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节
说过王妃很?凶啊!你不要造谣生事好不好!
侍卫乙接着道:“就是就是,以前听大哥说的那些话?,我还以为王妃一言不合就会揍王爷呢。”
邵东嘴角抽了?抽,为自己兄弟的脑子感到担忧。
王爷对王妃百依百顺得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捧过去,你居然觉得他们之间可能?会出?现“一言不合”的情况?
不是,这群兔崽子怎么就抓不到重点?呢?
你们到底有没?有把“别惹王妃”这几个字记在心里啊!
惹到王妃真?的会哭都没?地方哭的!
第二?日,顾灼进宫面圣述职,将顾家军中将领、士兵、马匹、武器、粮饷、训练、战事成败等等情况一一道来。
……
“军中时时严阵以待,定为皇上和百姓守好北境。”
“北境有你们,朕自然放心。过几日,朕去京郊大营的校场亲自检阅小将军带来的精锐之师。”
“谢皇上。”
谈完正事,裴昭终于能?放松下来:“皇叔、皇婶留下陪朕用午膳吧?”
顾灼被这声“皇婶”叫得一愣,然后便听见方才一言不发的傅司简温柔开口:“夭夭想?不想?尝尝御膳房的手艺?”
听他这意思,她若是说“不想?”,他还打算带着她违抗圣谕是吧?
她还没?有这么胆大包天哎!
顾灼瞪了?傅司简一眼,转回去向皇上抱拳行礼:“臣遵旨。”
席间,裴昭兴致勃勃地问起北疆是何风土人情,言辞间颇多向往和憧憬。
顾灼只当是皇上没?出?过皇城,所以对万方皆有好奇。
于是,她描绘大漠孤烟、北风卷地、乱琼碎玉,讲述金戈铁马、民风淳朴,也直言地瘠民贫。
裴昭听完后,眼中亮色依旧,保证般地对她说道:“北疆一定会富庶起来的。”
顾灼眉眼柔和:“嗯,臣也相信。”
……
一顿饭吃到尾声,三人已经说到了?昨日早朝上的事。
裴昭心虚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坑了?的皇叔,转移话?题道:“皇叔打算如何处置俞汉?”
“先熬鹰吧,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那就再等等凉州的消息。俞汉此人不简单,我担心他会有后手,小昭,你多派些人隐在暗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嗯,知?道了?。”
……
顾灼看着桌上的杯盘狼藉,暗暗感叹了?一句:不得不说,御膳……确实还挺好吃的。
她给傅司简递了?个眼神?: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傅司简看懂了?却没?答应,倒了?杯茶推给小姑娘:“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又转头看向裴昭:“小昭,陪你皇婶聊聊天儿。”
裴昭点?头如啄米:“皇叔放心。”
顾灼额角跳了?跳,觉得自己的为臣之礼被傅司简那句话?糟蹋得稀碎。
她不想?大不敬啊!
顾灼闭了?闭眼:“你快去吧。”
傅司简瞧见小姑娘这副无奈的模样,好笑地抚了?抚她后脑,没?再说什么便出?去了?。
腊尽春回的时节,大多数花木还沉睡在料峭的风中,不肯吐露新?生。
唯有常青的苍松翠柏,奇形怪状的山石堆叠,以及凌寒独自开的梅花,让御花园显得不那么萧瑟索然。
西?南角有一小片桃林,枝干肆意伸展,参差错落。便是如今还未开花,也颇有一番意境。
不过,傅司简却不是来赏景的。
“这些桃树是谁培植的?”
方才在此处修剪枝杈的小太监诚惶诚恐:“回王爷,是、是张公公。”
“叫他过来。”
“是。”小太监如蒙大赦地退远几步,转身跑开。
……
没?过一会儿,张公公就气喘吁吁地小跑着过来了?,他可不敢让摄政王久等:“王爷。”
傅司简轻轻压下暗紫红色的树枝看了?看,未见吐苞,便问道:“京城的桃树何时开花?”
张公公的气还没?喘顺:“再过半个月就、就陆陆续续地开了?。”
“王府的花园中要移栽些桃树,你去照料一下,到它们开花为止。”
“是。”
勤政殿内。
裴昭正在解释这两年顾家粮饷经历的曲折。
顾灼觉得,小皇帝虽然年纪不大,却实在是个讲故事的高?手。
抑扬顿挫,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她虽早已知?晓第一次粮饷迟到是因为户部尚书构陷顾家、妄图削减,却并?不清楚傅司简当时竟是在那般危机四伏、孤立无援的境况下与?世家周旋。
若非他力挽狂澜,顾家必定会受到世家党同伐异的打压。
北戎若是再趁机南下,大裴便是内忧外患了?。
这也让顾灼更加确定——
朝廷、京城,离不了?傅司简。
“皇婶,上次的粮饷送迟是朕失察,以后每年朕都提前盯着,断不会再出?这等纰漏。”
闻言,顾灼起身恭敬行了?一礼:“皇上言重,臣替顾家将士谢过皇上。”
既是说到粮饷,她便又问了?另外一事:“臣带来的兵马在京城需用的粮草,依皇上的意思,臣按多少天的量向户部申请比较合适?”
