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节
了看,很满意地说声“好了”。
岑骁渊更乐了,问他:“你把我当什么?”
“是觉得我现在很脆弱,把我当你养在家里的狗了?”Alpha的手固在茧绥的腰肢,头微微扬起,止咬器在阳光下泛出质感的光泽,连带那双琥珀的眸都覆上一层好看的光晕。
茧绥摇头说:“我从来没有养过宠物。”
“C区的流浪猫狗都不太多,它们应该没能活过冬天。”
他太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了,方方面面否定着岑骁渊的说辞。
岑骁渊对上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有时候会觉得像葡萄,深紫色,紫到发黑发亮。
有时候他也想摘掉这双眼睛。
茧绥当个小瞎子也不错,那样就算他逃跑,他也可以装作没发现,悄悄跟上去,让他以为自己逃出去了,实际自己一直都在他身边。
他有太多可怖的想象,在无望的三年里,不止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
可惜茧绥一概不知,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他的小狗受不起半点惊吓。
“我倒是养过。”岑骁渊说着。
茧绥了然地低下头,鼻尖碰到冰冷的止咬器。
“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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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隔贴无法完全遮掩Alpha持续不断泄露出的信息素,出门前茧绥忍不住说:“我记得你还有剩余的抑制剂……”
“不是被你拿走了吗?你拿走了,给了别的Alpha,难道你忘了?”岑骁渊接得很快,显然还记恨着这件事。
茧绥一下噤声,过了一会儿才敢小声嘟囔,“明明有好几管。”
他只是拿了其中一支。
缘余这么多年都在用违禁类的抑制剂,从没有出现岛上那种情况,和江宜晚的匹配度大概不止有60%。
人人都说匹配度高的AO命中注定会在一起。
可缘余和江宜晚二人明显就不对付,在岛上共同度过两天,回程的渡轮上,彼此没看对方一眼。
匹配度到底意味着什么,纯正的血统又代表什么。
AO结合天经地义,可那之后呢,信息素所带给他们短暂的影响,是否能维系一生。
爱难道是在匹配度测试里诞生的吗?
那么,岑骁渊对他的情感呢。
果然,是他们太畸形了。
茧绥:“沐医生最近还好吗?”
岑骁渊瞥了他一眼,对这个话题不太耐烦,“你真是什么人都想关心一下,托你的福,他还活着。”
那就是还没寻到人。
岑沐到底躲去了哪里,能让岑骁渊都束手无策?
或许岑沐已经离开了B区也说不定。
门打开的瞬间,寒气顺着脚底直钻上来,茧绥打了个冷颤,面对满树的银白,回不过神。
难怪今早起来会那么冷,夜里下了一场大雪,他和岑骁渊正在床上搞得激烈,谁都没发现。
冷意顺着手腕往上攀爬,茧绥还在发愣,岑骁渊已经牵起他那只受伤的手,骨裂的地方已经长好了,只有湿冷的天气下才会泛起阵阵的疼痛。
如今在Alpha滚热的掌心里,茧绥说不清自己疼不疼。
戴着止咬器的Alpha成了校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更别提他身边还跟着一个Beta。
两个人的手牵着,一前一后,不知道还以为得了易感期的是岑骁渊身后的茧绥。
进入康复室之前,茧绥说:“你不该把沐医生关起来。”
岑骁渊没有回头,也没制止他说话。
“跟在你身边的人本来就很少,医务室关了,对于你来说不是更麻烦吗?你总是……把所有人推得很远。”
岑骁渊根本不愿意别人靠近,无论什么样的Omega在他面前,都会被他强大骇人的信息素折磨到胸闷气短。
只有常年跟在他身边,且习惯了Alpha信息素的茧绥受得了。
无论是身上的咬痕还是苦涩的信息素,他都必须承受。
因为他是专属于岑骁渊的Beta,对信息素的感知能力本来就是AO弱。长达六年的陪伴,本该让岑骁渊成为更加独立的存在。
是哪个步骤出了错?
岑骁渊对茧绥的依赖与渴望,胜过了想要变强的决心。
当初倩倩的出现成为了宅邸里大多数人的希望。
他们服侍着岑骁渊,自然不想看到岑骁渊落败,如果能够和一个同样等级很高的Omega在一起,对岑骁渊来说绝对有利。
连常年严肃的管家都对年轻的Omega破例,允许她出入宅邸各地,包括岑骁渊的训练室。
尽管后来Alpha得知此事大发雷霆,一个台灯砸过去,砸得管家头破血流。
茧绥也被波及。
岑骁渊大声质问他:“你就眼睁睁看着她进去,拦都不拦一下?!”
