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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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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刀没计较过真假, 也?无所谓虚实,她不否认,就?当默认她跟沈昆可能是男女朋友方面关系, 也?没觉得什么, 毕竟人家当前没有婚姻状态,可是.....

    “他是打算把你带给亡妻看, 告知你们要结婚了?”

    什么?

    奚凉无语, “不是,往年也?这样, 没别的含义。”

    “哦哦。”老刀忽然又觉得不爽了, 对那个老男人素来觉得他?不配, 但也?不好说?人坏话。

    “那我就?喊其他?朋友进山去玩了,没准咱们还能撞上。”

    ——————

    佛家节日阿弥陀佛圣诞, 意义对于佛教徒而言比较重。

    但沈昆他?们这一类是类似俗家信仰,心中有所寄托,反正对于奚凉自己?而言,她内心肯定是有所诉求的。

    今日天气很?好,暖阳昭然, 进山的人很?多。

    腿脚不好或者懒得动弹的人直接坐旅游车或者观光索道缆车就?好了。

    按理说?, 沈昆也?是腿脚不好的那一类, 但这人如果时间对得上,每次来都会走路。

    走路进山也?有两种走法?, 一种是翻山越岭专走阶梯石道, 风景最好, 人少, 最累。

    一种是走大道,路比较长, 但平缓无障碍,反而不累。

    沈昆每年都选第一种,最累的那种。

    对此奚凉从来都不予评价,毕竟是个人自由,还有一种是——走第一种的人需要攀登很?多阶梯,反而是最原始的虔诚敬佛之路,老一辈的都信这个。

    也?许是他?想让菩萨满足他?的诉求吧,所以不惜这么辛苦。

    他?年年去,如果时间合适,奚凉,许山以及沈叶都会陪着?,后面也?吊着?几个穿便服的保镖看着?周围。

    今年天气还算好的,慢慢走,也?不累。

    沈叶穿着?运动服,看起来颇年轻帅气,但眼皮底下有些青,中途在一凉亭休息的时候,奚凉看了他?一眼,“昨晚做贼了吗?”

    她跟沈昆穿得正式一些,后者的要求,还好能穿平底板鞋,山路阶梯多,但也?不是崎岖狭隘的小路,不然她未必肯来。

    这老男人脾性奇怪,没几个人受得了。

    “没,就?游戏里一些事,不过来这的人好多,这才半道就?撞上了一些商业伙伴,本城信佛的人不少。”

    沈叶似乎想起这事还有些郁郁,也?不愿意多说?,就?转移话题了。

    “是不少,还有港圈的,本来离那边就?不远。”

    奚凉懒得管他?,靠着?柱子看着?那边瀑布流水,水汽有些大,隔着?这么远都让眼镜蒙上一层朦胧,倒是蛮清爽的。

    她取下眼镜擦拭,再抬头?看的时候,却见对面连着?瀑布的不远山道凉亭上似乎也?有人。

    树影丛丛,不太明显。

    人倒是蛮多的。

    她仔细一看下,才确定那高挺的人影好像是....席谨言。

    “席家也?来了,也?对,他?爸重病了。”沈昆提到此事,眼底晦涩,看了沈叶一眼,“我就?没他?爸那么有福气。”

    沈叶无语,这老头?忽然提这个?他?们从小势如水火不知道?

