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盛西浔一时没反应过来:“试什么?”
温淮期抬眼看他, 目光从鼻梁到嘴唇,最后到下巴,看得盛西浔很不自在, 感觉自己被对方用眼神描了一遍, 还有点痒。
温淮期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不是直男,你要不要……”
还没说完, 盛西浔就大声的反驳:“怎么可能!”
他俩现在的姿势很是怪异,盛西浔一时间也没退开,方便了温淮期观察对方。
温淮期笑了笑:“真的。”
他往前凑了凑,鼻尖都要贴上盛西浔的鼻尖, 这个时候盛西浔才发现自己还坐在温淮期腿上,跟靠在对方怀里一样。
他猛地退开,一边摇头:“我不相信。”
可腰间还残留着温淮期握过的手的触感。
这让盛西浔觉得很怪异,陌生的酥麻仿佛过电, 让他有些迟钝。以慢动作的表现方式挪到了温淮期的床沿,不知道是要再次确认还是说给自己听, “原来你还会开玩笑。”
他又看了一眼温淮期,眼神笃定, 仿佛能看到对方的未来。
温淮期:“我没开玩笑。”
盛西浔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怎么也没想到男二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不对吧不对吧!!
男二突然弯了也太可怕了!!
要不是我看过梦里的未来他肯定要被温淮期唬住了。
盛西浔仍然固执地认为自己是造成温淮期悲惨结局的罪魁祸首,可惜他还是被盛决押送到学校报道了。
或许命运的齿轮早就开始转动,盛西浔理所当然认为自己避无可避, 只能迎上去, 改写。
盛西浔抿了抿嘴, 不敢看他, 蚊子嗡嗡般地问:“那你有喜欢的男人吗?”
他拿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 差点被烫到, 心想:温淮期真是人不可貌相,花样还挺多。
以后他结婚对象一定会幸福的。
温淮期心里全是「你你你你」,正要说话,坐在他床沿的盛西浔就急急忙忙反驳他——“岑观还说我是薛定谔的直男呢,但我也没有喜欢的男人啊。”
温淮期笑了一声:“那有喜欢的女生么?”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摁在自己床单的地方,那里一圈的布料皱起,让温淮期想到了那天清晨。
继而想到盛西浔的睡脸。
对方长了一张没什么忧虑的脸,做梦好像特别不安生,手都要攥着点什么。
温淮期胸口的布料都是被他拽皱的,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明显的一块,又像是被打了一拳。
他不太明白这样家境的人,到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有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难题,剩下的百分之一,感情也不算在里面。
毕竟感情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斤算两,并没有那么难以捉摸。
温淮期没再次遇见盛西浔之前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他对什么都斤斤计较,也不介意早早挤在超市特卖区和一群阿姨婆婆抢菜,攒下来的几毛钱也可以日积月累。
他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能走出破旧的筒楼,摆脱好赌又有暴力倾向的父亲,带着姥姥住上对方想要的能种菜的院子房。
所以温淮期很讨厌学校同龄人恋爱表现出来的非他/她不可。
网上说那是纯真年代最珍贵的宝物,可为什么上星期操场散步之后第二周碰到,又换了个人。
黎小栗和他本质上是一种人,处于快穷疯了的状态。
只不过对方尚且有完整的家庭,虽然一贫如洗仍然愿意把最好的给她的家人。
温淮期如果没有姥姥,或许已经被父亲转手送人了。
黎小栗还是相信感情,所以高二分班那年,她难得认真地对温淮期说了一句祝福。
她说我这不算诅咒,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坠入爱河。
温淮期笑了笑,没回答。
当时他心想:那我死也要爬上来。
结果一年后,温淮期就捡到了一片羽毛。
第二次羽毛被暴雨打湿,第三次,羽毛的主人近在咫尺。
「爱河」这个词有点甜腻,不是温淮期喜欢的形容。
可那天清晨醒来的瞬间温淮期听到了河水流淌的声音,特别是近在咫尺的盛西浔蹙起眉,为难到无意识攥起床单的瞬间。
当时温淮期想:我想离他再近一些。
此刻盛西浔低着头,捏着自己的手机轻声说:“我没喜欢的女生……呃当然也没男的。”
他叹了口气:“你放心,你喜欢的人肯定不是我喜欢的。”
温淮期想到那些传闻,问:“不是都说你喜欢沈学姐吗?”
