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节
女士,做错事要付出代价的,我们阿渊,和你怎么能一样呢。”
“你这个…”楚涵瞪大眼睛。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有活力。
金朝宗听的烦躁,他捏了捏太阳穴,拿出一个手绢,直接堵住了楚涵的嘴。
然后,拉开门,金朝宗懒洋洋的坐上了副驾驶,“走吧,楚小姐,赶快送完,我要回家休息。”
“知道了。”楚如卿扫了他一眼,把高跟鞋扔到了后备箱里,蹲下来套上运动鞋,开着烈红色的跑车下山。
别墅内,除了一楼打扫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的声音,没有什么声响发生,二楼亮着灯,端着盘子的侍者站在走廊上,送上药油立刻离开。
房间内,林薄雪独自靠在沙发上,眼眶红红的,因疼痛泛着泪光,手指抓着沙发的扶手,衬衣袖口半开,露出漂亮的手腕,白皙的肌肤因发力,透着青紫血管。
小白兔泪茫茫地求饶,尾音透着软糯,“楚渊,你按的好疼…”
楚渊单膝跪地,气息冰冷,对着求饶充耳不闻。
只是小心的受伤的脚踝放在膝盖上,再之后,一言不发的为他按揉开受伤的地方。
医生来过了,没有伤到骨头,多按两天就可以了,楚渊照着学,今天按最后一遍。
“楚渊,你又欺负我。”
林薄雪眼尾泛红,疼的咬着嘴巴,雪白的脸颊往下埋,乌黑的发丝遮住了眼眸。
小兔子气呼呼的,看楚渊一直不搭理自己,脾气上来了,直接往后收回自己去,但被楚渊捏住了小腿。
林薄雪的身体往前一拉,直接被抱在了怀里,轻飘飘的体重,抱着也让人心疼。
彼此间温热的气息垂了下来,林薄雪颤了颤眼睫,曲着腿弯,坐在楚渊的腿上,“干什么?”
楚渊不说话,林薄雪软绵绵的咬了楚渊的下巴一口,才视线偏开,语调委屈的说:“楚涵冲着我来的,我又不是故意待在那里的,你对我生气干什么,我也不想受伤啊。”
楚渊手上沾着药油,没去碰他。
只是楞楞的说:“我没有生气,我怪的是我自己,为什么不在你身边。”
小白兔:“(??д?)b”
他眨了眨眼睛,雪白的面颊微红,重新爬上来沙发坐好,干巴巴的咳嗽一声,“当我没有说,继续…按吧。”
楚渊按了最后几下,洗干净手,抱他去了浴室洗漱,今天先留在这里休息,明天去墓园祭拜林父。
林薄雪拿着牙刷和杯子,呆呆坐在浴缸里,两只白皙的腿挂在浴缸边上,受伤的脚上包着保鲜膜,可可爱爱的被他换上了日式浴袍。
林薄雪不好意思发出声,想让他离开,“我自己会收拾,你出去好不好?”
楚渊视线扫过,故意哦了一声,看人红着耳朵,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关上浴室的门。
楚渊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根香烟,脑海里反复重现监控中看到的现场,如果晚了一秒钟,他就会有很严重的伤势。
楚渊神色冰冷,低头拨通了金朝宗的电话,话筒里面传来了散漫的音调,“少爷,等你半天了,我看着你放心,楚涵已经进去了,你姐姐没拦,看样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了,我明天会去看看。”楚渊声音低哑,吸了一口烟,不经意带出的气息格外锐利,像是凭空勾破了什么,让人恐惧的冷峭感,“包括她以前干的事,她出不来了。”
金朝宗躺在自家的沙发上,翻了个身,看着落地窗外深蓝色的天空,神情安静中泛着孤寂,常年勾起的唇角,此刻不带任何笑容。
金少幽幽道:“哎,真想谢我的话,不如在你们公司把我招进去,你知道啊,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最想要的,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楚渊见惯了他伤心的样子,还是头一次看他有点儿进展,当然要支持,“这个,只要你想,随时来。”
楚渊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吸了几口,才捻灭了烟。
浴室门透着光,里面的人慢吞吞的打开,氤氲的雾气从里面散了出来,莹白的脖颈微微下垂,弥散着属于沐浴露的清香,又软又白。
他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壁往床的方向走,披着松散的浴袍,下面穿着睡衣的短裤,然后,直接湿着头发半钻进了毯子里,然后,又钻了出来,喃喃的喊:“楚渊,吹头发。”
得,现在是病人。
楚渊拉开玻璃门,任劳任怨的过来给他收拾,擦干水,吹头发,再去掉保鲜膜,涂一层喷雾。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小兔子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发丝凌乱的搭在眼皮上,睡得很深沉,戳了戳小脸,都没有睁开的反应。
楚渊把他抱在了怀里,关上了灯。
他闭着眼睛,很久都没有睡着,怀里的林薄雪仍然乖乖的,两只手握在一起,可爱的姿势。
楚渊低下头,从后面过来,他半撑着身体,冰凉的体温,近乎轻柔的抱住他,不带任何力度。
——阿雪,我想你永远都不要受伤。
林薄雪软绵绵的睁开眼眸,晕乎乎的同他回吻,软软的说他,“楚渊,你又不睡觉,偷偷抱我。”
他抱着楚渊的脖子,往他怀里蹭了蹭,“快点睡啦,明天去看我父亲。”?
