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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只为护她(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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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为何要那样?”虞姝挽在问他晃手的事, 林卿柏可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些没用的动作。

    林卿柏:“我们好不容易独处逛街,不想别人在一旁。”

    虞姝挽眼底染上笑,语气还算平静:“只是说几句话罢了, 又不是要聊一路。”

    “那也不行,”林卿柏忽的伸手圈住她,单手摘下她的面具, 灼热的视线紧盯她面孔,“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林卿柏低下头,正要去亲她。

    虞姝挽连忙捂住嘴, “不行,不能在这里!”

    虞姝挽左右瞅着有没有人,发现眼前模糊幽暗, 才想起自己看不见, 为了防止林卿柏在这时候亲过来,委婉道:“我知道了, 下次碰见熟人我们就跑行吗?”

    听到满意的回答,林卿柏这才作罢, 帮她重新戴上面具,“我们再去前面逛逛。”

    虞姝挽环住他手胳膊,“买点吃的,我有些饿了。”

    她夜里吃得少,在外面稍微走会儿就饿。

    前街买吃食的较多, 虞姝挽在这个摊子上买点, 又去那个摊子上买点, 买了许多, 随后又找了个小摊坐下。

    面具只遮了上半张脸,不影响吃东西。

    她要了碗馄饨, 拿勺子吃着,馄饨的鲜香侵占味蕾,香得忍不住再来一口。

    “这家馄饨好好吃,你也来一口。”她拿勺子舀起馄饨递到林卿柏嘴边。

    林卿柏尝了口。

    虞姝挽:“好吃吗?”

    林卿柏颔首。

    虞姝挽低头接着吃,看他心事重重的模样,装作不经意的开口:“你最近瘦了很多,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是有点事,不是太麻烦。”林卿柏说得是实话,他没感觉自己瘦了,明明和之前吃得差不多。

    虞姝挽知道有些事不便在外面说,免得被有心人听到,不再多言,埋头吃碗里的馄饨。

    桌上还有其他食物,全是她最近想吃的,其中还有糕尚斋的糕点。

    虞姝挽咬了口糕点,感慨道:“金姐姐都回上京四个月了,日子过得可真快。”

    来离城之前,她以为只需要在离城待上两三个月就好,谁知会待到现在,都要成半个离城人了。

    林卿柏在人多的地方一向话少,这会儿只听她说,并不言语。

    虞姝挽:“金姐姐从前还说想亲眼看着糕尚斋做大。”

    如今的糕尚斋是真做大了,扩了两家铺子,里面跟上京一样卖起了茶水,还有说书先生过来说书。

    生意好的不得了,大家都知道糕尚斋的掌柜不是本地人,而是从上京来的,具体是谁却没见过。

    李夫人以前听说糕点好吃还不信,有次路过去买了些,尝一口就喜欢上那个味道,从此变为了糕尚斋的常客。

    李夫人某次去林府,还跟虞姝挽推荐糕尚斋的好点,还好奇糕尚斋的掌柜究竟是谁,这铺子开了那么久,生意都那般好,一定赚大发了。

    糕尚斋的糕点便宜,一直以来薄利多销,百姓都能吃上,有些富人不屑跟寻常人吃一样的糕点,为此还决定不再去光顾,但又想念糕尚斋的味道,没撑几日就选择了妥协。

    虞姝挽看着手里的生意一点点做大,前阵子还听李夫人提起了关于糕尚斋的事,说隔壁城镇也开了家差不多的糕点铺子,除了名字味道不一样,其他都没差别。

    虞姝挽心想,既然这样,何不亲自过去开一家,她这几日已经叫人去寻铺子了。

    虞姝挽想事情的时候太容易出神,她那双眼睛什么都藏不住。

    林卿柏看她想着事,还不忘埋头吃东西,无声笑了下。

    夜里回到府上,林卿柏将虞姝挽推到在榻上,两腿跪在她身侧,欺身压下就开始亲。

    在外面时想了许久,坐在马车里也忍了许久,可算是回到了府上,他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欲望,亲的虞姝挽头晕眼花。

