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节
怕,杜远昕突然又不想那么轻易让他死了,那样也太便宜他了,那就……留着慢慢玩好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季雨笙睡得正熟,突然被一声惨叫惊醒。
男人的惨叫和女人的还不一样,却同样让人觉得恐怖。
鲁卡在夜间已经回来了,听到惨叫也从地上窜了起来。
季雨笙穿了衣服起床,她先来到杜远昕的房间,看他正扶着床往轮椅上走,连忙上前扶着他坐上轮椅,推着他一起往外走,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客栈里住的大半都是要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听到动静反应都比季雨笙快,等他们到的时候,出事地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再加上她个头不行,根本看不到里头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刘奎从里面出来,看到季雨笙踮着脚想看的模样,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杜远昕,他有点后悔昨晚出去了。
因为他总预感这件事就是杜远昕做的,只可惜没有拿到第一手资料。
不过……即使在,他也不想围观杜远昕的事情,那晚在森林里的事情,已经足够成为他的阴影了。
这么想清楚的他又坦然了。
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杜远昕。
即使那晚因为恐惧没反应过来,但现在也清楚了,同时心中暗暗叫苦。
怎么就这么倒霉上了杜远昕这条贼船,把头递在别人刀下这种感觉可真不爽。
也不知他究竟有什么际遇,之前就够恐怖了,如今功力似乎更高了。
“不用看了,里面有个人被废了武功……”刘奎跟季雨笙思索了下用词,“还被断了手筋和脚筋。”
被废了武功固然可怖,尤其对以武功闯荡江湖的人来说,但真正可怖的是,他是在无知无觉中被人废掉武功的。
甚至守着他的四个武功高强的守卫都在悄无声息中被干掉了,要知道,那四个高手各个比傅时遇不弱。
能有这种实力的,他目前只认识一个,那就是眼前这个人。
不过虽然有这个推断,但刘奎可不敢有丝毫异心,命捏在人家手里,他怎么敢有一丝其他想法?
季雨笙一直等到人都散了大半,才看清里头大概发生了什么。
出事的是个原本应该一表人才的年轻男子。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虽然现在看起来很狼狈,但从穿衣打扮和面相来说,都是比较讲究的一个人。
季雨笙凑过去小声跟杜远昕分享刚听来的八卦,“听说是密室作案,当时门口是反锁的。”
杜远昕,“……?”不,不是的,他是推开门大摇大摆走进去的。
季雨笙走到出事地点的门口,就没往里进了,一个是里面有不少人,她不方便往里挤,另一个是,她基本已经看清里面了。
“武功被废掉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季雨笙好奇道,她没武功,对这方面也不了解。
刘奎摇摇头,“不,非常痛苦,就跟打折骨头差不多。”
“那他怎么都不知道是谁干得?”这么痛苦,肯定会醒来看到作案凶手啊。
刘奎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杜远昕,“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那就是废人武功之前,先把人给打晕,他就没知觉了,所以就没什么反应了。”
季雨笙若有所思,这倒是有可能。
杜远昕突然说,“还有另一种可能。”
季雨笙和刘奎都非常有求知欲的看向他。
“对方被封住了声音。”
“……”
一直感受着痛苦,却叫不出声,甚至身体也动不了,一直到早上有人起来,发现这里的异常后,才把他从这种状态里解救了出来。
早上的那声惨叫,应该就是那时候发出来的。
整整一个晚上,他这得多难受多恐惧。
傅家的人正在里面,看到门口三个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这种事,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我道是谁,原来是疾风腿刘奎,怎么?想来傅家喝杯茶?”屋里一个年约四五十的男子瞪着他们开口道。
刘奎笑嘻嘻地,“傅家主客气了,改天定去讨杯茶喝,今日傅家主有事要忙,就算了。”
傅家主名为傅作义,是傅时遇的亲叔叔,此时亲自现身这里,显然是十分重视这件事。
听刘奎这么说,他冷哼了一声,的确眼下有麻烦要处理,他也没心情搭理这些人。
于是便转头看向了傅时遇。
傅时遇正躺在床上痛不欲生,失去武功的打击,再加上整整一晚上的煎熬让他此时面色苍白如纸,憔悴不堪,但还是硬撑着道,“叔叔,一定是杜远昕……必定是他来报仇了叔叔,除了他,不会是别人,只有他!”
