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可我不乐意。
褚春渡透过窗户, 发现那四人之首的男子望向这边,皱眉问:“他发现我们了?”
褚孤舟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摸着脑袋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比如安教习为什么要杀苗先生?刚才的那些人又是谁?司娉宸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安教习发现他们偷窥?
还有, 司娉宸做了什么啊?怎么就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司娉宸冷淡目视面露惊疑的司苍梧:“他发现不了。”
就见司苍梧朝这边看了片刻,然后转过去,面色不虞地对着方才追杀苗先生的三人说着什么,像是在斥责。
屏蔽人的探知, 这是她最近琢磨出来的神技用法。
修为境界越高,特别是医术中修精神类的术法,神识会特别敏锐,很容易发现些风吹草动。
司娉宸发现,这种敏锐建立在对气的感知上。
人在修炼之后,体内的气会和天地间的气呼应, 在身体周围形成契形, 许多精神类灵技就是通过自身契形勾连游离之气, 悄无声息地进行干扰,让其生出幻觉或者错觉。
而敏锐度就是感知到人的契形和自然中的游离之气不同, 从而察觉出人的存在。
她的“苍天有眼”能看出气的真实形态,化虚为实的领域范围内,里面的气可供她随意驱使, 将契形模拟出游离之气的假象对她来说并不难, 只是控制气的精准度要高,再多点耐心罢了。
倒是司苍梧出现在浮郄屿,令她有点惊讶。
褚孤舟还在满脸茫然:“安教习在外面杀人被我们亲眼目睹, 等会儿回去他会不会质问我们啊?”
司娉宸奇怪看他:“又不是我们杀了人, 他为什么质问我们?”
褚春渡看她神情, 不解问:“你知道安教习要杀苗先生?”
“我不知道。”司娉宸杏眸单纯道。
褚春渡用怀疑的眼神看她:“那你为什么让我发现苗先生出书院,就立马通知你。”
她确实不知道安驿会杀苗先生,但她知道司关山的人会杀苗先生。
之前司苍梧入梦时,她特意强调苗先生的神技是翻阅人的记忆,而司关山的逆谋计划里,司苍梧那么多个日夜催眠,被神技入心发现也不是没可能。
只要司苍梧查下去,就会发现他们暴露跟易家有关,不管是不是苗先生所为,司关山绝对不会放过他。
她跟过来就是要看苗先生的下场,也顺便了解来杀苗先生的是哪些人,以此判断司关山在浮郄屿的势力。
只是没想这天来得这么快。
浮郄书院内无法杀人,苗先生又深居简出,司关山只能等着他主动出书院,司娉宸以为她还要等很久,却来了个助攻,安驿。
在书院里,安驿跟苗先生关系不错,能让安驿痛下杀手的,恐怕只有单明游了。
司娉宸在单明游面前提过一次苗先生名字,单明游的表现明显是憎恨的。
安驿在为单明游报仇。
只是可惜听不到声音,不然也可以知道单明游为什么记恨苗先生。
至于为什么不怕安驿找他们,他自己都是隐瞒单明游杀的人,又怎么会主动戳破这点。
大家只要都保持沉默,就不会有人在意。
褚春渡还在等她的回答,司娉宸朝他眨眨眼:“可能是他做的缺德事太多了,我预感到他一出书院就会被杀。”
褚春渡:“……”
褚孤舟:“你看我们信不信。”
晏平乐:“我信。”
褚家兄弟:“……”
司娉宸扑哧笑出声,朝远处只有一滩血水的地方示意:“我们只需要知道,苗先生是暗神的人杀死的。”
四人回到安教习住处时天边下起了小雨,细丝密密地斜织着,天地间朦胧一片。
紫色花田完好地被护在结界内,雨丝滴在结界上激起点点涟漪,似撑起了一片空中湖面,底下的鸢尾依旧娇艳绽放。
四道黑影争抢着御风而过,片刻后一一落在花田后的草棚里。
褚春渡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湿哒哒的感觉不太好受,他直接燃起护体气将水汽震开,干爽不过一秒,就被褚孤舟疯狂甩头的水滴溅到。
他气得抬脚踹过去:“都是你说什么只要速度快就不会被雨淋!”
