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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 、相对8(精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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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路漫漫, 万籁俱寂,偏僻的小径上空无一人,连枝头鸟雀都陷入酣睡。

    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悠荡飘散在天地?间,一阵阵催人入眠。

    林知雀本就困倦不已, 全靠意志强打着精神,断断续续与抱着她的男人说话,还没听完就上下眼皮打架,神思逐渐涣散。

    她努力集中精力,极其艰难地听清他说了什么,当即迅速地?记在脑子?里, 生怕下一刻就要忘记,没精神辨别这话是否有理。

    这人语调温和?,对她好言好语, 说?得?头头是道, 应该是靠谱的吧?

    再者说?, 她与这人素不相识,问的又是二公子?的事儿, 他没必要骗她呀。

    尽管这话有些?奇怪,喜欢二公子?与否, 是她自?个?儿的事儿,为何要能吻他才能确认呢?

    倒像是那家?伙的伎俩,惯会将她绕进去,哄她主动靠近, 趁机占她便宜。

    但这人, 应该不是裴言渊吧?

    那家?伙正是蒸蒸日上之际,这时候应该在席间应酬, 哪会顾及到她呢?

    况且,他心眼又多又小,脾气阴晴不定,定会嫌此时的她烦人。

    怎会听她倾诉可恶之处,还耐心地?步步指引,如同良师益友呢?

    思及此,林知雀兀自?点点头,愈发认定这人不是裴言渊。

    既然如此,旁观者清,他的这些?指点,大概自?有道理,她或许可以一式。

    理清了思绪,林知雀终于不再纠结,轻轻“嗯”了一声,乖巧懵懂地?应下。

    折腾了一天,她实在是没了力气,费劲地?扒住这人的肩膀,挂在他身上闭目养神。

    他身姿颀长,宽肩窄腰,胸膛坚实,身形与她完美契合。

    隔着薄薄的衣料,隐约描摹硬朗流畅的胸背曲线,心脏的跳动剧烈有力,仿佛轰轰烈烈的撞击。

    林知雀睡得?迷迷糊糊,小身板绵软无力,随着他走?路的颠簸,晃荡得?流水一般娇软,柔若无骨地?贴在他身上。

    不知为何,每次不经意的相触与摩擦,那点微不足道的感受,都会被无限放大。

    从方寸之地?蔓延到全身,像是给体内的火炉加了干柴,灼烧般的燥热将她吞噬。

    裴言渊感受到怀中娇人儿的变化,被她捂得?浑身发烫,心口?与颈间蹭得?酥痒无比,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垂眸问道:

    “你知道,为何会这么难受吗?”

    林知雀吃力地?睁开眼睛,眸中蒙上一层水雾,无力地?摇摇头。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她么?

    如果她知道缘由,那便知道如何解决,还求他帮忙作甚?

    “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去找他?”

    裴言渊眸色幽深,薄唇微微张合,宽大掌心覆上她的后脑,低声道:

    “你就不怕,他做出意料之外的事儿?”

    闻言,林知雀歪着脑袋,头疼地?思索起来,似是不懂他的意思。

    在她与裴言渊之间,到底什么才算出格和?意外呢?

    刹那间,她脑海中闪过零散碎片,走?马观花般在眼前展现,刚褪去潮红的脸颊,再次涌上绯色。

    教导时十?指相扣的手,惩罚时险些?贴上的唇,还有得?知真?相后,那夜在侯爷的耳房中,宛若偷来的欢愉......

    她早就知道,裴言渊并?不正经,就是个?可恶的登徒子?,总是能躲则躲,担心他行不轨之事。

    但事到如今,他们的出格和?意外数不胜数,却从未发生过什么。

    大抵是难以言喻的直觉,她明知这家?伙不是善茬,不该冒险去找他,还是在紧要关头想起他,忍不住想见他。

    林知雀哼唧着否认,樱唇扬起笑意,坚定道:

    “不会的,我信他。”

    裴言渊意外地?挑起眉峰,心情舒畅不少,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嘲讽道:

    “那你眼光太差,信错了人。”

    他抬眸望着回去的小路,又低头看着怀中昏沉的少女,愈发觉得?像一场笑话,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

    说?来奇怪,他对她从来不算清白,为什么她要信他?

