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攻城略地。
渗人的凉意紧紧贴抵在唇瓣上?, 柔软润莹的腰肢亦被牢牢握控,殷姝被锢得动弹不了半分。
“唔难受……”
她无?意识溢出?一声软软的嘤咛, 却不甚在这功夫,一道滑腻而火热的触感钻进了檀口。
清冽的雪松和着滚燙的灼息一同扑洒。
姜宴卿有些生涩却又急促汲噬着少女的甜软香息。
这般的润蜜,令他有些发狂,从所未有的新?鲜之感勾着?引着?,他似窥见了蛰伏在冷寂深处的逼仄阴暗,和那蕴蓄泛来?的,欲。
他不断加深这个吻探索更多, 似要将怀中尽数掌控的少女生吞活剥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听到少女一声极可怜的细弱求饶。
“不要吃了……”
殷姝那双眼儿早已有些湿漉漉的,粉唇被蚕噬得潋滟发疼, 虽是喝醉了酒,她也知猛兽惦记上?了自?己的唇舌。
就想那般野蛮粗鲁的拆进腹中。
可她被牢牢控着?动不了分毫, 只?能伸出?身微抵在两人中间,可她早已使不上?力了。
她难受极了, 手儿发着?细颤无?处安放,唇间溢出?无?措可怜的哼唧,后来?,一双凝雪柔夷总算寻到了一处栖居之地——
她牢牢攥着?男子的衣襟,断断续续的呜咽,不肯松懈半分。
如此, 也不知是因什么, 凶兽的野性和蛮戾总算消了些, 可却仍噙抵住她的唇瓣, 噬着?她是小?软舌……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总算放开了她, 殷姝竭力掀起了眼皮,似当真?看见近在咫尺的一个野兽。
男子素来?润和冷淡的面此刻尽是难测的隐晦深沉,那双清凉的眼里也深的可怕,仔细看了,甚至泛着?瑰丽的异光。
殷姝呆愣愣微吐了口气,方才的触感似还在,滑腻的有些让她害怕,她怯生生伸出?小?软舌舔了舔嘴角。
少女懵懂却又夺目的举动让姜宴卿喉间发燙,更尤带了些涩意。
危险的幽眸微眯了眯,一手抚着?人儿袅袅娉婷微捻了捻,旋即微一用力便将醉醺醺的猫儿抱坐在了自?己腿上?。
旋即,在人盈盈湿漉漉的水眸里,再度托着?人儿的后脑,覆了上?去。
这次,轻车熟路了些,很快便蚕噬住内里那软糯香甜。
“唔嗯……”
殷姝坐的不稳,总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她无?助偎在唯一的支撑上?面,可方才骇人的阴翳又来?了,腰肢被箍着?的紧抵相贴,头却被托着?微微上?扬,如此,少女柔软的玉体呈出?一道旖旎的弧度轮廓来?。
姜宴卿这次多了些耐心,慢慢品捻着?莹腻温绵中氲着?的馥郁琼浆,一向凉薄却浮着?温和的幽眸此刻被鸦睫覆着?,窥不得内里不断翻滚暗生的异色。
旖旎的温热无?限攀升,倏地,厚重?的门扉被外猛然踹开。
接着?,厚重?的银械掷地齐声踏入,踩得地砖轰隆作响。
然男子却并不急,他睁开眼来?,缓缓离了对少女的蚕噬,视线微下移,看见人已经微微颤栗睁不开的双眼,雪玉霜颊粉绯,再至那似花瓣一般的唇瓣。
潋滟水光,殷红翡丽……
这副模样,皆是自?己所致。
姜宴卿眸色幽黯,抬起手来?,微拭去殷姝唇角布着?的丝缕清透银意。
而后在阵阵银械轰鸣声中,将已晕睡过去的人儿牢牢摁向了自?己膛间深处。
风循着?大?开的门扉刮入,清扬的薄纱彻底翻飞,在隐晦光晕的映射下,得以可见深处两道重?合在一处的影子。
顾缨一步一步踩在地砖上?,凛凛逼近,在得见其中男子面目的刹那,不禁瞳孔一缩。
竟当真?是他。
那个孱弱痼疾在身的太子,姜宴卿。
他拂开最后一层隔在视线中央的薄纱,内里朦胧的身影骇然映入眼帘。
太子在此处他倒是并无?过多意外,只?是他的怀中,还搂抱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被他牢牢掩藏,虽看不见脸 ,但那逶迤一地的粉嫩裙纱之下裹藏的妙曼娉婷,自?细袅的腰肢往下……
再一瞬间,与墨色融为一体的衣袍微一掀,便已尽数被男子遮掩,不由他窥探半分。
顾缨抬起头来?,与姜宴卿四目相对。
然其那张冷白的病态的面上?所起的寒戾肃杀,可不是一个安于养病之人能有的。
顾缨没忍住眨了下眼睫,明明姜宴卿尚且坐着?,甚至极轻浮的正花前月下,可他却仍感受到那与生俱来?的矜骄与恣睢。
“太子殿下,”
顾缨反应过来?,这大?姜的皇帝都尚可为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是一个太子,纵使他有些小?心思,可大?势所趋,他拿什么和西?厂作对?
