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但出乎他预料的, 主角攻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

    反而站在原地，眸色深得不成样子，沉吟了片刻之后, 他低笑了一声。

    “怪不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不会说话。”

    季绵呆在原地,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隔了好一会儿, 他才一只脚穿着运动鞋一只脚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去了客厅，找出了之前用的笔记本。

    “你不要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有点着急，为了表示自己的无害, 在这句话后面还多加了几个感叹号。

    甚至他都有些手足无措, 着急得眼尾都飘起了一抹淡淡的绯色：“而且我有理智的，我没想咬你……你相信我嘛QAQ。”

    写到后面,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语气里面已经加上了有些异常熟稔的撒娇。

    江未珩眸色深深地注视着他，季绵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看着他, 最后也放弃了继续为自己辩解，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 颇有几分随便他处置的意味。

    江未珩轻笑了一声。

    红着眼睛的小丧尸听到了他的声音，委委屈屈地又吸了吸鼻子。

    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半分攻击性。

    甚至还是一副很容易欺负的模样。

    有意思极了。

    明明是个小丧尸, 但是却又乖又软。

    “过来, ”男人低声道。

    季绵拿不准他的态度, 只好乖巧地走了过去，微微仰着头看人，然后出乎预料地，男人伸手，指尖在他冰凉的耳垂上面碰了碰。

    季绵再次愣住。

    “冰的，”江未珩意味不明地呢喃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以后你是不是会恢复？”

    季绵点了点头，有点着急地又举着笔记本给他看上面的“我没想咬你”几个字。

    “我知道，”江未珩眼里浮起了几丝笑意。

    少年表现得确实是个正常人类的样子……甚至，比某些人类更像是人类。

    果然，人类都是不能相信的。

    他眸子里的墨色越来越浓，也没有问更多关于季绵身体的问题。

    反而看起来比之前好相处多了，主动拉着季绵的手，让他坐在小凳子上面，给他穿好了另外一只鞋子。

    季绵愣愣地抬眸看着他，男人微垂着眸，他看不清楚对方眼底的眸色，但是这幅样子却硬是透出了一种让人忍不住为之动容的耐心。

    江未珩一抬眸，就对上了他的视线，挑了挑眉：“怎么了？”

    季绵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很快又反应过来，在笔记本上写：“你不怕我啦？”

    这软得跟小兔子一样，有什么好怕的。

    但是江未珩没有直接说，他现在的心情到达了查出来异能之后的最高点，耐心好得不行：“不怕。”

    他想，真好。

    这小丧尸单纯得惹人怜爱，仿佛是……天生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是丧尸最好了，他没有同类，他们对于人类来说，都是怪物。

    小丧尸只能依赖他。

    江未珩一想到这句话，他的身体就愉悦得止不住轻颤。

    小丧尸不知道他心里面某些令人心惊胆战的想法，一双澄澈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就像是某种幼兽。

    江未珩慢条斯理地笑了笑，故意轻声问：“还想出去吗？”

    出去的……叭。

    季绵不知道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猜也猜不明白，最后只好放弃了，跟小猫咪一样地甩了甩脑袋，不想了。

    他一笔一划地继续写：“要哦。”

    江未珩耐心得不行，牵着他的手站起来，带着他往外面走。

    男人的体温比他高了不少，皮肤贴在一起的时候，季绵都恍然觉得那种温度好像透过了他的皮肤深入了内里。

    他抿了抿唇，抬眸自以为悄咪咪地看了一眼主角攻的侧脸，耳根微微泛起了薄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他们的手还牵在一起的这件事。

    季绵收集晶核地速度实在是快，没两天主角攻的伤就被他养好了。

    只不过，他的任务还在，要想要主角攻走上人生巅峰，起码需要让这人把仇报了，放下心里面对于人类的仇视。

    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明明身体都已经好了，竟然看起来一副想要就这么跟他在这市中心过一辈子的模样，半点都不提想要出去报仇。