盛西浔摇头,顺便拆开给温淮期买的服装配件:“我六岁之前在国内,爷爷会带我参加一些聚会。”
他口气很轻松了一些:“漂亮的人我都喜欢,再说了,那才六岁算得了什么。”
下一秒少年人抱怨道:“都是盛决这个碎嘴的大哥到处宣扬,搞得大家都觉得我好像对芽芽姐求而不得。”
温淮期又问:“那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他对盛西浔的一切都很好奇,避无可避地变成了从前自己最讨厌的人,因为对方一句话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对已知的信息毫不满足,甚至想挤进对方的未来。
盛西浔深吸一口气,晃着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没有初恋……”
温淮期讶异地看向他。
宿舍的窗户都没关上,晚风吹得窗帘飘起,吹得盛西浔脸都要烫了:“真的。”
他垂头的时候耳骨钉特别明显,怎么看都是时髦的小少爷,和温淮期坐在一起都对比强烈。盛西浔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带着叹息,“很丢人吧?但我感觉我喜欢一个人,好像就是普通喜欢。”
他还打了一个比方:“就像我喜欢观观,也就是想和他一起玩,没别的意思。”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倒点岑观的八卦:“观观就有一个初恋,好像是你们学校的,已经转学了。”
盛西浔忍不住往温淮期那边凑了凑,鬼鬼祟祟地温:“你认识吗,好像名字里有一个情的,是学长吧?”
温淮期不感兴趣,“你那么关心他的初恋做什么?”
盛西浔唉了一声:“羡慕人家有初恋,而且你别看观观看上去那么奔放,其实他也挺……”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就羡慕那种感觉,好像总有瞬间可以想念。”
他还给温淮期买了胸针,是一株雪兰。这个时候发现吊牌没拆,火速扯断,结果崩到了温淮期眼前。
盛西浔:……
温淮期看了眼上面的数字,确实不好养,但没关系,他可以够到的。
他再次表示:“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心里有数,你不要再给我盖章了,可以吗?”
盛西浔沮丧地垂头,心想这剧情好像崩了。
他就很害怕出什么纰漏,到时候又被命运安排和黎小栗黏在一起了。
可温淮期眼神坚定,盛西浔就算不想承认,也能听出他轻柔口吻下的不容拒绝。
盛西浔只能问:“那有什么症状吗?”
他打开了雪兰胸针,温淮期的手垂在眼前,他干脆把胸针往人家袖口别,边玩别说:“或许你的喜欢也和我一样,不是那种喜欢呢。”
温淮期低头看这个毛绒绒的脑袋,忍住想去摸的冲动,“是有点不确定。”
盛西浔又燃起了希望:“我就说吧,这很难判定的,那还有双性恋呢。”
温淮期:“你和我试试也不可以吗?”
盛西浔终于明白了,但他摇了摇头,“我和你?你忘了我们睡一张床上也没什么么?如果你说的是早上,那是男的都会有的反应!证明我们都是健康的成年人。”
那枚雪兰胸针别到了温淮期的袖口,他无声地纵容着盛西浔的一切靠近,“我是说……”
下一秒温淮期突然伸手,微凉的指尖捏起盛西浔下巴,一瞬间金属的冰冷触感和指尖一起袭向盛西浔,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人攥住了肩头。
温淮期的亲吻仿佛就要落下,尽管只是呼吸拂面,也让盛西浔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对方的手指拨了拨少年人的刘海,温淮期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格外清新,却窜得盛西浔头皮发麻。
可也没什么后续,温淮期松开了手,声音含笑,“这样。”
盛西浔隔了好几秒才睁开眼,当事人已经拿走了那条裙子的纸袋。
温淮期:“我会转交给她,毕竟是你的心意。”
盛西浔的心跳还没平复,脑子糊成一团:“什么?心意,不是啊!我没有!”
温淮期故意问了一句:“难道你不是想通过我接近黎小栗么?”
“我和她除了上课没什么时间能碰面,大学的课你也知道,没必要凑在一起。”
盛西浔:“不是……”
他脑子里还是刚才温淮期凑近的呼吸,卡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都说了不是!”
怎么会这样!只是跟温淮期靠得近了一点我就这么热。
而且我的那什么怎么就那样了啊!!
明明是温淮期说自己不是直男啊,但这样看好像我才不是!
太不正常了!!
盛西浔生怕被温淮期发现自己那不道德的反应,急急忙忙地说了句:“太、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温淮期拉住他:“你不是邀请我看猫片吗?”
提出试试的人似乎对自己造成的后果一无所知,还问:“不看了吗?”
盛西浔摇头:“先、先不看了,下次我找点劲爆的给你品品。”
说完他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等门关上,温淮期无声地笑了笑。
他看了眼袖口的雪兰胸针,想到刚才盛西浔略显急促的呼吸,沉默着判断着对方的情感尺度。
温淮期对什么都游刃有余,但这也是他的知识盲区。特别是察觉到盛西浔有个不能说的秘密之后。
他想:要怎么才能让盛西浔把秘密告诉我呢?
盛西浔认为的「我」和我本人相去甚远,那他的参考依据到底是什么?
