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晋江独发
第二十四章晋江独发
——“跟上, 做、做什么?”
——“我收点好处。”
温恋舒抓着他的手指渐次脱落,又被魏长稷扣在门上。
呼吸交错,唇舌勾缠。
门被撞出的, 类似那晚木床板的声音。
她知魏长稷是答应了。
如是不知过去多久,唇上拉出一条水润的涎丝。
温恋舒虚弱的靠在门上,艰难换气。
外面路过的人早已远去。
魏长稷撑着她无力的腰,复把珍珠簪给她插上。
流苏太长了, 他嫌不方便,亲的时候就给取下来了。
而?温恋舒不知是出于怕被人发现,还是怕挣扎会乱了发髻或皱巴衣裳,因?此无论他如何过分, 都不叫也不动。
他就以为她是乐意的。
直到这个?时候, 魏长稷方才?看到。
她眼中蒙着水渍,表情近乎怨愤,似是一盆冷水将他热情兜头浇灭, 内心复而?生起烦躁。
男人犀利, “你不愿意?”
温恋舒鬓发微湿,喘着粗气。
闻言抬头茫然而?不解,“我找的你, 为何不愿?”早在传信想见他那刻, 就已经做好了被如此的打算。
自己选的路,来了便不悔。
“那你哭什么?”魏长稷揩去她一滴泪。
温恋舒愣了瞬,抿住了唇, 脸不自觉绷着,眼尾却带点红。
“我疼。”
她低弱的怨。
声音听的魏长稷腰腹一紧。
他松了口气, “哪里疼?”
这可就多了,被亲的嘴, 被胡茬扎的脸,被指腹按着的眼睛,以及被他手扣的腰侧等?等?等?等?。
可这个?时候,这些地方……
似乎随便一说,都能?引人遐思。
温恋舒垂头,颤了颤睫羽,“背。”
魏长稷立即把人抱走,这才?发现温恋舒背,对着的正是门闩方向,棱角硬挺的闩木硌着她脊柱,那么长的时间不疼才?怪。
“是我不好,没注意到。”他太急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哪儿?值得生气,她若在意,方才?就不会给亲。
温恋舒“恩”了下,有?些还没缓过来。
她生的好看,这毋庸置疑。
尤其一双眼睛,形似桃花。
平素端着,看人自带傲气,已经让人很有?征服欲。更莫说增添了泪痣,便好似天仙下凡,圣洁当中多了妩媚,让人更加难以自控。
魏长稷直勾勾盯着她。
“谁给你点的泪痣?”
温恋舒答:“立春。”
说完意识到什么,自他怀里抬头问:“好看吗?”
魏长稷眼神一暗,“好看。”
她便笑了,痣也随着眼波走动,活了似的,“我以后?都会好看的。”
她本意是告诉魏长稷,她以己为筹,换他帮忙,但国色天香,魏长稷并不亏。谁知男人听了这话,身体一绷。
活像个?蓄势待发的凶狼!下一刻便扣住了脑袋。
“我不行……”站不住。
魏长稷沉默把她托起来。
本来还想问他,拖了十?日方赴约,是不是故意让她等?,然此刻在他粗重的吮吻之中,瞬间不用问了。
等?什么等?,他只?怕慢吧!
再?回到华光殿去,约莫半个?时辰后?。
此时里面觥筹交错,大部分官员都已到了,薛氏坐在原处,静静赏着歌舞。
温恋舒跟她打招呼,特?别害怕薛氏会问她为何去这样久?或者,衣裳怎么还是那件?
好在薛氏什么也没问,安静的过分。
温恋舒觉着奇怪,细细打量一眼。
倏尔发现薛氏哪里是赏歌舞,分明是在神游。
离的近了,气味可闻。
她竟分辨出薛氏身上不同方才?的味道。
——是龙涎香。
温恋舒睫羽微扇,手心收紧。
垂下眼帘,将所有?的猜测深埋心底。
恰逢这个?时候,有?内监阴柔尖利的喉咙叫:“陛下驾到!”