    等林卿柏停下,虞姝挽脑袋晕乎乎的,眯着眼指责他:“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林卿柏抱住她,沙哑的声音含笑:“好,我下次注意。”

    虞姝挽压根不信他能做到,睨他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挽挽今夜在帮帮我,好吗?”林卿柏搂着她没松手,分明是在祈求,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

    虞姝挽不理他,闭眼睡觉。

    林卿柏不寻得她同意还真不敢轻举妄动,叹声气,平静躺下,过了许久,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话。

    “我只是太喜欢挽挽了,想和你亲密一点。”

    虞姝挽一阵无言,捂住耳朵不听。

    林卿柏:“是我太心急了,本以为成亲后能忍住,我高估了自己。”

    虞姝挽咬了下手指。

    林卿柏:“李夫人给的药似乎还在屋里。”

    虞姝挽懊恼转过身,满脸无奈:“你别说了,我帮你还不行吗。”

    林卿柏看向她,眼神不明,低声拒绝:“不用了。”

    他这般行为,就像被忽略了一样,好似一颗心都凉透了。

    虞姝挽主动凑上去,“那你想如何?”

    林卿柏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语气还是那般平淡:“挽挽都听我的?”

    “听,我都听你的。”虞姝挽分不清他哪次是演哪次是真,干脆全都跟着他的行为走。

    林卿柏眼中闪着莫名的光,“我不想勉强你。”

    虞姝挽:“我没有勉强啊。”

    她轻松说出这句话,还不知接下来要面临什么。

    直到深夜。

    虞姝挽手酸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不知林卿柏为何要这么久,今日比之前都要久,手指酸软无力,动一下都费劲。

    林卿柏去抱她。

    虞姝挽待在他怀里没动,过了好一会儿,道:“往后一个月你忍着点吧,我不想把手废了。”

    林卿柏没吭声。

    虞姝挽累了,打算睡下,闭上眼听到身边传来了轻微的打鼾声。

    很轻,由于他们离得太近,所以听得清楚。

    这是在黑夜里,虞姝挽看不见林卿柏是何模样,却能感受到他很累。

    他以前睡觉很安静,很少打鼾,只有累了才会这样。

    虞姝挽亲了亲他的下巴,小声呢喃:“这次就先原谅你吧。”

    离城比上京还要冷,外面寒风刺骨,刮蹭在脸上特别疼。

    虞姝挽不愿意再出门,整日待在屋里对账,有府里的账本,还有糕尚斋的账,账本太厚,她看得又慢,对账要对好久。

    林卿柏不那么忙了,很多时候都留在府里陪她,他今早出去办了点事,回来时捎带了两封上京来的信。

    一封是柳昙的,一封是金悦的,全是递给虞姝挽的信。

    虞姝挽让林卿柏帮忙对账,自己拿着信去一旁看。

    柳昙那封信中还是一些琐事,提到林嫣嫣成亲那日发生了一点小状况。

    林嫣嫣成亲时,陈愫过去闹事了,林夫人及时叫了几个人把陈愫捆起来,即便这样,一些宾客也听到了声音。

    秦家跟林家住得近,知道林家的一些事,秦家本不愿跟陈姨娘有什么牵扯,但三公子娶林嫣嫣这事是三公子主动提的。

    孩子喜欢,他们就去说亲,他们看林嫣嫣是个好孩子,暂且放下对陈姨娘的芥蒂。

    也不是介意陈姨娘这个人,主要是陈姨娘娘家的哥哥是个混子,侄子侄女都不是好人,整天混日子不说,行为举止也不好。

    孩子成亲的时候,秦家听说陈愫在闹事,面上没什么,但谁都知道他们生气了。

    柳昙还在信中说,陈姨娘担心林嫣嫣因此事会遭秦家的冷脸,专门上秦家去道歉了,再三保证不会让娘家的人出来找事。

    信中就说了这些,没说陈愫后面的事。

    虞姝挽眉头紧蹙,在她跟林卿柏成亲之前,陈愫就对她说过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时候就看出陈愫心里的不甘,似是要拉着所有人都笑不出来。

