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节
是刚收到的来信,让钟离靖“恰巧”看到她看信, 以便今天顺理成?章的把启王的阴谋以她刚打探到的形式和盘托出?。
龙元旌听后沉吟不?语。
没?想到三皇兄竟真的设计要他殒命益城,可前方战况迫在眉睫, 益城又不?得不?进?,他来回踱步,冷不?静不?下来。
舒樱站出?来:“你告诉我驻守益城的将军叫什?么、长什?么样,我替你去宣旨让他发兵助你。”
龙元旌不?赞同:“不?,此?事凶险,你留下,本王亲自去和三皇兄周旋。”
钟离靖急了:“十七哥是天下百姓的希望!你不?能有任何闪失,还是我去吧。”
龙元旌自然?也?不?同意,三人七嘴八舌,固执己见的起了小小的争执。
他们三个都是人精,如果时间够宽裕,一定能想出?应对之策,不?过眼下火烧眉毛,他们没?有时间去筛选出?好办法。
师琳适时插话:“我们都要去,不?过不?能盲目的进?去。”
三人停下来,齐齐看向她。
师琳已经想好了办法,担心隔墙有耳被?启王的人听去,靠近他们极其小声?地说了一个将计就计的计策。
容王和舒樱思量了一会儿,跟钟离靖一合计,决定就用这个办法。
计划的第?一步,首先找到钟离辉祎或者钟离清,说服他们倒戈,这点至关重要。
这种事自然?要师琳和钟离靖来办,他们立即动身。
师琳久违地唤醒系统,让它帮忙导航钟离辉祎或者钟离清的位置,她带着?钟离靖施展轻功,没?想到被?导航到益城外半里地的一个隐蔽的营帐。
那里住着?钟离辉祎和钟离清,他们本该寸步不?离的守在启王身边,只不?过辛晴失踪,启王没?了拿捏他们的筹码,不?放心再?重用他们。
这不?,启王没?让他们进?城,找了个由头将他们留在外头安营扎寨,美其名曰要他们看住通往益城的路,实?则是遇到麻烦就唤他们进?城帮忙解决,没?事就一脚踢开?让他们滚远点,总的来说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堂堂天下第?一高手沦落到这步田地,说出?去都没?人信。
两人在一棵大树后藏身,师琳盯着?十丈远的营帐,小声?说:“我轻功比你好,这回让我去试试吧,实?在劝不?动再?换你去。”
两个人一起去目标太大,这是效率最高的办法。
钟离靖想了想,把一个小指大的哨子交给她:“我帮你引开?守卫的注意,一旦有异常就吹响它。”
她点点头,依言接过哨子。
钟离靖默默走远,在一个灌木丛闹出?点动静,营帐门口的守卫果然?看向那边,他再?接再?厉弄出?声?音。
左边的守卫对右边的说:“你守着?,我去过去看看。”
右边的守卫抬起下巴示意他去。
他们说话的空档,师琳偷偷摸到营帐附近,趁那守卫离开?,她拾起一颗小石子打在不?远处的一丛枯草上,右边的守卫下意识循声?望去,她抓住机会像一阵风似的闪进?营帐内。
刚进?去,迎面飞来一枚白色的棋子,棋子带着?穿墙破壁的力道,若是被?击中,恐怕脑袋就开?花了。
师琳急急后退两步,抬手发出?一枚飞刀,“叮”地一声?打中白棋,棋子被?打飞,精准落到桌上的茶碗中,与杯底碰撞的声?响被?茶水掩盖,而飞刀则弹回她手上。
环视一圈,没?见钟离清,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她顾不?上多想,装作检查飞刀有没?有卷刃,转动手腕,袖子下滑,露出?腕间一抹玉白。
钟离辉祎目不?斜视,在棋盘上落下夹在指尖的黑子,这才威严十足地甩袖,转过身来正?眼瞧人,稍显冷漠的眉眼注意到她腕间的玉镯时,怔住。
“我要静心练功,你们离远些。”他隔着?门帘对守卫说,语气很糟糕。
他练功的时候不?喜欢旁人靠得太近,守卫见怪不?怪了,照做的往前挪远了些距离。
等他们走远些了,师琳故意放慢动作让他看清镯子,语气恭敬:“伯父……不?,公公,别来无恙。”
钟离辉祎猛然?拧眉:“你叫我什?么?!”
“五天前婆婆给我和靖哥操办了婚事,我当然?得叫您公公,”她收回飞刀,微微一笑,“不?然?我还是跟夫君一样叫您爹好了,显得亲近,您觉得呢?”
钟离辉祎眉头越皱越深,忽略她的话,右手又捏起了一枚棋子:“内子在何处?”
师琳暗暗防备,面上浅笑依旧:“娘留在隐门,那里很安全,不?会有事的,靖哥倒是就在附近等我。”
“你来此?做甚?”