42.“阿雪,我会改。”
天亮起来的时候,楚渊已经早早被生物钟叫醒了。
他睁开黑白分明的冷眸,半撑起身体时,下意识侧身看向蜷缩在他怀里的林薄雪,还有紧紧被抱走着的一只手臂,像是当做抱枕玩偶一样。
于是,起床的动作变得迟缓,他停下来,认真观察起怀里的小兔子。
柔软雪白的脸颊肉正趴在他的胳膊边上,林薄雪的睡姿很是安静乖巧。
漆黑浓密的眼睫搭在下眼睑上,透出一小片阴影。
让人不忍心打扰他的睡眠,一副纯白又漂亮的景致,但又吸引着人不断前来,想去采撷掉这份人间的丽色,就和昨天在宴会上注视的那些人一样。
一只给点好处就跑上来的小兔子,看着很容易靠近自己,相反也很容易会离开。
他现在并不知道他怀抱的这个男人,不如表面上的温和无害,实际上充满怎样的危险性。
楚渊对于现在的结果心安理得,但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也不会让他离开自己的这件事发生。
四年之别,没有第二次。
楚渊眸色越深,他俯下了身,占有欲开始作祟,同他无声的询问,让人睡不安稳,偏偏还一本正经的提着嗓子问,仿佛不是故意来叫醒的:“阿雪,早上想吃什么?”
楚渊大概早就病了,林薄雪才是他的药。
林薄雪懵懂的睁开眼睛,扑闪扑闪的,如果姐姐看到,一定要说和小阿瑾一模一样。
然后,他啊呜一口咬在楚渊的唇上,气呼呼的喊:“楚渊!闹钟还没有响呢。”
他微皱着眉使劲推开,埋头拉过毯子把自己藏在了里面,卷缩成一小团,睡意浓浓,声音闷闷的从里面传过来,“什么都可以,不管,我要睡觉!”
早上的菜单,昨晚早就发送到楚渊的手机上,正主住在这边,他们不敢懈怠。
只是林薄雪睡得早,没有看到。
楚渊扬唇笑了笑,坐起来没再作弄他,懒洋洋靠在床头边,点着手机,快速点了几样餐食。
门口整整齐齐放着几个袋子,是他们今天要穿的衣服和鞋子。
楚渊穿上拖鞋拿过来,走回来时停下,蹲在床边。
楚少爷打着手机的手电筒,轻轻把脚拎出来,小心的看他受伤的恢复情况,不小心力气大了,换来里面的人嘤了一声。
瘦白的脚腕上,透过薄薄的肌肤,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盖着一点淤青,看起来伤势比昨天好多了,还有点肿。
楚渊把人的小腿捞了出来,折上裤腿,喷上一层冰凉的药雾,抬头一看,林薄雪睁开了眼,半坐起来,软绵绵的乌眸含着水光,鼻尖微红的抽了抽气,大概是疼到了。
楚渊收起喷雾,“怎么了?”
换来软糯的一声气音,他咬了咬嘴唇,坚强的单脚站起来,蹦着去卫生间,“楚渊,我不想搭理你了。”
楚渊一头雾水的看着身坚志残的背影,楚少爷不明白,怎么又惹得炸毛了。
殊不知,他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到底早上加上晚上惹了人家几次。
林薄雪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几滴水珠,清清爽爽的模样,眼睛似乎洗脸时候进水了,有点发红。
屋里面的桌上放着刚端来的早餐,热气腾腾的散着香味,只是还有一段距离。
窄窄的过道上,楚渊站在他身侧,一身深灰色睡衣,他懒懒的插着口袋,低哑的嗓音钻进耳朵,微微发麻,冷眸配俊脸,天然的低压气息,没人能不心动。
“阿雪,要不要我抱?”
