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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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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樾就在那最后一级台阶前, 双脚丁八站着。

    她挡手格开水袖,反手卷住袖口向后扯来。

    水袖转身收袖,那水袖上的水墨色倏尔活了似的, 化作一抔真?正的水墨, 从司樾手中溃散流开, 又在空中重凝为绸,搭至水袖臂间。

    刚一回收,水袖立刻旋身,将袖正推而出, 第二次击上了司樾的面门。

    司樾俯身, 自两袖之间穿行而过。

    恒子箫在外?面看不见,这水袖之内大有乾坤。

    长得没有尽头的水袖不仅遮蔽外?界视线,更遮蔽内里。

    若是常人,已陷在两翻水袖中沉沉浮浮,晃觉身处惊涛怒浪之中, 越是挣扎越是不得其法,最终平白?溺死在水袖之间。

    但司樾这一双魔眼已能洞晓前后十世事?, 又岂会被一对水袖迷住了眼。

    在她眼中, 水袖的行迹一清二楚, 她穿行其中, 直捣水袖胸腹。

    发?觉自己的咒术已被司樾看破, 水袖即刻翻身,双臂抬起, 小臂外?旋,双袖同时外?绕。

    长袖迅速外?旋起来, 一圈圈袖波挡在她身前,阻挠了司樾的进攻。

    司樾眸中紫芒一闪, 于眼花缭乱的袖波之中,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两段袖口。

    在水袖溃散化水之前,她将两袖交叠,三下五除二地打了个死结,丢在一旁。

    水袖动作一滞,死结之后收袖便慢了半分,不待她整理清楚,司樾已然?提拳冲至面前。

    那劲瘦的拳头就要袭来,水袖连连退却,忽有一道红光将她笼罩。

    一柄血色红伞悬于她头顶。

    文臣席间,伞女起身出战,双手交叠于身前。

    和这柄红到刺目的罗伞相反,高?挑的伞女通体白?裙,脚下白?履,腰束白?色腰封,头上象牙长簪,就连皮肤也苍白?若纸。

    除了这柄红伞,她全身上下唯有一头垂至脚踝的长发?是鸦色的。

    罗伞投下的红光虽护住了水袖,可在司樾一拳之后,轰然?破碎,化为片片红星,消散在了空中 。

    一直阖眸的伞女微微睁眼,瞳中露出两分怔色。

    伞光虽破,却也给了水袖半分喘息。

    这时间她终于收回了被打成死结的长袖,可如此近的距离,与她不利。

    司樾一击不成,自然?还有第二击。

    她顺势后旋踢腿,脚背鞭上水袖的太阳穴。

    近距离之下,水袖的长袖如花片一般迅速回转起来,形成了一道水墨色的屏障。

    司樾这一腿踢在长袖上,被不断翻飞的水袖以力卸力,往前一带,错开了力道。

    恒子箫对曲艺了解不深,但也知道这是袖技当中十分经典的一技——片花。

    高?速翻飞的片花袖乱人眼睛,根本?看不清行迹。

    凡有力触之,皆会被其带偏方向?。

    这样的防术比纯粹的结界护盾更加灵活,也更加高?效。

    即便是司樾,在不出全力的情?况下,想要轻松打破这活动的水袖也并?非易事?。

    她数次出拳,快拳如雨,皆被那翻转的片花袖挡下。

    但每挡一次,水袖的脚步便会后移半步。

    待五步之后,水袖不再?一昧防守,她连退数步,朝司樾面门猛地双手推袖——

    轻薄的杭绸骤然?蒙脸,司樾脚步一顿,双□□格于脸前,虽未后退,重心却已后移。

    趁着这一机会,水袖纵身腾空。她跃至大殿之上,双手横开外?推,两抔水墨长袖赫然?向?外?荡开,长得惊心动魄。

    那袖□□了一般,横向?飞出,贴着两边的席位,将空地围成一圈,两袖口于司樾身后相接,形成了一个整环。

    司樾站在圈中,眼角上挑,睨了她一眼,笑了声,“何必呢。”

