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居室外?月色如银, 如霜华般的银辉滔滔自窗边渗进了地板,整个居室静悄悄的。
殷姝将身上的软被攥紧了些, 默了许久,终是怯生生抬眼觑了下端坐在榻沿的男子。
他背对着,她看不见任何,却唯透过那宽敞伟岸的肩膀看出姜宴卿似在蕴蓄极大的忍耐,忽地?,他肩脊微微一松,似要站起身来。
她愣着不敢动, 思绪却?想?及他此刻已是怒不可揭,自己和他又撕破了脸皮,若他一离开此屋便要将整个东厂都掀了这又如何是好?!
殷姝愈想?愈急, 在男子微微要起身时稳不住了。
“别走!”
氲着些鼻音的声线落下,俊拔纤长的身形微顿了三分, 却?仍是背对着她。
“你别走……”
殷姝弱弱又溢出一声,她捏紧柔软的手心, 慢吞吞自榻的最里侧挪了出来。
流转水色的的目光落及男子如雪的白袍,又微微上移,最后落到了他那胡茬儿?之下的殷红薄唇上。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能留住他的法子,便是……
殷姝心房猛跳,呼吸也跟着紧滞起来。
可眼下的情?况绝不容许她近身, 况且, 自己若是此刻上赶着贴上去, 岂不是——
殷姝又气又急, 这?是自己先服软认输了!
在姜宴卿步履稍移之际,愤愤不平的少女终是狠下了心。
她猛得?自背后扑在了姜宴卿俊拔如松的身影上, 双臂紧紧环住了人精瘦的腰身。
环住的瞬间,她才?发觉姜宴卿有些不对劲。
素日?里微凉似雪水浸过的身子此刻若在火中衮过一趟般。
他这?是……蛊毒又要犯了吗?
想?到此,那不好的记忆涌上心来,殷姝一阵脊背发软,环住人腰身的一双藕臂僵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还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可眼下自己无论如何招惹他,在这?蛊毒作祟下,最后被欺负的也定是自己。
可若是……自己亲他那儿?一下,他应当气就?消了吧?
气消了,便不会将整个东厂都掀了。
可现在他还气着,会不会一怒之下又打她的屁股?
少女咬紧了唇瓣,想?得?脑袋疼也没想?出来如何才?能让太子爷气消的法子了。
要不,试试?
踌躇了许久,殷姝下定了决心,可又怕姜宴卿待会没忍住想?掐她,如是便缓缓松掉了自己环在那精瘦腰间的葇夷素手。
先是悄悄的凑近,又悄悄的勾住了他的白净的一跟指节。
细软触碰的刹那,姜宴卿长睫微眨,可亦维持着面?上的沉寂无波。
殷姝见人似并不抵触,猛地?一下将手心挤进人的大掌间,死死攥着。
如此他便没有手掐自己了。
再一瞬,她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将自己挪到姜宴卿面?前?,她紧紧闭着眼,自然是不敢对视那双冷如墨玉的眼睛。
因他长得?实在是太高了,她有些艰难的踮起脚尖,仰起头,朝着姜宴卿的薄唇覆了上去——
贴及那燙软薄唇的刹那,殷姝自己不禁身躯一抖。
紧紧阖着的一排蝶翼也在急促扑朔着,馥郁的冷香将她彻底包围,她现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是仅仅就?贴一下还是该如他亲自己那般将舌头也伸进他嘴里呢?
她有些稚嫩和生涩的吻了几下那唇瓣。
她察觉姜宴卿呼吸不着痕迹重了几分,似乎是因自己这?胆大包天的举动……
殷姝不敢呼吸了,纵使她现在闭着眼睛,也感受到了姜宴卿用那副极度骇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囚着她。
她更怕了,自己这?是踩到恶狼的尾巴了吗?
就?在她气馁的要离开姜宴卿的唇瓣之际,却?猛得?被箍住了腰身,后脑也被他紧紧握控着。
“唔~”
客反为主,他重重吻了下来。
可却?在细密噬咬她的唇瓣,她疼极,喉间溢出委屈的轻哼来,却?是不敢叫出声。
她只能抬起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儿?环在他的腰身之上,紧紧攥着他的衣袍。
姜宴卿不受控咬了好几下,直至一丝血腥气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睁开眼来,看着被自己欺得?隐隐低咽的雪软细花。
视线又落及人儿?未穿鞋,赤着踩在这?无毛毯地?砖上的一双白腻玉足。
他将她横抱而起,转身放在了榻沿。
轻纱微摇,带得?之上的金玲叮铃了一下,果然少女得?了自由?的一瞬,又往里处缩。
姜宴卿深吸一口气,平息快要掩抑不住的心间寒痛。
这?蛊毒已许久未发,今日?竟又这?般来势汹汹。
沉吟半晌,他抬起眼来,望进少女湿漉漉的眼底,沉声问:“姝儿?今日?为何如此?”