“太子殿下好兴致啊,外面生乱至此,”
顾缨唇角勾起一抹挪逾的笑?,阴柔的声线略显尖锐,“竟还把酒言欢,和一个女人在这寻/欢缠/绵?”
姜宴卿不咸不淡看了眼他,旋即抬起玉指拨弄了下怀中少女的如墨青丝,意味不明道:“美人于怀,春宵千金。厂公大?人怕是没有机会懂的。”
“你——”
顾缨面色难看,有一瞬的狰狞,他深吸了口气,冷冷质问:“太子今日来?这雪月间,还干了些什么?那东厂小?太监也被你放走了?”
“干了什么?”
姜宴卿薄唇微掀,重?复一遍,又道:“顾督主岂不是明知故问?”
语罢,顾缨蓦得倾尽几分,“你可知西?厂要捏死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不过弹指之间罢了!”
“你掺和两厂之争,又故意放走他们兄弟二人,当真?是要和西?厂作对?”
冷风无?声灌在两人中间,散泛的香烟四溢。
姜宴卿眸色微有一丝异动,倒不是因顾缨,而是他怀中拥着?的殷姝。
他的大?掌还伏在少女的青丝雾鬓上?,微微蔓捻,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这猫儿身上?,当真?还有许多他未发现?涉足的有趣。
许是一直被恼着?,又或是睡梦中听到的声音郁人,猫儿睡得并不安稳,若有似无?的软软哼唧嘤咛,又蹭着?贴紧了些。
姜宴卿幽眸微敛,凝着?人儿毛茸茸的发顶,轻而易举便跟着?人误闯这棋局,也不怕骗她进来?送死。
不过……
男子冷寂眼底微黯,小?幼猫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在相遇之初三言两语便被他骗进了东宫。
在顾缨再次出?言相挟之际,他总算舍得收回视线,方才一闪而过的旖旎柔情此刻已尽数化为幽深冷寂的凉薄。
他轻飘飘道:“厂公大?人倒是好大?的口气。”
抬起眼来?间,顾缨得以看见面前这张惊为天人的脸,仍漾着?云淡风轻,他只?能窥见些渗骨的刺寒来?。
他抿了抿唇,问:“太子殿下,你若再不配合,可别怪我这做臣子的以下犯上?了。”
得了殷不雪在雪月间的消息后,他本想将他那弟弟骗进来?再掌握在自?己手中,也好多一分筹码,可谁想,路上?遇了阻拦之人,久久不让前行。
无?需多想,便是故意拖延时间,只?怕待他到了这雪月间,殷不雪早已人去楼空,只?是他还想来?确定一番那背后相助之人是不是那蛰伏东宫的太子!
想到此,顾缨面色阴郁,抬起手来?,刹那,一声短暂的鸣声,室内穿甲带械的乌泱泱一片将剑刃对准了中央。
姜宴卿眉骨微扬,视线稍稍掠了一眼,却是玉指执起面前的酒樽送至薄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澄澈的水面映出?男子那双好看到极致的眸,迸射出?骤然冷却的杀意。
轰然一声脆响,窗扉被大?打开来?,一只?通体浓黑的大?猫伏在木框之上?,压低的背脊、幽绿森寒紧竖着?的瞳孔,宛然一副蓄势待发之状。
“这、这是什么?”
人群中有些骚乱,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猛兽,有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发颤。
一声嘶哑的长哮划破黑夜的口子,大?猫一跃蹿了进来?,扑倒了最前的两人。
“给我上?!”
顾缨面不改色,吩咐着?。
话音落下,围绕在房间的逼仄脚步声阵阵掠来?,很快,便围得水泄不通。
“姜宴卿你!”