众人起身,俯跪于地。
余光瞟到男席那边,宫婢内监簇拥着永平帝入内。
其实先帝为政几十?年,从来都是荒淫无道,若无叔父早出晚归,极力稳固着朝纲,这大周的天下怕是早就变了。
但叔父终究是臣,名不正言不顺。
因?此燕王挥兵南下,许多人暗自欣喜。
可当时先帝仍在,君可不仁,臣无二心。
再?期盼大周更新君,大家表面也要对燕王攻城进行声讨。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
他们?便毫无顾忌的归顺新帝,朝内外恢复井然秩序,只?除了……
当初孤勇御敌,和燕王对阵的二叔、阿兄和明书。
快乐是他们?的,留给温恋舒担忧。
想着麻木的随众人起身,坐回原处。
永平帝那边笑容满面的祝词,期间不免封赏。
原本的六部尚书并未更换,永平帝望他们?为国尽忠。主动投诚的比如姜俨,入主御史?台,顶替曾经黎初父亲的位置。
但在温恋舒看来,黎伯父一身忠贞!
并非姜俨这种?两面三刀、汲汲营营之辈可比。
按部就班封赏好这些先帝老臣,轮到永平帝自己的亲属,他明显笑的真切多了。
李玄玉为临安公主,这个?早广为人知。
不过因?为永平帝子?嗣不丰,独一儿?一女。
因?此特?赦李玄玉未嫁前不必去公主府,仍旧在宫里住。
自然的,子?嗣不丰储位也就没什么悬念,李玄玉的胞弟,年方不过十?岁的李玄殊,也就成了太子?殿下。
小太子?惶恐的谢过父皇。
永平帝对他态度淡淡,“起来吧!”
到魏家的时候,魏长稷、魏长序兄弟皆为大将。
但比起魏长稷莽夫一个?,魏长序明显文武兼备,永平帝就把帅印授予了魏长序。
因?此许多人看向魏长稷,试图从他脸上看到不公,自然而?然的,温恋舒也看过去,然而?他面色无变,似乎什么都不在意。
只?在捕捉到温恋舒探视的那刻,眼睛扫了过来。
于是——
温恋舒才?从他眼里看到火,更类似于□□未灭。
亲了那么久,他还不够?
温恋舒瞬觉可怕,两股战战,不动声色的眼神躲避。
永平帝那边,轮到骁勇的魏长稷,反没什么东西好给,直接笑眯眯问:“爱卿此番立功,想要何等?赏赐?”
这话一出,众人心下惊骇。
谁又能?想到魏家这位,曾经他们?不耻与之为伍的奸/生子?,一场帝位更迭之后?,反有?此机遇。得了皇帝一个?空头赏赐,这是何等?的信任?
一时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魏长稷身上。
魏长稷没有?思索,眼睛穿过隔断的薄纱,往女眷处扫了眼。
然后?黑眸落在正不经意打瞌睡的温恋舒身上,坚定霸道道——
“臣想要她。”
温恋舒是讨得了魏长稷帮她。
但她以为改嫁的事?,他会私下帮忙。
心里石头落了地,她根本不在乎谁升谁降。
于是听到一半,没什么兴趣,几日的心悬,让她困倦,借着没人注意她,温恋舒小小打了个?哈欠。
袖才?遮着,嘴巴秀气张到一半。
忽而?察觉到魏长稷眼神又看向她,且大庭广众宣言:“臣想要她。”
脑袋空白片刻,心中思绪万千。
温恋舒眼睛一懵……
未曾想到,魏长稷给她的是这样一份明目张胆的求娶。
瞬间有?了几分异样。
“谁?”女眷这边人数众多,永平帝未分清也理所应当。
在众人同样好奇的探视中,魏长稷说:“温恋舒。”
话音方落,满座哗然。
有?人眼睛看向缩在角落的庆阳王,温氏不是你儿?媳妇吗?
也有?人目光探寻到上位,思索此局是否永平帝授意?
毕竟温颐虽已下狱,其后?关系枝繁叶茂,想要彻底收复人心,文士这边温颐举足轻重。
姜俨恶狠狠的盯着魏长稷。
庆阳王则没有?想到他这般毫无顾忌。
魏长序悄悄按住弟弟,“你疯了!叫众人皆知。”
魏长稷白眼翻过去一派淡定,“知又如何?我中意她这件事?,很难启口吗?”
