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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十三号公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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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川抓着被子一角, 犹豫又纠结地喊了一声“老公”。

    这个称呼符合他们在剧本里的关系,但又太亲密,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言川面皮薄, 说出这个称呼的次数都很少。

    也就是在丈夫第一次回来……然后他回答不上来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喊。

    总的来说,言川很少用这个称呼。

    【一进来就听见言宝就喊我老公!】

    【乖乖坐在床上的老婆,啵一下再偷走】

    【这boss真是好福气……每天都能听见老婆喊他老公, 就这还好意思拈酸吃醋(黑脸)】

    他的“丈夫”话并不多, 性格十分内敛,也就是对待言川的时候话会多一点。

    言川第一次进剧本,并不知道逃综里的boss应该是怎么样的, 他只能从和丈夫相处的细节里判断出这个npc很符合大众意义上的“好丈夫”。

    男人不像个设置单调的程序, 自主意识很强,言川迷迷糊糊的时候都会不自觉觉得自己真有个这样的丈夫了。

    言川从他的反应里,能知道丈夫是很喜欢被他喊“老公”的。

    既然喜欢……言川心里乱糟糟的,那能不能听见他喊了,然后就把这件事轻轻揭过去?

    他怀着这样的想法, 余光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丈夫,乌泱泱的睫毛垂下来,颤个不停。

    “嗯, ”丈夫应了一声, 算是回应一下。

    但他还没有把手放开, 言川的足踝还被丈夫握在手里,被捏得有点疼。

    “有点疼,”言川抿唇, 小腿缩了缩, 试图提醒丈夫:“你先把手放开……”

    眉头也蹙起来, 小小抽气了一下, 露出吃痛的表情。

    小脸还有些苍白,眼神迷茫又水润,分明是有些不舒服。

    丈夫显然很吃这一套,尽管他本来就没用什么力气,还是把手拿开了,改成用掌心托着言川足心的姿势。

    像托着一件易碎的瓷器似的。

    冰凉的足心兀地触碰到炽热的手掌,言川不自觉缩了一下,圆润的脚趾踩了踩。

    动作做完他就意识到现在丈夫握着他的脚,唇瓣微张,顿了一会才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捏一下都疼,把自己弄出这么多伤还不肯说。”

    丈夫皱眉,露出几乎是有些凶的表情了。他五官优越,看起来就不是好说话的那一类,冷下脸的时候很能唬人,危险得很。

    言川自觉做错了事,眼巴巴看着男人的衣摆。

    看他认错,丈夫生硬的语气也缓和了一点,动作却是很轻的。

    “我去拿药,”他把言川的小腿放平,尽量不牵扯到伤口:“上完药再睡。”

    言川默默点头。

    他是没打算给自己上药的,药水味道重,抹在身上太明显了,被丈夫闻到还得解释伤口怎么来的。

    再者,给淤痕上药还得揉开,过程有点疼,他也没那个精力。言川觉得不如忍忍算了,出了逃综再说。

    但现在伤痕被发现,丈夫还主动去拿了药给他处理伤口……言川在丈夫的指示下乖乖把小腿放平,搭在男人腿上。

    “衣服叠上去一点,”丈夫示意:“我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伤。”

    言川犹豫了一下,指尖搭在睡裤的边缘上,不知道应不应该照做。

    丈夫说的诚恳,可是他的裤腿已经堆到大腿了,大片肌肤露出来。再往上去,那睡衣遮蔽身体的作用都起不到了。

    “别的地方没有了,”言川抓了抓指尖,按住自己的睡衣边缘,姿势有些防备:“就是那两个地方。”

    他还伸了伸手,把手肘上的淤青给男人展示了一下。

    面对言川的拒绝配合,丈夫态度稍微强硬了一些。

    “不行,”丈夫眉一沉,眼底映出锋利的微光,十分不赞许的模样:“你自己怎么能看到背后有没有,再拖下去会更严重的。”

    “我知道你怕疼,可是瘀痕不及时会更疼。”他语气淡淡:“到时候又得哭着和老公说疼了。”

    言川:……

    这人怎么这么说啊,给他听得他脸都红了!

    他哪有像他说的那样“哭着”喊过老公!

