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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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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恋◎

    听到那懵懂的声音, 柳云溪的视线落在少年脸上,看到他疑惑陌生的表情, 心中咯噔一声。

    江风从山崖下吹过,细细的雨丝从伞檐下飞过,潮湿的打在衣服上。

    她愣了一下,问迎面走来的少年。

    “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少年走到她前面,雪白的脸上滑落雨珠,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打湿,额发贴在脸颊上,像只淋湿的野猫,看她的眼神满是好奇与警惕。

    柳云溪并没有疑惑太久, 视线上移,看到他额头上潦草包扎的伤口, 便猜到他或许是伤到了头脑, 失忆了。

    这就是张进所说的, 复杂的情况。

    她看着少年,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又变得忧愁起来。

    “不,是我认错人了。”她侧过脸去,手中的伞也往前倾, 想要遮住自己落寞的表情。

    一路找到这里走了半个多月,她担心过各种各样的情况, 却没想过他竟然会失忆——这境况让她想起了在扬州时,沈玉衡被下了药, 时而失忆, 时而癫狂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 要直接和他摊开所有的事实, 万一他抗拒、不接受,她该如何面对呢……

    她感到迷茫。

    低头踌躇时,耳边传来少年善意的劝告,“前头没有路了,你想找路的话,该往西边走。”

    他礼貌的说着话,被雨打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视线小心的扫过女子的衣袖,想要再看她的脸,却被油纸伞遮住大半的视线,只得不动声色的将眼神从她顺滑的发尾掠过。

    少年站在原地,没有等到她的回应,自己也没有要先离开的意思。

    蒙蒙细雨中,女子穿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裙,像青草地里开出的一朵雪白的山茶花,那随风波动的裙摆好像他心上掀起的波澜,一圈一圈往外荡。

    她好美。

    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

    尽管他也记不得自己曾见过多少人。

    可第一眼看到她,就很想保护她。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主动问:“你一个人吗……”

    话还没说完,就见女子转过脸来,微笑着说:“我赶了一夜的路,现下疲惫不堪,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日?”

    少年眨了眨眼睛,被她正视着,心上难免慌乱,躲了她的视线才道:“你一个女子独自在外借宿,不太安全吧。”

    “公子不必担心,有人与我同行。”她坦然答。

    听罢,少年感到些许失落:原来她身边有人陪着啊,自己还自作多情的担心人家,真是白费力气。

    他撅了下嘴,转了道走进篱笆院,背对着她道:“那你先在这儿等你的同伴吧,至于借宿的事,我去问问我大伯和大娘。”

    “多谢公子。”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柳云溪脸上的微笑落寞下去。

    她突然很伤感,她以为沈玉衡失踪了是遇到危险或是伤重到没办法求助,如今见到人才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很好,除了失忆之外,几乎感觉不到他有任何的问题。

    忘记了过去,从过去的阴影中抽离出来,对他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想着想着就开始动摇。

    自己真的要对他坦白真相,让他重新回到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再把那些痛苦的记忆灌输给他吗?

    她想让他好,并不只有身处高位才能得到超脱的自由,像他现在这样,忘记了一切放下了一切,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如果她当初能放下对沈晏的恨意,或许也不会和沈玉衡纠缠在一起了。

    她是个俗人,她放不下仇恨,她有资格决定自己的选择。

    但现在,她可以替沈玉衡做选择吗?

    她不知道。

    雨丝打在伞面上,平淡的雨声也没能让她的心绪安静下来。

    直到茅草屋的门打开,一个头发发灰的老人从屋子里走出来,身上披着蓑衣,走来篱笆院门前,正是少年口中唤的“大伯”。

    老人问:“这位姑娘是要借宿吗?”

    柳云溪屈身行礼,“不知您方不方便。”

    老人看了看天顶黑压压的乌云,答说:“家中还有一间空房,姑娘若不嫌弃,就请在此休息吧,快要进雨季了,这雨下起来没完没了,姑娘赶路想必也不方便。”

    “多谢老人家。”她礼貌答谢,只专注眼前的人,没有注意到屋里投出来的另一道视线。

    少年痴痴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憧憬。

    屋里的老妇人见了,踮起脚去拍拍他的脑袋,“客人既然决定要留宿,你还不快出去接接人家。”

    “哦。”少年应了声,装作无事,快步走到了篱笆墙边。

    刚到门边,看着大伯把人迎进来,他注意到了从林中蔓延出来的小路上出现了一辆马车,车上还有两个人。

    少年一眼就看到驾车的男人,暗自咬了下牙,扭头问女子,“他们是?”

    柳云溪回头看了一眼,解释说:“是陪我出行的车夫和我妹妹。”

    原来是车夫。

    少年暗暗松了口气,一并把人带进院里。

    柳云溪和采晴在东屋落脚,关了房门,采晴小声问:“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个人不是王爷吗,他怎么好像不认识咱们似的?”

