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节
摇头:“不怎么?饿。”
便听见男人幽幽地道:“我饿了。”
“那我们去用饭, 明天小?年呢, 今晚街上肯定很热闹!”顾灼说完这话就想?起身, 却被男人又拉了回来。
转眼之间,傅司简已经撑在她?上方, 像是正凝瞩不转地看着她?。
无声?的暧.昧旖旎在昏暗的床榻之中肆意蔓延, 一切柔情蜜意沾了夜色昏沉都野蛮生长, 渐渐升温。
他们所?在的这处尺寸之地,明明睡两个人都显得宽敞, 此时?却也变得逼仄拥挤起来。
被子?从傅司简身侧滑落,他的发梢垂下,拂过顾灼的脸颊脖颈,似是要钻进她?的衣领。
屋内没有灯盏,顾灼其实是看不太清傅司简的脸的,但?她?知道傅司简正慢慢沉下来向她?靠近,她?察觉到他烫人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她?听见傅司简含着笑的声?音响起:“不急,我先解解馋。”
话音刚落,傅司简就在黑暗中精准无误地寻到小?姑娘柔软的唇瓣,轻轻抿着含.咬,来回辗转,一些细碎的羞人的吮.吸声?在寂静的床榻之中越发清晰可闻。
顾灼听得清楚,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烫,甚至还?庆幸着傅司简该是看不见她?脸上的红晕的。
不过很快,她?就再分不出心神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因为傅司简已经彻底严丝合缝地与她?贴在一起,大手?也不太老?实地在她?腰间作乱,一下一下地揉.捏着,不知道是碰到哪处,惹得她?没忍住低低浅吟了一声?。
傅司简察觉到小?姑娘这点细微的动静,越发专心地对?付她?腰上敏.感之处,又趁她?红唇微张之时?探了进去。
她?躲着他,他也不急着捉,用舌.尖一点点地轻柔舔.舐着她?的上颚,直到察觉她?的身子?彻底软下来,才勾住她?的湿.滑柔软再不舍得放开。
待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下,傅司简抚了抚小?姑娘的脸,在她?唇角浅尝辄止地又亲了下,便埋首在她?侧颈平复着有些粗重的呼吸。
顾灼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身体,惹得男人闷哼了一声?,随即她?脖颈上就被轻轻地咬了一口,烫人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项和耳后:“夭夭,你别动。”
顾灼抿了抿唇,颇为乖巧听话地应道:“哦。”
她?虽然一向胆大妄为,总喜欢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可是却一点儿都不敢惹这种时?候的傅司简,更何况这还?是在他的卧房,他的床榻上。
审时?度势,识时?达务,她?可是相?当擅长。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床榻上待了好一会儿。
顾灼都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了,可傅司简还?是赖在她?身上不起来。
她?抬手?戳戳男人腰侧,有些不确定地问:“傅司简,你好了没?”
便听见男人幽幽道:“没好,跟你成婚那日才能好。”
顾灼一时?语塞。这话她?没法接啊,只能假装没听到。
她?正天马行空地想?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比如她?娘亲可能、或许、应该、大概是……给她?准备了嫁衣的吧?不过,她?不擅女红刺绣,她?娘亲也不擅长啊,这事儿还?真是说不准……
冷不防听见傅司简开口道:“夭夭,有件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声?音突然就严肃郑重起来,顾灼甚至还?从中听出几分小?心翼翼。
她?有些疑惑,也有些好奇:“你说。”
傅司简已经从她?侧颈抬起头来,像是在注视着她?的眼睛:“顾家的粮饷——”
话没说完,就被屋外邵东的声?音打断:“公子?,顾川来找顾姑娘,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报。”
“十万火急”,是相?当严重的说辞了。
除了军情,顾灼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顾川用上“十万火急”四?字。
她?心头一震。
前些时?日又下了几场雪,鹅毛般的雪片被风裹挟着,又急又猛地落下,将北境装点得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像是将一切蠢蠢欲动都掩埋,却也实实在在地暗藏着危机。
秋冬之时?,北戎历来都不安分。
只是北戎王知晓对?上顾家败多胜少,便一直收敛着,小?打小?闹居多。更何况北戎王庭内部权力斗争,几乎称得上是你死我活乌烟瘴气,部落之间意见不合,也凑不齐大规模的军队。
因此,十几年来北境也算相?安无事。
直到七年前,北戎二王子?几乎杀尽了兄弟姐妹,成了北戎王指定的继承人。
二王子?嗜杀成性,残暴不仁,又早就觊觎大裴。五年前那场仗,便是他纠集了北戎各个部落,于一场冬雪后,向顾家军发起突袭。最后,北戎虽然败了,顾家军却也付出惨重代?价。
自那以后,雪重,几乎都成了北戎南下的信号。
北戎年年故技重施,不过到底是被五年前那场仗伤了元气,再没凑齐过那般黑云压城的阵势。
顾灼想?起二王子?那张脸就觉得来气。北戎每年都打不赢,自然抢不到东西,却还?每年都锲而不舍地来试,就像是看大裴不顺眼,即使占不到便宜也要来找找不痛快似的。
是以,每年雪后,顾家军中都枕戈待旦,格外警惕,今年也是。
不过今年冬天,不知是二王子?终于头脑清醒了一回,还?是别的什么?缘由,总之这几场雪后,北戎都没有什么?南下的动静。
顾灼也是因为最近的这场雪,才一直不敢离开军中,等了有六七天才在今日回来幽州一趟。
此时?,听见顾川说“十万火急”之事,顾灼脑海中唯一的猜测,便是北戎南下,北疆又起战事。
傅司简也明白“十万火急”的分量,几乎是在顾灼要起身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坐起来下了榻,将她?的鞋子?拿了过来。
两人用了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着,顾灼便率先推开门出去,见了立在门外的顾川便问:“何事?”