    他宁可她从未信过,从未有过期待,从未对他有过纯澈的心意。

    如此,待到她明日得?知一切,便不会太过失望与伤心。

    听到他的否认,林知雀顿时急了,扑棱着支起身子?,张开小手打住他的话头,气呼呼道:

    “谁......谁说?的?你不许这么说?他!”

    说?着,她觉得?有点不对劲,羞恼地?埋下头,讪讪道:

    “他就算不好,那、那也是只能我说?,反正我信他。”

    温热掌心盖在他的薄唇上,压住他的鼻尖,气息都不顺畅。

    不过裴言渊并?无愠色,眉眼不禁弯起来,眸中闪着星辰清辉,任由她放肆折腾。

    他继续笃定地?往前走?,行至倚月阁的后门?,脚步忽而顿住,沉声道:

    “莺莺,你还有机会回去。”

    这一路,他思绪万千,难得?有些?凌乱,竟然生出几分迟疑。

    莺莺如此相信他,那今夜之事,是否还要做下去?

    当她发现,根本不该信他,不能信他,那份信任会不会变成恨意,彻底将她推远?

    今夜的一切,裴言渊早有预料,念头一直坚定不移,这是第一回 有所怀疑。

    他拿不定主意,抑或是说?,不愿去想这么做的后果。

    故而他再三踌躇,终究给了她选择。

    在这之前,他想的是,无论莺莺愿不愿意,今夜都会把该做的做完。

    毕竟机不可失,下回钻兄长的空子?,不知会是何时。

    林知雀刚刚睡过去,又被他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道:

    “回去?什么回去?”

    难道是回倚月阁吗?

    她烦闷地?蹙眉,幽怨地?瞥了他一眼,险些?张口?责怪,坚定地?晃着脑袋。

    不是她说?,这人怎么如此磨叽?

    早就说?了,她想去竹风院,怎么还在问去哪里?

    到底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压根儿不想帮她呀?

    虽然她确实该回倚月阁,好好躺下歇息,但身心都难受得?要命,根本无法安歇。

    哪怕告诉桂枝,以这丫头的急性?子?,估计会大惊小怪,上蹿下跳地?去请郎中,事情就闹大了。

    而这些?,都不是她的本意。

    与其无人理解地?闷在屋里,还不如找个?能说?话的人,或许心里舒坦了,这一夜就熬过去了。

    林知雀蹬了他一脚,毫不犹豫地?转过头,没有多看一眼倚月阁的门?,催促道:

    “我不回去,快去竹风院嘛!”

    轻微的疼痛从腿根传来,裴言渊抱紧怀中的软柿子?,唇角再也压不住,温声道:

    “好好,莺莺自?己选的,以后不许后悔。”

    说?着,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疾步绕过小花园,朝着竹风院而去。

    他给过她机会的,是她自?愿选了竹风院,不想回倚月阁。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是心之所向,他们两情相悦。

    既然如此,今夜发生的一切,可就怪不得?他了。

    彼时,前厅宴席方散,宾客有的满身疲惫,有的酩酊大醉,三三两两被人搀扶着离开。

    裴言昭的酒量向来不错,奈何陪了太多酒,再好的酒量也不顶用。

    待到众人散尽,他终于支撑不住,头晕目眩地?靠在廊柱上,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弯下腰一阵干呕。

    今夜过得?窝囊憋屈,他脸都笑僵了,众人却皆是淡淡的,没几人殷切回应。

    至于他全心全意陪着饮酒作乐,掏心掏肺倾诉忠心和?困境,能否说?动其中几人,都是不可估量的事儿,他没什么把握。

    裴言昭踉跄几步,仰头望着黯淡黑夜,荒谬苦闷地?笑出了声,脸色苍白如纸。

    身为侯府嫡子?,他二十?余年顺风顺水,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意过。

    究竟是情势变换、命运弄人,还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

    裴言昭短暂地?失神,心底泛上一阵惊慌和?无措,眼前闪过二弟的身影,抗拒地?甩着脑袋,不愿面对如今的挫败。

    不会的,他出身名门?,自?幼饱读诗书?,仕途平步青云,怎么会有错呢?