    水袖瞌眸,下一刻,她的身体化为一缕墨丝,场上只留两卷首尾相连、形成闭环的水袖。

    那缕墨丝如游鱼般投入地面。

    坚硬的玄石地板在墨丝投入之后,荡起了一分漾。

    滴答——

    须臾之间,天地翻转。

    被水袖圈起的空间整个倒转翻下,大殿中央徒留一片水镜。

    被水袖圈在中央的司樾亦随之翻转,被封进了水下世界。

    自席上看,不过是一滩池水,可水下内藏乾坤,尺幅千里,自有一番天地。

    恒子箫身姿一倾,担心地往水下望去。

    旁边的媿姈向?他解释道,“这是水袖的独门秘籍,水墨乾坤。本?质是一幻境,别担心,你师父她最不怕的就是幻境。”

    “既如此,水袖为何还要施展这一技法?”恒子箫问。

    “虽迷惑不了她,可水镜下的世界是水袖所造,她在里面犹如创生之主般,可以得到加持。”

    “原来如此。”恒子箫又不免担心,“那师父……”

    媿姈掩唇而笑,目光指向?中央地面上的水镜,从那里可以窥见镜中的世界。

    “你看她,连武器都还没拿呢。”

    恒子箫同媿姈一同望去,不等他看清那镜中世界,一片刺目的红光便在殿中亮开。

    伞女双手结印,血色的罗伞布在水镜之上,它自空中旋转着,每转一圈都扩大几分。

    转眼间,伞面便完全覆盖了整片水镜。

    十八道伞骨自伞中伸长,如牢笼一般定?在地上,伞布化为血雾,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伞骨架上。

    “这是怕你师父从水镜下逃脱,加了层罩。”媿姈适时地向?恒子箫解释了伞女的用意。

    “水袖的这方水墨乾坤,不仅可以增益她自身的功力,凡得她准许的技法,都能在这里得到增益。”

    “这样的幻境,最多能容纳几人?”恒子箫问。

    媿姈眸色一暗,低声道,“千军万马,亦不在话下。”

    恒子箫愕然?。

    他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看起来摇风摆柳一般的水袖,座次会排在前列。

    于从前不停征战的混沌宫而言,水袖在战场上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眼下,水镜之中正成胶着势态。

