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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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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6.

    乌古烈现任汗王是乌日格。

    姜毓宁不知道乌日格是谁, 沈让告诉她,乌日?格是沈妙贞的夫君。

    这次进京说是乌古烈汗王携王妃入京,但在上京百姓的眼里, 那是瑞阳公主带着驸马回家省亲。

    因此, 上京城内不仅没有半点外族进京的警惕感?,反而是一片欢欣鼓舞。

    姜毓宁闻言只问了?一句, “既然乌日?格是妙贞姐姐的夫君,那他这次进京, 携带的王妃是谁?”

    沈让表情冷肃,眼底满是煞气。他没有回答,但是姜毓宁已经?明?白了?。

    她还记得, 去年?沈让带她去平州草原,一是为了?带她出来?散心?,二?就是为了?把沈妙贞的尸体接回上京。

    当时, 她跟着沈让一起到了?沈妙贞的坟前祭拜, 但说是坟, 其实只是一个潦草的土堆,墓碑上连名字都没写。

    沈让说, 因为乌古烈人都知道他是在平郡王府养大的,所以沈妙贞仙去的消息一直捂着, 不敢透出来?, 生怕沈让收复了?北燕之后,直接打过燕驰山。

    所以,沈妙贞去世的消息,一直没有传到京城。

    沈妙贞是为了?大雍而死, 却要被草草葬在荒山野岭,为了?乌骨烈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 至死都不能回家。

    姜毓宁还记得当时沈让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淡,却是不容忽视的恨意和杀气。

    至于乌古烈,大概真以为自己?这十余年?瞒得密不透风,如今上京觐见皇帝,竟然还敢这般光明?正?大的把沈妙贞带来?。

    姜毓宁不知道乌古烈是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们是把沈让当傻子糊弄。

    连姜毓宁都明?白的道理,沈让自然也明?白,更何况,他手里的消息比朝廷的消息提早了?几天,早就知道乌古烈的行进队伍里有一位“瑞阳公主”。

    沈让起先是不可置信,因为他没想到乌古烈的人竟然这么大胆,敢找一个替身出来?瞒天过海。

    但是渐渐的,这股子怒火消去,藏入了?骨髓深处。

    他现在更想知道,乌古烈此行的目的。

    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到底是想干什?么?

    三日?后。

    乌古烈一行入京,沈让没有亲自去,只叫了?平郡王世子,沈政代他出城迎接。

    他自己?,则是带着姜毓宁到了?溪山围场打猎。

    溪山围场离着上京城不远,里面植被茂盛,圈养了?不少的飞禽走兽,算是沈让的私人围场,没有他的玺印,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姜毓宁也是第一次来?。

    她一直知道沈让骑射好,因为她的临雀殿有不少熊皮、狐皮的毯子,都是沈让亲手给她猎来?的。

    还有不少的貂皮斗篷和兔子皮的围脖,也都是早些年?沈让在外征战时,给她寄回来?的。

    但是这么多年?,姜毓宁还从未见过沈让打猎的模样。

    她十分好奇,还有些兴奋。

    她一直知道沈让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却从未见过他运筹帷幄、杀伐征战的模样。

    或许她一生都不能看见,因为沈让是绝对不会带她到战场上去的,今日?若能看到他骑马打猎,也勉强能弥补些遗憾。

    沈让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两?人一进溪山围场,沈让便先去换衣裳了?,他褪下了?京中贵公子们最爱穿的圆领宽袖锦袍,换上了?一身黑红色的窄袖骑装,两?个手腕上束着两?个雕着飞龙的护腕,下面一双暗色长靴包住一半的小腿,将他两?条腿衬得更是笔直非常。

    连带着束发的玉簪都被拆下,换成?了?一条暗红色的长条束带,将一头乌发高高束起。

    精锐、干练、利落。

    这是姜毓宁看到沈让之后的第一反应。

    从前的沈让,是一把遮掩在剑鞘里的长剑,虽有锐气,却是被剑鞘遮挡过的,虽有锋芒,却没有尽显。

    现下的沈让就像是出鞘的匕首,凌厉且危险。

    姜毓宁有些害怕,同时又有些兴奋。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让,尤其是看到他朝樊肃伸手,接过那把墨色大弓之后,朝着远处的天空漫不经?心?地拉了?拉弦。

    那一瞬间,姜毓宁清晰地看到沈让手臂肌肉明?显的隆

    起,充满力?量的美感?

