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3)
的一声那铁器交鸣的噪音直直对着风长老而去, 他正施展惑术呢,被这突然而来的音波一冲竟然当场反噬, 就这样生生晕了过去。
接着阮秋扇右手一抬,扇面打开,薄如利刃的扇缘直朝王长老而去, 在王长老的右肩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手上的剑自然也握不住了。
柳长老见两位同僚折戟, 一举拳头就要砸来,只见阮秋扇左脚后蹬,就这样把他给踹上了墙。
再是横练功夫,那也是肉.体.凡胎, 柳长老整个人碰的一声撞在墙上,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阮秋扇趁胜追击,揉身上前把教主跟几位长老的内力封住, 然后对着那官员笔了一个手势, 外面待命的两百官兵就冲了进来, 跟魔教护卫展开了厮杀。
因为有阮秋扇在场,官兵虽说有重伤了,死亡的却一个都没有。最后经过一番血战,魔教主要干部都被阮秋扇亲手封了内力,然后通通运往知府天牢。至于那些护卫还没有抗衡数量庞大的官兵的能力,装了几个囚车也一起运走了。
就这样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大约三百多,知府天牢不够用,又紧急征用了辖下县衙的牢房才把人都放完。
魔教做的恶事多了去,哪里只是拍花子一样?赌场青楼、放利的行骗的……甚至有许多乞丐团伙跟占山土匪都是魔教手底下的生意。
那些被封了内力的中层干部顶不住官府刑求,一样一样的吐出了许多不法事宜,本来还想着拍花子牵连虽广,但也不可能把魔教给弄没了,结果没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只是砍头还真便宜了这一干人等。
阮秋扇之前名为护法,但因为魔教教主也觊觎她的秘笈,所以在教内刻意打压她的势力,仅仅在面对江湖人时把她当打手使用,做最多的任务就是:“xxx帮派上门找荏,你率领帮众打回去。打赢了就行,剩下的有人接手。”
因此她最大的罪名只是无故斗殴。
这个罪名江湖人多少都有,而且如今阮秋扇立了大功 ,那这点小罪就能折免。于是阮秋扇屁事没有的出了府衙,那些当初在教内呼风唤雨的人有的立刻问斩,有的等秋后处决。
至于魔教私底下的势力财力,朝廷自然会派人接手。
就这样,一个困扰江湖多年的势力就被掀翻了。
魔教被官府抓补的事情自然也轰动了江湖,官府公告是阮女侠协助官府将做恶之人逮捕归案,一路上为官兵引路、避开各种陷阱,甚至发放解药之类的也是阮女侠。
阮秋扇因为协助朝廷剿灭地方毒瘤(而且显然朝廷因此狠狠赚了一笔),阮秋扇甚至因此被明旨佳奖,还被赐了一个“平安鄕君”的头衔,从此以后,她就是在朝廷有身分的人了,有月俸,有令牌,有印信。
虽说这些放在朝堂上根本没人会理吧,但吓唬江湖人已经足够了。
并且平安鄕君已经开始大张旗鼓的在查当年到底是谁在江湖上散布关于秘笈的流言,又是谁反手一扣就说她投靠魔教,是魔教妖女。
阮秋扇今年二十,当初的事情从她十三开始一直闹到十五,沸沸扬扬何等热闹?想要查还不容易吗?更何况她是穿上鄕君正装,写了状纸,正式跟知府递了诉状。
她的说法是想要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假造谣言,意图谋她性命。
意图谋夺一个江湖孤女的性命,跟一个朝廷册封的乡君那意义是完全不同的。知府或者手下没有那么多武功高强的侠客,但人家办案是专业的,不过两个月,当初最开始散拨谣言的人已经被拘来府衙前的广场公开审理。
这次的审理一样轰动江湖,所有门派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观看。毕竟阮秋扇路子太野,据说攻打魔教就是以她为主力,魔教教主死前还呸说阮秋扇武功明明已经进入先天,这些年还在魔教扮猪吃虎,简直最毒妇人心。
武功进入先天那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差不多可以说一句江湖第一了!
阮秋扇如果有这个实力,当初跟着云风轻的时候又何必被那些江湖正道只着鼻子骂?
“要我说,那是阮秋扇最近武功才进入先天。”
“我赞同,那秘笈再厉害,不也要时间练习吗?当初她被各派围攻,当场投了魔教才把人给轰走,这五六年不正好给她练功的时间吗?”
“要我说她认识云风轻八成也是有意为之,你看看这当初散布谣言的都什么人?她必然早有谋划要报仇了。”
原来那高台上,站在正中央,说是最一开始谣言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林碧君的母亲林夫人以及玄武门门主孙无意。
阮秋扇看见林夫人的时候脸上颇有些玩味:“林夫人?听说当年家师跟你还是闺中姐妹,你传出这种流言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说完又看向玄武门门主孙无意:“林夫人当年跟孙门主之间有那么点来往,这点家师倒是跟我提过两句,可是在下也没得罪你吧?你这又是为何?”
只见林夫人脸上无悲无喜道:“孙师兄只是帮我,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下的主意,你想报仇也只对着我来就行。”
“愿闻其详。”
此时知府手下早把证据都收集完了,也就是说这两人罪证早已确凿,会主持这次公审,其实就是要对阮秋扇这位原告有个交待,顺便昭告江湖。
“问剑门门主林禾当年是你师父的裙下之臣,追着柳凌屁颠屁颠的,我跟林禾也是因为你师父的关系才认识。”林夫人说:“可惜柳凌一心只有武道,根本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林禾迫于父母压力,最后竟是跟我提亲。”
说到这里,林夫人眼带恨意的看向场边的林禾:“我以为谁婚前没几个心中的对象呢?谁晓得他从头到尾就没忘记过柳凌,我跟他生了一个女儿,只因为女儿根骨不好,他就把我们远远打发了,身边却收了一堆跟柳凌长相相似的小姑娘。”
“那些小姑娘或者是这里像柳凌,或者是那里像柳凌,总之只要仔细找找,他收过的小姑娘总会有柳凌的影子。我知道他是希望可以生一个跟柳凌相像的姑娘,只可惜那些姑娘一个都没坐过胎,对吗?”
“是你?”林禾抖着声问。
“当然是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没打算跟我过日子,你当初提什么亲?”林夫人说:“你要是想要找个替身,你就去娶那些替身阿!想要娶个家世堪配的夫人,外面再找人给你生孩子,想什么美事呢?所以我一包药给你绝了育。”
林禾听了以后心神大受震动,忍不住骂道:“你!你这个毒妇!”
“可别说我!五六年前,你最疼爱的一个丫头有孕,生下了一个女儿对吧?那个女儿,长得很像柳凌对吧?”林夫人快意的说:“那时刚好传来柳凌身亡的消息,林禾就把那丫头当成了柳凌转世,我恨柳凌死了也抓着林禾的心,柳凌最得意的不就那把描金扇吗?我偏偏就要那把描金扇从此在江湖中消失。”
“所以你就放出谣言,让人把我弄死,从此自然也就没有描金扇了?”阮秋扇问。
“我是这样打算的,也是这样拜托孙师兄的。”林夫人说:“谁知道林禾这色匹,竟然想把秘笈跟描金扇抢来,给他心中的柳凌转世长大后使用。你的柳凌转世后来不见了吧?知道去哪了吗?”
