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周父周母回了房间, 宋青青就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周建安单手抱着小竹叶，想陪着宋青青一起整理。

    “你别弄，放着我来就行。”宋青青阻止他。

    周建安的好意她心领了, 但他抱着小竹叶，想帮忙也做不了什么。

    周建安也没坚持，不过全程都抱着小竹叶，陪着宋青青把碗筷洗完才回房间休息。

    “啊！”小竹叶被放到床上，就留着口水沿着床来回爬。

    八个月以后, 小竹叶爬得比以前多, 大概是要长牙的缘故，还总是流口水, 脖子上的小布兜完全不够擦。

    “啊。”小竹叶还很喜欢互动。

    时不时自己玩玩脚丫子, 留着口水还不忘回头看看宋青青和周建安，得到父母眼神的鼓励后她才会继续玩儿。

    “咦，小脏孩。”宋青青又看到小竹叶柔韧性极强的把脚丫子塞嘴里啃时，伸手扒拉下阻止她。

    “啊。”小竹叶不高兴的啊了一声, 看着宋青青的眼神还带着怨念, 似乎在说，为什么要阻止我啃脚丫。

    “行行行, 你继续啃。”宋青青笑着帮她把脚丫子又喂到嘴边。

    “……”周建安在旁边看得额头直跳。

    小竹叶却美美的啃着脚丫子, 啃满意了又开始爬来爬去，直到累了才自己爬到父母中间, 贴着宋青青闭眼睡觉。

    “睡了？”周建安拿着记账本在盘算，侧头看了眼呼呼睡着的闺女。

    “嗯。”

    周建安便合上记账本，轻手轻脚的俯身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到床铺里面。

    “你别动她。”宋青青小声的想阻止周建安。

    随着小竹叶慢慢长大,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睡得呼呼，打雷刮风下雨都吵不醒的宝宝了。

    也因此, 夜里她一睡着，周建安和宋青青都不自觉的轻手轻脚，宋青青也不太敢移动她，就怕一移动她就醒来，拉着他们能玩上大半宿。

    “我轻轻的没事。”周建安动作特别的小心。

    宋青青紧张的看着，直到小竹叶无声无息得换了位置也没醒来才松了口气。

    “你也不怕把她吵醒了。”宋青青轻声嘟囔。

    她怕小竹叶被吵醒，想给她擦擦嘴和脚都不敢。

    “不会。”周建安笑笑翻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将宋青青往怀里搂。

    他现在也习惯，习惯总要搂着宋青青才能踏实睡觉。

    “明天周建琴肯定就像没事人一样，她要是找你，让你帮忙说好话，你不用给她脸。”

    周建安了解周建琴，也不喜欢她仗着亲情肆意妄为。

    “知道了。”宋青青应下。

    一夜的好眠，宋青青早起要去店里做蛋糕，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时恰好遇上起床的周母。

    “你怎么这么早？”周母意外的看着宋青青。

    宋青青很能睡懒觉，过年回白云乡的期间，她都睡到八九点才起床，八九点对于后世来说，算正常，可对于如今的乡下农村而言，睡到八九点才起床可以说是特别离谱的行为了。

    但周母对宋青青要求不高，也由着她，这冷不丁的大早上看到宋青青起床还吓了一跳。

    “我要去店里做蛋糕，早上生意好。”宋青青解释一句。

    “那，那快去吧。”

    “嗯，天还早，妈您可以再去睡会儿，等外面的早餐摊子摆出来了，让建安起床去买早饭。”宋青青解释并交代。

    她作为儿媳妇，本来应该准备一日三餐的。

    “不用买早饭，我做就行。”周母自然是不舍得去瞎花钱。

    而且她现在就是躺下去也睡不着，多年来的早睡早起已经习惯了。

    “那辛苦您了，我先去店里，十点左右回来。”宋青青没多说匆匆忙忙的出门。

    “你路上慢点。”周母叮嘱。

    “嗯嗯。”

    开春的清河县早晨还有些冷，宋青青裹着外套匆匆走向蛋糕店。

    吴世英已经到了店里开了门，小姑娘下班后也没其他娱乐项目，每天作息也特别正常，每天都是提前到店里整理。

    “嫂子。”吴世英已经在操作间里打鸡蛋了。

    宋青青笑笑系上围裙也开始做蛋糕。

    吴世英现在会做一些简单的菠萝包，方块面包，宋青青早上也就没那么忙。

    早上是一天忙碌的高峰期，蛋糕店的烘烤味道飘出后不久，慢慢的就有顾客上门了。

    家里，周母煮好粥时，周父也起床了。

    老两口子在白云乡呆了一辈子，冷不丁的来县城不适应，昨天周建琴又闹了那么一通，夜里都没怎么睡。

    “他们还没起？”周父坐上饭桌问。

    “青青一早就去店里了，建安还在睡。”周母压低声音说话。

    她之前有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间门看了一眼周建安，周建安和孩子都在睡。

    周母知道周建安每天在金矿里要忙很久，便没舍得叫醒他。

    “哦。”周父挺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

    他对儿子的事情都不太管，对儿媳妇的事情就更是不感兴趣了。

    周父和周母两个人默默吃了早饭，周母就翻出铝制饭盒，装了白粥、夹了些咸菜。

    “我去给青青送早饭。”

