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46)
愿想起这种令人难受的过往。
可表姐,她真的何德何能,都是一个死人了,却还是被人羡慕着,被人惦记着。
这一切都源于她的表姐夫。
表姐死了,表姐夫去创业,并成功了。他在众人面前不苟言笑,对谁都疏远得很,人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人们都说,他就是这样冷漠的人,他在世间唯一的柔情都给了死去的亡妻。
最初听到这种话,听到这种讨论,她根本不屑一顾。
一个男人罢了,惯会做戏,尤其是这种商人,什么蝇营狗苟没见过,更是习惯了尔虞我诈,像这种深情的新闻报道不过是发出来来给自己立人设罢了。
后世有点名利的人都爱给自己立人设,其实人后根本不是表面表现的那种人。
她原以为表姐夫不过如此,一个俗人,善会利用自己的资源罢了。
如果她没有在那天,在那天掉了东西的话,她不会看到,在无人看到的夜深,表姐夫驱车上山,在表姐的墓前是一副怎样的温柔模样。
那天的月光很亮,清辉洒下一遍。
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西装笔挺,面容俊美。
清亮的月芒拢着他的眉眼,他的脸似明似暗,注视着辽静旷远的墓地。
偶尔有乌鸦声响起,簌簌翅膀,惊起一阵涟漪。
又是阴森森的墓地,沁骨的阴凉令人脚底生寒。
一般人在这里,明明该害怕的,恐惧的,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然而,眼前这个经常在财经报道中出现的人,就那么立着,他高大的身躯一半融入黑暗,面色沉静,甚至有着比月色还没的温柔,唇角翘起了一角。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早就属于这里,本该属于这里。
她当时一整个愣住了。
这天白天,她还默默吐槽,表姐夫不过是做戏罢了。扫墓他也没来,只让管家和司机送许家人和两个孩子过来。
谁知道,就在这样的夜色中,她看到了,月色下的温柔与眷恋。
他没有说一句,好似又说了很多话。
每一句都不可告人言。
每一句,她想,都让她生出发疯般地嫉妒。
从那之后,她开始了窥探,她躲在暗处,小心地看着各种有关表姐夫的一切。
越看,嫉妒越像在不见光的地下疯长的暗蛇。
一个死人,凭什么扒着一个活人不放过?
她都死了,死了那么久了。
她的死和他无关,而他却因为她,放下梦想,去下海创业。
他昔日的同事都为他可惜,而他的牺牲,仍旧没挽回表姐的离开。
陈欣雨认为这就是命。
是表姐的命。
如果是她……
这样的幻想一旦打开,就再也收不住了,好像心底的某个不为人知的阀门被打开,她想象着,期待着。
连带着,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她前世嫉妒了一辈子,临到老,还写了那样的一本书去成全自己的痴想。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死后会有这样的奇遇。
这应该就是上天可怜她,怜悯她,给了她新生的机会。
至于这里的表姐,活着就活着呗。
人的命是相互的,她活着,表姐夫目前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警察,没什么大出息。
看来,前世他的那些同事说的也不全然是真的,什么他多厉害,多有天分,她想着他是放弃了什么梦想,看来也不过如此。
可能就是人成功之后,之前遇到的所有人,对他也只剩下夸赞。
这么想着,丽莎更加庆幸她的先见之明。
她已经走在了他们前面,之后会把他们远远甩在身后,叫他们任何人都望尘莫及。
且说许梦雪。
她同易霆跟徐华坤一起吃了个便饭,徐华坤招待的他们。在饭桌上,他再次郑重地道歉,许梦雪倒了杯酒,大家一笑泯恩仇。
这点小事,她当时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必反复提。
徐华坤看她真没放在心上,松了一口气。
他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一整个照顾周到,不会让人感觉到冷落。重要的是,他在易霆面前很放得开,也很真实,没有像带了一层面具似的。
许梦雪是见过徐华坤另外一副样子的。
当初,他拦着她,可不是眼前这种样子。
也是这时候,她多多少少有点信了,徐华坤和易霆还真可能像书里说的那样,是至交好友。
毕竟那个梦,那个书中的梦,有的对劲,有的不对劲,还是得亲眼看了才放心。
饭桌上,说起未来的发展走向。
易霆虽然不走这条路子,但他看问题也透彻,听着徐华坤说,时不时补充一句,倒是真和未来对上了。
许梦雪惊诧地回眸。
易霆抿唇,对她笑了笑。
说的最多的,还是徐华坤自己,他这回回来,倒不是因为在港城发展得好了,出人头地了,而是他觉得,以后还得靠着大陆,而他认为,这里是一片待开发的金土地。
他说的还是最多的娱乐方向的。
这一块港城已经远远走在前面,大陆还纹丝不动。这正是一个发展的好时机。
徐华坤感慨不已,又叹息不断。
他怀揣着一腔热血,空有一身想法,却无法实施。真的是英雄被半毛钱难死。
联想他的话,再细想一下他前世的发家时间,这时候他的确是怀才不遇的,后来因为易霆才开始起步。
回去路上,许梦雪问:“徐华坤这个人可信吗?”
待易霆疑惑地看过来,她轻笑着解释,“如果可信,我想做他的投资人。”
易霆抿唇,懂了。
他回道:“那我和他打声招呼,具体的你们谈。”
许梦雪:“好,不过我可不会因为你们的关系,就让着他。”
易霆失笑:“不用,你不吃亏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八天,我已经开始困了
190 ? 第 190 章
◎又买地啦(三合一)◎
既打了合作的主意, 由易霆领着,许梦雪又和徐华坤见了一面。不同上次只听徐华坤说,这回她也问了很多问题。
徐华坤虽是很奇怪, 也都一一说了。
许梦雪问得详细, 他也都耐心答了。
这么一次就过去了, 许梦雪当时并没提什么合作的事,也没提对他提的方案感兴趣的事。她知道, 他在书里是有所成就。
但那是书里的, 究竟现实如何,还不知道。
她必须要亲自认真判断。
她问的那些问题就是很好的判断。
她没有问那些大而全的问题,这些问题很好回答, 只需要高屋建瓴,然后再畅想一下未来, 描绘一下心中蓝图,足以用语言动人心。
这种太空了。
是挺心潮澎湃的, 却不够脚踏实地,这和从一点一滴的小处做起, 完全不一样。
许梦雪问的是很细节、很基础的问题,很小白, 有的人听得可能会不耐烦。
也不知道是不是易霆也在, 还是徐华坤因为对这方面的热爱,这样的小问题, 他答得都很认真,包括个中细节, 都不厌其烦地讲解。
临了了, 他还以为许梦雪有意愿去尝试一下这一行业。
还给了很中肯的意见。
许梦雪笑着问:“你就不怕我做了, 你会被影响?”