林禾抖着手:“也是你?你把珊儿弄去那儿了!”
“你当我什么人?反正那珊儿也不是你的种。”林夫人冷笑:“我自然是把他们一家三口远远送走了阿!难道你以为你的好丫头真的是因为去找女儿然后失踪的吗?可笑!”
林禾……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一女人的嫉妒,能够弄得整个江湖都随你起舞?”阮秋扇问。
“一个女人不行,那不是还有玄武门背书吗?当年孙师兄跟柳凌也是好朋友,他说有秘笈,那大家不就信了?”林夫人说:“他也不确定有没有,说不定就真的有呢?你是她唯一的徒弟,如果有秘笈那自然是在你身上阿!只是他不好意思出面,找了门内一个长老出面……谁知道你那么记仇,入了魔教第一个杀的就是他。”
“所以,武林正道现在很流行欺辱孤女,夺人秘笈了?”阮秋扇一边问,一边双眼看向高台旁边据拢的所谓“江湖正道”。
现在阮秋扇武力值高,一句话说起来没见她高声,但却在场每个人听起来就像是在耳边响起。这让在场所有江湖人都心中一凛:光就这份举重若轻的传音之法,需得要多深厚的内力才能支持?看来魔教教主说阮秋扇的武功早入先天也不是随意妄言。
而在场许多或许是真的心性糊涂,当年随之起舞的江湖人,包括最近曾经鄙薄过云风轻跟阮秋扇两人关系的江湖前辈,都已经臊红了脸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而其中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云风轻跟林碧君,他们两人已经成亲,尤其三人之间还有那么一段情感纠葛,他们两人以夫妻身分连袂而来,现在两人父母又被证实德性不堪,夫妻俩都已经羞愧到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世人了。
70 ? 七十、被追杀的孤女(四)完
阮秋扇把江湖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嘲讽道:“怪不得朝廷总说侠以武犯禁呢,都说江湖人讲究恩义,快意恩仇,结果全江湖的人当年看我是一个小孩子, 就可劲儿的欺负, 想要谋夺我派秘笈……起因只是因为林夫人一个女子闺怨?”
一边说,阮秋扇一边觉得好笑, 然后她也真的笑出来了。
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广场, 云风轻脸皮子红得可以煎鸡蛋, 林碧君则正好相反,她的脸色煞白, 摇摇欲坠:亲娘传出了这种名声,哪怕是江湖人, 她也讨不了什么好。
阮秋扇笑够了以后说:“林夫人,你女儿跟你孙师兄一手带大的徒儿喜结连理了,你们年轻时的交情, 现在延续到小一辈身上, 想必你很是开心的吧?”
林夫人一听, 马上反驳道:“你胡说!我跟孙师兄之间没有你想得那样!”
“我想得怎样?”阮秋扇问:“你的孙师兄到现在都还是孤身一人,你一句话,他就鞍前马后的给你办好了,甚至连已故好友的徒儿都没能顾上, 都这样了,你心里还念着拿你当摆设的林宗主?”
这句话一落,林禾脸色也变了, 他看向台上的孙门主, 只见孙无意眼中带着怜惜看向林夫人, 林夫人则是眼色惶惶,跟孙门主对视一息后说:“是阿,我早该知道,我又何必在乎林禾那个无耻之徒?”
“师妹……”
“孙无意!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林禾这时打断了两人说话,大声道:“我没给他休书,她就还是林夫人!”
“你凭什么给我休书!”林夫人骂道:“明明就是我该给你休书!你这活.王.八!自以为深情的蠢货!难怪柳凌看不上你!哪个女人会觉得找一堆替身来疼爱就是深情?这种深情给你你要不要!不要脸!”
“你闭嘴!贱妇!我今日就休了你!我林家不要你这上过公堂水性杨花的女子!”林禾一边叫骂,一边被两旁衙役给拖出了场。
扰乱公堂秩序,知府已经看不过眼了。
阮秋扇整了整衣裳,看向上首知府:“大人,我已经没问题了,接下来便按律行事吧。”
知府点点头,因为两人造谣意图谋夺孤女绝户之财(秘笈)的事情已经确定,刚刚一番谈话也算证据确凿,但有鉴于两人并没有谋夺成功,出过手的江湖人也太多,所以造谣的两人只判了监.禁.两个月。
阮秋扇本来也知道这刑罚不会很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挟着势头告状,可能这个案子知府都不会受理。不过她本来也只是想要这两人狠狠丢脸,并没有想要他们性命的意思。
至于其他曾经参与过追杀的人,阮秋扇则出具了名单,目前还活着的只要每人捐出十两银给知府用以行善,阮秋扇表示自己就不追究了。
至于死去的,阮秋扇表示人死灯灭,算了。(毕竟有些还是自己杀的)
就这样,一件江湖公案就这样落下帷幕,当年参与过追杀的江湖门派通通被贴在府衙门口两边公告上面,要脸的江湖人因此纷纷出钱,打算快速平息此事。
阮秋扇离开的时候被云风轻给拦住了,他把阮秋扇带到了一个比较隐密的茶楼包间,林碧君已经在那,还叫了一桌酒菜。
“云夫人。”阮秋扇点头打了个招呼。
“阮姐姐,我想跟你道个歉。”林碧君起身行了个大礼。
阮秋扇没有避让,点头说:“我接受了。”
“秋儿……”云风轻欲言又止。
“云少侠,这样叫我不合适,以后请称呼我为阮姑娘。”阮秋扇说:“你们不怨我害你们的家人名誉扫地就行。”
林碧君听了以后,把脸别开一边。虽然嘴上说是道歉,但她还是怨的,虽说这本来就是自家母亲不对,但是以后的流言诽语也是自己承受。只是这种心思却不能让云风轻知晓,因为在云风轻这里,所有人都欠了阮秋扇。
事实上,如果阮秋扇早那么点说出自己功夫已入先天,早那么点脱离魔教,那林碧君都不晓得云风轻还会不会选择跟她成亲。
“秋……阮姑娘,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们,我们一定不会推辞。”云风轻张了张口,对于彼此之间好像也没什么好说。
当初三人那样的纠缠,自己最终多少因为门派立场的原因选择了林碧君,但如果重来一次,他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还能这样坚定。
“听说尊师出狱之后,就会失去门主之位,我想你们还是多花点时间安慰亲长,我这里有奉禄有自由,没有什么不好的。”阮秋扇说。
三人站着谈了一会儿,然后又坐下来吃了一顿饭,席间没再说那些糟心的事,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应该是三人最后一次坐下来吃饭了。
等别过云家夫妻以后,阮秋扇又去找了知府大人。
“阮乡君是说,想要成立一个衙门?”知府大人说:“用以主持江湖事?”