    “那我比他?幸运,我爹强壮得很?,还会爬山吃橘子。”

    奚凉闻言眼皮一跳,不动声色扫过沈昆。

    正在吃橘子的沈昆把橘子皮扔在了沈叶脑袋上,后者愤愤,但也?乖乖把橘子皮放进垃圾袋里,顺手剥了一个给奚凉。

    奚凉看着?各个饱满清甜的橘子,知道这是沈叶特地挑选的东西。

    说?起来也?奇怪。

    老的不顾辛苦也?要爬山,似十分虔诚,但平时对亡妻悼念并不多,好像有隐晦难言的秘密。

    小的冷冷淡淡,脾气乖张,却又?很?珍惜一起出行的日子,早几天就?在准备这次进山的事,连水果都要亲自挑好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备,不假手于人。

    你看他?后背上还背着?一个大包,也?不嫌重。

    其实沈叶是很?看重家人的人。

    看着?沈叶含笑愉悦的脸,奚凉撇过眼,吃了橘子,说?了一句,“挺甜的。”

    沈叶:“那运气不错,我随便买的。”

    吃完,休息好,继续往上走。

    俩保镖上面开道,沈叶是年轻人好奇心重,大步健如飞,时而停下跟后面的奚凉三人说?话,而奚凉走在沈昆边上,许山保持安静跟在后面。

    依稀看到上面寺庙香火缥缈,沈昆走着?走着?,呼吸变得重,额头?有汗,他?刚冷的脸庞有了些许的苍白,身体正要摇晃....

    一只手突然托住了他?的手臂,细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撑住了,声音薄凉却又?温软。

    “沈先?生,我累了,这里风景也?不错,可以等?下走吗?”

    沈昆转头?,看到奚凉似乎对那边一片梅花林感兴趣,他?默了下,道:“你想看就?看,不用?问我。”

    奚凉笑了下,忽然....上面沈叶叫了一声。

    他?撞见熟人了。

    那边也?叫了声。

    原来是蒋域,他?一看到上面的沈叶就?咋呼起来,两人都叫晦气。

    但奚凉目光一转,看到了谢美玲跟另一个儒雅俊逸的中年男子,后者面容跟蒋森神?似,气质强大,但年岁已至,年轻时相似儿子的锋芒早已沉淀成了温厚的气度,穿着?一身便装,看到沈昆他?们后,目光在奚凉身上逗留了下,好像不以为意,只含笑出于礼节打了招呼。

    谢美玲还在关注奚凉跟沈昆的手臂接触上,再看蒋森的冷淡反应,顿时觉得自己?以前可能猜错。

    杯弓蛇影的。

    蒋森不可能真去撩拨人家的小情人,就?算他?自甘堕落,蒋家也?不会同意。

    沈昆站在那,已经平定了呼吸,淡笑:“蒋先?生身体真好。”

    “走得慢,也?就?不累了。”蒋青屿不会提对方腿脚不便的事,只简单说?了两句,见大儿子蒋森已经管自己?往上走,挑眉笑了笑,也?走了。

    他?留意到那奚凉看到自己?儿子后,没有松开扶着?沈昆的手,连动都没动。

    清清白白,毫无关系。

    ——————

    上去后,人太多了,休息室也?多,沈昆那边有许山等?人陪着?,沈叶不耐烦跟他?待在一起,就?拉着?奚凉让她陪自己?去找茶水。

    “不是吃了橘子了?”

    “不顶用?啊,口渴,你不渴吗?”

    沈叶看似高傲,实则人不错,把背包的饮料都分了几个保镖,后面自己?反而口感,寺院里倒也?有卖饮料的地方,但里三层外?三层占满了,实在没地下脚,更别提买到了。

    其实走路上山的人不可能不口渴,大冬天的,又?穿得多,体力消耗大。

    她就?只吃了橘子,也?不爱喝饮料,自然是渴的,只是没沈叶这么迫切而已。

    沈叶擦了下白皙皮肤上的汗水,拉着?奚凉到处找,发?现寺院免费的茶水间也?多被占满了,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僻静的,绕过枇杷树,一进去。

    可真是.....