    她一进这院子就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王爷像变了个人,小姐也好像心事重重。

    柳云溪平淡的答:“应该是受伤失忆了。”

    看她不算积极的态度,采晴极为不解,催促她:“那您还不快跟王爷挑明身份,早早带他回军营医治才好。”

    “我不知道。”柳云溪解了被打湿的外衣,坐在小木床上,垂头丧气的看着地面,纠结万分。

    回想看到少年时,他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灵魂澄澈轻盈。

    人生最难得从头再来,何况是对于拥有不堪回首过去的沈玉衡,她真的要打破现在的平静吗。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无忧无虑,没有那些沉重的压力,也忘记了经历过的痛苦,活的像个……普通人。”

    “小姐,若是王爷不回去,咱们怎么办,您怎么办?”采晴咬着唇,提醒她这种时候不该感情用事。

    柳云溪听在耳里,心中煎熬。

    “采晴,我以为是我拯救了他,可有没有可能,是我太贪心,太执着那些不可得的。如果当初没有和他扯上关系,或许他已经遁隐山林,远离纷争,而我会在扬州嫁给另一个人……”

    是她的选择,影响了两个人的命运,或许是更多人的命运。

    她真的承担得起吗?

    从前沈玉衡坚定的站在她身边,彼此互通底细,她从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如今他忘记了一切,前世今生,只有她一个人在背负。

    采晴喃喃道:“小姐,虽然我听不太懂您应该说什么,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过去的事也无济于事,您该想想以后怎么办。”

    柳云溪点点头,“让我想想吧。”

    “那我去给您烧点热水,这儿的天气太潮湿了,喝点热水驱驱湿气也好。”

    采晴出了门去,柳云溪坐在床边,转头看向窗外。

    蒙蒙细雨中,少年和老人站在厨棚下,老人将两只野兔子的皮剥下来,手掌在皮与肉之间的缝隙中撕扯用力,头上都累出汗来,也只剥下一半。

    少年放下手上的柴,走来帮忙,从老人手上接过兔子,“大伯,让我来吧。”

    手上只轻轻用力,便把整张皮剥了下来,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两只兔子。

    老人笑着感慨:“多亏有你在,不然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干成啥事。”

    少年站在案板前,手起刀落,把兔肉切成了块,微笑答:“您别这样说,要不是有您救我,我早就没命了。”

    柳云溪坐在屋里,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少年面对人时松弛的状态,便替他感到开心。

    没多久,老妇人从堂屋里出来,为难道:“老头子,家里没米了……”

    老人浅浅思索,拿起了蓑衣就要往外走。

    “我去邻居家里借点。”

    “打扰一下!”

    一声叫喊吸引了三人的注意,纷纷朝篱笆门外看去。

    箬竹抱着两袋子米从马车后走过来,抬腿打开了门,对院里说:“这是我们车上带的米,今天就用这个煮饭吧。”

    老人看着,又惊又不好意思,“这,这太多了……”

    箬竹走来厨棚下,“吃不了就放在你家米缸里吧,近来下雨,我们在外头赶路也生不了火,煮不了米,与其放着浪费,不如拿给你家,也好感谢你们愿意让我们借宿休息。”

    老夫妻还在犹豫,少年已经接过了他怀中的一袋米,往堂屋里走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路过东屋时,少年的视线不自觉的往窗户里飘,果然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女子。

    看到她低垂眉眼的忧郁表情,少年又是心动又是心疼。

    她好像有些烦恼。

    从窗前走过,少年收回了视线,正好箬竹抱着另一袋米跟了上来,他便假装随意的问:“你们只是过路?”

    箬竹刚从采晴那里得知了眼下的境况,小姐还在犹豫要不要对王爷坦白,在她作出决定之前,他不打算乱说话。

    随口答:“我们是来找人的。”

    少年瞟了下眼神,“真巧,军营里的士兵也在四处找人。”

    箬竹装傻道:“那我们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保护我家小姐的安全。”

    听他并没有对军营很有兴趣,少年稍稍放下了心,微红着脸问:“你家小姐,她是哪里人啊?”

    “扬州人。”

    “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少年问话的语气急切起来,箬竹觉察到他对自家小姐很有好感,便故意引导他:“你要是好奇我们的来历,大可去找我们小姐说说话,我家小姐人很好的。”

    听罢,少年的眼神垂下去,腼腆道:“我只是个普通百姓,你家小姐是富贵出身,我去找她说话,她应该会觉得冒犯吧。”

    “怎么会呢,我出身也不好,我家小姐从来也不曾看轻我。”箬竹好声说。

    少年听他说的信誓旦旦,态度也变得跃跃欲试。

    要不然,就去找她说说话?

