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节
多,橙色光茫染上天边,白云镶着金丝,两人吹着晚风,慢慢悠悠往马场走,一边欣赏着黯然?从容的呼伦日落。
路上成群牛羊再次将两人拉回原始、纯朴、自然?震撼的风景里?。
穿行在Windows的电脑桌面?里?,空气中草原的风比夏日葡萄藤下摇曳的绿叶更清爽,比去舞蹈室那条小路常年看厌的柳树更自由,无拘无束,伸开双臂溜走的风,好像把她?疲倦的灵魂都永远留在了这里?。
黄昏时分的落日挂在草原的尽头,橘红与藏蓝纠缠,晕染的水粉颜料在广阔天空调色,于?望去的黑色眸底印下滚烫、鲜活的景观。
映红的晚霞在严晴白皙脸庞落下薄薄红雾,发梢从唇边吹走,她?闭上眼,感受着黄昏的温度说:“黄昏真脏啊。”
“嗯?”楼屿看过来,她?眉眼平静,美的静悄悄。
“我最厌恶的就是黄昏了。”她?说。
楼屿沉默。
“我最厌恶的就是黄昏了。”她?又重复了一遍,闭上的眉眼间却?没泄露多少厌恶,只是微抿的唇角有几分忧伤。这是楼屿第一次从这个身着薄薄红裙,却?像披着铠甲铁胄的女人身上看到真实情?绪。
他说:“厌恶就多看几眼,久了就习惯了。”
严晴睁眼,荡着红光的眸底望他,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说着,她?又看回宽广草原尽头的赤红晚霞,清冷的脸上面?无表情?,楼屿看着,走到她?身后,胳膊穿过她?的细腰,将她?拢在了怀里?,低头唇角落在她?白皙脖子,灼热晕染温凉,他问:“喜欢这个姿势?”
严晴:“有点冷。”
楼屿闷笑,抱她?更紧一些。
黄昏快要落山前,两人走到马场,此时已经没什么人排队,工作人员直带着他们去选马,品种不一样,计时价格也不一样。
严晴没那么多讲究,就近选了一匹棕色的马,楼屿从马旁边走过,一个个挑的仔细,最后停在一匹毛色深的近乎黑色的马前,老板稀罕:“你懂马啊?”
这匹生性顽劣难驯服,平时都不推荐顾客骑,当然?这种挑战也成了这匹马的一大?卖点,没想到他还来不及推销,就有客人直接选中了。
“不算懂。”他说。
两人按照规定穿上护具,严晴瞧向?马边英姿飒爽的楼屿,笑着踩上马鞍翻身上去。
牵马教练呼了声,“姑娘,挺麻溜啊。”
马场占地面?积不小,各有一个教练牵着缰绳带着两人转了一圈,严晴已经掌握技巧,想要他放开,教练犹豫着还是不敢这么快放开。
另一边,楼屿倒是没什么意见,任俩教练矜矜业业带他们。
马上藏蓝黄昏下,两人对视,严晴眸底兴致缺缺,楼屿轻笑。
黄昏最后一抹光彻底离开地平线,马场的灯在一瞬间点亮,白炽灯照射着寂静草原。两人吹着风又溜了半小时,往不远处刚才终于?放手的俩教练那走。
严晴下马,把缰绳递给正聊天的年轻教练,忽然?,楼屿轻喊了她?一声,“严晴”两字低柔中潜藏危机意味。
她?心神一紧,没有四处张看,直接朝他走去。
“教练。”楼屿喊得随意,朝年轻皮肤更黝黑的那位招手。
“嗯?”教练以为他下不来,往他那走过去。
“马场收款二维码带了吗?”他问。
教练一头雾水,“怎么了,你还想骑?给我转就行,这是我爸的马场。”
说着他伸出手机,叮的一声,他听到那个以万字结尾的转账时,愣住瞪他,“兄弟,你这转错的太离谱了吧?”
严晴已经在这一瞬间反应过来,在教练摸不着头脑时,迅速搭上楼屿马上伸出来的手,借着他力道?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前,楼屿扬鞭瞬间对教练说:“钱不够就去4S店要车。”
话音落,他身下那匹深色的马抬起前蹄子,踏空向?着天边黑幕飞快奔去。
“诶,你你干什么!”年轻教练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眼:“骑那么快是会?出人命的!赶紧给我停下来!”
接着他就看出男人骑马技术甚至不输于?蒙古男人,那匹烈马在他的驱使?下,乖驯的像匹刚出生的小马,勇猛飞快的往马场远处奔驰。
他还懵懵搞不清怎么回事,下意识上那匹浅棕色马要去追的时候,一辆绿色越野忽然?撞开马场大?门,碾上草原往马追去。
“你们谁啊!马场不能开车知不知道?!”他的喊声很快的被淹没在轰鸣的车声里?。
薄风凌冽,头发翻飞,夜晚碎光披洒远去马上男女的肩头,耳边是灌耳风声,呼呼的吹着细碎发丝,严晴眼里?的光却?是越来越亮,笑容肆意张扬,忍不住伸开手感受迅疾的野风。
后面?发动机声震天响,严晴莞尔:“他们追上来了。”
楼屿笑:“害怕吗?”
