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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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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孙

    老人总喜欢漂亮的小孩子,尤其这小孩还同陆四小时候差不多些的模样,心底便更爱了几分,一路上都在同他说笑。

    拓跋珣自然谨记着陆银屏的教诲,想起她说要以真面目相待,便也不掩饰平时言谈话语中的那厮黠慧。

    正是这丝透着机灵的黠慧,同陆银屏小时候也无二。

    若非陆银屏一直跟在她身边,直到今年才入了宫,夏老夫人几乎便要认为,眼前这小孩儿是她最疼爱的外孙女与天子所生的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朝他打探了些消息。

    “你父皇待你母妃如何?”夏老夫人问。

    拓跋珣眨眨眼睛,心中早料到她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直接回答倒显得过于刻意了,他歪着脑袋反问:“外太祖母问的是哪点?饮食?起居?还是其它什么方面?”

    夏老夫人笑了,捏了捏他软软的掌心,笑着道:“这里没外人,我只是想知道你母妃过得好不好。你有什么就说什么罢。”

    拓跋珣想了想后道:“其实母妃同宫内的其它娘娘也不无不同。”

    夏老夫人神情微怔

    然而拓跋珣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改变了她刚刚的想法。

    “吃也同旁人差不多,左右不过是她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但是夏日里芳宁做了冰酪后,父皇每次见她都不让她吃,说她吃了会伤身子,她便只能偷吃佛奴的那份。”

    母子抢吃的这件事,完全不是一次两次,拓跋珣说起来的时候那股埋怨的意味倒不是装的,“穿的那就那样,佛奴瞧不出来她同旁人有什么两样……”

    夏老夫人表示理解

    他虽然看不出来,可她那双眼睛却不是假的,一眼能看出陆银屏今日的穿戴非宫内内务织造数十人半月内完不成的首饰华服。

    只在吃穿用上说,天子并未亏待过自己这外孙女。

    她牵着拓跋珣的手长叹

    可老人的目光总是能放得长远,她担心的并不是外孙女如今的处境,而是整个陆家的处境。

    天子说得好听,会待陆四好,可谁不知道自古以来帝王最是薄情人?除了他自己,没人能保证他会一直对陆四这样好。

    她让玉姹进宫,为的也是陆四好。

    鲜卑人虽野蛮,可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在

    等到了那时候再找补,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夏老夫人宁愿让玉姹进宫帮陆四分担,哪怕玉姹死了她也不心疼

    只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外孙女并不领自己的情。

    夏老夫人有些伤心的同时却也能理解

    等再过两年他们便知道,当生活成为生活之后,他们便再也不会回到从前那样

    柴米油盐,无一不会消磨两人相处时的甜蜜时光。而成婚后女子也不能像之前那样肆意撒娇,因要做一家主母,势必要拿出些气势来镇家,久而久之戾气也会遍布周身。

    加上男子总要纳妾,新人年少娇嫩,将从前属于自己的那份宠爱分去,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关系终究会大不如前,甚至形同陌路了。

    夏老夫人心中有些怨陆银屏不晓事,却又理解她的心情。

    眼下只能盼着再过段时间,等帝王恩宠不复往日的时候想起自己的好来,到时候心甘情愿地接纳玉姹和她的好意吧。

    拓跋珣见她又陷入沉思,握了握她的手:“外太祖母?”

    夏老夫人回过神来,连连哎了几声,笑着将他抱起来。

    拓跋珣也不挣扎,只是伸指抚了抚她的眉心,用软糯的声音问:“外太祖母不开心?”

    “没有,外太祖母见了佛奴开心得很。”夏老夫人笑着摇头,“只是在想如何将你大表舅叫来京中,好给咱们佛奴带一块猫眼儿石来玩。”

    拓跋珣咬了咬手指甲,又问:“大表舅?是从未进过京的那位大表舅吗?”

    夏老夫人笑着道是:“佛奴听说过他?”

    拓跋珣点了点头:“像是听宫人提起过。”

    这下轮到夏老夫人愕然了

    不过小孩子说的话,她也并未多在意,笑着道:“你大表舅是个极好的人,佛奴定然会喜欢他。”

    拓跋珣琥珀似的眼睛又眨了眨,隔着永巷看向嘉福殿的方向

    眼见着万岁门到了,夏老夫人便将拓跋珣放了下来。

    好一个懂事的小呆头鹅,竟然知道替她整理衣服。

    夏老夫人觉得这大皇子着实乖巧,对他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两队人正待分别之时,拓跋珣又隔着万岁门朝她遥遥一揖,高声道:“佛奴恭送外太祖母!”