极力压制的暗哑的声线在沉默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听?见这?句话,殷姝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姜宴卿是在问她方才?为何又哭又闹着不肯他碰她。
不过须臾的功夫,少女眼尾又被气得?泛上惑人的粉绯。
他还好意思来质问她?明明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似见她半晌不答,姜宴卿步履逼近几分,以那双散去几分浊暗的锐眸囚着她一团小小的身形。
殷姝慢吞吞咽了口气,道:“都、都是因为你。”
“我?”
殷姝见人丝毫不觉理亏的模样,更些来气,一股脑索性尽数吐露出来。
“你两月前?送我便是为了利用我,你对我做的那些都是假的。”
少女言辞凿凿,水灵灵的眸光凝重坚定亦含着怒气。
“做的哪些?”
“你、你!”殷姝面?色已是通红,她想?起自己被箍着又亲又抱的画面?,没忍住又鼻头一酸,“你欺负人……”
小姑娘似又要哭出来了,姜宴卿看了好一会儿?,抬起手来,却?又不敢触及少女雪嫩的娇靥。
他只轻声问:“这?些都是谁告诉姝儿?的?”
“你先回答我,是也不是?还有陶兆,你派他来是为了监视东厂,你对我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这?次没待她说完,姜宴卿打断了她,“不是。”
“我派陶兆跟着你,只是让他好好保护你,他传给我的密函也只是关于姝儿?的一切。”
说到此处,脏腑间的痛又深入三分,微眯的瞳眸里迸射出能将人焚烧殆尽的火。
“在姝儿?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孤的?”
与这?种眼神对视,与生俱来的威压和上位者的肃穆直逼人心脏,殷姝心尖颤了颤,哆嗦着不敢回答。
瞧见小姑娘这?副畏缩怯惧的模样,姜宴卿已知晓个大概,他冷笑一声,似在自嘲。
对于男子这?般诡异的反应,殷姝不由?直打哆嗦,他这?是被戳穿之后老羞成怒了吗?
果然,他再次抬起眼来时再无伪装得?体的温润尔雅,眸底尽跃出势在必得?的残忍暗芒来。
宛若野性大发的恶狼捕食猎物般的鸷猛烈燙。
他又要干什么了?
殷姝全?身紧绷起来,可他立在那儿?,自己而今是哪都逃不了了。
“啊!”
果然下一瞬,他已被恶狼叼进了嘴里,他紧紧箍着她的细腰,一掌又落及了他方才?打过她的那处位置。
“而今姝儿?长大了,是孤错了。”
自薄唇间一字一句捻出来的言辞让殷姝陡然抬起眼来。
她看见姜宴卿面?上尽数散去了方才?的凶狠乖戾,反倒是云淡风轻的淡漠和平静。
他疯了吗?
殷姝紧紧瞪着他的一举一动,见其又不咸不淡抬起那双泛着润色的净白玉手,一把卸掉了他身上的革带。
他又这?样了——
殷姝吓得?心房猛跳,上次便是如是如此,他在客栈的那身榻上对自己露出深渊底下黑暗潮湿的隐晦。
而这?次,他又想?教自己什么呀?对自己做什么呀……
偏生自己逃也逃不掉,便是在自己的地?盘,也不能得?救。
“呜呜呜……”
她又哭出声来,单薄的小肩膀轻轻耸动,不断轻颤的眼儿?里尽是怯惧和害怕。
“你又想?干什么呀……呜呜……”
少女微张开的漂亮唇舌间溢出的孱弱低咽,更是带着勾魂吸魄的蛊惑来。
尤是身处少女这?闺房里,那股子馨甜软香馥郁的腻人,恰好的缓释他体内的彻骨寒痛。
一层一层,丝绸锦缎自男子身上卸下,便连最里的中衣也尽数堆砌在地?板上。
他跨入榻间,叼住幼小怜猫的藕腿扯进了怀里。
“唔姜宴卿!”