褚孤舟闪得极快,这些日子他别的长进不大,但隐身、偷袭、闪躲却有质的飞跃,他一面抓着袖子拧水一面笑嘻嘻道:“这说明我们速度还不够快啊!”
“怎么也要像……”褚孤舟刚要指晏平乐,就见晏平乐一身黑衣越发黑沉,也不管自己脸上身上的雨水,正托着司娉宸的头发帮她烘干。
手指在半空中转悠了一圈,点中推着单明游过来的安驿,直面安驿魔鬼般的笑忍不住咽了咽,还是顽强说下去:“安教习这样的境界才行。”
司娉宸正在用半湿的袖子擦脸,余光瞥见单明游和安驿过来,停下动作看向两人。
单明游笑着问:“怎么都淋湿了?”
司娉宸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湿气,说:“我们比赛玩呢!”
目光落在她发髻里崭新的紫色宝石发簪,笑着夸道:“姨母的新发簪真好看。”
单明游上挑的眉眼含笑,安驿笑得直乐呵:“眼光不错,下午挑选时一眼就看中这个。”
他低头看素净容颜上的紫色,眼里难得露出一抹柔情:“你这外甥女审美还行,能跟上我,哈哈哈!”
褚家兄弟对视一眼,这是在告诉他们,他下午是去挑簪子了,别说漏嘴。于是两人也跟着夸这新买的簪子如何好看,又如何适合单明游。
他们几人说话时,司娉宸拢了下发丝,让晏平乐不管她烘干他身上的雨水。
安驿今天倒是没有让他们继续训练,反而在薄雨草棚里观赏雨景。
滴滴哒哒的雨声环绕,安驿低下头跟单明游说什么,然后被单明游嫌弃推开,褚孤舟余光朝他们瞥两眼,扭过头跟褚春渡低声说话。
司娉宸站在檐下看阴沉的大雨,被砸出涟漪的结界和灰蒙蒙的紫色花海,晏平乐只静默地守在她身旁。
苗先生死亡这事,是在第二天被人发现的。
他最真爱的一盆药花在院子里被雨水淋坏了,红色花瓣落在泥里,只有几片叶子光秃秃挂在枝头。
前来给他打理药田的学生一推院门,看到这幕就知道不对,立即给苗先生发通天玉,如何都没有人回,这才将这事暴露开。
浮郄书院内禁止杀人,却不管书院外如何。
发觉并非在书院被杀后,苗先生的死也就只有和他相关的几个人在调查。
……
刑在郭最近很低调,他连自己的东西都不卖了,每天待在宿楼里处理达奚理给他的任务。
这可是神技啊!
整个书院里的人有十万之多,找到哪些人有神技,神技是什么,他一人根本没法收集。
期间他几次小心翼翼找达奚理了解情况,虽然对方爱答不理的,但好歹将寻找范围缩小到白级和绿级学生。
好不容易整理出低级学生中拥有神技的名单,达奚理看了两眼随手放在一旁,问他:“你跟苗先生有联系吗?”
刑在郭摇头,达奚理又问:“哪些人找过你?”
刑在郭迟疑着没说。
达奚理嗤了声:“有胆子跑来惹我,就没胆子惹别人,怎么,对方也是皇子?”
刑在郭惊讶看他。
这反应简直就是将答案写在脸上了。
达奚琅。
倒是差点忘了他的存在。
达奚理笑得散漫:“存真镜的任务就是他让你来的?”
刑在郭见瞒不下去,点头:“三皇子只联系过这一次,还让我向她透露,之前的任务也该她自己完成。”
达奚理屈指敲了敲桌子,笃笃的声响直接敲在刑在郭心上,达奚理随意道:“下次再跟你说什么提前报信。”
刑在郭冒着冷汗点头。
将刑在郭赶出去后,卫辞从房间出来,达奚理舒展长腿按了下脖子,这段时间在三千忙上忙下,浑身肌肉骨骼都在叫累。
卫辞低头看通天玉上谷梁楼的暴躁发言,走过来坐下,刚倒水就听达奚理懒散问:“听到了?”