“别瞎说,当时他身中剧毒,筋脉尽毁还摔下悬崖,怎么可能再回来,即使回来,也奈何不了你,你别瞎想,如今养好身体是要紧。”傅作义又冲另一边的人道,“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给少爷诊治。”
一旁的大夫闻言连忙上前给傅时遇救治,可他又能怎么救治?傅公子目前看来并无性命之忧,只是武功回不来了而已,只是成了废人……而已。
但这话他可万万不敢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把脉。
“肯定是他,就是杜远昕……叔叔,要给我报仇啊!”傅时遇翻来覆去这么说,傅作义皱着眉,心底也有些疑虑。
毕竟傅时遇身旁还有四五个高手,都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傅时遇本身武功也不差,这件事让他想到了黑龙寨和天涯阁。
难道真的是杜远昕?
可他当时掉下悬崖也是真的,那般模样又摔下悬崖,怎么可能还活着?
季雨笙这时候突然插话道,“你看到是谁下手了吗?”
屋里人原本没将她放心上,虽然他们在门口讨论了几声,也只以为是个凑热闹的,此时听到她插话,都转过头来看她。
就连杜远昕都有些意外的看了季雨笙一眼,以往即使看热闹,也没见她掺和过啊。
季雨笙说,“没看到的话,最好不要随便说吧。”
这人被人伤了是很可怜,她也表示同情,但是这也不是口说无凭给杜远昕泼脏水的理由吧,这不是平白无故给他招敌吗。
傅作义冷笑一声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在这里胡说什么?”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抽出了手中的刀,显然是要动手了。
之前在门口谈论他不计较就算了,如今还敢插嘴,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刘奎感受到来自杜远昕的压力,迫不得已站在了季雨笙面前,“傅家主手下留情,她不是江湖中人,什么都不懂,说错什么,我替她道个歉。”
傅作义显然连刘奎的面子都不想卖,阴沉着脸道,“刘奎,我今日偏要教训他,你让开。”
24 冲动
季雨笙这时才害怕起来,她明白自己又是祸从口出了,真是的,怎么就不长记性!
趁刘奎挡住的空档,她推着杜远昕就跑路了。
傅作义哪里能让她跑了,立马从屋里飞身而起想要追上,刘奎只得硬着头皮拦上去。
“抱歉哈傅家主,今日这个人,我得护着……”
季雨笙感动的不行,跑得更快了。
杜远昕无奈扶额,还以为她多勇敢,出了事跑起来可真不含糊。
季雨笙推着杜远昕回了自己的屋,把门锁起来,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雇那仆人顶不顶得住啊?”季雨笙有些担心,“唉早知道会这样,就算他们诋毁你,我也不说话了。”
原来她是因为替他打抱不平才那么说的……杜远昕心中一阵暖流。
……虽然,那的确是他干的没错。
“没事,他武功很好,放心。”杜远昕说。
刘奎此人武功虽然不济,但为人特别贼,被抓住基本不可能。
季雨笙还是很担心,在屋子里团团转,但她也知道自己出去就是送死,说不定还会影响刘奎。
这状态一直持续到刘奎回来。
刘奎是从窗户回来的。
“你怎么样?”季雨笙忙问道。
“没事,不过估计会被姓傅的记下了。”刘奎道。他绕了半天虽然逃了,不过这事儿是赖不掉了。
季雨笙紧张了,“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刘奎嘿嘿一笑,说实话,江湖中明着跟他作对的都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他敢针对我,我就把他有私生子的事说出来,告诉傅夫人。”
傅家主惧内是出了名的。
季雨笙,“……他还有私生子?”
“还不止一个。”刘奎说。
“渣男!”季雨笙吐槽。
“……什么男?”刘奎没听清。
季雨笙解释说,“就是那种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人,最看不上这种男人了。”
杜远昕听了若有所思。
“傅夫人长得比较……女中豪杰,性格也比较……威武,”刘奎委婉的为傅家主解释了下,“当时傅家主并不是出于自愿,算是被迫娶了傅夫人,虽然说后来因为傅夫人的娘家鼎力相助才有今天的傅家,但傅家主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也是真的。”
季雨笙说,“那看来他不仅渣,还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什么忍辱负重,又想要权利又想要美妾环绕,怎么就想的那么美呢?
刘奎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的思想根深蒂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觉得傅家主如今的地位连个小妾都不敢要,还得偷偷摸摸在外面养外室,挺憋屈的,但他没能继续和季雨笙辩论,因为门外突然热闹起来了。
很快门哐当一下被推开了,傅家主带着几个人满脸阴沉的在门口站着。
季雨笙慌了一瞬,很快又镇定下来,毕竟刚知道了对方的八卦——不,对方的把柄。
虽然她看不上傅作义这种人,但是这时候还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刘奎条件反射的想闪人,却在杜远昕的目光下,硬生生的把脚定在了原地。
“好巧啊傅家主,这么快又见面了。”刘奎热情招呼。
“啊是是,真是好巧啊,要不坐下喝杯茶吧。”季雨笙忙倒了杯茶。
然后杜远昕接过茶喝了一口。
刘奎,“……”
季雨笙,“……”
傅作义怒道,“我今天不要了你的命,我傅字倒着写!”
