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节
    次没中就作废。”
    “……”
    许清屹投了第二次币。
    江映初突然想到什么,慢吞吞回忆起来?:“我好像记得高中有一回和鱼杏去游戏厅抓娃娃,黄色的皮卡丘, 我特别喜欢,但最后花了几十块钱都没弄上来?。”
    “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 有个小女孩坐在门口,跑上来?跟我说要送给我, 特别可爱,我拿了两个冰淇淋跟她换,那天还是?得到了那个娃娃。”
    许清屹握杆的手?颤了下,小鸡掉回去了。
    “感觉冥冥之中你想得到的东西终会以另一种方式拥有,虽然后来?被小黄瓜撕烂了,但好几天的开心都来?源于那个娃娃。”江同学发表感想。
    许清屹垂着眼皮,没说话投了第三次币。
    江映初说完也盯着,紧张起来?,娃娃被夹起,在空中晃了晃,慢慢移到左下角,抓子适时松了一点,最后一秒,掉进?了出物?口。
    她刚把小鸡拿出来?,抬眼,许清屹的手?机页面凑到她眼前,眼睛弯着,笑得很无辜,“刚才不小心录音了,记得兑现。”
    “……”
    心机狗。
    许清屹牵着她,往摩天轮的方向走,跟在后面排队,江映初正高兴,乖乖随着他?去。
    摩天轮动得太慢,空间?又小,他?们坐在同一排的位置,江映初看着下面逐渐变小的景色,挠许清屹的掌心,小声问:“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摩天轮的传说?”
    许清屹扯唇笑,看她:“就是?那个最高顶接吻会永远在一起?”
    “不是?。”江映初摇头,“一起坐过摩天轮的情侣打不破三个月就会分手?的魔咒。”
    “……”
    许清屹嘴角的笑僵了,唇线抿直:“江映初,这种时候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江映初茫然:“后一个可信度较高不是?吗?”
    “……”
    许清屹面无表情,别过脸看窗外。
    江映初感觉到不对?劲,才意识到他?连情人桥这种幼稚的说法都信,内心肯定是?充满了童话的纯情小娇花,她刚才一句话硬生生给打破了。
    许清屹倒没生气,就是?不想听到分手?这个词,正在自动过滤,几秒钟后又听见旁边哄人的声音响起:
    “当然了,我们不算,我们是?夫妻。”
    所以放心吧,魔咒对?我们没有用。
    摩天轮渐渐到达最高点,许清屹若有似无笑了一声,江映初没听到他?回话,也侧头看过去,俩人四目相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像彼此都很清楚。
    江映初定定看着许清屹的视线盯着她的嘴唇,正一点点靠近,再靠近,她心跳加快,揪紧衣角,睫毛颤动着缓缓闭上,等待这个打破魔咒之吻降落。
    然而事与愿违,唇瓣只差最后两厘米,许清屹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
    他?明显不高兴了,皱着眉,不想搭理,江映初睁开眼,不自然的咳了声,替他?拿出手?机:
    “应该是?祁武来?接花花了。”
    她往上划接通,刚准备说话,那边突然传来?刺耳的“滋滋”电流声,以及柒柒的痛苦呼喊声:
    “花花哥哥,你不要过来?!”
    景观瀑布是?个大?平台,有一半采用透明玻璃地面,底下河流涌动,模仿的山崖景象,不知道有多?深,眼睛目测可高达十多?米。
    护栏是?木质设计,被安全?警示带围起来?的一块是?前两天坏掉的,工人没来?得及去修。
    彩虹包包在崖间?摇摇欲坠,所有游客吓得快速远离,台上只剩下三个人。
    花向杰喝得醉醺醺,一身皱巴巴的横条短袖,头发散发着臭味,眼球像很久没睡觉,布满红血丝,一只脚是?瘸的,血顺着膝盖往下流。
    他?手?持匕首,刀尖抵在柒柒的大?动脉,身体?不清醒晃着,大?声呵道:“野种,我早跟你说过,赌庄的钱还不上,我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
    “你自己看看!这么个漂亮的小女孩,听说还是?你们基地队长的外甥女,跟我一起死亏不亏?”
