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姜眠好看着她这可怜兮兮的眼神,眉轻轻皱起:“女帝殿下何至于此?”
叶清歌忽略她眼神中?的不耐,抬起?手可怜兮兮地拽住她的衣摆,轻声?说:“我不想你再厌我了。”
她的语气可怜,素来冷情的眼垂下时,倒有几分委屈样。
霜寒哪里见过这样的主人,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格外?多余,于是说:“那主人,卑职先?行告退。”
说罢咻一下就转身走了。
门口就剩下一蹲一站的二人,姜眠好垂眸看着可怜巴巴的人,摸不清楚她这样示弱的意图。
叶清歌攥着姜眠好的衣摆,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女帝不起?来吗?”姜眠好压下想拂开她手的意图,板着脸说:“不起?的话我关?门了。”
“别——”
叶清歌有些不好意思,眨了眨眼说:“我的腿麻了。”
“然后呢?”姜眠好不接她的话,也不伸手扶。
叶清歌攥紧姜眠好的衣角,一点一点地朝她脚边靠过去,动作笨拙缓慢,姜眠好也不催也不帮,就冷眼看着她。
最终腿麻了的人咬着牙,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姜眠好看着攀上自己衣摆的手,强压下心底想拂开的念头。
二人面对面而站,一时无?话。
“腿有些软。”叶清歌低声?求饶道:“我可以进去坐一下吗?”
姜眠好看着她这可怜样,想也没想便说:“不可以。”
换作旁人,素来高傲的女帝对自己这样示软。
都别说答应了,恨不得腿一软便跪下来叩首。
可姜眠好却丝毫没有波澜。
靠求饶就想取得原谅吗?
姜眠好冷冷勾起?唇,眸色暗了暗:“女帝想说什么就明?说吧,不用绕弯子?了。”
“眠好。”叶清歌的语气轻轻,扯着衣摆的手不敢乱动。
姜眠好心里想着铃兰的仙骨,尝试着去接纳叶清歌伸出的手。
可就在要触碰的时候,她还是收回了。
尽管心里已经做了准备,尽管已经劝过自己。
可真的要触碰时,还是抑制不住想要远离。
眼前人太过高明?,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先?是派霜寒来与自己说和,现在又坐在门槛上装可怜。
难道自己又要像之前一样再被骗一次吗?
思及此,姜眠好抬手扯回自己的衣摆,沉声?道:“女帝殿下公务繁忙,请回吧。”
“眠好...”叶清歌的脑袋耷拉下去,语气里满是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吧,被你杀一次,把仙骨给铃兰我都认,求你......”
姜眠好冷冷一笑,讽刺道:“求你?求你有用吗?”
“再杀一次换我欠你吗?”姜眠好冷声?道:“女帝殿下好算计,但?,我不会再信任你。”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叶清歌眼底的哀伤快要溢出来。
姜眠好忽略她的难过,转过身便回了殿。
殿门关?上再没开过。
喜枝下午送来的吃食更是动都没动便被丢了出来。
叶清歌挫败地在门口守到天黑,也没能等到屋里的人出来。
........
........
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发生?后,霜寒以为主人会放弃。
可霜寒低估了叶清歌的决心。
第二日叶清歌便又守到了殿门外?。
喜枝开门洒扫时差点打到叶清歌,吓得喜枝连连叩头求饶。
听见动静的姜眠好选择不再开门。
她意识到自己的策略有问题,时至今日她看见叶清歌那低的头,可怜的眼,心底仍会有一丝波澜。
无?关?情爱,只?是心的本能反应。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总是操控着她的情绪。
这让姜眠好很是苦恼,门外?的人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不走。
尽管求饶时说着什么都肯给自己,可唯有仙骨需要自己亲手剥。
可自己仅仅只?是触碰一下,就一下,便会抑制不住恶心感。
本能将恨意转为排斥,莫说是取下仙骨,就连触碰姜眠好都不愿意。
现下铃兰在蓬莱,有医仙看守。
在找不到解决办法时,姜眠好都拒绝开门,不肯再见叶清歌。
而被拒之门外?的人反倒是越挫越勇。
叶清歌一来便是日日都来。
每天下了朝便跟个看门狗似的蹲在舒心阁门口。
起?先?还会有仙官从门口过,后面渐渐舒心阁前便无?人敢走。
因?为会碰见女帝。
叶清歌却不以为然,也不认为这是丢脸的事情。
只?是姜眠好仍旧厌恶自己的触碰。
这让叶清歌比较苦恼。
扪心自问,她是愿意将仙骨给姜眠好的,尽管知道姜眠好要仙骨的目的是去救铃兰。
但?只?要能弥补到姜眠好,莫说是仙骨,就连权势自己也一并可以给出去。
可叶清歌又担忧。
现下姜眠好肯留在自己身边,纯粹是因?为自己身上有着铃兰需要的仙骨。
若是就这样给了姜眠好仙骨,怕是不出半日,姜眠好就会彻底消失。
离自己远远,此生?不复相见。
这是叶清歌不愿发生?的事情,她愿意给出一切。
唯独不愿姜眠好再离开自己。
女帝之位在旁人眼中?是至高无?上的权势。
可与叶清歌而言,却不过是一个囚笼而已。
这个高位困住了她太多。
叶清歌无?聊地在地上画出第七千八百个‘姜眠好’的名字后,四周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今日是她一连来的第七天。
每次下朝后来时,喜枝已经为她开了殿门。
可内里的小?木屋却始终紧紧关?着门。
姜眠好终是不肯再见自己。
叶清歌不是没想过蛮闯,可若是真闯了,便是连来门口坐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原先?还能说上几句话的霜寒更是连进都进不去了。
每日被叶清歌打发着在清扬殿里看守。
看着四周黑寂下去的天,叶清歌轻轻叹了口气,又垂下头。
眼前寒光一闪,霜寒就跪在眼前:“主人。”
叶清歌不耐地皱眉道:“何事?”