    这人不会是在丧尸堆里晃了两年，心里面不会都已经厌恶人类到看都不想看到了叭。

    季绵担忧极了。

    但没有多久，他的担忧就迎刃而解。

    因为江未珩会开车，所以他们有时候也能去离家远一点的地方找物资，在他们又一次去到市中心另一边的时候，刚好撞上了主角受一行人。

    他们应该也是来执行任务的，里面有人没有穿跟他们一样的衣服，一脸仓皇地跟着他们跑，后面追着一大串的丧尸。

    看到他们的时候季绵和主角攻两个人还在车里的，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后者，江未珩的眸色平静，但是下颚线却明显有些绷紧。

    季绵不认识主角受，但是他这个模样也大致猜得出来这一行人里面绝对有当初背叛他的人。

    他抿了抿唇，还是伸手扯了扯江未珩的袖子：“救？”救不救呀？

    他是挺想救的，毕竟是好多条人命呢，但是里面又有当初背叛江未珩的人……

    季绵晃了晃脑袋，决定乖乖听从后者的安排。

    江未珩默了默，然后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可眼里却没有几分笑意。

    他低声道：“系好安全带。”

    “嗷，”季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愣了愣，乖乖照做。

    接着，下一秒，江未珩就猛地踩了下油门，轿车直直地朝着那堆丧尸撞了过去。

    丧尸前面的一行人被他吓了一跳，纷纷推挤着往后面退，还是里面的主角受招呼了两声，让他们往另一边的一个居民楼里跑。

    其中的一个人等他们人全部跑进去了之后就想关上门，主角受宋南星皱着眉阻止了他，自己撑着门，看着不远处的车子停下来之后大喊：“快过来！！”

    季绵跟着主角攻往居民楼里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主角攻竟然没有释放异能。

    不过单靠季绵应付这些丧尸也够了，他一直带着那根特别顺手的钢棍，只要有丧尸扑过来就给人一棍，动作经过了前一段时间的锻炼利落得不行，就连另一边等着他们俩的宋南星都惊住了。

    ……这是什么怪物。

    宋南星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下意识地回想了一下他们基地能力比较出众的人，实在没找到……杀丧尸这么诡异的。

    但是等他们一进门，宋南星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了。

    “你们没事吧，”宋南星眼疾手快地关上了居民楼的门，松了口气，却在转身的下一瞬就顿住了。

    这人……

    是江未珩。

    这两年经常出现在他梦里的江未珩。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整个空间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还是他的队友从楼上下来，打破了平静：“南星，我们已经把二楼的丧尸都清理干净了，暂时是安全的，他们俩进来了吗——江队！！！”

    队友也整个僵在原地，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你还活着？！！”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自己的这话说得有问题，连忙找补：“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哈，不愧是江队，在市中心生活两年居然都还活着……呃，南星他们之前从市中心活着出去的一行人两年了心里面都过不了这个坎，现在看着你还活着，他们也能放心了——”

    “很惊讶吗？”江未珩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队友牵了牵唇角，看起来是想再扯出一个笑来缓和一下气氛，但是他实在没有笑得出来。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当初的那些事，但是是个人都长得明白，宋南星一行人安安全全地回到基地就说江未珩已经死了，甚至拒绝了政府鸽派想要派人去救他的提议，而现在，江未珩居然还活着。

    当时他们回来之后，还自己说江未珩是为了掩护他们逃走才留下的，要是真的是这样，是不是说明，宋南星他们回来说了谎……

    他们背叛了他们的救命恩人。

    他脑袋里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虽然还没有完全理清楚，但是他看向宋南星的视线已经变了。

    宋南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心里面感受复杂。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艰涩地开口：“对不起。”

    队友再次惊住。

    这没季绵的事，他也不方便发生，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表情。

    ……还是那副眸色深深的模样，从外表看不出来喜怒。

    但是他直觉这人心里面应该不太愉快，季绵抿了抿唇，又悄悄地把自己藏在了男人的身后。

    宋南星现在没工夫注意他，一开口之后后面的话就说得更顺了。

    他皱着眉，沉声道：“是我们对不起你，江队。”

    之前他们出来那次是江未珩带队，他称呼江队也是说得过去的，不过在现在这个情形下，就怎么听怎么讽刺。

    “但是我们也是有理由的，你知道我当时的异能刚刚觉醒，引起丧尸暴动，要是我们不走，全队可能都会全军覆没。”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我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城外，我们不是不知道你的能力，也想过你还活着的可能。”

