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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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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宗赵恒不过是借太监诬告陆松节的事打击陆松节, 有了萧于鹄和其他朝臣的联名求情,他才知道,许多人并不支持他。

    尽管许多人反对陆松节, 可六部清流支持, 连赵恒钟爱的琴师白婉和他的娘亲上官氏也支持。

    徐太安更是恳切上奏,求赵恒严惩诬告陆松节的镇守。那人受不得压力, 连夜跑去了司礼监,第二天,他没能从司礼监出来。

    天色未亮,黄玠便一脸哀容, 跪在了紫宸殿外, 向赵恒诉请:“那畜生为一己之私构陷元辅大人,如今又畏罪身死,千错万错,都是奴婢御下无方之错, 奴婢愧见皇上,求皇上重罚。”

    赵恒心情不好, 半天没让他起身。

    等他跪麻了,赵恒才生气道:“黄玠,我以为你好不容易抓住他的错处, 正欢喜将他禁足,结果闹成这样。你看看,朕今日为你按下了多少份要治你的奏疏。”

    黄玠诚恳道:“皇上怜悯奴婢, 奴婢感怀在心。”

    “罢了罢了, 朕口渴, 给朕烫壶茶来。”赵恒不耐烦地摆摆手。

    黄玠便又起身, 因跪久了膝盖骨发麻, 差点没站稳。赵恒于心不忍,便不让他伺候了,叫他把司礼监的秉笔叶锳换来。

    黄玠躬身应是,离了紫宸殿,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赵恒总归是好糊弄的,偏偏上官氏袒护陆松节。上官氏不过个年老色衰的妇人,半截身子入了土,这些日子病得神魂皆淡,还掂踱着他从前伺候她那档子事,翻来复去地提。

    从前便罢了,现在风言风语传到萧素馨那儿,萧素馨定取笑他。

    他也不怕少了上官氏。内阁里有人给他传了信,若他能把陆松节弄下去,往后少不了孝敬。只要赵恒惦他的恩德,加上阁臣支持,掌印的宝座依然稳如泰山。

    黄玠回头看了眼紫宸殿,想,他是时候打点一下御药房那边,让他们好好“伺候”上官氏了。

    陆松节解禁时,白婉尚在小宅调试琴弦。

    萧素馨差人到集市上买了只老鸭,过来寻她做莲花血鸭。白婉口味偏甜,不喜吃辣,是萧素馨说她上次在盛京八大楼里吃了一次,迷上了,好容易找厨子学的手艺,让白婉高低试试,白婉便由着她。

    萧素馨正洒细盐泡着鸭血,便听有人轻叩宅门。小厨房里人都忙不开手脚,替她烧水的婆子没法,净手后才着急忙慌到前院开门。

    徐太安靠在门一侧,笑容风流蕴藉:“可算有人过来,我这指骨都敲酥了。”

    他手里提溜了坛桂花酿,上次就想请萧素馨吃,知道她在这里,得了闲马就不停蹄地过来。

    萧素馨不知他会来,忙背过身,假装看不到。

    “姑奶奶,你怜我平日忙碌,只管找我的阿婆,不理我就罢了,怎么如今我主动找你,你也不理?”徐太安躲在纱窗后,嬉皮笑脸问。

    等了会,不见萧素馨和他打趣,反倒眉头紧锁,不禁正色道:“……是那阉人又烦你了?我才参他一本,他不知足,我高低得再参一本,我就不信皇上一直保着他。”

    “欸,”见他放下酒,萧素馨坐不住,忙拦着道,“你这呆子,又乱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浑话。素馨,这些日子我想过了,倘若你能嫁我,他就不会再骚扰你。”

    萧素馨环顾四周,发现连白婉都放下了手中活计,凝神倾听,脸色愈发红:“徐太安,这是你胡言乱语的地方吗?你想娶,姑奶奶我何时愿嫁?”