    花花小心翼翼走近,竭力制止抽泣,紧咬牙关,手?脚如冰,死死盯着那把刀,抖着声:
    “不要,不要……我求你,放过柒柒,我帮你还钱,我还……老大?把钱借给我了,是?我,是?我还在犹豫……明天我还……”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老子他?妈的白养你到这么大?!”花向杰动了一下刀,柒柒的脖子顷刻间?就有血珠冒出来?,从脖子滑向衣领处。
    “扑通——”
    膝盖着地的声音重重砸在玻璃地面,花花头发沾湿鬓角,汗珠大?颗大?颗滴在手?背,不停磕头:“我求你,放过柒柒,我不能对?不起老大?……我把命还给你,全?都还给你,你放过柒柒……”
    “花花哥哥,你不要这样……不要求他?……舅舅会来?的,他?马上就来?了。”柒柒把眼泪憋回去,颤着嗓子,喉咙快要发不出声。
    “行啊,你生来?就是?为老子还债,不然留你到现在有什么用?”花向杰从兜里掏出揉成?团的纸用力丢到花花脸上:“来?不及了,今天23点前,你签了这张契约,他?们说一笔勾销,要不然,我就带着这个小女孩一起死。”
    花花红着眼睛,手?背青筋暴起,沾湿的手?打开那张纸,泪水把视线模糊,他?用衣袖擦去,才渐渐看清楚上面的字,赌庄的终生卖身契。
    “儿?子。”花向杰忽然大?笑,声音轻飘飘的,“你就跟你那个妈一样,从小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看见路边的乞丐你都要把零花钱给一半,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给帮你认路的老猫留吃的。”
    “啪——”,又一支水性?笔扔过来?。
    “做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用?”花向杰表情变得狰狞可怕,“可惜,你投错胎了,在产房她得了报应,没有一尸两命,算你运气好,你六岁老子才知道你妈那个贱妇偷偷跟过别人,老子没钱也不认你是?我的种!”
    “签了按手?印,算你还老子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断绝父子关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管你吃香喝辣,老死不相往来?。”
    曾几何时,儿?时的记忆,那个会把他?高高举在肩膀的人已?不复存在,他?曾经最敬爱的父亲如今要生生掐死他?的希望,致他?于深渊死地。
    如果没有他?的出生,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花花哥哥……你别签。”柒柒哑着声,奋力张嘴咬下花向杰的虎口,用了死劲。
    他?疼得直发怒,扇了柒柒一巴掌,脸颊的红印很快浮肿起来?:“小婊子,想死是?吧?老子成?全?你不是?问题!”
    花花依然跪着,手?肘支撑着自己身体?,耸着肩膀,指甲掐进?手?心也不会觉得疼,低下头,声音早已?沙哑: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让柒柒离你一米的距离,把刀拿远,否则,我绝对?不会签。”
    花向杰听闻,他?半晌没说话,知道这野种的犟脾气性?子,既然能说出最后那句话,就是?铁定了心提的要求,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怕再说下去得不偿失,最后也讨不到想要的结果。
    这野种几个月替他?还的钱根本不够零头,他?观察了好一阵子,基地那鬼地方就连靠近都不能靠近半步,现在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
    本来?也只是?想解决掉赌庄的破事,留着后半辈子去别的城市重新开始,没打算死不死的。
    他?赌的就是?他?的心软。
    想明白后,花向杰收了匕首,把柒柒随意推到一旁,扶着已?经坏掉的木栏,对?持这么久像是?累了,喘着气催着说:“快点的,别磨磨蹭蹭,你要是?想反悔,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果是?什么。”
    花花始终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缓慢抽开笔盖,用掌心一遍遍摊平那张纸,抖着身体?往下,笔尖像刀割,狠狠戳到了已?经没有知觉的指尖。
    他?瘦小得就像风中飘着的一片羽毛,随时随地就会随风飞走,直到越来?越远,永远消失。
    一笔一划,花花笔越握越紧,嘴里似无声地嗫嚅着,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老大?说我叫花花……太阳花……的花。”
    忽地,他?抬头,笑得苍凉,眼里尽是?绝望之意,花向杰没有防备,脸色一变,来?不及躲闪,猛地被扑过来?的黑影撞倒,脚下陡然踩空,厚声的尖叫轻易就被巨大?瀑布声掩盖。
    “嘭——”,木栏彻底被撞开的同时,许清屹和江映初最后一刻赶到,祁武掌心轻滑过花花的衣角,眼睁睁看着他?带着花向杰跳下平台,坠入崖底,仿佛霎时安静了,终于,结束了。
    昨日余光,今日凋敝,像截断的一条河流。
    世界残破而麻木,听不见悲痛之人的祈求。
    明明只差一步,
    只差一步,祁武就可以救下他?。
    打火机
    凌晨, 浓浓的消毒水气味呛入鼻腔,伴随而?来的是医院走廊尽头一阵阴冷的风。
    警方做完笔录后离开,祁武走出病房,轻声关门:“你俩先回去?休息, 我守在?这?里就行了。”
    人救上来了, 只?要能醒就没什么大事, 柒柒也被兰锦接走, 许清屹点头:“有事打电话。”
    街上人流稀少,各色广告招牌霓虹灯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店铺还亮着, 混沌又寂静。
    江映初坐在?副驾驶,手紧扣着胸前的安全带,车子快要经过一家便利店, 她忽然出声:“停一下,我买个?东西。”
    许清屹看她:“我去?, 要买什么?”