“嫂子你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我要干, 那也得好多年之后了,就我现在一穷二白的,还且着呢。”
徐华坤笑笑,“那总不能我不干,都不让人干吧?且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关键是这样想的人也太霸道了,对行业发展也不利。”
许梦雪盛赞了他的想法。
究竟是没说什么。
这一次回去,易霆也没问她到底咋想的。
许梦雪问他:“你就不好奇?”
易霆很诚实地摇头:“不好奇。我又不懂,话少最好。”
许梦雪:“你不是不懂,你是心没在这块上。”
她想,他要是愿意,早晚会像书里那样,成为首富。
只不过人各有志,她不可能去干涉他的选择和决定,就像他从没提过辞职下海的是,她自然也不会多言。
那就说明,这个选项在他心里不是最优选项。
至于说书里他为啥辞职去创业了,谁管他呢?
“对了,你来这么几天了,咋也不和我说说店里偷窃的事?”
许梦雪擦着头发,易霆顺手接过她的毛巾帮她,她则靠在沙发上,笔直嫩白的腿舒展着伸直,半仰躺着,任由他帮忙擦头发。
那双腿被白炽灯镀上了一层光芒
?璍
,白到透明,修长美好。
易霆收回视线,假装若无其事地擦头发,回道:“我以为我不说,你就不问。”
许梦雪闻言,撩起眼皮,白了他一眼。
“主要都解决了,所以也没什么过于可担心的,也就没说。”
这点许梦雪倒是知道,从他在出站口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是解决了。
如果没有解决,他不会出现在齐市。
必定是所有都处理好,他才来的。
“不说算了。反正我回去就知道了。”
易霆擦好头发,拿梳子一点点竖着头发。
她的头发很多很茂密,也很柔软,他动作很小心,以免伤到她。头发从指尖一绺绺滑过,蕴着淡而清雅的馨香,乌黑透亮的长发打着卷,宛如随海水摇曳生姿的海藻。
他没见过海澡。
但他想,海藻一定没这头头发好看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很早之前,有个人当时没抓住?”
“嗯?”
许梦雪偏头,她一动作,恰好扯到了头发,疼得她嘶了一声。
易霆:“别动。”
许梦雪:“还不是赖你,说话含含糊糊的,我一时……”
易霆:“就是我们在火车上抓到的那群拐卖团伙,后来抓了很多人,但可惜的是,有一个厉害的人物,让他跑了,怎么也没抓到。给他下了通缉令。”
许梦雪不解:“所以呢,这回抓到了?”
“嗯。”易霆小心从梳子上取下头发,“这回的偷窃案,不是偶然,是有人缺钱了,仗着自己的本事做下的。抽丝剥茧,详细的不便说,总而言之,抓到了那个跑了的人。”
许梦雪意外又惊讶:“是他偷的?”
易霆摇头,想想许梦雪背对着他,可能看不到他摇头,便说着:“说是他吧,其实也不是他。是他还养了个女人,这女人的父亲从前是个行家,交了她几手。她和这个人躲起来,日子渐渐艰难,女人动了心思,然后就把那个人暴露了。”
他说得简简单单,好像毫不费力似的。
许梦雪却听出来,如果没有细致入微的分析,没有抽丝剥茧的能力,没有把这些事找到相应的关联,是怎么也不可能从一个小小的偷窃案变成如此的。
“算起来,你帮了大忙了。”
‘我?”许梦雪问他,“我怎么帮忙了?”
易霆注视着她,慢条斯理地开口:“因为你的服装店受窃次数最多,所以提供了线索,才有了后面的进展。”
那个女人爱美,也许躲躲藏藏的日子并不好过,不只是拮据而且难熬,她忍不了,又买不起,几次三番去服装店偷衣服。
如此,他们才有了重大突破。
“说起这个,我回去后,职位可能会有点变动。”易霆给她打预防针。
许梦雪惊诧抬眼:“又有变动?再变动,可就……”
易霆颔首,证实她的猜测;“上回上面就有这种想法,但是因为案子留了一个口子,并不好提。这回意外侦破,他们便说要动一动。”
许梦雪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该不会哪天就奔去省城了吧?”
易霆淡笑着,没说话。
之前提携他的领导有一阵对他失望,他看在眼里,却也知道,这是人的选择问题,领导不可能对他多说什么,他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他总不能既要又要还要,这得多过分。
现在就刚刚好。
“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提拔我的领导他已经去省城了,当时问我来着,我没去。”
许梦雪拿手指戳他。
他身上很硬,一块块腹肌,哪怕被布料遮着,也能感觉到那种迸发的、难以忽视的男性气息。就像他们做那事的时候,她最喜欢摸着他的腹肌,欣赏着。
只不过那时候没几分耐心欣赏就是了。
“你要去,不就做不上市局的位置了?”
“嗯,这倒是。”
“不过你要升职了,得好好庆祝一下。但眼下,具体的调令还没发出来,太大张旗鼓了也不好,对你影响也不好。但不能不庆祝,是不是?”
易霆:“我有一个很好的庆祝方法,你要不要听?”
许梦雪抬起眼,看着他:“什么?”
杏眸莹润湿亮,好似晨间缀在枝头的露珠,令人心动。
易霆俯首,先吻上了那双眼睛,再往下,含住了她的嘴唇,像是一口要把她吞了似的。
深深又热烈的亲吻过后,他轻喘着,在她耳畔蛊惑着:“就这样,就我们两个人。”
许梦雪手揽在易霆脖子上,整个人舒展着,从脚指头到手指头都透着一股懒洋洋的意味。她不可否认,她越来越喜欢易霆的吻了。
他的吻技越发好,好像总是能亲到她最欢喜的点上。
她的大脑在歌唱,她的身心在雀跃,打心眼里都是欢喜的。
就像此刻。
易霆停下,她还不满地撅了撅嘴,像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半眯着,红唇娇艳得像四月的鲜花,娇嫩又柔软,透着令人迷醉的香甜。
红唇轻启,她轻轻吐了个“好”。
手不满地捏了捏易霆后颈的肉,好似在催促。
易霆感知到这份渴望,身上腾一下升温,好像爆发的火山,热度几乎能烧灼所有人。许梦雪距离他很近,也被这份热度烫得后退。
哪里给她逃跑的机会,易霆抱着她,让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反锁了门,以防有人来打扰。
今天他们和孩子们单独行动,这会儿人都不在,正是好时候。
天还没黑,外面的光很亮,阳光打在蓝色的窗帘上,荡起一层层涟漪。
许梦雪人腾空了,使不上力,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害怕一不小心就掉下来。
易霆偷偷劝着她:“我想到一个更好的地方。”
许梦雪:“什么?”