    过了许久都没见陈愫闹事,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了,久而久之把陈愫的事抛之脑后,没想到陈愫会赶在林嫣嫣成亲时闹事。

    虞姝挽抬头看了眼林卿柏,见他正低头对账,没往这边看过来,就没将此事说出来打扰他。

    虞姝挽拆开另一封信。

    金悦在信中跟她讲了上京当下的局面,金悦知道她想回去,就帮她注意着那边的情况,哪次有个什么大小事都写信递过来。

    没人会怀疑世子妃给一个县令夫人写的信,金悦从来都是毫不掩饰,有什么说什么,更何况她说得都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又不是不能说出来的密谋。

    金悦在信中提到,五公主有了身孕,跟驸马的感情很好,让她不用再担心五公主有其他想法。

    金悦跟五公主好,跟虞姝挽也好,作为中间人,她很希望五公主跟虞姝挽之间没有从前的那些误会,这样她就能想象一下三人坐在一起说笑的画面了。

    金悦把心里的话都写在信中。

    虞姝挽没忍住笑了声。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她早已把这件事放下,想必五公主也一样。

    林卿柏听见她的声音,掀起眼皮,“信中说了什么?”

    虞姝挽摆摆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管。”

    林卿柏抿唇,低头接着对账。

    虞姝挽叫元知准备笔墨纸砚,准备给柳昙和金悦回信。

    翌日一早,林卿柏去了官府,前脚刚走,后脚李夫人拿着一个狐貂送来了。

    “这是我娘家弟弟亲自在林子里猎的,我前阵子找人做成了斗篷,这件做小了,拆了重做又做不好,我就想到了你,专门给你送过来,你可别嫌弃。”

    虞姝挽自然不会嫌弃她,还留她在府上用膳。

    虞姝挽是江南人,跟其他江南人比算不得太瘦小,但跟疆北这些人比就瘦小许多了,做小的皮叼貂穿在她身上刚好。

    李夫人笑道:“真合身啊,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虞姝挽:“你也太舍得了,这么好的东西留着让孩子大了穿也行。”

    李夫人:“那不行,林大人为我们离城百姓做了那么多,我们也该好好回报才是。”

    虞姝挽忍俊不禁:“这回报怎么还到了我身上。”

    李夫人笑了几声没说话。

    其实这皮貂是李老爷让李夫人送过来的,自从李老爷那位前连襟被斩首示众,李家的生意就没人刁难了,顺顺利利的赚了不少。

    李家人财兴旺,又是会记恩的,李老爷的意思是要跟林卿柏打好关系,只是李老爷太忙,林卿柏更是整日不沾家门,两人基本见不到面。

    李老爷就让李夫人多来林府走走,顺便跟县令夫人交好。

    虞姝挽不傻,轻而易举就猜到李家的心思,总归不是什么坏心思,就坦然接受。

    李夫人在林府用了午膳,走时带回去好些野味,都是金毅昨日一早才找人送来的,虞姝挽跟林卿柏吃不了那么多,就让李夫人带走些。

    天冷了,这些东西放的久不怕坏。

    林李两家这样有来有往,关系增进的很快。

    虞姝挽闲了就跟李夫人说说话,她还记得金悦以前说过的话,知道什么能往外说什么不能往外说,她嘴巴记得很严。

    天愈冷,林府烧上了炭火。

    一场大雪覆盖了疆北,这边的雪比上京的还要厚,一脚踩下,半个小腿都被淹没。

    虞姝挽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下雪之前她还在屋里午睡,一觉醒来,开门发现外面堆了那么多雪,门前的雪侧面还压出了门的形状。

