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节
的想法全部推翻,在他又看着她跳了几次后,说?了句“保持原样”,略显烦躁的摔门走了。
她愣愣的站在镜子前,空旷的舞蹈室里她满头大汗,脸色无?端苍白,一时?竟不知自己?是严晴还是杨真,又或者都?是,她本来就是自我、偏执、孤独的。
严晴目光从漆黑夜空离开,低头走下?台阶,踏着树影摇曳,安静无?人的小路往寝室回,身?后忽然传来窸窣的树叶踩碎的声音,在黑黢黢、空荡荡的教学楼外显得几分阴森。
她表情冷淡的回头,随后在看到来人后明显怔住,冷水里泡了一天般的身?体?泛起不可思议的,让她极度怀念的暖意。
月影下?,楼屿点着烟朝她走来,懒洋洋的笑里依旧是那股恣意浪荡的劲,“机场都?去了,你不能来,那就我来吧。”
他修长的步伐停在她的身?前,夹着烟的手落到他嘴边,淡淡的薄荷香散在鼻翼间,清凉卷走着烦躁。
“抽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幸好……你想着我来点。”
第43步
漆黑校园, 穿过树梢的细碎月影下,严晴怔怔看了楼屿半晌,呆立未动。
“怎么?”他好笑地问:“火都点好了, 不想抽了?”
严晴忽然大步上前, 一把抽走他嘴里噙着的烟, 喂进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 浓烈辛辣滚过嗓子,吐出白雾后掐了烟弹进垃圾桶,掌心扣上他手腕,“跟我走。”
她拉着他大步往外走, 穿过阒静无人的校园,飞速走到门口拦了辆出租。
楼屿八分不动, 笑着任由她拉着,宠溺温柔,好像她拉着无论去?到哪里?, 他都会?甘之?如饴的跟着。
“去?哪?”司机问。
严晴胸膛起起伏伏,喘息不停, 似乎一路奔跑到头,自己先不知道答案了。
楼屿噙着的笑从她紧绷下颔扫过,说了个酒店名字。
车利索发动,后车座里?安静无声。
严晴安静看着窗外,街上霓虹闪烁的灯光在她侧脸落下斑驳的光影。
楼屿垂眸,漆黑视线落向还被?紧扣着的手腕,女孩手指用力到勒出了一道红印,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看向了另一侧车窗。
酒店门口,男人一路被?拉着到前台, 上楼,开门。
“嘀哩。”
电子关门声落下时像蓄积许久的洪水放出,严晴转身狠狠撞入了男人怀里?,吻来不纠缠,灼热已经?瞬间沸腾。
楼屿抱着她下颔啄吻,两个人都鲁莽的像青涩的生手,热烈肆意。
她不是被?人指摘的贫穷疯魔舞蹈生,不是浪荡不羁的杨真,不是麻木训练的严晴。
她环着他的脖颈用力的吻了回去?,不给他任何的反击机会?。
温柔、执着、纠缠,情绪难得?的放逐,严晴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候。
……
睁开眼,她还陷在在柔软的被?子里?,脖颈下是男人修长结实的手臂,清晰帅气的下颔就在她的鼻翼贴着,熟悉的呼吸吐露在她唇边。
安静的房间里?,纱窗都静的失了摆动,完全漆黑的空间里?,不知今夕何夕,她们是相行?的两叶孤舟,缓缓前行?,在广袤的天地间寻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温度。
楼屿手指勾着她的手臂,细腻的滑动,他的指腹较于以前多了一些粗糙,有微小的褶皱擦过,如蜻蜓点水,荡起圈圈涟漪,让那?处冷白变成了细腻的粉。
“楼……”她才说一个字,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像灌了沙子的风琴。
“嗯?”
身体摩挲被?子的窸窣声传来,男人双腿夹住她,弯腰将她彻底拢进了怀里?。
严晴脸微热,意识逐渐复苏,沙哑的嗓子成了三日疯狂最好的佐证。只是意识彻底回笼后,说出去?的话还是那?么严晴,“抱我去?洗澡。”
楼屿下巴摩挲着她黑发,过了几?秒说:“好。”
都知道,这次洗澡,就仅仅是洗澡。
结束后严晴吹头发,楼屿开手机,看到时间忍不住笑了声,“你猜现在几?点?”
“凌晨?”窗外安静的过分。
“凌晨三点四十五。”
“唔……”她微红着脸看回镜子,当做浑不在意的吹头发,忍不住咬唇感慨:严晴你真是疯了啊。
凌晨四点多两人吃了饭,这三天唯一一次端坐桌前,好好用饭。楼屿六点半回去?的机票,严晴想去?机场送他,半路被?他命令司机送回了学?校。
4点40的校门口看不到人影,只有远远的小吃街传来商户开门的声音,街上有环卫工人刚刚开始的扫地声,万籁俱静,一切都刚刚开始。
严晴坐在车上不下去?:“说了我去?送你。”
楼屿好笑,揉了揉她脑袋,“快回去?休息吧。”
“寝室门都还没开。”
“24小时便利店等一会?吧,送我来来回回三个多小时,不是还赶着练舞吗?”
