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节
去兵部衙门处理启王人马在茶馆伏击一案,将?计就计给启王下套子, 钟离靖则带着?师琳策马到城北的一处宅邸。
门匾上是“境天玄府”四?个?字,门?口有人守着?, 见到他立即俯首,恭敬地唤了声“公子”。
钟离靖朝守卫颔首,抱她下马,把缰绳抛向他们,带她快步入府。
这处宅邸坐北朝南,位置是偏了点,好在地方足够大, 是带着园子的五进院落,豪宅标配的亭台楼阁样样有,杀手来了都难以找到主人家睡哪头。
除了设施齐全?, 园子里的奇花异卉也养护得极好。
灯火的照耀下,葱郁的花草树木较之白昼多?了股朦胧的美感,与阴森萧索的隐门?一比,这里实在美轮美奂。
师琳想记住地形, 万一有危险可能会用得上,可地方太大,环视十步一景的豪宅,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来,这边。”钟离靖牵着?她拐了几个?弯,偶尔提醒她注意脚下。
两人走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 终于看?到了飞檐翘角的书房。
他一面走近,一面陆续射了两枚小石子到门?框上打暗语, 这才直接推开房门?。
里头有个?人在案前奋笔疾书,听见动?静后,他搁下狼毫轻轻仰首,只见他珠冠锦袍,容貌俊秀,风姿隽雅,如玉似画。
想来这人是原著男主无疑,师琳抬眸端量,心下赞叹他不愧拥有男主的配置,果然龙姿凤采,观气度就知非池中之物。
钟离靖松开她,大步向前,语气有些激动?:“十七哥!”
容王龙元旌行十七,二人祭天?焚香义结金兰之后,容王便?让他以排行称谓,以示把他视作亲兄弟,无需拘泥于身?份尊卑的虚礼。
“贤弟!”龙元旌欢喜地起身?,上前来打量他,松了口气,“无恙就好,可让为兄担心了一宿,”转而看?向师琳,眼神探究,“这位是?”
“这就是我提过的那位师琳姑娘。”钟离靖让开半边身?子让他看?得更清楚,又带着?笑意向她介绍,“这位是我义兄,当今十七皇子,容王。”
师琳适时面露惊讶,然后以江湖礼节待之,落落大方地抱拳:“民女李师琳拜见容王殿下。”
龙元旌观她颜色动?人,暗暗点头,虚虚抬手,温声调侃:“师琳姑娘不必多?礼,本王这贤弟可不轻易求人,两次求本王皆是与你?有关……你?若是不介意的话,就同他一样唤本王十七哥即可。”
她心下了然,钟离靖一求是为竺香豆,二求是今日派兵保护,虽说他和容王做那些事不纯粹是全?为了她,也有掐启王气焰的因素在里头,但确实和她相关。
而且容王这么说算是把他俩默认成一对儿了,在拿他们打趣呢。
师琳觑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老神在在,没有开口的意思,显然是认同容王的话。
她顿了顿,羞赧地说:“多?谢十七哥的照拂,师琳感激不尽。”
“平素总是本王受贤弟恩惠,他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没少让本王头疼该如何回报一二。”
说到这里,龙元旌佯恼的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钟离靖身?子微微一晃,不甚在意地轻笑。
龙元旌改为拍着?他的肩,对她说:“遇着?你?,本王总算有了能为他做的事,师琳姑娘今后有何需求但说无妨。”
龙元旌了解自家义弟,他多?年来一心除暴安良,无暇沾染风花雪月,这铁树一旦开花就是动?了真格,把对他的恩报到她身?上准没错。
师琳猜到他所?想之七八分,却不会当真,也不会真的承情,他们刚刚定情,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不过这时候也不能表示明确的拒绝,免得落了一个?男人的面子,又惹得另一男人介怀。
她羞答答地低下头,一副被调侃得害羞得不行的样子,小声说:“除了他平安喜乐,我别无所?求。”
虽是推辞,却也是真心话。
钟离靖默然注视她,眼神愈发柔和。
龙元旌说那话本就七分真三分试探,见他们如此情投意合,反倒真心祝福起这对佳偶。
他复拍义弟的右肩,压低音量:“看?来为兄很快就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这“悄悄话”的音量恰好让师琳听得清。
她抿了抿唇,局促地绞着?十指,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
钟离靖还击道:“长幼有序,自然是小弟先喝兄长们的喜酒。”
龙元旌被勾起烦心事,笑容不易察觉的变浅。
他们以前没少拿婚事来打趣对方,这话本无不妥,但他到了该纳妃的年纪,父皇已经在物色容王妃的人选了。
他本来觉得娶谁都一样,可他偏偏和舒樱重逢,这一来二去就动?了不该动?的凡心,碍于身?份有别,他现下不可能把舒樱明媒正娶迎进门?。