“给您提供一个选择。”
“哦?”钟离辉祎漫不?经心地夹起白棋,冷笑,“从来都是我给别人选择,你倒是大言不?惭。”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神像蓄势待发的毒蛇,师琳在他的逼视下感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十个我也?不?是您的对手,您先听我说完再?动手也?不?迟。”
钟离辉祎冷冷地注视她,不?置可否,也?没?动手。
这是默许了,师琳捏了把汗,不?疾不?徐地汇报了启王的阴谋,紧接着?把他们这边的计划一股脑全说了。
钟离辉祎到底是饱经风霜的天下第?一高手,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滴水不?漏,连续听了两个大计划眉毛都没?动过一丝,只是沉默了良久。
师琳试探着?上前几步:“该说的我都说了,请您和大哥今日别进?城,否则,启王的计谋得逞,您只能替我和靖哥收尸了。”
“你敢威胁我?”钟离辉祎不?快地瞪她。
“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已经是钟离庄的人了,不?管过去有什?么恩怨,我都视您和大哥为我的家人,请相信我句句属实?。”
“不?知什?么途径得来的镯子,再?说几句不?知真假的话,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
钟离辉祎耐心全无,两指一动,白棋弹了出?去。
这枚棋子不?如上一枚力劲大,他手下留情了,可见他不?确定她所言是真,也?没?笃定就是假。
师琳不?得不?退到回门边的位置,欲故技重施打飞棋子,门帘一动,钟离靖闪电般来到她身边,掌心迅速包住了近在眼前的白棋。
他还是来了,师琳欣喜地看着?他,心下大定。
钟离靖偏头温柔回望,转回头,眼神淡下来。
“父亲不?信她的话,总该信我的吧?”视线移向棋盘,他勾了个意义不?明的笑,“您从前最不?爱碰棋,没?记错的话,您是跟了启王之后才重新?下棋,不?知您是真的发现了博弈的妙处,还是为了融入那群乌合之众而勉强自己。”
面对父亲,他向来是弱势的那方,要骂任骂、要打任打、要跪就跪,从来没?有这般当面顶撞过自己的父亲,这是生来二十几载的头一次。
钟离辉祎脸色铁青,一掌拍在棋盘上,棋子滚乱成?一团,好险没?拍碎。
师琳见钟离辉祎真的气狠了,扯扯钟离靖的袖子,示意他别把人得罪到底,不?然?就谈不?下去了。
钟离靖看了她一眼,轻柔地牵上她的手,表情不?变,继续输出?:“既然?您懂得对弈之刀,难道看不?出?谁是旗手,谁是棋子,谁是弃子么?”
在这盘棋局里,启王是旗手,钟离庄是棋子,他们父子不?久前沦为了弃子。
钟离辉祎当然?看得出?来,正?因看得太明白,心比外面的雪还冷,可到底追随启王数年之久,他不?敢轻易放弃,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所以启王要他们父子留守城外折辱他们时,他本该拂袖而去,想起已经付出?的努力,又咬咬牙忍耐下来,期盼启王看到他们的忠心,再?重新?任用他们。
现下这层遮羞布被?血淋淋地撕开?,他心灰意冷,他恼羞成?怒。
“混账东西!你这逆子!给老子滚出?去!”
钟离辉祎气得青筋隆起,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却不?得不?压低声?音,以免他们被?发现。
他唱完白脸,师琳默契的出?来唱红脸:“动怒伤身,您消消气,其实?靖哥说得在理,您再?好好想想。何况现今东宫仍然?空着?,若要择主,不?是只有眼前这一位。”
这是在提醒他,他想要的一切,启王给得起,容王也?给得起。
钟离辉祎目光变得幽深,顿了顿,他黑着?脸转身,背影都看得出?来他快气死了,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言。
“是追求荣华富贵,还是留您儿子一条命,您且考虑清楚,无论您作何选择,孩儿都毫无怨怼。”
语毕,钟离靖拉着?她出?了营帐。
守卫在烧火取暖,一时未留意这边的动静,两人趁机绕到帐后逃离。
闷头走出?一段距离,师琳犹豫地问:“你刚才真的生气了,对吧?”
钟离靖回神,表情无奈:“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口气,我忍了许多年。”
这气,从他一次次劝父亲回头却反被?骂而生,至他被?迫无奈成?为银面侠而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父亲还是不?能快速下决断,这气就憋不?住了。
身为人子,再?重的话是不?能说了,但愿父亲能幡然?醒悟。
师琳出?言断定:“他会的,别看他总是生你气,我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他不?可能为了追逐权势而罔顾你的性命。”
钟离靖多少能感觉到父亲平日里沉默的关爱,若是不?在乎他,父亲会直接漠视,连气都懒得生,更别提管教了。
适才他说要父亲做选择,实?则明白父亲没?得选择,虎毒尚不?食子,况且父亲除了在启王这事上拎不?清,算是一位好父亲。
想通了这些事,钟离靖心情好转不?少,挑眉:“哦?你这么肯定?”