她的双颊娇红,唇也红着,易霆低头,轻轻吻上去,抱她来到了窗边。
身后就是被擦得透亮的玻璃,被素色的窗帘遮着窗外的风景。
侧眸,便可透过缝隙看风景,甚至能看见楼底下走动的人影。
许梦雪一声低呼,头皮发麻,尾椎升腾起酥麻,有种意想不到的刺激与痛快。
两人在房间辗转腾挪,闹腾了许久。
到后来,许梦雪湿答答的头发垂在肩头,说出的话像小猫求饶似的,哑哑的、低低的。
这次真是做到了极点。
易霆终是良心大发现,最后一次后答应了不再继续。
被易霆抱着去卫生间。
花洒下,刚刚还热乎的一对人,哪禁得住这种坦诚真实?
两个人的眼神像黏黏糊糊的麦芽糖,轻轻一碰,就拉丝了。
明明刚才都一求再求,可是这会儿,却像是触电了一般,瞬间迸发出火星子。
“啊,我这回真的累了,想睡觉。”
许梦雪瘫在床上,彻底不想动弹了,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疲惫。
她很满足舒畅,这会儿大脑都还在兴奋。
唯一的不好地方就是累,太累了。
这比一口气跑了十公里还让人疲倦。
但身心是快乐的。
易霆很自觉地给她倒水。
简单的一个动作,无意间看得到他精瘦有力的腰。只有她知道,这个“有力”的含义是什么样的。
实在太不公平了。
“来,喝水。”
易霆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喝水。
也不用她接过水杯,只需要就着易霆的手,小口小口抿几口水就好。
喝罢水,他自觉地替她擦了擦唇角,把她放回去:“我出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许梦雪撩着眼皮看他,故意道:“你。”
易霆黑眸闪了闪,抿唇,就那么注视着她。
许梦雪觉得自己眼花了。
她怎么看到这个狗男人好像翘了翘唇?
果然,下一刻易霆的话让她相信,不是自己眼花了,而是他疯了。
他就是个十足十的xxx!
“如果你愿意,我乐意之至。”
说着,他竟是箭步来到床沿,单膝跪在床边,捧着她的脸吻了吻,一边吻一边喑哑着声音问她“可以吗”。
当然是不可以!
再来,她可能人真没了。
这事她也很享受,也喜欢就是了,可是像这种,她都累死了,怎么还可能再来。
被拒绝的易霆颇为遗憾地出门买吃的,许梦雪选择视而不见。
她在房间里,一转头便看到房间里凌乱的种种。
其实都被易霆收拾好了,可是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他们疯狂的痕迹。想到刚才花瓣碾碎在身上,想到他们身上沾着枝叶的痕迹,想到他们在窗台相拥深入……
她的手指颤栗,整个人都像是又回味了一遍。
再回神,脸颊发烫发热。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从打开了那扇门,她释放出的会是那样一个自己。
店里事情解决了,许梦雪还是给廖小月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相关情况。
廖小月的声音有些憔悴,也有些疲倦,很是歉意道:“老板,不好意思,我应该第一时间把这个事告诉你的,也让你担心了。”
可是她这几天精疲力尽,实在是没有精力处理这个事,连带着工作也心不在焉的。
她和周亮分手了。
她提的,周亮自然不同意,一个劲儿地问她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她太担忧自己让她觉得累了,是不是她觉得他是个负担,又或者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周亮猜测了许多。
既然都要分手了,廖小月想着,大家也都好过一场,也就争取好聚好散,也别弄得谁都没脸一样。
何况,他们还在一个店里,如果弄得很难看,以后共事都很难,这让店里的其他同事如何自处?
她想得很好,周亮却不接受,一直纠缠。
至于他猜测的那些,她自然全都否认了。
他们都要分手了,两个人走不下去,自然跟别人没多少关系。再说决定是她做的,她还能去怪别人吗?
然而,周亮就是不理解,不接受。
他一直坚信,肯定是有人说了什么。
廖小月处理这个事都心力交瘁了,自然忘了和许梦雪报备。至于其他三个人,早早给她发了传呼,只不过她是想从易霆嘴里听更细节的东西罢了。
而且就算没传呼,她也知道事情定是解决了的。
不解决,易霆不可能丢下这么多事不管。
许梦雪顿了下,到底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手下:“小月,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廖小月本来实在不想因为这个事麻烦许梦雪,这是她自己的事,她自觉如果连这点小事她都处理不好的话,以后还能干啥?还想干啥?
然而,事实打了她的脸。
她发现,周亮比她想象的难处理,已经深深影响了她的工作和生活,这样下去,不光是个人的事情处理不好,也会影响到店里。
于是再三吸气,廖小月在电话那头开口:“老板,我和周亮分手了。”
等了一下,或者又重新建设了一下,她开口道:“我最近可能精神不太好,想请几天假休息休息,可以吗?”
“除了请假,你还需要其他帮忙吗?”
许梦雪关切问,“店里的事可以暂时先交给副店长,他都是做习惯了的,应该没问题。倒是你,我比较担心你。分手的事我就不问了,但是注意身体,身体是自己的。”
廖小月鼻头发酸,吸了吸气,再开口已是有几分哽咽:“店长,放心吧,我没事。我就休息几天就好,休息好了就没事了,我没事的。”
最后四个字,像羽毛一样轻,像是说给许梦雪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相信,不就是搞个对象分手,她还不至于走投无路?
在电话里说不了太多,主要是也看不到人的状态,许梦雪又多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让她好好放宽心,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别想太多。
挂完电话,到底不算是放心,给蒋庆楠打了个电话。
电话不是蒋庆楠接的,因为店里没电话。等蒋庆楠回电话的功夫,许梦雪决定,回去后就要在店里、办公室、厂子里都安上电话,不然真是太不方便了。
蒋庆楠以为她还是问偷窃的事,上来就跟她说这个事。
许梦雪打断她:“庆楠,不是这件事。是小月,你最近有时间的话,多去看看她。”
蒋庆楠还不知道廖小月和周亮分手的事,自然疑惑不解。
许梦雪也不可能大嘴巴把人的私事传得到处都是,只是说:“如果有空,可以去看看她,她听上去有些累,好像太紧绷了,别让她压力太大。”
蒋庆楠不明就里,但还是答应下来。
她直觉,可能跟上回廖小月专门请他们吃饭有关,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趁着出来,许梦雪又给魏常明发了传呼。
没一会儿,电话响了。
她先说了装电话线的事,她已经等不及回去了,现在就要安排上。
魏常明沉吟:“雪姐,这得是不少钱。”
这时候装电话还比较困难,一个是价格贵,另一个是不是想装就能装,而是得去报备,报备完了拉线,才能装。
他们又不像小卖部那样,还能通过打电话来收回电话费,这样的话,到底是有些成本高了。
许梦雪沉吟:“你先问问,电话肯定是要装的,至于怎么装,看看有什么优惠。店里的不好弄,两个厂子的收发室可以放一个分机,方便员工们接打电话。”
她又道,“虽然一下子成本不小,但想想,对于我们开展业务很方便,几个店里有什么事也方便往来。”
魏常明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会儿装电话是贵,可要错过什么单子,那又是另说了。
“对了,你买明天的车票,去宝安市。我随后就到,我们在那里汇合。”
许梦雪交代他,带上公司的相应证件。
这才是她打电话的目的。
魏常明什么都没多问,只说自己马上交代完手上的事,立即就能出发。
许梦雪则找了陈桂英,请她给自己算账,看看她想买地的话能出多少钱。
陈桂英虽然惊诧,却没说什么。
二女儿的本事已经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她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把她交代的事做好就行。
许援朝从旁听着,却很是大惊小怪:“买地?还是去宝安买地?图啥?”