“我看你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卫辞喝水看他:“达奚琅是怎么回事?”
达奚理舒展了下四肢,恢复点精神,提着水壶给自己倒水:“得看是他自己的意愿,还是那位不嫌事大的意愿。”
放下水壶,他姿态懒散喝水:“现在麻烦的不是他,是苗先生。”
苗先生对他有所图这点,对他来说很好掌控,至少能在大徵那边维持短暂的平衡。
现在苗先生死了,不知道会派个什么人来顶替。
“你担心司娉宸?”卫辞问。
存真镜的事情达奚理没有避开他,但事关司娉宸的,达奚理说的不多,苗先生这个人他接触不深,只知道跟司娉宸有关系,但达奚理对其态度不怎么好。
达奚理放下水杯,没有回答的意思,卫辞也没深究,反而道:“四圣兽的事情可能会牵扯到她。”
达奚理低头喝了口水,咽下热水时嗯了声,示意他继续说。
“前不久成教习从蓝级学生那里得知,大术生境期间她在涵虚泽待过。”卫辞说,“她出现在涵虚泽后铜鼎湖正好发生意外。”
“若说朱雀令牌发生意外时她在还能理解,毕竟是成教习自己点名让学生闯的禁地,但青龙令牌时她也在,她一个白级学生怎么跑到涵虚泽的?还是大术生境期间。”
达奚理没发表什么,问:“四圣兽怎么回事?”
卫辞皱眉:“在朱雀令牌造出动乱后,有人一直盯着书院的行动,借此推测出其他三个令牌的位置。”
浮郄书院有很多禁地,里面有什么无法得知,比如存真镜,即便知道它在浮郄书院,也不能将所有禁地翻遍来寻找。
朱雀令牌出了意外,必定会检查其他令牌的情况,倒是让对方探出了方位。
卫辞道:“大术生境开始后,成教习只将目光放在铜鼎湖里的青龙上,但对方同时也在对玄武和白虎下手,只是他们不是立马偷走,而是布置阵法。”
达奚理眯了下眼:“传送阵。”
“对,阵法的位置很隐秘,还是被我们发现了。”卫辞说,“后来三千微尘里崩坏,他们趁所有人的目光聚在三千,偷了四个令牌。”
达奚理轻点着手指,这么看来,司娉宸确实很难逃脱干系。
朱雀禁地时在,铜鼎湖出现意外时也在,三千崩坏也是她做的,整个事件似乎就是围绕她来的。
但这事是否她所为,在达奚理这里并不重要。
他同卫辞道:“嗯,我帮你去问问。”
卫辞无声看他片刻,见他不是开玩笑,无语沉默,你这哪里是问问,分明是要提醒她。
达奚理被他的神情逗笑,懒洋洋问:“书院的任务而已,这么认真做什么?”
卫辞没理他,倒了杯水回屋了。
……
最近安教习放他们下课越来越早,以往都要将三人操练得要死要活,晏平乐来了之后他转而给晏平乐任务,让晏平乐操练他们。
在发现晏平乐频繁放水后,安驿冷笑一声,晏平乐对谁放水最多,他就三倍五倍地练回来,于是司娉宸连续几天被打趴在地上不能动,看得褚春渡两人肉疼又庆幸。
晏平乐背着她往宿楼的方向走,两人的背影沐浴在夕阳斜晖里,颀长的影子拉得老长。
司娉宸说:“下次你正常打过来,怎么打褚春渡他们也怎么打我。”
晏平乐抿着唇不说话,司娉宸就抬手戳他肩膀:“听到没有?”