后面一排是女生宿舍楼,似乎有人在楼底下弹吉他求爱,这个时候掌声欢呼一片。
温淮期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在盛西浔买的裙子上。
他不知道黎小栗生日是哪一天,同理黎小栗也不会记住温淮期的生日。
他们是一块贫瘠土壤长出来的作物,想要的从来都是阳光,而不是一起抢夺养分的同类。
温淮期低声说:“我才不会给她。”
岑观一个人在宿舍打游戏,岑澜泉刚走,说是跟女朋友去吃宵夜。
一局刚打完就冲进来一个人。
盛西浔活像被火烧屁股一样,又是大喘气又是砸在床上。
他的床垫比岑观软太多,也肉眼可见的高一截儿,完美展现了什么叫少爷的排场。
岑观觉得睡久了绝对腰疼,但盛西浔觉得那是男人的尊严。可现在盛西浔毫无尊严,他裹着被子,把自己盘成了一团,嗷嗷叫着,脑子里全是温淮期的呼吸。
心想:我太不是东西了!
居然想要是亲了是什么感觉!!
怎么能犯第二次错误呢!都怪温淮期!
是我太好奇了了吗!!
难道解决问题最大的方法就是我找别人谈恋爱!?那我或许就不会被命运捆绑匹配女主了?
岑观被他嗷得脑壳疼,转头问:“你跟温淮期打架输了吗,怎么一直发抖?”
盛西浔滚到了床沿,支支吾吾地喊了岑观的名字。
岑观靠着椅背,疑惑地问:“怎么了?”
盛西浔从被子里探出个头,小心翼翼地问:“你说你爸之前差点把你送去电疗,那是什么感觉啊?”
“这能问吗?”
岑观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盛西浔抿了抿嘴,唉了一声:“我怕我爷爷把我送去电疗。”
岑观是真的被电过,想到还觉得惨中带着好笑,现在的梦想除了跟初恋上床就是把亲爹送进去电了。
他笑着骂了盛西浔一句:“想什么呢你又不是男同!”
但盛西浔沉默了。
他缩在被子里,低声说:“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是……”
岑观差点破音:“什么!!”
盛西浔说着说着也觉得不对劲,“等一下,我是男同?”
他突然坐直了,心想有什么比疼痛青春男主是男同更能破局的呢?
这样男二就必然大获全胜啊!!
大概是盛西浔痴痴傻笑的样子太恐怖,岑观问:“你别乱说啊,又不是你觉得是就是的。”
盛西浔已经想好了:“那我下个同性交友软件试试。”
岑观抽了抽嘴角:“你还记得前几天你说自己是铁直男吗?”
盛西浔已经打开了AppStore,敷衍地嗯了两声:“你不知道性取向是流动的吗?”
岑观一时语塞,心想温淮期到底对他干了什么,怎么突然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买的裙子还是会用到的(可能)
第27章 盛西浔对这种交友软件一无所知, 还是在岑观的帮忙下注册的。
注册之后弹出了一个匹配页面,可以添加喜欢的类型,系统会根据要求筛选出一些符合要求的用户。
岑观:“你上传的照片什么东西啊, 大家都是发的自拍, 你发一个狗和你的大合照?”
他都不忍心多看一眼,觉得盛西浔根本没有来钓男人的自觉。
被这种货色钓到的男人多半也口味清奇。
盛西浔欣赏了自己主页的头像, 觉得挺好看的,“你看我家狗子多英俊。”
盛家养的狗是一条灵缇,脸比鞋拔子还长,因为是细犬, 很难养胖。
盛西浔这张照片狗脸在前,自己在后面,乍看跟一条狗穿了花衬衫一样,实在是……
岑观抽了抽嘴角:“是我的话绝对不会点进来的。”
盛西浔:“那是你喜欢穿西装的禁欲系, 我没有这种爱好。”
他懂的还挺多,岑观嗤了一声:“你最好是, 别到时候发现自己是个隐性制服控。”
盛西浔盯着APP弹出来的匹配页面,一边说:“不可能, 我哥就成天穿西装,也就那样。”
岑观:“那是你哥,又不是你老公。”
盛西浔被岑观怼了一下,一句「老公」搞得他还挺不好意思, 咳了一声:“我要是男同也必然是1, 什、什么老公, 我和你不一样。”
岑观懒得纠正了, 他觉得盛西浔还挺会痴心妄想的。
盛西浔问岑观:“这个怎么选?”
匹配页面都是一些标签选项, 系统会根据用户的要求筛选出匹配对象。
甚至可以多个匹配, 宛如备胎储备场。
盛西浔眼神落在上面五花八门的标签,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疼。
小奶狗也就算了,狼系甜心是什么东西,那玩意跟甜心沾边?
盛西浔指着屏幕上的数字问:“这什么意思?”
【5-10】【11-15】【16-20】【21以上】
下一秒他瞪大了眼:“不会还有小学生吧?这违法啊!!”
