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仔细算起来他们也还好, 在场的人看到帝后轿辇终于过来的时候,不少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现在最前面的右相。
右相脸色青黑,看上去不爽得很, 但是还勉强能忍得住。
直到他看到轿辇上的季扶洲首先下来,然后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转头朝着轿辇里面的人伸出了手。
右相敏锐地察觉出了哪里不对劲, 眉心都跳了好几下。
不对……确实不对。
他拧着眉头仔细想了好一会儿, 才勉强思索出了哪里有问题。
他恍然大悟!
——季扶洲怎么可能会对他安排的人这么快就有好脸色?!!
就算——就算是沉迷美色无法自拔, 以季扶洲的性格,他也会装出一副对他的人毫不在意的模样!!!
这轿辇上面的人不是他的“干儿子”李墨尘,是另外的什么人!
一时间, 右相脸色难看到不行!
他死死地盯着轿子门口,看着布帘被掀开, 露出沉黑色的衣角, 然后是一双白皙,皮肤细腻指节匀称修长, 指尖圆润干净的手,最后……
——最后,竟然是一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赫然是在他得到的小道消息中,已经“病逝”的太子殿下!!!
要是这个时候, 他都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那这么多年他可真是白混了!
右相脸色铁青!
这新皇后是季绵, 那他安排的李墨尘人呢?是李墨尘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他根本就是季扶洲这贱人派过来的卧底?!!
他脑海里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唯一不变的, 就是浓烈的、被人戏耍的怒火越燃越烈!
季扶洲把他的神色变化一分不漏地收入眼底, 动作轻缓地把自家小妖怪抱下来站稳之后, 才眸色深深地看向了他。
他语气很轻,似笑非笑:“右相?”
右相没有反应。
他府里的谋士都是没有功名在身的平民,认不出来季绵,但是却也知道他不是原本安排的李墨尘。
他们以为右相是因为这个失态,纷纷皱起了眉,有人在角落里拉了拉后者的衣袖,才让后者勉强回过了神。
右相想要扯出一个笑来,但是他真的气急了,怎么都笑不出来,还是季绵眨了眨眼睛,主动上前扶了他一把:“父亲大人?”
“!!!”
右相差点没有直接吐血!!
什么父亲大人?!他才没有这样的逆子!!
季扶洲轻笑了一声:“岳丈大人跟绵绵才分开不过几日,要是真想,那日后朕常带着他回来看你就行了。”
“外界传闻右相极其疼爱这个干儿子,朕以前听闻时还觉得有水分,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他语气实在是稀松平常,但是抵不住话放在这个时候真是阴阳怪气得可以!!
还“绵绵”?
右相咬紧了牙关才勉强忍住了没有骂出口。
季扶洲这混账东西真是脸皮都不要了!!
与自己继子有染就算了,还半点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把人光明正大地娶了当皇后,甚至还名字都不改!!
右相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皇后,以前的太子殿下。
好一桩偷龙换凤!!
好样的。
啊……
季绵被他盯得还有点不太好意思,下意识地往旁边人的身后躲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想起来他们此行就是来气人的,不用躲。
嘻嘻嘻嘻嘻。
季绵弯着眉眼朝着人笑了笑,“父亲大人,你不请我和陛下进去吗?”
右相要气颠了。
他真的很想把这玩意儿就是那位说起来已经“病逝”的太子殿下这事儿抖出去,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但是他好歹还有理智在,这种事既然季扶洲做了,以他的性格,都把季绵带到他面前了,说明他一定把后面的所有事都已经处理完善。
现在他说出来,半点意思都没有。
……反正季扶洲手下的那群人里,迂腐废物书生不少,总会在这件事上面给他找不痛快的。
到时候,他就只用在旁边煽风点火就行了。
这么一想,他终于气顺了些,深吸了一口气,才好不容易挤出了一点笑容:“今日老臣身体不适,娘娘身体向来不好,怕给您过了病气。”
“今日也算是已经回了门,要不陛下……就先请回吧。”
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咬牙切齿。
这明摆着,在这件事上,他已经认输了。
让这两个来耀武扬威的畜生赶紧滚。
季扶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深色的桃花眼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诶?