    蒋家跟席家的都在这。

    不过蒋青屿不在,估计去别的地方了。

    蒋森也?不在。

    席谨言两兄妹也?不知是偶然还是跟蒋家有联系,正在谈笑,见到有人进来,本来也?不该稀奇,毕竟现在满山都是人。

    但很?巧,偏偏是沈叶....跟奚凉。

    奚凉的袖子还被这人拽着?,懒懒散散不爱动的样子,而沈叶则是拽着?她。

    然后沈叶的表情就?垮了,正要走。

    哼哧哼哧喘着?气的蒋域如同萨摩耶一样一下跳起,“奚凉姐?好巧啊,你要喝茶吗?我们这里好多的,你等?着?,我给你倒。”

    谢美玲都惊了,分分钟从否决蒋森堕落转而怀疑自己?儿子掉坑了,嘴巴动了动,想要阻止儿子的热络,但蒋域已经凑过去了。

    好歹也?是合作方,沈叶也?知道不能打笑脸人,就?跟蒋域随口几句,席谨言迟疑了下,上前也?给奚凉倒茶,笑道:“没想到这么巧,但看你好像不累啊,汗都没流。”

    奚凉:“还好。”

    就?挺尴尬,蒋域刚刚倒的茶被沈叶抢了,不稀罕他?孝敬奚凉,这边席谨言客气倒茶....发?现没了。

    不是蛮多的吗?这就?没了?

    席谨言一时尴尬,边上的席夜曼笑了,“哥哥你带奚小姐去茶室那边喝吧,那边在煮很?多茶。”

    这时,谢美玲一看自己?儿子又?要跳出来热络要带着?她去茶室,急了,主?动说?要带奚凉去。

    这走近了,她说?话间仔细观察这个最近搅动本城风云的女子,本心下高傲挑剔的,越看心里越不爽。

    难怪能让男人着?迷,是有点子本事在身上的....这皮肤,这五官....

    谢美玲一直盯着?奚凉的脸,把她看得毛毛的,不咸不淡瞥了下这位蒋夫人,正要带着?沈叶离开。

    一转身,撞上从岔路提着?一个大茶壶走来的人。

    对方人高,差点撞上的时候,她后退一步,他?也?惊了,同样退了一步。

    “哥,你把茶弄来了?!”

    “顺手帮一位师傅提过来,有谁口渴的吗?”蒋森把茶壶提着?,随手拿了一个碗,迅速倒好,却是直接递给了奚凉。

    这也?太.....谢美玲都不想吐槽了,也?第一次觉得这个心机深沉的继子原来也?有这么直接的一面。

    直接,却又?很?坦荡的样子。

    这都到跟前了,众目睽睽的,真拒绝就?太明显了。

    本来要走的奚凉看了他?一眼,“谢谢。”

    她单手拖住了黑综陶碗,靠着?檐下柱子,眉眼倦松,平静喝着?。

    柱子棕红,衬托靠着?它?的佳人体态高挑纤薄,肤雪胜霜,内搭米色的简单款女士小套装,外?搭同色的薄款呢大衣,因为热,呢大衣早就?脱下了,在沈叶的臂弯上,此刻看着?院子寒梅喝茶,一头?如墨微卷的长发?,低眉顺眼间似沉淀情绪。

    檐外?冬日寡景,霜梅于寒日暖阳时含俏而生,点点粉黛,似隐似绽。

    席谨言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休息完毕,也?就?是个上香祭拜的流程。

    席谨言兄妹在一殿祭拜完毕。

    都没说?是希望夺权成功,还是希望背叛了他?们的父亲安康如旧。

    但席夜曼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哥哥沉甸甸的思绪,好像很?摇摆。

    “哥哥在纠结什么?”

    “你说?,这么多年来,他?跟母亲也?算是相敬如宾,含情脉脉,却又?能拥有一个年纪跟我们差不多的私生子,这算有真感情吗?”