“中意一个?人没错,可如此一来……你就有?以权压人之嫌!”作?为新贵,嚣张跋扈,很容易被人记恨。
魏长稷无所谓,他也有?谋划,心里觉着自己强娶豪夺温恋舒,被人指责。总好过私下求娶,成亲的时候让别人说温恋舒贪权慕势。
男人名声坏了,尚有?战场可征。
可女人名声坏了,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魏长序服了,却又觉的骄傲,身为男子?就当又如此担当。
永平帝那边,顺理成章的把目光落到温恋舒和薛氏那边,其实他也在考虑,要不要帮魏长稷一次。
强夺□□,这并不道义。
但温恋舒乃温颐疼爱的侄女!
他攻城的大将,娶了温恋舒,更有?利于收复文人之心,在劝降温颐这件事?上增添筹码。
其中利弊,当如何取舍?
永平帝上位者的眼睛闪烁不停。
正于此时薛氏抬眸,不妨两人昔日的恋人对视之间,她对永平帝有?一抹谴责,算计之下,本为人心。
她不希望永平帝忘记初心。
薛氏不动声色把手放到温恋舒手上。
也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动作?,永平帝眼睛微动,有?了决定,“魏二你是糊涂了?朕可记得温姑娘乃庆阳王世子?夫人!”
这话虽是质问,但他叫的魏二。
言辞之间声音诙谐,称温恋舒姑娘,已然看出偏颇。
魏长稷走出来,跪下去。
“陛下记得不错,但那是从前,据微臣所知,他们?已签过和离书。”
永平帝扫向庆阳王:“是吗?”
声音微沉,带着施压,看他目光遮不住眼刀。
庆阳王如坐针毡,不敢抬眸,暗自瞟了眼魏长稷,在魏长稷眼中也看到了明晃晃的警示——和离书你若不接受,下一个?提的可就是休夫书。
天下女子?,首例休夫。
此举温恋舒入得了列女传,但陆清安,乃至身后?整座庆阳王府,都将成为史?书千百年笑话。
庆阳王忍气吞声道:“回陛下,是!两孩子?脾性不和,强拧的瓜不甜,微臣因?此准许他们?和离。”
如此温恋舒被完全摘出去。
陆清安却在众说纷纭中,成了怕被妻族牵连,不道义和离的小人。
早前宫门口听到薛氏叫温恋舒的女子?了然,“怪不得庆阳王妃称温恋舒姑娘,原来如此。”
“如此就是男未婚女未嫁。”永平帝很高?兴,“温氏?”
温恋舒顿了下,被薛氏拍手提醒。
她稍微笑了下,在众目睽睽中走上前,心里从未有?过的轻松。
“臣女在,叩见陛下。”
因?为温颐官位并未撤销,这声臣女倒担得起。
永平帝朝下打量一眼。
年方十?七的姑娘,经此巨变并未惊慌。
游刃有?余,仪态端方,便是跪着,腰背笔直,颇有?一股傲气。
温颐教的侄女,温亭书、温明书唯一同辈的姊妹,一家三儒士,她才?情定不差。便是和离了,还能?幸得薛氏照拂,由此可见品性在薛氏那儿?也过去。
魏长稷这小子?,莽夫一个?,找媳妇儿?的眼光倒不错。
永平帝暗自满意。
“虽说魏二看上你,朕也并非乱点鸳鸯谱之人,这里问你一句,尽可照实了说——温氏,你可愿嫁魏长稷?”
魏长稷不满,瞪永平帝。
既知她已和离,直接赐婚就是,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虽然早知温恋舒想法,方才?她也给他亲了,但青锋又说女人的心思善变,万一这么一会儿?她反悔了呢?
