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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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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爱你,他一直爱着你。”

    赵璟眉眼间的煞气太过骇人, 鱼郦踯躅着不敢上前。

    赵璟看着她这副模样,抬手抵住脑侧,痛苦地拧眉, 他手指发颤地从袖中摸出药瓶, 磕出一颗药吞咽,靠在床上缓了许久,神色才稍稍舒展。

    他仍旧朝鱼郦伸出手,“过来。”

    鱼郦慢腾腾地挪到他跟前, 见他扬起手,她害怕地将脸偏到一边,“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我害怕。”

    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实在太过不堪,鱼郦难以像从前那般忍受,在赵璟欺身逼来时, 顺手抄起了床边矮杌上的铜炉, 砸向了他的脑袋。

    她也后怕, 万一赵璟当真在垣县出事,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跟着遭殃。

    赵璟扬起手缓缓落下, 落到她手边,握住她,用力将她拖到床上。

    嵇其羽见状, 连忙指挥禁卫退出去。

    鱼郦生怕再惹怒赵璟, 紧闭双目,浑身颤抖,耳边是衣料窸窣, 她感觉到赵璟在扯她的衣带, 然后是外裳, 最后将她的绣鞋脱掉,把她拥进怀里。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于她耳畔疲惫轻吟:“睡觉。”

    赵璟在药庐外的山上站了一宿,看了鱼郦一宿,到如今早就累了,吃过药头疼舒缓,困倦便涌上来,如重夜深深迅速将人吞没。

    鱼郦缩在他怀中惴惴不安了一阵,直到耳边响起均匀稀微的眠声,才安心地闭上眼。

    这一觉再醒来时天幕已黑,赵璟坐在床边将鱼郦晃醒,道:“我送你去药王谷。”

    本睡眼惺忪的鱼郦骤然清醒,她赖在床上,用被衾将自己团团围住,嗡嗡说:“我不去,我不治了。”

    赵璟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这是说什么胡话!”

    他那暴躁脾气上来,强硬地来扒拉鱼郦的被衾,鱼郦争夺不过他,干脆松手,双臂紧环住自己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哽咽:“我不去!要不你就杀了我。”

    赵璟喘着粗气,干脆想找绳子把她捆起来带去药王谷,还未实施,门被敲了两声,嵇其羽在门外道:“官家,药王万俟灿求见。”

    鱼郦霍得从床上坐起来,顶着蓬乱的头发,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狐狸。

    赵璟低睨她这副傻样,脑中转过许多念头。

    万俟灿既然能找上门来,那十有八九是知道鱼郦的身份了。

    赵璟查出这位药王与明德帝的纠葛,才隐匿身份静待于此,只等她将鱼郦治好再带鱼郦回宫。如今这些恩恩怨怨都摆在明面上,只怕治疗难以为继。

    不,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鱼郦的手一定要治好。

    赵璟面容冷峻,眼中划过狠戾之色,药王谷里的徒子徒孙甚多,他就不信万俟灿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他坐在床边,吩咐:“请药王进来。”

    万俟灿背着药箱走进来,神情冷淡,不卑不亢,朝赵璟施礼,道:“吾来为娘子施针。”

    赵璟提着的心总算落下,难得有些好颜色:“药王请。”

    万俟灿让鱼郦躺好,将袖子挽起,手平摊在床沿,她摆出银针布囊,先揉捏了一下鱼郦的右手,问她有无不适。

    而赵璟则在罗帐外批阅奏疏,不时抬头看一看她们。

    鱼郦满腹疑惑,但碍于赵璟,又顾忌着问不出口。万俟灿倒是坦诚,一边插针,一边道:“你不必想太多,我之所以来,是蒙晔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

    闻言,赵璟放下奏疏,歪头看过来。

    鱼郦呢喃:“我给主上丢人了。”

    万俟灿轻笑:“我自打见你第一面,就觉得你这个人心事太重,重到你这个瘦弱的身板都快要扛不住的地步。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烦恼,到头来不过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鱼郦闭上眼,不再说话。

    万俟灿也不想勾她那颗多愁善感的九转玲珑心,便只默默施针,低声说着一些注意事项。

    鱼郦的右手如今已可以提一些重物,只是尚需养护。

    赵璟假装低头批奏疏,实则留心记着,一条一条用笔誊了出来。

    约莫一个时辰,万俟灿开始将银针收入布囊。鱼郦悄悄睁开眼瞥向赵璟,见他仍旧埋头于奏疏,便轻轻提起万俟灿的手,往她掌心里写了几个字。

    万俟灿头一回遇上这种事,身体僵硬紧张,鱼郦把她的手掌合上,安抚似的道:“回去给蒙大哥带信,我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