    化为墨丝的水袖紧追着司樾,如蛇如索,欲缠绕绞断她的身体。

    水镜之名并?非夸张,镜下全然?是水。

    即便入阵者是如司樾这般不受幻象影响者,在水下行动也不如地上方便。

    司樾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着追着自己的墨丝。

    此情?此景恒子箫十分眼熟,昔日司樾对战岳景天时,也是这般逃跑的。

    旁人逃窜,必是惊慌失措,可司樾每每跑路,脸上却挂着两分笑。

    “诶呦——”司樾抬腿,一缕墨丝自她膝窝下飞去,只差毫厘便能沾上她身。

    又两缕墨丝朝她颈部、腹部飞来,司樾惊呼出声,可声音中听不见多少惊。

    她也不跑了,就站在原地左躲右闪,动作说不上是狼狈还是滑稽,好险避开了那些墨。

    每每墨丝将要卷上她的身体,又总是差那么一厘。

    “来来来。”司樾笑着,冲水中的那几缕墨丝勾手,拉开马步,躬下上身,双手撑在膝上,浑然?把水袖当做牛来斗。

    即便只是墨丝,恒子箫也似乎隐隐看出了一分薄怒。

    大殿之上,忽有一道凌厉的琵琶声响。

    媿姈一惊,错愕地看向?对面的媿娋。

    媿娋勾着笑,交叠双腿,怀中抱着一琵琶,殷红的指甲正快速在弦上拨弹。

    “旁人就算了,你又掺和什么!”媿姈惊道。

    “你管我。”媿娋琵琶声不减。

    在那铿锵的琵琶声下,墨丝的速度几乎翻了一倍,五道墨丝同时在水下飞蹿,胜于箭矢,厉于雷霆。

    凤鸣鹤唳的琵琶声快如雨点?,又密又疾。

    不知是媿娋的魔力还是乐曲本?身节奏使然?,自她加入之后,这场水下的追逐战愈发?紧张刺激了起来。

    “欸——欸~”司樾躲得也愈发?迅速,拉扯数十回合后,扑空的五道墨丝自上下左右后五个方位同时向?司樾冲去,速度之快,以恒子箫的修为根本?看不清行迹。

    终于,在水墨乾坤和琵琶的双双加持下,这一次水袖如愿以偿地卷上了司樾的四肢脖颈!

    琵琶一紧,墨丝触之即收,死死地缠绕着司樾的身体,不断向?内收扯。

    司樾被墨丝捆住的皮肤不断下陷,看着那下死手的勒痕,恒子箫呼吸一屏。

    眼见墨丝就要将司樾分肢成块,下一刻,司樾蓦地散作一团雾气,抛了肉.身,化在水里,叫那墨丝无?处使力。

    恒子箫刚松一口气,对面武将席上,突然?投来一注蓝芒!

    水袖的前一席位,一身锦袍的儒雅贵公子抬手,他肩上伏着的冰色鬼蛟蹿至场上。

    小蛟一头扎入水镜,入水时不过两尺长短,进入水镜后,瞬间化为五丈恶蛟!

    全身布满冰晶鳞甲的鬼蛟盘旋水下,张口吐冰。

    霎时间,水被冻成坚冰。

    化为雾气、融于水中的司樾亦被冻结其中。

    “漂亮!”有人拍案叫好。

    众人引颈,端倪着水下的情?况,看司樾是否真?的被冻在了里面,无?法出来了。

    底下安安静静,等了好半晌也没有半点?动静。

    良久,有迟疑声响起:“还真?被冻住了?”

    没有人回应这问。

    司樾突然?回来,他们虽尚有疑虑,可谁也不觉得司樾真?的会败给任何一席。

    这场比试,与其说是在质疑司樾,不如说是久别重逢的一声问候。

    如今她真?的被冻在里面,众人皆错愕茫然?。

    迟迟没有下文,席上的蛟侍瞌眸,抬手唤道,“收。”

    这一声不是为蛟,而是说给水镜的主人水袖。

    水袖放了行,恶蛟破水而出,又变回两尺不到的小蛇,一溜烟回到蛟侍身上,盘踞在他肩头。

    又过半晌,依旧没有动静。

    水镜之下,可以清楚看见冻在冰里的团团紫雾,众魔都知道,那就是司樾的原形。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仅仅如此了么……”

    “嘶——”这声叹息之后,蛟侍倏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发?出的声音太过突兀,众人朝他看去。

    就见那头向?来乖巧的小蛟正扒着蛟侍的脑袋撕扯他的头发?。

    蛟侍素来矜贵,有公子玉之称,从头到脚无?有不雅之处。

    可此时他那紫金冠被扯得歪去了一边,头发?也断了不少。

    他反手覆上小蛟的背鳍,抽气忍痛安抚道,“乖,莫闹、莫要闹。”

    捣乱的小蛟不仅不下来,还一口咬住他拇指上的玉扳指,叼下后便往旁座吐去,砸在了双板鬼的头上。

    “嗷!”赤面的双板鬼捂着头痛嚎一声,一拍桌子,怒道,“蛟侍,管好你的虫子,它疯了不成!”

    正柔声安抚小蛟的蛟侍顿时面色一冷,余光斜去,“放尊重些。”

    “它尊重老子了吗!”