    “联姻么,可能骨子里就?这样吧,表面功夫,日子久了,骗过了枕边人,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可能他?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到位。”想起自己?母亲痛苦却又?竭力照顾病重丈夫的样子,席夜曼语气有些冷淡。

    装得越好,最后揭露的时候就?越残忍。

    对一双儿女的婚姻观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想到临行前母亲对他?的嘱咐。

    不要勉强,不适合的婚姻很?痛苦的,你跟你妹妹都要好好的,我这边没事。

    温柔的声音似犹在耳畔,看着?眼前佛祖,席谨言陷入了沉甸甸的思绪。

    ——————

    俩兄妹出去,席谨言忽见走前面的席夜曼咦了一声,抬头?看去,前面平台上的香炉边沿栏杆前,奚凉正在跟一个高大青年笑着?说?话。

    眉眼显然跟之前不同,更轻松,更恣意,随手还替那青年拍了下香炉飞落的香灰。

    ————————

    蒋森被谢美玲提醒去找蒋青屿,是后者要带他?们爬山的,这管自己?走了是什么道理。

    蒋森没说?是这人非要跟来,反正出去找人了。

    他?知道自己?父亲每年都会在大雄宝殿这边,不过他?没想到刚过佛殿耳室这边,就?撞见两个人在偏僻的角落。

    的确没什么人,这边路比较窄,风景也?不好,但适合说?私事。

    他?撞见了一场告白。

    很?突兀,估计被告白的人也?惊住了。

    但她说?:“好啊,我答应你。”

    这事巧到蒋森几乎以为又?是席谨言的阴谋,可他?又?听出这人其实情绪也?不稳定。

    反而是她说?得很?轻飘。

    蒋森几乎要迈出步子冲进去,但抬脚又?轻轻放下了,深吸一口气,从另一边走了。

    ——————

    奚凉的确惊愕,后仔细看席谨言的表情....看他?情绪有些上头?,于是说?:“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反而被吓到了?”

    席谨言此时突然冷静下来了,又?被她点明,“你的意思是?”

    “你是不甘心要联姻,又?一时冲动吗?”

    “......”

    席谨言冷静下来后,就?问:“你不信我会喜欢你?”

    “也?许有吧,毕竟我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脸能看。”奚凉对这事还挺从容,“但我真答应你,你反而会后悔。”

    “于你而言,不管怎么选都会后悔。”

    的确,他?会后悔,因为失去权力而后悔,她看人一向?很?准。

    “你好像能看穿所有人的心思。”

    “也?不是,我只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有自知之明,没你们那样什么都想要。”

    被损的席谨言苦笑,“那我只能继续道歉...改日会为我这段时间连续的失礼送上赔礼,希望你原谅我最近的糊涂。”

    “随你。”

    奚凉知道这人现在清醒过来了,估计也?很?后悔刚刚的冲动,但这些人永远有试错的成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管自己?走了。

    蒋森找到了蒋青屿,后者正在二楼翻看一本佛经,被蒋森提醒时间后看向?他?,看出他?呼吸有些不稳,不甘,恼怒,且心神?不宁的样子,若有所思,低头?手指划过一行字,道:“少欲无为,身心自在;得失从缘,心无增减;心若轻浮要安心向?下,须知心净则国土静,息心就?是息灾。”

    “勿以自身欲望囚伤他?人。”

    蒋森一怔,蒋青屿说?完把一本佛经拍在他?胸口。

    “这本适合你。”

    蒋青屿说?完就?下去了。

    蒋森握住佛经,神?色在窗柩斜射进来的光线中晦暗不明。

    克制,压抑欲望,不做无谓之事,得失看缘分,自在本心。

    只要足够冷静,就?不会犯错。

    内心教养,人生追求,家族荣誉,尊重他?人的意愿,这一切都促使他?不能犯错。

    再强求,跟周然那些烂人有什么区别?