所?以这话就不小心捅中了他的心窝子。
师琳想起来了,他不久后就会被皇帝指婚,未婚妻是原著女二沈芙,说起来,他这段婚事可谓是一波三折。
沈芙是当朝宰相沈密的嫡女,沈密是启王的心腹,和容王是政敌,原本沈芙嫁不成容王,谁料她对容王一往情深,听闻皇上有意把工部尚书家的胡小姐许配给容王,在沈家一哭二闹三上吊,嚷着?她无论如何都要成为容王妃。
沈密极其宠爱唯一的嫡女,扛不住她以死?相逼,只好遂了她的意,布局让她如愿做容王妃。
舒樱虽是古代土著,但思想超前,誓不做小,更不可能与人共事一夫,得知他与沈小姐定亲,她毅然决然选择断情。
容王爱江山也爱美人,岂能对舒樱轻易放手,他一边想办法退婚,一边苦苦追妻。那头,沈芙也不想放弃他,死?活都要维持来之不易的婚事,三人好一通虐恋。
师琳浏览原剧情的时候站的是上帝视角,因此,多?少能理解容王当下复杂的心情。
她扯着?钟离靖的衣角,转移话题:“那茶馆老板娘可能是帮凶,不知藏到何处去了。”
钟离靖回道:“有人跟着?,她跑不了多?远。”
龙元旌也点点头:“放心,没有黑羽军抓不到的证人。”
启王御下有术,此前被他们抓到的人都自尽身?亡了,茶馆老板娘既然选择逃跑,那就不会随便?自尽,抓住她是早晚的事。
启王调去茶馆伏击的人是巡城营的人,只有虎符和兵部大印能号令,这两样都攥在皇帝手里,而昨夜并无调兵御旨。
启王这是剑走偏锋,不惜想方设法私自调兵也要杀掉银面侠,砍断容王的左膀右臂。
假如真的被他得手了,他们死?后,巡城营的人悄悄回营,还活着?的人重金收买,死?伤就报怪病,军医是他的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抓住了老板娘看?管起来,他们手中就多?了一张可以打的牌。
师琳后怕不已,倘若不是钟离靖早有准备,只怕昨夜悬之又悬,她实在佩服他的先见之明。
不是她不够聪明,而是容王、启王、钟离靖、钟离清都太聪明谨慎,衬得别人智商都不怎么高的样子。
所?想不过几瞬,她等?了又等?,仍然没见容王再深入聊这个?话题。
三人闲聊了一会,天?边泛白,破晓在即。
他和钟离靖都是大忙人,不太可能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话家常上,师琳觉得容王还不太信任她,顾忌她在场,所?以才半句都没聊到点子上。
她以困倦为由告辞,龙元旌顺势让她去休息,钟离靖跟着?出来,亲自给她带路。
师琳不太想借住别人家,总觉得没有安全?感,怕是勉强睡下也睡不安稳。
她以前为了方便?歇息,在京城里置办了一个?小宅子,犹豫着?要不要跟他提她想回去住。
钟离靖察言观色,解释说:“你?内力微薄,住在别处我不放心,这里是我的宅子,你?就当成是自己的家,安心住下吧。”
师琳诧异,没想到这里是他的房子,怪不得外面的牌匾挂的是“境天?玄府”,反过来可不就是“玄天?境”吗?
真正的钟离庄就在篱山的玄天?境地界内,京城里所?谓的别庄,不过是启王弄来安置辛晴和钟离靖的地方。
说是安置,实则是威胁,一个?只要钟离父子不听话他就斩尽杀绝的威胁。
他一定是很怀念真正的钟离庄吧……不然不会冒险在外面挂这么一块牌子。
师琳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指,依偎着?他,呢喃:“这宅子真不像你?的风格。”
他不是奢侈的人,这地方别说一个?人住很空旷,百来口人住都绰绰有余。
不像他自己准备的,看?起来更像是容王送他的。
钟离靖再次猜中她的心思,说道:“是十七哥送我的,推却几次无果,我嫌麻烦就收下了,后来觉得这里方便?秘密会面,有时候也会住上几宿。”
师琳莞尔,另一边手攀上他的手腕,笑眯眯地问:“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真怀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成精变的。”
“这么说来,你?也是我的蛔虫精。”
那不就是互为蛔虫精?不不不,这说法有点不雅。
她立刻改口:“我决定换一个?说法,我们是心有灵犀。”
“……”
二人说着?话,不多?时就停在一处院落门?口,天?色已然大亮,晨光熹微。
钟离靖朝里微抬下巴,轻声细语:“进去歇息吧,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就叫我。”
昨天?发生了很多?事,又熬了一夜,师琳其实累得不行了,闻言乖乖点头。
她迈步朝前,没走几步,将?将?松手之时,指尖被猛然握住,一股拉力令她不得不转身?,扎扎实实地落入了那人的怀中。
面具下,他星眸里含着?几分不甘心,倾身?,在她耳畔低声说:“走得那么干脆也不像是你?的风格。”
师琳有点意外,确认关系后他居然有点主动?和粘人?在银面侠这个?马甲?这好像是钟离庄少主那个?马甲才会干的事……
不过她不讨厌,不如说这很棒!