    万俟灿颔首。

    她走后,鱼郦就闭上眼假寐,她心事万千,自然是睡不着的。

    相里舟的事情得尽快让蒙晔知道,这个人狼子野心,不知会兴起何种风浪,他自己作死便罢,绝不能让他连累汇聚在蜀地的前周遗民。

    是以,她刚刚往万俟灿的掌心写了“相里舟”三个字,又写了“汪婆婆米铺”。

    蒙晔一定会明白的。

    她正琢磨着,耳边响起足音,她屏神紧合双目,感觉到被衾掀开,赵璟躺到了她身边。

    从白日到现在,鱼郦的心一直提着,她在等着赵璟的清算,她拒绝了他,把他的头打破,凭他的性子是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谁知赵璟并没有出格的举动,只是转身搂住她,清冷的紫茸香袭来,竟有些温柔宁谧的错觉。

    “窈窈。”赵璟的声音略有些飘忽:“两年了,这个人早就死透了,你就不能忘了他吗?”

    鱼郦没吭声,直勾勾盯着墙上的影子,昏黄的烛光落下,两人交颈相依,瞧上去是极亲密的姿态。

    赵璟的面紧贴着她的,柔软温热,如这世间所有平凡的男子。

    “他死时是明德二年,如今已是天启元年,天地之间早已大变了样,人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你一直将自己困在过去。”

    鱼郦目含清泪,在黑暗中莹莹闪烁,她轻声说:“困在过去的何止我一人。”

    赵璟的臂弯一僵,随即笑了几声,笑声颇为寥落:“原来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擅长作茧自缚,那就继续纠缠下去吧,不死不休。”

    他把她翻过来,吻上她的唇。

    垣县多雨,后半夜雷声轰鸣,电光遽闪。

    鱼郦从沉睡的赵璟身上爬过去,披上一件外裳,撩开篾竹湘帘,看向对面。

    谁知鱼柳也没睡,半拢衣衫,披散头发,举着酒樽正对夜雨品茗。

    自鱼郦离开,鱼柳就和华澜一起搬进了她的寝阁,华澜没心没肺睡得沉,鱼柳却睡不着。

    她见到鱼郦,招了招手,扬起酒樽,隔空相敬。

    鱼郦微笑。

    她第一回 喝醉,就是被鱼柳灌的。

    瑾穆登基后便将春熹殿赐给了鱼郦,将一棵他植在东宫里的海棠花树一并迁了过来。

    那日是瑾穆的生辰,圣寿夜宴结束后,他只领了一个内官来春熹殿,好像有话要对鱼郦说,却不想鱼柳也在。

    鱼柳是个嘻嘻哈哈爱热闹的性子,说了三五句,瑾穆便让内官去搬酒。

    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尤其是鱼郦,她本就不胜酒力,被鱼柳这泼皮插科打诨灌下许多,早早伏在案上醉死过去了。

    醺意朦胧间,她感觉到被人抱上了床,那人摇摇晃晃,醉得也不轻,给她盖好被衾,末了,还来拉她的手。

    定是鱼柳这厮在胡闹。鱼郦当时想,反把她的手抱过来搁在胸前,迷迷糊糊地求饶:“好姐姐,我不行了。”

    那人怔了怔,立即就想把手抽出来,谁知鱼郦抱得太紧,抽了几下无果,便干脆由她去。

    迷朦间,鱼郦感觉到他倾身过来吻她的额头,她还戏谑:这个色胚,真是男女不忌。

    这么多年过去了,鱼柳的性子好像没怎么变,喜好杯中物,每每烦心时就要喝上几杯。

    两人隔街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雨,鱼郦听见身后有些动静,朝鱼柳打了个手势,便转身回来。

    正见赵璟醒了坐在床上,满头虚汗,仓皇失措,见到鱼郦,神情才略有舒缓,将她圈进怀里,声音中有些脆弱:“窈窈,你去哪里了?”

    “只是有些口渴,去倒了杯水。”鱼郦任由他抱着,淡淡地说。

    赵璟将她扣在床上,倾身紧紧攫住她,满是不安。

    两人对视许久,他急促的呼吸才慢慢舒缓,只是目中凄郁难消,渐汇成深深的伤戚。

    他像是累极了,躺倒在鱼郦身侧,如旧揽住她,声音宛若叹息:“睡吧。”

    后半夜倒是睡得沉,一觉醒来赵璟已不在身侧,鱼郦拥着被衾想了一会儿心事,忽听门被推开,已经穿戴齐整的赵璟端着朝食进来。

    他不用人伺候,独自把碗碟摆在膳桌上,道:“你若是醒了就起来吧,等用完朝食咱们出去转转。”

    鱼郦没说什么,默默趿上鞋起身梳洗。

    朝食的种类很多,两碗黄籼米粥,一碟烤鹧鸪,一碟酒香螺,一碟炸馓子,一碟烤黄牛肉,还有一大笼蒸春饼。

    鱼郦盯着那牛肉,“按照律法,食用牛肉要刑一年。”

    赵璟挑眉:“是吗?是抓我还是抓你?抓人的是大理寺还是刑部?”