    言川再怎么迟钝,也能听出不对劲。

    丈夫前一句话还能说是关心他的伤势,可后一句就完全是调笑了。

    笑他娇气,忍不了疼,在外面撞得晕头晕脑的回家还要和老公可怜兮兮的哭诉。

    想起瘀痕的前因后果,还有牵扯进去的唐臻,言川脸颊又一阵热烫。

    现在他还真是扮演了剧本里花心人设,在外面玩够了拍拍屁股回家,又和老实人老公亲亲密密。

    连在外面受的伤都是要老公回家处理的。

    这有些超乎言川的想象了,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忍住,有点不高兴地反驳:“哪里有。”

    “我自己弄好了……”

    他想把腿收回来,刚动了一下小腿就被丈夫的大手掐住。

    丈夫肤色微深一点,但也还算白,手掌上青筋脉络分明,一用力就微微鼓起来。

    存在感比较强,让人下意识思考其他部位是不是也这样。

    指节屈起,抓着纤细雪白的小腿,把圆润的小腿肚按出一个小坑,在灯光下对比尤为明显。

    言川心一跳,撞上丈夫漆黑如同沥青的眼睛。

    他垂下眼睑,小声把后面的话补全:“反正你还在凶我。”

    气氛一时沉默。

    饶是言川没抬头,看不见丈夫的神情,也知道他快被自己气笑了。

    他在外面受了伤,回来又不肯和关心他的丈夫坦白到底是为什么。丈夫要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还闹脾气,古怪的很。

    放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很不讲道理的那种。

    但言川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总不能让他真和逃综分配的丈夫坦白,这是在寻找线索的时候不小心弄出来的吧。

    还不如让把“温柔人.妻”的人设变成“没良心小坏蛋”呢。

    面子和在逃综里存活下来,孰轻孰重言川还是知道的。

    言川心虚,余光瞥着丈夫的衣角,嘴巴还在说:“你一点也不关心我。”

    这话就是扣帽子了,比男人刚刚说的还严重。丈夫果真拧了拧眉头,被他引开话题:“为什么这么说?”

    言川继续添油加醋:“你看,你回到家看见我换上了长袖睡衣,都没有自己多看一下,裤腿掀上去看见了才问。”

    “睡觉的时候都不抱着我,现在还怪人,”他越说表现地越伤心,扁了扁嘴:“还掐我,小腿被你弄得好疼。”

    言川最后强调了一句:“你已经不关心我了。”

    他轻轻摸了一下膝盖上的伤痕,蹙起眉,小脸雪白,表情可怜得很。

    没等丈夫说话,他把自己蜷缩起来,脸对着床角,摆出拒绝交流的姿态。

    临了还记得在丈夫膝盖上踩了一下。

    丈夫:……

    怎么忽然感觉脑袋重了一点?

    阴沉英俊的男人喊了一声宝宝,但言川没理他,维持着抱着膝盖缩在墙角的姿势不动。

    他本来就是瘦削的身形,肩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分明,这样看起来更瘦了。

    柔软乌黑的发垂下来,露出来的一截颈子白得晃眼。

    尽管说出来的话有些不讲道理,但是皱着眉头说“疼”的时候很难不让人心软。

    一大顶帽子扣上来,方才还在步步紧逼的丈夫也被他磨没了脾气。

    男人沉默了一会,可算把手松开了。

    雪白的小腿上赫然出现几道红印。

    言川低头看了看,又去看丈夫,言下之意不用说了。

    “抱歉,”丈夫最终还是道歉:“是我心急了。”

    言川抿唇不说话。

    男人重新把言川的小腿平放在床上,去拿了医药箱过来。

    “我给你上药,”丈夫拧开药水瓶,语气和缓了一点:“过来,别生老公的气了。”

    原本漆黑深沉的眼底褪去危险的底色,流露出些许无奈来。

    【总是有很多理由把错误怪在别人头上的言宝belike】

    【嗯,老婆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揭过去了,还狠狠指责了坏男人】

    【会哄人的老婆!更爱了!】

    【关于成了逃综boss但还是被老婆拿捏的那些事】

    有些刺鼻的气味传到言川鼻腔,呛得他咳了两声,眼尾有点红。

    达到目的,他态度软和下来,乖乖把小腿搭在丈夫膝盖上。

    药水涂抹在伤处,冰冰凉凉的有点疼,言川小声抽气。

    他睫毛颤了颤:“疼。”

    丈夫听见他的话,动作更轻了一点。

    有些粗糙的手掌覆在精致的膝盖上,和着药油小幅度揉着。

    “疼吗?”丈夫习惯了妻子的娇气,动作很小心:“这样呢?”

