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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的花永不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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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保温桶回到病房,苏聿容正好输完液,他说下床活动一下再吃饭,揣着手去走廊上转了一圈,回来给小苍兰换了水,还给它拍了一张照。

    田恬见到这一幕有点儿担心地说:“喂,你不会把刚才那张照片设置成微信头像吧?”

    苏聿容正打开微信的个人信息设置,随口问:“怎么?”

    “我二舅妈的头像也是这么一把小苍兰。你不会提前步入中老年了吧?”

    苏聿容:……

    “我有家有室的,可以算是中年人。”

    田恬微笑着威胁他:“你如果把那个设成头像,我就把你的备注改成三舅妈。丢不起那个人。”

    苏聿容:“……把你手机给我。”

    “干什么?”

    “我看看你给我备注的什么。”

    田恬把微信亮给他看:“没备注。”

    苏聿容不太满意,“我就这么不值得你备注一下?”

    田恬:“马上备注!!备注什么,你说。”

    “问我?问你自己。”

    田恬想了想,十分有诚意地,当着苏聿容的面给他备注为:宝贝。

    苏聿容想矜持一点的,可是好像失败了,失去矜贵表情管理的脸大概开成了一朵花。

    他笑着埋头操作手机,把田恬的备注改成了之前短暂存在过的:甜心。

    吃过饭没什么事,田恬说昨晚没睡饱,还想睡会儿,苏聿容让他躺到病床上去睡,陪护床又硬又窄。

    田恬:“那你呢?”

    “躺累了,我坐着看看书。”

    田恬躺上床,不出五分钟就陷入沉睡,苏聿容在一旁的椅子上用类纸屏看书,没看一会儿就听见他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正午刺目的阳光,站起来把窗帘轻轻拉上。病房里光线变得很暗,类纸屏没有背光,什么也看不清,苏聿容就坐在床边椅子上看睡着的人。

    他和衣躺着,穿着自己的旧衣服,略大了一点儿,但他穿着正好显得潇洒闲适、漫不经心。他长得很好看,至少在苏聿容眼里是这样的,他还有让人热血上头的好身材,有直白的、极具感染力的七情六欲。

    苏聿容在心里庆幸了一番,自己的运气真的不错,交到这么一个男朋友不容易,爱情的苦头真他妈难吃。这就是他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了,要好好抓着,坚决不想再折腾一遍。

    这时,他手机震动起来,他悄悄出门,到走廊上接电话。

    电话是心理咨询机构打来的,情感咨询师的助理温柔地询问:“苏先生,郑医生想跟您预约下次咨询的时间,请问您希望在什么时间与他见面呢?”

    苏聿容:“暂时不用跟他聊了。咨询费我还是按全疗程付。麻烦替我转达,他的分析和建议对我非常有用,他很专业,谢谢。”

    绝对配得上三千一小时的咨询费。苏聿容甚至愿意按十倍付给他。

    才出来几分钟,回到病房苏聿容看到田恬居然醒了,沉着脸坐床边,走近看,他满头大汗。

    苏聿容吓一跳,“你怎么了?”

    田恬一言不发,坐着,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肚子上。

    “田恬?你怎么了?”

    “做噩梦。”

    “梦见什么?”

    “梦见我背着你往医院跑,好奇怪,我明明记得就八百米,就八百米!可是怎么也跑不到,好奇怪……好像谁都比我跑得快,一会儿我们所领导追上来,问我跟你是不是有亲戚,一会儿李涛也追上来了,怪我不该叫你吃青菜。他们跟我一起跑,搞得我老分心,想快点儿快不了……”

    苏聿容一只手抚摸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背,“然后呢?”

    “然后……你的手从我脖子上慢慢掉下去,我叫旁边的人帮我扶着你,周围有同事还有路人,他们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帮忙,我觉得孤立无援。然后,你就那么掉下去了。”

    田恬说到这里,声音惶恐,仿佛又回到了恐怖梦境中。

    “我就转过身,想抱着你继续跑,可是一转身,并没有看见你,你消失了……我就吓醒了。”

    苏聿容弯下腰,使彼此尽可能贴在一起,然后侧头吻他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是他闭着的眼睛,然后亲他的耳朵,在他耳边送入柔声的安抚:“我不会消失,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永远?会有永远吗?”