陈桂英狠狠瞪了他一眼,叫他闭嘴,别说话。
“算起来这是我们公司的机密,其实你不方便在这听着,听多了,万一泄露了机密咋办?”
被陈桂英怼得说不上话的许援朝,只得干瞪眼,悻悻出门。
第二天,易霆领着一行人回封城,许梦雪则和徐华坤结伴同行,去宝安市。
她之所以和徐华坤结伴,也是顺了易霆的意。
他不放心她,自己又没法儿同行,正好徐华坤要回港城了,让他顺路帮衬着点。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许梦雪还就这个事笑话易霆。
“都跟你这样的,那我第一次怎么去的?不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再说了,我之前不也是和小弟一起去过,能有什么事?”
易霆闻言,抬头,额头上的汗顺着他的脖子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瞬间感受到了那份烫意,身体哆嗦了一下。
“那会儿,就算我说不同意,我也阻止不了你。”
易霆苦涩地扯了扯唇角,“更重要的是,那会儿,我根本不敢说不同意。”
他怕自己一个不赞同,不仅阻止不了她去羊城,反而会加速他们婚姻的破裂。
那个时候他刚回来,一下子面对骤然转变的妻子和孩子,他整个人像是被针扎了一遍,遍体生疼,却也只能生生受着,无处诉苦,也不能诉苦。
那是他必须要承受的,他必须得接下来。
而且,他虽然有一种很黑暗的念头,想把她甚至自己都关起来,不知疲倦地做着眼下的这种事,可是他却也知道,那不过是无人时,不可告人的妄念罢了。
真正的,他并不想阻止她做什么。
他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看着她绽放,腾飞,释放属于她的光芒。
哪怕光芒四射的她被无数人看到,倾慕,哪怕他在角落里醋得发疯发狂,他也要笑着送她出去,看到绽放光彩。
所以,之前他并不恼怒她要远行,而是恼怒自己没法儿陪同,没法儿为她保驾护航。
许梦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略微不满他的走神,推了推他。
易霆回看过来,垂首,吻上她的唇角。
又是一夜疯狂。
好像是因为将要许久不曾见,而他们才刚刚破冰,正是最热乎的时候,难舍难分。
这一做,直接天光破晓,许梦雪再没了力气,两个人才堪堪明奇收兵。
不过,这样的后果是,许梦雪这一天都没什么力气,她要做火车,也没什么力气拿行李,得亏易霆一本正经交代了许小弟。
许小弟也不想回家,自然想好好表现自己,什么都是许梦雪一个眼神,他立马就给干好了。
这也省了许梦雪好多力气。
一行人分开,前后脚离开。
许梦雪南下。
徐华坤是知道许梦雪南下的目的的,难掩诧异,他受了霆哥托付,自然得好好招待。
而且,宝安市那边的情况他更清楚,有他在,事情也好办许多。
他也知道宝安市的土地能买卖了,知道了对他也没用,只能徒生酸意。
临走之前,易霆也没忘交代,徐华坤是信得过的,有什么可以放心用他,他知道的会告诉她,不知道或者不清楚的,也会想办法,总之是不遗余力。
得了他这个话,许梦雪自然就有谱了。
火车上将近两天的时间,让他们更有机会加深对彼此的了解和认知。
许梦雪欣赏他的眼光,也很看中他的手段。
可惜港城于他而言,到底过于生疏了些,难免艰难。
于是,一下火车,许梦雪在考察了几天之后,对徐华坤伸出了橄榄枝:“你有没有兴趣来大陆成立文娱公司,做你想做的事?”
徐华坤挠挠头,很是尴尬:“能不想吗?只是我……”
大陆文娱行业还待发掘,有很大的空间,但对先锋们来说,开垦一片没怎么被开垦过的土地,终究是更难一些,也更费力气一些。
很多时候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一个不慎,可能还会踩坑里。
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困难,徐华坤仍是对大陆的文娱发展报以极为乐观的态度,只不过是他力量微小罢了。
话说了一半,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纤细的手。
抬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
许梦雪:“合作愉快?”
徐华坤激动得几乎无与伦比:“嫂……嫂子,是……我想……想的那个意思吗?”
许梦雪冲他点点头。
徐华坤激动地双手握住那只手,跟握住救命稻草似的。
一触即分。
多年之后,他永远记得,这天在宝安市火车站的出站口,浓密的绿荫下,这一次短暂而令人难忘的握手。
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关于徐华坤究竟怎么经营娱乐公司,许梦雪不掺和过多。
她知道,一个公司不能有太多上层的声音,太多了,容易分歧,做不成事,所以她全权放手,让徐华坤尽情去发挥自己的才华。
想到这个,她记起来,之前无意间听小话,好像魏常明未来也是什么传媒大佬,在和徐华坤签好合同后,她专门私下里问过他的意见。
“你要不要也去做这个事,和他一起?”
魏常明一愣,开玩笑地问:“雪姐,你这是觉着我不趁手了?”
