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节
掌,随即展开折扇,漫不经心地扇风,笑道:“你们几?个大男人加起来还不如一个姑娘有见地,何来的底气看轻姑娘家?若是一个不慎传出去,不仅丢了我们男人的脸面,恐怕还会被广大女侠看不起,你们之中未娶妻的就小心咯,当心落个孤苦终老的下?场。”
他这话实在气人,众人本就被师琳的软刀子戳得心里?不舒服,再被不知是什么来历的人当众指指点点,犹如火星子溅进了火药堆里?,当即炸了。
有人气汹汹站起来,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他娘的,干你何事?!你这白斩鸡少在这说风凉话,再多?嘴一句,信不信爷爷我宰了你!”
钟离靖愣住了,张大嘴巴,指了指自己,机械地转头问她?:“我?白斩鸡是说我?”
师琳上?下?打?量他,他长得细皮嫩肉,穿着光鲜亮丽,步伐虚浮,掌心无握兵器的老茧,无论从?哪看他都全无高手气质,花拳绣腿的公子哥一个罢了。
她?心下?忍笑,面上?沉痛地点头:“对,是说你。”
“少跟他废话,大伙几?个还怕打?不过一个小娘们和一只白斩鸡?”说着,他们就纷纷操起家伙准备动手。
钟离家的小少主被宠着长大,哪里?受得了被人叫白斩鸡的委屈,还是两次!
他鼻子快气歪了,扬声道:“玄洺!”
“少主!”玄洺“嗖”的一下?从?门边窜进来。
“去!把他们这几?个小杂毛收拾了!”
“是!”
玄洺催动火冥功,一个箭步冲进人群里?,赤手空拳和他们开打?。
那些人本来雄赳赳气昂昂,有人识得他用的是火冥功,再结合他刚才的那声“少主”,有人惊恐地喊了声“不好!他是钟离庄的少主”,其他人立刻面如死灰,连反抗都不敢了。
他们怕的自然不是钟离庄的少主本身,而是他身后的钟离清和钟离辉祎,跟钟离庄结仇无异于找死。
钟离靖撸了把袖子,气呼呼地冲进去,用折扇狠狠敲那些人的头:“谁让你们胡言乱语!看我不把你们打?成猪头!”
众人放下?武器任打?,连声讨饶,直呼“少主宽宏大量,我们再也?不敢了”。
钟离靖被人宠惯了,没听过、也?听不得刚刚那些话,他还在气头上?,敲得更用力?了,嘴里?碎碎念:“让你们叫我白斩鸡!让你们叫我白斩鸡!”
那些人瑟瑟发抖抱成一团,一下?下?受着,乖乖被打?得PanPan鼻青脸肿。
师琳看差不多?了,忙道:“好了白斩鸡已经够了。”
话一出口,不光是他和玄洺停下?动作、那些肿成猪头的大汉憋着笑,连她?自己都惊诧万分。
老天爷,她?真不是故意那样?叫,肯定是他一口一个“白斩鸡”地叫,她?听多?了才嘴瓢遛出来的。
无声的氛围里?,空气中尴尬含量过浓了。
师琳默默坐回去,新倒了两杯茶,语气格外温柔:“二公子,玄洺,过来歇歇吧?”
钟离靖耷拉着眉目,余光见胡腮汉子还在偷笑,气得揣了他一脚,这才慢吞吞挪过去,气鼓鼓的坐在她?身边。
玄洺道:“少主,师琳姑娘,我先把这几?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丢出门外!”
他不知打?哪摸出一根粗绳,将那些人捆作堆。
桌边只有他们二人,钟离靖也?不说话,闷闷不乐地端碗猛灌,不料,茶水烫得他龇牙咧嘴。
师琳忙取帕子给他擦擦,动作轻柔得不得了,再重新倒了一杯,吹凉了少许,才递到他手里?。
她?柔声说:“抱歉,刚才是我口不择言,请你相信那是无心之失,我并非那样?看你。”
早在她?亲自给他吹凉茶水的时候,他就已经不介意了,再看她?前所未有的温柔,心里?别提多?美滋滋。
钟离靖喜形于色,眉眼带了笑。
他清了清嗓子,嘴上?装模作样?:“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二公子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宅心仁厚……”
师琳信口夸了几?个词,见他明显高兴起来,绞尽脑汁继续夸,直把他哄得笑不拢嘴。
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她?开口道:“二公子,可?否让我瞧瞧你的左手?”