    雪还没停,院子里没有人,应当全去屋里待着了。

    她本想喊元知过来问些事情,见到这情况直接作罢,回屋里坐了会儿。

    傍晚,雪停了。

    府里的管事安排人扫雪,这样厚的雪,不扫开根本没办法走路。

    元知端着新换好的茶进屋,茶刚放下,连忙偏头捂住嘴打了个喷嚏。

    虞姝挽:“若是身子不舒坦,就好好在屋里歇着,可别硬忙活。”

    元知揉揉鼻子:“没事,就是刚才吸了口凉气,过会儿就好了。”

    虞姝挽走过来倒上茶,“下了雪,糕尚斋可关门了?”

    元知:“关了,您午睡的时候来了人,说风雪太大没法子再开门,就先关上了。”

    虞姝挽应了声,没再说话。

    这场雪下得大,风也大,吹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开门也没生意,不如关上,其他人还能回去歇歇。

    外面的雪刚扫开一条小路,又下雪了,好在这次是小雪。

    林卿柏还在外头没回。

    虞姝挽等到半夜才等到他回来。

    “外面雪太大了,不好赶路,我走回来的。”林卿柏今日并不在官府,反而是去了军营。

    金毅留林卿柏在军营住下,林卿柏没答应,知道虞姝挽一定会等他,所以走也要走回来。

    其实完全可以找人跑腿回来捎个信,林卿柏觉得没必要,跟九松一起跑回来了。

    虞姝挽:“我还是初次见到这么大的雪,可不好化吧。”

    答案毋庸置疑,这样厚的雪,可不是几天就能化完的。

    林卿柏褪下外衣,搓了搓手,掀开被子坐进去。

    虞姝挽摸了下他的手,冰得整个人一颤,连忙把一旁的手炉递给他,“手太凉了,快暖暖。”

    林卿柏握住手炉,靠着床头坐在那儿。

    虞姝挽身上穿得少,坐起来肩膀会凉,就躺下来,没敢挨着林卿柏,他身上有股凉气,一时半会散不了。

    “你去军营,是有什么事吗?”

    林卿柏很少去军营,这么久了,去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反倒是金毅来林府的次数多些。

    林卿柏:“今日才得到消息,太子受重伤,二殿下、三殿下封了王。”

    上京有大变化,太子伤势很重,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二皇子、三皇子包括五公主在内都赐了封号,远在离城的他们今日得知,那么封王应该是几日前的事。

    虞姝挽浑身裹得严实,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好奇盯着林卿柏,“太子受伤?”

    林卿柏:“太子一口咬定刺客是淮王的人,皇上正在找人调查。”

    “淮王是三殿下?”

    “是。”

    皇帝忌讳兄弟残杀,太子重伤,淮王嫌疑最大,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封了王。

    “那、那我们……”虞姝挽想问能否回去,又怕答案让自己失望。

    “皇上那边还没声,淮王让我们再等等。”

    “哦。”虞姝挽躺那儿没声了。

    林卿柏身上暖和了些,抱住她,“睡吧。”

    虞姝挽心情不佳。

    本以这次又要等很久,却不想还未到一个月,林卿柏就说要回去了。

    林卿柏拿兵符去离城外的军营里调兵,跟金毅一同带兵进京。

    他们去年来的时候走水路,陆路因疆北打仗被堵,走陆路太危险。如今全然不同,疆北战事早已停下,可以带兵绕着离城走,不用走水路能快些。

    他们要赶路,一刻都不停歇。

    虞姝挽不能跟林卿柏同行,便带着府里的一众人跟在后头。林卿柏不放心她,派了好些人护着她。

    离开的时候,李夫人跟李老爷一大家子都过来相送。

    李夫人抹了把泪,笑道:“说走就走了,这也太突然了。”