岑观深吸一口气,说:“这个你可以不知道。”
盛西浔每次叛逆都不在正常的地方,这个时候偏要知道。
岑观倒是没什么害臊的,他在网上走的辣椒风格,说:“就长度啊,不过水分很大,论坛上好多控诉约的21+的还没手机长呢。”
盛西浔:……
他觉得有点眩晕,这个世界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岑观还觉得挺奇怪的,“早就想问了,你不是国外回来的吗,这么纯情啊?”
但凡换个人岑观还觉得是装,但盛西浔实在是纯天然无伪装。
就算分享涩涩链接,对方也一惊一乍的。
盛西浔卡在这个必选项上犹豫了好久,一边说:“国、国外虽然也有…同学是,但我又不参与他们的生活,我、我怎么知道现在还能这样的。”
岑观想到盛西浔上学的样子,也能理解。
小少爷就是脸长得高冷,站在那里自成一派矜贵,不说话也没人想接触,顶多看两眼欣赏欣赏。加上盛西浔本质是个对朋友要求倍儿高的软刺球球,又不太会拒绝人,这种外貌都算保护色。
就是很容易让身边的人无痛当妈。
岑观现在就是又罪恶又好奇,想知道后续怎么发展,更想知道温淮期对盛西浔到底是什么心思,他又没敢问,只能在这里点个火。
岑观:“行吧,那你随便选,不过别选5-10的,那都是搞特殊……爱好的。”
话音刚落,盛西浔手机响了,是盛决的电话。
盛西浔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喂了一声。
盛决问他下周有没有重要的课,没有的话陪他去看个酒庄。盛西浔哦了一声,挂电话挂得飞快,结果手指误触,选了……
【21以上 】
岑观呜呼一声:“大点好。”
盛西浔耳朵都红了,“我要那么大干嘛,我又不是下面那个。”
岑观意味深长地说,“也不是在上面就可以做1的。”
“你继续选。”
接下来岑观眼睁睁看盛西浔选了「清冷」「温柔」「白皙」等标签。
又排除了「低音炮」「甜嗓」等选项。
岑观心想:你特么不是照着温淮期找的吧。
他没敢说,怕盛西浔炸了。
盛西浔盯着匹配页面的转动小粉花,有点紧张。
他脑子里还都是温淮期靠近的触感,闭上眼这种感觉更是如影随形,所以他只能干巴巴地盯着手机屏幕。
系统给他匹配了五个对象。
岑观看了一眼,之出现了id和匹配率,评价了一句:“没有百分百,凑合吧。”
盛西浔好奇地问了一句:“你那个网恋对象,是百分百匹配吗?”
岑观摇头:“我是别人告诉我的账号id,直接加的好友。”
盛西浔靠了一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还有这个方法?”
岑观:“你有目标对象吗?”
盛西浔摇头。
岑观耸肩:“那不就得了,带你感受一下新世界,不要有任何滤镜,网上奇葩很多。”
盛西浔看着匹配的五个对象,最前面的叫【bubul】其他的都是中文名,包括但不限于什么「我看起来就很大」「食堂的饭好难吃」……
盛西浔已经开始害怕了,最正常的居然是这个bubul.
岑观:“你自己开发,我打游戏去了。”
盛西浔抓住他的衣服,喊了声观观:“我要是想……”
他一张脸都憋红了,仍然残留着被温淮期「试试」的后遗症。
岑观:“钓男人?搞暧昧?直接睡?”
他蹦出来的词一个比一个劲爆,盛西浔急忙摇头。
岑观唉了一声:“瞎聊呗,匹配上了对方也有提醒的,你不找他对方也会找你。”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盛西浔看手机:“这不就来了?他还开了定位,咦,咱们学校的?”
盛西浔的选择分明是温淮期的类型,匹配出来虽然没百分百也有百分之八十,怎么也算是低配款吧。
岑观很是好奇:“你看看他这个号有没有发照片。”
盛西浔点进去,岑观沉默了。
突然觉得能匹配度那个高可能因为头像。
盛西浔好歹露了脸,这大哥直接发的就是狗照片,好大的德牧,帅是挺帅的,但谁要跟狗搞暧昧啊。
盛西浔:“不错,我喜欢这条狗,英俊。”
岑观让盛西浔发个头像截图给自己,打算私底下问问有没有人用这个做微信头像的。
第二天早上岑观在食堂碰见岑澜泉,给他看了这个头像。
岑澜泉:“干什么?你要养狗?你忘了家里有人怕狗么?”
岑观翻了白眼:“我是问你有没有见过有人用这个头像的。”
他又把盛西浔发给自己的页面截图给岑澜泉看:“距离我们宿舍直线距离一百米,就是后面那栋楼男寝吧,是哪个系的你知道吗?”
岑澜泉沉默了一会,问:“你看上这个人了?”
岑观给了他一肘子,“是盛西浔不是我!”