    “我……”徐太安挠了挠头,也懊恼起来。他怎么会这么莽撞,想用这种办法替她挡桃花,痴人说梦。

    白婉觉着气氛不好,忙放下鸭血碗,出门把徐太安招呼到转角处:“徐尚书,你也太冒失了。她才好几天,你偏要挑她不喜欢的说。你就算愿意娶,她也不能如此潦草地就答应你。再者,她若想挡那桃花,用什么办法不行,不过是怕黄玠权势压人,她不敢惹恼他。”

    徐太安忙赔礼道:“我多嘴,夫人勿怪我。”

    他能在任上那么久,凭借的也不是一腔孤勇,不过想哄萧素馨开心。

    白婉道:“什么夫人不夫人,徐大人别乱说。”

    徐太安失笑,啧啧道:“乱不乱说,夫人待会就知道。您先别忙着我的事,我今天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后头还跟着一个。”

    “嗯?”白婉抬眸瞥去,发现陆松节不知何时就在她不远处,好整以暇打量她。

    徐太安和白婉不相熟,也没有告诉过她,当初白家败落,和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不过,对于陆松节吃回头草这件事,他现在不会再干涉。

    新法令推行至今,陆松节已获得了许多拥趸,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白氏又已得到了皇上特赦,白家小儿子白绮英少有才名,未来白氏复起,未必没有可能。

    一朝天子一朝臣,说不定陆松节未来又要和白氏深交,只要白绮英不反对新法令,他乐于陆松节与白婉重修旧好。如此,他当初逼陆松节休妻的罪过,也能轻一些。

    白婉还没回过神,徐太安忽然不见了。

    白婉也想趁势回小厨房,却被陆松节叫住。

    “婉儿,我好不容易解了禁令,你好狠的心,也不理我一理。”陆松节快步过来,拦着她去路。白婉不应他,往左走,他拦着左边。往右走,他拦着右边。

    “谁就跟你和好了?犯得着理你?”白婉故意道。

    陆松节就是不让她回小厨房,又握住她的手,揉了揉道:“婉儿,你别糊弄我,我听皇上说,你替我求情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白婉不知怎么的,心跳得厉害,想把手抽回,陆松节却又攥得更紧。

    “我以为你会趁势南下,从此不理我了。”

    他认真地看着她,又道:“其实,我这几天也想,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走了更好。可你没走,婉儿,你不知道我多高兴。”

    他说得她耳根发红,心更跳,忍不住说反话:“呸,我现在倒后悔,在这呆着做什么。左右你也没事了,我应该南下了。”

    她松脱他的手,要往小厨房走去,陆松节便在原地看着她。白婉不免停下。

    “你又做什么?”

    陆松节想了会,眸光清亮道:“……我在想,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是不是不该强留你。”

    他能这样说,当真像她祖坟冒青烟了,白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认真的?”

    他果然又笑了,赖皮道:“当然,我这做女婿的,也该陪你到江南看看岳父岳母大人。你要几时出发,我给你指条官船,保证速度最快,睡得最舒坦。”

    他果然没个正行,白婉忍不住道:“我多余信你。”

    不过,她也不后悔救他。

    比起让他死在牢里,她愿意看他在她面前死皮赖脸的样子。这些日子她常听院里母子耍嘴皮,说外头世道不一样了,说陆松节如何如何厉害。

    她知道他在做好事,也知道他在改变。若他“中道崩殂”,她反倒惋惜。

    白婉又要往小厨房行去,陆松节终于跟上来。

    “婉儿,你别生气,我是真心的。”陆松节追着她,缓了语气,“我现在只有这条私心,你原谅我,跟我好,我从此都听你的……如果你跟着我一直不高兴……”

    “你要如何?”白婉眉梢一挑。

    陆松节默了会,方道:“我会撤了这小宅周围的私兵,亲自送你去江南。”

    天日昭昭,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陆松节这几日被禁在官邸,不敢奢望白婉求情,更没想到萧于鹄会为他求情。也许白婉说得对,有些事求不得。强让白婉在身边,也许只会滋长她对萧于鹄的念想。

    他若失去白婉,也该怪从前没有珍惜她。如果他能待她好些,或许五年的光景,她早该把萧于鹄忘干净了。亡羊补牢,有时也于事无补。

    他终于破了自己的执妄,倒让白婉刮目相看。

    白婉环顾四周,没有人盯着他们,可她却没来的心绪。她干脆先不去小厨房,只绕到后院。陆松节得不到回应,便跟着她。

    白婉寻了个不易被人觉察的角落,确定周围再没人了,才道:“陆松节,你想知道我如今心底怎么想的吗?”