“皇婶您先坐下,”裴昭想?了?想?,才道,“先按一个月吧,让他们和羽林军在京郊大营多切磋些时日,取长补短。等凉州新?任太守的人选定下,再动身回北疆。皇婶,这一个月就让皇叔带您四处逛逛。”
顾灼藏在桌下的手攥得死紧,靠着掌心的刺痛勉强稳住声线,艰难地应道:“是。”
旁敲侧击之前做好的心理准备尽数化为齑粉。
她自欺欺人地在心底反复念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②。
却知?道,自己已经失魂落魄,脆弱得不堪一击。
只有一个月了?。
这个意味着“到此为止”的期限,如一块巨石,绑着她所有的欢喜沉入暗不见底的深潭,再无浮上来的可能?。
涟漪带着吞噬一切的意味,无声归于寂静。
轻微的“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傅司简裹挟一身寒气由远及近,路过顾灼身旁时用指节轻轻刮了?下她的脸,笑着逗她:“冷不冷?”
复又看向裴昭:“说什么呢?眉飞色舞的。”
顾灼咽下口中苦得发涩的茶,抢在裴昭开口之前道:“皇上让你陪我逛逛京城。”
她拉过傅司简的手,不顾冰冷地与?他十指相扣,就像是即将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
傅司简有些惊讶。
小姑娘今日进宫之前,特意警告他不准对她做出?亲密之举,拉手都不行。
如今既是她自己送上门来,他便不客气了?。
傅司简抬起两人紧握着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小姑娘的手背,才道:“夭夭,他不说我也打算带你去玩儿的。”
喝了?口茶润润嗓子,便拉着小姑娘起身,临走前嘱咐道:“小昭,前几天给你讲的课,写成三篇策论,让人送去将军府。别偷懒啊。”
裴昭苦着脸应下:“啊?哦。”
他就知?道皇叔“睚眦必报”!
等等?为什么是送去将军府?
皇叔这就……登堂入室了??
从勤政殿到宫门的这条路并?不短,足够顾灼收拾起那些不该显露的心情。
唯一放纵自己的,便是没?舍得挣开傅司简的手,还与?他靠得更近。
傅司简以为小姑娘是因为冷才不住地往他身边蹭,暗自懊恼出?来时没?给她带个手炉。
他想?解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上,抬手时却被她缠得更紧。
小姑娘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桃花眼中是满满的委屈和不解,明晃晃地控诉他:为什么要松开她的手?
傅司简在她依赖又柔软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只好将她的手换到他另一只手里,又掀开大氅将小姑娘整个人都搂进怀里:“下次出?门还得再给你多穿点?。”
顾灼也不解释,任他误会,只要别抽走她的救命稻草便好。
她窝在他温热的带着梅香的怀抱里,拼命地将与?他依偎相守的感觉刻进心底。
停在宫门外的马车的帘子被撩起又被放下,将清寒隔绝在外。
顾灼一头扎进男人怀中,抱着他的腰,贴在他胸前听他沉稳踏实的心跳。
傅司简伸手将人环住,侧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怎么突然这般黏人?”
便听见小姑娘甜软又懒散的声音:“困了?,想?睡觉。”
顾灼说完这随便找的借口,倒是真?觉得有困意袭来。
想?起男人昨夜的恶劣行径,她不满地在他腰上拧了?一下:“还不是都赖你,脱个衣裳那么麻烦!”
她哪能?想?到,傅司简会把她白日里的玩笑当真?啊——
沐浴后真?的换了?件好看的衣裳敲了?她的房门,然后便堵着她,让她帮他一件件脱掉。
脱一件,便要磨磨蹭蹭将近一刻钟,最后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才脱到中衣。
她不肯继续,这事儿才算结束。
那会儿都要亥时了?,今日又起得早,能?不困吗?
傅司简也想?起昨夜的事来,勾唇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小姑娘还是很?大胆的。
大概是存了?捉弄他的心思,便媚眼如丝地勾着他的腰带撩拨,在这场由她主导的游戏里玩得不亦乐乎。
直至看到他喉结滚动、气息不稳,她便心满意足地退开。
可他的来意哪止于此?