正好这个时候温淮期路过,他转头问:“你说什么?”
学校好几个食堂,岑观是个习惯熬夜的,没什么吃早饭的习惯。今天纯粹是因为早上盛西浔六点就走了,被动静闹醒的。
小少爷请了一周的假要跟盛决去法国,岑观醒了没睡着,干脆就来吃饭了。
最后三个人坐在一张桌上,岑观本来跟温淮期连熟都算不上,这个时候简直是被迫坐下的,心里很是不爽,但他不敢说。
岑澜泉也很无辜,看了岑观一眼,低声说:“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咱俩现在一副被审问的样子。”
温淮期坐在对面,他虽然身形单薄,但气质过于成熟,和岑澜泉这种肌肉男同框都分好不逊。
之前校园万事墙就有匿名吐槽过班上同宿舍的两个男生类型不同,居然是更瘦的那个更男人,得出真男人不看肌肉看气质的结论。
岑观也觉得岑澜泉挺怂的,他一边剥鸡蛋一边说:“你想知道什么就直说。”
岑澜泉看看温淮期又看看岑观,找到了关联人物,疑惑地问:“你平时不是跟盛西浔黏答答的吗,他人呢?”
岑观被他的用词恶心到了,看了眼温淮期,对方果然眼神不太友好。
心想万事墙那群人实在是有眼无珠,这种货色被定义为温柔系草,现在对温柔的定义是不是太草率了?
岑观:“盛西浔请假了。”
温淮期皮相长得好,在这样的环境里也赏心悦目,只是听到这句话就破绽百出,问:“他怎么了?”
岑澜泉:“昨天不是好好的吗?生病了?”
他昨天回宿舍温淮期还没睡,盛西浔买的东西堆了一桌子,青年在台灯下捏着一个胸针,凑得很近,看得认真。
岑澜泉觉得自己好像回来得太不是时候,温淮期的姿势分明是要亲吻胸针。
有没有搞错啊,温淮期你小子表面不收其实爱钱如命?
岑观:“没有,他跟他哥出去了。”
对面的温淮期神色淡淡,但岑观发现他抓着筷子的手紧了几分,岑观也没补充,等着温淮期开口问。
果不其然,几秒后温淮期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岑观:“你自己问他啊,又不是没联系方式,怎么,昨天吵架了?”
他能感觉到不是吵架,但不好明说,隔壁还坐着一个没脑子的直男堂兄。
岑澜泉:“怎么可能,温淮期打得过盛西浔吗?”
岑观:……
他觉得不一定,岑观最怕这种默不作声的斯文人了,很容易搞个大的。
温淮期没什么反应,端起餐盘走了。
岑澜泉问岑观:“真的打架了吗?”
岑观撇嘴,想到昨天被岑澜泉拉走的时候那俩人的姿势,笑了一声:“可能小小肉搏了一下吧。”
盛西浔早上六点被盛决的电话叫醒,坐上车的时候还在抱怨:“就不能改天吗,什么酒庄这么着急啊,而且我为什么要去?”
盛决:“你不想去可以拒绝我,你自己答应的。”
车开往机场,小少爷的行李都被打包好了。盛西浔没说话,他确实在学校待不下去,宿舍和温淮期对门,偶尔开门都能看到对方。
年长的大哥敏锐地察觉了弟弟的不对劲,问:“出什么事了?”
盛西浔戴上耳机,刚要说没事,手机就响了。
来电提醒:温淮期。
盛西浔一个哆嗦,手机都飞了出去,还是盛决给他递了回来。
盛决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他问:“不是都去他家过夜了吗,这么害怕做什么?”
他明显是开玩笑,说的时候还结果副驾助理递过来的纸质文件,调侃一下盛西浔能让他心情好不少。
盛西浔怒了:“我哪里害怕了?!你不要乱说!”
手机还在响,盛西浔的心比初始铃声的节奏还夸张,最后还是接了。
两边都没人说话。
温淮期听到了盛西浔越发急促的呼吸声,问:“你怎么了?”
对方的声音好像随着耳机撞入了心口,盛西浔下意识的揪了揪胸口的外套拉链,“没、没事。”
“你有事吗?”
温淮期:“我听岑观说你不在,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语气特别轻柔,温柔得盛西浔越发觉得自己思想龌龊,试试也不能和男二试吧!
我可是未来造成他悲剧人生的始作俑者啊!
盛西浔哦了一声:“下周吧,我请了一个星期假。不过下个月系里把研学提前了,可能我在学校的时间不是很多。”
盛西浔很是紧张,一边的盛决都发现了。
但盛决没插嘴,他不知道通过盛西浔来来回回拉拉链的动作想到了什么,无声地笑了笑。
温淮期:“我知道了。”
又是十几秒的沉默,盛西浔的心跳还没平复,他忍不住问:“你真的没事吗?”