    夏老夫人听得乐开了花

    她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

    眼见着夏老夫人的仪仗渐行渐远,拓跋珣终于垂下了双肩,边揉边道:“累死了……回头可要好好问父皇和母妃要点儿什么奖赏……”

    只是待他回了徽音殿,左右未发现父母的影子。

    揪住宫人问,宫人支支吾吾地道陛下和娘娘大概回了寝殿,想来见老夫人一面心力交瘁,怕是要好好休息上半日。

    拓跋珣没了趣儿,且今日太傅未来,他便在宫中随便转悠。

    这一转悠,便转来了式乾殿。

    番外狗血小剧场——功败垂成

    前情提示:本篇为加更赠送,不影响正文更新,不与正文剧情有直接关联,全文四千余字,入股不亏。

    番外狗血小剧场

    “有一头豹,轻巧矫健而又十分敏捷,身上披着斑斓的皮毛。它不从我的面前走开,却那么的挡住我的去路,我几次想要转身折回。”

    今儿是陆家老四的洗尘宴

    老中式家庭聚餐没有上刀叉的道理,但规矩很严,一人未到,其余人不准开饭。

    父母不在,主座上的外婆冲老三发了话:“小四呢?还没下来?瑷瑷你上去喊她。”

    陆三正要起身去找人,门却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浓妆美人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外婆!二姐!二姐夫!三姐!三姐夫!”

    桌上的人齐齐望过去。

    老太太一看,差点儿气晕过去,拿着手杖指着她的腰骂:“你穿的这是什么?!裹了个破布条子就过来了?!还不快进去重新换一身?!”

    陆四低头看着自己的露脐小吊带,不仅不去换,还在原地转了个圈儿。

    “我没别的衣服了。”她边走边道,丝毫不在意,“能穿衣服就不错了,你们要是不在家,我直接裸奔。”

    老太太白眼一翻,差点晕倒。

    陆四入了座后,总算能开饭了。

    “你看看你!”老太太见她直接上手撕鸡肉,气得又骂,“你没筷子?出去一趟回来连筷子都不会用了?”

    陆四一手忙着手撕鸡,另一只手挠了挠被头发丝儿撩过的腰肢,边吃边道:“省时间,省事儿……”

    “听说四妹妹跟她老师一直在非洲做慈善,条件艰苦,平时用手抓饭也很正常。”韩楚璧忙调和,“外婆不要为难她,先让她吃饱。看人瘦得,下巴都尖了。”

    陆四笑嘻嘻:“还是二姐夫疼我。”

    韩楚璧没理她,开了一瓶酒替老太太倒了。

    陆珍也帮忙倒酒,还对陆四道:“少喝点儿?”

    陆四接过酒杯,没规没矩地闷了一口,随即吐着舌头咳嗽起来。

    陆珍只好又倒了杯可乐端给她,又夹了个块肘子放她碗里。

    眼看着妹妹又要用手去抓,陆瑷轻轻拍了拍她手背,将筷子递给她。

    陆四也不道谢,只冲三姐笑了笑。

    这一笑,眼角余光便看到三姐夫元叡在后边看着她。

    这张脸……这张脸啊,同她前男友是真的像。

    陆四在去非洲之前,还是有个男朋友的

    只是可惜了……

    陆四看见姐夫,好不容易都快忘了的那张脸瞬间又想起来,给她气得难受,连带着那块肘子肉都不香了。

    老太太看她用筷子戳碗,也不吃,也不说话,又问她:“你现在也不小了,老三的孩子都会走了。咱家不需要你多出息,能不能找个像样的男朋友带回来见见?”

    陆四放下筷子,托着腮帮子懒洋洋道:“我这刚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呢,您先让我歇歇啦。”

    “几年前就让你订婚,你不订,非要跟人分手。”老太太又唠叨起来,“人那谁当初对你多好,家都快给你搬来了。你倒好,偏偏去非洲找那什么老师,还给人出了五年的劳力,你脑子让驴踢了?”

    陆四抠了抠耳朵,眼睛不住地往外瞟。

    这顿饭吃得并不怎么开心,爸妈哥嫂不在家,老太太一人当家做主,别的毛病没有,就喜欢唠叨。

    见陆四不说话,老太太也觉得说得有些过了

    老太太话多,挨个儿地喷,喷了一圈儿,最后大家都不愿意吃饭了,赶紧借口自己家里还有事,一个个地起身离开。

    可怜陆四不仅要送他们,还要在家继续挨骂。

    她将姐姐姐夫们送到门口,又问他们:“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们都喝了,要不要我送?”