昏暗的出租车后排,严晴沉默不语,不知为何,彻底的疯狂后是铺天盖地的空虚,像是有什么在身体里?逐渐抽离。
她努力说:“下次别来了,让我去?找你。”
她一定加班加点练舞,挤出时间好好攒钱去?找他。
“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他哭笑不得?。
严晴下车目送他离开,似乎每次他来找她,都是她站在原地看他远去?。
“楼屿……”她上前一步,楼屿在车窗里?朝她摆摆手,“快去?休息。”
说完,车加速离开,明黄的出租车消失在环卫工人沙沙清扫街道的声音里?,熄灭的路灯安静的伫立在靛蓝色的天幕中。
严晴嘟囔:“好好休息……”
她笑着摇摇头,转身回了学?校,除了楼屿,就连她自己,都不需要她好好休息。
程琛柯要看到《暴烈至死》最精彩的演出,裴鸿妍随时等着在她失败的时候踩上一脚,沉默窒息的大山在一百公里?外静静的凝视着她,恶心烂透了的黄昏时刻想要吞噬她的挣扎。
此时的严晴,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了。
只有一人每次风尘仆仆来,疲倦不舍走,都要无奈交代一句“好好休息……”
严晴有舞蹈教室的钥匙,五点的艺术楼漆黑安静,空荡的脚步声回响在幽长的走廊里?,无数校园鬼故事在脑海里?回响时,她面无表情的穿梭其中,开灯,关门,开始新?一轮的练习。
大汗淋漓,寒冷季节里?衣服都被?她穿的湿了一层又一层,即便如此,程琛柯对她三天的旷工还是很不满意,一顿批评后摔门离开,周遭看好戏的目光时不时飘来,讽笑的声音刺耳又刻意的传来,等着她的反击。她面无表情的喝了口水,回到镜子前接着练习。
之?后,两人只在一个仓促的周末见过面。进了酒店,两人紧紧相拥,满身热汗,整个星河只有两个流浪者,出了酒店,分道扬镳,严晴日复一日的练习,楼屿的电话里?有掩不住的疲倦。
这天,又是夜晚吹着寒风的阳台
。
严晴跺着脚哈着气跟他打电话,“累了就先睡觉吧。”
他每天的工作也很忙。
“没事。”
“嗯……”她挑唇笑了笑,迟疑着说:“你下周五还能来吗?”
“有事?”他一向敏锐。
“之?前不是去?了候老师的舞团吗,下周有我的表演,在艺术中心,我有一张票,你……”
“给我留着。”
“好。”严晴喜上眉头。
楼屿打趣:“难道你邀请,我还会?不去?吗?怎么这么犹犹豫豫,一点不像我认识的严晴了啊。”
严晴心一跳,他认识的那?个严晴,本来就算不得?她……
她晃晃了脑袋,甩走那?些心慌意乱,略显心虚说:“那?不是大放厥词,说了我去?找你么。”
结果这么些天,还是楼屿在奔波,
“严晴。”他无奈的叫她名字。
“嗯?”尖锐冰冷的夜风里?,他柔软心疼的声音像海绵包裹了她生满荆棘的心。
“不要计较这些,像内蒙一样?,赖着我就行?。”
她的心口被?重重揉了一把,嘴上还装作浑不在意,“原来你喜欢小赖子啊,这么喜欢我白嫖你?”
“嗯。嫖吧,送上门的。”
“哼。”严晴看着冻得?发红的手指攥着的门票,“那?……我等你。”
“不用等,我会?早早去?。”
周四当天,严晴根本来不及等他,早上吃完饭就开始了一遍又一遍的排演,侯丽萍的认真比程琛柯只多不少,直到下午临近表演,她才冲了澡坐到化妆室换衣服化妆,上台前十分钟,才终于摸出手机,没看到消息,电话打过去?也没人接。
严晴沉默,化妆小姐姐问:“人来了吗?”