    鱼郦看了他一会儿,默默低头用膳。

    晨光熹微,窗牖半开,有鸟雀栖息在枝头嘤啾,两人专心用膳,偶有碗筷磕碰的轻微声响,这样都不说话,倒是有种难得的安宁。

    鱼郦心里仍旧忐忑,在等着赵璟翻旧账,谁知一直到吃完他都没再提,一边用帕子擦嘴,一边道:“城西有瓦舍,城东有构肆,你想去哪儿?”(1)

    鱼郦想起相里舟告诉她的联络之所在城西,便随口道:“那就去城东吧。”

    两人临出门前,赵璟道构肆人多眼杂,非要鱼郦遮面,她不愿在这等小事上与他争执,便依言戴上幂离。

    今日出门却不见嵇其羽,鱼郦随口问了句,赵璟说:“我让他去查在王屋山围攻你的刺客来历去了。”

    鱼郦点头。

    她留心观察,除了驾马车的小厮,另有几十暗卫微服跟随,左右道旁也有些眼熟的面孔,想来天子出行总是要费些周折的。

    鱼郦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马车一阵微小的颠簸,拐进一条繁华的街衢,叫卖声连同孩童的嬉笑声传来,她撩帘去看,见街头有几个垂髫孩童在玩闹。

    她一时移不开眼,直到马车走远了还抻头去看。

    赵璟收在眼底,却没说什么,将凝在鱼郦身上的目光收回,颇有些漠然。

    垣县并不大,马车很快驶入城东,赵璟撩袍下车,站在下面朝鱼郦伸出了手。

    她扶着他下来,只见面前至少挤挨着十余座棚子,莲花棚、牡丹棚、里瓦子夜叉棚、象棚……丝竹飘扬,戏腔婉转,喝彩声不断。

    赵璟领着她进了其中一间,腰棚以竹帘相隔,两人坐的这一间正对戏台,左右空着,观戏便利又清静。

    戏台上正演着皮影戏,是时下最时兴的话本,讲的是一对少年夫妻几经搓磨最终劳燕分飞的故事。

    正唱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赵璟斟茶的手略抖了抖,溅出几滴滚烫的茶水,正溅到鱼郦的手背上。(2)

    她也因这两句诗而出神,冷不防被烫,捂住手背嘤咛。

    赵璟忙去看她的手,白皙雪腻的手背略微红肿,他吩咐近侍取来药,从瓷钵中挖出一点剔透的膏给她细细涂抹于手背。

    看着他专注的神色,鱼郦想起了从前。

    少年时但凡两人在一起,赵璟就很不喜欢仆婢跟着,无人使唤,端茶倒水这种琐碎事多是赵璟干。

    好像只要身边有他,鱼郦就无需操心,他总能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

    但就是这样,她也总是会有各种意外。

    不是被花枝扎了手,就是走路多了崴脚,有一回崴脚后赵璟背着她回家,边走边调侃:“你可真是朵娇花啊。”

    鱼郦嘴里喊着小糖人,腮颊鼓鼓,颊边还残存着刚刚崴脚时哭得泪痕,伏在赵璟背上噘嘴:“有思你要是嫌弃我,那我下回不跟你一块出来玩了。想约我出来玩的人可多了……”

    她“啊”了一声,赵璟险些把她颠下来,她惊魂未定地紧扒住他的背,便传来他阴森森的声音:“还有谁想约你出来玩?”

    “我家隔壁的柳郎君啊。”

    赵璟气鼓鼓道:“不许跟他玩!”

    鱼郦自小便极会看他脸色,忙捏捏他的耳朵,摸摸他的头发,权当顺老虎须毛:“好好好,我不跟他玩,我只和有思玩,我最喜欢有思了。”

    赵璟也想起了这段往事,为鱼郦涂抹完药膏后坐回来,心猿意马地将目光投向戏台,心道:你这个骗子。

    两人温默无言,皮影戏演过几场高.潮,堂下喝彩不断,这一处却格外清寂。

    戏台将落幕,禁卫进来附到赵璟耳边低语,他的神色倏然变得微妙,掠了鱼郦一眼,道:“让他进来。”

    是蒙晔。

    他穿一件育阳染直裰,胳膊吊着,脚步平稳地走到赵璟跟前,还依照从前在御前的旧礼,朝他深深一揖。

    赵璟道:“行了,胳膊那个样,就别做这口是心非的姿态了。”

    蒙晔被他一通嘲讽,并不显局促,神色如常坦然,道:“听闻我走后,官家将与我同进京的师兄师弟们都下狱审问,我思来想去,还是想当面向官家陈词。”