那边的人笑了一声,也没提岑观说的那句「盛西浔看上这个人了」,他只是淡淡地说:“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有点想你。”
盛西浔挂了电话。
一瞬间他的心跳频率到达高峰,挂完电话后他只能把手机按在心口,一次次深呼吸。
盛决坐在一边有点想笑:“你要拯救的同学说什么了,你脸红成这样?”
连坐在副驾的秘书小陈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因为是一大早被盛决被被窝里拽出来的,盛西浔根本没来得及打理。头发乱糟,衣服是囫囵套的,睡衣都穿在身上,潮牌卫衣的帽子盖住头,叠穿的外套也大得可以塞得下两个人。
只能说全靠这张脸和身材撑着,换个人可能都穿不出这种效果。
公司的人也都知道盛西浔这个二世祖,但都对盛西浔印象不错,理由是现在很少有表里如此不一到可爱的类型了。
二世祖本人借着捂手机捂胸口,声音有点闷闷的:“很红?不可能。”
他纯粹是嘴硬,如果昨晚盛西浔还能义正言辞地说温淮期的「试试」纯属扯淡,但他的一夜未眠和现在的心跳大乱完全是因为温淮期。
靠近、呼吸和……
一句浅浅的想念。
完蛋完蛋完蛋,我也好想他。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可以……
盛西浔很少有纠结的时候,盛决和这个弟弟一直是分开养的。
盛西浔六岁之前在国内,那个时候盛决正好是爱玩的年纪,根本不想带小孩,都是爷爷带。他觉得这个眼睛颜色不一样弟弟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傻。
放学回来的盛决偶尔陪盛西浔拼乐高,这小子能拿着一片想好久要放在哪里。
明明盛决都已经拼完只剩最后五块了。
当时盛决就想,完了,弟弟好像不太聪明,我以后只能努力不让家里倒闭了。
面对五个选择盛西浔都能咬半天衣角,长大了这个习惯变成了卷卫衣的抽绳,卷得白皙的手指都紫了还愣愣的。
六岁之后盛西浔跟了父母,盛决一年也就见他两三次,但小孩长得却很快。
盛决其实也不知道盛西浔更深层次的需求和隐秘的爱好,更不知道盛西浔和父母相处的具体方式。
他们家的教育方式不太一样,爷爷盛铎对盛决的要求是标准的继承人,要求很高,需要面面俱到。
盛决其他都可以做得很好,唯独在感情上做不到。
盛西浔就没什么要求,想干什么干什么。盛决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盛西浔咋咋呼呼,但独处的时候孤寂感很强。
对方回来两年,盛决已经打给父母很多次电话,询问盛西浔在国外生活的一些细节。
从白首不离到开放式婚姻再到离婚的父母都憋不出什么笼统描述,更别提细节了。
这个时候盛西浔又陷入了犹豫不决,盛决只能扯走了对方抽绳,问:“想什么呢?”
盛西浔脑子里全是温淮期,他最害怕的梦中未来和近在咫尺的温淮期交叠,混合着那些必备的雨雪氛围渲染,越发让他心惊肉跳。
他想改写,并不是要重蹈覆辙。
他和温淮期最好的关系,应该是他看对方走向幸福,自己站在一边目送,就足够了。
他眉头蹙起,凌乱的刘海像是烦闷的思绪,最后低低地喊了一声哥。
盛决嗯了一声,盛西浔又不说话了。
从英渠大学开到机场要两个多小时,一开始路上还有点堵,盛西浔就算有心事,后半段还是睡着了。后面托运、登机,盛西浔都没问盛决为什么要买庄园,一反以前的聒噪。
飞机上隔了过道的秘书小陈犹豫了一会,还是把盛西浔给自己发的消息递给了盛决。
“决先生,这是小少爷发给我的要求。”
盛决看了一眼,非常迂回的方式,但太明显了。
学校的补贴发放渠道都不一样,盛家只能通过自己的银行,饭卡充值的餐补发放也差不多,还有免费的体检。
他都不知道自己弟弟居然能考虑这么多。
换做以前,盛西浔就是那个只负责刷卡的人。岑观和盛西浔出去旅游,回来还和盛决抱怨过,盆盆去哪都抢着付钱付钱,我又不差钱,但他这样我怕他大学还被人哄骗。
还。
盛决想到之前那个人。
盛决到现在还没见过温淮期。
从资料的经历看,温淮期的家庭比严津还要糟糕,但盛西浔对温淮期的态度就和对严津不一样。
盛决不希望插手太多盛西浔的私事,他总是要长大的。
一方面盛决也很无措,其他朋友都说他现在跟当盛西浔的爹也没差。兄弟俩的亲爹的确不怎么关心孩子的成长,教育观念和爷爷完全相反,足以窥见对方当年私奔的轰轰烈烈。
当时盛决问岑观:“所以你和他上一个大学?”