    “息怒息怒,两位有话好好说,莫要伤了和气。”夹在两人座间的邪笔书?生连连劝阻。

    众魔之中,赤面板斧鬼脾气出了名的暴躁,比之狄虎还甚,方才那声“漂亮”的叫好声也出自他口。

    “哼,”好歹书?生劝下了,赤面板斧鬼愤愤一哼,将砸中他的玉扳指扔回去,“拿走你的破玩意儿!”

    他本?已是作罢了,可这一扔好巧不巧,正砸中了蛟侍头上的小蛟。

    小蛟发?出“嗷呜!”一声悲鸣,蛟头一歪,无?力地从蛟侍身上滚了下来。

    蛟侍大骇,捧着发?软的小蛟惊呼,“贝儿!贝儿!你别吓我,我的蛟蛟宝贝!”

    “一条蛇而已,让鬼芝看看就是了。”对面的嬖姬淡淡道,“不管如何,还是先把主君放出来罢。”

    “什么叫一条蛇而已。”蛟侍抬眸,双眸染上了红意,“啊——你身后倒是有一条蛇。”

    蛇女身旁的义妹顿时拔剑,“竟敢对阿姊无?礼!”

    “我说错了么,”蛟侍抚着奄奄一息的小蛟,冷傲道,“区区千年蛇妖,给我的贝儿提鞋都不配。”

    “……”嬖姬微微抬额,骨瓷白?面上红线勾勒的眼眶对上了蛟侍,“这话,过分了些。”

    “就是,”赤面板斧鬼一下子找到了队友,马上反击,“一条宠物?而已,反正你还有一条。”

    “够了!”蛟侍怒不可遏,“你们,欺人太甚——”

    他一掌拍向?身前的酒案,半丈长的案桌飞过中场,砸向?了嬖姬身前。

    “母亲小心!”蛇女方才不敢出声,因为对方是高?于母亲席位的武将,可此时她不得不出手,拔剑挡在了嬖姬身前。

    嬖姬尚不足以和蛟侍对峙,何况她的女儿。

    这一下,蛇女半分都未能挡住,径直被案桌撞向?了殿柱,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嬖姬霍然?起身,看了眼昏死的女儿,再?度望向?蛟侍时已冷了脸色,“你!”

    她双手兰指结印,群畔环佩叮当作响,数枚白?环浮于身后,朝着蛟侍凌厉射去。

    蛟侍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他华袖一翻,便将白?环悉数挡下,再?度翻袖,数十白?环反朝嬖姬射去,尽数还给了她。

    由蛟侍奉还的白?环,力度数倍于文臣嬖姬。

    她躲闪不及,防御不住,同为文席,伞女立刻出手,将水镜上照着的罗伞收回,挡在了嬖姬身前。

    伞面外?一阵乒乓重击之声,那玉环在伞上砸出凹陷来,力道绝非小可。

    嬖姬得救,舒了口气,朝伞女一点?头,示作感谢。

    “人参、何首乌。”鬼芝静坐着,吩咐身后两个小童,“去看看。”

    两个小家?伙立刻跑到昏死的蛇女身边,扯下自己的头发?,喂进她嘴里。

    有了两个小家?伙的救治,蛇女很快苏醒痊愈,可由她引发?的骚乱却停不下来了。

    “公然?对文臣下狠手,”伞女幽幽望着蛟侍,“你坏了规矩。”

    “就是!”赤面板斧鬼立刻操斧上场,“老子都看不过去了!让我来替你们教训教训这小子!”

    “我的蛟蛟宝贝都这样了,还讲什么规矩!”蛟侍人如其名,鬼蛟是他的逆鳞,一旦触发?这一逆鳞,他便再?也不是什么儒雅贵公子,只是疯子而已。

    “谁让你带它出来的,活该。”有一少女轻摇着手中的团扇,遮掩着唇鼻,“我很早就想说了,人多的地方难道不应该禁止宠物?入内么。又吵又臭的,我都不想待了。”

    “宠物?和动物?不好区分。要是禁了宠物?,那动物?化形的妖魔不也进不来了么。”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不管是妖魔还是宠物?,凡是动物?都又吵又臭的,这就是所谓的‘狗改不了吃屎’吧。”

    “什么!臭婆娘你再?说一遍!”

