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节
这出舞剧的名字, 以及改编自哪家的故事后, 好多人惊掉了下巴。
西沉的读者闻讯而来,纷纷发问:
【谁能告诉我, 为什么《日薄西山》的第一个改编授权是舞剧?】
【西沉竟然会把小说授权给舞剧?】
【活久见系列,我第一次知道悬疑小说还能和舞剧产生联系。】
浑水总能搅动不安分的鱼儿,无数或真或假的言论充斥其中。
不乏有人散布:【我听说和苏城歌舞团那位新请的首席有关。】
【是啊,我也听说了, 好像是桑虞去找的西沉, 他俩关系超级好!】
【桑虞和西沉有一腿吧?我听到版本是这样的。】
【肯定是哇,不然西沉为什么要给他们授权?西沉以前可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方面。】
【请楼上不要造谣,桑虞已经结婚了, 老公特别好,特别帅。】
【结婚了还和其他男人搅合在一起,啧,不要脸。】
桑虞知道今日舞团会对外官宣新舞剧, 但她不关注营销, 所以压根没上网看。
倒是岑野早早地抱起手机, 刷苏城歌舞团的最新微博。
桑虞倚靠到他身边, 下巴黏向他的肩, 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没有细看内容,仍俊:“你还在意这些啊?”
岑野翻到评论区,不间断地往下面刷,越刷眉头锁得越紧,“嗯,我自己被说无所谓,但你绝对不行。”
边说,他边退出去,编辑一条新微博。
桑虞不了解网上的血雨腥风,一知半解地找来自己手机,切换大号,还没来得及搜索苏城歌舞团,率先收到一条艾特。
她点进去一瞧,是西沉才发的:
【我老婆,去民政局领了证的。@桑虞】
此条消息一出,尽数疯言疯语不攻自破,却又掀起了另外一轮热议的高潮。
【什么?桑虞和西沉是夫妻?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吧。】
【这也太炸裂了,我得静静。】
【哇!所以说西沉给苏城歌舞团授权,是支持老婆的事业。】
【好好磕,我先磕为敬!】
还有和桑虞共事过,见过岑野的人更为震惊。
【啊啊啊!我早就见过西沉本人!】
【我姐夫居然是西沉!】
一时间,不少人根据桑虞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扒出了岑野的照片。
有路人视角的偷拍,曾经在火锅店的录像,甚至还有学生时代的模糊留念。
绝大多数是侧颜,是背影,是快要糊掉的一瞬捕捉,却也能透过这些,窥及岑野不同凡响的外形和别于常人的凛冽气质。
桑虞的微信、私信以及电话都被挤爆了,圈子里相熟的,点头之交的,都一窝蜂地向她打听。
有反应迅捷的,已经在讨要西沉的亲笔签名了。
匆匆应付完一批人,桑虞丢开了烫手山芋一般的手机,摇晃两下身边人的胳膊,同样诧异:“你就这样把马甲揭了?”
“嗯。”岑野的手机也正在被各路消息轰炸,他一样懒得再搭理,扔去和她的相近的位置。
桑虞惊呼:“你不是不想让网上那些人知道吗?这样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我无所谓。”岑野云淡风轻,只要不对她造成困扰,不让人随意揣测她,一切都可。
他牵起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我这个身份,没给你丢脸吧?”
“怎么会。”桑虞侧脸贴上他肩膀,樱红唇角勾起了弧度,不知道多引以为傲。
岑野这通出其不意的操作,直接让舞剧《日薄西山》未排先火,热度居高不下。
苏城歌舞团内部成员无不感叹,桑虞签得好啊,不止她来了,还带了一个谁也不曾想过的西沉。
一如西沉曾经和叶明芝笃定说过的,他们会是强强联手。
因为这次前期宣传的火爆,大家都能痛痛快快地回家过年,为年后的排练养精蓄锐。
桑虞和岑野带着团子返回南城,经过商量,他们把两边长辈接到别墅,一块包饺子,吃年夜饭。
算起来,两人领证将近一年,双方长辈却是头一次正式碰面。
奶奶为人亲和,爱说爱笑,桑家胜和赵秀珍也善于和人沟通交流,关照长辈,双方可以说是一见如故,相处融洽。
他们对于一件事更是不谋而合,抓紧时机询问桑虞和岑野对婚礼的打算。
奶奶说:“婚礼不能不办啊,你们年轻人不是都追求仪式感吗,得挑个好日子,选个好地方。”
赵秀珍也表示:“你俩领证这么久了,好几个亲戚在问我了,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岑野看向一旁的桑虞,不难从她微微僵硬的神态中,寻见踟蹰和纠结。
他握住她的手,回应几位长辈:“我们接下来的一年应该会很忙,要不再给我们一些时间,等我们忙完?”
