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节
次,对?这里印象还不错。
从前厅出来之后,白桃问马六:“我们要离开遂城了,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白家?迁移,他们没有绑定的关系,不一定需要跟着。
然而马六笑着开口?道:“小?姐去哪我去哪。”
跟了这么?久,也不会说离开就?离开,寨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想法。他们在当初最落魄的时候被?白家?收留,也不会在白家?出事之后说离开就?离开。
马六的回答让白桃觉得很满意,就?算是换一座城,只要还是这些人?,那么?生活就?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哥哥说让我也接手家?里的生意。”白桃跟马六搭话道,“你想不想做生意?”
“我力气大,可以给小?姐帮忙。”马六想了想,“管账这种事,马四来做就?很合适。”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马六比白桃见识更广,不经意间就?透露出很多想法,白桃小?心翼翼地记下来。
在家?的日子轻松闲适,只是过去了半日,白桃就?感觉十分满足。
之前的那些动荡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午后清闲,白桃搬了个长椅在树下睡午觉。
暖风席卷全身,带来昏昏的睡意。风声呼呼,树叶沙沙,白桃沉醉期间,好想时间停止。
她半梦半醒地睡了几次,听见些许走动声,或许是马六,但她太困了,没心思去管。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桃感觉手臂被?人?推了推,她并不想睁眼?。
“小?姐,周府来人?了。”
“周府”两个字当即勾起白桃不愉快的情?绪,她睁圆眼?睛,惊讶道:“他们来做什么??”
“不知道。”马六道,“来的人?已?经到了前厅,说让小?姐也过去。”
这话听上去似乎还挺着急的,白桃不甚理解,赶紧醒了醒神,便往前厅走去。
到达前厅之后,白桃就?看?见了有些熟悉的身影,过来接人?的是周府书房的侍卫。
白桥和白樟长眉紧拧,还在和侍卫们讲道理,白桃走上前喊了一声:“哥?”
所有的目光一时齐聚在白桃身上,侍卫开口?道:“既然人?已?经来了,那么?就?出发吧。”
按理说,那边有事情?一向只找她的两个哥哥,连带把她也带上,实在不正常。
何况,白桃才回家?一日。
带着满腹疑惑,白桃抵达周府。进了门以后,她的两个哥哥被?领去书房,而她则被?带到离书房很近的花厅。
与前几次的情?况一样,白桃已?经见怪不怪。
书房的门没关,白桃坐在花厅里,还能看?见一个桌角。她一面饮着周府送上来的茶点,视线便往书房里瞟。
好奇是人?之常情?,白桃也没真想听到什么?内容。
桌上的茶喝了一半,书房内忽然传来一声:“不可能。”
这声音当属她二?哥,白桃扬着脖子去听,因为距离远,只知道他们好像在争执。
情?况似乎不妙,他两个哥哥似乎在极力辩解。
白桃当即放下手中的糕点,下意识地朝书房靠近。
有些侍卫守在白桃身边,见状却没有阻拦。
小?姑娘避着书房中人?的视线,想去偷听又很心虚,便将视线转到别处,假装看?风景。
她不敢靠得太近,但忽然听清了里面的交谈声,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殿下明察,我以人?头性命担保,我爹绝不可能背叛。”白桥激动地辩驳。
“他们如今深入丛林之中,兴许正在与段家?周旋,才没能与殿下通信。”白桥的语气虽然温和,带显然也带着辩解的急促,“还请殿下明鉴。”
冷淡的声音在书房之中响起,白桃有点听不太清,下意识再往前走一步时,侍卫便向她横来目光。
白桃没再上前,但从零碎的字句之中,已?经听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单点说,她爹带队失联,他们疑心是叛变。
怎!么?!可!能!
里面的声音传来,她哥哥还在辩解。但白桃实在忍不了了,气上心头,当即冲进了书房。
她话还没出口?,屋内的人?的视线一下子扫射过来。
白桃都走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退让,硬着头皮道:“你们的话我听到了,我爹绝不可能做对?不起大家?的事!”