    言川摇了摇头。

    其实还是有点疼的。

    淤青要及时揉开,要不然会更疼,所以言川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忍着。

    要不然,不上药说疼,上药的时候还说疼,岂不是显得他太娇气了。

    虽然他刚刚的话和不娇气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言川还是松了口气。

    崩不崩人设另说,好歹他是说服丈夫放弃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其他伤的想法?

    ***

    第二天,单其在上楼的时候碰见一个很不想碰见的人。

    “你也在这?”

    单其挑眉,语气很不友善地先开口。

    他长腿一伸,横在楼梯口堵着人,下巴微微昂起。

    “你不也在?”唐臻停住,目光一点不露切。

    纵然脸色还好,但他的神情也是冷的,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彼此。

    单其嗤笑一声。

    他懒懒散散地往那一站,抱着手:“我在是因为他需要我,你又来干什么?”

    这个“他”说的当然是十三号公寓楼里的漂亮人.妻,言川。

    唐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薄唇一掀:“需要你?需要你半夜上门,生怕不被他的老公发现?”

    他知道那天晚上自己去敲了言川的门。

    单其挑了挑眉,并不算太惊讶他知道,只是对唐臻的淡然态度有些不解。

    漂亮人.妻有老公了,他不也只能当地下情人么?

    单其不至于被唐臻三言两语就说生气,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你不也应该怕?”

    他的语气火药味十足,几乎是连装都不打算装了,恨不得在逃综里就和唐臻打起来似的。

    做不了漂亮人.妻的老公,还能连唯一一个地下情人都当不了么?

    何况言川还亲口说会配合他做任务,还亲了他。

    唐臻怎么能和他比。

    他又不主动找言川,甚至在言川丈夫在的时候去找他都不敢,怎么可能得到言川的欢心。

    那么漂亮娇气的美人,当然要配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唐臻这种。

    莫名的膨胀感在单其心底弥漫。

    单其心里闪过这样的想法,回忆起唇瓣柔软的触感,看唐臻的眼神更不友善了。

    面对单其快溢出来的恶意,唐臻淡淡看他一眼,只是眼神有些古怪。

    单其暂且看不懂唐臻的眼神,但他把这归结于败犬的自尊,大方地放过这个话题。

    “如果你也想见他的话,”他最后甩下一句话,语气不乏骄傲:“那肯定得排在我后面了。”

    【我的妈,水管工怎么这么自信啊】

    【赌一毛钱,他能出逃综之后回看直播,肯定要后悔死】

    【虽然给老婆当狗是荣幸,但欺负老婆的剧情也爱看(搓手)】

    【有一说一,他比水管工便太多了】

    唐臻看着单其走远。

    他扯出一个笑,弧度锋利,是在旁人面前没有露出过的神情。

    单其看不上他,唐臻自然也觉得单其没什么脑子。

    得到一点好处就急吼吼地和人炫耀,生怕别人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何况……

    唐臻伸手,指尖在自己鼻梁上无意识摸了摸。

    他可不觉得亲几下就是难得的报酬。

    唐臻眼神晦暗。

    他更喜欢言川明明被占了便宜,还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们怎么……”

    言川站在门口,看见单其和唐臻都出现在门外的时候,瞳孔还是紧缩了一瞬。

    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几乎是同时到他门口,一左一右站着,硬生生把夹在中间的言川衬得格外瘦弱。

    像被两只黑背大狗挤在中间的可怜小猫。

    言川抬头,眉头皱了皱:“怎么都来了?”

    连时间也不错开吗?

    “来看你。”单其先开口。

    他把手横在门和言川之间,利用身高优势挤进来。

    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无法承受这力气,硬生生被推开。

    言川按在门板上的手指也被掰开,单其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进屋。

    这人一点都没有在别人家里的自觉,大剌剌坐下来,连着唐臻也一起进来。

    等言川抿唇,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唐臻把门都关上了。

    单其和唐臻熟门熟路地来到客厅。

    言川看着在客厅沙发里坐得稳稳当当的两个男人,莫名松了口气。

    还好他们挑的是丈夫不在的时候。

    言川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这个,脸颊默默红了。

    要不然得多尴尬。

    单其和唐臻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一个坐在言川左边,另一个坐在右边,连眼神都没有给彼此一个。

    沙发不大,容纳不了三个成年人,只能挤挤挨挨坐在一起。

    但不自觉的男人们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挤到言川了,长腿随意伸着,言川被挤得只能委屈地并拢了双腿。

    纤细的小腿并在一起,腿上的软肉都挤出一点。

    言川觉得这气氛有点尴尬,但屋子里另外两个男人并不觉得。

    “你的伤,”唐臻问 :“处理过了吗?”

