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殷姝自然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可方才被姜宴卿箍进怀里的力道有些迅猛,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娇糯糯的轻咛了?一声?。
“弄疼姝儿?了??”
姜宴卿听见了?少女这声气若游丝的吸气声。
他抿着?唇捞出少女的脸儿?, 果真得见那纯怜娇柔的玉面有些难忍的咬着唇瓣,可怜兮兮的。
看来是肚子?又发疼了?。
“先忍忍,乖宝贝。”
他安抚的亲了?下少女的唇,道:“待长公主?走?了?,再给姝儿?好好咬。”
这个“咬”当然是指咬别的……
殷姝脸儿?一阵发红,乖乖趴在姜宴卿怀里?。
不过须臾的功夫,听见外头?的吵嚷声?。
“既然认得本宫, 为何本宫不许进去?”
姜泠月冷哼一声?,端着?的庸华令她还维持着?面上的笑。
“既遇上了?本宫的好侄子?,怎么?本宫要来看看那侄儿?也不可?”
立在门口的两个护卫面色并未起?伏, 只公事公办道:“殿下,请回吧, 咱们主?上此刻正歇着?呢。”
“正睡着??”
姜泠月并不打算轻易放弃,道:“依本宫看, 太子?定是晕船了?。”
转而她朝身后的侍女吩咐道:“去,将那熬好的汤端来。待太子?服下,也便不晕了?……”
较于外头?的闹腾,居室内还正是旖旎铺散了?一地。
殷姝纵使被姜宴卿好生庇护在怀里?,心也不禁跟着?一阵思索。
长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是一路跟着?来了??
她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殷姝心尽数放在长公主?下一秒会不会破门而入上,并没有注意到, 此刻她和?姜宴卿的姿势到底又多么的暧昧。
她整个人都伏贴在姜宴卿的身上, 埋在他的怀里?。
而反看姜宴卿,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衣襟大散,更显露里?头?精瘦的曲线和?弧度。
仔细看了?, 脖颈往下,还有几道若有似无的痕迹。
是自己的指甲无意剐蹭下来的。
殷姝一阵面热又是心惊不已,倘若长公主?真的进来了?,她会发现所有的一切。
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也知道自己和?太子?之间的一切——
殷姝软背僵硬了?些,正惶恐不安着?,却被姜宴卿托着?后脑,亲了?些唇瓣。
“别怕,有我在。”
令人心安的嗓音落在面前,殷姝稳定了?些,却仍忍不住的心颤。
“嗯。”
殷姝嗡着?嗓音,又往姜宴卿的怀里?缩了?缩。
“那……”
殷姝蹙着?眉,有些底气不足的提议。
“那我是不是该去躲一躲?”
姜宴卿一笑,“躲什么?”
较之少女的惊慌失措来,姜宴卿却是仍端得一副从容不迫。
他察觉怀中?的软玉娇躯愈发僵直,姜宴卿一笑。又怕得这般厉害?
微敛眸便能?瞧见辗在胸膛处失了?形状的盎春团酥。
软糯糯,又嫩滑的诱人品捻。
然现在,却并非品捻的时候。
他大掌护着?怀里?的小猫儿?,幽幽掀起?眼皮,朝外吩咐了?一声?:“让长公主?稍等片刻。”
“是。”
说?罢,他安抚的揉在少女的玉颈上,捞出人的小脸蛋,道:“宝贝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殷姝愣了?一瞬,急道:“长公主?是不是想要害你?你一定要回来。”
“嗯。”姜宴卿沉沉应下,又在殷姝的唇瓣上亲阭了?下才肯罢休。
“乖。”
话音落下,他支身下榻,捞过架上的衣裳穿好往外走?。
很快,大门被轻轻敞开,殷姝本就是高度紧张,听见这声?响顿时骇得似猫儿?一声?细哼,她不敢多看,连将自己埋进了?被褥里?。
门扉再被好好的掩上,僻静的居室内再无一人。
然姜宴卿似还并未走?远,殷姝能?听见他隐隐约约消失的声?音。
“真是巧了?,竟在此地遇上姑姑。”
姜宴卿微一勾唇,笑意却不直达心底,“姑姑好生威风。不知姑姑此番西行是要去哪儿??”
俊拔高挺的男子?就这般不急不缓的出现在眼前,姜泠月微有一丝诧异。
起?初得了?消息他此躺西行可是带上了?殷姝。
她的人早便在一路步好了?人手,尤是在这条最快抵达的水路上。起?初姜宴卿选的陆路,她本以为是他看出了?什么。
然就在今日,竟阴差阳错上了?这艘她在的船上。
既鱼已入瓮,无论如何是何缘由让他选择入这条船,他都绝不可能?活着?抵达西川。
至于那殷姝……
姜泠月呼吸一沉,道:“太子?是知道的,本宫在忍冬寺礼佛诵经多年,而今西川子?民蒙难,本宫虽是妇道人家,去了?也能?为子?民祈福超度。”
她一笑,又说?:“不过太子?,能?在这艘船上遇见属实?是缘分,本宫听闻太子?有些晕船,不如喝了?这汤药,便可缓解。”
姜宴卿视线落及侍女呈上来的药碗之上,笑了?笑,幽暗的碎光在眸里?荡着?。
“既如此,便谢过姑姑了?。”
声?音无波无澜,却如这寒夜里?吹过的凉风往骨头?里?刺。
姜泠月噙着?的笑有一瞬僵硬,似也没想到最是危险多疑的最大对手竟如此轻而易举便中?招了?。
不——
若当真如此,他怎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跑掉!