    她琢磨着她那辆mini能不能挤下这么多人的时候,三姐夫笑了笑:“元烈正好在市里,让他来接我和你三姐。”

    陆四一听,脸上的笑顿时有些僵硬。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躲,越躲越证明自己心虚。

    陆珍又说:“我没喝,我带你二姐夫先走了。”

    说罢从韩楚璧身上剥下他外套来扔给老四:“接着,穿的什么破布条子,让外人看见还以为你去非洲做圆椒了。”

    自家人的嘴巴真是一张比一张毒。

    “去吧。”陆四披上了姐夫的外套,点点头,“我陪三姐他们再等会儿。”

    目送陆珍夫妻走远,陆四悄悄地将裹在外套下的露脐装往上拉了拉,牛仔短裤往下扯了扯。

    这个小动作没瞒过另一个姐夫的眼睛。

    元叡意味深长地道:“你走之后,元烈就去美国念书了。”

    “元烈是……”陆四先是佯装疑惑地问,然后又恍然大悟道,“是他啊……怎么样?他还好吗?”

    “还好吧,去年刚回来,现在在北城精神病院做大夫。”三姐夫笑得十分可恶,“还谈了好几个女朋友。”

    “哦,看样子还不错。”

    说归这么说,可陆四的牙根都咬出了铁锈味儿。

    她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呵,幸好有这么一件衣裳罩着,否则就让这姐夫看到她拳头都攥得死死的样子了。

    说话间,远处驶来一辆灰色DB9,看得陆四眼都直了

    当然,即便不停产,她现在的工资也买不起这么一辆豪车。

    DB9在她

    主驾上的男青年跟元叡模样差不多,斯文俊秀,穿着白衬衫,戴着金丝边儿的眼镜,看见她后礼貌地点了下头。

    陆四差点咬了舌头

    她善意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看到副驾上的人后,突然觉得今天晚上吃的肘子好像太腻了。

    副驾上坐着一个穿黑色礼服的美人,头发挽成髻,松松地垂在脑后,正和善地看着他们,打招呼道:“叡哥,叡嫂好,这位是……”

    陆瑷还没说话,元叡接了话茬:“是陆四,瑷瑷的妹妹。”

    那美人娇娇柔柔地打招呼:“妹妹好……”

    陆银屏几乎要翻个白眼

    好在成年人都比较能忍。

    陆四笑了笑说:“你好……”

    两任女友见面,旧人穿着破布条,外面披着黑西装,不伦不类;

    新人礼服六位数,脖子上那条项链不知道几位数,屁股地下坐着她最想要的车。

    陆四直接被KO。

    丢人,真是丢人。

    陆四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她同元烈是小学同学,一个一年级,一个三年级。没想到那小子从小就是个色胚子,看见她后天天在她放学回家的路上堵着,非要摸她小脸儿不可,不给摸不让走。

    那时哥哥在国外念书,两个姐姐跟自己不是一个年级,放学后还要上补习班,早早地便走了。就这么着,她被这个色胚天天摸脸,一直摸到他毕业。

    色胚毕业之后,陆四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他的魔爪,没想到这个崽子让家里动了关系,竟然以毕业之身又进了三年级。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小色胚又堵在她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依然想要摸她的脸。

    陆四「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哭,小色胚也是第一次见她哭,吓得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你别哭了……”小色胚慌慌张张地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她手里,“都给你……买吃的……”

    陆四直接懵在当场

    她最后没接他的钱,绕过他跑回了家。

    从此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小色胚见了她后也不敢摸她脸了,就跟在她身后走。

    陆四想,只要不摸脸,随他怎么都成。

    这么一跟,就跟到高中。

    高中时期的女生们,即便在老师的刻意打压之下,也抑制不住春心萌动。

    有的女孩子收到巧克力,有的收到唱片,更多的是收到情书。

    只有陆四,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我就没有情书呢?”她忧郁地对同桌说,“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同桌看了看她身后坐着的那位校霸,瑟缩了一下后答:“可能问题并不是出在你身上。”

    临近高三尾声,课业也越发繁重。好在陆四是学舞蹈的,只要文化课不是太拉,考她想去的那所学校没问题。

    高考发挥正常,应该不算是太拉。陆四从考场出来,浑身舒畅,却发现自己的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急了

    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陆四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回家之后的日子也总想着那小色胚,不说一声人就没了,难道是死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第一次给小色胚打电话。

    他的电话号码还是他夺过自己的手机存上的。

    拨通号码时,她还咳了两声

    没想到那边很快就接通,色胚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陆四惊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居然早就变了声,低沉得有些好听呢。

    “陆银屏?”

