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节
生活,多出期待外可以陪伴在身边的人。
非要说缺点的话, 大概就是男朋友最近比较忙, 两个人一天说不上几句话。
赶巧的, 余清音的假期又比较悠闲。
她在家连三餐都不用操心,到点扯着嗓子喊一声。
父母不在家, 孩子不受控。
余海林要么骑着车到街上买, 要么自己下厨,好歹能给整出一顿丰盛的饭。
大太阳底下,他天天的乐不可支, 为能中饱私囊的几块钱奔波着。
不到半个月,人黑不溜圈的, 笑起来露出口大白牙。
余清音有点看不下去,这天吃午饭的时候说:“你要不要涂个防晒?”
大老爷们的, 余海林觉得自己能把脸洗干净都算是很讲究了。
他道:“这是男人味。”
谬论,余清音从唇齿间挤出一丝冷笑:“真正的男人, 是不需要这种固定思维来证明的。”
又扭过头批评:“你教他点好的吧。”
边吃饭边玩手机的余景洪头也不抬:“破洞裤你也不让穿,我能教啥?”
快别提他那些裤子了, 余清音太阳穴都跟着跳起来。
她沉默两秒决定还是不说话, 咬一口有些发软的煎饼。
但余景洪有话讲,他把手机往前递:“看看大哥这日子过的。”
余胜舟夫妇俩去度蜜月, 每天都在朋友圈发照片。
余清音心想还是少刺激自己为妙,别开脸:“我不看。”
掩耳盗铃啊这是, 余景洪喝一口可乐:“晚上吃烧烤吧。“
余清音下意识:“我们就没有一些比较健康的食物可以选择吗?”
要健康, 也不是不行。
余海林:“单独给你拌个黄瓜。”
余清音真是谢谢他的贴心了, 把吃剩下的塑料袋仍旧垃圾桶。
她抽张纸擦擦手, 一边拨个电话。
人还没走远,哥哥弟弟都没错过她那声语调高昂的“吴姐好”,剩下的都被淹没在门后。
余清音回房间把电脑打开,照着电话那头吴姐的话修改脚本,改完之后松口气。
但说真的,她没看出来前后两版有何区别。
不过人身份对掉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正常操作。
余清音端着甲方的架子,下午花半个小时对许致远谆谆教诲。
许致远报了好几门暑期的选修课,课表从早八排到晚八,周末的时间还得去参加节目的录制——《超级大脑暑期特辑》。
他现在也算是有点名气的人,但妆发仍旧没有专门的人负责。
工作人员都很忙,有时间就精致一点,偶尔凑合着对付。
像昨天播出来那期他的眉毛就堪比蜡笔小新,余清音看了都想买张票赶紧杀回学校去。
她道:“考虑学一下化妆吗?”
许致远是铁打的直男,传统理念教出来的学霸。
他觉得素面朝天就是美,涂口红等于浓妆,对有人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抱忍耐态度,听见要自学倒吸口气;“我不行。”
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余清音好笑道;“那只好给化妆师送礼了。”
这合适吗?还不懂什么叫人情社会的大学生纯白无邪,对送礼的概念就是行贿,很怕有人把自己的经纪人抓去关。
他道:“会不会有危险?”
余清音生出一种即将上战场的错觉:“当然不会,你都在想什么!”
许致远心想还是别细述的好,生硬地转移话题:“我明天是八点到吗?”
余清音顺着:“对,合同签的是四个小时,超时的话记得跟我说。”
又叮嘱;“多笑笑,跟人好好打招呼,就拍几张宣传照,自己OK吗?”
许致远:“凯岩陪我去,应该没问题。”
听上去可不是这样子,俩锯嘴葫芦凑一块能有什么好。
余清音一颗心跟着提起来,想想说:“我过两天就回B市,再坚持一下。“
许致远对经纪人的行程一知半解,还以为是因为自己,说:“我们可以的。”
余清音:“我的暑期实践是去社区中心摆摊做法律咨询。”
许致远恍然大悟之余又有一点疑问:“那边可以摆摊吗?”
余清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们院一直有的合作项目!“
原来如此,许致远觉得自己估计是被太阳晒出毛病来,讪讪笑:“那你忙。”
余清音今天要做的事情基本完工,挂断电话开始发呆。
她不折腾点事情心里空落落的,到厨房把所有的烘焙工具摆出来。
很快丁零当啷的碰撞声就响起,半小时后飘出巧克力的香味。
余海林本来在院子里做野人,闻见味凑过来:“下午茶吃点啥?”