    蒋森站在光影中,手掌按紧了佛经,周边一座座书架井然有序,共同规划出了一座庞大的迷宫。

    它?是道德跟秩序的化?身,是为人在世教条,是内心安宁的磐石。

    是鞭笞他?在握有世俗财富跟权利的同时不放纵欲望的利刃。

    但只有当事人知道位于其中的痛苦。

    ————————

    等?蒋森再见到蒋域等?人,其实已经平静了,再无波澜,甚至看到准备前去吃斋菜的席谨言兄妹,也?没有其他?什么反应。

    但去斋堂的路上,必然路过往生殿,刚好在这边看到了在殿外?烧香的沈叶。

    蒋域要过去说?话,却被蒋森拉住了。

    “他?为他?妈妈祭拜。”

    蒋域回神?,众人却看到了殿外?站着?冷酷的许山,像是在镇守,席夜曼的目光越过他?,往里面看。

    里面一男一女。

    沈昆带着?奚凉给他?的亡妻祭拜?

    她错愕了。

    这是要结婚的意思了?不然一般正常男人都不会这么干,而正常女性,也?不会跟着?来。

    除非就?是告知亡人要结婚了。

    席谨言脸色变了....蒋森顿足,站在那。

    直直看着?这一幕。

    ——————

    殿内,奚凉不知道外?面有人,只在敬香后,抬眼看着?沈昆每年花大价钱供奉其上的牌位,一言不发?。

    沈昆却忽然问:“你好像从来不问为什么每次都带你敬香。”

    “在沈夫人上来挠我脸之前,我没什么损失,就?没必要问。”

    沈昆失笑,“你这么聪明,大概也?早知道了。”

    “她背叛了我。”

    沈昆看着?牌位微笑着?。

    “我就?是要带着?你气死她。”

    “让她在地府不得安宁。”

    奚凉不置可否,随他?发?泄厌憎跟恨意,也?很?清楚这人未必对女人有什么偏见,但当年因为她主?动送上门寻求庇护的姿态太难看,可能让这人联想到了他?那背叛的亡妻,才让他?反复无常怀疑她,厌憎她。

    正好她的手段素来不正,越发?让他?挑剔。

    她不太在意,转身要出去,却是一怔,然后正面对视着?殿外?的蒋森。

    沈昆也?无所谓她的想法?,祭拜完毕 ,回头?正好瞧见蒋森,再看奚凉的神?色。

    他?垂下嘴角,继续刻薄道:“看,不得安宁的可能不止我那早死的亡妻。”

    “还有讨厌的狗贼。”

    “一箭双雕了。”

    ——————

    沈昆实在是个恶劣的人,奚凉有时候都想说?他?跟他?亡妻的事之所以被看出来,多少也?是这种变化?的性情。

    犹记得许山给她看过当年这人的照片,好生意气风发?,宛若荒野顽强向?上的白杨树。

    现在阴沉沉如老槐树,还是成精那种。

    但蒋森也?不是个葱柳货色,这两人对视的样子好像能打起来似的。

    奚凉默了下,从边上小门出去了,没理他?们。

    沈叶烧好香,看她从偏门出来,也?没管自己?的老父亲,迅速洗把手就?上来了。

    他?们也?是年年斋菜的人,不过以前没今年这么凑巧,跟这些人凑上了。

    奇怪,蒋家以前不是去其他?寺的吗,今年倒是变了。

    大概率是因为席家吧。

    两家联姻不是没有苗头?,就?算出了声明,也?不定以后的变化?。

    沈叶不信蒋森能抗住蒋老爷子的威压——蒋家的股份最多的虽是蒋青屿,但老头?子手里的分量不轻,很?容易影响以后众恒的归属。

    ——————

    这寺庙本来就?是附近省域数得上的,斋堂很?大,分好几个阁室,吃斋菜也?是传统,香客云集,为了避免空间浪费,僧人们都是有条不紊把人安排好了一室再挪到另一室。

    奚凉他?们这些人还算来得晚的,就?一起在了第四个堂室秋意居,也?是巧,老刀也?在。

    他?是个直爽的,一看奚凉就?塞给她一个大石榴。

    “刚刚一个大师傅送我的,说?我有福气呢,给你了。”