    “嗯。”周父吃完早饭坐在堂屋里抽烟。

    来县城，昨天晕车一下午，今天闲着没事，睡醒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周父不免有些茫然。

    早上八点多，宋青青和吴世英在店里忙，收钱打包速度都很快。

    周母提着早饭来到店里时，就看到络绎不绝的客人。

    “妈，您怎么来了？”宋青青收钱时也看到了周母。

    “你没吃早饭，我想着给你送点过来。”周母说着，目光不大好意思的看向吴世英：“不过我把小英忘了，就带了一份早饭。”

    “阿婶，没事的，我来店里时已经吃过了。”吴世英笑笑。

    宋青青忙，每天早饭自己都发愁不知道吃什么，答应了吴世英包吃，宋青青也没食言。

    她在每个月两百八的工钱之外，另外补了九十块钱餐费。

    除了中午她和吴世英会偶尔一起吃饭之外，早饭和晚饭都是吴世英自己解决。

    小姑娘住的那边比较热闹，楼下有不少吃的，早饭每天吃的比宋青青都要丰盛。

    “那就好。”周母松口气。

    宋青青笑着给一个学生装好面包，弯腰把收银台的凳子往旁边移了移：“妈，您先坐会儿。”

    “好。”周母有些拘束的坐下。

    周母就这样提着早饭看宋青青她们忙，等早高峰忙完，九点多时，客人才慢慢少了下来。

    “生意真好。”周母高兴的笑。

    她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看到宋青青她们卖出去了好多蛋糕，每个进店的客人，至少都花了两块三块钱，多的七八块十几块都有。

    “还行。”宋青青坐在操作间里打开铝制饭盒喝粥：“妈，这腌笋子和蕨菜是你带来的吗？”

    “对，今年山上笋子蕨菜多，我和你爸去山上找了一天，回家给腌制起来了，这次来县城也给你们拿了两小袋。”

    周母腌渍这些不是用坛子，用的是透明的厚塑料袋，一袋一袋的捆绑好腌制。

    “很好吃。”腌制过的小竹笋配白粥，特别的下饭。

    宋青青每天忙着开蛋糕店，做蛋糕，已经很久没有自己煮过早饭了。

    就连这熬得恰到好处的白粥，她都许久没吃过了。

    “你爱吃，过两天我回去了让大巴车司机给你顺几袋出来。”周母笑。

    大概是滤镜被打开了的缘故，她如今看宋青青简直不要太顺眼。

    漂亮又会赚钱的儿媳妇，谁会嫌弃呢？

    “好，谢谢妈。”宋青青高兴应下。

    周母是个很容易被讨好的人，她看宋青青爱吃那腌制的小竹笋和蕨菜，就觉得自己的辛苦很值得。

    宋青青喝完粥，将咸菜也都吃光，拿着铝制饭盒洗干净装好。

    早上做的蛋糕卖得差不多，宋青青得赶紧再做一些。

    今天店里没人预定蛋糕，宋青青只需要多做点留着下午卖就行。

    周母看宋青青和吴世英开始忙，就提着空饭盒先回家去了。

    到家时，周建安正抱着小竹叶在堂屋吃早饭。

    “妈您去青青店里了？”

    “对，我给她送早饭。”周母点头，满脸笑意的坐在饭桌旁：“她店里生意很好，你知道不？一早上我看至少卖了得有两百块。”

    周母现在就感觉宋青青特别的厉害，周建安的金矿赚钱，可她没看到过，在周母看来，金矿赚钱多投入的也多，各种机器和盖厂房都是巨款，周母只感觉金矿在往外不断地花钱。

    而宋青青的小蛋糕店，装修得好，生意也好，她是实实在在看得到的那种，对于周母这种人而言，开店做小生意的这种赚钱，反而让她有种踏实感。

    宋青青做蛋糕卖，是靠手艺靠本事，有手艺，这在老一辈的人心里是很厉害的。

    “嗯，蛋糕店生意是还行。”周建安点头。

    “就是有些辛苦，每天那么早就起床，难怪她瘦了那么多。”周母感慨，想到宋青青一大早起床。

    周建安挑了下眉，心里却挺高兴。

    “爸、妈，我等会儿先去金矿，青青晚点就会回来，二姐和二姐夫也会过来家里，你们要是想去金矿看看，就等二姐买完菜，一起过去，走得累了还能坐小三轮车上歇歇。”

