂的手。

    ……

    凡毓是乔装来助其他人把风颂和罗暮衣送上去的。途中见到罗暮衣谁来都不看, 只盯着风颂的样子, 不由暗自咬牙。风漾见师尊受伤扑过去, 罗暮衣也不撒手,只让人帮着治疗风颂。

    听其他人问怎么处理外间的人,罗暮衣才抬眼, 说了几句。

    北三家的其余人士都被抓走了。秦家死于内斗, 凡家被凡毓拿下,岑长公主及时派人来,围了其他人。凡毓也及时带中泽乡之人撤走。

    在这途中, 罗暮衣才想起那探幽阁的铜镜需要看第二次。

    但她不需要看了。

    她知道——她只会看到她自己。

    送讯、推波助澜、以为为敌的幕后推手, 其实就是她自己。

    “魔主, 有人……想见您。”

    不久后,罗暮衣也被围着治伤,风颂身边多了仙门的人,罗暮衣本不想离开,但看到有人送来了一个睚眦剑穗,她才抿唇。

    剑穗旧,但被护得很好,是她早年编的。

    凡毓。

    她也得去见见。

    毕竟,凡毓帮了她。她也对不住凡毓,途中误会了他。不知他有没有什么要交代。

    罗暮衣见到凡毓时,他在幽林之中。

    凡毓的乌发被青绸束在腰后,乌黑的斗篷掩映雪光。

    落雪落到他头顶,他身边没了旁人,想来是独自来和她告别的。

    “你想起来了么?”

    凡毓苦笑。

    罗暮衣:“……”她点头,“我想起来了。”

    “他和你根本不配,不知道你念着他什么?他不是不知好歹,惹你伤心了么?”凡毓道。

    罗暮衣暗了眸,哑声道:“是惊重惹的祸,我才被误导后伤心。”

    她顿了顿,“他是我以后认定的道侣,唯一一个。”

    “……”听到这话,凡毓知道自己,彻底没了机会。

    他抬眸,却突然觉得胸口被堵住,哽声问,“若是我当年没有选择离开?我愿意和你一起成人,你会选我,是不是?”

    罗暮衣愣住。

    她的确曾经很爱很爱凡毓,和凡毓的分开让她十分痛苦。

    但这种痛苦现在因为时光消磨殆尽,她几乎记不清了。

    而她诧异于凡毓的态度:……成人?

    他说要成人?t z

    “……对不住。”罗暮衣道,“世事没有‘如果’的,凡毓。”

    “他让你融入人群了,是么?”凡毓道,“罗暮衣,人群伤害了你,就像伤害我一样,你却总是想融入人群。我不明白。”

    “……”的确如此,从小,罗暮衣便是被人群排斥的那一个。有的人被排斥,便想反杀,但有的人被排斥,却潜意识里总是想融进去。罗暮衣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

    伴随着她自己挣得地位,她却也发现,人群的排斥,时时刻刻都在,只不过随着地位高低,隐蔽或不隐蔽罢了。

    但是,人群的相斥之外,也有……

    “人群的相斥外,也有相容。有的地方,排斥我,有的地方,包容我。”

    罗暮衣轻声道,“但总的来说,人总是孤独行走的,所以有个家,很难得。”

    “风颂给了我第一个家,你明白么?”

    “…………”凡毓彻底说不出话。

    “我明白了。”他哑声道。

    当年,他和罗暮衣相恋,却因观念不和分开,从此之后,他们没有立家的可能。

    罗暮衣咳嗽几声,隐伤又犯,凡毓扶住她,关切望她。

    罗暮衣:“再会,凡毓。”

    “……”凡毓点头。

    罗暮衣松开凡毓,要走,凡毓却在起身时,倏然闷声道:“我后悔了,暮衣。”

    “什么?”