晏平乐低声说:“我打不下去。”
司娉宸就说:“那怎么办呀,你打不下去,我就要被安教习打,他打得比你重比你狠,我今天又要抹好长时间药膏。”
晏平乐还是沉默。
司娉宸也没强求,下巴搁在他肩上,望向西沉的太阳,快到住处时瞧见宿楼前斜倚着一个人影。
人影正低头处理消息,察觉有人来抬眼望过去,仍旧有消息不断传来,他却收了通天玉站直身体,两眼微眯了下。
身后是赤金色晚霞和雪白的宿楼建筑群,少女安静趴在男子背上,夕阳在两人背影上染上静谧温暖的光晕,紧密的影子在建筑间穿梭,竟有种岁月温柔的氛围。
达奚理舌尖抵住后牙槽,心想,可去他妈的岁月温柔。
司娉宸看见达奚理的瞬间朝他招手,笑得温软:“师兄,你怎么来了。”
达奚理视线在晏平乐冷酷的面色扫过,面露不善眯眼看她,待两人走近了才瞧见她衣袖下滑露出的青紫伤痕,目光轻点她手臂:“怎么回事?”
司娉宸看了眼,将衣袖整理好,抬手拍拍晏平乐,他抿唇将人放下来,沉默着站她身后。
司娉宸一边开门让两人进来一边说:“修炼磕磕碰碰很正常。”
她让两人坐着转身要去烧水,达奚理看她走路不平衡,料到她身上也有伤,刚准备起身接过水壶帮她烧,被晏平乐抢先一步。
更不爽了。
司娉宸今天被打了一天,出了不少汗,又不好让人久等,便说了句“我先洗个脸”就进屋了,徒留两人一坐一站待在大厅。
空气陷入沉默。
达奚理见过晏平乐不少次,以前在清徵书院也总看见他安静守着司娉宸,存在感很低,是个好护卫。
但现在他不是护卫,是圣者的徒弟。
达奚理想起上次三千广场上,司娉宸下意识的依赖和信任,还有刚才两人的相处,这些都很让他窝火。
晏平乐正在认真盯着水壶冒热气,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也置之不理,他抿着唇想,这个人不能打。
达奚理轻瞥晏平乐侧脸,随意开口:“邬常安天天在三千帮忙,你不用去?”
其实邬常安有要他去,他也帮过半天,然后被邬常安赶走了,因为他全程露出低迷神情,还越帮越忙,邬常安只能有气无力摆摆手让他走。
但晏平乐不想跟他说话,于是他侧了下身,用背对着他,是个拒绝沟通的姿势。
达奚理:“……”
他直接笑了,舒展长腿扭了下脖子:“你七境是吧,能将谷梁楼打气逆,那就不用我让了,去比武场比试一场。”
热水翻滚,水壶噗噗冒热气。
晏平乐关了火提着水壶过来,翻开两只杯子倒水,达奚理瞧着他的动作,等他放下水壶才扭头望过来,黑眼冰冷,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淡漠姿态。
眼看气氛即将点燃,门开了。
司娉宸换了套衣服出来,没察觉气氛不对般,面色自然地整理衣发过来。
乌黑发丝从绯色衣领和雪白脖颈间流出,达奚理率先移开视线,抬手准备拿水喝,被晏平乐按住水杯。
方才盯达奚理的冰冷神情瞬间柔和下来,他朝司娉宸道:“这是倒给你的。”
达奚理收了手,看向另一杯,皮笑肉不笑:“那总有一杯是我的吧。”
晏平乐毫不留情:“谁喝谁倒。”
行。
达奚理取了杯子翻过来,抬手给自己倒水,不再理晏平乐,望向司娉宸:“苗先生死了。”
司娉宸十分自然拿走晏平乐按住的水杯,捧着热水面露惊讶:“怎么会?”
达奚理往后靠了靠,目光虚点她身旁的晏平乐:“这些他也要听?”
司娉宸歪头想了会儿:“不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达奚理莫名笑了声,“可我不乐意。”
司娉宸哦了声:“那我们去房里吧。”
达奚理起身的时间里,手里的水杯热气逐渐消散,他仰头喝了往司娉宸半开的房间走,司娉宸也跟着起身,对愣在原地的晏平乐说:“你待在这里。”
晏平乐看着红衣少女消失在房门内,隔绝了所有的声音,微微低垂的眼珠颤了下。
房间内,达奚理坐在椅子上,神色不爽看她:“他现在还是你护卫?”
