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BG言情 > 坏果 > 第 19 章节

第 19 章节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骁渊出现在医务室门外,压迫感十足地问出那句:“刚刚出去的那个人,你给了他什么?”

    医生迅速下了判断,赌对方是刚刚才到,只看到茧绥跑出去的身影。

    因此,他说了谎。

    咽了一口唾沫,医生抬起头,故作轻松道:“他让我开点安眠药给他,横竖我人都在这儿呢,就顺便给他抓了点药。怎么了,老大,那学生你认识?”

    岑骁渊听到对方的称呼蹙了下眉,倒是没有纠正,望向茧绥消失的方向,默默思忖起来。

    医生继续:“老大,你今天来得有点早啊,是事情提前处理完了吗?”

    岑骁渊没有回答,他还在絮絮叨叨。

    “你最近出任务太过频繁了,照这样下去你的眼……”

    “岑沐,”岑骁渊叫着男人以前的名字,终于肯把头转过来,未开灯的房间,漆黑一片,“你今天的话格外的多,我安排你到这里来,不是叫你游手好闲,听人闲聊八卦的。”

    医务室平时没有什么事做,都是些逃掉训练,到这儿躲懒的学生,最一线的八卦就从中而来。

    这些天里,男人在这帮学生口中听到不少有关岑骁渊的传闻,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好奇,就会问上一嘴。

    岑家是大家族,人口众多,分布也广,按照辈分,岑骁渊合该管岑沐叫一声叔叔。

    只可惜,岑沐早就被家族除名了。

    男人总算消停下来,过了一会儿又道,“知道你不愿意听,但站在医生的角度,负责任地讲,照这样下去,短期治疗根本无法跟上你的消耗。”

    岑骁渊已经踏进房间,熟门熟路坐在那张暗红色的沙发上,泛着金芒的眼瞳在黑夜里格外诡异。

    对于医生的提醒,他像是没有听见。

    “少废话,做你该做的事。”

    ##

    时间拨回到现在,外面雷雨大作,床前的人把茧绥吓得不轻,冷汗冒了一后背。

    “睡眠不好为什么不和我说?”

    岑骁渊一句话问懵了茧绥,手腕被牢牢固住,另一条手臂也泛起阵阵隐痛。

    他总是挣脱不开,干脆连尝试都不尝试了,跌入Alpha的怀里,热度几乎烧灼融化他。

    岑骁渊发现了。

    发现了医生给他的那包药。附着的纸张上写着药方,的确就是调养生息,治疗失眠的汤药配方。

    大概是看茧绥毫无精神气,他随手配了一方药,没想到成功救了两个人。

    一个是冒险撒谎的他自己。

    一个就是茧绥。

    茧绥迅速反应过来是岑骁渊误会了,暗地里松了口气,正想着怎么措辞回答对方。

    没想到,岑骁渊还有下一步动作,手掌顺着他的手臂下滑,一直到他的手腕,握住了,简直是在用自己掌心的热度给他取暖,另一只手还在他的发尾处轻蹭,留下痒意。

    对于Alpha忽如其来的温柔,茧绥无所适从。

    因为无论再怎样捂暖,手腕处的阴冷都无法消退。

    这只不过是旧伤留下的隐疾。

    岑骁渊身上明明有更多,蜿蜒在躯体之上,痛苦并不比他少。

    他选择了视而不见,岑骁渊也应该如此。

    可现在,握在手腕上的热度烧灼他,比潮湿阴冷的酸胀感更令他难以忍受。

    岑骁渊以为他是疼得发颤,想了想,松开茧绥,把人安放在床上,自己也跟着躺过去。

    “睡吧,我陪着你。”

    他再次牵起茧绥的右手,额头蹭过去,气息也跟着落在茧绥的枕边,淡淡的乌木沉香,是他刻意控制信息素的结果,醇厚的木质香有助于安眠。

    茧绥却生怕再次沾染Alpha的信息素,忍不住向后退了退,一抬眼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他不敢再往后了。

    身体僵直,比方才还不好受。

    有岑骁渊在身边,他更睡不着。

    偏偏一句真话都不能讲。

    他尝试过说实话了,但结果总是更糟糕。

    后半夜茧绥干脆没有睡,被Alpha圈在怀里彻夜难眠。

    之后的几天里,只要岑骁渊晚上回来,都会到茧绥的房间“哄”他睡觉。

    这让茧绥更加难以入睡。

    尤其是在酷似A区的布置里,每个睁开眼的夜晚,他都会觉得自己又回到几年前任人摆布的时候。

    如果岑骁渊只是单纯的躺在他身边还好,但不止是这样。

    从医生那里带来的药方被熬制成一碗又一碗苦涩难咽的汤药。

    岑骁渊每次端来,茧绥嘴巴里都反酸。

    喝不下去也要喝,Alpha用手指撬开他的嘴,“喝了你才能睡好,黑眼圈都这么重了,等着把自己熬死么?”