    金矿和清河县是有些距离的，运输上面都有货车，唯独矿工们的一日三餐是个麻烦。

    去年金矿没扩建，矿工不多每天采买倒简单。

    今年金矿扩建了，矿工有两百多个，每天采买特别的麻烦。

    周建安便买了辆三轮车，让二姐夫秦永田学开三轮车，负责几天开一次三轮车载着周建兰外出采买。

    周建安想等回头工厂全部建好，他再找菜贩子签合同，直接让菜饭子每天定点定量的送菜去金矿，现在目前只能先辛苦一段时间。

    “行，我们知道了。”周父应下。

    早饭后周建安就去了金矿，没过多久宋青青也做好蛋糕回家。

    “弟妹。”周建琴夫妻牵着儿子恰好从旅社走过来，在家门口遇上。

    “四姐，四姐夫。”宋青青点头叫完人就率先迈步进家门。

    身后周建琴夫妻讨好的脸色也变了一变。

    周建琴咬牙，陈木森安抚的拍拍她后背，周建琴这才牵着儿子走了进去。

    “妈。”

    “青青，快来，小竹叶长牙了。”周母抱着小竹叶，看到宋青青时立刻高兴的分享。

    “真的？”宋青青露出惊奇之色。

    “真的。”周母抱着小竹叶坐下，等宋青青凑近时，就捏了下小竹叶的下巴，露出她两小颗刚冒尖尖的米牙。

    “你看，这是不是长了两颗牙。”周母笑着指给宋青青看。

    “真的长牙啦。”宋青青低头看到了小竹叶的小小牙齿，唔，就冒了小小的尖尖，特别的可爱。

    自从小竹叶开始流口水后，她一直都有注意小竹叶的情况，偶尔也掰开小家伙的牙齿看，可之前都没看到有牙齿。

    没想到小竹叶悄悄的长牙了。

    “小竹叶现在才长牙吗？是不是晚了点，我家小宇六个月就开始长牙了……”周建琴也伸着脑袋看了一眼很有经验般的说话。

    “这孩子长牙有快有慢，你不懂就闭嘴。”周母瞪她。

    宋青青也回头看周建琴，目光颇为不善。

    周建琴对上宋青青冷漠的眼神，下意识的明白自己又嘴快了。

    但她说的话真没什么恶意的。

    “弟妹……”周建琴尴尬的苦笑。

    昨天起了争执后，她今天是想来让宋青青说好话的，可在门口遇上宋青青时，宋青青的冷淡态度有些伤到她。

    走进堂屋来时，周母和宋青青凑到一起高兴的说小竹叶的两颗小牙，她就忍不住跟着找话题。

    但她多年来高高在上的姿态久了，一时半会儿没改过来。

    “妈，我昨天说话不恰当，你别生气……”周建琴去拉周母的衣服下摆。

    “……”周母没表态。

    虽然说母女之间没有隔夜仇，但周母也不会被周建琴说一句别生气就真的不气了。

    “外婆，小宇也错了。”陈富宇大概是被周建琴夫妻教育过了，这会儿也走过来认错，他伸手去拉周母的手。

    周母情绪复杂的看了一眼这小外孙，格外勉强的叹口气笑笑。

    “爸，妈……”周建兰提着香蕉苹果从院门口走进来。

    “小兰……”周母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周建兰，笑容也和刚才的勉强不同。

    “二姐。”周建琴夫妻在旁边叫人。

    “人精神了。”周母把小竹叶交给宋青青，站起来认真的打量周建兰。

    这二女儿自从嫁人后，精气神就很不好。

    以前在娘家时，日子过得苦是苦了点，可也算是顶漂亮的一姑娘，后来每次见面，她脸上都是散不开的愁苦。

    周母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看到过周建兰带笑的模样了。

    如今周建琴来县城不过两三个月，人看着状态很好，瞧着皮肤也白了，似乎也长了点肉，没了之前给人病瘦的感觉。

    “妈，天不早了，我得赶回金矿给矿工做午饭，建安说你和爸想去金矿走走，现在就动身过去？”

    周建兰很忙，她今天是和秦永田一起出来买菜，这会儿秦永田人还在小巷子外面的路上等着。

    “这就走。”周母干脆应下。

    周父也没意见，他在堂屋里坐了一早上，在县城又不是白云乡，他就是想做些什么打发时间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早就坐得烦了。