    姜毓宁很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莫名想到平日?里,他单臂就能将自己?凌空抱起,更是心?动不已。

    她不自觉上前一步,轻声唤,“哥哥。”

    沈让抬眼望过来?,把长弓背到肩上,然后朝她招手,问:“怎么还没去换衣裳,不想去吗?如果不想去,那就等……”

    话未说完,就被一个轻快的吻打断。

    姜毓宁扑过来?抱着他飞快地亲了?一口。

    沈让难得有些猝不及防,当即有些愣住,然后就要将人抱住,结果小姑娘早有准备,没等他伸手就逃之夭夭了?。

    看着她的背影,裙摆蹁跹飞起,如半空中跳舞的蝴蝶。

    这些天在心?口积压的郁气渐渐散去,唇边也终于挂了?一抹笑。

    站在不远处侍候的薛怀义和樊肃几日?见此,不由得齐齐松了?一口气。

    谁都能看出殿下这几日?心?情不佳,可是谁也不敢劝,到底还是宁姑娘有本事,什?么都不必说,就能让殿下露出笑模样。

    没一会儿,姜毓宁也换了?一身骑装出来?,她这衣裳的样式和沈让身上那身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等比做小了?,颜色换成?了?银红,给她本就漂亮的眉眼更添一抹娇俏。

    沈让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她身上停留,等她走过来?后,主动牵住她的手,亲自替她扣上手臂上的护腕。

    其实,女子是不必扣这个的。

    但是当时量体裁衣时,姜毓宁看到了?沈让那一双护腕的图纸,便也想要。

    沈让没办法,只好叫人把铁打薄,给姜毓宁也做了?一双。

    替她扣完,沈让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赞道:“倒是真像个英姿飒爽的女侠了?。”

    姜毓宁得意地朝他扬了?扬下巴。

    沈让无奈地笑,然后问:“你是自己?骑一匹马,还是和我同骑一匹?”

    姜毓宁的骑术是在平州时,沈让亲自教的,但回到上京之后,一直没处给她练,难免生疏。

    骑着马在草场上溜达倒是可以,但是姜毓宁心?知沈让这段日?子情绪不佳,今日?又是乌古烈汗王一行人进京的日?子,他的心?情更不好。

    来?溪山围场,就是为了?发泄郁火。

    她若是自己?骑一匹马,沈让难免就要看顾着她,那怎么还能跑的起来?马,射的着猎物?呢?

    于是,她只是稍一犹豫,便道:“还是和哥哥骑吧。”

    沈让叫人把他的马牵来?,是一匹通体漆黑,身材高大的伊犁马,名叫飞云。

    他先把姜毓宁扶上去,然后自己?再翻身上马,坐到了?姜毓宁的身后,一手圈着小姑娘的腰,攥紧缰绳,一手握着马鞭,看着远处,道:“走,哥哥带你去打猎。”

    他一抖缰绳,飞云就倏的一下飞奔了?出去,好似一柄在草场上平飞的箭羽,速度飞快。

    四月初的天还不算很热,迎面扑过来?的风带着春日?特有的柔和,将二?人高高束起的长发吹起,在半空中纠缠在一起。

    姜毓宁想要拨开两?人的头发,可还没偏头,就被沈让扭正?了?身子,他低声道:“乖,坐好。”