季绵有点不太高兴,他肚子里准备了一大箩筐话,准备好好的气一气这个给季扶洲身边塞人的老家伙呢,没想到还没出手对方就已经认输了。
不过好像也够了。
他悄咪咪看了一眼右相的脸色。
好家伙,铁青。
好了好了,毕竟也是他名义上的爹,这回门把爹气出了什么毛病传出去也不太好听。
嗯。
季绵转眸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然后装模作样:“好哦。”
“父亲大人好好休息。”
右相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好不容易终于要把这两个瘟神给送走了。
他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挽着某个疯批的手,刚准备转头上轿子,却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
右相心里面又一次浮现起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瞬,少年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然后凑上前来,小声道:“对啦干爹,你的好儿子在哪儿你好像现在都还没发现呢。”
右相的身体瞬间再次绷紧!
季绵都觉得有些无奈,他明明都没有把人藏得很深诶。
“你回去找找房间床底下呀,那位兄长看起来身体并不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得不偿失了呢,嘻嘻嘻嘻嘻嘻。”
“……”
右相拳头握得死紧!
直到皇宫里的人都已经走得看不见身影,他身后的谋士们才一拥而上把他扶住:“相爷!相爷!!”
右相摆了摆手,想说“没事”,但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直到现在,他的脑袋里还全都是季绵离开前的“嘻嘻嘻嘻嘻”。
耳朵和脑袋一起生疼。
隔了好一阵,他才又想起来刚才季绵离开之前说的话,忍着上涌的怒气挥了挥手。
“去!给我找!李墨尘消失之前呆的那个房间,把床底下都给我翻过来找!!!”
*
季绵两个人这次是真的把右相气得不轻,就连季扶洲婚假结束之后都开始上朝了,他还请了好多天的病假。
在他恢复上朝之后,季绵远远地在外面看过一眼,右相身体这会儿可能是真不太行了,穿着官袍身上好像都在漏风,空荡荡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反正状态大不如前。
季绵稍微放心了一捏捏。
这家伙身体都这个样子了,总不可能连命都不顾了,还要跟季扶洲过不去吧。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右相这个人。
他为了权势蝇营狗苟了大半辈子,对权势的渴望已经刻进了他的骨血里,怎么可能就因为身体状况就放弃?
相反,更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他才要加快步伐。
他本来想的是,在他没有在朝堂上的一段时间,季扶洲手底下的人因为季绵偷龙换柱,一跃从“太子殿下”变成新皇后的事,会给季扶洲找些麻烦。
他被这两个罔顾人伦的混账玩意儿气得只能卧床,他们俩也不能好过。
所以说,他虽然没有上朝,整日呆在府中,但实际上,他早已经吩咐好了下面的人,只要季扶洲的人一提出质疑,他们就在上面添砖加瓦。
但是他没想到,不知道季扶洲这疯批给他下面的人喂了什么迷魂药,这些人竟然对这件事一个字都没说!!
怎么?难不成在这些迂腐书生的眼里,这父子□□的事情还是什么正常得很,很能见人的吗?
他觉得不对劲,示意下面的人不动声色地去打听打听,却没想到,那些煞笔们难得统一口径:“什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早已经病逝,不过只是名字相同长相相似,怎么可以污蔑皇后娘娘和一个已逝之人是同一个人?!”
神他妈的“长相相似名字相同”!!
要不你们自己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右相忍不了了,他觉得他必须得马上回到朝堂。
不只是回到朝堂,他还必须得做点别的事。
……比如,彻底弄死季扶洲。
不能再拖了,他以前觉得这样做很容易被人捉住把柄,但是抓住把柄也是等他彻底掌握政权之后的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是现在还拖着不动手,按照现在的局势,说不定他就和追求一生的权势彻底失之交臂了。
不行。
不能。
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他的。
就连季扶洲,当初也是他一手扶植上去的。
这次,他和手下的谋士认真商讨之后,做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季绵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搞些什么,只知道不久之后,北方边境突然暴动,外族像极了有预谋一样地入侵,大量流民涌入中原。
季扶洲派了人过去镇守,但是流民这种问题,并不是一味用武力镇压就能解决的。
他被右相的人一句话接一句话架在火上烤,没多久,季绵就收到了他要出去安抚流民的消息。
季绵想要跟着出去,但是他家男人不让,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听话呆在宫里好了。
主要是这件事由右相一党提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心怀不轨,季绵对于自己的武力值真是再清楚不过了,一味跟过去也只是让季扶洲做起事来顾头顾尾。
这不行。
他还得要保护好自己呢。
等着季扶洲回来就可以啦。
不过季绵怎么想都还是觉得有些担心,在他离开前,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得着。
季扶洲对他的动作感受得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揽着少年的腰把人一下拉进了怀里。
季绵还有些懵,一双眼睛愣愣地抬眸看他,里面带着明显的水意,在昏黄的灯光下,很容易让男人联想到某种不太和谐的画面。
季扶洲的身体悄无声息地起了反应,但表面上,还维持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睡不着?”