顾川抱拳道:“姑娘,京城的人回来了……大事。”
这倒是出乎顾灼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会是军中之事,谁料想?竟是京城。
只是,京城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她?听出顾川话中的意味,这事怕是不方便被傅司简知晓。
顾灼只能用力紧握了下傅司简的手?,便抬腿朝空旷处走去。
这事情实在要紧,就算远离了傅司简和暗卫,顾川也仍旧谨慎得很。
院中的几盏石灯不知何时?被点亮,一簇一簇地散出朦胧温暖的光,并不似房中那般昏暗。
傅司简只瞧见顾川跟上去后附耳对?顾灼说了些什么?,她?便猛然皱起眉头,面色也不太好看。
小?姑娘的嘴唇翕动了下,像是问了句“什么?时?候的事”。
她?听完顾川的回答,抬步就朝着院门走,走了两步停下——
转过身向他跑过来。
裙摆摇曳,地上的雪被拖行扬起,在灯下晶莹翩飞又寂寂落下。
她?投入他怀中,伸手?抱紧他:“傅司简……”
剩下的话,顾灼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不舍得与傅司简分开,也愧疚能够陪着他的时?间那么?短。
她?总是让他等,一等便是大半个月。她?总说她?会回来,却只回来这么?几个时?辰便又要离开。
傅司简理解她?的责任使命,理解她?的家国?天下,从来不会让她?为难,她?才更觉得愧疚。
就如以往每一次分开,她?只能用力地抱着他,却无法给他任何归来的承诺。
男人环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最后,却也只是抬手?抚了抚她?的长发,温柔吻在她?鬓角:“去吧,我等你回来。”
顾灼从他怀中退开,抬眸定定地看着他,想?将他更深地刻在心底。
其实也只有一瞬,她?便再不敢耽搁,转身离开。
傅司简便看着他的小?姑娘匆匆地消失在院门处,发髻上还?插着那只白雁玉簪,展翅欲飞。
他舍不得她?,却知道戍边卫国?保境安民在她?心中重于一切。
他欣赏她?,他爱她?,他不会拦着,也不想?让她?有什么?负担。
只是到底没能与她?解释完粮饷的事,也没来得及与她?说自己的身份。
不知京城出了何事能让她?这般着急?
不过,很快,傅司简就知道了。
夜阑人静,只有北风呼啸。
急促的敲门声?甫一响起,傅司简就睁开眼,随后便听见暗卫明显有些慌乱的声?音:“王爷,京城急报。”
傅司简倏地坐起身,冲着外面喊道:“进。”
暗卫进屋后单膝跪在地上,抱拳行礼,面色沉重:
“王爷,皇上中毒,昏迷不醒。”
回京
傅司简听见?这话心下一沉, 当?即就站起来,眉头皱得死紧:“何时的事?”
“三日前。”邵东将得到的消息一一汇报,“有人给王府送信, 信上写的是‘皇上中毒乃户部尚书长子和魏太医所为’, 邵西派人进宫查看,正巧与来王府的禁卫碰上。”
“禁卫说皇上昏迷, 让玄卫给王爷传信,小九从京城出发前, 邵西已经将户部尚书长子和魏太医拿住, 还在查其他可疑之?人。”
傅司简的声音像是从寒冰中沁过,带着刺骨的冷意:“魏太医、尚书?府?”