    风声很大,凡毓又说得很小声,含糊不清。

    罗暮衣困惑,没有听清,蹙眉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再会’。”凡毓道。

    罗暮衣走了。

    凡毓凝望她的背影。

    她发间萃红丝,身披厚狼绒袍,长靴踩雪,溅出雪点挥洒至林间,意气风发。

    明明方才恶战重伤,如今来见他,装成没事人一样。

    她也尽力了。

    他明白了她的情。

    之后,也该断了。

    凡毓垂眸,往回走。

    他倏然忆起,七年之前,曾去望北台看到的场景。

    罗暮衣和风颂笑着从后山出来,她满脸压抑地欣喜,时不时回头看害羞的剑修一眼。

    那一刻,凡毓明白,罗暮衣可能看不到旁物了。他停止了写信,直到后来,小霍主出事。

    他们很好。

    凡毓踏上雪地,往回走了。

    ……

    罗暮衣和风颂的妖毒彻底解了。

    在魑魅海,她独自剖心,用密册上所录的方法,用惊重心头血解重头毒。余毒,并不难解。

    之后,罗暮衣并未直接把庶平喂妖的真相上报幽圹。

    笑话,这不是让长公主承认她自己的错误?她罗暮衣揽了这种功,那便是不要命。

    她想了个法子,诱导长公主自己把此事发现,最后联合同派官员歌颂长公主功德和英明,发现庶平喂妖成了长公主的功劳。

    长公主承着这般功劳,震怒,彻查此事。北边和东边、摄政王势力人人自危。

    而为了对战摄政王,长公主在罗暮衣的撺掇下招安了霍家。

    半妖,经过查出来的真相,是北三家在驯妖之前做出的养私兵的第一个努力,失败了。所以可以说,半妖也是为北三家所害。

    而真相到底怎么评判,也一般随□□势变化,霍家和不少半妖族成了长公主的势力。

    而罗暮衣回望北台不久,便接到命令,转头去围剿了摄政王一派,功劳不断。

    但当长公主分功时,罗暮衣推了国师的职位出去,她功成身退,守好望北台即可,实力不足,暂时不可功高盖主。

    而因为和风颂的联姻,她后来也成为了魔域著名的三朝不倒的功臣,进退有度,处于各势力之间掌舵却不越功,身后是望北台和驻魔域仙台,旁人从不敢轻易得罪她。

    她也因名望上了流传千世的靖灾殿名修录首位——那是魔域镇妖灾有功之修士会入的殿堂,受后代魔君供奉。当然,这是后话。

    ……

    说回当年,三月初三,上巳节。

    罗暮衣和风颂经过一个月的休养,伤势好了大半,虽然还是虚弱,但在如此佳节,还是共请望北台上下群臣来宫中,祭祀宴饮、曲水流觞,这都是上巳佳节的习俗。

    宫人为诸人奉上了春饼、荠菜、百花,琴瑟和鸣,流水潺潺,春日到来,好不惬意。

    凡民也一派喜气洋洋,因为庶平喂妖的时代被宣告结束,他们不必提心吊胆,担心自己会不会突然被拿去让妖吃掉。

    风颂却有些忙碌。

    竟是仙台之中,也有人早知道庶平喂妖的真相,有人为了夺权蠢蠢欲动——正是风颂的父亲一派,他助大长老解决了这件事,参宴时还有些疲惫。

    宴会后,罗暮衣却携他的手,一同走去郊野,屏退旁人。

    潺潺溪流,坚冰已去。远处凡民祓禊沐浴,风筝赏花,罗暮衣受着春风,和风颂散步,心情也极好。

    “香草囊。”罗暮衣对风颂道,“上巳互赠香草驱邪,是为祝福,今日便赠阿颂。”

    她把香草囊挂在风颂腰间。

    风颂深深望她,张了张唇,垂眸也没接,转头:“魔主先前退我的物什退得那般快,说再也没有干系。我还当,你不会再送这些物什了。”

    “……原来还会。”

    他垂下眼睫,雪白清俊的脸上,嘴唇轻抿,脸色有几分倔强。

    罗暮衣:“…………”

    先前风颂追她去北三城的途中,还是要死要活,哭着求她留下,缠着她要跟她一起,一步也不分开,但如今回来,知晓真相,大概是他有几分委屈,时不时耍几下性子。

    而刚回来时,他开始养伤醒来见到她,还很温和,抱着她不放,目光也巴巴跟着她。

    后来看她时时守在他身边,莫名开始阴阳怪气,暗戳戳来几句“故人”长“故人”短,称赞凡毓温柔贴心,问她想不想念中泽乡的吻,要不要多去受几次,把罗暮衣搞得十分无语。

    如今见风颂如此,罗暮衣无奈叹了口气,便把香草囊收回去。

    “不要罢了,你也不缺吧。”

    “……”风颂抿唇,瞪了她一眼,在罗暮衣要把香草囊挂在她自己腰间时,他冷冷攥住她的袖口,捏得很紧。

    罗暮衣回首,风颂已扯过香草囊,垂眸挂在了腰间,挂得很小心,但脸色依旧不好。

    “你冷什么脸?”罗暮衣不满道,“我是有错,你没错么?”