回过神?来,姜泠月望进那双莫测如深的眼睛,妥当道:“太子?无需同本宫多礼。”
她紧紧盯着?姜宴卿,温柔的眸在其执起?药碗时,终是没忍住浮出沉沉的毒辣和?期待。
剑拔弩张,立在旁侧的秦明不自觉握紧了?手中?刀柄,他想出言提醒自家主?子?一二。
但又想,自家主?子?何须自己提醒。
冷寂的月夜凉寒,能?听得见外面江水扑在船身上的窸窣水音。
在场之人无不知太子?手里?端的那汤药有问题。
却见俊逸隽致的男子?面色无改,如玉长指端着?那药碗送至唇边。
在这虎视眈眈下,姜宴卿眉骨微一上扬,手里?的碗盏应而倾泻。
浓黑的汤汁沿着?骨节分明的指啪嗒溅在了?地砖上。
“啧,可惜了?。”
姜宴卿惋惜一叹,毫不掩饰乜了?眼姜泠月的神?色,果见那张素来假仁假义的面僵硬失态。
他唇角勾笑,道:“姑姑不必忧心,这汤药,孤会喝了?。”
说?罢,在姜泠月不断缩大的瞳孔中?,执着?那药碗一口饮尽。
疯了?!
姜泠月将叠在腹间的的手心捏的发白。
莫非他不知道这汤药里?有毒?
不,绝无可能?!
他绝无可能?不知道这汤药里?有毒,可既然知道又为何当着?她面喝了?个干净。
当真是疯子?。姜宴卿到底要干什么?!
姜泠月再维持不得面上的假笑,道:“今日时辰不早了?,这药也喝完,太子?不如便回去早些歇着?吧。”
说?罢,乌泱泱的一团便跟着?离去。
“主?上,”
待人走?完,秦明连上前,“那药分明——”
姜宴卿微抬手,斜睥着?姜泠月转角消失的方向。
“按计划行事。”
秦明欲言又止,终是拱手应道:“是!”
夜幕低垂,银白如玉盘的月渐渐匿身于厚厚的云层,姜宴卿待身上的异味散去了?些,这才推开了?房门。
满室的清甜淡香,男子?周身的冷气和?寒戾无声?匿迹。
“宴卿哥哥。”
不远处传来一道软酥的嗓音,蜷在衾被下的殷姝听见门口的动静,连支起?身来。
借着?葳蕤的烛火,她能?看清立在门口的那道阴翳。
见人回来,提心吊胆了?多时的心总算松了?一分。
见人抿着?唇朝自己靠拢,殷姝唇瓣一张一翕,却是没问出来。
暖黄烛火渡亮了?面前精雕细琢的俊颜,殷姝不知因何缘由,心念一动,探手握住了?姜宴卿垂在里?侧的大掌。
带着?薄茧的玉指有些微凉,缺仍是蕴蓄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和?霸道。
她的手太小,一手仅能?包裹住两三根指节在手心里?。
“宴卿哥哥。”
她抬眸望向姜宴卿的眼睛,却撞进看不懂的幽深里?,殷姝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主?动问方才长公主?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沉吟半晌,她弱弱问道:“你不上来睡觉了?吗?”
单纯的少女并不知说?出这句话在一个心念不善的恶狼听来究竟有多么诱人。
更甚是她这般孱弱的幼兽对着?凶残想恶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姜宴卿长睫一眨,褪去身上的衣物?,也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些泛凉,便挤进了?榻间。长臂一捞,方想将香香软软的小猫儿?摁进怀里?之际,终是忍住顿了?下来。
娇弱的小姑娘正来着?葵水,本就畏冷,若是现在抱了?,寒气浸体,怕是又会疼。
如是想到,姜宴卿艰难压下险些遏制不住的念头?,往榻的外侧挪动,与小姑娘隔得更远。
对于男子?这般反应,殷姝有些诧异。
这不像他。
虽不想承认,但此刻自己的内心,竟又生了?些涩意。殷姝抿着?唇,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转念一想,觉得定是因为来了?葵水,什么都不正常了?。
她暗自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疼的小腹,脑海又无意思及姜宴卿那只有力炙热的大掌来。
暖暖的,揉在肚子?上很舒服。
姜宴卿这般对自己,是有些受宠若惊在的,嬷嬷对她好,可也从未这般的细致入微过,也不会在肚子?疼时替她按揉。
可她也看不明白,为何他对自己这般好?这么的温柔体贴?
正想着?,身后贴上来一道滚燙的身影,他强势挤了?进来,紧紧的抱着?她。
“姝儿?。”
“唔……”
随着?这滚燙声?线落下的,还有耳垂落入狼口的阭噬。
殷姝没忍住一抖,转眼脖颈又被亲住了?。
密密麻麻的吻一路交织,湿漉漉的渗进了?心底。
殷姝绷紧了?身子?,怕得忘了?眨眼,他不会还想趁自己月事的时候做那个吧?
她试着?攥紧他的手,却被摁着?挪到了?旁处。
“姜宴卿!”
“嗯,我在。”姜宴卿不急不缓,薄唇缓缓溢出:“方才长公主?要孤喝下了?一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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