    “有。”

    亲着亲着双双倒在了病床上,病床本就是活动的结构,根本没有“稳固”这一说,抖得天摇地动,飞沙走石。

    过了一会儿,苏聿容撑起手臂,沉重地喘着气,他看着身下的人说:“明天周六,早上查完床我就能出院,你明天还上课吗?不上吧?我们就在家待一整天好不好?”

    田恬眼睛下边泛着薄红,他也喘着,问:“你行不行啊现在?恢复好了吗?”

    苏聿容用极低的声音说凶狠的淫/辞浪语:“干你一天没问题。”

    “那好,给我请假,干我一天。”

    他的手用力抓着他的胳膊,好像用力的邀请,满脸是瑟欲的纯洁和堕落的天真。

    两人费力地把眼神从对方脸上撕下,分开胶粘着的小腹,在病床两边一边坐着一个,背朝着背,一个看窗帘,一个看门口,默默修炼四大皆空的法门。

    下半晌朱丽珍打来电话,说:“我想晚上炖个汤,你回来给小苏端一点去吧。”

    田恬:“好的。炖什么汤?”

    “苦瓜排骨汤行不行?小苏不是中毒了嘛,苦瓜汤排毒的。”

    田恬笑着道:“妈妈,过敏,不是中毒。”

    “差不多吧,都是吃错东西了。”

    田恬哈哈笑了会儿,说:“好吧,晚上过来拿,谢谢。”

    他挂了电话,转头调/戏苏聿容:“晚上给你炖了苦瓜汤,正好你喝了降降火。”

    苏聿容在看书,斜了他一眼说:“别白费功夫,绿豆不行,苦瓜也不行,只有你能降我的火。”

    田恬笑着捶床:“你现在,虎狼之词张嘴就来!”

    “是啊,受你影响。”

    到了五点过,田恬提着上一顿的保温桶,打算回去拿饭。苏聿容说陈师认识路了,让他一个人去就行。田恬说病房里待闷了,顺便出去透口气。

    苏聿容把类纸屏放下,看着他说:“哦,那你去吧。”

    田恬瞧他脸色,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家吃,我们快去快回,别被医生发现。”

    苏聿容默默从椅子上站起来,换了一身衣服,他嫌穿过一天的有褶皱。两人掩上病房门,悄悄溜出了住院部。

    外面太阳还老高,他们溜着墙根的阴凉走,田恬问:“热不热?”

    苏聿容答非所问:“我可以牵你吗?”

    田恬愣了下,环视四周,医院没有人少的时候,只是天气太热,人人都是皱眉眯眼,埋头急匆匆走路,或者躲在大大的遮阳伞里面,脖子以上都寻不见,好像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他犹犹豫豫地点点头,拉住了苏聿容的手。他们手牵手出现在医院大门口时,陈师惊得愣在路边,忘了替他老板开车门。

    吃过晚饭两人没有多逗留,迅速回了病房,苏聿容的留置针中午已经拆掉了,他自己去冲了个澡,出来看见田恬在整理他的东西。

    苏聿容说:“不用管,明早有家里的佣人来收拾,出院手续也有人去办,明早查完床我们直接走。”

    “好吧。”又问:“你爸妈来吗?”

    “不来。”

    田恬显见地松了口气,苏聿容看见了,把擦头的毛巾丢开,拉着他坐到床边。

    “田恬,在我家,一向是各人管好各人的事,没有谁能干涉我的决定,懂?”

    田恬:“我知道,我只是忍不住有点儿焦虑。”他想到苏聿容有好大一个家庭,他不知道苏聿容希望他怎么处理各种关系,是融入他们让他们接纳自己,还是自觉隐身两不相干?

