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节
    着观望着,便打听到了陆家郎君在前去府城参加院试的路上被人给推下了船落了水,好歹大难不死的被后头的虞父瞧见派人给救了上来,可那年的院试却是没法参加了。
    于是这一下,观望的众人便都撤了。
    撤了撤了,这人的运道啊,还真是没道理。
    有的人便是随便走在路上都能捡钱,有的人却是能倒霉到便是喝凉水都能塞牙。
    在他们看来,这陆家郎君的运道啊,着实有些不可说。
    再后来,他们便是听闻虞父这只老狐狸将其给扒拉回了家,这陆家郎君便成了这虞家的五姑爷。
    要众人来说,虞父这着实是在赌啊!
    若是那陆家郎君就是没有科举的运道,那岂不是把自家闺女给推进了火坑里?
    当然,没那么夸张,便是陆家郎君实在是没有科举的运道,有虞家在,有虞父在,想来也不会让自个儿闺女吃苦。
    但不吃苦跟享福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众人也只能是道虞父一句大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怪不得虞家能在虞父手上起来呢。
    在场不少人在事先了解到虞家这位五姑爷背后的这一系列故事后,便都升起了好奇心。
    这位陆家郎君到底是怎样才入了虞父这只老狐狸的眼?
    还让其在有了救命之恩后,不惜嫁女,将其彻底的绑在虞家的船上。
    难不成这位陆家郎君竟真那般天才?让虞父断定其必能考中秀才、举人?
    在场众人皆心有疑惑,所以待等到门外小厮喊着五姑爷到的时候,众人都没忍住正了正身,伸了伸脖子瞧过去。
    这打头一瞧过去,众人便只见那人长身玉立,逆着光而来。
    哪怕是在阳光下,都带着丝清冷的氛围,虽有些看不清模样,但凭那身姿,众人也可断定那陆家郎君长得应该还不错。
    待那人来到了正厅,众人真切瞧见了那堂上人的模样,便俱是一愣。
    心中第一想法便是,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呐。
    跟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似的。
    第二想法便是,这就是那位陆家郎君?虞家的五姑爷?
    虽然听闻其小时候长得便跟小仙童似的,可谁也没成想,这人长大了竟能长成这般模样。
    第三个想法便是,怪不得虞家那老狐狸要将自家女儿许配给这位陆家郎君呢。
    先不提其究竟能不能考中秀才、举人,便是这幅好相貌也不是那等不能中的模样好吗?
    众人慕了。
    尤其是在座的未婚适龄小姑娘们,谁不想自己的未来夫君长成如这位陆家郎君的这般模样啊。
    说起来,她们可是太羡慕虞家的五姑娘了好吗。
    这一刻,没人能想起他们在来之前还在感叹,这位陆家郎君的运道实在是不好呢。
    当然,若是让在座的各家老爷夫人们考虑要不要把自家闺女嫁给这位陆家郎君的话,怕是在座的众人便又会各自清醒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老了还不是都一样?
    这位陆家郎君若是能考中秀才、举人那还好,若是考不中,瞧其那副不染人间烟火、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模样,他们把女儿嫁过去,是干什么?扶贫吗?
    一旦涉及到现实问题,各家的老爷夫人们便就又都清醒了过来。
    沉浸在其中的怕是也只有涉世未深、同样过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小姑娘们了。
    过了没一会儿,郑妈妈便不惹人注意的回到了赵氏身边。
    赵氏看了一眼郑妈妈,见其点头,便也放下了心。
    她为了操持这场婚事,着实费心不少,自家大儿媳也在一旁帮衬着。
    若是出了问题,怕是旁人还以为是她这个当嫡母的亏待人呢。
    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儿,两位新嫁娘便都被各自的丫鬟扶着过来了。
    之前虞慧出嫁时,虞念和虞悠都曾在旁观礼过。
    昨日,赵氏又请了人来专门教导她二人成婚的礼仪,虞念和虞悠自是记得清楚。
    二人被身边的丫鬟服侍着,在前方的蒲团上跪下,拜别父母:“女儿今日出阁,拜别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福乐安康、四时如意,万事遂心。”
    虞父平日里再稳重,这会儿看着两个女儿出嫁亦是忍不住动容,只得绷紧了声音沉稳道:“好好好,你二人以后与夫婿要夫唱妇随、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共赴白头,要……好好的。”
    说的最后,尤其是那句好好的,虞念都怀疑她爹这是都要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在虞父说完后,虞念和虞悠二人皆跪拜称是。
    接着,赵氏看了虞父一眼,在旁边亦温和对二人嘱咐道:“你二人与夫郎日后要相亲相爱、同德同心,给夫家繁衍子嗣,开枝散叶。”
    虞念和虞悠在赵氏说完后亦是跪拜称是。