之?前严晴拜托她帮忙出去?送票。
严晴摇头,抿抿唇把票递给她,“麻烦你出去?看看吧,要是开演还没人,你就回来吧。”
“好,我知道了,你安心上台表演吧。”
“严晴,严晴,愣着干什么,快到我们了……”舞团的人在喊她。
她顾不上其它,拎着裙摆出去?了。
主持人的声音激情澎湃,隔着幕布,她浅浅的往台下看。给票那?天,舞团票务老师和她开玩笑:“是男朋友来看吗?我给你选了个好位置哦。”
确实好位置,2排中间,视野极佳,也让她可以一眼看到拥挤人群中那?里?的空缺。
音乐响起,严晴低头长吸了口气,再抬头,脸上清冷彷徨立刻消失,随着轻盈舞步的迈出,黑暗舞台上浅绿色灯光缓缓亮起,身披荡漾碧波的她已然成为舞者。
台下,轻呼伴随着掌声响起,中间的位置始终空空荡荡。
不知是否是今日观众太过热情,愈发衬的那?处冷清。
严晴从舞台上下来,侯丽萍满意开心的拥抱每个人,路过她的时候重重拍了拍她肩膀,眉飞色舞的朝她说着什么,她只见她嘴皮子动着,隐约觉得?她在夸奖自己,她皮笑肉不笑的应和着,离开热闹的舞台,灯光彻底消失,绕开化妆师,走到空旷无人的走廊,她靠着墙壁静静的站了一会?。
早该习惯了,从大一到现在有数不清的表演,她应该习惯了从追光灯中走出,形单影只的换衣服、卸妆、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寝室,哪怕周围的同?学?在接受亲朋的祝福,家长聊不完的电话,她依旧能面无表情穿梭其中,在心里?给自己说声:今天跳的还不错。
回到化妆室已经?没什么人,化妆姐姐看到她,犹豫着从口袋里?拿出:“你的票……”
“没事,他可能有事。”
“哦……”
“麻烦你了,我卸完妆就走。”
“不急不急,你慢慢来。”化妆姐姐抓了抓头发,瞥了眼她始终暗着的手机,转身离开了房间。
严晴安静拆掉妆发,换了衣服,拿上手机离开。走出艺术中心,外面寒风瑟瑟,冷风尖锐如刀划过下颔,让她咽口唾沫嗓子都疼得?厉害。
半小时后坐上公交,她按亮手机,沉默片刻拨通了电话。
十几?秒后,那?边转到语音来电。
她挂掉电话,点开微信,看着昨天晚上十点多楼屿发的“祝你演出顺利,明天见”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发了条消息过去?。
严晴:怎么没来,出什么事了,有时间给我回个消息。
手机像静音了一样?陷入沉默,之?后一路熄灭按亮,那?边都沉默无音,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严晴浑浑噩噩,一晚上睡得?不踏实,忽然从梦中醒来,打开手机看到两分钟前发来的一条消息:抱歉,昨天公司出了点事,睡醒了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过来,我等你。
严晴坐起来,看了手机几?秒,小心翼翼下床,走到楼梯间拨通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醒这么早?”
“公司怎么了?”
两道声音响起,静了一下后楼屿轻笑,“没事,一点小问题,已经?解决了。”
“嗯。”好像挂在树上摇摇欲坠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到地面,她说:“没事就行?。”
“你呢?昨天刚演出完,今天不多睡会??”
“不知道,忽然就醒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浅浅的叹气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严晴打断他要开口的话,“没事,下次看也行?。”
“我没有要道歉。”他无奈道。
“是吗?”
“严晴……”
“嗯。”
“就是好遗憾。”
严晴细长的睫毛颤了下。
“就是好遗憾。”楼屿低低的叹息在安静的楼道里?响起,“上次看你跳舞,还是诺午湖边了。”
“楼屿。”
“你说。”
严晴张嘴,薄唇间吐出的字在冷空气里?打了几?个转,就又堵在了嘴边,她想说:我好难过,我的舞台,永远只有观众。
话在冰冷嘴唇沾了点哈出来的白气后,飘出来的音就成了,“下次吧。”
“还有机会?,《暴烈至死》,我跳给你看。”
第44步
之后的?周六, 楼屿连夜坐飞机来?宁川,两人只在校门口的车上坐了几个小时,他就又?赶时间离开了。
《暴烈至死》的表演时间一点点靠近, 每天她?都?沉浸在程琛柯疯魔了的?训练中, 吃饭时间, 隔着?5个小时的?时差, 和在国外出差的楼屿通话都排不上合适时候。
两人都?忙得如同运作?的?机器,再没了草原的自由潇洒、沙漠的随意疯狂,学校里投向她?的?目光也越来?越复杂,有时候从她?面前走过, 讨论声堂而皇之的在她耳边落下。
严晴一直视若无睹,直到她?听王伟辉说:“就周六日见个面, 见了面就开房,说包养都?好听了。程琛柯一世?英名,《暴烈至死》这步棋真是走的?糊涂啊, 找谁来?演不行,找了个小三, 别到时候被人未婚妻找上门来直接停演,我们这些小角色,哭都?没地方哭。”
严晴手上的?舞蹈鞋滑落,她?捡起来?后转身追上那两个故意在她?面前讨论的?人。
“什么意思?”她?冷冷问。
王伟辉嗤笑,手指戳她?肩膀:“装什么糊涂,怪不得能让你卖身呢,都?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吗?”
张晗哼笑了声,不屑的?瞥过她?, 想到前些阵子的?事,也没敢搭腔。
王伟辉:“真不知道你在哪能认识到他那样的?人, 别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想抱大腿,严晴,你清醒点吧,阶级跨越不是像你这么搞的?,一个地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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