“江湖人因为武力值高,那怕做了恶也比普通人更容易脱身,总不可能每次都有一个青天知府帮忙伸冤。”阮秋扇说:“各门各派,不管正义邪恶,其实最终的目的都一样,就是仅可能拿到更大的利益,仅可能发展更多的门徒……我愿意贡献出自己的秘笈,作为这个衙门的立身之本,只是入此衙门的人必须发誓效忠朝廷,主持江湖正义。”
“如果是效忠朝廷,主事之人不可能会是江湖人。”知府说。
“我明白的,其实谁主事还不都一样吗?魔教或者玄武门……本质上都一样。还不如朝堂呢,至少朝堂之人对江湖恩怨牵扯极少。”
“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得等我上奏折,让圣上裁断。”知府道。
“小女子可以等。”
于是又过了半年,朝廷正式成立了江南执法司,由平安乡君任职第一任司长,官职四品,直属刑部。
执法司简单来说就是江湖人的衙门,一开始只在江南有一个衙门,但未来人多了以后,就会在其他地区增设。
阮秋扇因为是司长,便招募了一些心性不错的少年人,以她现在以入先天的武学境界,想要指点那些少年人也不难,甚至因为一法通万法通,她总是可以在摸过一个人的根骨之后,脑海中就浮现适合此人的心法。
小金:你以为你搜狐吗?当然是在下的功劳!
因此那些执法司养的执法使也渐渐在江湖中有了一席之地,以前江湖或者可以因为舆论或者风向就逼杀孤儿,抢夺密宝,但现在有执法司介入,这种事情渐渐也愈来愈少了。
因为执法司依从的是朝廷法典,在偷鸡都要监一月的环境之下,那些江湖人一旦犯事就是要人命的惩罚。
其他包含吃霸王餐、强抢民女、打烂桌椅板凳不赔钱之类……总之要是真被告了,那执法司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渐渐的,阮秋扇的名声也如日中天了起来。
阮秋扇的名声愈大,当初造谣害人的始作俑者就愈是被钉在耻辱柱上。林禾早在阮秋扇成立执法司之后就休了林夫人,勉强算是把自己摘出去了,然而玄武门的前门主因为老情人欺辱故友徒儿的事情,却无论如何过不去了。
甚至林碧君还被人翻出来,说是母亲谋害故友徒儿性命,女儿仗着美貌抢男人,总之林碧君的名声也非常的不能看。
林碧君本身就不是以武力闻名江湖,说是江湖第一美人,其实也就是变相的说林碧君只有脸能看。云风轻虽然护着她,但也堵不了悠悠众口,最后林碧君就很不爱出门了。
林夫人原名柳如星,翠柳山庄在江湖上也是一方势力,只是现在主事的是她爹娘的老来子,她出嫁那会儿小弟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两人的交情也不深。
二十几年过去,父母早已去世,小弟跟弟妹都不待见她,于是她只能另外觅地隐居。地点只有林碧君知道,总之是淡出了江湖人的视线。
云风轻一直都认为自己欠了阮秋扇,他原本是玄武门主最喜爱的弟子,不过他并不是大弟子,继承门主之位跟他本来就没有关系。
后来孙无意丑闻出现以后,连大弟子也没有那个资格了,后来换了另一位长老来当门主,云风轻就很自觉的带着妻子回自己家生活。
云家本来就是个中不溜的武林人家,本来云老爷跟孙无意两人是挚友,所以才会把孩子从小送上玄武门。只是现在玄武门也待不得了,云风轻只得回家跟在父兄后面讨口饭吃。
总之就是负责一下家里的镳局之类的,有口饭吃,衣食无忧,并且常常三节两寿都不忘送礼去执法司。林碧君倒是不觉得云风轻还念着阮秋扇,只觉得云风轻把自己看得有些太重要了。
林碧君看得清楚,云风轻一直觉得阮秋扇没有成亲、没有喜爱之人、也没有父母门派可依都是因为他。可是明明阮秋扇早就把云风轻当成过客那样的几乎都要忘记了。
不过既然云风轻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林碧君也就由着他──不然还能怎么办呢?云风轻觉得不只自己欠了阮秋扇,连林碧君也狠狠欠了阮秋扇。
其实阮秋扇自从那日在崖边向死而生后,许多事情都看开了。不过就是不合适的时间遇见了不合适的人而已,况且阮秋扇也不认为自己的人生必须要得有一个男人才行,像如今这样,给江湖多一个发扬正义的机会,那不是更有意义吗?
云风轻的确不是坏人,但就跟林碧君所说的那般,把自己看得有些太重要了。
一直道阮秋扇跟许多俊秀少侠传出了些绯闻以后,云风轻才有些颓堂的让林碧君把节礼跟年礼减为普通来往那样的份量。
他一直认为自己师父跟岳母害了阮秋扇一生,自己跟妻子还害了阮秋扇的感情。但事实告诉他,阮秋扇其实早就放下了那段过往,一直抓着不放的只有他自己。
毕竟江湖上总会有新鲜事,当年的平安乡君,如今的执法司主生平跌宕起伏,但当初已经报完了仇,人家早就封存遗忘,谁又会一直注意着一位名叫云风轻的江湖人呢?毕竟当初孙无意的徒儿也不只云风轻阿。
71 ? 柒一、被欺辱的遗孀(一)
阮秋扇到老也没有成亲, 一直都是一个人,不过关于执法司主的风流韵事倒是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桩。
阮秋扇长得貌美又功夫高强,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对于自己的名字能跟这个奇女子联系起来也颇为荣幸。
江南执法司在阮秋扇的努力之下,很是网罗了一批执法使, 执法使自身又互有监察机制, 能加入执法使的人不但能学武功,还有高额俸禄, 让很多出身草根又有江湖梦的年轻人趋之若骛。
后来建立了江北执法司、江东执法司、江西执法司, 这三地的执法司就不全是江湖人了, 更多的是出身刑部,或者有军旅背景的官员担任。
这三地常常派年轻人到江南执法司学功夫, 调理完毕之后再放回去效力。阮秋扇也不在意,毕竟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
江湖门派再也不是习武首选, 甚至因为执法司的关系,平民也会把习武作为一个晋身之阶,只要能够加入执法司, 合适的秘笈就再也不是问题。
不是没有江湖门派对此表示厌恶, 问题是人家根本也不需要他们认同。
阮秋扇担任了几年执法使以后就退到幕后, 只做人才培养的工作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江湖上还有公义,那她做的一切都值得。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 内心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堕了师父的威名,也没有因为一个天真的江湖公子白白失去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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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上个世界挺辛苦的份上,这个世界就比较轻松了。”玄晖在进入新的世界时, 突然跟小金这样说。
毕竟上个世界小金必须要按照每个武林人的根骨筋脉弄出一个适合的秘笈, 然后意念转印给阮秋扇, 还得让阮秋扇觉得是自己看出来的,这中间耗费的心思的确是比较多的。
小金有些受宠若惊,猫儿是在跟它释放善意吗?