    奚凉失笑,掂量着?大石榴,也?没拒绝,一边朝天柚齐溪等?人颔首打了招呼。

    吃斋菜一般分两种,一种自助,一种分菜。

    前者菜肴比较随意,类似僧人们平时的餐食,但节日期间,多有请来手艺好的师傅做丰盛些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施主?。

    毕竟俗点来说?,香油钱是真的太多了。

    斋菜很?快就?上了,一盘一盘的,不少年轻人都愿意来吃的,口味自然不差。

    席谨言一边吃菜,偶尔联系,忽然得到了一条消息,怔了下,猛抬头?看向?奚凉他?们那一桌。

    蒋森也?接了一个电话,是公司里的人打来的,他?听完后,垂眸,把信息发?给了蒋青屿,后者哑然,接着?看向?沈昆。

    他?们这边都安静了,气氛连谢美玲都察觉不对,下意识看下奚凉他?们,却发?现这群人反而吃得很?随意,那吊打自己?儿子的青年才俊沈叶还时不时给奚凉投喂。

    直到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

    来电显示是——赵津南。

    她有这人的联系电话......

    奚凉只看了一眼,手指点了下,选择了挂断,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沈昆一点都不意外?,只顺手把沈叶打给奚凉的一碗菜羹自己?挪过来吃了。

    一场卑鄙的算计,如果算计方是己?方,那还真是让人开胃。

    本城之内,赵津南还想再打,边上他?儿子却有些不满。

    “她可真嚣张,这都不接,爸,反正咱们钱也?到手了,干嘛还跟他?们缓和关系?”

    赵津南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嘣。

    “笨蛋,没读书就?别瞎逼逼,暴露没文化?的本质。”

    “你爹要是足够聪明,当年就?不会栽那么大的跟斗了!”

    如果这不是亲儿子,他?真想让后者试试坐牢几年的感觉。

    正是生不如死,没看他?老了二十岁不止吗?

    太可怕了。

    周然不正常,这奚凉跟沈昆也?是神?经病,他?不想再惹麻烦了,拿着?这一大笔钱舒服过下半辈子比什么都好。

    “可你现在打电话给她干吗啊?跟她说?事已经完成了,合作愉快?”

    赵家儿子觉得自己?演技也?算好的了,那晚在酒吧完成度很?高,起码比那个沈叶完美,但那是为了自家生意,现在既然达成目的了,两边本来就?有深仇大恨,还有什么联系的必要,不翻脸就?不错了。

    赵津南不想跟这种蠢货继续说?话,只看着?手机思绪沉沉。

    反正如果他?是奚凉,是绝对不肯在半年前再次单枪匹马找到自己?谈判的。

    当时他?吃了她的心都有了,结果她拿了一些市场评估报告跟战略分析,在他?半信半疑的时候说?:“你是觉得跟我们这边的仇恨重要,还是甩手这三块地皮重要?”

    “换言之,你是觉得我们这边更想对付你,还是更想对付周然?”

    “再说?,假如是我们这边骗你,你有什么损失吗?如果没骗你,你成功了,那你会得到什么?”

    “什么才是做生意啊,赵老板,你到现在还没算明白吗?”

    他?为什么答应呢?

    第一是沈昆的确是已经强到他?不想得罪的程度。

    第二是他?扎根本土,的确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一块不好做,总觉得风气不一样了。

    第三就?是奚凉的确没说?错,失败了,他?没啥损失,成功了,他?就?大赚一笔,且成功规避市场变革的危险。

    现在,他?果然得手了,她的话一一成真,她没骗他?。

    可是....他?心里还是虚的,总觉得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会像当年一样蛊惑他?,利用?他?,从而达成她的目的。

    “你不知道....我查过她,她那天来找过我后,我就?仔仔细细查了她一遍。”

    “然后呢?”