    ……那是因为你。

    睡不着是因为你在我身边。

    茧绥一声不吭喝掉了,苦得眼眶发酸,掉生理性眼泪,被岑骁渊粗鲁地擦掉了,捧住他的脸,半是威胁半是哄,“喝个药也能哭鼻子?真有你的。”说完把唇贴上去,好像这样就能减少苦味。

    茧绥想对方应该是想叫自己废物点心,但碍于某些他不能明白的理由,没有说出口。

    又过了些天,茧绥后知后觉,岑骁渊大概是真的想对他好一点,时不时地亲吻和抚摸令他浑身上下都在颤栗。

    不能拒绝。

    无法拒绝。

    他的“不要”只说出前面一个字就会被岑骁渊吞入口中,变成更深程度的吻。

    因为一起睡觉,稍不留神就会擦枪走火,有时候还会被按住脑袋,吞得太深,茧绥会觉得自己要窒息死掉,喉咙好像也撑大一圈,眼眶里盛满生理性泪水。

    轮到岑骁渊帮他,他首先感到的不是愉悦,而是“要被吃掉了”的恐惧。

    茧绥不喜欢岑骁渊由下自上地看他,他总能看到那道月牙形的疤。

    那明明不是他的错。

    是岑骁渊不肯上药,不肯消除那道痕迹。

    而现在,岑骁渊在他身体上留下的更多。

    斑驳的、白色的污渍,无论怎么冲洗,似乎都还残留在身上,一条条一道道。

    宛如对方身上的伤疤,一条条一道道。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疼痛没有复刻在他身上。

    茧绥总要在不幸里找幸运,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以前家里有五口人,茧绥是长子,容易被忽视,别人给他一点点好,他就会很开心很知足,凡事也都会往好的方面想。

    后来去了A区,他也常常想,这比以前的日子好多了,他能吃饱,只需要讨好一个人……

    然后,一转眼就到了现在,岑骁渊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他又要想……也只能这样想,没关系的,岑骁渊总要回到A区去,他还可以忍耐。

    ##

    又是一节课昏昏欲睡,茧绥睡眠严重不足,实在没撑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但他的意识还残留一点,睡梦中听到身后他人的议论纷纷。

    “你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没有?”

    什么痕迹?

    “……还满激烈的。”

    所以是什么痕迹?

    “就这样江宜晚也能忍?”

    “也没办法不忍吧,毕竟婚约对象是S级,江宜晚充其量是个C级。”

    意识渐渐沉没下去,再度醒来是下课铃响,茧绥抹了抹嘴巴,确定没有流口水,起身的同时向后看去。

    身后两个同学被他的目光盯着一僵,好在只持续了几秒钟,茧绥迅速拎起自己的背包,一节节台阶地迈下去。

    “都怪你,是不是被他听到了?”茧绥走后,同学A道。

    同学B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听到了又怎样,事实啊,他一个Beta给人当小三,还不许说了?”

    “快别讲了,你不要命了!”同学A大惊失色,神经兮兮地前后望了望,“你忘了A栋那帮Alpha的下场……”

    “不至于吧。”同学B一边说着一边害怕住了口,却还是忍不住嘀咕。“一个Beta而已,又能怎样?”

    Beta又不能和Alpha结婚。

    不止是A区不允许,连B区也鲜少有人缔结这种婚约。

    Beta和AO之间终归是不同的。

    AO尚且有匹配度和信息素,Beta却是什么都感知不到,无法解决Alpha的易感期,也不能被永久标记。

    卫生间内,茧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后颈的咬痕,是两人重逢时,岑骁渊在他身上留下的。

    因为没有涂抹特质的药膏,连续几月都没有褪去。

    不久前又被重新咬了一口,看上去更加可怖。

    是他忘记了。

    趴在课桌上睡着,不小心把后颈露了出来。

    明明是个Beta,却像Omega一样被标记,在旁人看来确实很可笑吧。

    茧绥本以为自己可以继续忍耐。

    可真正听到旁人的议论,言语间的轻蔑还是击垮了他。

    没有人真正看得起他。

    茧绥一直都知道。

    在A区的时候就是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岑家内部的争议也越来越多,成年后的Alpha还无法掌控好信息素,等同于无法掩藏气息的野兽,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是高阶Alpha,这一点也足够致命。

    因此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岑骁渊的交流与互动就只有Alpha单方面的发泄与撕咬。信息素染在Beta的身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咬痕在药膏的作用下,也会渐渐消失在皮肉上,什么都不留下。