    “……我有何错?”风颂道,“你说。”

    “我逃回来之时,你已把你所有东西都从荆岫宫搬走。你别瞪我,别说你是为了防着我发现你的伤才做的……你这行动就是掺了些怨气。我失忆,见荆岫宫没你的东西,自然信了我们没一起睡过。”

    “这你都信,那想来你心中也对我并无万可不分开的情意。”风颂抿唇,“魔主当日分开得干脆,风颂看在眼里。但我也要说明白,我的确是不想让你发现我的伤,才如此做的。”

    他扭开头,“可没什么对你去见‘故人’的怨气。”

    “……”罗暮衣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就自己在溪边坐下,手感知流水潺潺。

    罗暮衣很少有这般闲情逸致的时候,潺潺溪水萦绕她的手指,她仰头,十分舒服,她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生命力,这是家的感觉。

    她回头,唤了唤风颂:“你也来。”

    风颂乖乖过来,也随她把手放入溪流中。清风拂过。

    少许,一只沾着清澈溪水的手,撩起他的乌发,牵起来绕在指尖,扯得他不痛,但就是在恶劣地扯他。

    风颂耳朵红了。

    他凤眸扫她一眼,眸光潋滟,又低头。

    罗暮衣哪里受得了这般场景,想和风颂回到了神行舆上玩乐一番,不想风颂又垂眸,眸中有几分压抑的黯然,转瞬即逝。

    他似不想让罗暮衣发现,这神色被遮掩了下来,之后若无其事地随罗暮衣走。

    但罗暮衣还是发现了。

    ……他怎么了?

    罗暮衣是发现风颂回来后不大对劲,对她还是亲近,但每次阴阳怪气之后,总是小心翼翼看她,似有几分后悔,还藏着几分不想让她发现的伤心。

    罗暮衣没有细问怎么回事,只不过观察风颂的行为和他身边的人。

    直到一夜她在风颂的案上看到被他藏住的留影珠,里面映着那个石碑,上面是她狂乱的字迹,写满了“师兄”。

    她还去套了风漾的话,得知风颂回来后去细查了她和凡毓的往事,知道她曾唤过凡毓“师兄”,瞬间知道怎么回事了。

    按风漾的原话:“师尊当时还在养伤,知道此事后,非常失魂落魄,但也不让我告诉您他知道了,也不让……我来问您。”

    “……”罗暮衣十分无语。

    她回去想了一夜,纠结了几时,终是起来写了封信,留在了风颂的案上。

    而风颂又一日打开信,震惊地瞪眸。

    [风颂,我写的‘师兄’不是凡毓。

    ‘师兄’是你。

    百年前,我曾拜入万剑山,得你教诲一年,唤你师兄。

    罗暮衣]

    ……

    风颂急急忙忙冲去找罗暮衣时,她正坐在殿后花园石台的秋千上。

    秋千摇晃,她也心中有几分乱,抬眸,只见风颂t z满脸震惊,急步冲过来。

    他看着她,半晌无话。

    罗暮衣也垂头无语。

    风颂才问:“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罗暮衣道。

    “你说你是谁?”

    “……”罗暮衣抬眸望天,手紧攥秋千,淡声道,“你看不懂字么。”

    “……你当过我‘师妹’?什么时候?哪位?”风颂却紧紧盯着她,似要确认什么。

    罗暮衣却差点被风颂的话气吐血。她都承认了,他问她是哪位“师妹”??

    怎么,她记了一百年,他把百年前那段事都忘了?