“怕死?了,怕你技术不行,这马把咱连突然?掀了。”
楼屿笑出声来,“那你可得抓紧我了,到时候还有个垫背的。”
“你好不好用啊。”严晴乐了,手在他紧实腰腹上摸来摸去,老神在在说:“我还要另做他用呢,还是别浪费在这里?了。”
“好,我替你护着。”
纵马飞驰,两人的笑散在狂野风中。
在这时,越野从后面?渐渐追了上来,刺耳的鸣笛声不断警告着两人,刀聋的声音沿着冰冷的风送来,“都给我站住,在我的地盘,你们别想逃开!要是还想好好旅游,你们俩给我站住,我考虑考虑放过你们!”
嘀嘀嘀……
他的恐吓夹杂着鸣笛声,见他们驾马速度不减,刀聋加速的追赶,后面?车辆伸出钢棍指着他们,威胁道?:“停下,不想死?就现在给我停下!”
虎吉蹬着他溜圆的眼睛,“操!别他妈不知死?活,就这片地,你们还想往哪里?逃?不想被抓就赶紧给我停下!”
跟着他说了段方言,看样子像在激情?昂扬的骂他们。
严晴看他暴跳如雷,忍不住又笑了,“我们不知道?怎么让马停下,你要是能帮我们停下,那就多谢你们了。”
“操!你他妈臭婊子****”
刀聋骂了一连串,严晴嘴边的笑越翘越高,刀聋气血上涌,转着方向?盘就要冲过来撞他们,虎吉瞪大?眼:“聋哥!”
车上人的呼吸也都屏住,却?见下一秒楼屿纵马轻松躲开这辆车,往不远处的马场围栏驶过去。
虎吉:“不好,别让他们跑了!”
冲过围栏不远处有条河水,让他们过去就别想追上了。
“操他妈我不知道?啊!”刀聋眼睛都要充血,青筋凸起,不然?刚才他不会?愤怒的要直接撞上来。
“刀哥,你,你放心,那么高的围栏,他们一个没骑过马的游客……”想要将功赎罪的索英话没说完,在他黑色瞳眸倒影中,一匹骏马腾空纵过高高围栏,驾轻就熟,男人轻松的将马一跃而起,那两人就落在了围栏外。
砰的马蹄落地,严晴失重的心也跟着重重落下,后脊靠回温热胸膛,呼吸纠缠,两人气息都有几分乱,后面?撞开马场的车声唤不回严晴的注意力。
她?勾唇半回头,看着男人凌冽下颔问:“不算懂?”
楼屿漫不经心:“一点保命手段。”
与此同时,马蹄踩过河水,激起水花叠荡,月光倒影的波光粼粼被踩碎,流淌河水倒影着马上依偎的身影。
“我们的东西怎么办?”除了身份证和楼屿的手机,两人什么都没有带。
“再买。”
“你的车也不要了?”
“嗯,只能再换成个交通工具了。”
严晴低头看身下黑马,笑:“挺好,还带温度的。”
说着,马打了个喷嚏。
严晴:“……”
已经开始像两位主人了吗。
第24步
两人离开河岸进入茂密森林, 在石块与树林间,车寸步难行?,那辆越野被彻底甩在了身后, 黑马轻松的穿行?在摇曳黑影间。
漆黑中, 耳边只有窸窸窣窣的树叶声, 偶尔鸟鸣凄厉, 衬的这?丛林更加阴森可怖。两个人慢下来,马蹄哒哒,随意表情上?没了笑脸。
严晴:“我想转个身。
”
“嗯?”楼屿扯着缰绳让马停下,严晴按住他手臂调转了个?方向?, 然后将脑袋埋进他怀里,手臂圈上他腰肢, “给?我?暖暖,冷死了。”
刚才的尖锐夜风已经让她浑身冰凉,实际上?两人穿的都不薄, 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会驾着马逃跑。
楼屿:“睡会。”
严晴摇头。
楼屿:“不困?”
“饿了。”出门前两人吃的不多。
楼屿笑:“这?次我?可搞不定?。”
严晴想起他之前催促要吃完的米,埋在他怀里的声音有些闷闷, “你真是乌鸦嘴啊。”
明白她指什么?,楼屿好笑:“我?猜你是在感谢我?。”
严晴哼了声。
眼前是婆娑摇曳的黑暗树影,马蹄踩过干枯叶子有清脆碎裂声落下,寂寥安静,只有脸颊蹭过他胸前是温热的体温。
她的目光落在虚空黑暗呆呆发愣。
“严晴。”他忽然喊她。
“你也饿了?”她开玩笑。
“为什么?黄昏是脏的。”
圈在怀里的身体僵了下,他沉默着驱使?着马,寂静中没有转移话题。几个?碎叶声后,低喃声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我?以为你不会感兴趣。”
楼屿:“夜太静, 打发打发时间。”
“啧,聊你记错名字的那一大串前女友打发吧。”
“好啊, 你想听哪几个??”