    “你叫我什么?”

    “五千多岁的老妖婆,叫你臭婆娘怎么了?”

    少女于掌心停扇,盯向?对方的眸子阴冷了下来。

    “所以我才说,动物?都又吵又臭的,该给点?教训。”

    嬖姬、蛟侍和赤面板斧鬼那里的战局还没平息,这边又拉开了新架。

    大殿上飞剑走珠,你来我往地打成一团。

    “别管有的没的了,”狄虎起身,一掌拍在桌上,“快把主君放出来啊,别冻伤了!”

    旁边的魔质疑道,“她真?的会被冻伤么?”

    “不会冻伤,但可能会宫寒吧?”

    “我们妖魔本?来就宫寒,全身上下都寒……对了,她原来有子宫啊。”

    “我不知道,我猜的。”

    一时间打架的打架,唠嗑的唠嗑,还有喝醉酒的摔杯耍疯。

    醉魔自开场就抱着酒坛畅饮,他喝空了三四十个坛子,晕乎乎地对邻座举杯,“来,来啊,小子,你怎么…嗝,不喝呢……”

    邻座是鬼母带着鬼童。

    她歉意地对醉魔笑笑,“抱歉,小儿尚不能饮酒。”

    “不能饮酒?嗝!”醉魔怒道,“不能饮酒也算男人?来来来,喝一杯!”

    鬼母为难道,“真?的不行啊大人,小儿年幼。”

    “来嘛来嘛,我最看不起不能喝酒的人了。”

    “……”

    几番推脱不得,鬼母沉了脸色。

    她一把握住醉魔伸来的手,咔哒一声碎响——女人隔着男人的手,将酒杯捏了粉碎。

    “大人,”她一字一句冷声道,“妾身说了——小儿不能饮酒。”

    她骤然?张口,整张脸裂成两半,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醉魔的头颅!

    没了头的醉魔动摇西晃着,反手摸自己的脑袋,嘴巴在鬼母口中说:“好黑呀,我的头……我的头呢?”

    “诶,今天的舞宴什么时候开啊!我要看美女!”那边开始嚷嚷了起来。

    “这边加菜!”

    “这边也要!”

    “腻死了,怎么还是这些菜啊,为什么主君不招个会做饭的呢,变来变去就这几盘菜,都吃了几千年了。”

    “就是啊媿姈,你是怎么办宴的!”

    媿姈扶额,头疼欲裂。

    混乱之中,被蛟侍安置在座椅上的昏迷小蛟倏地睁开了眼。

    那圆眼咕噜噜地转了一圈,继而起身,四条小腿飞快倒腾着,从座下一溜烟地钻过,趁人不注意时跑到了媿姈和恒子箫中间。

    “我就猜是你。”媿姈丝毫不意外?跑来的小蛟,轻嗔道,“好端端的宴席,都乱成一锅粥了。”

    那小蛟嘿嘿一笑,“哪次不是乱成一锅粥,三千年没见面了,让他们好好亲热亲热。”

    “师父?”恒子箫却是一惊,又看向?那水镜中的被冻得结结实实的雾。

    若师父在此,那冰中的雾是……

    “不错,鬼蛟还在那儿呢。”司樾乐道,“这里已经乱了,走,我带你俩出去逛。”

    “罢了。”媿姈抬眸,看了眼恒子箫,复对司樾道,“总得有人看着。你带子箫出去吧。外?面正热闹,你头回来,好好玩玩。”

    后半句话是对恒子箫说的。

    恒子箫看向?司樾,征求她的意思?。

    司樾钻进了他怀中,摆了摆蛟尾,“快走快走,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又要被群殴。”

    恒子箫冲着媿姈颔首示意,“姈姑姑,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去吧。”媿姈弯眸,冲他摆手,“看着点?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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