“嗯。”季绵小小地应了一声。
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当初在安乐寺后面的林子里,看到的这人倚着树干浑身是血的模样。
想到这儿,他主动往男人的怀里拱了拱,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面都不可抑制地带上了几丝潮气。
“季扶洲,你要好好的哦。”
他永远不想再目睹当初的那一幕了。
季扶洲整颗心脏就像是被泡在了温水里,那种柔软又温暖的感觉随着他血液流淌进他的四肢百骸。
绕是季扶洲,在这一刻几乎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男人抿了抿唇,垂眸老是看人的时候,那双桃花眼莫名压住了本来应该显示出来的轻佻,显示出一种莫名的柔和深情。
“放心。”
他抬手捏了捏小妖怪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猫咪耳朵,轻笑:“睡吧。”
“唔。”
小妖怪又动了动,完全没有发现某个不当人的东西桃花眼的眸色在悄无声息中又深了许多。
“还是睡不着?”
季绵“嘤”了一声,声音很轻,听起来就像是小奶猫无意中的撒娇。
但是这次,他身边的男人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全然没有了刚才哄他的耐心。
……反而,多了一股浓浓的,季绵不用猜都知道的意味:“那,做点别的?”
“……!!!”
做什么做什么?!虽然小猫咪也很喜欢瑟瑟,但是——!!这昨天才被压着弄到了半夜呢!!
就算是小妖怪也没有这么频繁的!!!
可恶!!
季绵瞬间警惕,就连毛茸茸的猫咪耳朵都支棱成了飞机耳。
但他刚准备开口拒绝,微凉的手指已经蠢蠢欲动搭在他里衣下摆的男人却开始卖可怜:“绵绵,我明日就要走了。”
可恶!!
还能这样!!
季绵两只爪子一起捂住了头顶的耳朵。
不听不听不听。
但这也完全不影响某个狗东西的发挥:“万一我受了什么伤……”
“!!”
他确实抓紧了小猫咪的死穴,都没等他把话说完,季绵就早一步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呸呸呸!你在胡说什么呀季扶洲!!”
季绵微微仰着头,小鹿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季扶洲忍了忍,还是没忍得住,就将就着这个动作在小家伙的指尖吻了一下。
“不是,”他轻轻地笑着,“我的意思是,我身体不好,安全回来也得修养一阵。”
嗷。
季绵的身体再次放松下来。
这个理由他还能接受。
……怎么说呢,季扶洲这个男人真的是太了解他了,他垂着眸想了想,到底还是舍不得到手的“美色”要离开这么久。
季绵扭捏了一会儿,终于松了口:“好、好嘛。”
小妖怪的耳根红得不成样子,头顶上的猫咪耳朵也颤了颤,毛茸茸的触感碰到季扶洲的皮肤上,平白惹出了一阵让人心悸的痒意。
小家伙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比了一个可爱的手势:“你……你轻一点哦。”
他后面的话因为害羞,说得格外含糊:“你昨天就太用力啦……不舒服。”
唔。
说不舒服当然是假的。
季扶洲向来照顾他的感受,就算有时候他情绪失控力道大了些,在他这儿也会是爽大于疼痛。
但是虽然是这样……
季绵想了想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快.感,晃了晃脑袋。
还是正常点诶,每次那种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一样。
呜呜呜。
季扶洲再次轻笑了一声,眸色沉得宛如窗纸外透进来的夜色。
但他开口的时候,却依旧不急不缓:“知道了。”
小祖宗。
季扶洲很听话,他说轻点就轻点,慢点就慢点,但是!!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存心使坏,全程动作都不紧不快的,磨得他浑身都是热汗,哭都哭不出来。
偏生他都这样了,这人还轻笑着问他,是不是就喜欢这样,他不回答这人就不动!!