    她站起来,恶狠狠地道:“行,你师妹多,不记得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风颂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臂,紧紧抓住。

    他呆呆望着她,愣愣道:“是不是她。”

    “……是不是,‘她’。”

    他没说是谁,但罗暮衣回首,见到风颂眼眶泛红,目光恳切震惊看她,正如当年,罗暮衣反应过来……他认出来了。

    她默默点了点头。

    风颂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

    却说当年,风颂为万剑山二公子,一人偏居明月山,满门豺狼虎豹,他只有谨慎行事,不让人挑出错处。

    但一日,其他峰之人送来了许多中毒的外门子弟和凡仆,风颂心善,挪功救了所有人,耽误了青云试炼。

    而他峰中不养闲人,便遣这些人离开了,大多数人都是谢过他的恩,被他的人安置走了,偏偏有一个脾气古怪的凡人少女,行事不同。

    她说自己无家可归,气势非常凶,还威胁他如果他不收留自己,就去外传他伪善。

    风颂自然对这般忘恩负义、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十分厌恶,但后来去查过,这少女的确是无家可归,天天只能在一些不入流的地方挣扎,他心软,留下了她。

    后来,其他人都说她难以管教,他便亲自教导她礼义廉耻,教诲她善恶分明。

    他渐渐发现,少女虽然初时无德,但心肠很热,有一颗赤子之心,恩怨分明,也有天赋,便和她亲近了几分。少女也从开始如狼一般凶狠看他,变成逐渐步步黏在他身边。

    但她太出格了。

    一次风颂闭眼养伤,却发现少女悄悄走过来,突然拿手按上他的嘴唇,她以为他睡着了。

    风颂暗暗心惊,装没醒捱过后,便开始不动声色地疏远她。

    她常失落地坐在门外,风颂心硬没理。

    后来,风颂和他大哥相斗,少女有一天却突然全身是血回来,风颂看出是他大哥的血,心惊之下,对她强硬施展了真言术,不想暗杀大哥之事她交代是交代了,真言术之下,她却还对他说了些不敬之语,全是爱慕之情。她羞耻得哭了。

    风颂当然及时赶走其他人让旁人听不到,但自己还是心中惊涛骇浪。

    他那会儿不懂情,也不轻易生情。

    思考了一夜,他调动了所有关系,奔走耗尽三成所积财物,想把少女送去一个安全的仙门,不让万剑山其他人对她动黑手。

    不想,把她扭送走时,少女却只冷冷看他,双目通红地冷笑道:“你抛弃我。那还不如当初就不要收我当师妹。”

    “……什么?”风颂不解。但他抿唇,少女和他关系越界了,他不想说清楚苦心让她误会纠缠。

    少女道:“我会抛弃回来的。”

    但半路,风颂却听到少女遇妖灾,自己跳崖死亡的消息。

    他当时沉寂了很久。

    她太决绝了。她如果不是想走,凭能力活得下来的。

    他也花了一段时间走出来。

    而死亡的阴影,随着时间过去,百年过去,风颂也见了太多同门死亡,也拜了大长老,有其余同门情谊,这件事便埋在了他心里,也不常去回想。

    但此时,因为罗暮衣那封信,那埋在深处的记忆,都如火花般蹦出来,激起了可翻天覆地的激荡。

    罗暮衣……是她?

    怪不得。

    许多事被连在了一起。

    十年前,其余杀她之人尽数惨死,唯独她对他,却是手软至极,除了第一次对战时反击过,之后他被留在宫中囚禁,她也没再伤过他。

    也怪不得,那三月她的神色如此古怪,唐突,但也有几分疏离。

    听说和他联姻后,她第一反应逃避,还让他生了许久闷气。

    竟是故人么?

    她也的确如她所说,成婚十年后,阴差阳错,“抛弃”了他一次,让他痛苦至极,让他恨不得去死。

    “……”风颂垂眸,抿唇。

    他也总算明白了,罗暮衣当年的感受。

    ……

    罗暮衣告诉风颂真相,本意是不想让他继续伤心,误会凡毓是她心里念着的人。

    ——毕竟他们看上去有几分相似,风颂经历“替身”的谎言一事,绝对会多想,她不想再发生这种误会了,才告诉他。

    但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

    风颂知道这件事后,总是无声地盯着她,眼中震撼数日未消,看得她心里发毛。

    “你烦不烦,一直看我?”罗暮衣实在忍受不了,一次抛下这句话,跑了。

    她感觉说出这件事后,自己在风颂面前没什么秘密了。

    而且那段记忆,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烦恼,太弱势了,如今说出来,搞得像她记了风颂一百年没忘一样。