“当然?。”师琳重重点头。
毕竟原剧情里,钟离辉祎得知真相后痛不?欲生,那样固执的一个人,在儿子死后泪湿衣襟,套用原文?的话就是“一下子老了十岁”,而后在对战中因此?频频失神,导致被?对手抓住破绽取走了他的性命。
就凭这个,钟离辉祎绝对会倒戈。
钟离靖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替她拂去发上薄薄的落雪,语调上扬:“成?婚之后,怎么不?唤我夫君了?”
话题变得太快,还是调侃加调戏的话,使得师琳怔了数息,落后了他两步。
她揪住他身后的两条墨色发带,一手一条,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拽着?,反将一军:“你不?也?不?唤我相应的称呼嘛。”
“娘子。”他火速改口。
师琳无语,他这也?太从善如流了吧。
钟离靖从她手中抽回发带,转身倒退着?走,同她面对面:“好了,该你了。”
反正?不?是第?一次,如他所愿也?不?是不?行,不?过,她不?喜欢总是被?动的附和他的节奏。
师琳目光黏糊糊地看着?他,那叫一个含情脉脉、柔情似水,在他越来越期待的表情中,缓缓启唇,而后顿住,欲语还休。
“嗯?”钟离靖以为她害羞,双臂环胸,笑着?倾身凑近她。
嘿,他上当了。
师琳忽然?曲起食指,抬手在他额上敲了一记,脚底抹油,往前溜走,银铃般的笑声?透着?得意。
钟离靖一愣,大步追上去:“敢耍我,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他长得人高马大,一段距离后就抓住了人。
二人抱作一团,倒在雪地里滚了两圈,风雪掩盖了他们的交谈声?,只见上头的那个埋首乱亲下头的那人。
没?多久,两人飞身跃起,相携消失在林中深处。
雪花飞舞,渐渐覆盖了一大一小的两行足迹,徒留一地素白。
掉马进行时47(完)
两人?回到容王的营帐, 碰到运送粮草的陆宁正好?抵达。
钟离靖和容王身形相仿,经过?师琳半个时辰的易容,加上缩骨功的效果, 他换上容王的衣物和正主站在一起时宛如一对双胞胎。
陆宁进来汇报粮车事宜,傻眼?须臾, 仔细辨认方?认出两人?,叹道:“江湖里的偏门手艺可真是神奇。”
舒樱淡淡地说:“琳儿的易容术在楼里是最好的。”
师琳自嘲:“我武功不好?,别人?练功的时候,我只好?琢磨这些旁门左道打发时间。”
还有开锁什么的,她的技术也是顶呱呱,虽然没多少机会用到。
容王真心称赞:“技多不压身,有比没有好?, 关键时刻就是救命本领。”
师琳朝容王腼腆一笑?,钟离靖没吭声,不过?一脸与有荣焉。
她为钟离靖披上白色的厚斗篷, 绑完带子,细心的帮他扣好?帽子挡雪。
钟离靖握住她发僵的手指,对视之间,无声的传递千言万语。
默契摆在那里, 有些话不用明说,他一个眼?神就能抚慰她没有表露的不安。
那头,容王和舒樱在话别,没多久,容王转身对他们说:“万事当?心,若有不妥立即离城, ”再?面向钟离靖,轻拍他的肩, “为兄等着你彻夜畅饮。”
钟离靖点头:“十七哥也务必当?心。”
容王正色颔首。
师琳上前牵住舒樱,示意该出发了。
四人?相继走出营帐,容王跨骑黑色的战马,和陆宁一起带着一千人?先行峡谷,包括武林高手的小队在内。
益城一行,去的人?越少越好?,因此九儿等满月楼的人?被舒樱遣去保护容王。
他们向西走后?,轮到益城这边的队伍动?身。
钟离靖骑上容王御用的战马“雪里疾”,安抚地摸摸白马的鬃毛,观它不排斥,挥动?缰绳,驱使它向益城奔去。
师琳和舒樱则用轻功跟上。
半路下起了绵绵小雨,雨雪夹击,纵然有内功护体,亦能感觉到彻骨的寒意。
行至益城城门,钟离靖没下马,对着城门尉出示通行令牌。
易容能令人?在短期内伪装成另一个人?的容貌,声音却不能模仿得?一模一样,除非是专修此术或者是训练过?的人?,显然钟离靖不是,所以?他能不开口?就不开。
亏得?容王身份高贵,无需应付小小的城门尉,有标志性的雪里疾和九分相似的容貌,城门尉很快就毕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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