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节
可以试着沟通更远一些的植物了。”
说着,远远地望了窗台上细瘦的茉莉一眼,莞尔一笑。
“小凡尔赛!”
……
正院。
灯火辉煌。
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晚膳。
可惜,只有那拉氏一人独坐。
“秋香,去二门上打听,老爷下朝这么久了,人还在书房吗?”
那拉氏缓缓的搅着碗里的银耳莲子羹,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不时的磕碰的白瓷的碗边儿,发出清脆的声音,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吩咐身边的大丫鬟。
她和索额图是少年夫妻,感情一直不错。
尤其是女儿做了皇后以后,母凭女贵,丈夫对待自己更加的体贴了。
虽说不如年轻的时候那般,还经常做那生儿育女的羞人事儿。但每个月,几乎有一半的日子,都会在她房里歇着,聊聊儿女和府里的事儿。
给足了她正房太太的体面。
秋香出去,便打发了婆子去二门上问了,很快便得了消息。
“太太,老爷……老爷他去江姨娘院子里了。”
白菊硬着头皮,有些胆战心惊的禀报道。
她最是了解自家太太的性子,最是见不得老爷去别的屋里。
哪个姨娘伺候了老爷,第二天请安,就勉不了被罚跪的。
“好,好得很,一个个的都翅膀硬了,都跟我对着干,贱-人!都是贱-人!”
那拉氏咬牙切齿,一挥手,将桌子上的吃食全部砸到青砖地上。
噼里啪啦,碗筷杯碟碎了一地。
整个屋子瞬间一片狼藉。
“太太,消消气,您消消气,为这档子事儿生气不值。明儿请安,随便找个由头处置了就是,不过是个姨娘罢了。您可是正经的承恩公夫人,中宫皇后之母,那江姨娘不过是个妾,连您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的。”
贵嬷嬷赶忙上前,扶着那拉氏进了内室。
秋香逃过一劫,自然很有眼色的招呼丫鬟仆妇们,打扫正厅的狼藉。
“嬷嬷,你说,老爷他为何不来我屋里?我可是为他生了两个嫡子,还有婉柔,我的婉柔都坐了皇后之位,给了他赫舍里氏多大的荣耀,老爷他凭什么要去宠着那些狐媚子,还有阿玛,他真是老糊涂了,居然也偏向那个狐媚子生的下流种子!”
想起最近事事不顺,那拉氏忍不住越想越气,大声的跟贵嬷嬷抱怨起来。
“太太,太太,可不兴胡说啊,编排老大人的话,若是传出去了,咱们可就真的完了!”
贵嬷嬷越听越不对味儿,夫人竟然对老大人生了怨怼之心,这还了得。
老大人是赫舍里氏的天,还是夫人的公公,太太这忤逆的话,若是传到他耳中,一句话,就能把太太休回娘家。
贵嬷嬷连忙拉住了那拉氏的袖口,拼命的提醒道。
那拉氏一瞬间也反应过来,赶忙收了声。
听着外间没有动静,才咳了一声儿,淡淡的道:
“你说明天要怎么处置那个狐媚子?”
“罚跪,超经,不然就让她给您打扇子,反正这两天天气热,一天下来,江姨娘那袅娜的身子骨,自己就吃不消了。”
贵嬷嬷显然是那拉氏的左膀右臂,对于这事儿驾轻就熟,随口就是几个方案。
“哼,罚跪显得我刻薄不容人了,超经可太便宜这妖妖娆娆的狐媚子了。她不是喜欢伺候吗,明儿就让她伺候我一天,就按你嬷嬷说的,打扇子吧,记得明儿个让珍珠把库房里的那把竹骨扇子,拿出来给她使唤。”
“哈哈,太太英明,那把竹骨扇子得有三斤多了,明儿可够她受的。”
贵嬷嬷看着那拉氏有了笑模样,明显心情好转,忙不迭的拍了一记新鲜的马屁。
“说到库房,我怎么隐约的听见,白天那二格格到库房支东西了?”
那拉氏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问了一句。
“是呢,听管库的杨婆子说,说是不习惯油灯的气味儿,打发丫鬟来要了几盏花灯,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所以,杨婆子也就没有来报,免得些许小事,倒扰了太太的清净。”
“哼,到底是庶出的下流坯子。没见过世面,一点子过节剩下的花灯,也值当当个宝贝似的来要。还嫌弃油灯的气味儿,蛰蛰蝎蝎的劲儿,跟她那个死了的娘一个德行。”
那拉氏转了转手上的翡翠镯子,语带讥诮的道。
“谁说不是呢,这二格格啊,到底是姨娘肠子里爬出来的,天生的就透着那小家子气,跟咱们大格格,那真是云泥之别。再说了,就二格格那灰扑扑的长相,可比不上死了叶姨娘呢!”