    “想知道的话,站定了。”

    陆松节凤眸微敛,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等他依言站定,白婉又道:“再背过身去。”

    陆松节便转过身。

    “婉儿,你要做什么?”

    白婉便踮起脚尖,弹了一下他的脑瓜嘣,“我现在只想弹你这一国首辅的头。想来这天底下,再没有人比我更神气了。倘若往后我骂你你不还口,打你你不还手,我姑且勉为其难,再叫你一声。”

    陆松节舔了舔后槽牙,没想到自己会被白婉耍,不免哂笑转过头,径直把白婉揽到跟前:“你要叫我什么?”

    他贴她贴得近了,又见她眼波流转,羞红了脸。

    俄而,白婉攥紧他的发,逼他更近些,附耳道:“叫你……陆郎。”

    这一声,差点没让陆松节松手。他随即狂喜,忍不住抱住她:“好婉儿,为着你这声,我今夜再不洗耳朵了。”

    后院角落偏僻,他如何与她亲昵,别人也看不到。白婉却还是羞,忍不住踩他:“亏你能说出这话,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那要洗,也得等我把这声受用够了。婉儿,我爱听,你再叫一遍?”可他再求,白婉也不说。

    陆松节便挠她,逗她。白婉被逼无奈,“狗东西,再欺负我,我让你好看。”

    他果然老实,只惊觉自己先前没有眼力见。

    “好婉儿,我哪敢欺负你。”他忍不住又道,“今儿你也别再做什么鸭子,待为夫给你漏两手。你只管吃我做的。”

    “你会做饭?”白婉一时新鲜。

    陆松节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挽起袖子:“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我今儿高兴,只想伺候您。”

    陆松节大话说得,真到了厨房,连如何切菜都办不好。徐太安难得逮着他短处,笑得前仰后合,反被他踹了一脚。

    “少废话,把鸭子毛拔干净。”

    两个大男人叉进来,自然没了萧素馨和白婉的事,她们只得在窗外偷看。

    虽则最后成品一言难尽,但大家仍抱着不能暴殄天物的心理,含泪吃了。

    席间,几人又论起黄玠。

    陆松节悠然道:“等御药房那边有消息,我会寻个机会,让皇上知道这一切。他敢对太后下手,顶上的漆纱帽自是保不住的。”

    萧素馨听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忽然不怎么吃了。

    白婉不免拍了拍萧素馨的背:“怎么?就要摆脱他了,不高兴吗?还是这些日子要故意奉承他,太累了?”

    萧素馨摇了摇头:“不是……我也说不好。”

    徐太安不禁道:“萧姑娘,若是累了便好生歇息,这些日子不必再会他。睡一觉,再睁眼,天下就太平了。”

    “怎么给你说得像做梦似的。”萧素馨笑道。

    “你就当是梦,也是我们精心给你织的。”

    萧素馨抿了下唇,没有说话。

    黄玠是赵恒的看门狗,这些年权势煊赫,敛了不少不义之财。但敬宗喜他,赵恒喜他,无论他如何奢靡,别人都管不得他。

    七月流火,太后上官氏的病况忽然急转直下,赵恒惶恐不安,终日侍奉在侧。

    后来,有内宦密告赵恒,黄玠在给太后服用的参药中暗下手脚,意图谋害太后,赵恒初始不相信。某日,他为躲避陆松节问询课业,忽然便在御药房撞到个想下药的小黄门。那小黄门一直都在黄玠跟前服侍,赵恒还没问,他什么都招了。