    言川点头。

    昨晚他机智地躲开了丈夫的问题,并且让丈夫给自己上了药,差不多把淤青都揉开了。

    虽然有点疼,但过了一晚上就好多了。

    唐臻冲言川一笑:“那就好,昨天是我考虑不周,忘了问你这个,想着今天来看看。”

    言川摇摇头,说话细声细气的:“不怪你。”

    意识到两个人在说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单其顿了一下,眉头挑起来:“什么伤?怎么弄的?”

    他怎么不知道?

    唐臻什么时候和言川这么亲密了!

    单其如临大敌。

    言川看见单其露出这种表情就怵,生怕他弄出大动静吸引来外人,只好小声和他解释:“昨天去五号房周围看了一下,爬通风管道的时候磕到了。”

    “磕到哪了?”单其的注意点没放在五号房的可能存在线索上,眉头皱起来,当即就要去抓言川的衣服:“给我看看。”

    “等等!”言川被他下意识的动作弄得脸红,连忙拍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怕磨到膝盖,他身上是第一天穿的长裙,薄薄的一层布料,哪里能被单其这样掀。

    言川知道单其的性格和家养的大狗没什么区别,甚至服从性都不够强,只好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

    一声清脆的“啪”之后,单其的确老实不动了。

    雪白细腻的掌心覆在单其的深色大掌上,对比鲜明。

    只是他低头,死死盯着言川的手。

    言川以为他是有点生气自己打他,就解释:“不是很严重,膝盖上有点淤青,已经处理好了。”

    “是他给你处理的?”唐臻忽然开口。

    言川的心神还放在单其身上,闻言一愣,才意识到唐臻说的“他”是谁。

    “是,”言川面对唐臻的时候,总是不自觉有些紧张,或许是通风管道里那一幕还在他脑海里刻着:“我的丈夫给我处理的。”

    唐臻点点头:“那就好。”

    言川却莫名有点尴尬。

    好怪哦。

    同为逃综的选手,他却要在其他两个男人面前,把npc称为自己的丈夫。

    言川摇摇头,把异样感抛在脑后,和单其说:“我们昨天在五号房附近的通风管道里发现了一具小孩子的尸体,疑似和线索有关,你要去看看吗?”

    第二次再去,说不定能发现新的线索。

    谈到任务,单其不得不把自己的眼神从言川身上挪开:“好,现在去看看。”

    他们三人就躲开npc的视线,来到黑漆漆的管道口。

    “我去看一下,”单其有意在言川面前表现自己比唐臻好用,自告奋勇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言川就和唐臻等在外面,兼顾防着别人发现他们鬼鬼祟祟在这里。

    过了一会,单其从黑漆漆的洞口爬出来。

    “不见了。”

    他脸色不太好,只对着唐臻和言川说了这一句话。

    不见了。

    言川重复了一下单其的话,微微睁大眼睛:“怎么会……”

    单其把蹭在额头上的灰抹掉,沉沉地应了一声:“你们说的那个位置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剩下一滩黑漆漆的类似于粘液的东西。”

    “还掉了一些布料的碎片。”他说着把一小块泛黄硬化的碎布料拿出来。

    尸体腐烂的气味刺鼻,布料上自然也沾上了一点,稍微靠近就能闻见挥之不去的呛人味道。单其皱着眉头,大概是很膈应和从尸体拿下来的东西近距离接触。

    言川目光落在单其手上捏着的布料,又看了看唐臻。

    “是这个,”唐臻辨认了一番,确认道:“上面的花纹大致一样,就是我们昨天看见的。”

    言川的心一沉。

    尸体当然是不会动的,但在逃综里的就不一定了。

    他们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又回到公寓的客厅。

    通风管道里发现的尸体,属于线索的一环,和十三号公寓的背景息息相关。

    前脚发现了尸体,第二天来就消失了,显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但,这个鬼怪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去寻找幕后主使人……

    还是无差别攻击看见过他的所有人?

    不出意外,他和唐臻就是第一个发现这具尸体的人。

    在这栋老旧的十三号公寓里,这具小小的尸体不知道在通风管道里躺了多长时间,其余住户只能闻见一样的气味,却不知道这股怪味从哪里来的。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在这里埋藏了怎样的罪恶。

    言川看过的恐怖片不多,但也知道这种年纪小,又经历了很多折磨的角色最容易黑化,变成恐怖片里骇人的厉鬼。

    他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吗?