余清音要答话的时候才发现冰箱里没有奶油,改成:“戚风夹果酱。”
这是什么搭配,余海林眼睛转一圈,没有提出质疑。
反正他吃什么都挺香的,囫囵两口吞下去。
这一家男的,基本都是这作风。
余清音已经见惯不惯,自己冲杯咖啡,坐在树底下慢悠悠地吃。
夏日蝉鸣呱噪,不知道哪家的狗有气无力叫两声,村庄里几乎寂静。
很莫名的,余清音想起从小到大在家消磨掉的每一个悠长假期。
然而现在的她是过客,短暂停留后又得一个人回首都。
半个多月没住人的屋子里若有似无的灰尘味,余清音进门后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行李箱踢到边上,利落地打扫卫生。
等从里到外都焕发生机,外卖员也来了好几个。
东西都是岳阳买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忙里偷闲的掐着点订。
余清音躺在沙发上,拆开一包爱吃的薯片,试探性给男朋友打电话。
没几秒,岳阳就接通:“吃饭了吗?”
余清音嘎嘣咬一口:“在吃零食。”
跟过大年的小朋友似的,吃得都停不下来。
岳阳:“家里还少什么跟我说,我买。”
他很喜欢家这个字,好像两个人是世上最亲密的彼此。
余清音心想就今天的囤货够顶半个月的,明知他看不见还摇摇头:“啥都不缺。”
谁说不缺,岳阳:“还少个我。”
最需要的,偏偏是现在最无法得到的。
余清音不想徒增消极的情绪,说:“等你回来。”
岳阳:“估计还有半个月就收尾。”
项目忙得昏天暗地,他本周严重的睡眠不足,现在说起来还有几分亢奋。
余清音已经数不清他出差多少天,也不敢太期待他何时会出现。
她道:“我的暑期实践也要半个月。”
提起这个,岳阳:“天气热,在户外记得多喝水,带个小风扇。”
这个实践活动是和社区合作,在门口支着红色的棚,摆上一张长桌和几把椅子。
风和太阳从四面八方来,越靠近中午越熬人。
余清音手里拿着“反家暴”的宣传单,身上挂着绥带,她见人就发,心想怎么跟自己想象的法律咨询完全不一样。
其他人也是雄赳赳气昂昂来参加的,现在乍然发现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吃午饭的时候就开始抱怨。
余清音其实也挺失落的,不过没多说什么,尽量捧着盒饭站在阴凉处,希望体温能往下降。
她这么做纯属徒劳无功,七月的城市企图从人身上榨出三两油。
有位同学提议:“有人要吃冰淇淋吗?”
响应者众,余清音更是跳了一下举起手,生怕被漏掉。
好在她还没这么倒霉,很快如愿拿到自己那份。
微微化开的甜筒顺着手往下滴,留下一点黏腻,余清音用小拇指从包里挑出纸巾擦手。
她吃一口只觉得透心凉,神清气爽之余看到有个老太太慢慢靠近,问:“您好,有事吗?”
老太太:“你们是免费打官司不?”
法律咨询和援助是两码子是,余清音颇有耐心地解释学生是没有资格上法庭的。
她道:“我们只能以您的案件内容做简单的分析。”
老太太上了年纪,压根没怎么听懂。
她自我理解:“那就是能赢对吗?”
不是,怎么就到输赢了,哪个做律师的都没办法保证自己是常胜将军。
余清音:“那也得看您是什么案子。”
老太太:“我们三楼那老太太有只猫,黑的,长得怪不吉利的,天天楼道里乱蹿,我这都八十二的人了,这要给吓走怎么办?”
听上去有点法律依据,余清音:“城市管理对宠物有规定的,您来这儿坐着听。”
她根据有限的知识水平,侃侃而谈个半天,有一种哎呀我好像就是律师的错觉。
可惜啥用都没有,老太太不管怎么点头,到最后的核心都是:“那我赢定了是不是?”
白掰扯了,余清音深吸口气,把刚刚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她车轱辘似的转来转去,回家以后嗓子疼腿也疼,往沙发上一躺:“法律,我恨你。”
恨归恨,第二天还得准时去,毕竟关系着她的学分。
分嘛,学生的命根。
作者有话说:
晚安~
66 ? 六十六
◎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 余清音都没能如预料中的接到几个像样的咨询。?
她深深认识到港剧里菜鸟律师的初出茅庐都是艺术加工的现实,明白老天爷在这方面没给自己任何的垂怜,只好认认真真地发拒绝酒驾倡议书。
没错, 大概是社区好不容易拉到几个免费的壮劳力, 把积攒好几个月的任务都派发到大学生们身上, 时不时还换一种主题的宣传单。
大家在风吹日晒中奠定友好的关系,结束这天相约去吃饭唱歌。
太阳还没落山, 天色还算亮。
余清音把遮阳伞收好:“东西都带了吗?”