这个世界的命轨围绕在家里长短,一个农户家的故事。
有福村跟全天下所有的村子都差不多,村民们过着不好不坏的日子,最大的喜悦除了地里丰收以外就是娶妻生子。
王大有就是有福村一位平平常常的农民,并且在有福村当中,他就是属于人生按部就班,比较平顺的那类。
王大有年轻的时候就娶了同村的柳氏,柳氏肚子争气,给王大有生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到了年纪就嫁到同村的李家去了,亲家有来有往的还算和睦。
大儿子王多从小就让他送去学作帐,出师之后就在镇上酒楼当了帐房,每个月能有一两的月钱,这还只是开始,以后还有上升的空间。
因为在镇上有了稳定的工作,所以妻子也是在镇上找的,他娶了镇上张寡妇的姑娘张氏,张家有钱,张寡妇也只有那么一个姑娘,一向很是疼宠。
王多平日要在镇上工作,所以小夫妻俩平日是住在岳家的,只有逢旬休息时才会回村。
张氏读过书,能认字会绣花,身边还带着一个丫头。虽然比起镇上的大户人家还不足,但看上去整个气质跟村里的姑娘就是不一样,王多非常喜欢她。
只是张氏并不招婆婆待见,毕竟张氏一看就不太会做活,养得娇滴滴的,而且一成亲就把大儿子的心给勾走了,连家里都少回了。
柳氏真心喜爱的是小儿子媳妇李芳,李芳是柳氏表哥家的姑娘,算是柳氏的表侄女。
在柳氏还是少女的时候,本来两家几乎都要下定了,后来还是因为李家嫌弃柳家太穷,深怕柳氏扒拉东西回娘家,王多又来求亲,这件事情才黄了。
小儿子王富从小就跟着柳氏比较多,大儿子反而都是公公婆婆在带,王多从小去做学徒也是公公婆婆的决定,甚至后来想要娶张氏,也是跟王大有谈,从头到尾母子感情就比较生疏,因此柳氏面对王多的小家自然就冷淡一些。
本来日子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王大有私底下已经跟妻子说过了,王多从小就跟父母不亲,所以以后分家,他们老两口就跟小儿子住在乡下,大儿子赚的钱多,就让他多多拿钱回家奉养。
镇上赚的钱在村里是很好花的,况且柳氏私心里也希望能把多一点东西留给小儿子。
王富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从小在田间疯跑,长了一把子力气,种田是把好手。虽然他也羡慕大哥在镇上工作,娶了镇上姑娘。但只要想到家里田地屋子以后都是自己的,大哥还要每个月给钱,他就觉得自己的生活挺不错了。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那不过就是一户平平常常的农家生活而已,只是两对小夫妻成亲两年左右,张氏被诊出了有孕,柳氏心血来潮,趁着大夫还在,让大夫给小儿媳妇也看看,要不要吃点补药调理身体。
谁知道这一诊就诊出李芳小时候大概受过寒气,得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短时间内很难有孕。
柳氏这才想起来李芳大约十二三的时候,有一次大冬天不小心掉到已经结冰的池塘里。
那时候命差点都没了,还发了好几日的烧。后来是因为父母疼爱,花了大钱才把李芳给救了回来。
那次柳氏也去看望了,刚好看见表哥温柔看着李芳的模样,她那时就觉得娶妻就该娶个家里有人疼爱的,况且两家本就是亲戚,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对李芳更是各种照顾。
谁能想到就是那一次,让李芳损了身体呢?
都是家里亲戚,柳氏自然不可能直接把人休回家,况且李芳平日嘴甜,柳氏对这个小儿媳妇还是挺满意的。
最后想一想,不过就是调理身体,大夫说过了,那些药材也不贵,一包可以煮一大锅,全家的姑娘都能吃,每日一碗,避开信期,大约半年到一年也就好了。李芳才十几岁的人,现在看着是严重点,但等信期调理正常以后就没事了。
于是柳氏这才平复了心情,开始每日给李芳煮补汤喝。
本来日子也就这样过着,却没想到意外横生,王多一日在柜台里作帐,酒楼中却来了两波江湖人,双方人马大打出手,王多给酒楼的少东家挡了一剑就这样死了。
那两波江湖人看见闹出人命,扔下五十两银票就鸟兽四散,真要找也找不出人。酒楼东家知道王多家里还有个怀孕的妻子,人家还救了自己的儿子,于是他拿将那五十两跟着尸体亲手交到了张氏手里,自己还额外补贴了五十两。
张氏本来跟王多甜甜蜜蜜的过日子,突然遭逢噩耗,如果不是此时有孕已经三个月,说不定当场就得被惊掉了胎儿。
不过张氏自然没有被惊掉胎儿,因为张氏的这胎女娃就是这次命轨当中的反派堂姐王晓棠,而李芳在一年多后就会调理好身体,生下一对龙凤胎。
命轨中的女主角就是那对龙凤胎的妹妹,叫做王小云。
在王小云的眼中,大伯母一家看上去总是阴沉沉的,从来不跟二房往来,虽说两家只隔了一道墙,不过大房总是能不见他们就不见他们。
真有必须得要见面的场合,大伯母对所有人也都是板着脸,说话就像是从鼻孔哼气一样。当然更多的时候大伯母根本不会出现,只会让王晓棠过来吃顿饭罢了。
王小云记事的时候,大房跟二房就不住在一起了。虽然他们从同一个大门出入,不过一进大门以后就有个小小的前院,前院中央有口井,大房跟二房的水就是在那里打的。
绕过水井,井后面就是左右两道门,左边的门进去就是大房,右边的门进去就是二房。
王小云看得出自家应该本来是一个大院子,但后来有人把一个大院子给隔成两边,右边只有三间屋子、两个耳房,跟一条窄窄的走道,带着屋后狭长型的一块空地。二房洗衣服、晾衣服,还有茅厕就修在这个狭长型的空地里。
而大房那边就不一样了,不但有正屋三间、厢房三间、两间耳房,还带一个种着大树,树下有秋千的前院。
那正屋中央自是待客用的,左边大伯母自己住,右边就是堂姐跟大伯母的起居室,绣花跟看书、学习乐器都在那间。因为那间最靠近二房,所以有时候也可以听见隔壁在弹琴,王小云小时候简直羡慕得不行。
三间西厢,最中央那间就是堂姐的闺房,两边一间是库房,放了许多东西,另一边隔成了两小间,是大伯母身边的姑姑跟堂姐丫头的房间。至于打扫家里的粗使婆子跟厨娘则一人一边住在左边那道门后的倒座,顺便还能当门房。
两个耳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浴房。茅厕修在屋后的跟二房一样的地方。不过!大房竟然还有丫头、有粗使婆子、还有厨娘!