钟离靖从?迷魂汤里?醒神,捂着左手一脸扭捏:“师琳姑娘要做什么?我可?是不卖艺也?不卖身的。”
他最擅长顾左右而言他,再拖下?去,保准被他带偏话题。
师琳懒得跟他兜圈子,一把扯过他的左手,袖口往上?拉,腕上?露出了两排深深的牙印,破皮入肉的地方正在结痂。
那时候肯定很疼吧。
他怎么都不吭一声呢?她?其实更愿意咬自己,宁愿咬断手也?不伤害他分毫。
钟离靖不想惹她?难过,挣扎着收回手,故作轻松:“我说过了,你别在意我的感受,只要你好好的……”
她?打?断道:“可?我也?想你好好的,甚至比我更好。”
二人目光相接,定定地对视了一会儿,忽然同时想起那夜除了咬手腕这茬,他们还经历过更加紧密契合的事。
他们同一时刻视线下?移,望着彼此红润柔软的唇瓣,回忆变得分外清晰,对方的气息、温柔地缠绕、轻轻地吮吸都历历在目。
视线猝不及防的再次相撞,二人俱都不自然地别开双目,一时无言。
好在玄洺丟垃圾回来,打?破了尴尬中混合着暧昧的气氛。
玄洺累得连喝两碗茶,喝完后,对她?认真的纠正:“师琳姑娘,少主不是白斩鸡!”
师琳和钟离靖双双沉默,怨念这傻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玄洺一心要替自家少主正名?,嘴上?没把门,从?他家少主五岁自奶娃娃堆里?打?赢群架说起,说到他家少主十五岁在青楼里?把跟他争花魁的其他公子哥打?得满地找牙,越说越抖出他家少主的黑历史。
钟离靖觑了眼她?看不出情绪的脸色,从?桌上?赶紧拿了个馒头塞进玄洺嘴里?,好叫他别在她?面前说什么青楼红楼的混话。
玄洺不明所以,委委屈屈地啃着香软的大馒头。
师琳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二公子,你不好好待在钟离庄,怎会出现在此地?”
“什么二公子,叫我名?字就好,”他喝了口茶,眼神飘忽,“别庄待得闷了,我出来转转,散散心再回去。”
“这么巧,散心散到我这儿来了?”
“……呵呵,证明咱俩有缘。”
鬼才信呢,她?直言相问:“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钟离靖视线游移,不肯和她?对视,飞快地扇风,小声说:“你说是就是咯。”
师琳等会要去见舒樱,有他跟着不知是好是坏,苦口婆心地劝:“二公子,我永远感激钟离庄的雪中送炭,我现在已经解毒了,你不必再追着我算什么恩怨。我是时候重回江湖路了,此行凶险,你万不可?跟来,日后但凡钟离庄有需要,我义不容辞。”
他抿了抿唇,闷声说:“那是你认为的两清,我都听我娘说了,真正救你的人是别的什么人,哪是我。”
还不都是同一个人,真亏他说得出口噢。
她?哑然失笑,然后说:“这么算的话,当初在临口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你不仅没有欠我,反倒是我欠你们家一个恩情,我还是一句话,来日但凡我能派上?用场,我必倾囊相助。”
“你又?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提起这事,师琳姑娘别不认我啊!”
他委屈巴巴地瞅着她?,让她?有种自己在强词夺理的错觉。
行吧,反正意思意思劝过了,他跟来也?有好处,这样?她?就更容易见到他银面侠的马甲。
师琳叹气:“我说不过你,你跟得上?就跟吧,什么时候跟丟了你就回家去。”
玄洺默默啃馒头,没敢吭声。
钟离靖豁然展颜,重重点头:“好!你接下?来要去哪?”
师琳哪能真告诉他,余光瞧见门上?挂着个“提供住宿”的木牌,看向厨房门口,问道:“老板娘,可?还有空房?”
老板娘眯了眯眼,笑答:“有是有,不过小店收费比别处贵。”
意思是——我家是黑店,爱住不住。
师琳无语了,第一次见开黑店的老板这么坦然相告的。
钟离靖直接扔一大锭银子过去,从?容地说:“三人两间?大屋,包括刚才损坏的桌椅,够了吧?”
老板娘笑眯眯:“够!几?位喝好了就往楼上?请。”
玄洺三两口咽下?馒头,期期艾艾:“少主,您怎能和属下?挤一间?屋子呢,我睡门外就好。”
钟离靖同样?笑眯眯:“想什么呢,谁要和你一间?,当然是我和师琳姑娘一间?了!”
师琳:“……”十分庆幸没喝水,否则铁定被呛个半死。
玄洺和老板娘也?被他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无语到了,连他的小迷弟玄洺都不得不承认,他家少主那得意的小模样?实在太欠扁了。
师琳饮尽杯中清茶,丟了两锭银子给老板娘,大步上?楼,只留下?一句话:“我付双倍,别让这人住进来。”
老板娘轻松接住银两,捂嘴笑:“楼上?没人,房间?任姑娘挑。”
钟离靖和玄洺面面相觑。
最终,他在她?双倍的价格上?再付双倍,顺利获得入住权。
老板娘嘴角都要笑裂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冤大头了!