    言川不自觉把问题问出来,希望能从单其和唐臻两个人口中得出结果。

    他眉头蹙着,碎发垂下一缕落在有些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个苦恼的神情,睫毛微微颤抖的弧度几乎让人心颤。

    大概是在担忧。

    言川生得好,这张漂亮雪白的小脸上的表情却都是淡淡的。水润漆黑的眼睛总像是笼着一层雾似的朦胧,唇角抿着,很有些忧郁的意味。

    隔雾看花,总是有距离的。

    给人一种很难有人能真正走到他眼睛里的感觉,你知道他就在你眼前,但你走不进他心里。

    但当这张脸上露出表情,眉峰微蹙,或是一个弧度再隐约不过的笑。都能让周围染上鲜明的颜色,浓墨重彩一样吸引人。

    为他的一点愉悦而高兴,为他的忧虑而担心,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捧到他面前。

    显然,在场的两个男人都是为此着迷的人。

    单其刚处理完被他带出来的布料,眉宇间还有点嫌弃的意味,闻言立刻换上殷勤的笑。

    “进剧本的时候说了,”他硬生生挤到言川面前,把一旁碍眼的绊脚石挤开:“十三号公寓里有住户接二连三地死去,结合得到的线索来看,这个是复仇本。”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单其用没接触过布料的那只手把言川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鬼怪出现的第一时间基本都是去报仇。”

    言川没在意单其有些亲密的举动,跟着说:“复仇……去找五号房那一户人家吗?”

    那就是周午他们?

    言川思忖着,忽然意识到什么。

    逃综给选手发放身份,要求他们扮演相应的人设,探索剧本也是以此展开的。

    他们要扮演“剧本”里的十三号公寓住户的角色,不主动加戏,分摊到的剧情也是固定的。

    拿到和npc住在一起的戏份就很危险,独居的风险小一点,但也有可能受波及。

    但,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死法”也是和原先的住户差不多的。

    复仇本……言川垂下眼睑,在心底说出自己的判断,被化成厉鬼的受害者杀死。

    除非能提前找到破局的方法,解决掉威胁自己的鬼怪。

    单其应了一声,他从言川和唐臻口中知道了尸体大概的身份,也对五号房那一户的真实身份有了猜测。

    “不过鬼怪的心思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他补充里一句:“不排除他彻底黑化,然后找所有人麻烦的可能。”

    “当然,十三号公寓里不仅仅只有他这一个鬼怪。”

    按照这个逻辑,所有牵扯没牵扯到这个案子人都会被盯上,然后就是印证逃综给这个剧本的背景词了。

    言川咬住下唇。

    “对了,”他想起来另一件事,有些纠结地发问:“你们……进剧本这么长时间,有遇见过疑似鬼怪的东西吗?”

    “类似于,”言川尽力描述地详细一点:“黑雾一样的,看不清脸,很奇怪的那种……”

    言川可是在进逃综的第一天晚上就遇见了鬼压床。

    黑暗中有近似于黑影的东西盯上了他,冰凉无形的手触碰他的脸颊,连耳垂都没有放过。

    言川想起那天的情景就又后怕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鬼怪第一天就会来到他的房间。

    甚至在他的“丈夫”旁边,动作也带着淫.亵意味,逼他不得不爬到丈夫身上寻求庇佑。

    想到这里,言川纠结意味更甚。

    他的“丈夫”无疑也是逃综里的npc,可他和其他的npc又太不一样。

    言川见过周午在十三号公寓里的那个“妻子”,还有在小卖部里充当老板的npc,基本都是一样的目光呆滞,像设定好的呆板程序似的,一眼就能看出不是真正的“人”。

    当然,言川只进过十三号公寓这一个剧本,不排除其他的剧本里有没有更“高级”的npc。

    对比之下,他的“丈夫”无疑太人性化了一点。

    但言川还记得丈夫并不是人,表面上装得再像也不是,他们更不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昨天晚上折磨他的鬼怪,绝对和他的“丈夫”脱不了关系。

    只是……丈夫究竟是那个鬼怪本鬼,还是有别的什么身份?

    他们之间,又牵扯出什么关系?

    言川心里很乱,但并没有把剩下的话都说出来,只是把疑问的眼神转向单其和唐臻。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见过。

    单其和唐臻勉为其难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个人当然是相看两相厌的,但言川问他们问题,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没有,”唐臻先说:“我在晚上会断断续续感觉到走廊里有很多人走动,透过窗子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见。”

    “我也是,”单其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我拿到的身份在剧本里比较不起眼。”

    言川不死心:“真的没有吗,从我第一天晚上进逃综就遇见了。”

    单其:“遇见了什么?”