许梦雪坐着,看着他,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这倒没有,怕你想做什么,不好意思和我说,再耽误了你。”
魏常明垂眸,敛住他眼底的情绪。
这次相见,她比之前更美了几分。
整个人好像沐浴着阳光,吸饱了日月精华,在枝头肆意绽放,压下所有的绚烂,成为最炫目的那一抹灿烂。
仅仅这份外在,便叫所见过的人,还是男人,都屏住了呼吸。
更何况,吸引他的,从来不仅仅是这份外表。
是她谈笑风生中的从容,是她相扶助人的温柔,是她对着一切的善良与悯怀,是她开阔而大胆的眼界。
他见过的女人甚少,接触过的也不多。
但是他却确信,再无一人有她这般,能比得过她。
但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生出的妄念,永远不能视人,也不能袒露分毫。好像他的这些想法,会弄脏她一样。
他也不会忘记,她的两个孩子,粉雕玉琢,精致可爱。
没有谁的孩子,能比她的更可爱。
最不能忽视的还是她身边那个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又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铠甲,护着她。
他也是极优秀的。
从里到外,都和她十分相配。
他不能,也必不能,让她对他的提携有一丝丝瑕疵,以及丝毫可能被人诟病的可能。
这一切不过短短几秒,魏常明认真开口:“如果雪姐需要我去做的话,我便可以。”
许梦雪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摇摇头:“倒也不必。既信人,便信人,不必多此一举。还是刚才说的,我是怕你做得不开心,也怕埋没了你的才华。”
魏常明很少反驳她说的话,此时此刻,却是很认真地不赞同。
“雪姐,我不觉得。我觉得我能做现在的事,都是你给我的机会,说句夸张的,也是我妈常说的,我三生有幸遇到这样的老板。我不觉得自己屈才,相反,我很怕自己成长太慢,耽误了公司的发展,跟不上公司和你的脚步。”
没人不喜欢好听话,哪怕这个好听话可能含的真心就那么几分。
而魏常明这番话,许梦雪听到了十成十的诚意。
她笑着接纳了,心情很愉悦:“好了,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字还有在练,书有在看吧?”
手下既然这么尽心尽力的她作为老板,也是得该关怀还是要关怀的。
他们聊了几句闲话,得知他有在私下里好好努力,许梦雪:“等回去吧,我回去和省城的常老师聊聊,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你们这批人也进学校学习学习。”
魏常明意外:“我们……没考大学,也可以去大学吗?”
许梦雪耸肩:“谁知道呢,得谈谈。不过让你们去旁听进步,不占大学的名额,也许可行?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我这只是个初步想法,本来没打算这么早说的。”
魏常明心头火热,不敢想能去大学的事。
许梦雪看了眼,便知道,他还是很想去的,哪怕只是旁听。
大家对知识的渴望,让她也很欣慰。
但为了避免他抱有太大的希望,她还是转移了话题,一说到这个话题,房间里陡然沉默了。
良久,魏常明才摇摇头,“我一个穷小子,家里连地都没有,谁愿意嫁给我?”
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个人,那个人如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他容不下其他人了。
许梦雪:“这可不行,个人问题还是得上心的。该看还是得看,要对自己抱有信心,你要相信,现在真不一样了。”
魏常明闷闷嗯了声。
许梦雪看他对这个兴致不高,也没多有给人当红娘的想法,也就揭过去不提了。
在宝安买地的事,不用她多操心,有魏常明和徐华坤跑各种流程。
她就到了需要的时候过去签字啥的,许小弟也派不上用场,许梦雪就让他自己玩吧。
他想跟着就跟着,不想跟着就自己逛。
许小弟跟了几天,也学到了一些,但他发现这些对自己来说太遥远了,还是得脚踏实地地看眼前,然后就自己去了小商品街,去各种商业街,寻找着他期待的商机。
许梦雪也跟他说了,可以赞助他第一桶金。
想当初她初创业,许小弟也是帮了她第一把。
许小弟得了这个承诺,更加卖力想要去闯一条自己的路。中间,他还偷偷打了几次电话,藏着掖着,不想让许梦雪知道。
许梦雪也就假装不知道。
她还操心她的地的事呢。
徐华坤原以为就买两个小地方,谁知道她投入的一下子竟有一百万多万,这下可选择的空间更大了,他也更卖力了,同时倍加庆幸。
幸好当初她在宝安市火车站接下了那枝橄榄枝。
不然,他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买地的事他和魏常明跑流程,许梦雪也有自己的想法,她选了几块,有城中村,还有看起来现在很慌的地方。
徐华坤想说什么,魏常明却是道:“雪姐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徐华坤暗骂了一句“狗腿子”,却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觉得那几块性价比不高。
因为性价比不高,没人要,所以便宜。同样的钱,他们能买更多。
许梦雪坚持自己的看法,“就这几个。”
这几个可是未来会拆迁,也会有大发展,只是现在谁都预料不到罢了。
别看他们现在这个不起眼的样子,以后可是全国经济发展的佼佼者,而她有这块地,哪怕不用她自己做什么,也就跟抱了金宝山一样。
徐华坤劝说无果,摇摇头,也只能听从。
他虽然不赞同,事情办得并不含糊,也很利落。
许梦雪很欣赏他这点。
“只不过我们看上的另一块,得需要竞价,我已经递交了申请。”
没想到的是,竞价这天,意外遇见了一个熟人。
作者有话说:
第九天啦!!吼吼吼!
191 ? 第 191 章
◎他们赢了(三合一)◎
丽莎陪着封家三公子也来到现场, 一个婀娜多姿,一个俊美时髦,倒是狠狠吸引了一把注意力。
自从跟了三公子, 丽莎总是会受到这样或那样的打量目光。她丝毫不在意, 甚至有隐隐的骄傲与自豪。
这些目光都是来自底层的仰望, 他们对着她都是羡慕的,甚至嫉妒的。
她骄矜地抬了抬下巴, 昂头挺胸, 一副不屑与众人来往的模样。
殊不知,不少人见着她这副样子,也就是撇撇嘴。大家没什么往来, 倒也不必在她面前说真话,心里咋想的, 当然也不会直白告诉她。
这种以色侍人的人,他们是不屑与之为伍的。
没什么真本事。
惯会狐假虎威。
当事人·丽莎可不这样想。
她一次又一次庆幸, 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早知可这样轻松实现越阶,她哄好一个男人就好了, 何必去吃那种创业的苦?
差一点儿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也幸好,有创业了, 她才觉悟, 也有缘遇见三公子。
如果不是那天三公子朝她伸出手,她怕还是那种灰头土脸的乡下村姑模样吧。
丽莎收敛了心神, 挽着封斌玉的胳膊,笑着环顾四周。明明还没开始竞拍, 她隐隐已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看得其他人既不爽却又揣测不断。
蓦地, 封斌玉眼睛骤然一亮, 焕发出难掩的兴味与神采。丽莎危机感四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角落里的表姐。
她怎么来了?
丽莎虽然疑惑,却没吭声。
隔了两个多月再见,表姐比之前更漂亮了,漂亮到整个场子灰扑扑的,她却是一眼能让人看得到,难以忽视的那种。
她去看封斌玉的反应,心头的危机逐渐放大。
封斌玉喜欢女人,尤其美人,不然当初她凭什么获得他的垂青?
表姐白衬衣、半身裙,细高跟,简洁大气的穿着透着干练。
眉眼如黛,黑眸粹星;头发如海澡一般披在肩头;五官明媚亮眼,粉面桃腮,红唇嫣然,轻轻一勾唇角,四周都失去颜色。
丽莎不得不承认,表姐是美的。
她的美,让人站在她身边都觉得与有荣焉,忍不住低下高抬的头。
但是,现在……
她可以美,她拦不了她,但是如果她断了自己的路,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丽莎这么想着,眼睁睁看着封玉斌朝表姐走过去。
爱美人的他,又怎么会错过这样一个机会?