王小云有一段时间非常生气,大房占着家中最好的屋子,手下几个使唤的人,却完全没打算奉养祖父母,甚至还只留了那么点子地方给二房。
祖父母一间屋,父母一间屋,哥哥王儒要读书一间屋,自己只能睡在耳房。耳房又窄又低又小还闷热,只要一想到堂姐的屋子她就觉得生气。
而另一间耳房是厨房,比她的房间都大……总之家里人多屋子少,大房却过得那样好,能看得过去才怪了。
她不只一次问自家亲娘,为什么大房家那么大,自己家那么小?而且大房那边常常飘来肉味,自己家三五天才能煮一次肉。
72 ? 柒二、被欺辱的遗孀(二)
王家两个姑娘, 王小云父母双全,还有一个看上去挺出息的哥哥,按照道理说王小云的婚事应该很好说才对。
但大概是因为女儿肖母的关系,王小云的相貌跟王晓棠就不是一个等级的。王小云看上去喜庆圆润, 王晓棠则是精细秀气的小美人。
而且王小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 做事麻利,乖巧喜庆, 几乎所有镇子里的姑娘都这样。王晓棠却是张氏按照自己家里的方式教养的, 从小会读书、会绣花、还会一些闺阁姑娘才会的消遣, 两人的气质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两人差不多到了说亲的年纪时,王晓棠那边的门槛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王小云这边虽说也有许多,但跟大房说亲的人家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王小云极不服气──但也没办法。
谁知道王晓棠拒绝了所有的人, 放出话来说打算要招赘。招赘的话哪怕年纪大一点也是无妨的,所以大房那边人群才冷落了下来。
反倒是二房那边又开始热络了起来。
王小云因为自家亲爹是酒楼的跑堂,所以常常去酒楼帮忙跑腿蹭饭, 一来二去, 就跟酒楼的少东家陈才熟络了起来。
两个年轻男女, 青梅竹马,现在王小云透露出家里正在说亲的消息,就把陈才给点醒了。他不希望自己的小云妹妹嫁给别人,于是就去跟自己爹娘提说要娶王小云。
陈家酒楼其实一直都挺照顾着王家, 陈才以为娶王小云一定没有问题,结果没想到自家爹娘却挺迟疑,甚至还有不想答应的样子。
陈才一再追问, 才知道当年陈东家是因为王多的关系才保下一命, 所以对王多的父母亲人、妻子女儿都颇有照顾。
他给王多的弟弟王富一个跑堂的职位, 偶尔也收一下王家老两口从村里运来的粮跟菜。但主要的照顾还是给了张氏跟王晓棠。
当年陈东家还是陈少东家,跟当时年少帐房王多还是有颇多话聊的,所以他知道王多跟家里父母兄弟的感情也就那样,而且据说王多死后,王家很是欺辱了大房母女两,后来是张氏够厉害,这才把局面稳了下来。
陈东家从此觉得王家二房人品不太好,所以就不乐意自己的儿子娶王小云。
王小云知道了以后如遭雷劈,什么叫做欺辱了大房母女两?大房跟二房分别过得什么日子难道陈家不知道吗?
她不觉得是陈东家看不上她,只觉得是大伯母从中作梗。
于是她闷闷不乐,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母亲给自己的一个小玉坠子里头出现了一个灵泉空间。那灵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给人喝了以后百病全消,滴一滴在菜里汤里,就可以大大的提高食物的品质跟味道。
于是她开始撺掇自己亲娘做包子去卖。
有了灵泉水,她家的包子当然是好吃的不行,卖了几个月以后,她们就开始给镇上的小吃店跟酒楼送包子,自己不出来卖了。签契的钱又拿来开了店面,二房从此就有钱了。
有钱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换房子,祖父母跟李氏都愿意,偏偏自家亲爹不乐意。王小云如何都无法劝得自己亲爹松口,最后李氏带着她跟哥哥两人在比较不那么热闹的地方找了一个临街小院。
小院外间打开门就是店面,中间隔了一个空地,空地中间隔了一扇门,打开门就是内间跟内院。平常王小云跟母亲还有哥哥住在内院,外院就用来卖包子。
王小云自此也算是成了一个小东家。毕竟哥哥要走科举,不能经商。
或许是因为陈东家看出了王小云的能耐,也或许是父母总拗不过子女,陈才总算说服了父母去问问看亲事。
但王小云此时已经看不上陈家了。
她跟镇上最大的茶楼东家有了往来,茶楼东家名叫孙和鑫,年纪轻轻就有了秀才功名,只是身体不算太好,所以就绝了往上考的心思,拿了家里的本钱,在邻近几个镇上开了铺面。
孙和鑫就是小世界的男主,两人你来我往的过了一阵子,然后因为陈才的纠缠发现自己对这个小东家起了心思,于是开始在各方面帮扶王小云。
王小云的哥哥要走科举,孙和鑫就拿了家里的藏书给王儒抄录,还给王儒介绍了很好的书院。王小云也投桃报李,招待孙和鑫喝茶吃点心时总会给他一两滴灵泉水。
王小云本身因为长年喝着灵泉水,身上杂质排尽,渐渐也变得又美又仙,更难得的是她圆润讨喜的长相合了长辈的眼缘。
孙和鑫不过是家中幼子,身体不好,又没有科举希望,所以他说要娶王小云倒是很顺利。
两人在一起以后孙和鑫就被分出去了,毕竟只是家里半放弃的孩子,孙家大多都是官身,对他的指望也只有宠着护着,好好过生活就行。
嫁入孙家以后,王小云继续帮助孙和鑫调养身体,渐渐的孙和鑫的身体愈来愈好,手上的生意也愈做愈大,陈才一开始还有些不甘心,但被孙和鑫整得酒楼易手之后,陈家就灰溜溜的离开了镇子,据说是要去陈夫人娘家那里重新开始。
陈家被挤兑走了,王家二房在孙和鑫的帮助之下把酒楼给顶了下来,王富从跑堂的摇身一变成了东家,李氏则依旧住在原本的包子铺那里,不过多请了几个婆子帮手,洒扫粗活也不用自己做了。
王富有了钱以后就收了小丫头,李氏也不在意,王小云看多了父亲对大伯母的无限忍让,内心觉得自己父亲八成是看大伯母貌美才各种照顾。
她内心早就为母亲鸣不平了,所以王富虽然不高兴妻子在外头不回家,但因为王小云支持,他也没有法子。
王儒因为孙家的关系得到了很好的资源,王儒自己也因为灵泉水的调养变得耳聪目明,没有几年就考上了进士。
本朝规矩是家人经商没关系,但官员自己不可以经商,也就是说官员本身名下不可以有铺子,然家人直系血亲的铺子如果出事,官员自身要受到连带惩罚。
因此铺子通常都是挂在妻子名下,王儒还没有妻子,所以是先挂在父母跟妹妹名下。不过等以后他正式当官,铺子也可以立刻改挂在妻子名下。