    “好好好,你二人都要好好的,去吧……去吧。”虞父这次没能忍住,让众人都瞧了几分出来。
    便是虞念听了她爹这会儿的声音,都没忍住被她爹带进了几分情绪里。
    早有那操持礼仪之人,见状高声喊道:“礼成——送别新人——”
    欢庆声顿时响起,堂上观礼的众人也都在笑谈,在这一片热闹中,虞念察觉到自己的手落入了一只温暖的手心里,被人给握住。
    虞念一怔,忍住想要抽回手的本能反应。
    任由那人牵着自己迈过门槛。
    直到听到耳边越来越喧闹的笑谈声和鞭炮声,虞念才真正意识到,她嫁人了。
    虞念头上盖着盖头,看不清外面的场景,这一路上,旁边的人迁就她,亦走的极慢。
    待到要下台阶、上台阶、跨门槛时,还特地顿一下,这让虞念因盖着盖头看不清路的忐忑都少了些许。
    她从不知从正厅到门口的这段路会如此的漫长,待到走到大门口,听到那鞭炮声与人们的笑谈声时,虞念都没忍住,松了口气。
    接着,虞念便被人引上了花轿。
    待两对新人各自上了花轿,虞念便听那操持礼仪之人又高声喊了一句:“新娘子出嫁咯——”
    接着,虞念便感觉到轿子轻微晃动了下,她忙扶住不知道什么东西,待轿子平稳抬起后,这才松开了手。
    听着耳边霎时响起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与奏响的鼓乐锣鼓声,虞念突然间有些无所适从。
    任是她平时再冷静,再淡然,可这次不一样。
    她真的能适应好嫁人后的生活吗?
    虞念低头,看着手上捧着的那个苹果,不自觉握紧。
    不知走了有多久,虞念耳边只余下奏得喜庆欢乐的锣鼓声,街边人们的笑谈声已渐渐听不到了。
    大概是已经出了城门,虞念忍不住掀开盖头,往回扭头看了下。
    隔着轿帘,虞念看不到身后的景象。
    虞念叹了口气,回转过头来。
    轿子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路途有些长。
    虞念一开始还因为成婚离家有些伤春悲秋、多愁善感呢,随着时间拉长,昨晚睡得又少,这会儿困意便犯了上来。
    没忍住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强撑着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直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再次响起,虞念这才惊醒,她竟然睡了过去,不由有些懊恼。
    还好她醒的及时,要不然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想到这儿,虞念感觉轿子渐渐停了下来,连忙一把把之前掀开的盖头给揪了下来,又赶忙调整了下位置,端正坐好。
    “新娘子来咯——新娘子来咯——”
    虞念感觉轿子已经停下,耳边是孩童们的拍手嬉闹声,透着一股喜气洋洋的氛围。
    “六郎,还不快请新娘子下轿,入家门?”
    虞念只听一妇人声带笑意的提醒。
    正当虞念还在为这句六郎,而稍感疑惑的时候,虞念便感觉轿子前端被人压低。
    虞念头上蒙着盖头,小心翼翼的低头弯腰往前行了一步。
    下一秒,她便感觉到轿帘被人给掀开,阳光透了过来,纵是隔着盖头,她的眼前亦明亮了不少。
    紧接着,她低眸,便看到了她眼前出现了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虞念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将那只手握住。
    脚下铺着红色的地毯,越发让虞念有些辨不清方向,只觉的自己被一片红色给包围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至此礼成。
    待一切结束,虞念被人扶着端坐在喜床上,还没松口气,便听身边众人带着笑意善意的起哄道:“六郎,快将新娘子的盖头挑开吧,也让我们大家伙儿都瞧瞧六郎媳妇的模样。”
    六郎?
    这已经是她今日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了,虞念微微敛眉,她从未听姚家人称呼姚温若为六郎过。
    虞念有些纳闷,不过再想想,她见过的姚家人也便只姚家几人,怕是有些事,她了解的未必全面。
    还不待虞念细想,虞念便感觉自己身前笼罩了一个身影,虞念低眸,便只能看到一双玄靴停在了自己身前。
    紧接着,她头上的盖头便被无声息的挑落到了一旁的喜床上。
    眼前顿时一片明亮,虞念不由抬眸对上眼前人的视线。
    眼前男子长得极好看,是那种瞧着便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便是一身婚服加身,也不掩其清隽。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不是姚温若!
    虞念在瞧清身前男子的模样后,眼都睁大了一圈,强忍住后退起身的冲动,待环视一周后,不由得佯装镇定。
    喜房里这会儿站满了人,原本的笑闹声在看清虞念盖头下的模样后也俱都倒吸了口凉气。
    乖乖啊,那虞家姑娘竟长得这般好看!