狗男人,学坏了。
季绵皱了皱鼻子,一句脏话刚准备骂出口,但转眸看到床前的人已经穿戴好衣物,准备出发,他那句话又咽了回去。
季扶洲注意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垂眸看他的时候,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还带着明晃晃的餍足。
他伸手在季绵细软的发丝上碰了碰,然后慢条斯理地把他额前的头发拨弄到了脑后,“乖乖的,等我回来。”
“唔。”
季绵的声音有些闷。
他想了想,在男人起身离开之前,终于伸出了两条如玉一般的手臂,揽住了季扶洲的脖子。
季扶洲顺势把他抱在怀里:“嗯?”
季绵张了张嘴,脑袋里有好多各种各样的嘱咐,但是到最后,他只能有些哽咽地说得出一句话:“你一定要好好的嗷。”
“……”
这样子,就跟他这一走就回不来了一样。
季扶洲有些无奈,屈指想要在少年的额头上敲一下,但是一垂眸就对上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两秒钟后,他又叹了口气,转手在人脑袋上揉了一下:“我知道。”
“乖一点,绵绵。”
季绵又小声地“嗷”了一声。
这次季扶洲没有再逗留,转身走进了晨雾中。
季绵没有跟着去,这个时代的通讯也没有之前有些世界那么便捷,他其实在季扶洲离开的第二天就后悔了,心里面都在想要不自己偷偷地带点人跟着过去算了,却没想到,他刚这么想,就收到了季扶洲的来信。
这人还挺有眼力见儿的。
小猫咪很好哄,几乎是瞬间就又高兴了起来,结果他打开信,入目就是:
绵绵亲启。
在宫里乖乖的,别想着悄悄跟过来。
“……”
可恶。
这人就像是在他脑子里按了一个探测器一样。
猫猫龇牙.jpg
不过虽然季扶洲在信里直接打消了他暗中跟过去的念头,但是这人却也承诺他,每天都会给他送一封信过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十分准确地顺好了小猫咪炸开的毛。
季扶洲在信里总是把他们那边的事情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季绵却也能从中窥见几分凶险。
他知道他们一行人过去的途中遇到过不少的刺杀,在安抚流民的时候也遇到过好几次流民□□,他还猜出这其中季扶洲好像也受了点伤,以至于卧病在床,随身带的大臣出去只能把他留在驿站。
他在这边担心得不行,季扶洲那人却像是半点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他担心,寄来的信打开全篇都是耳鬓厮磨的情话。
这……
季绵脸颊涨红。
心想这人以前藏拙的时候,怕不是都把时间浪费在读这些桃红柳绿上。
什么“落日一点如红豆,已把相思写满天”,什么“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家书都快被他玩儿出花来了。
实在是……骚得文采斐然。
好在不久之后,季绵终于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好消息。
——季扶洲他们收集好了右相辍使流民行刺,勾结北境外族的证据,足以彻底搬倒右相一党。
而季扶洲向来谨慎,他在每天寄回来的家书上面,都没有透露半点他们的行程,在右相毫无察觉的时候,他就已经连夜摸到京城,带着人抄了右相府。
季绵对此完全都不知道,还是在这人凌晨带着一身夜色,浑身冰凉地往他被窝里钻的时候直接被吓醒的。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僵硬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不会是遇到传说中的鬼压床了吧,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自己还能动,现在脑袋也是清醒的,是真的有登徒子想要蹭着季扶洲不在爬他床!!
可恶!!
季绵一下子就愤怒了。
虽然小猫咪也很喜欢瑟瑟,但是也是挑人的!!
他假装还没醒,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着背后的男人呼吸逐渐靠近,微凉的嘴唇快要贴上他的耳垂的时候,他猛地一下伸手,给了背后的人一肘子。
但他动作刚一发出去,他就反应过来,身后这人身上带着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药香味,不是季扶洲还能是谁?
他被吓了一大跳,但想要收回动作这会儿也迟了,还幸好季扶洲从后者接住了他的手,虽然手肘还是抵上了这人的胸膛,但是好歹被卸了力,应该不是很疼。
季绵狠狠松了口气,着急忙慌地就像转眸看看这人身上有没有添什么他不知道的伤。
但还没等他动,就听到身后的人轻笑了一声:“绵绵变聪明了。”
作者有话说:
过分了哈,审核再锁我就要去问问管三,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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