她是爱操心的人, 走之前使劲地左右看,生怕有什么没收拾干净。
边上一位女同学挽着她的手:“要是不好,社区的人才不会放我们走。”
也对, 余清音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这还没毕业,就提前体验到没活干的滋味。”
B大法学院的名头再大, 也不能保驾护航一辈子,多少学长学姐做了独立律师, 仍旧是日日望着西北风。
女同学跟着叹口气:“早知道报法院那个项目了。”
法院那边据说也多大的实践意义,总之大家的选择都称不上太好。
余清音觉得是这次暑假的风水问题, 隔天跑去雍和宫上香。
作为寺庙,雍和宫的景点意义更加突出, 赶上假期, 小朋友们东奔西走。
余清音挤在香客之中,连跪都找不到个地方。
作为重生的人, 她还是很迷信的,为此有一套非常标准的仪式, 只能站在后面等轮到自己。
她守规矩, 别人争先恐后, 仿佛早拜一秒可以多实现百八十个愿望。
可惜神佛忙碌, 人多数只能靠自己。
余清音也没指望能改运,只是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是心灵的家属,发生点大小事都得来汇报几句。
连当时谈恋爱,她都悄悄去求过签,得到个上上签才放心。
虽然说出来很不符合受教育青年的身份,却很符合她的人设。
岳阳也知道这点,晚上打电话的时候得知她今天去往何处,半点不意外,说:“今天是初一。”
这个余清音倒是不知道,她不上学后连星期几搞不太清楚,更何况这种老黄历。
她道:“你还记得这个。”
岳阳:“我外婆生日。”
他妈大早上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想忘记都难。
大家是谈恋爱,还没有到走人情的地步。
余清音想想说:“遥祝生日快乐,你听到就行。”
岳阳:“那替外婆谢谢你。”
又问:“明天你做什么!”
余清音:“带许致远去剪头发。”
她怕自己不盯着,又和上次一样产生想手刃理发师的冲动。
这样听来,当经纪人和当妈怎么有种异曲同工之妙。
岳阳:“你真是为他操碎心。”
怎么听着酸溜溜的,余清音:“他现在是我的摇钱树。”
其实按当时的分成比例,她从许致远身上挣的远不如自己的微博收入多,但精力上的付出却几乎是持平的。
不过考虑到她现在的账号粉丝有很多是因为许致远经纪人这个身份才被吸引过来的,这种勉强能算是一种报恩行为。
岳阳当然也知道,只是说:“我不是吗?”
余清音理直气壮:“你哪有钱,那都是我的。”
还需要摇吗?
岳阳就喜欢她这个样子:“没错,都是你的。”
又说:“给你买了七夕礼物。”
哦,今天是农历七月的第一天。
余清音都没意识到这件事:“让我想想送你什么。”
这又不是物物交换,送出去非得拿点什么回来。
岳阳:“你不用费心考虑这个。”
他之所以每次认真准备,其中未必没有愧疚的成分在。
毕竟多数的节目,包括生日和纪念日,他几乎都无法出现。
其实对余清音来说一点也不难,她顺手打开电视,上面跳出来海澜之家的广告。
她道:“有主意了。”
惊喜提前说,就失去了意义。
岳阳也不追问,转而聊起别的话。
两个人的话题向来是天南海北跳,这一句很可能和上下句都没关系。
余清音都忘记是怎么开头的,只晓得最后以“明天要吃鱼”结束。
她挂断后把微微发烫的手机丢一边,找衣服要洗澡的时候又听到它响起来,从卧室慢慢往客厅走。
手机屏幕上闪着“船儿”两个字,是她给大堂哥的新备注。
余胜舟的蜜月之旅即将迎来圆满,他把最后的时间留给购物,列清单的时候先给妹妹打电话:“有什么想要的吗?”
余清音开玩笑:“把巴黎铁塔带回来吧。”
余胜舟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转着笔:“说正经的。”
余清音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来,还没说话,对面就阴阳怪气:“还是男朋友都给买了,不稀罕?”
余清音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吐吐舌头:“要一个面霜,我待会把图片发给你。”
这才像话,余胜舟:“我们回去正好在首都转机,到时候拿给你。”
那多不合适,余清音:“我去拿,开车很快的。”
也行,余胜舟:“反正男朋友有车是吧?”
怎么今天说话怪怪的,好像跟谁过不去似的,一点不像他平常的样子。
余清音:“大哥,你咋了?”
还能是什么,余胜舟:“我说给你买块表你不要,男朋友送的就收了?”
他三分钟前才知道,现在脑瓜子都在跳。
天地良心,余清音赶紧解释:“他是先斩后奏,我都拿到手的生日礼物,退回去也不合适吧。”
合着自己先礼后兵还是错,余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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