桑家胜和赵秀珍一眼便知他是在帮女儿说话,也清楚女儿的工作性质,排一部舞剧耗时耗力,未来一年,她估计都无法分心给其他。
赵秀珍同奶奶说:“算了,我们先帮他们计划着,婚礼准备起来也繁琐。”
“好哇。”奶奶同样看出了桑虞的左右为难,赞同地回,“我们不着急,但一定要办一个大的,风风光光地把阿虞娶进门。”
在老一辈的观念中,没办婚礼,就是欠缺了最为关键的一环,如同没有结婚。
其实桑虞也这样认为,她总感觉自己成天和岑野腻在一起,只是在谈情说爱,而不是像其他夫妻那样,费心经营一段婚姻,辗转于柴米油盐酱醋茶。
也可能是,岑野从来没有让她操心过那些生活中的鸡零狗碎。
哪怕日常的洗衣做饭,扫地擦洗,他都没给她碰的机会,自己承担了所有。
桑虞还记得初到苏城那会儿,暂时没联系到合适的家政阿姨,她在休息日找出抹布,提出要和他一起做家务。
岑野夺过那块布,煞有介事地说:“你在这个家里面有自己的任务,不要和我抢。”
桑虞费解:“我有什么任务?”
“你负责粘着我,贴着我。”岑野面色沉稳,一本正经地说出最没皮没脸的话,“还要抱我,亲我。”
桑虞耳热:“你想得真美。”
岑野稍微撩起眼,墨玉似的眼珠疑惑地转了转,“这就叫想得美了?”
“那不然呢?”桑虞弱声反驳。
岑野站近一步,俯下身,锁定她的眸光又痞又坏:“以后还要加一条……睡.我。”
桑虞:“……”
过年总是热闹且繁忙,两人跟着对方去走亲戚、见朋友、扫墓。
许久不曾和晏以柔组过闺蜜局,桑虞特意抽出半天时间,单独去找她逛街购物、喝下午茶。
两人逛商场逛累了,提着大包小包,坐到一家甜品店,边吃边聊。
正儿八经的闲聊不过几分钟,晏以柔就拐去了成人话题,“那个牌子的套好不好用?我做过几大页功课才下单的。”
桑虞迟缓地扇了两下睫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之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喂了自己一口抹茶蛋糕,迟迟咬住勺子不松开,不好意思说她和岑野压根没用过,那七八盒至今还原封不动地锁在柜子里。
晏以柔一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有问题,揣测须臾,不可思议地问:“你俩是在做柏拉图式的夫妻吗?看对眼就完了?”
“不是。”桑虞难为情地埋低脑袋,接连吃了好几勺蛋糕。
晏以柔喝了一大口冰饮压压惊,忽而朝前凑近她,小声问:“你老公不会有问题吧?”
“当然没有,是我最近太忙了,每天晚上回家倒头就睡。”桑虞不止一次见识过岑野的欲.望,立时否认,“我也,也还很害怕。”
晏以柔眼角抽抽,真心建议:“还是要实践一下,夫妻生活不和谐,早晚会影响感情。”
桑虞懵懵地点了点头,沉闷地吃干净了最后一口蛋糕。
晏以柔见她有些低落,赶忙换了轻松口吻:“等我哪天拉个人,去试试那个套是不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神,试了再告诉你啊。”
桑虞惊诧:“你想拉谁?”
晏以柔随性道:“没谁,再看吧。”
桑虞睁大眼睛盯她好几秒,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没问。
连轴转的走亲访友在大年初七中断,桑虞和岑野推拒了其他,有意将时间空了出来。
这日是岑野二十七岁生日。
桑虞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舞团,一般都是接受安排的那个,少有提前做攻略,带人出去玩,这回却领着岑野外出疯一天,去看电影去游乐场,还有体验滑雪。
待得入夜,桑虞和他回到别墅,牵着他径直前往三楼的舞蹈房。
“我还要送你一个礼物。”桑虞欣喜地告知,把他安排在地板上坐着,特意去换了他去年送的体服,后背外露的那一件。
岑野听话地盘腿而坐,瞧见她的装扮便明白她是要跳舞,缱绻的眸光依恋着她,在她单薄骨感的一双蝴蝶骨上良久徘徊。
桑虞用手机放了音乐,站去房间中心,双臂一展,轻盈又不缺力量感的舞蹈如利剑出鞘,刺破沉静的空气。
自她跳出第一个动作楷书,岑野便能确定,这是她的新舞,从来没有见她跳过。
也是与她往昔的起舞风格截然不同。
桑虞以往挑选舞蹈,总会结合自身如淡山雅水般柔美的外形,跳的都是西施那样楚楚可人的娇婉女子,纵然是最终的决绝赴死,也离不开一个融入骨血的“柔”字。
然而眼下,她的每一次跃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枝末节的处理,都透着狠厉的无情。
她浑身充斥从未得见的爆发力,是一柄神鬼莫欺的嗜杀寒剑,是刀口舔血的向死而生。
她已然不是桑虞,成了《日薄西山》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主丁零。
舞蹈房做了隔音,屏蔽外围的一切喧嚣,只能入耳激昂的旋律和她密集的舞步。
岑野一瞬不眨地,缄默地看着她独舞,恍惚回到了那年高一,学校的千人大礼堂,她一袭红裙站于舞台,轻而易举跳入全场的视线,他隐匿在距离最远的角落,无声观望。
不同的是,她此刻的观众只有他。
她在跳给他一个人看,跳的还是他书中的角色。
岑野眼眶不自觉地发热,漾开了浅淡的红晕。
桑虞尽兴地跳完一个片段,额头上已渗出一层薄汗。
她随意抹了抹,小跑过来,注意到岑野的神情不太对,忐忑地问:“我跳得不好吗?”