    清风细雨,缭乱了少年人的思绪。

    ——

    京城是一片艳阳天。

    宫殿外的光亮被挡的严严实实,殿中没几个人服侍,安静的只能听到信纸被拧在手中的声音。

    梅妃看完了信上的内容,把信放在桌面上,狠狠抓紧了桌脚。

    “确定这是靖王府上给晏儿的信?”

    “千真万确。”莹心低头。

    梅妃猛的拍了下桌子,怒道:“我竟不知道那个商女和晏儿还有旧情,真是个狐媚子,连本宫的晏儿都能着她的道。”

    莹心小声劝:“娘娘别生气,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我就说他去扬州一趟,被人伤了怎么就斗志全无,颓废了好一阵子,原来不是因为养伤,是心里有人了啊。”梅妃越说,表情越狰狞,咬紧了牙,“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跟人争抢,暗地里使些小性子,简直愚不可及。”

    沈玉衡和商女成婚是自甘堕落,可她的晏儿是天之骄子,怎么能跟那下贱的门户有任何关系。

    莹心:“娘娘,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咱们三王爷年纪也不小了,府上也该有个主事的人,才好帮王爷定定心。”

    “是啊,是我太骄纵他了。”

    梅妃坐定,渐渐平复了气息。

    平静过后,吩咐:“传召三王爷进宫,本宫要跟他说几句话。”

    “是。”莹心很快出去。

    一个时辰后,沈晏进了宫里。

    他走到梅妃面前行礼,不等梅妃让他起来,便自己起了身,找了椅子坐下。

    “母妃,不知传召儿臣有何事?”

    梅妃斜眼看他:“本宫不召你入宫,也不见你主动前来拜见。”

    沈晏因为连日的疲惫此刻正烦的很,回话也没带多少敬意,“母妃应该知道儿臣因养伤耽搁了不少时日,父皇又革了儿臣的官职,儿臣这些日子四处奔走,联络官员,正准备着参沈玉衡一本呢。”

    要在从前,自己的儿子能够主动出击算计别人,她应该很高兴,但现在,她知晓沈晏对付沈玉衡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怎么想怎么耻辱。

    “没出息的东西!”

    梅妃随手把手边的茶碗砸了下去,茶碗在沈晏脚边碎了,沉稳如他,也免不得一惊。

    “他沈玉衡算什么,也值得你费心去参他,你有这心思应该想想怎么扳倒太子,而不是把精力都放在沈玉衡身上。”

    沈晏不解,执着道:“沈玉衡背叛了我,若不杀鸡儆猴,我还有什么威望去收拾太子。”

    梅妃冷冷戳破他:“你是为了自己的威望,还是为了那个柳云溪?”

    从母妃口中听到那个名字,沈晏很是惊讶,一时语塞。

    梅妃恰好堵了他的话,“你不必问我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我只告诉你,沈玉衡娶了那个女子,让你父皇厌恶,才被赶到青州去,难道你想步他的后尘?”

    失去宠信,失去权利,只能两手空空的挣扎打拼。

    沈晏想想都觉得那样的日子一点希望都没有,厉声否决,“不,我绝不会像他一样无能。”

    “你最好不会。”

    梅妃冷眼看着他,又告知他。

    “我已经替你打算好了,会为你娶一位名门望族、有助于你前途的正妻,只要你点了头,我即刻就派人去提亲,也省得你在男女之事上浪费心力。”

    沈晏只愣了一下,便下跪谢恩,“感谢母妃的筹划,儿臣无有不从。”

    如今他没有官职,想要快速得到父皇的器重,娶一位正妻,得到她娘家的助力是最有效的方法。

    他没理由拒绝。

    “你能听话就好。”梅妃满意的点点头,气也消了大半。

    只要能当皇帝,他什么都愿意做。

    只要当了皇帝,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无论是生杀予夺的权力,还是柳云溪的人。

    回到府里时,沈晏还在恍惚,直到看见院里上来迎接的柳依依,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柳依依开心的挽住他的手臂,丝毫不顾一旁丫鬟女使异样的眼神。

    沈晏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的身子,抓着人的手,在她羞涩又欢心的喜悦中,把人拉进了后院,随便进了一间房,关上房门。

    他抵着她的身子,低声问:“依依,你对我是真心的吧。”

    柳依依红着脸看他,“当然了,我对王爷一心一意,非你不嫁。”

    听到她忠贞不渝的回答,沈晏十分满意,捏住她的下巴,就低头吻了下来,一边吻着,急不可耐地扯掉了她的腰带,把人往床榻上推。

    柳依依积极的回应着他的吻,又着急的问:“你进宫和梅妃娘娘说了我的事吗?”