    苏聿容明白他的顾虑,也知道这些事一两句说不清,要慢慢地去摸索平衡之道。因为这也是苏聿容第一段正式恋爱,除了“非卿不要”这一点非常确定,其余问题他也需要一个一个去发现去考虑,再去解决。

    但是人生路漫漫,他有耐心也有信心。

    因此他告诉田恬:“你只需要看着我。”

    “好,我只看着你。”

    已进入二伏,周六早上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冲掉了一些暑热。苏聿容剪掉了手腕上的住院手环,和田恬各撑一把伞走出医院。

    走着走着,苏聿容把手伸向田恬,田恬伸手和他相牵。两人交握的手和一截小臂在两把伞的空隙里,很快被雨完全淋湿,滴滴答答往下淌水。

    两个雨中人影包裹在水气里,田恬说:“聿容,我感觉我们在冒傻气。”

    “过来。”

    于是田恬火速收了伞,跳进苏聿容伞下,撞得他一个趔趄。

    “抱歉啊。”

    苏聿容没说话,伸手环住他的腰,把雨伞朝他那边倾斜一些。

    雨下一整天,爱也做了一整天。雨水灌溉大地,他们身体里的液体也在灌溉彼此的爱意。

    事后,田恬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点燃了坐在地板上吸,他背靠在床边,一只手臂搭在床沿,头也仰着搭在床沿上,长腿随意横在地板上,腿间事物歪贴着腿根儿。他赤身裸/体,浑身泛红,闭着眼睛一口一口抽烟,周遭烟雾缭绕,他看起来好像坐在云端。

    几个字跳进苏聿容脑海里——我做过的他。

    好性感的五个字,好性感的画面,让苏聿容突然充满了创作欲。

    他也取了一根烟,含在嘴里,凑到他的烟头上借火吸燃。然后拿出他的平板和pencil ,打开绘画软件,靠在床头画画。

    “在做什么?”田恬仰着头睁开眼睛问。

    “画你,别动。”

    田恬哧哧笑,重新闭上眼睛养神。

    苏聿容勾画完了一个大概,凑近递给田恬看,田恬说:“这也不像国画。”

    “这是油画底稿。你别动,我先大概上个色。”

    过了会儿,田恬问:“好了吗,摆累了。”

    “好了。”

    田恬爬起来看,画面是他的大侧面,由上往下的视角,有他大半张脸,闭着眼、叼着烟,接着是染了粉红的肩、臂、腹、腿,和他的私密器官。

    右下角写着“我做过的他”,一旁是他的签名“XH.su”。

    田恬很喜欢,侧头赏了他的人体画家一个香吻,笑道:“下次给我画个遮羞布吧。”

    苏聿容说:“都是我的私藏,要什么遮羞布。”

    田恬好奇地问:“难道还有?”

    “你忘了,你让我给你画画来着。”

    “哎呀,随口一说……”

    苏聿容把他拉进怀里,一起靠在床头,手臂从他的背上环过去,手指操作平板,打开绘画软件的存稿。

    一幅一幅划过去,田恬惊讶地发现,苏聿容竟然存了很多幅画,好像全都是他。

    他应该是忙碌中抽时间画的,不算多么精细,但外行人看审美看意境,已认为那是难得的杰作。

    有一张画他侧躺着的背影,用繁复的线条勾出他背部肌肉的结构,往下是陡然落下的腰,再往下忽然升高隆起的臀盖在薄被之下;还有一张画他的下半身,应该是站在厨房里,他没穿上衣,下面穿着一条松垮的短裤,手上忙着做饭,裤子的松紧带掉到了胯骨下面,因此露出了侧边深刻的人鱼线,人鱼线斜向下探,隐没于一些若有似无的毛发之中;最早一幅是露营那次,他在湖中游泳,在晨光中回头一笑。

    每幅画右下角都签了作者的名,“XH.su”,田恬忍不住笑了下,当初他一度以为“XH”是“小花”的意思。那也没错,苏聿容的确是一朵美丽的高岭之花,高岭之花就应该开在神坛上,受他尊敬受他仰慕,让他呵护让他宠爱,永不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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