    赵恒仍犹豫,只命人拿下他,到厂狱细加审问。太后上官氏却勃然大怒,敕令赵恒严惩黄玠。

    萧素馨最后一次到黄玠的外宅时,宫里还没传来确定的消息。

    但这外宅却变得死气沉沉的,总在黄玠跟前伺候的小黄门们一个个都蔫了,缩在角落里不敢触黄玠的眉头。

    黄玠穿着身墨色交领直裰,跪在蒲团前。但他面前没有观音相,只有空空如也的一张神女踏春图。

    四周的蜡烛明晃晃的燃烧着,把萧素馨都熏得流汗,黄玠却似刚破冰出来,脸色苍白无光。连那士人所穿的直裰,都泛着凛凛冷意。

    萧素馨止住了步子。

    “小素馨,你都知道了?”黄玠开口,声音有些细。

    他问的应当是他上官氏敕令赵恒严惩他的事。虽然宫里还没消息,但他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他有些失措道:“其实奴婢也没想到,那是陆松节他们设庡?计的个圈套,他们一直在暗中等奴婢掉进套里。小素馨,你知道奴婢为何没有觉察吗?因为我怕被你厌弃。如今我就要去了,往后偌大家业,我留给你,好吗?”

    他似乎还在挣扎,觉得自己只是不走运,或者说,以他的本事,他还可以设法转圜一二。

    可他联想到自己会犯傻对付上官氏,和萧素馨的哄骗脱不了干系,他便难以安枕。他便想见见她。

    萧素馨不禁道:“黄掌印,我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您敛的不义之财,还是还之于民吧,我受之有愧。”

    她来,不过是为了还他的东西。

    她说着,便脱掉那金镯子,摘下金耳环……丁零当啷,每一声,都让黄玠感到绝望。

    “所以你先前对奴婢和颜悦色,也是假的了?”

    萧素馨微微垂睫,顿了下,没回答他。他给的东西,她已经悉数放在地上,不等她走,黄玠忽然笑了。

    那笑有点癫狂,又有些悲哀,萧素馨连连后退,却见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了把匕首。

    萧素馨失声喊叫,在外面等候的徐太安忍不住跑进来,把她挡在身后。

    “黄玠,你发的什么疯?你做了这档子大逆不道的事,皇上迟早要赐死你,你别妄想垂死挣扎,我更不可能让你伤害萧姑娘。”

    黄玠却不看他,只直勾勾盯着萧素馨。

    他没有刺她,反倒是笑够了后,颤巍巍把匕首递给她:“奴婢怎么舍得伤害您,小素馨,奴婢只是想,若您不想让奴婢活着,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匕首在这里,您若想杀,就往这儿扎一刀,什么烦恼都没了……”

    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举止这样怪诞,让萧素馨与徐太安惊疑不定。

    可萧素馨不接,他便膝行过来,恳求她。

    也许能杀死他的不是赵恒,而是他忽然知道,他从始至终都得不到她的半分垂青。他也不想再问她,那她与他初遇的那场宴席上,她为什么会悄悄给他东西吃。

    萧素馨吓着了,无法应承他。

    她甚至有些不忍面对他。

    最后,她仓皇地跑了出去。

    她好似已经听到背后有鲜血涌出的声音,可她不敢再回头。

    武宣元年,司礼监掌印黄玠突然暴毙,敬宗留给赵恒的顾命大臣,只剩下陆松节一位。

    不过,从那以后,陆松节对赵恒转了性子,待他格外和善。

    赵恒渐渐再听不到对陆松节不好的声音,也不见有人反对他。他想要什么,陆松节便给他什么,比黄玠更贴他的意,以至于赵恒也忘了,当初为何恼陆松节。

    武宣二年,陆松节复娶白氏女白婉为妻,八抬大轿,场面甚是喧闹。

    往来官邸道喜者络绎不绝,陆松节却没有贪杯,也不似从前那样喜欢与人交游。不到酉时,席间已不见他身影。

    有人说,他应该正在厨房里学着给夫人做羹汤,毕竟这元辅大人是出了名的惧内。

    也有人说,他好像在房里给夫人描眉,他们夫妻一直缱绻情深。

    还有人说,他正因小事惹夫人发了脾气,跪在正房外求夫人原谅。

    不论如何,大家也见不到他。只知他权势煊赫,那些后宅的趣事,只得茶余饭后,小心谈论了。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就完结了,可能会修文,番外缘更=.=

    再卑微推一下自己的预收文《偏执藩王追妻日常》~哇哦,这本肯定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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