    都怪那个?孽障,曾经囚于废院,根本没有能耐与他作对。

    奈何运道太好,有幸被四皇子?看中,成了天家?走?狗,这才敢踩到他头上来。

    否则,怎会到了如此地?步?!

    裴言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马球会上的一幕幕。

    五皇子?冷淡的脸色、裴言渊耀眼的身姿、林知雀和?二弟紧凑的面容,如同一对璧人......

    他愈发不能平衡,眼底划过怨恨和?嫉妒,忽而想到了什么,唇角冷冷勾起。

    还好,他早已备下唯一的安慰。

    林知雀喝下那杯青梅酒,此刻应该浑身火热,在厢房等着他宠幸呢。

    不知二弟得?知,那心心念念的姑娘,在他的榻上绽放,会是什么心情呢?

    还会如之前那般疼惜林知雀,为了一个?女人,与他公然撕破脸皮吗?

    裴言昭想象着二弟疯狂的模样,脑海中浮现清媚动人的身影,心绪一阵痛快。

    他喉间干涩,体内窜上热意与冲动,扶着千帆的胳膊就要去厢房。

    就在这时,陈陵远手忙脚乱地?跑来,飞快的脚步带起一阵风,吹灭了手中的灯笼。

    他惊慌地?停在侯爷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扬声道:

    “侯爷恕罪,属下奉命去厢房看守,但推门?一看,林姑娘竟然不在其中!”

    裴言昭惊诧地?怔了一下,脸色登时阴云密布,发白的面容泛上薄红,眸中愠怒一触即发,训斥道:

    “糊涂东西!这么个?女子?都能放跑了?!”

    此话一出,陈陵远冤枉得?眼泪汪汪,原地?磕了三个?响头,对天发誓道:

    “侯爷明鉴!属下恪尽职守,不敢有半分懈怠!一直守在门?口?,连只小虫都出不去。”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目光转移到身后的千帆身上,含糊道:

    “兴许......属下来之前,林姑娘就不在屋内了。”

    裴言昭头疼地?扶额,虚脱地?瘫坐在廊下,仔细梳理思绪,狠厉目光骤然刺中千帆,满含质问和?责怪。

    若非陈陵远提起,他险些?忘了,千帆是擅离职守,让厢房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守在门?口?。

    这俩人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不会怀疑忠心。

    况且,只是个?小女子?的事情,他们没必要冒着风险,刻意放跑。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也是最有说?服力的可能。

    今夜是一场意外,是完全可以避免,却因为千帆的疏忽而发生的意外。

    “侯爷,我......我冤枉啊!”

    千帆自?知大事不妙,双腿一软,卑微地?跪在侯爷身边,拽着他的衣角求饶。

    他恶狠狠地?瞪着陈陵远,气得?目眦欲裂,攀诬道:

    “我一心牵挂侯爷,是他看守不力,让林姑娘有机可乘,侯爷应该责罚他才是!”

    陈陵远不甘示弱,在另一边扯着侯爷的衣角,二人一个?比一个?可怜。

    “够了!”

    裴言昭一个?头两个?大,气恼地?撇开二人,不愿在这种事情上耽误,指着千帆道:

    “你回去闭门?思过,等明日再做惩处。”

    说?罢,他一刻也待不下去,烦躁地?迈开步子?,拂袖从宴席上离开,示意陈陵远跟上,郁闷道:

    “说?不准她回去了,你跟我去倚月阁找人。”

    丢下这句话,裴言昭的脚步愈发迫切,近乎小跑着奔向倚月阁。

    尽管这件事像是无心之失,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好似有什么地?方说?不通。

    林知雀一个?弱女子?,中了他下的药,还有什么能耐?