贵嬷嬷自然了解太太的心思,只管可着劲儿的编排二格格,抬举大格格就是。反正大格格做了皇后娘娘,原本就比二格格强上千百倍。
“那倒是,那女人当初的颜色就好,才迷得老爷不顾体面的纳了她来。怀了孕后,还巴巴的给她闺女取了个好名字,摇光。哈哈,可惜了这么个好名字,配上二格格那张脸,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拉氏想着摇光那蜡黄的脸色,平凡的长相,不由的心情大好,笑出了声儿。
“嬷嬷,之前交代你的事儿办妥了吗?”
第 8 章
“太太您就放宽心吧,事儿早都办妥了。那样东西,老奴已经交给月华院那个叫白菊的小丫鬟了,特特的叮嘱她瞅着机会,就放到二格格的药膳里的。”
“那个丫鬟靠谱吗,别临了了,又胆子小不敢干了?”
那拉氏皱了皱眉,思量了一下,又有些不放心的道。
她之前因为苛待摇光的事儿,在向来威严的公公面前丢了大脸,自然一直耿耿于怀。
她作为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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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舍里府,向来都是说一不二。
向来都把底下的庶出子女和奴才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还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所以,这场子说什么也要找回来的,不然总感觉连气儿都不顺。
“肯定不会的,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又不是□□。只是一些巴豆粉而已,又吃不死人。她又怎么会不敢呢,再说了,那丫头只是个孤女,本就没什么积蓄,老奴可给了她不少好处银子的。”
“也是,反正那丫头片子生下来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三天两头儿的喝药,风一吹就能倒了似的。拉上几日肚子的话,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没听说还有人得了痢疾,拉肚子拉死的呢。”
那拉氏攥了攥手里的帕子,语气恶毒的道。
“就是,太太,咱就且耐心等一两日吧。今儿个又下了雨,老奴估摸着这二格格那身子骨儿,明儿肯定又得病一场了呢。到时候,这一熬药,咱们的事儿,不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妥了吗?”
贵嬷嬷说完,主仆二人心照不宣的一笑。
得意非常。
却说月华院这边。
虽然被那拉氏主仆整晚的惦记着,但是摇光却依旧美美的睡了一觉。
也并没有如二人所愿病了,自然更不必说什么喝药了。
这下子可急坏了身上带着任务的白菊。
......
因着下了一场雨。
院子里也落了不少的树叶子,白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扫帚划拉着地上的叶子。
一边小心的注意着正厅里的动向,密切的关注着二格格的一举一动。
她现在只是洒扫丫鬟,不像从前似的,可以随意的出入摇光的正厅和寝室。
了解对方的身体情况。
只能慢慢的来到廊下打扫着,顺便听着里面的动静。
可惜,半天也没有听见一声咳嗽。
更不必说喊人熬药了。
“白菊,你站在格格窗户根儿干什么?”
蔓儿端着一盆洗脸水出来,看她拿着扫帚在窗根儿发呆的样子,有些诧异的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蔓儿姐姐,这片儿有好些叶子落下了,我怕格格出来踩着,刚就打扫了一下。”
白菊眼珠一转,憨憨的笑着答道。
摇光隔着窗户听着二人的对话,心照不宣的和梅嬷嬷对视了一眼。
忍不住翘起嘴角。
这白菊是按捺不住了啊,看来正院那边催的紧了。
虽说是夏日里,但到底是刚下过雨的早晨,还是有些冷的。
摇光慢悠悠的吃了早膳,才换了一件银红色的秋襦裙,扶着蔓儿的手,走到了院子里慢悠悠的消食儿。
此刻,外面的天光已然大亮。
廊檐下的老麻雀,带着几只刚刚褪去翎毛的小麻雀,正在房檐上学着飞行。
随着叽叽喳喳的教学声,一只只原本有些犹豫的小麻雀,扑棱扑棱的从房檐下飞了起来。
不时地发出稚嫩的轻鸣。
“格格,还有一旬,就到老大人的寿辰了,格格是不是该提前准备寿礼了。”
蔓儿是个有心的丫头,做事妥帖,还总会不经意的帮摇光收集一些消息。
比如之前拿花灯,按说虽是小事,但因着摇光和正院的关系,拿东西但少不得要跟正院费一些口舌的。
但是蔓儿直接托了她本家的婶子杨婆子,直接把花灯拿了来,让月华院省了一顿跟正院的掰扯。
蔓儿虽说年纪小,但无论做事还是想法却很老成周到。
毕竟是府里的家生子,阿玛在外院做老爷的马夫,额娘是洒扫院的下人。
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在府里,自然耳濡目染,懂得眉眼高低。
所以,她自然知道自家格格有如今的光景,就全靠着老大人的亲眼。
在这府里,若是没有老大人护着,格格也不会过得这么自在。
恐怕少不得还要受太太的磋磨。
作为格格的丫鬟,她自然很朴实的,盼着格格能讨好了老大人,做个长长久久的靠山,将来也能凭此说个好婆家。
这样,自己作为格格的丫鬟,自然也能有个好归宿。
摇光看了看小丫鬟认真的神色,心里一暖,微微一笑道:
“不用担心,你家格格早就准备好了。”
祖父索尼的寿辰,摇光自然不会掉链子。
原主属于赫舍里府邸的底层小虾米。
若不是祖父索尼的庇护,摇光的生活,或许也就比普通的奴婢光鲜点儿,却绝对享受不到任何格格应有的福利,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人精心的伺候,更不会被下人恭恭敬敬的叫格格。
祖父索尼虽然一时喜欢她,但他有十几个孙辈,根本顾不过来。
况且,祖父现在正值壮年,他事业心强,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朝廷的权力斗争,和繁琐的朝政之上。
每日里几乎都是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在官房里。
摇光作为庶孙女,见到他的机会可以说很少了,很难真正的联络感情。
所以,无论是处于感恩也好,还是为了自身处境着想也罢,摇光都要认真的准备这份寿礼。
抓住寿辰的机会,进一步的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让祖父索尼,真正的成为她的靠山。
摇光围着花坛转了五六圈左右,感觉脸色发红,身子微微出汗,便停下了。
她并没有做什么扩-胸-运动、踢腿运动之类的,惊世骇俗的动作。
毕竟,整个院子都是下人,自己做这样不庄重的动作,无端的惹人猜疑,实在不符合她低调的作风。
“蔓儿,把我屋里的那盆茉莉花,也端出来晒晒太阳吧,今儿天气放晴了。”
摇光坐在摇椅上,闻着院子里雨后泥土那独特的香味儿。
喝了两口玫瑰茶,笑着吩咐道。
午膳的时辰很快就到了。
一道道制作精美的菜肴,流水似的被端上了桌子。
丫鬟们在一旁精心的在一旁伺候着膳食。
摇光打量了面前的那道党参乌鸡汤一眼,神色微微一动。
她如今修炼已经小有所成,嗅觉是之前的十倍,自然轻易的闻出了汤里的古怪。
一挥手让侍候的让丫鬟们都出去。
“嬷嬷也来闻一闻吧,这乌鸡汤里是不是加了什么别的东西?”
摇光吃了一口碗里的甜酥酪,随手一指桌子上的乌鸡汤,靠在椅子上笑着问道。
梅嬷嬷一愣,上前拿汤匙舀了一小碗,小心的凑近闻了闻,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道:
“按说这道滋补的党参乌鸡汤,是格格最近常要喝的,原本就是有这种苦药味儿。不过,今儿这苦味儿,闻着似乎比往常重了些。莫不是,白菊那吃里扒外的小蹄子下手了?”
“今儿是谁去提的膳食,问问就知道了。”
摇光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
梅嬷嬷唤了翠儿进来。
“翠儿,今儿的午膳是你和谁去的?”
“回禀格格,原是该奴婢和坠儿一道去的。不过,中午坠儿忽然腹痛,没法子出门,怕腌臜了主子。奴婢就打算自己去,结果,白菊姐姐说要帮奴婢,我俩就一起去厨房提了膳。”
翠儿声音清脆,口齿清晰的讲述了经过。
“嗯,那道党参乌鸡汤是谁提的?”
“是白菊姐姐。”
至此,事情显然已经清晰明了。
白菊的手段虽然并不高明,但却绝对有效。
毕竟,这些天摇光的身子好了许多,虽说已经不需要吃药了,但是,每顿饭还是会点一道药膳补身子。
那药膳原本就有些苦味儿,即使吃了,也很难察觉出来里面的猫腻。
只会觉得药膳原本就该如此。
若不是摇光一直让人盯着她,或许,还真会一不小心着了道儿。
“格格,白菊这小蹄子不思悔改,如今胆敢吃里扒外的加害格格,是断断不能留着了,不如上报老大人,直接让大管家处置了她。”
待翠儿出去,梅嬷嬷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祖父朝政繁忙,这种小事,不必告诉他老人家。”
摇光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索尼。
人情好感这种东西,不能这么滥用的。为了处置区区一个丫鬟,犯不上去麻烦祖父,这只会更快地消耗对方的善意。
“嬷嬷,你说,白菊不过一个丫鬟,怎么会有胆子来谋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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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必然是她幕后主-人的任务罢了。”
摇光随手夹起一筷子水煮肉片,神色讥诮的道。
“您是说……正院那边?”
梅嬷嬷自然不傻,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那白菊不过一介孤女,在府里也没有什么靠山。
这样的人,上赶着巴结格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随意的生出这样的鬼蜮心思。
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
白菊必然是被人收买了,许下了好处才肯这样做,干这谋害主子的杀头事儿。
不过,以梅嬷嬷的地位,即使怀疑那拉氏,也是不敢随意将其宣之于口的。
毕竟,那可是二格格的嫡母,更是皇后的亲额娘,她一个下人又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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