孙家看出了王儒的潜力,因此嫁了一个表姑娘给王儒,王小云嫁给孙和鑫还能说一声是纵容幼子,但那位孙家的表姑娘就不一样了,人家家里也是当官的,虽说只是庶女,但王家从此有了两条门路,官场上也不是孤立无援,总之王家二房就此起来了。
王小云不只一次回到老房子晃悠,她很想要看见大房后悔的模样,只是随着王儒考上进士以后,二房也不住在老房子了,原本的隔墙被拆,重新整修,大房重新占据整个大院,并且王晓棠还真的招了赘。
招赘的对象叫做赵笙,据说是张氏表哥的儿子,张母哥哥的孙子。
赵家有兄弟三人,当初赵家本来有一间粮铺,可后来张氏的表哥娶了县里另一间粮铺东家的独女,两家铺子跟庄子合在一起,顿时实力大涨,在平安县又多开了四间粮铺,几乎包揽了县里的粮食生意。
可赵笙是庶子,就算赵笙愿意坚持,赵夫人也不愿意让他把属于自己儿子的资产分一份出去。
要是在别家,赵夫人这样的作法可能还得悄悄的。但赵家的粮铺中有一半是赵夫人的嫁妆,赵夫人在赵家的话语权不可小看,好在赵笙还算懂事,知道了家里情况之后,知道自己留在张家也顶多就是给两个嫡兄打下手,于是当表姑露出想要招赘的意向时,就拿了自己的那一份钱,包袱款款投奔去也。
他也不在乎自己儿女姓不姓赵,反而跟王晓棠两人感情很好,过得也恩爱。
王小云知道大伯母出钱给小夫妻开了一座绣坊,日子过得神仙也不换。她也说不出什么,但反正就是不痛快。
孙和鑫知道了妻子的小心思以后,就开始挤兑赵笙跟王晓棠的绣坊,甚至还找人故意为难王晓棠一家人,制造意外事故碰瓷、让他们惹上官司、赔付大笔银钱等等。
张氏哪怕攒下再多的钱也禁不起一次两次三四五六次的坑害,而且赵笙还因为这些个意外被人打伤了腿,光是药费就是一大笔。
于是很快的他们就卖了大院子,然后打算离开这个镇子搬去平安县。
大院子被孙和鑫买下送给王小云,还说以后可以整修一通,两人就住在这里。这件事情被大房知道以后,张氏立刻晓得这一切都是王小云在搞鬼。
王晓棠心疼夫君,趁着过节两家人一起吃饭的机会抓住王小云厮打一顿,张氏就站在一旁,王大有跟跟王富两对夫妻硬是不敢阻止。
然而孙和鑫既然是男主,当然是不肯妻子受委屈的,于是他使了手段整治大房,张氏受不了打击病死,赵笙落魄街头,意图拿刀桶死孙和鑫结果被送官,王晓棠则一根绳子吊死在李氏的包子铺前头。
至此,李氏也不敢住在包子铺了,王小云干脆把大房那里买来的院子过户给了亲娘,王富很自觉的带着爹娘也搬进去住了,至于酒楼则是交给了掌柜打理,包子则是通通过给雇来的婆子了。
王小云现在已经不亲自去帮忙了,直接聘了个厉害的厨子照管包子铺,王家二房四个老人过上了和美的生活,王儒带着妻子去京城候官,王小云也跟着孙和鑫去更繁华的城市享受生活。
所有人都过得很好,王家大房就像是男女主生活中令人不快的小石子,给男女主制造完波澜起伏的生活之后,就功成身退,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然而张氏身为一个关键的配角,女主小时候造成二房夫妻不和,女主成长期间养个女儿让女主羡慕嫉妒恨,等女主出嫁以后又让女主各种找存在感,她本身的愤懑却无处可诉。
为什么二房住在那么给间窄小屋子,张氏带着女儿住大院,王富还每个月给钱呢?那是因为那间大院,本来就是张家的阿!
73 ? 柒三、被欺辱的遗孀(三)
想当初张氏得知了丈夫王多的死讯时, 的确颓废了好一段时间,但因为腹中有孕,她还是勉强自己打起了精神操持丈夫后事。
王大有跟柳氏说张氏腹中就是王多的遗腹子,希望张氏搬到村里, 这样一大家子人互相照应也比较安心。
张氏本来并不想要去不熟悉的地方养胎, 况且王家的生活条件很明显比不上自己家,可是张母说王家这是在担心张氏打了孩子改嫁。
而且考虑到张家只剩下母女二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 以后还是需要扯王家的虎皮保全自己, 因此张氏还是打包了行李跟一个照顾她的刘婆子去婆家养胎。
养胎期间倒是相安无事,王家也没有硬要使唤刘婆子。只是有刘婆子在, 家里就算是多了一个人手,刘婆子手脚麻利, 洗衣煮饭通通来得,虽说她大多只是照顾张氏,但连带着柳氏跟李氏都轻松了好多。
王大有跟柳氏此时已经知道大儿子死去的时候, 陈东家给了好大一笔钱给儿媳妇, 要是按他们的意思, 以后张氏跟孩子都是小儿子照顾,这笔钱自然应该分小儿子一半。
但张氏不干,平时王多的月钱都会分一半交给家里,就是以后张氏也不需要靠小叔子养活, 既然如此,丈夫的绝命钱凭什么送给小叔子花?
而且张氏平日自己进补也不会忘了公婆,王大有跟柳氏两个都被补得红光满面。总之就是帮着亡夫照顾一下父母可以, 但要照顾小叔子跟他老婆就不行。
王大有跟柳氏看张氏这样这样强硬, 内心也晓得以后大约拿捏不了她, 现在大家还是亲戚,等时间久了,两家人自然就渐行渐远,到时候王家一点好处都得不着。要是张氏带着孩子改嫁,那王多真的就啥也没留下来了。
最后柳氏私里下想出了一个法子,就是让王富肩挑两房。以后张氏就住在家里,王富跟张氏生的孩子就是大房的,跟李氏生的孩子就是二房的。
不过这个提议光想就知道张氏不会同意,张氏月份大了,柳氏也不想刺激她,只得存了这个念头一直等,等到张氏生出了一个女儿以后,柳氏这个念头又更强了。
只有一个女儿,张氏改嫁的可能不就又更大了吗?王多没个孩子传宗接代也不行阿!
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张氏本身家里就有钱,别的不说,光是陈东家给的那一百两,对村里人来说就是一辈子也见不到的巨款了。
如果能把张氏留在家里,那笔钱不等于也就留在家里了吗?如果王富成了张氏的男人,那以后说不得还能得到更多呢……
本来柳氏想要趁着张氏做月子哪也去不得的时候提,结果这个时候李氏竟然爆出了有孕。原来李氏经过快要一年的调养,身体竟然就慢慢的好了。
李氏年轻,本来也只是一些日子不准的毛病,按时按点的每日喝药身体也就好了。李氏有了身孕是大事,毕竟之前大夫说过她很难有孕。
所以柳氏又把这个提议给咽了下去,哪怕是亲侄女大概也无法接受这种事情。这可是小儿子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儿子,柳氏担心要是自己一刺激她,孩子出事可怎么好。
就这样一直等到张氏出了月子,打算回娘家去住的时候,柳氏发难了。
“你要回娘家可以,但大丫必须留下来。”柳氏说:“这可是我张家的孩子!”
张氏说:“平时我跟多哥也是住在镇上,那时候多哥就不是张家的孩子吗?”