将小姑娘堵到床榻一角,拉着她的手替他解了?腰带,看她小脸酡红又故作逞强地扯下他身上一件件衣裳。
直到她实在不肯替他解开中衣的带子,他便只好哄着她喊了?几声“哥哥”,这才作罢。
确实折腾得有些晚了?。
傅司简抱着小姑娘换了?个位置,好让她能?躺下枕着他的腿,又摸了?摸她软乎乎的脸,温声哄着:“睡吧,马车到了?叫你。”
闯祸(修)
将军府大门外屹立着两尊石狮, 卷发巨眼,张吻施爪,威武地睥睨着阶下?——
那?辆已?经停了多时、却不见有人出来的马车。
车身上?低调却不容忽视的摄政王府标志和立在一旁手握腰刀的黑衣侍卫, 让来往的行人不由得加快步履, 仿佛慢一步就会被阎罗取了性命。
日头照耀下?,银灰色的帘子荡漾起若隐若现的流光溢彩, 显得神秘而诱惑。
风吹起一角,将帘子后的场景泄露几分, 却无人敢窥探。
顾灼窝在角落, 无聊地用指尖描摹着车壁上?雕刻精致的纹路,时不时地侧过头瞄一眼大马金刀坐在对面的傅司简——
腿上?覆着的大氅。
大氅很厚, 她看不出?端倪,又?想知道他此时是个什么情况, 视线便在那?个地方游走了一会儿。
傅司简察觉到小姑娘的动作, 险些气笑。
方才她闯了祸,下?一瞬就恨不得撩开帘子夺门而去, 丝毫不顾马车还行驶着,跳下?去可能有危险。
被他眼疾手快地拉回来威胁了一通,才不情不愿地留在车厢里陪他。
陪得也甚是敷衍, 像只小鹌鹑似的不敢抬头看他, 挣开他的手坐得远远的, 美?其名曰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可现?在这小没良心的在干什么?
转头就忘了她自己说?过的话,看他还不够煎熬, 便再给?他添一把火。
傅司简觉得被小姑娘目光扫过的地方隐隐又?有了些卷土重来的势头。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 低哑的声音里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想把人拆穿入腹的意味:“夭夭, 需不需要我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
顾灼迅速垂眸,躲过男人如有实质的炙热视线, 故作淡定地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不好奇,不好奇。”
唯有扇动不停的眼睫泄露她内心的波动和摇摆。
可她总不能说?,她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吧……
顾灼弱弱地给?自己找着理由:方才醒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对她的冲击过大,她还没来得及端详就松了手,有点好奇也不为?过嘛。
只是,想起方才,她觉得自己脸上?的热度又?高了几分。
马车从宫门前起步后,一直行得平稳。
车轮辘辘,马蹄哒哒,是极好的催人入睡的声响。
傅司简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头发,她不多时便趴在他腿上?、抱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梦见闹街上?有人叫卖冰糖葫芦,红艳艳的山楂裹着莹亮的糖衣,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垂涎欲滴。
她伸手想取一串下?来,却挑错了位置下?手,没找到串着山楂的木签,反倒是抓在山楂上?,沾了一手黏糊的糖衣。
而且,她发现?这山楂竟是软的。正猜想着,难道是因为?天气转暖的缘故——
便察觉到这串糖葫芦像是起了变化。
糖衣重新凝固,给?变大了不少的山楂包上?坚硬的外壳。糖葫芦饱满地撑开她的手心,她无法合拢,也无暇去想为?什么带着热度的糖衣不会融化,只觉得咬上?去应该不会冰到牙。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看起来这么诱人的糖葫芦了。
军中事?务繁忙,她哪有功夫专门回幽州城里买串糖葫芦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如今既是碰上?了,自然要大饱口福。
她使了些力气,想把糖葫芦从草垛上?拔下?来。
可是,好像有人在跟她作对,要跟她抢哎!
她抓得更紧。
自小,还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抢走她想要的东西呢。
想要她的东西,可以跟她好好说?嘛,招呼都不打就明?抢,算什么英雄?
“夭夭?夭夭?”
怎么是傅司简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急促和克制,他是来帮她的吗?
嗯,他肯定是向着她的,肯定会把跟她抢糖葫芦的人狠狠揍一顿!
“夭夭,松手。”
这回的声音听上?去沉了几分,顾灼都能想象到傅司简说?这话时皱起的眉头。
她一下?子委屈起来。
别?人跟她抢东西,傅司简为?什么让她松手啊,还凶她!
气得她瞬间睁开眼,准备怒目而视质问?他——
睡眼惺忪之际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只感觉到傅司简在试图掰开她的手指。
梦中没有消散的怒气燃得更加旺盛,本能地便对抗起傅司简的动作,将手中的东西抓得更紧。
然后,她听见一声闷哼从男人喉间低低逸出?。
她也渐渐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看清了自己方才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
“顾夭夭!”
危险又?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惊得顾灼倏地回神,火烧火燎地松了手。
紧接着便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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