    然后反手拉弓,朝林子里搭箭就射。

    他的动作很快,姜毓宁才刚听?到簌簌的树叶声,便看见血雾喷散出来?。

    离得远,姜毓宁看不清倒下的具体是什?么,只能看到一个小太监拿着一个杏黄的旗子在猎物?旁高举着挥了?挥。

    看起来?,应当是射中了?的意思。

    沈让轻飘飘地扫过那旗子,然后调转马头又往别处去了?。

    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当下也不再憋着,拉开马缰飞快地寻找着下一只猎物?。

    就这样,两?人在林子里转了?不到一个时辰,姜毓宁已经?看到了?十几次的旗子。

    甚至有一次,浓密的林影里闯出一只黑熊,两?脚站起来?,比人还高,扑过来?的时候,姜毓宁几乎都看见他嘴巴里的口水。

    面对这样的凶兽,她是很怕的,但是她此时被沈让圈在怀里,胸口横亘着沈让的一只胳膊。

    顿时又让她安全感?十足。

    有哥哥在,什?么都不必怕的。

    果然,下一刻,沈让从箭筒里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弓弦被拉满,三支箭羽齐齐射出,三只全都射进了?黑熊的心?口。

    姜毓宁几乎听?到了?箭矢入./肉的声音。

    杏黄旗高高举起,姜毓宁不自觉看向?沈让青筋毕露的手臂,抬手想摸。

    沈让感?觉到怀中人的视线,轻笑一声,纵马进了?林子深处,在一片高深幽静的树影里,勾着姜毓宁的下巴,就这么和她接吻。

    这树林阴冷,还隐约有刚才打猎留下的血腥气,味道很淡,不算很难闻,反而让沈让更加的热血沸腾。

    这一年?在上京城待着,他泡在波云诡谲的朝堂中,入乡随俗,和其他人一样,阴谋算计。

    竟叫人忘了?,他本是握剑的将军。

    冷血冷情从不是传言,提刀杀人,才是他最擅长的。

    他之所以一直不愿如此,是因为在上京城中,小姑娘离他太近,他不愿意被他知道自己?也有这样残暴的一面,所以才一直压抑着自己?。

    但是乌古烈入京这件事,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的少年?时。

    他分明?是皇子,是正?宫嫡出,身份不输给任何一个人。

    却被亲生父亲扔到平郡王府,一扔就是十几年?。

    他分明?生来?就是人上人,却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去异族和亲。

    他挣扎了?十年?,才终于握住他想要的权力?。

    可就在这个时候,偏有人要跳出来?提醒他的过去。

    这让他愤怒而又屈辱。

    他在上京城,却向?往过去十年?的征战杀伐。

    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在深宅大院的茹毛饮血的野兽,竟有些抑制不住自己?血脉中翻涌的凶戾。

    沈让深吸一口气,握在姜毓宁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直到听?见小姑娘的娇声嘤咛,这才理智回笼般收回了?手。

    姜毓宁枕在他的肩膀上,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低声问:“哥哥,你怎么了??”

    沈让握着她的手,说:“没什?么。”

    但是现在的姜毓宁已经?没有那么好糊弄了?,她问:“是不是和乌古烈的事有关?哥哥想为妙贞姐姐报仇?”

    “自然想。”沈让坦诚地点头。

    然而还有想说的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他不止要替妙贞杀了?乌日?格,连带着整个乌古烈族,他都不会放过。

    沈政代东宫接待完乌古烈汗王和王妃,将他们安置到了?驿馆,浑身疲惫地上了?马车。

    他的贴身护卫问:“世子,是回王府吗?”

    沈政摇摇头,吩咐道:“出城,去溪山围场。”

    护卫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不明?白道:“世子,难道是公主殿下身体不好?”