“那不一样,那时候你跟老大是夫妻,现在老大死了,你要是带着孩子改嫁,我们王家上哪里去找人?”柳氏说:“况且拖油瓶哪里能过什么好日子?你年轻,你要是想找个依靠我不反对,但大丫就必须留下来。”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改嫁?”张氏说:“多哥去了还没满一年,娘你这样说话是想逼死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柳氏有些局促的一笑:“你年轻又好看,现在出去也多得是人想娶,你娘定然也不准你给老大守一辈子。这样,我有个提议,如果你答应,那就是两全其美,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去。”
“娘您先说说。”
于是柳氏就把她计划了很久、心心念念藏了好一段时间的“肩挑两房”的主意给说了出来。
然后也意料之中的遭到了张氏的的拒绝,这其中包含李氏也不愿意……从妯娌变成“姐妹”?那也太恶心了!
张氏抱着孩子看了众人一圈,发现除了自己跟李氏,王家人竟然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其中王富那千肯万肯的表情简直要把张氏给恶心吐了!
“我本来没想这样快跟王家拉开距离,但既然娘您有了这种想头,我们以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明日我就搬回去,刘婆子跟我一起走。”
张氏冷下了脸气势还是很能唬人的:“如果你们想要抢我女儿,就自己掂量一下,如果我把多哥留下的钱拿去买地痞无赖每日揍小叔子一顿,你们可受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大走了,你就连孝道也不要了吗?”王大有在一边拍了桌子。
“孝道?”张氏冷笑一声,然后倏地拍了一下桌子,碰的一声把在场所有人都震的原地一抖:“你要是想要告官尽管去,我就让乡里乡亲都来评评理,亲哥尸骨未寒呢,就开始瞄着大嫂是什么意思?这公婆想当老.鸨.子.龟.公,而媳妇不听话就不孝的话,那我想真正孝顺的儿媳妇也没几个人了。”
王富张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大哥从小被送去学作帐,能读书认字又不用下田,整个人白净斯文还带著书卷气,每个月还能挣那么多……张氏看上王多却看不上自己好像也很正常。
而对李氏来说,看着王富那一脸惋惜的表情,简直就是天都塌了!
姑母算盘打得精,会有这种想头她不意外,但她从来不晓得平日一脸老实,平常跟自己颇有感情的丈夫,竟也对大嫂子存了那种念想!
因为张氏的强硬,这次的讨论就这样不了了之,可这个念头在柳氏脑子里头盘旋了好一阵子,她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张家有钱,放过张氏就是放掉好大一笔钱。
于是下午在田里头,柳氏就偷偷地拉了王富两口子避着人密谈。总之为了那好多的钱,李氏勉强同意了,然后当天晚上张氏的房间就进了人。
刘婆子并不跟张氏住在同一间屋,为了让张氏好生休息,刘婆子带着王晓棠住在另一屋,王晓棠好带,张氏调养得好,奶水足,王晓棠未满月就能睡过夜了。
然而这也给王富他们行了方便。
一个弱女子,在没有金手指,全家又装聋作哑的情况之下,自然是不可能逃脱得出一个男子强迫的。
刘婆子当晚接了一碗鸡汤,然后就只觉得自己睡得特别好,孩子一向乖巧,一直到大天光也没哭,等刘婆子精神百倍的抱着孩子去找张氏喝奶时,才后知后觉的晓得了王家发生了大事。
刘婆子是张家人,自然不会向着王家,她一向是看张氏的意向行事。况且这男女之间有了事,外人反而不好劝了,所以孩子喝完奶以后,刘婆子就躲进了房里。
“老大家的,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要不就考虑一下我昨天的提议?”柳氏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今日李氏根本没出房门,所以在场的也就王家三人跟张氏。
“你们是觉得这样我就会屈服?”张氏奶完孩子以后,收拾好了心情走到大堂,然后全身泛着冷气的坐下,一双妙目死死盯着王家三口。
“这是哪来的话?我虽然有过这样的提议,但也没有那样的心思要逼迫你阿!”柳氏还是那局促的模样:“老么喝多了酒做下错事,这说到底也是对不起老大……要是闹开吧,对你跟大丫头也不是好事……我瞅着终归都是王家人……”
“要我嫁给他,除非我死。”张氏恨道:“我张家虽然只剩我娘,但亲朋好友还是有几个的!我娘也知道我这几天就会回家,你们要是胆敢扣我,我张家不会让你好过!”
“哪里就到这个地步?这老么也能算是你男人了,你这么就说要走……”柳氏有些慌,张氏的反应跟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看不上一个趁人之危的下作男子!”张氏说:“要不就是我现在走,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过。要不就是我让刘婆子现在去报官,要死大家一起死!谁怕谁!我家有银子疏通关系打官司,你家可有?你要是敢把我留下,我就敢在饭菜里下一把老鼠药!不过就是死,我不介意多拉几个垫背的!”
一边说,张氏神情冷厉,眼白泛着血丝,显然是恨极怒极,只是碍于种种原因才没有不管不顾。
她这副模样闹得王家三人也怯了,说到底他们都只是寻常农户,欺负一下跟自己地位等同的人不带虚,但张氏说得也没错,他们又怎么知道张家在镇上有没有认识什么人呢?
张母的确是寡妇,但要是比银钱,王家拍马也比不得。都不用做什么其他的,跟张氏说得一样,只要每日找个地痞揍王富一顿,王家难道受得了?
想到这里,王大有本来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74 ? 柒四、被欺辱的遗孀(四)
王富满脸受伤说:“我们也算一夜夫妻百日恩, 大哥去了,我定然好生照顾你,这辈子都不让你受委屈。你要是改嫁,多少人能够不介意你跟了兄弟两个?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张氏再也忍不了, 直接拿了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那茶杯“哐”的一声碎在王富额角,碎片带出了两道血丝。
她怒道:“我没有跟了兄弟两个, 我只跟了哥哥, 然后丈夫死后, 被小叔子欺辱了。根据律令,□□则肆己之淫污人之节故奸夫处绞。也就是说你强迫于我, 坏我名节,会被判绞刑。”(注:大明律)
说到这里, 她看向柳氏:“奸兄弟妻子者绞,媒之罪减一等,也就是说,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 通通都是知情人, 你们会被判比绞刑减一等的罪,大概是发配边疆为奴吧……”
至此王家三人才开始害怕,柳氏有些哆嗦的开口:“大丫头的亲娘被强迫,大丫头的祖父母跟亲叔婶通通入罪……这对大丫头能有什么好处?”
“我且顾不了那许多!”张氏说:“你们且给我等着!”说完扬声叫了刘婆子出来, 抱着孩子立刻就走,连房里的东西都不打包就立刻跑出了门。
王家三人本来被吓得楞住,回过神来发现张氏已经出了门口。他们下意识的想要拦她, 但刘婆子挡在中间, 不过就那么几息张氏就已经打开了院门出去了。
出了院门就是村, 此时家家户户门都开着,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左邻右舍稍微喊一声都有人出来。
王家三人本就做了亏心事,深怕张氏嚷嚷,又怕张氏花钱找人私底下弄死他们。一时间竟是呆在院子里,傻傻的看着张氏走远都不晓得要做什么反应。
张氏转头对着王家三人高声说:“还有李芳,不要以为躲着就没事!我迟早一笔一笔算回来!”