丽莎咬了咬牙,赶紧跟上,在封玉斌开口和许梦雪说第一节话之前,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她说着说着,封玉斌微微睁大眼,朝许梦雪那里看了两眼,若有所思。
封玉斌:“还有这回事?你是说她会嫉恨我?”
丽莎轻轻点点头:“虽然王经理他们是按规矩办事,但对别人来说,也许不这样觉得,可能会觉得我们咄咄逼人吧。毕竟现在选择了别的厂家,他们又追到这里来……”
在她看来,许梦雪自然不可能是自己过来的,也不可能是拍地买地的。
那得多少钱!
尽管封玉斌对她很大方,给她租上好的套房,吃的喝的也不发愁,每日都很丰盛,时不时带她买衣服送包包什么的,指缝里漏出一点,都比她之前苦哈哈打工多得多,她也没钱说是去拍个地之类的。
也许她跟在三公子身边久了,将来会有那么一屋半宅的吧?
这简直是她的毕生所求了。
那表姐更没可能有了。
如果表姐夫下海创业,成为首富,还有机会。可现在表姐夫显然没有下海的意思,每个月还是拿着那么点死工资,都还不够她一顿饭。
表姐是创业了不错,可她一个女人能懂什么,会穿衣服不代表会卖衣服、能做好生意。再说了,表姐眼光也就那样吧,跟她现在追的港城时髦来说,还是差远了。
即便她开了个店,赚了点钱,那能赚多少?
总之她不可能说自己来买地的,这绝无可能。
她思来想去,也就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表姐没和三公子合作成功,这对她来说,说不定是改变命运的大单子,自然想好好抓住,眼见着机会了溜跑了,她肯定得想方设法啊。
她不知从哪儿拿到的消息,过来这边堵三公子。
有她在,她必不能叫表姐如意。
封玉斌往那边又看了看,想到丽莎说的那种可能,又顿住了脚步。他不是傻子,相反在那样的豪门家庭长大,家庭复杂得很,傻子才长不了这么大。
他只是喜欢美人,可不想因为美人丢了自己的脑子。
他看了又看,望了又望,心生无数叹息。
美人不错,可惜沾不得。
真要沾了,让他给生意,到底是不合适。
他手底下也就那么点东西,买个包啊吃顿饭的没啥,做生意就要有生意场上的方法。
封玉斌叹口气,到底是放弃了。
他揽着丽莎的香肩,在她耳边幽幽叹了口气:“谢谢你丽莎,回去好好奖励你。”
丽莎巧笑嫣然,轻轻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帮三公子您,是应该的。丽莎心甘情愿。”
封玉斌很享受美人的投怀送抱,回吻了过去。
一触即分,到底是震惊四座。
这个年代作风保守,又在正经场合,这俩人搂搂抱抱不说,还卿卿我我,简直难登大雅之堂!
一些年纪大的,还是男的,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地注视着丽莎,好像她多不检点似的。
许梦雪注意到这一幕,看了眼四周,微微有些不痛快。
世人终究是对女性过于严苛,女性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得在被他们画好的限定圈里,好像就这样他们才觉得这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她也知道,想要改变这样根深蒂固的看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相反,得需要无数前辈后人不懈努力、争取才行。
她瞥了眼丽莎,稍稍担忧。
倒不是她多以德报怨,而是都是女人,她并不觉得这些男人就是对的。就是有太多女性,备受这种目光的摧残,方才折了自己。
丽莎并不晓得许梦雪的担忧,坦然接受这样的目光,并看了回去。
她这么一看,那些人竟然有的红了脸,有的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几声。
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道貌岸然。表面上谴责她,实际上呢?还不是也想享受这样的?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
丽莎坦然回视那些不友好的目光,落在封玉斌眼中就成了欣赏。
亲一下会脸红,固然有意思,可是时间久了,这种就成了乏味和小家子气。尤其是大陆妹都扭扭捏捏的,明明想要又一副欲语还羞的模样,得让他捧着双手送过来。
凭什么啊?
她们又不是天仙,想要就得放下身段来求着他、哄着他,要不然,难道让他一个堂堂的封家三公子去哄着那些人?
不可能的。
所以,他就喜欢丽莎这样落落大方的,开放又会玩,懂得各种花样,明晃晃的野心写在眼里。
原以为他捡了个小白兔,玩了几天,其实没什么新鲜感了,便想着打发了。后来发现,有意思的在后面,她哪里是什么小白兔,而是长着尖牙的美女蛇。
这样就变得有意思了。
他也就乐意多陪着她点,就像她现在那样,看着那些男人都带着明晃晃的讽刺,好像在她心目中只有他这样一个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种他很受用。
一个女人嘛,他也不至于驾驭不了。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抻着点就是了。
结婚是必不可能结婚的。
往后,给她个一屋半宅的也不是没可能,好歹是自己的女人,太寒酸了,丢脸的也是自己。
魏常明自然注意到了封玉斌和丽莎的动静,看了看许梦雪,等他们走了一半又折返,他担忧地开口:“雪姐,他们……”
许梦雪:“不用操心,正常做咱们自己的就行。”
徐华坤来回看看,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他忧心忡忡地摸了摸下巴,叹息着:“封家三公子都来了,也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还有机会。”
之前,许梦雪只和封家三公子见过一面,当时谈合作来着。后来合作没成,再多的交集也是没有了。
封家,她并不了解。
徐华坤也就给他们简单讲了讲。
港城有三大豪门,封家便是其中之一,封家在港城及海外有众多产业,但这只看看排第二,第一是百年望族孟家,第三是蒋家。
封家人口比较旺盛,封家老爷子有七房太太,每房太太至少有一儿一女,可想而知封玉斌有多少兄弟姐妹。
“不过,这位封三公子在港城大名鼎鼎,基本上家喻户晓,谁都晓得他的一两点事迹。”
许梦雪疑惑地看着他:“嗯?”
徐华坤很快为她答疑解惑:“这个三公子别的本事目前不知道,但是他风流的本事全港城皆知,见一个爱一个,身边女伴无数……”
港城的花边小报估计最喜欢他了,他三天两头地换女伴,登上头版头条。老百姓平常别的事没有,还是很爱看这个豪门八卦事的。
有的时候,他和女伴吵架了,把美女扔在街头,美女追着他的汽车跑,又或者,他怎么样英雄出手,姑娘对他一见倾心,等等。
“小报们可会写了,活灵活现,就跟在三公子身上安了雷达一样,他有个风吹草动,立马就登上了明日的头版头条。我猜,因为他,港城不少小报都活得不错。”
徐华坤说到最后小报的时候,语气里隐隐流露出一股羡慕。
先不说三公子的人品如何,起码他的事迹放在娱乐圈那是非常吸引人的。
魏常明很无语这样的行为,却也很赞同徐华坤的话。
同时,他隐隐松了口气,说:“这样看来,当初没合作成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三公子看起来就不是干事业的人,瞅瞅他整出的这些花边新闻,哪个正经人会这么干?