    谁都知道,这次分开后可能就见不了面了。

    李夫人有些难过,以后再也没人听她说那些闲话了,更没人罩着他们家,想想就难受,她是真舍不得虞姝挽,就像是玩得很好的朋友,忽然说走就走了。

    李夫人这一年里跟虞姝挽交好,为此好多人都给她几分薄面,她知道自己没少沾虞姝挽的光,打心底里感谢虞姝挽。

    “行了,快回去吧,我得了空会回来看看的。”虞姝挽对李夫人摆了摆手。

    李夫人这般不舍,还哭成这样,倒让虞姝挽有些无措了。

    李夫人:“路上冷,我送你的貂记得穿上。”

    “放心,天一凉我就披上。”今日的天不那么冷,虞姝挽就没穿。

    李夫人还想说什么,李老爷拉了她一下,李夫人擦着泪闭上嘴。

    李老爷上前一步,对虞姝挽说道:“林大人这一年里帮了我们许多,我们都记在心里,往后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家一定在所不惜。”

    虞姝挽笑着说好。

    其实他们都知道没有什么需要。

    林卿柏一早就跟金毅带兵走了,李老爷找不到他说这些话,只能告诉虞姝挽。

    除了李家,还有家邻居来相送。

    虞姝挽跟他们说了好一阵子,走上马车,“都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她弯下身子,走进了马车里。

    打开马车的窗户,对外面的人做最后的道别。

    离开离城,虞姝挽没有半分不舍,她知道自己早晚要回京,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随时离开的打算,唯一有点舍不得的就是李夫人,相处那么久,她能看出李夫人真心待她好。

    人活一世,遇到的真心不多,每一份都值得怀念。

    马车上路,许多百姓观望着马车,以为林卿柏也在里面。

    他们不知道林卿柏先一步走了,只知道那是林大人家中的马车,此次一别,林大人和林夫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元知坐在虞姝挽身边,找出李夫人先前送的狐貂盖在虞姝挽腿上。

    “大冷天的赶路太受罪了。”元知盖完又去拿手炉,塞进虞姝挽手里。

    原本是想在马车里放个炉子的,怕路上不平稳,怕炉子倒下就没放,只能硬生生的挨冻。.

    虞姝挽身体一向很好,这会儿并未感觉到冷,捧着手炉,跟元知说道:“可算是要回去了,我记得上京没有疆北冷。”

    “没有,疆北这天我都受不了,真是太冷了。”元知可是自幼在上京长大,如今在疆北过冬差点受不了。

    虞姝挽:“你怎么不多拿个手炉,自己也要暖暖。”

    “这不走太急忘了吗,夫人不必担心我,我身体好,抗冻。”元知笑了两声,忽的捂住嘴打个喷嚏。

    虞姝挽把手炉递给她:“你拿着。”

    “不用不用!”元知赶忙拒绝。

    虞姝挽硬往她手里塞,“快拿着吧,在路上受凉可是要受罪的。”

    元知这才听话接下,心里暖暖的,小声道:“谢谢夫人。”

    虞姝挽莞尔一笑。

    这次回去的急,还没给家中写信,虞姝挽本想临时写一封,想到林卿柏会先一步领兵进城,就暂且歇了写信的打算。

    林卿柏回去后肯定会跟家里人说清楚,这信写不写都不重要了。

    虞姝挽摸着腿上的狐貂,再次感叹李夫人待她的态度。

    李夫人爱八卦,小心思也多,但她人不坏,相处好了便会不知不觉的以真心相待,前几日李夫人还去府上找她,问她为何还没身孕,都要为她担忧了。

    虞姝挽没跟她解释缘由,只说这种事要看缘分。

    李夫人当时叹惜道:“什么缘不缘分的,我就怕你今后跟着他受苦,他不在意就算了,他家里人呢?你公爹婆母也不在意?”