岑观个子不高,长得接近漂亮,和盛西浔这种看外表能看出帅的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少年人摇头:“那没有,我是盆盆的朋友又不是他男朋友,我也不想操心他一辈子。”
岑观当时问了盛决一句:“大哥你想过盆盆谈恋爱什么样吗?”
盛决难以想象,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还挺快。
谈恋爱不都一个样,一开始不想承认,却又掩饰不住心动,连睡觉都不不太安稳,抵触身体的青涩变化,又渴求和对方的亲密接触。
盛决把手机还给陈秘书,说:“就按照他说的做,走我的渠道,不要过爷爷那边。”
小陈秘书还以为盛决会拒绝,没想到盛决同意得还挺快。
下飞机后盛决跟接机的人走在前面,盛西浔打开手机,里面塞满了信息。
很多都是他下的粉红软件消息提醒,匹配的五个人也收到了消息,给他发了消息。
小陈:“最快也要下周生效了。”
盛西浔想到温淮期吃的无肉套餐饭,还有对方冰凉的指尖,抿了抿嘴:“你说能单独给他开个食堂档口吗?”
陈秘书无语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偶像剧的NPC,但这种事一般都是头发花白的管家来做的吧!
什么少爷终于笑了之类的。
这两个少爷也都不是面瘫啊,而且小少爷说这种霸总宣言,内容是一个食堂档口……还是太没档次了吧!
陈秘书提醒盛西浔:“那会很明显吧?”
他也没见过温淮期,但不妨碍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温淮期的资料,都有种微妙的养成感。
或许是对方资料里的背景实在惨不忍睹,陈秘书都想到了上一任盛决的秘书梁霭。
父亲都好赌成性,有暴力倾向,全部不是东西,
一个盗窃进了监狱现在还没出来,但也快了。
一个因为故意杀人被判了无期徒刑,都是典型的被家里拖累的类型。
陈秘书没由来地想,搞不好这个温同学能比梁秘书走得更远。
公司和梁秘书共事过关系好一些的同事还告诉小陈,梁秘书去国外开公司了。
一群人背着老板八卦无比,都在猜盛决知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小陈想:这兄弟俩好像都对清贫人设情有独钟啊!
他这么说盛西浔就已经想到温淮期的拒绝了,只能摇了摇头:“那算了,先充钱。”
他刚睡醒,声音还泛着困,盛决和人说完话,走了过来,盛西浔还在看软件的消息。
盛决也没打算看,奈何正好在他的视域里。
盛西浔反应也很快,迅速锁屏,心虚地喊了声哥,解释了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样。”
盛决沉默了片刻,脑里闪过无数青少年叛逆问题。
但盛西浔都是个大学生了,也是个成年人,很正常。
可是发这种私密照片,是不是太大尺度了?
他迟疑地问:“你要约炮?”
他问出来都觉得头疼,很怕盛西浔被人给炮轰了。
盛西浔涨红了脸,他决定等会就把这个匹配率60%的「我看起来就很大」给删了。
这种尺度不应该被屏蔽么?
怎么有人上来就发……发这种东西都!!还没有预警!岑观说的果然没错,21以上都是诈骗,p图我也是专业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盛西浔:“不不不不怎么可能!这是观观推荐给我的网恋软件。”
盛决眉心一跳:“那个温淮期也用?”
盛西浔重重地啊了一声:“怎么可能!他就算是男同也不会这么不正经的!”
盛决回忆起这家伙开学当天想要跳湖的行为,和纸上写的宛如狗爬的男二上位计划。
机场人来人往,提示登机的声音显得空旷,盛西浔的手机都是震动消息。
盛决眯着眼问:“你不是说他喜欢你未来的老婆吗?”
盛西浔没想到盛决还记得,有点感动,但也头皮发麻:“我才不会有老婆,你别问了,这是我的隐私。”
他直接把盛决往前推。
盛决有些疑惑:“那怎么办,你不是说你活在书里吗?还会有命中注定逃不掉的老婆?”
盛西浔烦了:“都说了你别问了,现在男二都弯了的书都会被下架的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好像也……”
西装革履的大哥问:“那你是要和温淮期在一起?”
虽然盛西浔的梦在盛决眼里非常荒唐,什么穿书,什么预知,他仍然觉得这是盛西浔暑假高烧的后遗症,不仅烧坏了脑子,也影响了对方的睡眠。
医生也提醒过盛决,盛西浔仍然有心结。盛决不敢直接问,他曾经以为钱能解决问题,但发现有些东西和物质无关。
比如他的爱情,比如盛西浔失去的「期待感」。
家人无法给予,小家伙的灿烂背后,是茫茫的飘萍感,即便他在别人眼里没什么得不到的。
站在他身边的少年人摇头:“我不可以。”
盛决问:“为什么?”