    他口中的公主殿下,自然是指汉王妃,瑞阳公主,他们世子的亲妹妹。

    沈政没说话,心?里却在想,哪里是不好,正?是太好了?。

    当年?沈妙贞刚嫁过去半年?就因水土不服而英年?早逝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若不是太子殿下当年?来?告知他和父王,只怕他也是要被瞒到今天的。

    可即便他知道真相,在今日?看到那位汗王妃的时候,心?里也不免打了?个冷颤。

    无他,只是因为,太像了?。

    像到他这位亲哥哥都分不出真假。甚至今天相处一天下来?,他几乎都找不到任何破绽。

    那位“沈妙贞”言行举止,都十分自在。

    可见乌古烈这招瞒天过海使得有多用心?。

    但也正?是如此,才更让他心?慌。

    乌古烈人是异族,身材样貌都和中原不同,且风俗习惯也不同,因此在他们的部落城池中,几乎就看不到中原女子。

    那么,现在这个“沈妙贞”是从哪找来?的呢?

    是乌日?格派人在中原寻找多年?,还是大雍有人帮他们,甚至这次进京,也只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为了?太子?为了?皇位?

    沈政闭着眼睛,心?里一瞬间转过无数种念头,但就像那理不出线头的毛线团,乱糟糟的。

    他伸手在酸胀的太阳穴按了?按,没一会儿就听?到禀报,“世子,围场到了?。”

    沈政下车,很快就被薛怀义亲自接了?进去。

    一边走,沈政一边问:“殿下在何处?”

    这件事太大,他自己?一个人理不出头绪,还是要找殿下商量才是,想必太子殿下此时也是十分的糟心?吧。

    他这样想着,却见薛怀义十分微妙地笑了?笑,没答,只说:“此时天都快黑了?,想必世子还没用膳,奴婢先叫人给世子殿下预备些吃的吧。”

    沈政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问:“宁安县主在?”

    薛怀义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沈政先是觉得难以置信,而后便是佩服。

    这些年?来?,他是最知道太子殿下对妙贞的感?情的,前几日?太子刚知道消息的时候,也是满眼的阴郁煞气,今天竟然还有心?思陪小姑娘。

    果然是太子,这缓和情绪都比旁人更快。

    他无奈,只得如薛怀义所说,先去用了?晚膳,然后又等了?两?刻钟,仍旧不见人影,急得他在院子门口不住地转圈。

    薛怀义被他转的眼睛都花了?,想劝几句,却听?沈政开口道:“去给我也牵匹马来?,我去找找太子殿下。”

    薛怀义哪敢让他去,连他这个贴身侍候的都被赶回来?了?,谁知道殿下会不会突然兴起,和宁姑娘做些什?么。

    若是被世子冲撞到,那他们都不用活了?。

    沈政却是半刻都坐不住了?,两?厢争辩间,正?瞧见远处有一片红云似的火把平移过来?,没一会儿,便听?到了?清脆的马蹄声。

    他抬头望过去,只见迎头的马背上一前一后坐着两?个人。

    太子殿下身上披着一件暗色披风,直接将宁安县主裹进了?怀里。

    “殿下!”沈政连忙屈身行礼,“参见殿下。”

    沈让早就知道他来?了?,并?不意外,他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按住姜毓宁有些不自在的手,率先一步翻身下马。

    然后张开手臂,对姜毓宁说:“下来?,哥哥接着你。”

    姜毓宁很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沈政,咬了?咬唇,有些犹豫。

    可飞云实在过于高大,她只靠自己?是肯定下不来?的,除非让人抱下来?——那就只有沈让了?。

    好在沈政极有眼力?见,察觉到姜毓宁瞥过来?的目光之后,便立刻避开了?眼神。

    姜毓宁这才松开紧攥着的鞍桥,闭着眼睛跳了?下来?。

    沈让将她稳稳接住,然后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把小姑娘完全裹住。

    那头竹叶早就等着了?,这会儿连忙上前,等着沈让的吩咐。

    “不必等我用晚膳了?,先回去歇着。”沈让嘱咐了?几句,便让竹叶把人扶去后头的院子了?。

    等她走后,沈让才把视线挪向?沈政,语气也不复方才的温柔,道:“进来?吧。”

    两?人在书桌前坐下后,沈让也没再多问什?么,直接单刀直入地进入正?题,“今日?如何?”