掉马进行时24
申正三刻, 师琳结束打?坐,轻手轻脚出了房门。
钟离靖住在她对面,玄洺的房间在他隔壁, 她路过他们的房门行至楼梯口,回头望了?一眼, 见他们没?有动?静,安心的快步下楼。
老板娘在算账,抽空瞄了?她两眼,提醒说:“本店亥时打烊,过时不?候,客人切记按时归来。”
师琳对她点点头,去马圈寻回自己的白马踩镫而上, 策马往东。
过了?一会,系统突然出声:【宿主,检测到?任务目标保持一定?距离的跟着你。】
她回头看了?数息, 没?发现可疑的地方,疑惑地蹙眉。
他为什么不?全速赶过来跟她搭话呢?这不?符合他的个性,除非……他现在用的是别?的身份。
她更担心了?。
对于当前的局势来说,他用银面侠的身份出面, 比用钟离庄少主这个身份现身更危险。
师琳思忖几瞬,决定?顺水推舟,让他知道自己被隐门?给盯上了?,顺便也让他猜到?她的身份。
她是隐门?中人一事?,本来也没?想瞒他一辈子,迟早都是要说的, 不?如趁这个时机让他早点知道。
“驾——”她拽紧缰绳,夹紧马腹, 迫不?及待去见舒樱。
顺着曲径进入密林深处,很快就看到?一座废弃的小木屋,以及不?远处一个简易的亭子。
舒樱负手而立,早她一步候在亭中。
师琳放马儿去吃草,莲步入内,愉悦地唤:“师姐!”
舒樱侧身,仔细端量她,难得语气轻柔:“看来灼心散已解,你已经痊愈了?。”
“是的,多亏师姐帮我取得一枚竺香豆,多谢师姐了?。”
“你没?事?就好。叫我来此,是查到?银面侠的下落了?吗?”
当然不?是。
师琳敛了?笑意,心不?在焉的向?前走了?两步,望着枯黄的一片树冠沉吟不?语。
她表面作出苦恼的模样,心下却默念:系统,他还在吗?能听清我们的对话吗?
系统即答:【在,能听到?。】
师琳紧张起来,他听了?这番话,会不?会误会她此前接近他是居心叵测的想要害他呢?
会的吧,换作是她自己听了?这些话都难免起疑,但愿他稳住气息,别?被舒樱发现端倪,否则他话只听一半就和舒樱打?起来的话,他们之间的误会就大了?。
不?管怎么说,得赶紧解释清楚才行,她可不?想他们之间像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一样,因为误会而引发出各种?狗血后续。
舒樱见她没?有回答,疑惑地走到?她身旁,复问:“怎么,没?查到?银面侠的消息?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师琳回神,转身握上她的手,郑重地道:“师姐,上次在门?中我担心隔墙有耳,未曾向?你言明和我有几面之缘的人就是银面侠。”
舒樱大惊,眉头紧皱。
师琳理?解她的心情,可自己是有苦衷的。
她不?能让隐门?的其他人知道她和银面侠有瓜葛,不?然桑齐一定?会拿此做文章,所以上次见面她只说了?她中毒的事?,没?有说出和她经历了?两次生?死的人就是银面侠。
比起她中毒之事?可能被偷听,她和他的事?更不?能被桑齐发现,前者要死也只是死她自己,后者可能会让桑齐迁怒钟离靖。
假如重来一次,她依然不?会在隐门?的地盘上提起银面侠三个字。
师琳松开她的手,遥望远处的潺潺流水,神色黯然。
“我实在没?想到?,恰巧有人在那?个时间想要取他的性命,更没?想到?门?主会让你我合作……他嫉恶如仇,救过那?么多人,即使我与他素不?相识,我也很难对他下手。”
“你知道么?只有一颗竺香豆是不?够解毒的,他昨日冒着性命之危,牺牲了?自己的七成真气来救我。”
舒樱震惊地抬眸。
习武之人都能感同身受的明白?,世间能为他人做到?这个地步的无几人。
师琳深吸一口气,加重语气:“师姐,我今日找你来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想跟你坦白?这些心里话,我不?可能会对他不?利的。”
隐门?的这个任务,她说什么都不?会做了?。
舒樱沉默良久,求证般地问道:“琳儿,他对你很重要?”
她不?管银面侠如何待师琳,她只关心师琳真正的想法。
“嗯,很重要!”师琳偏头看她,笑眼弯弯,“除了?我,门?中的人很难找到?他的踪迹,你们短时间内杀不?了?他的,师姐,你也放弃吧,门?主那?边不?会太责怪你,毕竟所有责任全在我。”
这事?是她没?有提供情报之过,跟舒樱无关,舒樱顶多会被桑齐迁怒的骂两句。
隐门?铁则,任务失败要去执事?堂领鞭刑,这种?难度等级的任务,十道重鞭是跑不?了?。
执事?堂的鞭子由?特殊皮质制成,上面布满细小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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