坐在上位的男人?眸色一深,视线一瞥,就?叫人?头皮发麻。
“桃桃?”白樟开口?有些急切,“快出去。”
白桃心中冷笑。瞧瞧那个人?的派头,只是一日不见,就?形同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
早就?觉得他这个人?十分冷漠,如今来看?,果真如此?。
“我从未说过白家?有异心。”沈晏清双手交叠,似在审视,“只是一点疑惑。”
“两日后,我将离开遂州,之后的事会交给凌温书凌大人?处理。”青年似乎颇为遗憾,“只是眼?下白家?的人?联系不上,我又不能完全放心。”
白樟与白桥对?视片刻,连忙道:“殿下,我们家?绝不可能反对?官府,也绝不可能反对?朝廷。”
二?人?的身形一动,十分默契地挡在白桃身前。
空口?辩驳没有什么?用,他们自己知道这个道理。稍微有用一些的,便是以自己的妹妹作为人?质,像之前那样。
但白樟和白桥都不想这么?做。
少?女的视线被?遮挡,也就?看?不见沈宴清幽深的眸子。
青年的指尖落在桌面的鎏金信纸上,上面依旧是飘逸的字迹,催他返京。
沈宴清不说话时,屋内落针可闻。
没过多久,少?女清脆的嗓音在房内回响:“你要怎么?才肯相?信?”
书信被?青年叠的平平整整,棱角分明。沈宴清的指腹摩挲着信件一角,若有所思。
要不要放过她?
这样的念头在沈宴清的心中盘旋。
他知道京城不是什么?好地方,就?像一个脏污的染缸,谁进去都会沾上一身泥点。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来做你的人?质。”
“白桃!”
落地有声的两道呵斥在书房之中交错,压过了少?女的声音。
白桃心中急切,视线被?两个哥哥死死的遮挡,仿佛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她。
“我妹妹她不懂事,做不好人?质,一定会给殿下添麻烦。”白樟连忙道,“若是需要人?质,我和白桥都愿意做殿下的人?质。”
坐在上位的青年迟迟没有发话,白桃也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如果要做人?质,必然得跟着他去京城。
她不想离开家?,最好他能把这话驳回,告诉他们此?路不通。
“也是一个办法。”青年开了口?,纸张折叠的闷声在安静的屋中显得十分清晰,“你比她合适。也更容易逃跑。”
“空说无用。”沈晏清书信再次叠得整整齐齐,“我将人?带去京城,等?这边事情?安定,再把你妹妹完好无恙地还回来。”
“你们处理得越快,她就?能越早回来。”
沈晏清抿开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只让人?觉得威慑十足。
仿佛征求意见似的,他问道:“如何?”
在侍卫说要将白桃也带回周府的时候,白家?两兄弟总有预感,他们想要她妹妹。
白桥和白樟硬着头皮跪下,伏首道:“请殿下三思。”
白桃的视线骤然一空,视线和那个人?相?撞。
她忽然想起来,在几天之前,这个人?在遂州问她愿不愿意去京城。
白桃当时说不愿意,而眼?下,这个选择又再一次放在她的面前。
沈晏清面对?着她,微微扬起嘴角,再问一遍:“你觉得如何。”
两个人?之前的对?话宛如一个秘密,白桃心底忽然涌起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然而,思考了片刻,少?女就?沉溺在那幽深的眸子里。
白桃干巴巴地回答道:“……好。”
意图
说完“好”字, 白桃心底有点后悔,总觉得这是一个火坑。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样的身份, 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就这么跟着走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白桃警惕地看着沈晏清, 越想越觉得害怕。面前这个人曾经骗过她?, 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你们两个留在遂州,还有其他事。”沈晏清继续道, “遂州府懈怠已久, 积弊难返, 需要重新整顿, 你们对遂州最熟悉, 适合做这件事。”
白家不做山匪, 原本的旗帜改弦易张,从头再?来免不得要费一番心血。沈晏清肯让他们参与官府的事,便有要他们留在遂城的意思。
然而,这些都建立在将自己妹妹作为筹码的基础上。
白樟和白桥无?心去想沈晏清的话做出了多少退让,也没法?想明白这件事最终对他们是利好的。
有些人家会?把家里漂亮的女儿卖给富贵人家做小妾, 以换得钱财或者土地。
在白樟眼里, 眼前?的谈话无?异于这种交易。
他不知道自己妹妹怎么招惹了这位贵人, 只是怕她?有去无?回。
“我家妹妹脑子笨, 脾气?大,不懂礼数, 跟着殿下只会?是一个拖累。”白樟跪着不肯起,沉重道, “还望殿下三思。”
被骂了一通的白桃心中讷讷,她?知道哥哥是在帮她?说话。
沈晏清不得不承认, 白樟所说的确是问题。
但他想了想,此番回去必然要将京中的水搅混,若是带的人太乖顺,岂非很没意思?