    赵津南看自己?儿子在啃瓜子,翻了个白眼,木着?脸说?:“别的也?不是很?清楚,跟周然挂钩了,周家那边抹除了很?多痕迹,但我派出去的人查到她老家,这女人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什么苦都吃过,她爸是个赌鬼,喝酒打人,又?重男轻女,虐待她很?多,她也?是够狠,听说?有个大冬夜忽然跟她爸在家打起来,拿着?菜刀就?要砍人,后来被她爸妈关在屋外?....冰天雪日的,她愣是一句话不吭,就?抱着?菜刀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青年捏着?瓜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呢?”

    “他?们村里的人都说?她反骨,是恶鬼投胎的,不像别人家的女儿乖,就?是来报复老奚家的....再后来,她不是退学了,又?攀附了沈昆,又?利用?你爹我崛起了。但没过几年,他?爹就?死了。”

    青年啊了一声。

    “是她杀的?”

    赵津南撇嘴,抓了一把瓜子,“那不可能,她一直在国外?,调查结果也?都说?是她爸大冬天喝得醉醺醺,一头?栽进了村里正在修建的路沟里面,活生生给冻死了。”

    “但这人也?是奇葩,亲爹挂了,没来祭拜,倒是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大堆纸钱,又?找了一些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逼着?她妈跟她弟弟没日没夜跪在雪地里烧纸钱,还不让吃饭....说?是要遵循礼法?替她尽孝。”

    青年有点懵逼。

    “这...神?经病吧。”

    赵津南:“她仇恨心太重,不可能对我就?这么算了,而且能从这么糟糕的环境爬出来,内心跟恶鬼没啥区别了,她又?聪明,读书厉害,这类人最狡猾,与其提防她暗算我,不如一鼓作气跟她和解。”

    青年吃不下了,他?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手段的确是狠毒的,这次那奚凉能这么算计周然,改日也?能算计他?们父子。

    “可是,爸,我怎么听说?当年沈昆跟您竞争时,在奚凉算计您入狱之前,他?们的车子出意外?,载进路边阴沟...差点三人就?全挂了。他?们还怎么跟你和解啊?”

    赵津南猛然脸色铁青,“艹,那事不是我干的!沈昆得罪人无数,鬼知道是谁干的,不是我!”

    但他?想起来了,如果自己?儿子都认为是自己?干的,那奚凉跟沈昆凭什么不这么认为?

    ————————

    席夜曼是吃完后才得知消息的,“Z州那边的房地产暴雷了?”

    “对,震动很?大,但估计酝酿了几天了,今天才捂不住爆出来。”

    “那....”席夜曼立即想到了周氏从赵津南那拿到的三块大地皮,为此投入了巨额资金,甚至还跟银行大笔借贷。

    这么一来.....这三块地皮就?是烫手的山芋,怎么也?甩不脱了啊。

    “这是意外?吗?”席夜曼有些摇摆了,但若说?不是意外?,时机也?掐得太好了。

    那赵津南从逆境一下子翻盘了,而周氏却被打入地狱。

    看似沈昆并无得利,但世人都知道他?跟周然等?人的恩怨纠葛。

    席谨言苦笑,“不确定,要说?是意外?,你我都不信,可若不是意外?,那只能证明一件事。”

    “从我举办宴会开始,沈昆那边就?跟赵津南联手了——他?们联手坑了周然。”

    “周氏完了,哪怕周妩嫁给马屿也?回天乏术,除非后者脑子进水花巨额资金接这个烂盘。”

    可是.....

    席夜曼瞥见奚凉那边离开的背影,苦笑:“什么样的女人会跟差一点□□自己?且剁了手指头?的人渣合作?对自己?真狠。”

    也?足可见她对周然的憎恨。

    席谨言低头?,确定了奚凉之前说?的话——他?会后悔。

    的确会后悔。

    因为忌惮,忌惮她这样的心术跟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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