“呵。”严晴嘲了声,手指溜过他衣摆从?缝隙钻入,隔着卫衣细长手指触碰在他脊背上?,凉意袭来,身前人挺直了背。她暖起手来,好笑道:“这?是听故事会的费用。”
“那倒要看值不值。”
“不值。”她利落讽笑,“贫苦山区小孩的可悲生活,现在新潮的故事会都不爱讲了。”
楼屿沉默。
严晴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发顶,像柔软的一束羽毛,又或者是他已经低头,下颔细细摩挲过她发梢。
楼屿:“我?还没开始讲呢。”
“你说?。”
严晴额头贴着他肩头,在冷风从?耳廓又刮过的时候,她兴致缺缺的抬头看他,黑暗中两人目光对上?:“没意思,不想说?了,聊聊你干了什么?吧。”
“嗯?”
“装什么??刀聋都逼成这?样了你还想一直瞒着我??”
漆黑眸光幽深如?海,只听一道缓缓笑声,“你猜出来了?”
“我?很像傻子吗?”严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那帮人要钱又不是不会算账,至于碰个?瓷失败后活也不干了天南海北的追你吗?一定?是你怎么?招惹了他们,让他们不得不一直追着你,还是你拿了他们什么?东西?刀聋对你这?么?紧追不舍,刚才还恐吓让你停下,就是想拿走东西是不是?”
她这?么?问着,话里却?是充满了肯定?。
楼屿盯着她,目光如?有实质。
“说?话。”
楼屿轻笑:“你分析的都对,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严晴轻吸了口气,瞪他:“到底怎么?回事?!”
楼屿手抚上?她胳膊,来回摩挲着说?:“大概……一根烟惹出来的?”
记忆回到投宿后院民宿那晚,楼屿和严晴分开,回到房间并没什么?困意,拉开窗户,后院清凉夜风吹散房间沉闷空气,他才舒缓了几口气,转身进屋时,目光无?意中瞥到后院停着的灰色面?包车,没什么?表情的收回目光进房洗漱。
冷水扑上?脸颊,他动作忽然一停,大步走回窗户边,借着银灰色月光,他瞥见那辆车胎上?染着的污黑印记,距离有些远,他看不太清,但附近小镇的路都不好,车胎上?有黑污渍也没什么?稀罕。
他停了几秒,转身回床准备入睡,躺下十几分钟,指腹摩挲着,烟瘾上?来了。他瞥了眼空荡荡床头,烟落在了车里,车还在街上?。他忍了几分钟,然后下床穿鞋去拿烟。
下到一楼时,整个?民宿静悄悄,前门也紧锁着,想到还要上?楼叫醒那位黑蒙着脸,不太热情的老板娘,楼屿往回走,跟着就听见低低的轻叱声:“都给?我?小心点,别把那俩人吵醒了。”
这?儿虽然是民宿,但偏远小镇没什么?人来,今晚入住的也就他和严晴。说?这?话的显然是那位老板娘,人过来时,楼屿已经动作迅速闪身躲在了货柜后的角落,跟着老板娘带着两个?年轻孩子往后院走,那俩孩子手上?拿着扳手、小刀等工具。
楼屿挑眉,从?角落出来,看着去往后院的背影,昏暗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意味不明的阴影。
乌尼日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索普不在家,她只能强撑着镇定?带着孩子给?那俩人使?绊子。
中午的时候,索普气急败坏的打电话,“今天碰到俩聪明游客,碰瓷没成,还给?他俩跑了,刀聋没面?子,还他妈朝我?发火。”
乌尼日心忧,拿电话的手都抖:“那怎么?办,他今天能放你回来吗?”
“今天肯定?是不行?了。”索普长叹了口气,“这?几天不让他出口恶气,或者让他再?狠挣一笔,我?是回不去的。”
乌尼日捂嘴,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行?了行?了。”索普烦躁的说?:“别哭了,哭有什么?用!”
一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他养的十几头羊死了一多半,去找羊的大儿子巴尔思为此摔断了一条腿,本就损失巨大的索普哪能突然拿出医疗费,蹲在医院楼梯口整日整夜抽烟,看着儿子哭着抱腿说?疼的不行?,他忽然急中生智,第二天就准备好了羊血等埋伏在了一条游客多的路。
虽然是冬季酷寒的不行?,但就是有有喜欢冒险又有钱的游客偏爱这?个?时候来。
他的第一场碰瓷比他想象中顺利,对方看到满地的血当场脸就吓白了,甩了一摞钱后开上?车就跑了。
索普拿着这?笔钱救了儿子一条腿,但却?不知怎么?被附近混混头刀聋给?听说?了,自那以后,三不五时,他就带着一帮人找上?门说?没钱了,兄弟帮帮忙。
语气哥俩好,但目光凶狠充满威胁。
索普从?被逼无?奈到彻底沦为他碰瓷的工具,始终无?法脱身。然而刀聋用他越来越顺手,也越来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