    “但是江队，如果再派人进入市中心，万一暴动的丧尸还没有恢复，那去支援的那些人就完全是去送死的！！”

    “我们……我们不可能为你一个人，让那么多人去冒险，江队，你以前是个军人，你应该也能理解……我们异能者，不就是为了保护人类甘愿牺牲自己的吗？”

    江未珩还没有什么反应，季绵却听不下去了。

    这人——这完全就是道德绑架！！

    他涨红了脸，下意识地就往前面窜：“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牺牲？！

    但是十分尴尬的，他现在的语言功能只恢复到了几个字几个字地吐，这几个字一说完他就卡壳了，一副支棱着头顶兔子耳朵，怒气冲冲的模样，却再吐不出半个字。

    季绵呆住了。

    跟着，他的耳根变得通红，眼尾也慢慢地红了起来，又气又委屈得不行。

    还是被他挡在身后的江未珩拎着他卫衣帽子上的耳朵把他拽了回来。

    季绵吸了吸鼻子，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委屈仰头看他，男人轻车熟路地揉了揉他的头顶，轻笑了一声。

    小丧尸轻轻轻松地就被安抚住了，又缩回了男人背后，看着乖软得不行。

    宋南星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过也没有停留多久。

    江未珩直视着他，又笑了一声，不过这次他那双深色的眼眸里没有半点笑意。

    “ 是吗，”他轻声说。

    宋南星拿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跟着扯出了一个并不自然的笑：“江队，你回到基地，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

    江未珩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

    宋南星在他的视线下几乎喘不过气来，急匆匆地移开了视线，带着队友往上面走：“现在已经不早了，外面丧尸有些躁动，现在启程回去很危险，江队，我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回去吧。”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楼梯转角，门口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他的队友也有些不自在，心里面不认同刚才他的话，但好歹也是刚才才一起经历过生死的队友，他没有当场开口打断他。

    不过很快，他就轻咳了一声，本来想跟江未珩打招呼的，但是看到他的模样就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转眸看向了季绵：“呃那个……谢谢你们啊刚才，不是你们的话，我们刚才可能得有几个人没了。”

    “我叫陈山远，可以叫我小陈。”

    季绵这个时候看不过他们所有人，学着江未珩平时的模样淡淡地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

    他本来是想直接忽视掉这个人的，但是心里面怎么都气不过，还是抬眸对着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陈山远：“……”

    有点可爱怎么肥事？！

    不过他知道自己可能不太受欢迎，没说几句话就跟上去了。

    季绵抿了抿唇，伸出手指戳了戳旁边人紧致的腰：“回不回？”

    江未珩垂眸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眸色很深，看着还有些骇人。

    但是季绵这模样的眼睛都看了一两百年了，半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因为被忽视手上的动作更用了点力又在他的腰上戳了戳。

    江未珩回神，眸色逐渐回暖，伸手握住了他温度还是有些低的手指：“别闹。”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回。”

    他现在因为他的小丧尸对这个世界多了几丝耐心，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大度的人。

    相反，他睚眦必报。

    他要让背叛者付出代价。

    “嗷，”季绵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晃了晃脑袋，他又想起了自己家里放的那些物资，有点不高兴。

    江未珩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有些无奈，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以后带你回去拿。”

    季绵放心了，露出了一个笑，漂亮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嗯！”

    “还有晶核。”

    他们剩下的晶核还在之前开的那辆车里面。

    江未珩想了想，让他就在这儿等着，自己出去把布艺收纳筐拿了回来。

    季绵晃了晃脑袋，笑着给自己的大宠物道谢：“蟹蟹~”

    他们上二楼的时候，宋南星应该都已经跟在场的人吩咐好了，众人纷纷给他打了招呼之后就自己干自己的事，垂着头就像是上学时代不想让老师抽到名一样。

    江未珩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带着季绵随便找了一个干净一点的卧室走进去。

    在关上门之前，季绵好像还听到了外面有人压低了声音抱怨：“我们都还没有分配房间，我们这么多人，他们俩进去了我们怎么住……”

    然后是宋南星十分好脾气的声音：“是我们对不起他……”