怪不得火烧眉毛了,还气定神闲,果真?上?演一招“瓮中捉鳖”,楼外步着?的弟兄,只?怕也早已……
“这雪月间早在你的股掌之间,那东厂小?太监也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顾缨面色冷沉,他本以为他的计谋天衣无?缝,谁承想竟早尽在人运筹之中。
锋锐的执剑直直朝人猛刺过去,“咣当”一声,却被横空出?现?的大?刀抵住了攻击。
锋锐的半月刀身嵌以暗色银纹,那刀柄的鎏金纹饰耀眼。
前朝皇帝所赠——
顾缨循着?那绣春刀去看那主人,只?看见一张凌厉杀戮的脸。
他竟从未注意东宫竟卧虎藏龙这一猛将。
楼外已下起了漂泊大?雨,楼内白光在层层纷扬的轻纱缥缈惊现?,刀剑相撞的激鸣声被铺天盖地的雨势尽数吞并湮灭。
然愈发馥郁的血腥气却是难抵灌来?,掺杂着?潮湿的味道更是腐朽阴暗。
姜宴卿幽幽品着?指尖佳酿,刀剑不时折现?的幽冷寒光映在那张亘古清俊的面上?,得以窥见一副圣人皮囊底下的修罗残鸷。
正是睡得昏天黑地的殷姝似也察觉几分动静,指尖稍蜷了蜷,却觉脖间微一刺痛,便又彻底晕死过去。
姜宴卿大?掌还控在人儿纤长玉嫩的雪颈上?面,待刀剑相撞的声响渐渐温吞,他幽幽掀起眼皮来?。
在一片混沌血色中,看见鬓发散乱、白脸染血的顾缨。
他眼尾微挑,“厂公大?人今日还有何想说?的?”
顾缨以剑抵在地砖上?,两手大?摇大?摆撑在剑柄上?,嚣扬道:“姜宴卿,你杀不了我。”
他对早已埋伏的太子爪牙并不过多震诧,相对于此,他更好奇的是。
他怀中的女人。
盯着?东宫如此之久,可从未发现?他在这风雪之地有一个相好的女倌。
沙哑的话循着?难闻的血腥气一同飘来?,姜宴卿微皱了分眉。
“煞景。”
话音如春雨落下,秦明鹰眼一戾,手握绣春刀冲上?前去,却见顾缨眼疾手快,身影遁入素纱之中,而后双腿一蹬,自?窗扉飞跃而下。
秦明回过头来?,一声号令,“追!”
旋即,似雷鸣般的脚步整齐伐一消失在雨幕之中。
雨愈演愈烈,自?窗扉飘进浸湿了地砖,隐晦的光亮映照里,却是诡异的腐朽和阴森。
遍地的死尸淌出?的血味灌鼻,然端坐在中央的男子仍是不咸不淡,他透过大?开的窗扉,凝了眼墨色的天际,唇间勾起一抹弧度来?,将指间的酒一饮而尽。
大?雨漂泊了整夜,似要将整个皇城湮没,雪月间生乱之事也渐弥传来?,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殷姝整整昏睡了一夜,却极为不适,似身子放在海水里泡过一般,又潮又闷。
待翌日醒来?,彼时已天光大?亮。
明丽日光透过层层轻纱帷幔,渡亮了塌上?浓春。
少女昨夜醉了酒,睡相倒是老?实,她颤了一颤敛阖的蝶翼,缓缓睁开眼来?。
视线及至富奢阔绰的紫檀木架子床时,殷姝微有一丝恍惚,茫然眨了眨尚且朦胧的眼。
此地怎有如此熟悉之感?
少女呼吸间,怯怯探出?细软发白的指尖,将阻隔在视线面前的帷幔掀开一条细缝来?。
眸光落在不远处那扇镶紫鎏金腾云驾雾座屏上?之际,殷姝脑袋一阵发懵。
完了!
真?的完了!
她在东宫之内!底下躺着?的还是太子的床!
少女面色愈发惨白,她下意识抚了一抚面颊,又俯身看了眼自?己的衣裳。
她微松了口气,面纱还在,衣裳也没换。可是,她为何会出?现?东宫里来??
还出?现?在了姜宴卿的床榻之上?……
正想着?,殷姝听见一声极低的开门声,再细微一声,门又被轻轻掩上?。
随着?人的进入,殷姝似察觉如雪水般的凉意也浸染自?己的体肤,她不禁一哆嗦,听着?人的脚步缓缓逼近。
最后又绕过了那座屏,至了锦帐外边儿。
高大?逼人的阴翳已彻底笼罩,本是阔畅的架子床竟显得几分逼仄,殷姝攥着?柔软的香衾往后侧缩了缩。
随后,帷幔徐徐被一只?骨节分明泛着?润色的长指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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