“人会?给你送回来。”沈晏清有点厌烦这么虚与委蛇,语气?已带上不耐,“给你们一日时?间准备,明日辰时?,把人送来周府。”
坚定有力的话语不容反驳,白樟神色恍惚,起身时?踉跄了一下。白桥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他面无?血色,定定地望着坐在上位的人。
片刻之后,两个男人向沈宴清告退,带走了还没弄清状况的白桃。
待人走后,沈宴清绷直的身躯才放松下来。
原本所想到的最坏的情况,是他们一家联合起来一哭二闹,场面很不好看,人也不好带走,那么沈宴清的确会?将此事重新考虑。
然而白家的人并不疯,还在想新的办法?。
沈宴清捏了捏眉骨,朝人吩咐道:“送他们回去,一路严加看守。今夜派人守好白府的小巷子,防止有人出逃。”
出了周府书房,白桃大气?也不敢粗喘。
两个哥哥负手而行一语不发,气?氛十分僵持。
虽然去做人质实在危险,但白桃也想不出更多的办法?来帮助哥哥。
她?隐隐觉得,那个人是有备而来,挖好了这么一个坑等他们跳。
小姑娘将脑袋埋的低低的,跟在白樟和白桥身后。周府中的侍卫将他们送出门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良久,白桃听见白桥一声轻叹:“该说你什么好。”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相信外面的人,迟早会?坑了你。”白桥语气?无?奈,“你知道京城是什么地方吗?比浥州还要远。”
白桃不敢接话。
“京中遍地都是达官贵人,随便碰上一个,咱们都得上去磕头请安。”白桥继续道,“出门一趟,回来裤膝都得磨破。”
这话说得有点夸张,白桃不由?得咬着唇瓣,才能?忍住笑?。
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白桥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伸出手想去揉她?的脑袋,有点恨铁不成?钢。然而手指还没碰到她?的额头,就收了回来,转为一声轻叹。
家里将她?保护得太过,以至于她?并不知道人世如何险恶。
这有错吗?白桥觉得没有。
他们想要给她?力所能?及的最好,自然会?希望所有的恶意远离她?。
然而现在,他们也不得不为自己的私心付出代价。
“等到了京城。”白桥嘱咐道,“见着人要多问好,多请安。看见贵人身上穿的戴的,不要多打听。”
小姑娘点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其实,就算是白桥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踏足过京城。
对京城的所有印象,不过停留在茶余饭后贵人们的些许谈资。
说京城之中,人人都簪金戴玉,通体流光。京中贵女所穿的衣裳要几十个绣娘缝两个月才能?赶制出来,白桥那时?候想看他妹妹有没有机会?穿上这样好的衣裙,然而每每打听都会?被人骂一句土包子。
别说他妹妹,连他自己进了京都得晕头转向。
“怎么不说了?”少女纯水葡萄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似乎还挺期待他后面说什么。
白桥喉中一哽,哑声道:“在殿下身边尤其要注意,不要惹殿下,平平安安地回来。”
白桃应了一声。
“没有你二哥说的那么可?怕。”白樟笑?道,“只是这个世道原本对女子就极不公?道,我们不想你外在受欺负。”
周府的侍卫还跟在身后,而两个男人已经毫不掩饰自己对京城的排斥。
回家的路上,白樟和白桥对白桃一路叮嘱,从早晨不能?起晚,讲到与人对话要低眉顺眼。
听得多了,白桃也确实觉得京城不是什么好去处,心底的后悔又加深了。
一家人回到宅子,跟着他们的侍卫才返回周府。
白桥一回家以后就没了踪影,白樟则让白桃回屋中收拾,叮嘱她?要带些轻便的衣物?。
吃过晚饭以后,白桃的东西就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一想到要离开哥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白桃一面觉得有些兴奋,另一面对京城又没由?来地恐惧。
或许是留在家里的最后一日,白桃一直跟在白樟身边,弄得白樟都有些无?奈。
白樟把她?送回卧房,让她?躺下早点睡觉,给她?盖上薄毯。
男人起身想要去吹灯,床边的小姑娘忽然出声道:“不想熄灯。”
白樟无?奈道:“这样能?睡着吗?”
白桃没说话,整个人闷在毯子里。过了一会?儿,身旁的床榻轻陷,男人坐在床边,温声道:“睡吧,还要赶路。”
白桃温顺地闭上眼睛,慢慢地放松下来。因为有哥哥在身边,白桃这一觉睡得十分安心。
然而,没睡多久,白桃便被一阵动静推醒。
身旁的男人已直起身,将她?的胳膊从薄毯里揪出来,沉静地道:“快起来,要走了。”
白桃迷迷蒙蒙地走下床铺,身上便被披上了一个披肩,白樟伸手便用?兜帽将她?整个人兜住。
“哥哥不打算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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