    沈政摇了?摇头,说:“臣跟了?她一天,也趁机搭了?不少句话,却根本没有找到什?么破绽。”

    他飞快地将今日?发生的事大致重复了?一遍,然后有些沮丧地说:“都是臣弟无用。”

    沈让倒是比他冷静多了?,闻言摇了?摇头,说:“毕竟十年?未见了?,再深的印象也都是小时候,旁的什?么,就算真的发现什?么不对,他们也能圆过去,说是这十年?新养成?的习惯,不必太过在意。”

    “他们既然敢把人光明?正?大的摆出来?,就证明?不会被咱们找到破绽。”沈让道,“与其一直盯着一个假货,不如去想一想,这幕后的人,会是谁?”

    “裕王?”这是沈政的第一想法。

    沈让眯了?眯眼睛,说:“他的确有可能,但是也不止是他有这个可能。”

    他命令道:“继续去查,切忌打草惊蛇。”

    “孤倒是像知道,他们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是。”沈政飞快应下。

    有了?沈让的吩咐,让他不安的心?总算定了?定,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今日?的殿下,好像也比前些日?子冷静了?许多。

    前不久殿下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握着毛笔都像是拿着匕首,脸色比前年?寒潭还要冷上几分,沈政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可是今日?,太子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从容。

    是因为今天在溪山跑了?马?

    还是因为那位宁安县主?

    沈政隐约觉得是后者。

    姜毓宁回房的时候,底下已经?送了?晚膳进来?,但是姜毓宁实在没胃口吃,便命人烧水先沐浴,洗去一身疲惫之后,这才重新坐到桌子上。

    但仍旧没吃多少东西?。

    竹叶关切地问:“这些饭菜可是不合姑娘的胃口?奴婢再叫人去换一桌来?。”

    “不用了?……”姜毓宁急忙把她拦住,说,“不用折腾了?。”

    根本不是不合胃口,只是她的腿根磨得疼,这会儿并?拢着双腿坐在凳子上,也实在是有些磨人。

    她匆匆吃了?两?口,就叫人把饭菜都撤下去了?,竹叶还有些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毓宁赶了?出去。

    “我累了?。”姜毓宁的理由拙劣,却让人没办法,“想早些睡觉。”

    竹叶看着紧闭的房门,十分无奈。

    姜毓宁却是自在很多,刚才竹叶在她不好意思,这会儿房中没人,她一下子松了?劲,撑着桌面,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爬上了?床榻。

    她把帐子全都放下来?,厚厚一层遮住床榻,自己?褪下裤子,偷偷检查自己?的伤处。

    她第一次骑马骑了?这么久,腿根不仅红肿一片,甚至有的地方都磨破皮了?,稍微一碰就蛰得生疼。

    姜毓宁自己?不敢碰,又不好意思叫人来?看,最后只能垫高脚底,搭着一双腿晾着。

    她本想晾一会儿就睡,结果因为实在太累,竟然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沈让是骑惯了?马的人,早就猜到姜毓宁今天跟着他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整天,两?条腿定然不会太舒服,因此和沈政飞快讨论完正?事之后,就把他打发走了?,然后连晚膳都没用,就连忙赶过来?看她。

    一过来?就看到竹叶等人都站在廊下伺候,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小姑娘也没用晚膳。

    他不免就有些后悔,姜毓宁白天骑马时估计就不会太舒服,但是为了?陪他才一直没有说,且一直笑得灿烂。

    沈让心?里感?叹一声,叫人先去准备饭菜,然后亲自敲门。

    可敲了?半天都没人应,他想了?想,还是推门直接进来?了?。

    一看床帏都落着,就猜到小姑娘是睡着了?,但是那伤处却不能不涂药,正?好人睡了?,他这时涂完,明?早就能好。结果一撩开帷幔,正?好就看到这一幕——

    那一大片白嫩的肌肤上,好似涂了?一整株红艳艳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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