    陆四「嗯」了一声,又拔高了声调:“今儿怎么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人怔了一下,随后笑道:“我没去考试。”

    “你没考?”陆四急眼了,“那你怎么上大学啊?”

    元烈又笑:“有个词叫「保送」。”

    陆四压根就不信,哼道:“就你还保送?你家里给哪所大学捐了钱吧?”

    元烈在那头懒洋洋地道:“是啊……捐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后,陆四心里轻松多了

    最后一场考试进行完之后,她顶着烈日出了考场。

    考场外停着一辆宝蓝色FF,特别扎眼。

    她绕过FF向前走,而那辆FF却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陆四一扭头,看到了FF主驾上的元烈。

    她生气地问:“你怎么开个这玩意儿出来了?”

    元烈见她不高兴,下了车挠头道:“我哥说女孩子都喜欢法拉利。”

    “狗屁!”陆四骂道,“我喜欢阿斯顿马丁!”

    元烈听后,若有所思地琢磨卖了这辆FF能不能换一台阿斯顿马丁。

    FF太亮眼,她不愿意同他一起走,否则感觉就像大佬包养的女高中生。

    见她要走,元烈忙拉住她的手:“给你看个东西。”

    他的手拉住陆四手腕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就上来了

    陆四假装镇定地扭头问:“看什么?”

    元烈望着她的手腕怔了一会儿,随后拉着她到了车尾处。

    后备箱被缓缓打开,载着满满的红玫瑰。

    这个时候大概是要单膝下跪的吧?

    可惜元烈不太想松开她的手,只能憋红着脸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看要不……咱俩在一块儿吧?”

    陆四先是被这满仓的玫瑰惊了一下,猛然又听到他这要求,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拦她时候说的那句话

    “你长得真好看,给我摸摸吧?”

    她白眼翻上了天

    不过陆四并没有答应。

    元烈想过很多种被拒绝的场面,却没想到是这个。

    “我还没到十八。”陆四红着脸掰着手指头算,“还差一年。”

    番外狗血小剧场——功败垂成

    未成年人不能谈恋爱。

    可从那以后,俩人的关系就好像变了似的。

    陆四的艺术学院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业内TOP10够呛,可胜在是本地,她回家只需要坐半小时地铁。

    艺术学院的斜对面便是元烈的学校,双一流不说,历史悠久能追溯到三国。

    从前的事儿不论,就说眼下,每当她下课后,便总会看到色胚拿着水和零食来接她。

    陆四不大高兴

    再说,别的姑娘都有人追,他往这儿这么一站,女同学都笑着说「你的男朋友又来了」,搞得别人想追她都望而却步了。

    陆四唉声叹气

    可是每当这色胚拉起她的手的时候,心头的那阵儿悸动压根就止不住。

    陆四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俩人就这么拉着手,一直到了陆四成年那天。

    元烈老土得很,想来这十几年也只跟过她一个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哄人开心,只能求自己那风流成性的哥哥元叡支招。

    可惜准备了半天,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等到穿着舞蹈服出来的陆四。

    准备的一切都没用上,俩人简单在学校门口点了一份夫妻肺片

    陆四极少吃碳水,嘴巴又馋,还不敢多吃。自己吃了两口,剩下的全扔给元烈。

    送她回去的时候,元烈拽着她的手问:“今儿你成年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陆四吃得小脸通红,外头风又大,只得跺跺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愿意还是不愿意。

    然而准备了快一年,哪里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人被困在宿舍楼下的墙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色胚竟然长这样高了,整个人偎下来,就尝到了夫妻肺片味儿的吻。

    自打在一起之后,陆四说一不二

    陆四再也没敢说过别的话。

    元烈高兴得像是小时候

    俩人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又处了两年,陆四感觉他们之间跟从前没什么变化

    天天在一处,假期出去玩儿,除了没事儿就亲热,反正他在旁边跟着也早就习惯了。

    情感危机是在大四那年,学校里来了位研一师兄。这师兄叫崔旃檀,学美术的。看着陆四漂亮,提出要给她画画。

    俩人就这么画画的时候,男朋友来了。

    陆四觉得没什么

    元烈什么也没说,沉着脸走了,小半个月都没来找她。

    他这一走,陆四还真有点不习惯

    主要还是,想俩人呆在一块的那时候了。

    陆四又等了一周还是没等到人,琢磨了半天,想了想还是去找他。

    学舞蹈的气质出众,陆四又化了个贵出天际的妆,去他宿舍楼下的时候旁边的男孩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说巧可不巧,她就在楼底下看到一只给她拿水的人正对着一个双手奉上饭盒的妹子。

    那妹子之前她见过,也是跟她们一所高中的。

    陆四怒了

    养鱼的池塘主在看见她来之后,还笑了笑。

    陆四咬牙切齿

    微信拉黑拉黑,手机号拉黑拉黑,全部拉黑拉黑。

    哭了有小半天的陆四觉得天都塌了,正巧这时候听说她那位国际知名交谊舞蹈老师打算提前退休,说要去非洲。

    陆四问老师:“能不能带我一块儿去?”