对啊。
“对不起。”
他怎么能拦。
“我下一次会拦住她的。”
岑骁渊总希望他能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却忘记韶倩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我不会再犯了,少爷。”
可他记得。
他记得那天岑骁渊震怒过后牵住他的手,把他拉进训练室。
那天的天气炎热,室内的冷风却吹他四肢冰凉,他记得自己完好的手腕被岑骁渊握在手中。
岑骁渊气消了,又对他温柔起来。
“岑点心。”
茧绥迟疑着应了一声。
因为岑骁渊的表情有点脆弱,他想他是不是易感期了。
在七月闷热的天气里,体现感到十二月的寒冷,他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岑骁渊的脸颊。
在岑骁渊再一次念着他的时候,他说:“我在。”
##
训练康复室没有高阶Alpha可用的抑制剂。
茧绥有点意外。
从前都是韶英负责岑骁渊的生理健康,后来出了A区,高阶AO在其他两区就像珍惜动物一般稀少。连学医时,师父都没有提到过,高阶Alpha要用到专门的抑制剂。
“可是……”
“可是你给了那个劣质alpha我的抑制剂,也起作用了。”
岑骁渊帮他补充,低下头,止咬器抵上茧绥的面颊,茧绥被迫退后,又被拉了回来,“那不是废话么,抑制剂可以向下兼容,我也能用他们的,没什么效果而已。”
“哦、哦。”茧绥懵了,“那现在怎么办?”
岑骁渊学他:“那现在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是你说要给我找抑制剂。”
“那我现在去医院,联盟中心一定有。”
“我也要去。”
这下茧绥犯难了。
岑骁渊现在的状态确实离不开人,但处在易感期的Alpha出街,风险未免太大了。
“我很快就回来。”
他向岑骁渊保证。
岑骁渊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语气危险:“你是害怕我突然发情当街上了你,还是怕我随便去找个Omega解决问题?”
“没……”
“是后者。”岑骁渊笑了一声,“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随便逮到个人就能耸胯?”
这个形容太像动物了。
茧绥知道Alpha现在处于高敏感时期,于是好声好气地讲:“不是的,我没这么想,只不过医院里好多病人呢,你现在生病了,我去给你买抑制剂,很快就能治好你。”
这回换做岑骁渊怔住。
在Beta眼里,处在这一阶段的AO到底是什么?
茧绥回答了他。
他把易感期和发情期都看做一种病症。
等级越高的AO病得越严重,无法抑制动物一样的本能。
茧绥永远都无法纾解这份痛苦。
但他会为岑骁渊治疗。
“……我等你回来?”岑骁渊双手按在茧绥的手臂上,止咬器后面的嘴巴一张一合,“你还会回来?”
“我回来啊,我帮你注射。”茧绥想了想,又说,“你怕疼吗?”
他明明知道答案。
岑骁渊有那么多次濒死的经历,身上的伤疤多到数不清。
是茧绥自己太怕疼了,所以他也怕别人疼。
未等岑骁渊回复,他自己说:“我技术很好,不会让你疼的。”
与此同时,同一时间里,江宜晚站在院校系会的办公室门口,手指轻轻扣响门板。
“你好,我找缘余,请问他在吗?”
缘余就坐在里面,声音四平八稳。
“不在。”
春意夏
小果(跃跃欲试):我技术很好,不会让你疼的!
本文不写副cp哈,可以自行想象
明天见!
58.还清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江宜晚见缘余无动于衷,迅速补充道,“是有关茧绥的。”
长廊里,缘余站定在江宜晚的对面,神色不冷不淡。
江宜晚环顾四周,“你确定这里安全吗,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最好还是别让其他人听到。”
他充满暗示地说道。
缘余蹙眉,“如果你不想说就……”
“我知道你是Alpha。”江宜晚迅速道。
望见缘余蹙得更深的眉后,Omega满意地笑了笑。
“岑骁渊也知道。”
##
窗纱掩在厚厚的窗帘布里,层层叠叠,遮住了外面的日头。
房间里昏暗一片,Alpha的信息素填满每一寸空间。
距离茧绥离开已经过去两小时。
一旦离开学校,茧绥的通讯器就成了摆设。
易感期是Alpha最脆弱敏感的时刻,所有的情绪都扩大一百倍,一点轻微的响动都会成为一道闷雷,炸开在岑骁渊耳边。
没有Beta的陪伴,岑骁渊无法忍受独自一个人。
仿佛回到几年前,他十九岁的生日宴会上人人都是笑脸,韶英绕过无数人来到岑骁渊身边,欲言又止。
“他走了。”
没有称呼也没有名字。
岑骁渊转开脸,冷漠地回应:“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
没有了。
什么都不剩下。
没人留在他身边。
两小时零六分,玄关的门把被拧动。
茧绥来不及换鞋,匆匆忙忙上楼,到卧室的门口才来得及喘口气。
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愣了下。
然后在隔壁自己的房间找到了岑骁渊。