    言川抿唇,还是告诉他们:“鬼压床。”

    【合理猜测这是个色鬼】

    【不管什么npc,遇见言宝就会化身便太(不是)】

    【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四根,好,漂亮老婆需要很多男人疼】

    【虽然但是,言宝的老公真的只能在晚上出现吗,很想看正牌老公对线两个野男人的修罗场】

    单其眉头一扬:“出现过几次?”

    言川如实交代:“两次。”

    “第一次是在进逃综第一天,”他抿唇,睫毛垂下来:“第二次就是昨天。”

    “昨天发生了什么?”唐臻追问。

    言川顿了一下,淡色的唇瓣微张,隐约露出一点殷红的舌尖。

    他的脸上带上明显的纠结,乌泱泱的睫毛颤啊颤,在微微翘起的鼻尖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细白的指尖抓着裙摆,不自觉地收紧,把熨烫平整的裙摆抓出一圈褶皱。

    神色不掩厌恶,可那又算不上绝对的恐惧,反倒是……

    掺杂着羞恼的害怕,唐臻在心里下了一个定论。

    他神色未变,只是眼底氤氲了一点暗色。

    言川羞恼……羞恼什么呢?

    那个不知名的鬼怪,对他做了什么让他露出这样害羞又后怕的表情?

    唐臻听见自己维持着正常的语气继续和言川说话。

    “在我和我的‘丈夫’,呃,”言川被两双眼睛盯着,又要回想昨晚上乱糟糟的记忆 ,苍白的脸颊都浮上红晕,磕磕绊绊地说:“已经睡觉的时候,我被摸醒了。”

    单其抬了抬眉毛,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摸?逃综里的npc都在摸你?”

    他们还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单其稍微一动腿就把言川本来就可怜巴巴的地方挤得更小了,细白的小腿并拢得更紧了。

    因为坐姿,及膝的裙摆掀上去一点,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柔腻的软肉在沙发上挤出一点。

    唐臻还坐在右边,手腕随意搭在膝盖上。言川为了躲单其,差点退到唐臻怀里。

    修长有力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言川的腿,粗糙的指腹刮在上面,带来有些怪异的触感。

    “对不起……”言川一颤,委委屈屈地把腿又并紧了。

    唐臻对他露出一个笑,把他掀上去的裙摆理平:“没事,你继续说。”

    言川抿唇:“谢谢。”

    被晾在一旁的单其恶狠狠地瞪了唐臻一眼。

    装。

    “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言川差点被单其的语气吓到,和唐臻说完话之后情绪缓和了一点。

    好像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他再瞥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唐臻,解释道:“就是睡着的时候忽然醒了,然后发现那个东西来了。”

    单其说得好像往奇怪的地方发展去了。

    唐臻思忖了一下:“它干了什么?”

    这言川就不能细说了,他现在一想起来就又羞又恼。但单其和唐臻都在盯着他,只好挑着说:“差不多是和第一天遇见鬼压床时候的事情差不多……反正我挣脱不了。”

    单其被晾了一下,还看见唐臻和言川的互动,有点憋着一股气,闻言问:“那是怎么解决的?”

    言川:“我发现……”

    “发现什么?”

    这个问题之后言川的沉默就更明显了,他咬着下唇,淡色的唇瓣都染上深粉,表情比刚才更纠结。

    单其和唐臻都看过来,借着这个机会靠近了一点。

    言川心里乱得很,哪里还能注意到他们现在的姿势奇怪得很。

    两个不知道比他高大多少的男人像夹心饼干一样把他夹在中间,明明有椅子不坐,非要来和他挤小沙发。甚至坐姿都不怎么规矩,长腿一伸,把他纤细的身形挤得更小了。

    现在还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眼神灼灼,几乎要把言川身上盯出个洞来。

    “发现……”言川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吞吞吐吐,很不愿意说出来似的:“发现在我靠近丈夫的时候,鬼怪就不会碰到我了。”

    他尴尬地很,一时同为选手,却只有他遇见奇奇怪怪到鬼怪;二是他不得不一口一个“丈夫”地称呼那个男人,在单其和唐臻这两个情夫面前,活像什么不规矩的小妻子。

    “所以,”不知道是谁开口:“你……”

    话没说完,但言川也知道他们好奇的是什么了,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所以我坐到他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爆更一下……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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