司娉宸眨眨眼,往椅子里坐了些,有些迷糊说:“嗯,算是,又不太是。”
她一副“咦我还没想过,我先理理”的表情,达奚理看得额角青筋蹦了下,直接说:“不重要,今天一个月了。”
说着取出一粒紫色药丸,司娉宸要伸手拿被达奚理拒绝了,司娉宸理解他的意思,准备张口让他喂药,就听他突然说:“没水不太行。”
他说完就不动了,眼神示意门外。
司娉宸:“……”
她只好提声叫晏平乐拿水过来,然后看着达奚理在门开的时候给她喂药。
晏平乐端着水杯望向咽下药的司娉宸,人都没跨进来一步,直接将水杯凌空送至司娉宸跟前,然后带上门。
达奚理朝门旁看了眼,抱臂靠在椅背上,语气懒散莫名:“他那是什么表情?”
司娉宸捧着水杯,水温刚好,不热也不冷,她小口喝水,闻言单纯说:“可能是看到我这么大了,还要人喂药,不解吧。”
达奚理语气不轻不重:“也是,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喂药才能吃下去。”
这是还惦记着她藏药的事情,司娉宸什么也不敢说,只低头喝水。
司娉宸保持安静时,达奚理在心里思索剩下的时间。
存真镜任务期间,苗先生没有给提供解药,说是给三个月时间,实际就是想通过解药催促司娉宸尽快完成任务。
他已经没有轻水,也做不出下一颗解药。
最初的计划是找到陌水,制作好彻底解孔雀翎的解药,存真镜的任务完不完成影响不大。
但现在时间不太够了,要么完成存真镜任务拿到解药,要么找到轻水或陌水。
司娉宸对这些一无所知,好奇问:“苗先生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谁知道,可能缺德事做太多了,”他说得漫不经心,接下来的话倒是严肃了些,“苗先生是圣上的人,他死了可能会有新的人接触你。”
圣上虽然同意司娉宸的事情交给达奚理,却不会没有任何人监视,毕竟还有一个司关山。
达奚理这话在提醒司娉宸,私下做的事不要被人发现。
司娉宸点头,微微仰头问:“那任务怎么办?”
“有眉目了,”他见司娉宸有兴趣,给她解释:“我们对存真镜了解不多,这方面入手能找到的线索不多。在惩戒台凌迟尸鬼的事情,还记得吗?”
司娉宸点头,达奚理说:“存真镜能识别出人的契印,我们怀疑它也能识别出尸鬼,去了解了当时的情况,那只尸鬼是被人匿名举报的。”
竟然就这样猜出来了!
司娉宸心中惊讶,面上作似懂非懂模样,迟疑问:“所以,匿名举报尸鬼的人,可能就是偷走存真镜的人?”
“不排除这种可能,”达奚理手指在桌面上点了两下,“至少跟小偷关系不小。”
司娉宸微微睁大眼睛赞叹道:“师兄真厉害!我的话就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达奚理看着她轻笑了声:“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厉害的师兄放着不用,你想找谁?”
司娉宸连忙表忠诚:“那我肯定是要找师兄的呀!”
达奚理被她认真的神态逗乐,靠在椅背上低笑出声,笑完了懒散着神情目视她:“四圣兽的事情怀疑到你头上了,和你有关吗?”
司娉宸还没从他的笑声里回过神来,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下,然后呆呆抬头看他。
这幅样子却让达奚理误会了,以为真的是她偷了四圣兽,语调散漫道:“让你做事不找你师兄帮忙,说说,我看看能怎么撇清关系。”
懒散神情让人觉出内里的自信强大气场。
司娉宸怔了下才说:“可能和我有点关系,可不是我偷的。”
达奚理挑眉:“怎么回事?”
司娉宸迟疑着说:“我觉得,是我爹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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