    虞姝挽那时没说话,看清了李夫人的用心良苦。

    李夫人:“你以后去寺庙拜一拜。”

    李夫人说那些话的时候,林卿柏回来了,他当时回来的早,在门外听了个全部。

    李夫人一出门见到他,吓了一跳,跟做贼似的心虚跑了。

    林卿柏进了屋,虞姝挽同样一脸心虚。

    到了半夜,虞姝挽又是手指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虞姝挽现在想起那日的事还觉得好笑,李夫人的怀疑对林卿柏造成了不小的刺激,她都要跟着后怕了。

    从疆北到上京的这一路,时不时就能碰见雪,路不好走,一路走走停停,拖拖拉拉的赶了好些时日才到上京,都快赶上之前走水路的日程了。

    他们一路上没碰见军队,虞姝挽知道林卿柏会比她提前许久抵达上京,就是不知如今的上京是什么情况。

    林卿柏和金毅带那么多兵来上京,肯定另有用处。

    在这之前淮王被太子陷害,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虞姝挽本该不用担心这些,可林卿柏是在淮王跟前办事的,这种事牵扯甚广,她很怕林卿柏出事。

    才进了城没多久,虞姝挽就听见有人在外头喊什么。

    不等她探出头看个究竟,就听见外面的九松说道:“夫人,是大人身边的人。”

    虞姝挽:“你过去问问情况。”

    九松:“是。”

    马车继续往林府的方向行,离开时拿的东西少,一个马车就能放下,回来时足足用了四五个马车才勉强装下,里面全是虞姝挽跟林卿柏在这一年里添置的物品和衣裳。

    能留下的都尽量留下了,这些实在是没舍得放在那儿,一下子全带回来了。

    天还很冷,虞姝挽不想打开窗子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元知坐在她身边,把先前添好炭的手炉递给她。

    “再过不久就能到府上了。”元知笑道。

    虞姝挽长舒一口气:“都快过年了,咱们竟然在疆北待了一年。”

    她过了年走的,如今又快要到新年才回来,可不就一年了。

    这一年里,都快成半个疆北人了。

    这时,过去问情况的九松回来了。

    九松跟在马车的窗户旁,低声说道:“夫人,打探到了。”

    虞姝挽打开窗子。

    九松:“四日前,前太子想起兵造反,正逢大人和金将军领兵回来,一举拿下前太子,淮王被立为新储君,皇上如今重病在床,只怕是……”

    他后面的话没说,虞姝挽也明白。

    九松:“皇上赐了宅子,咱们要把东西搬到新宅子里去,大人已经住在那儿了。”

    虞姝挽倒是没料到还被赐了新宅,问:“就大人自己住在那儿?”

    九松:“是,老爷和老夫人住惯了老宅,不想搬过去。”

    虞姝挽还有许多问题,但不便向九松问出口,便道:“你先带领其他人去新宅子,我回林家老宅一趟。”

    九松回了声是,去找后面的几个马夫说起此事。

    马车行到前面的分岔路口,虞姝挽坐在的马车往左行,其余马车往右行,后面跟着的人也是两边分开。

    马车到了林府,开门的小厮得知是虞姝挽回来了,急忙找人去里面传话,又找了个人去后面的虞府传话。

    不多时,一家子人都坐在了一起。

    林嫣嫣身在秦家,这会儿还不知道虞姝挽回来了。

    天冷,林老爷就留在家中歇着。

    变化最大的是林赴凡,虞姝挽差点没认出来,林赴凡比她走之前高了一个头还要多,身体壮了许多,一点都看不出曾经的瘦弱。

    林夫人许久没见她,一个劲儿的跟她说这一年里发生的琐事。

    虞姝挽问了个在心中想了许久的事,“上京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大事?”

    她在外头待了一年,好不容易回来,不尽快问个清楚心里就不舒坦。

    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虞姝挽眼皮子跳了两下,着急问:“怎么了?”

    林夫人叹道:“原先是准备瞒着你的,如此看来也瞒不住。”

    “出什么事了?”虞姝挽心底慌张。

    难道是林卿柏出事了?

    可淮王不是被立为储君了吗?