    在厢房中烈火焚身的时候,恐怕她连路都走?不动,如何独自?回去呢?

    裴言昭心底一沉,蓦然想到席间消失的颀长身影,死死攥紧了拳头。

    这个?时候,侯府最西边,竹风院亮起点点灯火,映照得?颓败小屋都温馨起来。

    林知雀昏沉地?睡着了,独自?霸占整张小床,被褥掖得?贴心严实,深夜霜露一点都不能入侵,瞧着安稳舒适。

    但她皱起小脸,仿佛陷入可怖梦境,不由自?主地?挣扎着。

    眼前漆黑一片,脚下是万丈深渊,她整个?人向下坠去,飘忽地?沉沦。

    不一会儿,满目黑暗变成殷红,她身穿一身喜服,盖着红盖头,坐在点着红烛的屋子?。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男人呼吸粗重,脚步声敲打在心尖,惊得?她浑身发抖,蜷缩着环住双臂。

    那人毫不怜惜地?掀开盖头,将她推倒在榻上,扯开衣襟糟蹋。

    她无力地?哭喊着,浑身撕裂般疼痛,却无法挣脱,脖子?被他掐得?喘不上气。

    朦胧间,她看到那人的面容,竟然是侯爷......

    林知雀吓了一大跳,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来,冷汗打湿鬓发,瑟缩地?抱紧肩膀。

    “莺莺,怎么了?”

    裴言渊坐在床边,久久凝望她的睡颜,手中拿着一卷闲书?,始终没翻开一页。

    他眸光压抑幽深,眉心克制地?拧起,指甲早已扎入掌心软肉。

    一听到动静,他立刻回过神,托着她纤细脊骨,将她娇小的身躯揉入怀中。

    林知雀恍然醒来,这才发现都是一场梦,心有余悸地?捂住胸膛,缓缓往下顺气。

    在她身侧,裴言渊沉静地?看着,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掌心覆上她的手背,一同抚着心口?。

    他的下颌抵住她的发顶,让她既没机会挣脱,又渐渐适应,轻柔地?拍打安抚,如同给猫儿梳毛。

    林知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茫然看着周身的一切,眸中蒙上迷雾。

    她记得?宴席上晕了过去,然后浑身发热,求一个?男人送她到竹风院。

    那个?人很不靠谱,还有些?可恶,与这家?伙一样可恶。

    后来她就睡着了,再没有意识,还以为要被他拐走?呢。

    没想到,他还算有良心,竟真?把她送到竹风院了。

    闻着熟悉的清幽竹香,林知雀心绪安定不少,下意识倚靠在坚实的胸膛,呜咽着蹭了蹭。

    她头昏脑涨,体内的火炉并?未浇灭,反而将噩梦化作柴火,变本加厉地?折磨着她,几乎把她烧得?蒸发。

    盖在身上的被褥成了多余,她只想掀开丢在一旁,连同将身上的一切都褪去散热。

    林知雀尚有一丝意识,知道裴言渊还在,她绝不能这样做。

    但她忍无可忍,感觉身上在冒着火星子?,眸光懵懂地?解开领口?盘扣,绯色迅速在锁骨和?天鹅颈上铺展。

    没过多久,热意渗透骨髓,浪潮般一阵阵翻涌,变成无法抑制的酥痒,折腾得?她神志不清。

    如同一叶扁舟,在惊涛骇浪之中飘荡,随时会被巨浪彻底吞噬。

    林知雀模糊地?睁开杏眸,稍稍抬起头,在怀中仰视裴言渊。

    映入眼帘的,恰好是他冷白修长的颈。

    再往上,是棱角分明的下颌,还有微红的薄唇。

    她的视线再次朦胧,忽而想起那人送她来时,说?过一句话。

    “莺莺想知道,是否喜欢二公子?吗?”