许梦雪却不这么想。
相反,她觉得,这个三公子很有头脑,甚至很有心机。
试想,在那么一个复杂的家庭环境,人人都得有自保的手段,这样才能让自己过得好且过得更好。
他靠着这样的方式掩人耳目,私下里做点什么,别人一时间也注意不到他,甚至根本不会认为和他有关。
无他,一个整天玩女人的人,能有什么大出息?还能有这种脑子?
他往往就成了最先被排除的那一个。
这到底是别人的事,也和他们无关。
许梦雪叮嘱了下细节,宽慰徐华坤:“倒也不必太担心,照你这么说,三公子看上的可能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那块地在犄角旮旯的。”
如果不是有梦里提醒,她也不知道要选这块地。
毕竟,她对宝安市不了解,对房产这块也一无所知。她也决定,回去好好补补课,充实一下相关的知识。
她可以不做这方面,但不能不了解。
她总不能全都依赖梦吧?
另一边,丽莎仍是不放心,想了想,扭着腰去找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刚才可是亲眼目睹她和那个封公子是怎么热吻的。
他们都知道,这位封家的公子来自港城的豪门,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风流倜傥,身边女伴无数。
这位工作人员纵使心底有对丽莎的不赞同,但在丽莎找过来时,拿出职业精神,不卑不亢应对着她。
丽莎笑着,眼底却没什么温度:“这位同志,我想问问咱们这里是不是只有竞拍方才能进来,没有入场券的,是不是应该被请出去?”
“我们确实是需要入场券才能进入,非竞拍方不允许进入。”
工作人员虽不知她喉咙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知道规定就是规定,他们任何人都得遵守,不然出了岔子,却是谁都担待不起的。
而且,这是市里的大项目,里里外外都很重视,尤其是今日的竞拍,更是会影响宝安市好几年的发展。
还还事涉商业机密,的确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要她说,这个丽莎也不能来。
但她跟着封玉斌进来的,封玉斌说她是工作人员,他们又没在封玉斌公司上班,怎么能知道这是不是公司员工。
“既然如此,那的确就像我刚才问的,非竞拍人员该被请出去的对吧?”
工作人员拧眉,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今天所有人他们都有核实身份,一一查验,按理说,不该有她说的这种事。
看她说得煞有介事,工作人员也不敢保准了:“请问这位同志你是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丽莎朝许梦雪他们在的方向抬抬下巴,目露不屑:“他们,应该没有资格。”
另一个工作人员不是很看得惯她的作风,而且这种女人过于不检点,大庭广众之下就和人亲亲我我,多少有点丢人的脸。
他严肃说:“同志,你确定吗?不确定的话,你需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丽莎犹豫了片刻,到底是十分肯定。
表姐不可能有钱拍地,就在封城那样的小地方,再漂亮有什么用,开个店能起什么大作用/不过是赚的三瓜俩枣,根本不够看的。
人啊,还是得走出去,看看港城这样的大都市。
这样才不至于像个井底之蛙,不知深浅。
这么想着,她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她的好表姐怕是想不到,她会从后世归来,还会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想想,表姐前世毕竟早早就死了,自然没什么大见识。
那这样看,表姐活着,反而让表姐夫的富贵命改变了,也不知道将来表姐夫知道他有机会成为众人羡慕的那一个,有机会站在所有人之上却因为表姐而失去了机会,会不会后悔呢?
光是想到表姐夫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脸会跳脚、会疯狂、会像其他男人那样用一副丑陋的嘴脸责怪自己的妻儿,她的心情就舒畅了许多。
得不到的美好,就要毁掉。
她就是这样的想法。
表姐夫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男人,如果他知道自己有飞黄腾达的机会,结果却没了,那么在饱受贫困和磨难之后,她就不信,他还是前世那张云淡风轻,永远不将别人看在眼中的冷漠脸。
他还能疏淡冷漠得起来?
她才不信。
“这位同志?同志?”
丽莎被唤回神,刚才一想到表姐往后的悲惨生活,想到那个如神衹般的男人堕入世俗、被生活搓磨践踏,她就愉悦地跑神了。
“我肯定,可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丽莎肯定道。
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看她说得如此肯定,正色道:“同志,请你确认,你说的是那边三个吗?是的话,我们需要去核实一下资料和身份。”
丽莎颔首:“我确定。”
工作人员让她稍等,两个人去查验之前的进门资料,然后他们小声说着什么,又去找了许梦雪他们。
丽莎冷眼注视着这个发展,等着看她的表姐如何出糗。
她的心底隐隐生出一种畅快。
前世的不如意似乎已经烟消云散了,她这一辈子走了一条正确的路,一条可以把前世高不可攀的男人都压在脚底的路。
她心中畅快,嘴角的弧度不自觉放大。
封玉斌和公司的人交代完,便走过来,问她在干什么。
丽莎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封玉斌故作惊诧;“还有这回事?”
丽莎捂着嘴轻笑,眼神却黏糊糊地粘在封玉斌身上,勾勾搭搭的,说着:“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是吗?”
封玉斌被她看得心头火热,忍不住在捏了她一把。
丽莎捂嘴娇呼,红着脸颊,嗔怪地看着他,似乎很惊讶他会有这么意外的动作。
封玉斌附首过来,唇畔贴在她的耳边,吐气道:“怎么,不喜欢?”
丽莎娇嗔着,声音跟被捏着似的回他:“喜欢,就是有点意外。”
封玉斌勾了勾唇,很是轻佻道:“有什么可意外的,你什么不会?小骚·货,你的花样可是哄得爷开心得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在说这种悄悄的又露骨私人的话,丽莎多少有些不自在,又有一种隐秘的偷情感。
她轻轻推了一把封玉斌,却被对方一下子带到怀里,封玉斌:“别急,回去好好满足你。”
俩人正打情骂俏,工作人员已经核实回来。
丽莎顿时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迫不及待开口:“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工作人员抱歉地看着她,说:“不好意思,同志,可能得请你出去一下了。”
丽莎脸色骤变,许是因为意外,声音都尖利了几分:”你说什么,请我出去?”
封玉斌在旁不悦地蹙了蹙眉。
工作人员跟她和封玉斌解释:“刚才我们核验了您说的同志的身份,对方没问题。相应的,对方也对您提出了质疑,而且您无端举报他人,也是要负责的。我们核查后,发现您不在这回的名单之列。”
丽莎惊叫:“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在?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跟谁来的吗?”