    江映初垂眼:“葡萄干。”
    “……”
    许清屹没多问,下了车径直走进去?,还带了瓶酸奶, 把吸管插上给她:“少吃点,饿了我回去?给你?做饭。”
    江映初没说话, 撕开包装袋,咬了一颗,还是苦的,她含糊不清说:“板栗粥。”
    许清屹笑了下, 揉她发顶:“我也会做别的,要不要换一个?, 怕你?吃腻了。”
    “不想换。”江映初淡淡摇头?。
    到家,在?玄关处换鞋, 江映初忽然被抱着坐到鞋柜,困在?许清屹的双臂间,她眨眼:“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许清屹俯身,盯着她,“花花手术很成?功,只?要度过危险期就会醒,但你?今晚的情绪不是因为这?件事,怎么了?”
    “……”
    江映初表情微顿,刚想垂下脑袋,又被许清屹捏住下巴,她被迫抬眼,躲不了。
    “说话。”许清屹挑起?眉梢,拖着尾音故意道,“不然在?这?儿亲你?了。”
    “……”
    江映初看了他几?秒钟,一直没回答,忽地,歪头?咬了他的唇,慢慢拉近俩人之间的距离。
    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时间里愿意主动吻他。
    许清屹怔了怔,回过神来之后很快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意想不到的吻,红包不停扒拉他的裤腿,摇尾巴发出呜咽的哼声,没人搭理它。
    鞋柜坐着不舒服,江映初勾上许清屹脖子,他会意,抱着人走到沙发,松开,嗓音哑着:
    “这?是游乐园的兑现?”
    “不是。”江映初睁开眼,再度把自己送上去?,“是我只?想要亲你?。”
    只?要靠近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那些不好的,都会被你?赶走。
    这?句话容易让某人失控,窗外?黑夜清澈,洒下月光,屋里的一对影子相拥着接了很久的吻,安静共享这?份欢愉。
    直到江映初的肚子和红包同?时发起?抗议。
    “……”
    许清屹往后撤,眸色很暗,唇色发红,低声道:“去?洗澡,一个?小时后下来。”
    江映初拢了下衣领,嗯了声,红包跟着她的脚步要上楼,许清屹往前,拎着狗的短脖子:
    “啧,洗澡是你?能看的?”
    “……”
    江映初趴在?梳妆台前二十分钟,眼睛无聚焦盯着墙壁,瞳孔是涣散的,手都压得没有知觉了才直起?身,慢腾腾拿睡裙去?浴室,开了很热的水,透明玻璃泛起?一层厚厚的白雾。
    “这?个?女孩子算白养咯!明明站在?病房门?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爸去?死!”
    “那不是,白眼狼,要能搭把手她爸也不至于连抢救的时间都没有啊。”
    “唉,也不知道怎么想,养了个?这?么冷心冷血的,这?辈子遭罪。”
    江映初几?乎窒息,猛地睁开眼,关掉头?顶的花洒,又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她试探着喊:
    “……红包?”
    回应她的是熟悉的哼唧声,红包太小,不会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上来的,爪子在?用力扒着浴室门?。
    江映初很快洗完,穿好衣服抱着红包下楼。
    许清屹在?厨房,背影宽阔,他光在?站在?那里就是安心的感觉,江映初控制不住,在?身后,踮脚,轻轻把下巴抵在?他肩膀。
    “饿了。”
    许清屹转过来,把人圈到自己怀里,随后拧着眉:“怎么没吹头?发?”
    江映初抿唇:“忘记了。”
    她是真忘记了,当时脑子里想的是,
    不要一个?人呆着,想看见他。
    “先去?坐着。”
    许清屹去?房间拿了吹风机,手法熟练得像给其他女孩子吹过八百次头?发一样,江映初被伺候得感觉不错,在?“嗡嗡”声中忍不住问:
    “许清屹,我真的是你?的第?一个?吗?”
    “……”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许清屹摸了把她的发梢,差不多干了,关掉吹风机,语气开始不正经:
    “怎么不是,初吻是你?,初夜也……”
    “好了好了。”江映初连忙做手势:“你?不要再说了,我拒绝收听这?种不健康的回答。”
    “……”
    许清屹坐到对面看她,扯唇笑,很不着调:
    “你?这?意思是在?夸奖我?”
    “嗯?”江映初从碗里抬头?:“夸奖……哪里?”
    “夸奖我。”许清屹不紧不慢,“让你?舒服了。”
    “……”
    江映初想了想,反驳回一句:“不太清楚呢,因为没真正舒服过。”
    “噢。”许清屹恍然大悟的表情,“听懂了,你?是在?怪我没做到底是吧?”
    “……”
    “那要不找时间试试?”
    江映初不说话,藏在?头?发里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她咬着板栗,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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