殷姝竭尽全?力抵拒着,却?被拽着坠入炎炎翻涌的岩浆。
他的瞳眸早已浮现出瑰丽的暗色,偏生如此刚从地?狱里爬出的邪祟,还噙着笑意一点一点的击溃她的防线。
姜宴卿指腹摩挲在少女粉嫩潋滟的唇瓣上,又顺着纤长雅媚的玉颈描摹,最后落在了方才?打少女的位置上。
“孤日?后不会以小女孩的方式惩戒姝儿?了,”他不急不缓的牵动薄唇,大掌已盈住了少女盈盈一握的细柳。
暧昧又呢情?的捻挲。
而后在人儿?颤颤哆嗦的注视下,又微微一撩,顺莹彻而上,止在了素绢之上。
“两月……姝儿?长大了。”
姜宴卿粗浊吐了口气,声线暗哑得?似一滴清露被饕餮的风沙裹挟。
骤然而至的凉意让殷姝止不住哆嗦,裹勒春色的素绢亦不堪其折的堆砌在了袅袅细柳。
“呜……”她气若游丝无声摇着头,却?仍不改被姜宴卿握控挼捺的结局。
“这?两月,没有孤为姝儿?按穴,疼坏了吧?”姜宴卿病态又疯执的轻轻低呢。
温润若春风潺潺流水,然眼下对少女所做之事却?最是卑劣肮脏。
“乖姝儿?,孤很想?念那日?姝儿?喂孤吃下的玉糕呢。”
姜宴卿从善如流将少女掩藏得?极好的玉糕呈在自己眼前?。
入口即化的玉糕团酥便是光看着,亦散泛着浓郁的甜香,更何况将这?世间虽是细腻的糕点品捻进唇舌间。
“姝儿?今日?再喂些给孤尝尝。”
眼底愈发黯然,蛊毒的寒痛裹挟着翻天覆地?的邪气一并朝他奔来。
姜宴卿覆水难收的,再无一丝的客气。
“姜宴卿……宴卿哥哥……”
殷姝已是崩溃的边缘,弱弱溢出的求饶便是她陌生的酥软残吟。
“宴卿哥哥……”
熬了许久,殷姝再没力气了,玉糕已尽数被恶狼噬夺蚕食得?彻彻底底了。
这?次是连一点儿?碎屑糕渣子都不剩。
她无力又委屈的哭求,终让正案牍劳形中男子抬起头来看她。
姜宴卿眸底一片隐晦,他轻轻舔了下嘴角,似还意犹未尽,在回味方才?细腻甜糯的玉糕。
见少女哭得?厉害,他大发善心一点一点吻去少女面?上的泪。
“乖姝儿?,不许哭,待过了今夜,便什么都好了。”
他柔柔慰哄着人,视线紧紧囚着雪嫩白瓷般的娇娃娃,其上的几处牙痕染着些水色正是摇曳如芙蕖的一点妖艳,更撩动他那诡谲幽回的邪火。
膛间的寒痛似一点一点隐退,可化作另一种方式折磨鞭笞他。
姜宴卿眸光越发带有实质性凝着他唯一的解药,一路阭噬,最后终寻住少女的唇瓣吻了下去。
他轻轻的汲取甜蜜的芳泽,又勾阭住内里还怯怯的小软舌,缓缓的吮。
他今夜有很多的耐心,要教懵懂单纯的小姑娘成长。
暧暧亲了好一会,察觉少女湿漉漉的眼儿?似未流出晶透的珍珠了,他离了少女的唇舌,又辗转亲在了少女的鼻尖、面?颊……
一寸寸噬咬,留下野兽的印记。
“唔嗯~”
少女似陷进了混沌,她偏过头想?躲开,如此却?更方便了姜宴卿亲她的雪腮面?颊。
她被弄得?有些痒和疼,尤是正被挼捺握捻的盎春团酥。
她弱弱伸出柔夷,攥住了自己两手才?能握全?的铁臂。
“宴卿哥哥……”
她觉得?自己恍若坠进深渊里的一片落叶般,无根无依,只能紧紧攥着面?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融融清夜里,月色无处辉映,透过半开的窗棂,依稀能窥见偌大的居室里正是一片浓春的架子榻。
陶兆似听?见了些西房内传来的动静,他揣着忧切的心思一路疾步上去查看。
临近门扉时,却?又恍惚听?见了太子的声音。
按照计划,太子此刻不是应当正和归京的长公?主在一途吗?
他下意识一扫院墙,未发现任何异常。
看样子是太子一人进了这?东厂,至于进了这?东厂干何事?
陶兆不敢多想?,悄悄将微阖严实的窗扉关上,又将四处的奴仆屏退,叫飞花飞月两人守在苑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无论太子今夜瞒着众人赶来所为何事,他都不能让人知晓太子已回了京!
甜香萦绕间,少女还被抱在怀里亲着,热密细腻的吻自蝴蝶骨又止了脖颈,最后又至了眉心上。
她攥着姜宴卿的一只铁臂,甚至在什么留下了些指甲印子。
如此的距离,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滚燙的他灼烧成了一摊春水。
姜宴卿灼着呼吸,狠握着少女娉婷袅袅的细柳,辗转吻捻着。
春风拂槛露华浓。
待平静如镜湖面?里最是娇嫩的芙蕖被袅袅春风卸去裹束的一片一片花瓣时,内里夺目又稚涩的小花苞展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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