    “他们并未与我串通,也不曾伙同我欺瞒于官家,我确确实实是宋理,也曾拜入宁相国门下,只不过文泰年间,我就离开襄州去了蜀郡,投入当时的蜀王麾下。”

    他看向赵璟,“我愿以主上在天之灵起誓,所言句句属实,求官家开恩,放了我们的师兄弟吧。”

    鱼郦在一旁安静听着,听到最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两人还算是师出同门。

    赵璟拨弄着玉扳指,良久,才嗤笑:“原来蒙都统还是个讲义气的人。”

    他不说放,也不说不放,拿捏得稳稳,像悬在空中一柄剑,把人折磨得够呛。

    蒙晔跪倒在地,合拳道:“若官家垂怜,我愿率玄翦卫就此退回蜀郡,从此画地为牢,永不离开。”

    赵璟静静低视他,目光幽邃,半晌才道:“朕以为你是明德帝的心腹,心念故国,绝不会向朕屈膝妥协。”

    “官家明鉴。”蒙晔含泪道:“我主一生仁善为民,若他英灵在天,必不愿看到他所留旧部与大魏再起干戈而死伤不休。”

    赵璟歪头看鱼郦,问:“是吗?”

    鱼郦终于明白蒙晔今日为何冒险前来,不光是为了宁殊留下的那些徒弟,还为了和相里舟撇清干系。

    看来昨日万俟灿把话带到了。

    鱼郦点头:“不管蜀中有多少人打着前周的旗号反魏,都与玄翦卫和昭鸾台无关。”她直视赵璟,一字一句道:“我主早已驾崩,未有子嗣遗世,大周的一切都该烟消云散。”

    “我主?”赵璟冷冷一笑:“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跟朕做起了买卖,但听上去都是让朕放过谁,那这个买卖里朕又能得到什么呢?”

    蒙晔紧张地与鱼郦对视,慎重道:“官家请说。”

    赵璟横起折扇指向鱼郦,“朕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我主’二字。”他又指向跪在地上的蒙晔,“你,你们从此以后与萧鱼郦再无瓜葛,她是她,你们是你们,这辈子永不许再见。若能答应,你们今日就离开垣县,朕对于从前的事情既往不咎。”

    蒙晔流露出痛苦之色,凄哀地望向鱼郦,鱼郦也释然了,仰起头将酸涩逼回去,微笑:“这不是挺好的嘛,算起来还是官家吃亏些,我一人怎能与官家的平蜀大计相较。”

    赵璟拿起她的手,柔声说:“怎么不能呢?如果你在朕的心里不值,那你所在意的这些人早就不知死过多少回了。朕比不得明德帝仁善,若有一日你果真不值了,那这些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既是承诺,也是威慑。

    蒙晔双手紧攥成拳,只觉心如刀绞,还是不得不低头:“谢官家。”

    “不要谢朕,要谢窈窈。”赵璟抚着她的手,直勾勾看入她眼中,“这是你自己答应的,若再三心二意,屡屡践踏朕的宽宥,往后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稍稍施些手段,轻而易举便拿捏住了他们。

    鱼郦认命地点头:“好,我从此对官家一心一意,至死不渝。”

    赵璟仿佛被取悦,呵呵笑起来,笑声却甚是寥落,闻者伤悲。

    他们一同出了莲花棚,鱼柳守在外面,立即迎上来,被蒙晔半途截拦,他拉着她要走。

    鱼柳不安地屡屡回头看鱼郦,“我们走了,窈窈怎么办?”

    蒙晔道:“她有她的路要走,我们从此再无瓜葛。”

    “胡说!”鱼柳大怒,她猛地甩开蒙晔,疾疾奔回去,在将要靠近鱼郦时就被禁卫拦住,她扶着横槊,不甘地嘶喊:“窈窈,你不能委身这皇帝,这样怎么对得起主上?他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他一直爱着你!”

    此言一出,天地皆静。

    鱼郦罕见地生怒:“你胡说什么?主上清名岂容你这般败坏!”

    鱼柳双手捧泪,终于能将埋藏于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我看见了,那一晚我们都喝醉了,是主上把你抱上床的,他亲了你……窈窈,对不起,我一直抑制不住地嫉妒你,可是……可是我也希望你好,我曾私下里劝主上让他挑明,给你个名分。可是主上拒绝了,他说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能因他的一点妄想而累你一生……”

    她戚戚哀恸:“窈窈,你可以嫁人的,可是不能是大魏的皇帝。大魏亡周,若无魏军攻入金陵,主上又怎么会死?”

    作者有话说:

    (1):瓦舍和构肆在宋代其实是一回事,这里为了对称。

    (2):出自唐·刘禹锡的《竹枝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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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还是二合一在晚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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