    “二姐，我和木森也想跟着去看看。”周建琴连忙说话。

    她从周建兰踏进门开始就观察她。

    周建兰是她二姐，但她一直不太瞧得起她，也知道她日子过得苦兮兮的。

    但她现在脸上已经没有了愁容，相反的，那种焕然一新的状态，让她看得很不是滋味。

    “三轮车不大，还放了一堆菜，你们也去，怕是会坐不下。”周建兰想了想回答。

    “挤挤呗，实在不行，我们挂车后面也行。”

    “那好。”周建兰答应下来。

    宋青青抱着小竹叶，本来是不想去金矿的，她对金矿没有太大的兴趣，金矿的位置毕竟在山沟沟里，走泥巴路得走好远。

    但周建琴一家都去了，宋青青不太放心，就把小竹叶放到小推车里一起出门。

    “爸，妈。”秦永田坐在三轮车上等，看到周父他们出来时，笑着打招呼。

    “嗯。”周父周母答应着。

    秦永田开车有段日子了，三轮车上也堆着很多菜，秦永田尽力的整理出两个位置坐，但这会儿看到周建琴一家，还有宋青青时，犯了难。

    “这车子怕是坐不下。”秦永田让众人看三轮车里堆着的菜品。

    这是接下来好几天几百矿工的菜量，自然多。

    “我们挤挤就行，他们夫妻挂车后面。”周母发话。

    三轮车上堆着很多菜，确实没什么位置了，他们也不好为难秦永田。

    “……好。”周建琴打掉牙齿委屈往里吞。

    自己承诺的话，她只好答应下来。

    从清河县到金矿有些距离，也有点远，走路得一个半小时，有三轮车倒是方便，但出了县城后，沿着山路开始走时，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能把人颠得够呛。

    周建琴和陈木森勉强挂在车尾巴处，差点没被颠下去。

    宋青青和周母坐在一起，眼神偶尔看到脸色扭曲的周建琴，都忍不住偷笑。

    陈福宇到底是熊孩子，也被惯坏，勉强坐在周父怀里，脚还不老实，各种踹三轮车上堆着的蔬菜。

    “别把菜踹坏了。”周父抬手按着陈福宇的腿，阻止他的动作。

    陈福宇很不高兴，老实片刻又开始踹。

    等三轮车一路颠簸到金矿时，陈福宇踹坏了好几颗大白菜。

    周建兰和秦永田坐在司机驾驶座位上，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到达金矿时，才发现菜被糟蹋了好几颗。

    “二姐，我家小宇不懂事，对不起啊！”周建琴无奈的开口道歉。

    周建兰皱皱眉点头，喊来金矿的厨娘，开始往下搬菜。

    周母力气比宋青青足，就主动帮着周建兰一起卸车。

    眼看快十一点了，周建兰不敢耽搁，连忙搬着菜去忙，矿里其他的两个厨娘也出来，几个女人一起洗菜。

    周母闲不住，也看不得周建兰那么忙，她到了金矿，看了看和老家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大山，毫无兴趣的转头去帮周建兰她们做饭了。

    宋青青要带孩子，金矿正在开工，到处都忙，灰尘也大，她就顺着周建兰的提醒，抱着小竹叶去了周建安单独的小办公室里休息。

    周建琴想偷懒的，可周母怎么同意，陈福宇踹坏了几颗菜，就抓着她给周建兰帮忙洗菜。

    秦永田把菜都搬下车后，就带着周父在矿里走走看看。

    “这里是住的地方，这边是厂房，那边是炼黄金的地方……”秦永田大概得给周父介绍金矿的分布。

    陈木森也跟着旁边竖着耳朵了解情况。

    金矿其实没有很特殊，能看到的都是辛苦的场景，将大石头运上车，又或者是把大石头敲碎送到炼金那边等等的力气活。

    至于如何炼金，各种机器都在厂里面，秦永田并没有带他们去看，也不会让他们看。

    十二点矿工们停下忙碌吃饭，周母也看到了一堆矿工门来打饭菜。

    每个矿工身上都是一堆的粉尘，因为吃过午饭还要下矿，大家就只是随意的擦擦脸和手。

    周建城和周建设也和大家做的事情差不多，来搭建的小食堂打饭时，亦是一身的尘土。

    周母看得心疼，连忙给两个儿子多打了几块肉。

    “多吃点。”

    矿工食堂吃饭是不限量的，可以吃饱管够。

    “好。”周建城和周建设笑笑。

    周建安来小食堂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他今天呆在炼金厂那边居多，会比其他人稍微好点，但也很辛苦。

    “妈。”

    “青青在你那什么办公室里，你吃完给她送过去。”周母看到周建安，立刻把宋青青母女想起来。

    金矿里粉尘很多也很吵闹，机器什么的一直在运作，也就吃饭这个点好一些。

    办公室那边和金矿有些距离，也没那么多灰也没那么吵，宋青青就带孩子去那边歇着。

    其实宋青青在半道上就后悔了，早知道这金矿路这么难走，她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