    “当然了。”沈晏想也没想就回。

    柳依依面露笑容,搂上他的脖子,“那你是不是要娶我了?”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在未被察觉到异样前,故作神秘的说:“这个……现在还不能说。”

    看她张口还要再问,男人眉宇间露出一丝不耐烦,粗暴的撕开她的衣裙,堵住了她的嘴,强迫她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阳光照不进房里,阴暗的床榻上,各怀心事的男女在短暂的激情中相拥。

    彼此都相信,自己在对方心中有着极为重要的分量。

    ——

    相隔数千里外,纷纷细雨稍停,乌云后露出一丝阳光,照在江面上,更显得江水波涛汹涌,险恶万分。

    柳云溪站在山崖边,呆呆的望着崖下激荡的江水。

    耳中被波涛声填满,心中才有了片刻安静,能放下忧思,安静的待一会儿。

    “你在看什么呢?”

    少年悄悄凑到她身边。

    听到他的声音,柳云溪恍惚间感觉一切都没有变,可转脸看过去时,少年没有看她,只是平静的望着对岸。

    如今的自己对他而言也只是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她转回视线,喃喃道:“江水,应该很冷吧。”

    “是挺凉的。”少年往她身边站,主动站在了上风处,替她挡了下江边阴冷的风。

    他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己心里也堵的慌。

    主动说:“我听你的车夫说,你到这儿是来找人的,你要找谁?不说给我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柳云溪朝他的反方向侧了下脸,“你自己的伤都还没好呢。”

    少年下意识摸了下额头上的伤,感觉到女子的排斥,也觉得自己贸然问她的私事是逾矩了,忙转移话题。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柳云溪本不想答他,可转过脸来看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真挚澄明,心尖儿忍不住颤动。

    满心的思念都快要溢出来了,到嘴边也只是温柔的答了句,“柳云溪。”

    “哦,柳姑娘……”少年天真的笑了下,在她的目光中,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衣角,“你叫我阿玉就是了,我大伯和大娘都是这么叫我的。”

    看他笑起来的样子,柳云溪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你大伯和大娘对你很好吧。”

    少年点点头:“嗯,他们的儿子被水匪杀害了,我没有爹娘,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就在这儿和他们一起生活。”

    “你没有爹娘?”柳云溪很好奇他失忆了,怎么会有这样确定的想法。

    “应该没有吧。”他指了指额头的伤,很无所谓的说,“我想不起从前的事,大伯说我没有爹娘,应该就是没有。”

    像一张白纸,看淡了往事,心反而得到了自由。

    柳云溪为他感到高兴,轻声问:“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喜欢啊,吃得好睡得好。”少年说着,放松的活动了下四肢。

    “那就好。”她微笑起来。

    她一笑,少年的心就猛的撞上胸腔。

    喉咙热热的,忍不住滚了下喉结。

    他抿了下唇,将心底小小的雀跃藏起,装作无意地提议说:“柳姑娘……你想去山里走走吗?”

    “?”柳云溪歪了下头,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看到她的迟疑,少年忙手忙脚乱的解释:“我的意思是,山腰上开了一片白山茶,下雨的时候花瓣会变成透明的,很好看,我想女儿家应该会喜欢看花吧,所以想让你看看……”

    越说越觉得尴尬,脸都羞红了。

    柳云溪温柔的看着他,仍有一瞬的迟疑,又转眼看向了自己的小腹。

    “谢谢你的邀请,可我身体不太舒服,走不了那么远。”

    第一次开口就被拒绝,少年失意地背过身去,闷声道:“是我唐突了。”

    哪怕被拒绝,他也没立刻离开。

    山崖这样陡,风吹的很凉,一不小心就会出意外的。他还是在她身边守着,确保她的安全为上。

    两人安静的待在一处,不再言语。

    少年偶尔侧过眼神去偷看她,可看到她眼中忧郁的神情,尽管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心里还是会替她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草地上走来的人打破了二人之间默契的安静。

    “姐姐,你该喝药了。”采晴端着药碗过来,走到二人中间。

    柳云溪端起药来喝。

    少年好奇问:“这是什么药?”

    采晴随口答:“安胎药啊,我姐姐有两个月的身子了,连日奔波,可不得喝点药稳一下身子嘛。”

    说话间,柳云溪已经喝完了药,把药碗放回托盘上。

    等采晴走远了,少年才憋闷地开口。

    “你怀孕了?”

    “嗯。”柳云溪平淡的应声,隐约觉察到少年语气中的愠怒,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的丈夫呢?”少年急躁的问。

    他还傻乎乎的想护着她,还觉得她好看,想带她去看花,结果……人家是个有夫之妇,还怀孕了。

    他就是个傻子。

    柳云溪被他质问,本就犹豫不定的心更难拿定主意,选择了逃避。

    “我不太想说这件事。”

    少年郁闷的抱起双臂,扭过脸去,赌气道:“刚好,我也不太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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