    而他跟在岑骁渊身边,只会被视为累赘。

    自己应该是岑骁渊当时最想摆脱的存在。

    因为只有他不在了,合约结束,才能证明Alpha的信息素紊乱症得到彻底根治,岑骁渊才有可能被推上候选人的位置。

    他被所有人厌弃。

    后来也包括岑骁渊。

    春意夏

    喜欢……一些拉扯,很甜美

    30.婚约

    夜晚时分,茧绥没雨隹木各氵夭卄次有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直直盯着天花板。

    这些天里缘余给他发了不少消息,担心他的现状,希望他可以出来,两个人见一面,找一找解决办法,但都被茧绥搪塞过去了。

    他知道缘余无能为力。

    他们都出身于C区,能考上联盟学院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尽管不愿意承认,但C区的教育资源根本不够他们爬这么高,是在A区的那六年,在Alpha身边做陪读,才得到了充沛的知识灌输。

    这天晚上岑骁渊又回来得很晚,拖着疲惫的身躯,轻声推门进来。

    茧绥没有睡,坐在床边,像几年前两个人关系还很好时一般,一双眼眸看向岑骁渊。

    “我在等你。”他说。

    紧接着下一句。

    “你和江宜晚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们之间……有婚约吗?”茧绥的语气有一点点起伏,像是渴盼着什么,眼睛直勾勾对准岑骁渊。

    岑骁渊却反问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你听谁说的?”

    他走到床边,手指眼看要碰到茧绥的头发,却在对方扬头时被避开了。

    “所以是真的,你和江宜晚有婚约。”茧绥不再用疑问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目前岑広澜尚是失踪状态,权力更迭下,岑骁渊很有机会坐上继承人的位置,那么势必要和Omega联姻。

    是他过于迟钝,还是太担忧自己的现状了,竟然忽略了岑骁渊身边的人。

    “你很在意吗,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今夜回来的太晚,没有去医务室治疗。

    眼瞳里的灼烧感迟迟不退。

    岑骁渊早就习惯了。

    这疼痛是他自愿承受的。

    却听到茧绥说:“如果你们之间有婚约……我们不该这样。”

    这是不正常的。

    高阶Alpha和Beta有肌肤之亲,太过病态了。

    一开始只是试探,听到茧绥的回答后,岑骁渊的神色渐冷,“什么叫不该这样?”

    茧绥只是摇头。

    他想到了,他早该想到的。

    给他的颈环是附属品,岑骁渊同样把它赠与过江宜晚。

    颈环真正的主人是Omega,他则是劣质的陪衬,是一旦被锁住单靠自己就解不开枷锁的Beta。

    他没有信息素,和岑骁渊也不会出现匹配度,无法真正安抚Alpha躁郁失控的情绪。

    AO结合从来都是最优选。

    茧绥更像是给尚未步入成熟期的Alpha准备的试炼品。

    凡是试炼,都有结束的时候。

    茧绥终于鼓起勇气,“我们本来就不该这样,合约已经结束了,在三年前,我们早就两清了……你不能强迫我做这些事,我根本不愿意,我早就不叫你少爷了,你也……唔……”

    茧绥眼底闪现过惊恐。

    岑骁渊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咬牙问他:“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你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本来茧绥还不敢反抗,听到岑骁渊的话,他瞬间挣脱开了。

    “我本来就没有姓!”茧绥说,“你有联姻的对象,就不该亲我,我才不要当小三……唔。”

    这一次是被吻封住口,岑骁渊发狠地亲吻,唇瓣磨破了,铁锈味渗出来,在两人口中交换,直到茧绥不能呼吸,直到他发出呜咽,不住地向后退去。

    可哪里都不是他的退路。

    这不是自己的床,不是自己的宿舍,连他自己都不再是自己的了。

    “你以为这样你就能逃了?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岑骁渊一步步地逼问着,这些天的温情都是错觉,在碎裂的这一刻,才感到自己的可笑,又是他的一厢情愿。“别做梦了,是你自己自投罗网。来B区前没想到我会来,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安全?茧绥,是你一开始骗了我,你给我一个假名字!”

    Beta一句真话一句假话地喂给他,把他骗得团团转。

    茧绥没有姓氏。

    这一点他总是忘。

    眼底的刺痛没有胸腔的怒火烧得旺盛,茧绥越是挣扎,他越是将人死死捆住,用双臂牢牢圈在自己怀里。

    “你果然记仇……可我已经道歉了,我偿还的还不够吗?我听你的话给你跑腿,随叫随到,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给不出,你明明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

    茧绥的声音里染上哭腔,他几乎很少哭,被岑骁渊一脚踹翻在地时都不哭,现在却感到无比地委屈。

    他被锁在一个怀抱里。

    “可是还不够,永远不够,我的赔偿你根本不在乎,你只是想要我不好过!”茧绥一边哭喊,一边去掰岑骁渊的手臂,指缝里染了血,Alpha依旧像铁箍一样牢牢圈住他。

    茧绥其实想问,你不会疼吗?

    可是他好疼啊。

    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他的脑袋要爆炸了,疼得根本无法思考。

    话语连不成串,只知道一股脑地宣泄。

    他实在忍耐太久了。

    初遇时在忍,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