头一次胡思乱想,魏长稷看温恋舒。
他们?两人皆前面跪着,中间没有?薄纱,不妨看的时候跟温恋舒对视,她一动不动,魏长稷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回话。
望着她颇凶的眼睛,有?着清晰的催促。
她若是敢当众反悔,他绝对会撕了她。
温恋舒眨了眨眼,微笑一下,端庄的眸子?立即浮现出几分灵动,径直朝前叩首,“臣女愿嫁,谢陛下赐婚。”
魏长稷嘴角勾了一下。
朝臣们?面色却始终五彩纷呈。
本以为温家倒了,陆清安与之和离。
温恋舒这株昔日的华京牡丹,就要就此泯然众人。
谁知一个?转身,魏长稷求娶,倒是应了一山更比一山高?。
“恭喜魏将军!得此佳妇。”许多人过来庆贺。
魏长序拦住几个?人,“他方吃醉,你们?可莫灌他。”
“无妨。”魏长稷主动拿酒盅捧过去,他先前冷脸,不给人面子?,倒是如今谁恭贺一句,酒就喝一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魏长稷是真中意温恋舒。
见此那些原本想看温恋舒热闹的,又只?得重新挂上笑脸,“恭喜温姑娘,得此良婿。”
温恋舒笑,“诸位知道,我酒量不好……”
这并非温恋舒拿乔,而?是因?为鼻疾,对外她一贯不饮酒。
领头的是礼部尚书千金纪怀意,闻言笑了笑。
“我们?知晓,温姑娘以茶代酒便可。”
“多谢。”温恋舒并不扭捏,喝了那茶,对每个?人温柔以待。
直到脸都快笑僵硬了,温恋舒马上就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对面忽跑过来一个?宫婢,穿过人群停在温恋舒前面,“温姑娘,外面有?人等?。”
温恋舒一愣,朝外头看去。
却见魏长稷不知何时走了出去,就立在门口等?她。
那里人来人往的,都要朝他看一眼。
魏长稷明明讨厌被围观,却始终不曾挪一步。便是贪图她美色,能?做到这一步,对温恋舒来说已然很好了。
心里对嫁他的惶恐和不安又散了些。
在一片挪揄打趣声中,温恋舒走过去,松了口气,“可算是出来了……”
“怎的,有?人给你罪受?”这般问说着,他眼睛犀利往那群女眷扫视,淡淡的语气,似乎只?要她说一句是,他就要跟人拼命似的。
“没有?没有?,她们?都很好。”
别人都是先成亲再?亲近,他们?却不同,是已经亲近了,还没成亲。或是被他见过太多狼狈的时候,温恋舒也不怕心思说出来,一五一十?道:“只?是……太好了。”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衬得耳边流苏熠熠闪光。
温恋舒同他并肩走着,几分怅然。
“其实我都明白,但凡今日只?和离没赐婚,这些人都不会是这副样子?。”
而?是像宫门口那般,对她或怜惜,或打探,或看笑话。
“她们?对我敬,不是因?为我是温恋舒,而?是温恋舒,背后?的靠山。”
曾经出身辅国公府,没人敢欺负她。
今日之后?依仗魏长稷,她们?才?会继续笑脸相迎。
“不过这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太当真就输了,你别对她们?凶巴巴的瞪她们?,讲理一些。”
有?的时候,温恋舒真觉魏长稷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让她觉的很不可控。
魏长稷冷言冷语,“我是武官,又非文官,只?管冲锋陷阵,断案非我职责,要那么讲理做什么?”
太讲理的人,难免委屈。
“在我这里,我夫人端庄娴淑,从不惹事?,万一不高?兴了,那就是别人的错,自是要计较的。”
便是温恋舒听惯了奉承,这话也足以让她羞臊。
她撇嘴,“谁是你夫人……”
魏长稷侧目,“圣旨玉笔,你敢赖账?”
温恋舒不自在,“那我现在也还不是……”
他挡到前面,眼睛微眯,“你是在提醒我,快点把你娶进门吗?”
温恋舒脸一红,绕过他去。
“不跟你说了……”
可走的又没多快,明显不是生气。
这样没几步,又被魏长稷追到,她看出现在是出宫的路。
“我们?这样走了好吗?华光殿怎么办?”
“无所谓,魏长序在。”他说的理所当然。
温恋舒却一默,有?些苦涩,“你们?关系真好!”
华京皆传言,魏长稷是奸/生子?,因?此狗见憎,父亲都不待见,但看两次他和魏长序相处,却不以为然。只?有?真把对方当兄弟的人,才?能?明目张胆拿来挡枪。
前面两个?台阶,温恋舒说话没瞧见。
魏长稷伸手护着她腰。
幸而?温恋舒只?是趔趄一下,自己又站住。
他又不动声色把手收回去,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行吧!你羡慕?”
温恋舒静默片刻摇头,“不羡慕的,我也有?阿兄啊!”还有?阿弟。只?是她的阿兄阿弟,出了些意外。
但总会回家的。
冬日天短,宫宴不会持续太久。
这个?时候差不多了,其实陆续已有?人出来,只?不过因?为他们?才?被赐婚,走在一起才?显得有?些突兀。
立春瞧着他们?的时候,愣了一瞬。
随即注意到两人距离挺近的,也没吵架,实打实的松了口气。
青锋跟她笑道:“我就说吧,他们?没事?,怎么可能?吵架。”
就二爷对温姑娘心思,但凡温姑娘放得下身段,愿意嫁过来,就是稍微皱皱眉头,二爷都会主动道歉。
魏家的男人痴情,这点一脉相承。
立春不说话,上前去扶过温恋舒,“姑娘没事?吧?”