刘奎想,这傅字倒着怎么写?
“这傅字倒着怎么写?”
咦?他不小心问出来了?
哦,不,是季雨笙问出来了。
然后傅家主脸色更难看了,他认定二人是故意气他,当即也不再废话,一把抽出刀,冷笑道,“尽管贫嘴好了!一会儿就让你们说不出话来!”
刘奎一看他又要上手了,惊了,“别冲动,有事我们好商量。”
季雨笙也忙劝道,“对对,千万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傅家主真是气得满头刚硬的毛发都炸起来了,今天他一定要把这两个人碎尸万段,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他提着刀就冲过来,“你说谁是魔鬼?!啊?!!”
季雨笙吓坏了,拼命用眼神示意刘奎,刘奎接到暗示,有些苦不堪言。
他最拿手的是轻功,哪里能正面刚过一流高手傅作义?
但还是任命的迎了上去。
季雨笙目瞪口呆的看着刘奎冲上去跟傅作义打在一起,她对杜远昕说,“不是我说啊,咱家仆人好是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我是让他说出傅家主私生子的事要挟他,结果他冲上去跟人打起来了。”能用文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武的?
杜远昕,“……”你声音太大了。
果然,刘奎听见后躲刀的动作一顿,眼看着要躲不过去了,而幸好傅家主也因为这话气息不稳,刀歪了,没砍到刘奎。
刘奎吓了一身冷汗,连忙躲远了。
傅作义瞠圆了一双眼睛瞪着季雨笙。
该死!这小子是如何知道他养了私生子的事的?他一直瞒得那么紧!
“不,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季雨笙忙指向刘奎甩锅。
“……”刘奎道,“也不是我说的,我是听钟离说的。”
“钟离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傅作义尽管气得要炸了,但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刘奎回忆道,“我听说好像是他去采花,结果花被你捷足先登了,可能怀恨在心吧,所以宣扬了这件事。”
季雨笙,“……”好受欢迎的花,也不知是谁家娇花。
“宣扬???该死的,他到底跟多少人说过?!”
刘奎对于出卖钟离这件事显得非常心安理得,“我是在他跟玉三娘一处时谈到这件事,才知道的,至于他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过,我就不知道了。”
傅作义气得直抓头发,奶奶的,怎么玉三娘也知道了!他怒吼道,“钟离!老子不会放过你!!”
季雨笙向刘奎使了个眼色,这次他倒是明白了,凑近了听她问。
“真的是钟离说的?”季雨笙小声问。
刘奎看了看在那抓狂不停捶墙发泄的傅作义,也小声道,“当然不是,我只是随便找了个他想求证也没法很快求证的。”而且钟离遍地仇敌,也不差傅作义这一个。
季雨笙,“……”突然觉得钟离好可怜,也不知道暗中背了多少锅。
远在外面逍遥的钟离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钟公子,怎么了?”正在喂他吃葡萄的粉衣佳人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事吗?”
“就算有什么事,”钟离枕在佳人腿上,一口美酒一口葡萄,“此时此刻,也没有小茹重要啊。”
女子听他这么说,脸上红了红,轻轻捶了他一拳。
钟离却抓住她粉嫩的拳头在上面香了一口,只惹得女子面红耳赤,娇嗔看她。
钟离却松开她的手,起身准备走了,女子有些不舍,“你这就走了?”
他转身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乖,改天再来看你。”说完也没留恋,转身一阵风一样离开了。
只留下女子站在原地用力搅着手里的帕子,咬着嘴唇,眼睁睁就这么看他就这么走了。
这厢傅作义对着墙狂躁了一阵,倏地就扭过头盯上了刘奎和季雨笙,“钟离的账我日后再跟他算,如今我先解决了你们再说!”
二人一惊,刘奎刚想躲到杜远昕后面,就发现季雨笙已经推着杜远昕躲在了他的后面。
刘奎,“……”
季雨笙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加油,看好你!”
可他不看好他自己啊!刘奎目光落在杜远昕身上,咱就是说,老大你怎么就不上呢?!
那边傅作义已经提刀冲了过来,而刘奎正在看杜远昕,杜远昕却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刘奎往前扑腾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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