“跳得很好。”岑野红着眼摇头,拉她坐到了怀中,“新排的?”
桑虞松了一口气,献宝似地回:“是啊,我这段时间自己排的,你是第一个看的。”
岑野迎上她弯起弧度,粲然生辉的双眸,眼色一暗,掐在她腰肢的左手忍不住用力,拖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汹涌的缠绵说来就来,桑虞怔愣了一瞬,没有退缩,空出的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竭尽全力地回响他一次又一次的急切勾缠。
觉察到他愈发激烈,体服的带子变得松松垮垮,桑虞轻轻推了推他,含糊地说:“我,我想先下去洗个澡。”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刚才又跳出了汗,她都嫌弃自己。
岑野立时止住,急促的呼吸灼热,缓慢从下方抬起头,替她拉好被自己弄得凌乱的体服,牵她下了楼。
桑虞耷拉脑袋,像一只烧熟了的虾米,周身浮有或深或浅,意味无穷的红。
她去衣帽间找睡裙时,手一拐,拿了另外一条。
桑虞在主卧的淋浴间洗漱时,岑野去隔壁房间冲了凉,平复好身体和心绪,回到主卧,恰巧遇上她洗完出来。
不像从前穿着规矩的宽大睡裙,桑虞此刻身上是一条黑色真丝吊带,没有胸垫,她也没穿内衣。
轻薄的面料掩藏不住身前的傲人起伏,同外露的一双笔直长腿一样,不动声色地挠人心痒。
岑野不过一眼,便暗骂了自己一句,大半个小时的凉水算是白冲了。
他眼眸压来了无边的暮色,幽深暗沉,仿佛漫天风暴的孕育中心。
慢步走过去,岑野在馥郁的清香中隐忍呼吸,勾了一下她的肩带:“今天为什么要穿这件?”
桑虞手指抓起了裙摆,局促不安,尾音有些许颤意:“不是你送我的吗?”
岑野葱白的食指绕上那一缕引人遐想的黑,提动的荡领在她面前起起落落:“嗯,所以呢?”
桑虞支吾:“所以,所以……”
岑野勾动肩带的指尖擦过她的锁骨,克制的眸光放肆地直视她:“你想做什么?”
“我,我不想做什么啊。”桑虞本能一抖,指向大床,“就睡觉。”
“哦,那睡吧。”岑野即刻收回了逗弄的手,朝床铺走去。
桑虞惊愣,转头瞥他。
他当真脱掉鞋子,躺去了床上。
桑虞眸中满是错愕。
过去一段时间,他们夜夜相拥而眠,闹得最过火的时候,只差最终一步。
但她不松口,他便一直没有冲破。
桑虞低眸瞧了瞧身上的裙子,自认暗示得足够明显了,也在适才的互动中,瞅见了他压抑在眼底深处的情念。
可他这会儿收放自如,浑若无事发生的举止,把桑虞弄迷糊了。
她抿紧唇,又盯了他好几眼,鬼使神差地腹诽他会不会当真被晏以柔说中。
桑虞捏紧裙摆又松开,慢吞吞地睡到岑野身侧。
他很快熄了灯,给她拉好被子,便一动不动。
桑虞眼珠在昏沉的光线里乱转,等了半晌,迟疑着开口:“那个,你不会是……”
“是什么?”岑野接得极其迅速。
桑虞攥起被子,猛地闭上眼,咬牙问出:“不会是不行吧?”
岑野一怔,随即翻过身,故意使了下劲儿,声线低得发哑:“你觉得呢?”
桑虞悚然一惊,条件反射地要打退堂鼓。
岑野却不会再给她逃避犹豫的时间,缠绵而炙热的吻落了下来,模模糊糊地询问:“想睡我?”
桑虞不吭声。
岑野咬住她敏感的脖颈:“想睡我,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会不满足你吗?”
黑暗无疑是绝佳的遮羞布,但桑虞依旧难为情,瑟瑟发抖:“……你闭嘴。”
岑野痞里痞气地笑了声,再度堵住她的唇,拉她一起闭了嘴。
这个萧瑟冬夜比任何一晚都要不太平,院落的月季枝条孱弱无力,在强劲风势中东歪西倒,毫无招架余地。
狂妄无度的晚风只在伊始温柔,继而释放恶劣本性,没有放过一枝一叶,肆无忌惮地纠缠,举高又低落,翻来还覆去。
作者有话说:
啧啧
——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