    她心中全是疑惑和不安。

    林夫人先稳住她:“都是前两日的事了,如今都好,一切都好。”

    虞姝挽脸色稍霁。

    林夫人这才跟她讲出前几日发生的事。

    短短四日,上京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其他的林夫人不清楚,只知道在某一日上京彻底乱了,街上全是打打杀杀。

    那时候林夫人还不知道林卿柏回来了,找人关好门,又叫来了几个劲儿大的过来看守大门。

    街上乱了一整日,到了第二日,有官兵找上门,对着大门就是一顿撞。

    撞开了大门,好几个官兵上门,林府的婢女小厮见到这场面当然害怕,想往外跑,却发现外面守着许多官兵,就只能往屋里找地方躲。

    那些官兵不管他们如何,逮住一个小厮问林卿柏在哪儿,小厮根本不知道林卿柏在上京,只道:“我们家大人去了离城,你们应该去离城找人!”

    官兵一把将他甩到地上,拿剑指着他,凶神恶煞的问:“你们家主子呢!”

    小厮只是个寻常人,吓破了胆子,只顾着自己的命,连忙把林夫人和林老爷的下落说了出来。

    因为街上闹事,林老爷待在家中并未出去,官兵把他抓了起来。

    不仅是他,包括林夫人、陈姨娘乃至林赴凡都没有逃掉,四人被关进了牢里。

    他们在牢里待了足足一整日,虽然没人拷打他们,但牢里又冷又潮,送的饭还是馊的,根本不是人吃的。

    林家人在牢里熬过了一天一夜,还没搞清楚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就见林卿柏带着几个人来了,一句话就把他们救了出来。

    林夫人这才知道儿子回来了,他们被关进牢里是太子私自做主,为的就是逼林卿柏现身。

    林夫人当时都吓哭了,拉着林卿柏问:“你不该在这时候出现啊,他若是要你的命怎么办!”

    不止是林夫人,连林老爷、陈姨娘都这么觉得,他们待在牢里顶多是受几天苦难,并没人对他们行刑,受苦就受苦了,可不能让林卿柏因此受牵连。

    林卿柏:“你们是因为我才受到牵连,是我没顾全大局害你们沦落至此,我这次能安然过来,自是因为魏朝诚败北,不日后便会处死。”

    林夫人问他魏朝诚是谁。

    林卿柏:“前太子,把你们关起来的人,他试图造反没能成功,皇上已经定了他的罪。”

    林家人这才知道他们经历了一场宫变。

    林夫人不忘跟他问起虞姝挽。

    林卿柏:“爹娘请放心,挽挽晚我一步回京,他们赶路慢,此时还未到上京,这种事波及不到她。”

    但波及到了自己爹娘,林卿柏愈想愈悔,早知如此就该想法子让家人出京一趟。

    林夫人将这几日的事全都讲给虞姝挽听,说到最后,对虞姝挽庆幸道:“幸好你回来的晚,免去了一遭苦难。”

    虞姝挽大脑嗡嗡的,虽然事情过去了,可她此刻一阵后怕,根本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危险。

    她慢悠悠的往上京赶路,家里人却遭受了这般苦难,差点命就没了。

    “我娘呢?我娘她有没有事?”虞姝挽心脏跳的巨快,惶恐席卷心头,迟迟安定不下来。

    “没事,都没事,来的官兵只说要抓林家的人,你娘好好的,昨日知道后还过来看我们,今个儿天太冷了,她就没过来坐。”林夫人细心跟她解释。

    虞姝挽离开的这一年里,柳昙经常来林府待着,一待就是一整日,偶尔会去铺子里帮虞姝挽照看生意。

    两人正说着,婢女跑进来传话,说是虞夫人到了。

    虞姝挽好一阵子没见柳昙,连忙起身去外面见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到了要进屋的柳昙,鼻子的酸意直冲眼眶,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娘!”