盛西浔垂着眼,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盛决梦里温淮期的悲惨结局,手机又响了。
这个时候是国内晚上八点多,温淮期站在图书馆门口。
岑澜泉刚才打电话给他送了一桶爆米花,说是用券买多了。温淮期都拒绝了,对方却还固执地送过来。说不想回宿舍太远,他还要去约会,摆明了让温淮期别自习了回去。
温淮期背着电脑,怀里抱着一桶比肯德基全家桶还大的爆米花,香气逼人,路过的同学都要看上两眼。
盛决看见了来电显示,心想这小子是查岗吗?
让他幻视了之前和朋友出国旅游,对方老婆精准踩着下飞机的时间打电话。
盛西浔接了,喂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点累。
温淮期问:“到了吗?”
盛西浔摇头:“还在机场,你吃过饭了吗?”
他走在盛决身边,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蹙起的眉头在接起电话的一瞬间舒展。
盛决心想:完了。
那小子穷成那样,我家小孩跟他一起绝对会降低生活品质的吧。
几秒而已,盛决已经想到了盛西浔跟温淮期住五六十平房子的蜗居生活。
他决定回去先找找之前朋友发在群里的赘婿指南。
温淮期:“都八点了,怎么可能没吃。”
盛西浔噢了一声,他这边的背景音就是机场的声音,温淮期那边还有风声,他问:“你不是在宿舍吗?”
温淮期:“我在图书馆外面。”
盛西浔点开天气软件,看了实时温度,嘀咕了一句:“外面好冷的。”
温淮期看了眼怀里的爆米花,“刚才岑澜泉给我送了一桶爆米花。”
盛西浔:“为什么要给你送啊?你收了吗?”
他有点不高兴:“我给你送东西你就推三阻四的。”
这句话带着亲昵的抱怨,不是很熟悉的话很难衍生出这种感觉。
陈秘书看了眼顶头上司,高大英俊的老板看起来不动声色,实际上隔几秒看一下小少爷的脸色。
温淮期笑了:“我不是都收了吗?”
包括你要我送给黎小栗的裙子。
盛西浔:“搞得跟我逼你一样,你不可以干脆一点吗?”
他想到了那张房卡,“不过上次我们在99号桌送的房卡你可以……”
温淮期都再三强调他弯了,盛西浔抿了抿嘴说:“你可以卖掉,或者……”
他直接排除了自己和温淮期的可能性,但本能地有点不情愿:“或者和你男朋友用掉,虽、虽然网上说水床不是很好用。”
“不过你还是多吃点补补,不要太……”
盛决不是很想听,但站得近难免听到,有种天灵盖都被浇了风油精的清凉感。
温淮期:“是吗?”
他顿了顿:“不卖,那我留着和我男朋友用。”
他听出了盛西浔的纠结,也清楚对方有个还没解开的心结,一边走一边说:“至于吃点补补……”
今天风有点大,爆米花的味道飘在空中,温淮期都有点被泡齁了,他说:“这个不用你操心。”
“我男朋友觉得舒服就好。”
他说「我男朋友」说得非常自然,自然得这个瞬间盛西浔都没办法把温淮期和梦里奄奄一息的男人挂钩。
手机传来声音的主人太生动了,生动得他会符合盛西浔给对方勾勒的未来。
长命百岁,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盛西浔心里有点酸酸的,他哦了一声,还是有点不甘心:“我作为朋友关心关心怎么了。”
他顿了顿:“你不是没男朋友吗?”
温淮期笑了一声:“我觉得我很快就有了。”
盛西浔突然掀起了胜负欲,哼了一声:“那我要比你先有,你等着吧!”
他又率先挂了电话。
温淮期站在原地,嚼了一圈对方的这句话,想到了岑观早晨说的「盛西浔看上的人」,莫名其妙涌上了一股危机感。
盛西浔都顾不上把软件里色魔删了,点开和自己匹配最高的那个bubul,正准备说点什么,对方就发了一个爱心。
盛决站在一边听得宛如坐过山车,也没打算提醒盛西浔。
心想钻木取火的人没点耐心怎么能点燃被暴雨泡过的木头。
他扬了扬眉,问盛西浔:“网恋?这男的不发照片不靠谱吧,以为自己是英俊的德牧吗?”
盛西浔态度很差:“你管得着吗?!”
盛决很是无辜,心想你生气为什么吼我。
那边的温淮期走回宿舍的时候翻通讯录找到了的岑观的账号,问了对方在哪里后,抱着一桶爆米花去了艺术系的设计楼。
岑观还在教室踩缝纫机,震惊地看着放在自己桌上的爆米花,问来人:“你疯了吗?”
温淮期把手机递给他,软件粉红得岑观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了。
青年天生眉眼温柔,周围的同学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温淮期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屏幕,声音不沾半点温柔,甚至还有点冷,低声问:“他这个软件的ID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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