    季绵皱起了眉头。

    外面那多人，他和江未珩救了他们，除了陈山远，竟然没有第二个人跟他们道谢。

    江未珩清理了一下床上用品，弄干净了之后才在床上躺了下来，朝着自家小丧尸招了招手。

    季绵乖顺地扑进了他的怀里，还有些苍白的脸颊贴在青年的胸膛上，静了一会儿，懵懵懂懂地抬起了眼睛：“你的这里，在动。”

    江未珩失笑，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他的耳垂：“嗯。”

    季绵眨了眨眼睛，伸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感受了一下，不太高兴地垂下了眸：“我，没有。”

    这幅恹恹的样子，还怪让人心软的。

    江未珩轻笑了一声，声音很轻地哄他：“我们绵绵是小丧尸，很厉害。”

    那是。

    小丧尸头顶隐形的兔子耳朵动了动，很快就被哄好了。

    然后就该他哄他的大宠物了。

    季绵拱了拱，用手放下男人的胸肌上垫着自己的下巴，一双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江未珩：“你不要，不高兴啦。”

    江未珩顿了顿。

    他刚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而且上来之后更是把负面的情绪掩饰得一滴不漏，但没想到却还是被没什么心眼儿的小家伙看出来了。

    这人就像是在他身上装了一个心情监督器一样。

    他眼里的笑意散了些，低声道：“他们背叛了我。”

    明明他自己都不愿意去触碰的黑暗回忆，这会儿，他却有了一种一点点讲给他的小丧尸听的冲动。

    他的小丧尸会眼尾绯红，会清澈的眼睛都湿漉漉的，怜惜他，可怜他。

    这样最好了。

    知道别人都是坏人，只会相信他依赖他一个人，最后离不开他。

    黑色阴暗粘稠的情绪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没多久，就淹没了他整颗心脏。

    江未珩轻声开口，“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武器……”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季绵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那双清澈的眼睛红了一圈，湿漉漉的，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的睫毛上滚落下来，滴在他身上的黑色衬衣上。

    纵使是哭成这样子，那双漂亮剔透得像是阳光下玻璃珠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剧烈的愉悦从江未珩的心底漫上来，但他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淡定得就像是那些事都不是他自己经历过的模样。

    男人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忍了忍，实在没忍得住，垂眸轻轻地在那双宛如眼尾覆了一片桃花花瓣的眼睛上吻了吻。

    他几乎是带着喟叹地开口：“别哭了，乖崽。”

    季绵呆呆地回神，眨了眨眼睛，脑袋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小丧尸慢吞吞地伸手在自己的眼下抹了抹，果然，一手湿润。

    可是，他为什么会哭呢？

    明明他早就已经从系统哪里知道了这个人说的那些过往。

    就好像，他的心脏在这一刻变成了江未珩的一样。

    他脑袋钝钝地，恍惚之间，竟然垂眸在还沾着眼泪的手指尖上舔了舔。

    尝不出来味道，他现在还是丧尸。

    可是他总觉得应该是苦的。

    小丧尸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人的模样，指尖还有些苍白，红润湿软的舌尖抵在上面，硬是展示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让江未珩呼吸一滞。

    他的视线根本没办法从少年还带着湿痕的指尖上移开。

    “乖崽，”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哑了：“什么味道？”

    小丧尸单纯得不行，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似乎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不知道，唔……没有，味道？”

    江未珩轻笑了一声，眸色深得宛如传说中的深渊禁地：“我尝尝。”

    这怎么尝？

    小丧尸呆呆地看着他，隔了一会儿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啊……”

    但是没等他把话说出来，眼前的男人就垂眸把他的指尖含在了口里。

    在他的手指尖上舔了舔之后，又用虎牙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地磨。

    季绵完全不敢跟他对视。

    他呆呆地想。

    有一种……很涩情的感觉。

    小丧尸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就给了他一种……在床上的悸动，他的耳根红得不成样子，心里面也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欲望。

    但是他好歹还顾忌着外面有很多人，微微挣扎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夺回来。

    不过还没等他动，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季绵宛如受惊的兔子，一下子从床上翻了下来：“来啦！”

    江未珩：“……”

    外面是宋南星，季绵不待见他，一看到他脸色就垮了下来，说话的时候也不怎么客气：“你来，做什么？”

    宋南星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比了一下手里的军用肉罐头：“我给你们送点吃的。”

    作者有话说：

    没有啦，晚安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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