她忍俊不禁,在他清湛的目光中搂上他的后颈,踮起脚尖,啄了口近在咫尺的薄唇,而后害羞得想溜掉。
但纤腰被铁臂紧箍,她哪里跑得掉,很快就被人按着?以口还口。
师琳悲催的发现,他无师自通也就算了,偏生吻技进步神速,直把她亲得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中。
嘤,大家都是新?手,他怎么这么快就降维打击了……
许久过去,她才被餍足的男人放过。
师琳眼眸湿漉,脸颊滚烫,樱唇嫣红,胸口气息不稳地起起伏伏。
钟离靖笑达眼底,声音微哑:“去睡吧,愿你?好眠。”
“你?也是……”
她晕乎乎进了院子、步入房间,机械地躺上床,直到盖了桂花熏香的被子,才缓过神来。
师琳甜蜜中夹杂着?一丢丢郁闷,抱着?被子滚了好几圈。
嘤!少女心还跳个?不停,这叫她怎么睡得着?啊!!
……虽然是这么想,可身?体真的疲累到了极致,她又滚了两圈后,翘着?嘴角安然入睡。
掉马进行时29
次日, 乃至接连几日,师琳都找不到机会见钟离靖一面。
和容王密谈之后?,他变得非常忙碌, 吩咐下人好生照顾她,给她留了他要出去办事的字条, 然后?常常早出晚归;就算他偶尔留在宅子里,那也是容王来找他之故,二人谈完正事就结伴离开?各忙各的事。
师琳隐约听说最近朝中风向有变,他忙进忙出的事必定和朝政有关。
原剧情?里,启王在这时候揪住了太子的小辫子,把重心放到搞垮太子的大计上。
太子虽无?才无?德,可他五岁就迁入东宫, 是正儿八经的储君,不少拥护正统的大臣顽固的站在他这一边。
太子党的能臣们已经佛了,主上昏庸就昏庸吧, 再怎样?也比不上当今皇帝昏聩不明,好歹太子性子软弱些?,容易拿捏,他继位后?可以?继续奢靡腐化, 治国安邦由他们来顶上就好。
——太子党里,有的人是一心维护正统,有的人是想架空皇权,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所以?启王试图扳倒太子许多年?,一直都没有成功,他构陷残害太子党就跟收韭菜似的, 这一批刚割完,下一茬很快就冒出来了。
这次好不容易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 启王自然要好好利用,搅弄一番京中风雨。
容王这边也没闲着,顺水推舟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推翻太子,毕竟太子不倒台,他们这些?兄弟夺位就名不正言不顺。
与此同时,他们悄悄收集启王陷害太子的证据,准备再来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钟离靖就是在忙这件事。
师琳武功大削,自认帮不上他们什么忙,况且她消失那么久,桑齐一定气疯了,肯定在满天下的找她,外面处处都潜藏着危险。
她索性留在宅子里练功,鸡鸣而起,焚膏继晷。
期间,她记挂着原著中舒樱去启王府执行任务被擒、容王请求钟离靖去启王府营救一事。
原剧情?里,钟离靖成功救出了舒樱,然而他对阵的人是钟离辉祎。
钟离靖的很多招式都是杀招,对手若是不慎,非死即伤;他对阵的时候顾及亲情?,迟迟不肯使出绝招,故而被亲爹抓住交给启王。
启王早就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杀他之前想套出一些?容王的机密,他受了好一阵严刑拷打,后?来他趁钟离辉祎有事离开?地牢的缝隙使出真本事越狱,命悬一线逃出生天。
师琳每每看到他受刑的那段剧情?都不忍细看,她定是不愿让他在这一世重蹈覆辙的,决定从源头试着阻止看看。
她传信给舒樱,告知舒樱启王府有个刑具齐全的地牢,启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和太子党羽斗得水深火热,王府的守卫比平时要森严,倘若隐门?有关于启王的任务,让舒樱想尽办法避开?,千万别接。
翌日,白隼小拾携信飞来。
舒樱在信中多谢她的提醒,说是会多加考虑,并且叮嘱她近期千万别露面,门?主桑齐很生气,已经派出八成线人寻找她这个“叛徒”的下落,一旦被抓回?隐门?,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师琳感动她的好意,想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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