    “若能吻他,便是喜欢他了。”

    ......

    林知雀喉咙干涩,紧张地?咬着下唇,呼吸也变得?短促起来,喃喃道:

    “二公子?,你说?......我会喜欢你吗?”

    她注视着起伏的喉结,不由自?主地?凑上去,悄无声息地?靠近,嗅着他身上的竹香,声音细微道:

    “有人告诉我,有个?办法能知道。

    我......我想试试。”

    林知雀心跳猛烈撞击心房,纤柔手指缓缓抚过他的薄唇,气血骤然上涌,红晕在双颊上放肆铺展。

    体内热气喷涌而出,险些?把火炉掀翻,炙烤着妄图劝阻的理智,蛮横地?压下所有清醒。

    她仿佛不受控制,迷糊地?勾住他的颈,眨巴着水汽蒙蒙的眸子?,皎月星辰的流光刹那流转,嫣红唇瓣一寸寸贴了上去。

    倏忽间,花瓣四合,清甜花香骤然弥散,娇缠着嵌入每一丝纹路,花汁在摩挲中渗出,纳入甜润盛放的花蕊。

    林知雀阖上双眸,魂魄仿佛抽离躯体,轻盈地?漂浮在渺渺云端。

    凉水灌溉而入,冲刷着灼烧心肺的燥热,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地?张开,纵情享受畅快的时刻,迫使她沉溺下去。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唇齿萦绕余香,牙关被人撬开,一切都交错融合,好似他们本该是一体。

    林知雀不知所措地?发愣,任由裴言渊游刃有余地?推进。

    直到唇间一痛,丝丝腥甜在舌尖化开,刺得?她眼眶发酸,呜咽着缩回去。

    刚刚离开不久,打压下去的火势立刻卷土重来,伴着尝到甜头的贪恋,在她体内愈演愈烈。

    林知雀不知为何会这样,又到底做了什么,迷茫地?望着裴言渊,下意识的本能隐隐作祟。

    其实,一切......似乎并?无想象中的抗拒。

    蓦然间,耳畔响起那人的话语,她杏眸朦胧地?错开目光,自?言自?语道:

    “裴言渊,我、我好像喜欢你.....”

    话一出口?,林知雀诧异地?愣在原地?,一字一句辨析话中的意思,不可置信地?掩唇。

    深埋心底的理智卷土重来,她鸦羽般的眼睫轻颤,沾上点点泪珠,惊惶地?躲开,心底涌上羞愧与背叛。

    她......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为何要说?这种毫无头绪的话呢?

    她与侯爷指腹为婚,是侯爷的未婚妻,是未来的侯府夫人。

    爹娘临终前,最大的心愿便是她嫁入侯府,此生荣华富贵,安乐无忧。

    她的所有付出和?忍耐,都是为了履行婚约,找到终生的归宿。

    而裴言渊是侯爷的亲弟,她应该视作家?人,以礼相待。

    对侯爷,她的未婚夫,裴言渊的兄长,尚且说?不出一句“喜欢”,为什么偏偏对他脱口?而出?

    她......她怎能喜欢裴言渊呢?

    林知雀越想越乱,脑子?一片混沌,热意阵阵袭来,无地?自?容地?埋下头,试图挣脱他的双臂。

    然而,裴言渊死死扣住她的颈,喉结上下滚动,唇角勾起餍足的笑意,幽若深潭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他抬起手,指腹顺着脸庞滑动,轻柔抚过桃粉双颊,挺俏鼻尖,还有两片樱唇,拭去濡湿眼角的泪珠。

    “莺莺,这是你说?的。”

    裴言渊制止住她的所有挣扎,宽大掌心按住她的脑袋,俯身贴上纤柔花瓣。

    他势如破竹地?攻破防线,拽着她拖入泥沼,不给她迟疑的机会,一同沉溺其中。

    林知雀无法抗衡,掌心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忽而腰间微微一凉。

    不知何时,他手指卷上衣带活结,轻而易举地?往外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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