门打开的刹那,茧绥有些恍惚。
房间内一片狼藉,衣柜敞开着,柜子上,床边,地板都零落着自己的衣服。岑骁渊躺倒在床铺上,胸口清浅起伏着。
茧绥小心迈过去,扯开遮在岑骁渊脑袋上的浅灰色T恤。
这件也是他的。
岑骁渊还戴着止咬器,金色的眼瞳妖异,真的很像大型的食肉动物,捕捉猎物的眼神狠厉,见到茧绥的下一秒扑了上去。
茧绥手里装药的袋子摔在地上,发出声响,本人也痛呼了一声,手肘撞向地面,后脑勺却一片柔软,被Alpha一只手护着。
地上也有他的衣服,茧绥只是随手一抓就抓到了,人还有点懵,来不及管磕疼的手臂。
“你在筑巢吗?”他问。
茧绥的确有在生理课学到过,Alpha在易感期会出现筑巢行为,收集伴侣的衣物做窝,感受衣服上的气息。
可他身为Beta,不具备标志性气味,无法缓解Alpha的焦虑。
岑骁渊没有回答,唯有凑近的脑袋。
茧绥下意识挡住了眼前黑色的阴影,手指扣在冰冷的嘴笼上,一截小指伸了进去,被岑骁渊用力抵住,张口就要咬。
“唔对不起,我不问了。”茧绥避让不开,一面用另一只手去够药袋,一面应付岑骁渊。
岑骁渊的动作虽然算不上温柔但也不算粗暴,应该还有几分理智在,至少茧绥还能活动四肢。
果然,岑骁渊的声音冷静从止咬器后传出来,“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第一次去中心医院,没找对路。”茧绥终于够到了塑料袋,却被岑骁渊拦下来,拆掉纸盒,一管抑制剂就在他手中。
“你去太久了,随身带个手机会死吗?”岑骁渊再度俯下身来,止咬器冰凉又坚硬地抵在茧绥的侧脸。
“也不是什么必须品,没必要浪费钱。”茧绥艰难道。
“我买。”岑骁渊说。
“你先雨隹木各氵夭卄次……我先给你注射,其他的一会儿再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嗯。”岑骁渊应了一声,掐住茧绥的脸颊,捏了捏,还贴着人,“不行。”
茧绥:“……”
天花板。
又是天花板。
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茧绥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好像自从假期回来后,他就很少再回这个房间。
现在遍地散落的是自己的衣服,飘散在空中的是岑骁渊的信息素,苦涩如同浓烟熏过一般。
他必须要出言安抚Alpha,就像曾经无数次,他在岑骁渊的身边, 他唯一的作用,也是最擅长的。
“好啊,你给我买一部手机,方便随时联系。”茧绥这么说,岑骁渊才放开他,让他从地板上起来,手握着那管抑制剂。
“可别捏碎了,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茧绥说。
岑骁渊看他,“有多不容易?”
茧绥抬起手肘,碰了碰刚才磕到的地方,“好吧,也没有特别不容易,我还是买到了。”
事实上,Beta不被允许购买抑制剂。
尤其还是高阶Alpha使用的抑制剂,浓度比例过高,会让人怀疑到底是用来做什么,二次转卖或者兜售。
但是岑骁渊不知道。
Alpha对许多常识性的东西一无所知。
茧绥说:“我找医生说了很多好话,他就答应给我了。”
茧绥没有说谎,确实如此,但并不是联盟中心的医生。
本来他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拿不到抑制剂无功而返,坐在大厅内的休息椅上很颓丧,长期在地下诊所拿药物都让他忘了这回事。
直到那抹熟悉的蓝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岑沐依旧吊儿郎当地,朝茧绥打招呼:“小兄弟,好久不见,就知道你要来这里,我都让人特意盯着了。”
面对岑沐的突然出现,茧绥十分惊讶。
难怪岑骁渊一直没有找到人,联盟和A区的关系向来微妙,自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寻人。
岑沐则笑眯眯坐到他旁边,“老大的易感期是不是提前了?”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岑沐摸了摸下巴,“对嘛,我就是知道,我就是怕这个。”
“A区那帮老不死逼得太紧,刚来B区那阵子他确实拼命太过,又不按时调养,现在我也走了,他易感期提前都是轻的。”岑沐说完这番话姿态还很悠闲,转过头看向茧绥,“我手里有你想要的抑制剂,不过这次要你来选。”
“是你拿钱来跟我买,还是说,我把它免费给你,但你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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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你注射,注射完过半小时,应该就会见效了。”
茧绥说着,想要去拿岑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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