太医院负责裴昭的身体康健, 最容易近身,也最容易动手脚。因此, 入太医院者皆需身家清白, 且随时会被玄卫探查是否与哪家大臣来往频繁。
如今倒好,户部尚书?长子勾结魏太医给裴昭下毒, 玄卫竟是半点都没有察觉。
邵东听见?王爷压抑着怒气质问的话,头垂得更低。
王爷先前专门吩咐过,让京城的人上点儿心, 保护好皇上, 谁料居然还是让人钻了空子。
皇上中毒, 的确是玄卫的失职。
邵东从不觉得,在北疆在顾姑娘面前温和?儒雅的王爷当?真就收起了在京城时的凌厉气势。
就如此刻, 他在冷凝可怕的威压之?下动都不敢动:“王爷, 没保护好皇上, 玄卫甘愿领罚。”
又硬着头皮继续汇报:“邵西已经通知羽林军将京城出口全部封锁,禁止任何人出入, 皇上昏迷的消息不会传出去。”
“那顾家的人是怎么把?消息送到幽州的?”
邵东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王爷的话是何意。顾川所言“十万火急”想?必应该就是皇上中毒之?事,那顾家的人必然是在羽林军行动之?前就离京的。
他忽然有一个猜测,小心翼翼地?说?出口:“属下觉得,给王府送信之?人可能?就是顾川所说?的从京城回来的人。”
傅司简已经穿好衣履,将枕下的信收进怀中,抬步朝屋内简陋的桌案走去,沉声说?道:“起来吧,小九人呢?”
“属下让他去找小五了,估计很快就回来。”
邵东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时,抬头扫了一眼,见?王爷正提笔在纸上快速写些什么,看着甚是平静,像是又恢复了这些时日一贯的温润。
他却知道,只怕此时,王爷将那下毒之?人千刀万剐的心都有。
皇上是王爷唯一的亲人了,若是真的……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没多久,小五和?小九就过来了:“王爷。”
傅司简头都没抬,冷声吩咐道:“你?们二人留在北疆继续查案,书?房里的东西处理一下,别落在别人手里。”
片刻后,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了笔,将写好的东西折起来封好,递给小五:“你?送去将军府——”
说?到这里,傅司简闭了闭眼,才觉得自己真是因为着急而昏了头。
将军府的人没见?过小五,怕是不会轻易相信他。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还是将这封信拿给钟先生,托他送去将军府给顾姑娘。”
“是。”“是。”
傅司简又看了一眼桌案上那幅没完成?的画,小姑娘蹲在地?上挠着旺财的下巴,抬头巧笑倩兮地?看他,那是在军营时的事。
他终是移开?视线。
“邵东,回京。”
“是。”
傅司简大步朝屋外走去,面容沉肃,袍角猎猎,一身黑衣几乎要融进夜色里。
书?院门外,他骑在马上,抬头看向漆黑空中的那轮弦月。
颇为明亮,但是缺了一半。
他收回视线,挥下马鞭劈开?沉寂:“驾!”
清辉洒下,长夜寂静,主营里的巡逻士兵仍然举着火把?来回穿梭,不让任何宵小之?辈有机可乘。
守在顾灼帐外的兵卒目光炯然,看不出半点困顿的模样,见?着小将军踏着月色归来,身姿更为挺拔:“将军。”
“去休息吧。”
“是。”
顾灼没再惊动旁人,也未点灯,只静静在桌案前坐下,不知是看向黑暗中的何处。
几个时辰前,她与顾川离开?书?院。
事关重大,顾川不敢在路上与她细说?,而且顾灼也想?亲自问问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便先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中,回来报信的顾江正在狼吞虎咽,活像是几天都没吃饭似的。
其实也差不多,这三日除了必要的休息,他几乎全在马背上,饿了就啃干粮,这才用了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从京城赶回来。
为了让顾灼尽早知道消息,顾江原本是想?直接去军营跟她汇报的。
只是当?初顾灼派他们进京时,怕被人查出来便没让他们带顾家的令牌,如今没有令牌也进不去军营,他只好先回将军府,准备取了令牌再去军营。
谁料顾灼今日恰好就在幽州城内,有顾川去找,顾江才放下心来,终于能?坐下好好吃顿饭。
见?到回府的顾灼,他一下子站起来,噎得灌了两口水才终于缓过来:“姑娘。”
“坐。”顾灼在顾江对面坐下,“跟我说?说?是如何知晓皇上中毒之?事的,从头到尾,事无?巨细。”
“是。”
顾江顿了一会儿才想?出来这事儿该从何说?起:“户部尚书?的腿已经养了将近两个月,太医隔几天便来施一回针,眼看着都要站起来了。”
“属下气不过,前些时日便经常趁太医去施针时潜进尚书?府,想?再给户部尚书?添点儿伤。不过,他身边时时有人侍候着,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
其实,他随便怎么着都能?给那老匹夫的腿再敲上一下,这事儿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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