“月老在您殿中?求见。”霜寒低着头,赶在人拒绝前说:“说是她有一技。”
叶清歌皱着的眉舒展开,将小?木棍丢下站起?了身。
........
........
清扬殿内灯火通明?,与外?面的黑暗形成对比。
叶清歌眯了眯眼,适应了光亮。
“参见女帝殿下。”咸主敷
在殿内恭候多时的月老听见声?音,立马跪下行礼。
“不必多礼。”叶清歌抬了抬手说:“霜寒说你有事与本座商议?”
叶清歌径直走上王座坐下,俯视着跪在殿中?的人。
月老慢悠悠地站起?来,低着头说:“女帝近几日的做法卑职已经听说,但?卑职认为女帝的做法不太妥当?。”
“哦?”叶清歌扶着额,挑了挑眉:“那你说说,本座该如何做。”
月老鞠了一躬道:“卑职一直在修复您与情劫的红线,那情缘绳并未有断裂的风险,反而偶尔还会有红光微闪。”
一听这话,原本慵懒坐着的人立马坐起?,问道:“此言当?真?”
“卑职所言句句为实,只?是,”月老轻叹了口气道:“听女帝说那仙子?本就是心软良善之人,红光微闪的未必是情,可能与仙子?本身性格有关?。”
“也与卑职一直强行用法力修复您二人的红绳有关?,卑职强行唤醒她的情,可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刚刚提起?来的精神又被打回来去,叶清歌叹了口气说:“本座自然知道,所以才出此下策,等的就是她的心软。”
“她不会心软。”月老想也没想斩钉截铁道:“女帝就算是枯坐上千年,也未必能将人感化。”
“她之所以躲着不肯见您,多半是没有拿下主意,她怕再受您蒙蔽,反而在徒增烦忧。”
叶清歌皱了皱眉,沉着脸说:“她不愿见本座,本座也不能硬闯,这该如何?”
月老跪下来磕了个头,一字一顿。
“您不妨激怒她。”
下一秒一个杯盏便飞了过来,碎在了月老耳边。
月老早就料到如此,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卑职该死,女帝恕罪。”
“继续说。”叶清歌声?音冷冷,眉眼间满是怒意。
月老磕了个头说:“女帝不妨先?不再去求和,卑职也不再用灵力蛮催情动,您想假意不理,等仙子?将最后一丝情绪消磨完了后再出现。”
“您尽量将仙子?激怒,最好让仙子?跨出心中?的那道障碍防线。”
“一味求和反而不利。”
叶清歌皱着眉,分享着他的话。
“那仙子?之所以肯留,定是有心愿未了,您不妨以此为要挟。”
“卑职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叶清歌撑着额,思索着这话。
殿内再一次空寂了下去。
竖日。
叶清歌如月老所说,不再去舒心阁门口守着。
喜枝虽递了话进去,但?姜眠好仍旧不信。
一连持续几日。
姜眠好心里的感知彻底消除后,才拉开了门。
许久未出殿门,姜眠好坐在回廊上,静静看云卷云疏。
直到暮色四合。
她也仍旧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太久不出来走动,姜眠好一坐便不肯挪动。
而喜枝也破天荒没来耳边聒噪烦闷。
整个小?院静悄悄的。
直到姜眠好隐有困意,她才坐直了身子?舒展着有些酸麻的筋骨。
就在此时,一只?亮盈盈的蝶飞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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