“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心愿得了,她高?兴的很,温恋舒踩上马车。
魏长稷看着她忽然对青锋道:“下雪了。”
青锋附和,“对啊,下雪了。”
魏长稷一脚踹过去。
青锋吃痛呲牙,然后?反应过来,夸张的“哎呀”一声,“二爷,咱们?来时骑的马,如今却不方便了,幸而?辅国公府和魏国公府相隔甚近,不若让温姑娘把您捎回去?”
魏长稷一本正经点头,“也好。”
说完车帘被温恋舒掀开,果真看到开始飘起纷纷扬扬的碎雪。
这是初雪,看的人欢喜。
温恋舒掬了一片,化为雪水。
她方担忧道:“那你们?的马怎么办?”
青锋:“马不怕冷,留这儿?让人照看一夜没事?。”
温恋舒为难,“可我不回温家,且要先去尚德街……”
“你去尚德街做什么?”
话没说完,魏长稷就打断她,因?为庆阳王府就在尚德街上。
“我要去庆阳王府一趟。”
温恋舒不自在,说完小心翼翼瞥他一下。
空气安静一瞬。
青锋和立春都不敢说话。
就在他们?以为魏长稷会发火,再?不济刺温恋舒两句的时候。谁知道他什么话没说,直接抬脚登上马车,把温恋舒的手抓了回去。
摆明是要同去。
立春和青锋对视一眼。
立春:“走吧,你也一起。”
青锋为难,“不必了……”
“雪大了,你们?不是骑马不方便?”言外之意,不跟她们?走,青锋怎么办?
本来打算留下来的青锋,意识到立春关心,转而?把别的抛掷脑后?,同样蹦到马车前面。
“那走吧。”
小小的一辆马车走在路上,很快消失不见了。
等?到魏长序那边摆脱众人恭贺,拖着半醉半清醒的身子?出来,摇摇晃晃走到自家马车,却瞧见四周空无一人。
魏长序疑惑:“我家小二呢?”
给他们?守马车的内监说:“魏将军与温姑娘走了。”
魏长序顿了下又问:“那赶车的青锋呢?”
不是魏长序没小厮,只?是赴宫宴,小厮来多了也进不去,他们?就只?带了青锋。
如今内监答:“青锋侍卫跟他们?一起去了。”
魏长序愣怔片刻,瞬间清醒过来,且骂了一句很脏很脏的话。
内监:“……”
虽和魏世子?形象并不相符,但莫名的,他们?理解他这刻的暴躁,你说魏将军自己走也就算了,这大冷的天,怎么连赶车的青锋都不留?
魏长序那边发了好大的火,魏长稷也不例外。
只?不过和兄长外在的骂不同,只?是闭眼睛坐着不说话。
以后?是要在一起的人,温恋舒没想跟他闹,因?此主动开口问:“你是生气了?”
“没有?。”
前夫而?已,构不成威胁。
魏长稷自觉他比陆清安厉害,只?是有?些别扭而?已。
他愿意说话就好……
温恋舒挪过去,把手钻到他手里。
“你知道的,我讨厌他,恨不得杀了他,更不可能?去找他。”她声音恨恨的,真就是简单阐述一件真相。
可若没有?在意,又何来的恨意?
魏长稷抿唇,只?睁开眼,攥着她的手揉捏。
她不喜欢他,他知道,温恋舒此刻的温柔小意,不过是因?为日后?要依仗他权势,用合格的妻子?去回赠。
魏长稷不喜欢她婚姻算计。
但没办法,一方面两人的确没有?感情基础,另一方面他确也享受温恋舒亲近。
假的慢语轻声,总比真的疏离抗拒来的好,她愿意忍着亲近他,他就也有?办法让她心动。
“那你为何去?”
温恋舒如实道:“我的嫁妆还在那里,我要拿回来。”
魏长稷挑眉,“那些东西都脏了,拿回来你也不会用。”
“这有?什么关系呢?”
温恋舒歪头,淡笑中又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凉薄,“我虽不差那点东西,便是丢了,我也不能?让它们?给庆阳王府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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