说完以后,张氏就到对面王三叔家,花了一两银子雇三叔的儿子用牛车送她们回镇子上。三叔儿子眼见这天上掉钱的好事,哪有拒决的?立马套好了牛车载着张氏绝尘而去。
王家三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认知当中,女子要是碰到这种事情,无一不是任人搓圆捏扁,这张氏平日里看上去端庄有礼,没想到性子这么刚硬。
小金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也别怪小金来的晚,小世界的天道大多是从男女主角的魂魄都生成才开始有意识的运转。
李氏虽说有孕,但毕竟月份尚浅,女主角的魂魄在昨天才堪堪成形,虽说这个小世界是湮灭过又重来的,不用限制于只能回溯到故事展开的时候,不过命轨未开,还只是运行背景故事的时候,天道是很难掌控时间的。
况且哪怕是希望小金跟玄晖拨乱命轨,给自己多攒一点能量,顺便弥平怨气,帮自己解除隐患……那也得保证男女主都出生阿!
所以当天道有意识的放小金等进入时,事情就已经是这样了。
如果小金没有来,张氏终究会因为女儿的名誉、自己未来的安稳生活,以及王家宗族的势力而屈服。
这种事情闹大了,最吃亏的还是自己跟母亲还有女儿,所以张氏会录下他们的口供,让他们打过手印以后放在身边看管。
看管的方式就是把王家迁到张宅,给他们分一小块地让他们住着。每个月都要付房钱跟水钱,毕竟如果住在张宅,那挑得就是张家的井水。
如果王家以后还有什么妄想,那她就会把那些口供送去公堂,让大家通通玩完,而为了避免她还没把口供拿出来他们就偷偷地跑路,或者私底下乱说话败坏他们母女名誉,张氏不但会给自己请婆子丫头,还会跟陈家打好招呼。
陈东家会给王富一份工作,张氏则每隔三日就会去酒楼露个面,打个招呼。如果张氏很久不露面,陈东家就会问王富,甚至会亲自上门。
张氏并没有跟陈东家说过家里发生了什么,但陈东家生意做得久了,见过得人何止上百?所以推测出王家大概是对人孤儿寡母起了不好的心思,为了当初跟王帐房的交情跟救命之恩,陈东家自然是答应下来了。
这也是后来王小云所看见的,家里的景象。
王家一家人短版都捏在张氏手里,又有什么底气跟大房叫板呢?张氏病死之前,本来也想要靠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弄死王家,只是那时候小夫妻两个恩爱无比,坏了女儿的名声对小夫妻的未来没有好处。
更何况孙家势大,口供送出去都不一定能伤到王家。张氏想来想去,只叮嘱女儿女婿速速避祸,却没想到女婿会被抓进牢里,女儿会直接一根绳自我了结。
大房的人死完了,二房只觉得天朗气清,又哪会顾虑着其他?
多年压抑的生活早就毁了他们不多的良知,王小云觉得自己是打倒了恶势力,却不知道其实自己家才是万恶的根源……好的,孙和鑫在剧情中其实是查出点什么的,只是他没声张,只从侧面点了几句。
就是因为孙和鑫这种故意而为,才导致张氏怨气更重。况且以孙和鑫的行事风格跟王晓云的自以为是,他们办的缺德事也不会只有张氏这一桩。
张氏对这夫妻俩跟王家的怨气连带着许多相似的苦主一起冲击天道,命轨结束以后,王小云的强运也结束了,一对商人夫妻却身怀灵泉重宝,最后自然是瞒不住的。
哪怕孙家的确有一些人脉,但在危及自身的时候,王小云只会被毫不犹豫的打包送走。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你争我夺,王小云在后半生没有得过片刻安宁,她被高官囚禁,逼她量产灵泉,因为灵泉离开她的玉配空间以后灵气就会慢慢消失,所以她甚至不被允许自杀。
玉配空间身为女主金手指也无法被让渡,孙家把她交出去以后算是卖了个好价钱,孙和鑫很快的娶了新的妻子,而终其一生,都没有再见过曾经让他心中萌动的王小云。
没有王晓云时时给他补充灵泉水,他那个先天不足的身体还是比常人容易生病。后来在一次普普通通的风寒中他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至于其他……他只能说好在自己跟王小云还没来得及有孩子吧。不然他无法想像那些人会怎样研究王小云生的孩子,又会怎样对待自己跟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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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一切都还没开始,张氏还在牛车上,眼睛一闭就知道了接下来所有的事情。她睁开了眼睛,眼神复杂的看着怀里襁褓。
她以为一切都算好了,为了女儿宁可忍着恶心看着那一家子,却没想到未来的王小云有此造化。
在那一瞬间张氏甚至想过直接落了李氏的胎……不过这个念头才起,她就觉得心惊肉跳,似有大恐怖大危险。
看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王小云是个得天眷顾之人,那么对待王家,张氏觉得自己就该再想一想了。
回了张家以后,张氏禀退下人,立刻跟张母说了自己遭遇的事情。张母以一个寡妇身分,可以保住偌大家业,抚养女儿长大,女婿死了也没遭人欺负,那心计跟手腕都是有一些的。
张氏可以养成这份外柔内刚的性子跟张母的教养也不无关系。所以张氏不只说了自己遭遇的事,还把梦中所见通通都说了一通。
至于为什么梦中没有张母?这不简单吗?张氏日子过得憋屈,张母看在眼中难道不难过?心中过不去,寿命不长久也很正常嘛。
张母听了张氏的话以后,面色凝重的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看来这未来其实就是那王小云从贫贱一路飞升的话本儿,那王小云就是话本里的旦角儿,你呢,就是那个讨人厌的青衣。”
张氏一想,可不就是这样吗?
说也好笑,自己的女儿,自己给取名叫王晓棠,因为女儿是天刚破晓时出生,海棠是一种四季都有得开的花,不但美丽还好养活。她就希望自己的女儿犹如破晓时初醒海棠那样美丽,那样坚强能活。
梦中王家大概是想要给王小云跟晓棠拉近关系,偏偏王家那几人不识字,不伦不类的取了小云……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过这名字也就罢了,其他恶心的事情更多,如果这是一本话本,最好最安全的法子,不就是离那旦角远远的吗?
饶是她再怎样蹦达,构不着人也就祸害不着了吧?
张母想了想又说:“过两日那王家缓过劲儿来,必然是要上门讨饶的,你也不用给他们录下口供,只要写下一份契书,说好两家从此不相往来……面对牢狱生死之祸,哪怕是让他们卖宅子卖地他们都肯,趁现在要求他们跟棠儿断亲,我们则收拾一下家业,干脆搬到我祖籍居住,从此避开了他们也就罢了。”
张氏本想点头,但又颇有不甘:“难道就这么算了?”
梦中的自己硬要把王家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除了监看以外,当然也有放他们在眼皮子底下日日憋屈的意思。不然凭什么让那王富……
张母想起女儿身上发生的事,那的确是让人难以忍受,于是又凑过去轻声在张氏耳边说了几句话。
张氏听完以后,面色稍霁,这才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人秘密去抓避子汤,并且吩咐自己要沐浴。
次日,王家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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