    她其实是忘了段时间的,中途还有了凡毓,不过后来知道风颂可能刺杀她,再听说风颂如今和新师门的人一家亲,还有个爱慕他的师妹,罗暮衣突然想起了自己百年前的仇怨,怨气十足,便动手把他勾来了。

    开始,也只考虑唐突一段时间就把他丢了——毕竟,经历了和凡毓的失败,罗暮衣一度觉得自己不会和人生出长久的爱,却不想阴差阳错,和风颂成婚了。

    半夜,罗暮衣想到这件事,抓心挠肺,她决定跟风颂说清楚。

    她拿起玉简,上面重新建立了她和风颂的联结。

    上面是风颂问她在哪里,她没回。

    她现在回道:[不要误会。我没记你一百年。没那个闲心。不过是听到你可能来刺杀我的消息,我想起过去的不快了。]

    风颂那边默了会儿,罗暮衣才收到他的回复:

    [好的。知道了。]

    过了会儿,他又问:[你到底在何处呀?]

    [……我要静静。你别找我。]罗暮衣说了便不回了。

    罗暮衣一人跑去了望北台的郊野,那里不少她的洞天,供她一人清净。

    夜半,罗暮衣躺了会儿,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阵桂香传来,随后她听到了洞门之声。

    洞门开了。罗暮衣的结界拦不了风颂。

    只见风颂披着天青色的斗篷,款款走入,若玉树琼枝,一双清冷凤眸,此时默默含情,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

    “……”风颂默了会儿,在她身侧坐下,没答。

    而罗暮衣见他斗篷上的露水,靴底沾着浸过雨水的泥,便知他是一路找来,不止找了一处。

    夫妻二人,一人最近揭露了瞒了许久的真相,一人知道了这惊天真相,都有些恍惚,默默无言了一会儿。

    风颂低声问:“怎么瞒了我这么久?”

    因为丢脸。强取豪夺时她掌控一切,不想让风颂知道她还这么丢脸地肖想过他,还搞得自己一身狼狈。

    罗暮衣翻身不看他:“因为没什么好说的。”

    风颂的目光却凝在她的脸上。

    罗暮衣被他看得不自在,如芒在背,风颂却似明白了什么,轻轻笑了下。

    似乎有什么冻结心许久的东西,散去了。

    罗暮衣回首,见风颂还瞅她,她有几分紧张,无语道:“看什么?”

    不知怎么,道侣二人目光相接,忽然感到一阵古怪。

    风颂垂眸,手指紧扣长剑,脸上多了几分许久没有的促狭和滚烫。

    罗暮衣也感到一阵脸热。

    小小的石洞,二人忽然都如新婚般,没敢看对方。

    少许,风颂却倏然抬首,缓缓递给了她二物。

    罗暮衣抬眸。

    这是……

    风颂手心,正是一对,凤凰和睚眦。

    是风颂亲自编的,十分精巧,金线用心地叠着彩线,上面还点着剔透玉珠,做成手环,和剑穗区分了开。

    栩栩如生,伴着他的清香。

    凤凰睚眦,正缠在一处。

    罗暮衣眼中,也再次映着风颂清澈的眸。

    黯然已消,余寒吹散,温柔中,是令人微酲的温意。

    她默了默,把凤凰和睚眦捧在手中,紧紧握住。

    她明白了风颂的心意。

    她闭眼,感受掌里的温度,似有温和的风淌过手心,淌过她的心。

    春意浓暖,她愿留在此时此刻。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先更后改。

    ——

    谢谢大家的陪伴,这本书正文完结了!

    之后,我会进入修文期,应该会修完正文后再写番外。

    如果大家有想看的番外也可以告诉我,收集一下建议(我会根据情况决定写不写)。

    还有,我可能会开西幻《囚徒》或东玄《攻略者想起她是反派宿敌》,大家可以去专栏看看感不感兴趣。

    ——

    《囚徒》

    没人能想到,

    以温雅和智慧著称的贵公子陆恩·卡佩,

    每晚都会成为魔女希拉的囚t z徒。

    【这是个贵公子被魔女威胁,每晚必须成为她囚徒的故事】

    ——

    感谢在2024-02-07 17:52:04~2024-02-08 13:50: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嗷嗷嗷a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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