    虞姝挽三两步冲过去抱住了柳昙。

    她哭腔那么明显,任谁都听得出来。

    柳昙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哭笑不得:“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哭啊,怪让人看笑话的。”

    虞姝挽:“我好想你啊,在离城的每日都在想你。”

    柳昙拍拍她的肩膀:“外面冷,咱们进屋说。”

    虞姝挽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挎着柳昙的手臂进屋。

    到了屋里,柳昙问虞姝挽这一年里过得怎么样。

    虽说每个月都有写信,但信中说不了那么多事。

    虞姝挽笑了声:“挺好的,表哥待我很好。”

    林夫人:“他可凶过你?对你说过重话没有?”

    “没有,表哥对我可好了,我们从未吵过架。”虞姝挽笑着回话。

    若说重话,反倒是她偶尔生气的时候会对林卿柏说重话,林卿柏就抱着她亲,亲到她消气为止。

    一屋子人聊了许久,林嫣嫣过来了。

    林嫣嫣有了孕,才两个月,肚子还没显怀,这会儿走路还算利索。

    林嫣嫣很想虞姝挽,一见到她就红了眼睛,笑着问她过得好不好。

    家人之间就是这般,见了面,询问分离的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虞姝挽说一切都好,又问家里好不好。

    林夫人跟林嫣嫣抢着说好,话音落下,一屋子人都笑了。

    虞姝挽在林府待到傍晚,林卿柏过来找她了。

    两家人好不容易聚齐了,林夫人就吩咐厨房做了几道好菜,让他们留下来用膳,全当是给他们接风洗尘。

    今日高兴,虞姝挽跟着喝了点酒,她又贪杯喝醉了。

    回去的时候靠在林卿柏怀里,小声问他怎么忽然要搬到新宅子里住。

    林卿柏摸着虞姝挽的脸,认真想了下,道:“在离城住习惯了,我们俩单独在一起自在些。”

    待在老宅,有太多事不方便。

    他不想夜里叫了几次水还能被家里长辈知道,想整日都跟虞姝挽单独待在一起。

    新宅子安静,离林府不是太远,随时都能回老宅一起用膳。

    最主要还是为了方便跟同僚谈事,皇上在位不会太久,等新太子登基,林卿柏会再往上升一升,到时家中会经常来人。

    他清楚自己爹娘的性子,不爱跟这些达官贵人来往,若同僚去老宅找他,林夫人林老爷定会待的不舒坦。

    林卿柏这次回来已经往上走了一步,等新储君登位,他毫无疑问就是新帝的左膀右臂。

    虞姝挽并不知晓这些,她太高兴喝了太多酒,醉得一点意识都没有,林卿柏说的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回到新府邸,林卿柏抱着虞姝挽回屋。

    这宅子是新建的,上半年建好,建好后一直没有赐赏。

    直到林卿柏和金毅带兵回来,拿下了造反的魏朝诚,缠绵病榻的皇上亲笔写了圣旨,升官加赐新宅,一个都没少。

    林卿柏不说能有多厉害,起码有能力护着虞姝挽了,他这么想着,觉得一阵心热。

    他的挽挽,终于不用再受委屈了。

    林卿柏抱着虞姝挽上榻,帮她褪去沉重的衣裳。

    好些日子不见,他想念的紧。

    这次分开,让林卿柏发现了跟梦境有关的事。

    跟虞姝挽在一起时,他不会梦见那些荒.淫无度的画面,一旦分开过夜,旖旎的梦境再次席卷而来。

    回京的路上,他每夜都能梦见虞姝挽,比从前更加香艳,当真是折磨人。

    被梦境折磨了那么多日,现在见到了人,可算是能尝点肉汤了。

    可惜啊,还要等许久才能圆房。

    林卿柏半压在虞姝挽身上,轻声喊着她名字。

    虞姝挽似有意识,迷迷糊糊的问他怎么了。

    林卿柏亲吻她手腕,温声道:“往后再也不会叫你受委屈了。”

    他费尽力气走到这一步,就是为了能够护着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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