    老师:“你倒贴我就带着你。”

    这一去,就是五年。

    看他女伴的这身行头,养鱼的是花了不少钱在女伴身上吧。

    陆四往下拉了拉自己的破布条子,有些自惭形秽地摸了摸鼻尖,转头对姐姐姐夫说:“走吧,路上慢点儿。”

    也没等他们说再见,她一个人转身回了家。

    到家之后,关上门,泪唰唰地往下流。

    外婆看见后,也不骂她身上穿的是破布条子了,慌忙扯了纸巾递给她。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谁欺负咱们四四了……”

    陆四拿着纸巾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我要结婚!”

    结婚哪儿能是一蹴而就的事儿呢。

    舞蹈老师也不赖,起码这外形是没得挑。可想找个男朋友,人家一听这舞蹈老师在非洲呆过。

    顿时有些不敢恭维

    哦?您说维也纳是搞音乐的人去的地方啊?对不起,艺术在不搞艺术的人眼里都是一个样子。

    也不是没有过垂涎她美貌的人,可每每一结交,最后人家总是突然就失踪了

    她没了法子,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倒也慢慢地没了那股子怨气了。

    眼看着五月就要到了,她的生日也快到了。

    人都说过了二十五就是奔三去了,所以陆四极其讨厌过这个生日,当天跟家里人说了一声后,便留在舞蹈中心加班。

    送完了最后一批学生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

    她去了停车场,半路上总感觉有人跟着她。

    陆四快步走到自己的车旁边,却意外地看到那辆DB9。

    这世上从来没有巧合,有的只是处心积虑的邂逅。

    DB9的后备箱缓缓开启,载着满车的玫瑰,像极了庸俗却广为流传的童话。

    陆四不是这么好拿捏的人

    她拉开车门,果不其然被人用手摁住。

    陆四皱了皱眉头,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高大身影,平静地道:“我要回家。”

    “我找了你很久。”那人道,“蒙罗维亚、班珠尔、罗安达……我在非洲找了你两年。”

    陆四转过身看他,见他眸子黑黑沉沉,正盯着自己瞧。

    “那你怎么没继续找?”她不高兴道,“我离罗安达不太远,就在金沙萨,教小孩跳舞。”

    “我从罗安达去金沙萨的路上遇到当地暴力冲突,受了枪伤。”他苦笑一下,“被我哥带回国了。”

    陆四听后眼睛涩涩的,想问问他伤好没,又觉得有些废话了

    可想起他是个养鱼的,又冷了脸子。

    “那又怎么样,回来还不是一样找了好几个女朋友。”

    听她这么说,他脸上似悲似喜。

    “我一个没找。”他又来拽她的手,“我哥坏透了,你还不知道他么。”

    想起他哥哥拐了自己姐姐的事儿,陆四觉得倒也有这个可能。

    “可那天你副驾上坐着个女人!”她怒斥道,“我看见了!”

    元烈得寸进尺,上来搂住她的腰。

    “那是我表妹,我没女伴,一直是她跟我搭伙出席晚宴……不信你去问你三姐。”

    陆四总觉得还少了点儿什么,推着他想了半天才又问:“你头发怎么染回来了?”

    他无奈:“心力交瘁,头发白了不少。加上工作需要,就全染了黑色。”

    陆四一听他年纪轻轻白了头,心头针扎似的难受。

    她不肯承认自己关心他,在他怀里哼哼着道:“头发白就证明肾精不足……”

    “足不足你还不知道?”他贴上来,“陆银屏,这么多年也该给个名分了。”

    陆四摇头:“饿,吃饱再说。”

    俩人又去了学校门口的那家夫妻肺片,还是点了一份。

    “还在一块儿呢。”老板见了他们就笑,“我可记得你俩呢,感情可真好。”

    陆四饿得不行,只顾着吃,没讲话。

    吃着吃着,新晋男友

    她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枚钻戒。

    “老掉牙,就知道送玫瑰花、钻戒。”她龇牙咧嘴,“怕了你了。”

    还好拿筷子的是右手,左手被他抽出来戴上

    看着陆四吃得开心,他心头也放松下来。

    钻戒的内侧刻的不是名字,而是几个单词

    So fucking lose.

    自打摸了这女人的脸,便输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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