    她们本以为六郎的容貌便是她们所能想象的极致了,却不想六郎媳妇竟丝毫不差。
    就这样,各怀心思,喜房里的气氛都停顿了那么几秒。
    还是那主持礼仪的喜婆婆,率先打破沉寂,高声笑道:“哎哟,我这大半辈子了,见过的新人少说也得有百八十对了,今日这竟还是头一遭,遇到这般仙容玉貌的一对新人呢。”
    “是啊,没想到六郎媳妇竟长的这般好看,一点都不比咱们家六郎差呢。”
    “就是,就是!”被喜婆婆的话惊醒,众人顿时纷纷喜笑颜开的附和道。
    虞念听着,哪里还不明白如今是怎么回事?
    她这根本不是在姚家,而是在陆家!
    只是如今众人都看着,她便是骑虎也难下了。
    虞念缓过来,略低了低眸,心中却是着急。
    偏偏一旁的喜婆婆瞧了虞念这番模样,还在笑着打趣:“好了,新娘子脸皮薄,你们再说,便要害羞了。”
    话落,喜婆婆从屋内桌上端了一锦盘过来,脸上带着笑意的对陆臻与虞念二人道:“还请新郎与新娘,共饮合卺酒。”
    “从此夫妻与共,同甘共苦,福禄万代。”
    虞念原本坐在床的正中间,闻言不由顿了顿,然后稍往右轻移了移。
    众人都眼睁睁的瞧着,她不可能站起来说她嫁错了人。
    那不是勇于拨乱反正,反而是雪上加霜了。
    她与这陆家六郎已然成了亲,拜了堂,想来姚家那边也是如此。
    这众目睽睽之下,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若是现代,那还好说。
    当然,现代也根本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嫁错了人的事儿,哪怕是姐妹同天出嫁。
    但是,这是古代!
    成了亲拜了堂,便意味着二人已然结为夫妻,便是虞念此刻,除了心中着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佯装无事。
    若是她真要站起来,说她嫁错了人,首先,她嫁于这陆家六郎的事实没法改变。
    其次,便是虞家、陆家、姚家这三家也会陷入这场舆论风波中,成为这临川县老百姓们口中的谈资。
    想到这儿,虞念便有些头疼,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喜婆婆端着的锦盘上,正放着一对对半劈开的小葫芦,里面盛着酒液,葫芦柄处以红丝线相连。
    寓意着夫妻二人合二为一,夫妻一体,同甘共苦,福禄相连。
    虞念强压下心中的焦躁,抬眸望去,便见那位陆家六郎已在喜婆婆的善意催促下将其从锦盘上取下,自己手里留了一只,另一只向自己递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虞念顿了顿,视线停留在那双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握着瓢饮的手上,最终,还是将那节小葫芦给接了过来。
    因两个葫芦之间相连的丝线较短,虞念接过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不可避免的拉近了许多。
    这时屋里的众人还在起哄,笑闹着要再近些。
    站立在一旁的喜婆婆亦是笑呵呵道:“郎君和娘子确实要靠的再近些才是,若不然可喝不到呢。”
    虞念这会儿心里乱的不行,闻言不由在心里想到,这两个葫芦之间相连的丝线这般短,葫芦里的酒液又少,能喝到才怪呢。
    但又想着早完事便早解脱,便将眸光看向那位长得甚是好看的陆家六郎。
    她作为新娘子,在众人面前主动了不好,这事儿还得指着这位陆家六郎来。
    只盼着其能领会到她眼中的意思。
    对上那位陆家六郎的视线,虞念只觉得其眼中似是含了一丝笑意,待虞念眨了眨眼再瞧过去时,便还是那般冷清,倒是让虞念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
    总之,大抵是领会到了她心中所想,有了这位陆家六郎的配合,这合卺酒二人自然是喝到了。
    只是这过程,不提也罢。
    虞念只觉得发明这项礼仪之人,怕是就抱着捉弄新人的想法呢。
    而且这酒的滋味,也实在是一言难尽,又苦又辣,把虞念的脸都憋红了些。
    待二人好不容易将那杯合卺酒喝完,喜婆婆又端了个锦盘上前,笑呵呵的对二人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还请新人行结发之礼,结发同心。”
    闻言,虞念微微偏头去瞧那位陆家六郎。
    大概是感受到她的视线,虞念便见那位陆家六郎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拾起了锦盘上放置的那把缠着五彩丝线的剪刀。
    接着虞念抬眸便对上了那位陆家六郎的眸子。
    只见其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虞念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其手再一哆嗦,那把剪刀便掉下来误伤了自己。
    在离她仅剩一尺远,虞念差点都要忍不住后退的时候,虞念便见那位陆家六郎停了下来。
    这次虞念敢肯定,那位陆家六郎肯定是故意的了,她都瞧见他眼里的笑意了。
    想到这儿,虞念不由轻瞪了其一眼,便见其眼中笑意更胜,倒是让虞念不由得有些无可奈何之感了。
    “娘子莫动,小心伤到你。”
    清凌凌的声音响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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