工作人员不卑不亢:“我们知道您跟谁来的,但我们也很意外,您不在封公子的工作人员列表内。只有在列表上的名单,才可以参加这回的竞拍。”
丽莎脸已经变白了,犹自是不可置信。
她惊慌地看着封玉斌,想要他来说几句话,看他不说话,她忙抓着他的衣袖求证:“三公子,你说话啊,他们说我不在列表中,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您说对不对?我是您带来的,怎么可能不在呢?”
说到最后,她的脸几乎在脸上挂不住了。
封玉斌摸了摸鼻子,别过脸去,并没有回答。
她当然是不在公司名单里的,她又不是公司的人。
“不好意思了同志,确实是我们工作失误,没有查验好名单,让您进来给您造成误解和困扰。”
这话仿佛一个响亮的巴掌,倏地打在了丽莎的脸上,生疼又响亮。
想想她刚刚还在质疑别人,转眼自己才是那个不合规的人,怎么想都觉得讽刺无比。
她站在原地不动,工作人员也不可能真的上手推搡她,十分为难道:”同志,您看竞拍马上开始了,您是不是……“
先出去比较好。
话没说完,丽莎却知道她要说什么。
周围不断有人看过来,那目光像一道道刺,扎在丽莎心里。她如芒在背,难堪至极。
只是她仍不死心,表姐怎么可能是合规的?
她站在原地不动,工作人员只好求助封玉斌:“封公子,您看……”
封玉斌此刻也冷着脸了。
女人不能给他丢脸,这是他的准则。
旦有人打破,便是再可心的,也就那样了。
丽莎原想还争辩着什么,余光瞥见他的冷脸,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她要被厌弃了。
再是怎么不甘心,她也只能打碎了牙自己吞下,心底甚至生出一种后悔,如果她没有对表姐提出质疑,她也不会有这样的难堪。
也不知道表姐用了什么法子笼络了她身边的人。
至于魏常明,她根本就没看见。
丽莎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她现在的危机已经不是许梦雪了,而是如果失去了封斌玉的宠爱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他变脸色,她还要再争辩几轮的。
现在……她不敢想,如果失去他会怎样,她必须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无论要她做做什么。
她站在门外,双手攥拳,咬着唇,下定决心。
“这位同志,不好意思,这里不让留人,请您……”
丽莎:“……”
封公子身边的女人被请出去,其他人便是有几分惊讶,也有的多了些放心与踏实。
连港城豪门的面子都不给,说明这个竞拍是很公平的,一视同仁。
这让大家心头的阴霾散了些。
有些想八卦打听,很快也没心思去打量这些八卦了。
因为,竞拍开始了。
这次竞拍的不是一块土地,而是好多块,各家参与自己想要的那块,不参与的就看着,这也是为什么来了一屋子人的原因。
许梦雪三人在角落里,也看到了丽莎被请出去。
魏常明吐出了一口浊气:“雪姐,我发现这个人有毛病。”
真不是他要说一个女人的坏话,实在是……
之前他就被她纠缠,后来到了羊城,意外打了一次交道,又对他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那意思是,既然他不听她的,就准备看他笑话呗。
谁能想到冤家就是路窄,竟然又给她遇到了。
刚才工作人员来,他还以为针对他的,结果是对雪姐的。
想想他们接触的几次,那个人从不掩饰对雪姐的恶意,他就非常不爽。
本来他还觉着,应该不是她挑事。
现在哪里还不清楚,就是她,她挑事,挑事不成被赶出去了。
魏常明心里多少痛快了点。
许梦雪根本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示意他竞拍开始了。
至于丽莎,她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对她很有敌意,但她也不在乎,还有人讨厌钱呢,连钱都做不到让人人见人爱,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更不苛求这样的事了。
她有太多重要的事要做,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分一两点心思。
倒是封三公子的事,她找机会得和梦雨提提。
刚才,徐华坤担心会和封斌玉碰上,她安慰他,刚刚让徐华坤缓和了几分。
谁知道,现在真正开拍了,好巧不巧,他们就和三公子撞上了。
价钱上,他们自然没有优势。
对方毕竟是封家的三公子,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封家随便漏一漏指缝,足够他衣食无忧的。
好在,这个竞拍,既比价格又比方案,宝安市放出那么地,自然是为了发展自己。
那么就要看谁的方案好,谁能对宝安市的发展有着更长久的助益,这样的才会是最终的优势方。
封斌玉得知自己的竞争对象,只有他刚才看见的那个美人,不由想起丽莎说过的话,看了看自己专业的团队,再一对比,对面只有三个人,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赢定了。
徐华坤也很是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是什么方案价格他们都交上去了,此刻什么都改不了了,只能让老天爷决定命运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哪里想到,十拿九稳的事会遇到这样一只庞大的拦路虎。
许梦雪心底也生出了几分紧张。
这块地,她是借梦选的,但是方案规划可是她和魏常明实地看了好多天,采访了不少当地的人,以及把宝安市、中央对宝安的发展策略与规划来来回回研究了八九十开遍,几乎倒背如流,熬了几个大夜写出来的。
没看她今天来,都化了点淡妆,实在是这样的场合,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多少也不太合适。
下再大的苦功夫,也得有好的结果才行,不然这苦功夫落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一种笑话。
他们都紧张地注视着那扇关闭的大门,期待着大门再次打开,也期待着里面带出来的,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封斌玉的目光淡淡扫过来时,许梦雪看了他一眼。
这位港城鼎鼎有名的花花公子,不得不说几分花花公子的本钱。
一双桃花妖脉脉含情,自带一种深情;他的脸型不是这几年很流行的国字脸,有几分妖冶,很像聊斋志异里的狐狸精。
长相秾丽,眉目深邃,明明该阴柔的长相放在他身上却并不违和。
光是他轻佻地抬眉勾唇,便有一番风情。
是很多女人都比不上的。
看来,他女伴无数可能不仅是传言,但他吸引女人的也不光是金钱,还有这副皮囊。
就他那么一垂眼,得有多少人陷进去,以为他对自己情深不移。实际上呢,这样看似深情的人,骨子里最是凉薄。
仅看了一眼,许梦雪便别开了眼。
生意场上,还是看本事。
无论男女,谁也不会因为你长得好坏就对你宽容几分。
而且,她没兴趣回应他眼里的兴味。
至于他此时此刻的志在必得和得意,她更没兴致。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放弃。
也不会觉得自己现在就输了,就立马垂头丧气放弃了,就算是真输了,她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昂头挺胸走出去,之后再来,还有机会。
封斌玉和她看上同一块地,她是靠着梦里的判断,封斌玉则是靠着公司和自己,由此说明,她刚刚对他的想法和猜测,多少是真的。
封斌玉舔了舔唇,舌尖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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