林薄雪脸颊逐渐发热,手指藏在衣服里,轻轻晃了晃软白的睡衣衣袖,很小声的喃了一声,“要。”
楚渊不急不缓的从口袋里伸出手,往前迈了一步,弯下腰,把人稳稳的抱在了怀里,三两步走到了餐桌边,放在拉开的椅子上,手却没松开,自己也坐了下来。
林薄雪坐在他的腿上,漂亮的眼眸圆圆的瞪起来,不如以前乖乖的,小声的发出抗议:“我要自己坐着吃,那边有椅子。”
楚渊揽住他的腰,想要逃走的想法被遏制住,堵住了机会,男人神色淡漠,端过熬的烂熟的紫米牛奶粥,捏起白瓷的小勺子,喂到嘴边,“阿雪,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林薄雪勉强吃了一口,软白的手指乖乖的放在桌边,眼睛看向桌上的食物,“你不让我睡觉。”
楚渊动作停顿了一下,继续面色如常的喂着他,温柔的外表裹藏着阴寒的内心,每一寸都是占有。
楚渊的这个习惯已经很久了,以前独自待在国外的时候,每天晚上总会从过去的梦中惊醒,直到看到身边空无一人,才会把自己和梦境剖离。
楚渊只是拿过纸巾,擦了擦他唇角的汤汁,一如既往的疏散神色,分外的温柔,“阿雪,我会改。”
他会变成很好的样子,陪在他身边。
林薄雪神色微征,下一瞬,他摇了摇头,是软绵绵的音调,包容他的坏习惯,“没有这么严重,在我睡觉的时候,你只要轻一点就可以了。”
不要每次都咬的这么重,故意把他叫醒。
“好。”楚渊重新抬起眼眸,看到小兔子咬着包子,面颊鼓囊囊的,在认真的吃饭。
他端起一旁的黑咖啡,慢慢的喝了几口。
然后,就被塞进嘴里一个小包子。
“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
“嗯,知道了。”楚渊捏着包子,无奈的吃了。
明明胃不好的是林薄雪,刚见面时,连一天的饭都能忘记吃,第二天继续凑合着喝水工作。
两个人始终没有松开对方,似乎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对面的椅子也一直空着没人坐,颇有些孤寂。
…
楚渊给他挑的是一身白色的搭配,半领的真丝衬衣配白色西装裤,林薄雪抱着衣服,别别扭扭的待在卫生间,坐在浴缸边,独自艰难的穿上。
他的另一只脚受了伤,只能穿拖鞋。
好在是深夏,天气并不是很冷。
楚渊和他是配套的黑色,衬得俊美冷鸷。
黑色系列的衣服总是很配楚渊,穿上去完全感觉不一样,就像是天使和恶魔的对立面,也似乎是设计师对这件衣服两色系列的初衷。
林薄雪被抱出去的时候,藏在了楚渊的怀里,直到上车才抬头,这么多人来回的瞩目礼,真是受不住啊。
楚渊插上车钥匙,车辆朝山的另一边开去。
林父林世诚葬于山棠墓园,同母亲安妗合葬,位置当年是一起买下来的,只是隔了十几年的岁月才团聚。
算是一个圆满。
关于母亲的记忆,其实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父亲在为他讲一件件相处中的事情时,神色里透出的温和。
林薄雪拉下车窗,眸色沉静的往窗外看去。
阵阵温柔和煦的山风吹过,这里的风景很好,越往里面开,越能感到安静舒适的气息,就像是他的家人在同他打招呼。
他们说,“阿雪,好久不见。”
三年前,林父在上班途中突发车祸。
在重症监护室内,林薄雪见了父亲最后一面,彼时他刚生下小阿瑾不久,他苍白着一张脸,由姐姐扶着他,步步艰难的走过虎视眈眈的亲戚,打开病房的门。
林父气质儒雅,心性豁达,才能教养出这样优秀的一对儿女,他处于医疗行业,并不贪婪,他说人生几十载,过的很值得。
“阿雪,阿榆,往后的路,你们要自己走了。”
“我终于要去见你们母亲了,阿雪,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了,不要自责,父亲能重新陪你们这大半年时光,没有什么遗憾了。”
“把小阿瑾好好照顾大…”
他没有说完,又似乎已经说完了。
而林薄雪身心皆被击溃,几乎站不稳,林静愉把他扶到椅子上,他的手紧紧抓着,只能感受父亲的体温逐渐变得冰凉。
他的父亲,去世了。
一时情绪波动,崩溃的大哭,身体从椅子上摔下来,姐姐让人堵着门,上前抓紧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
然后,她安静的陪着他,在亲戚的噪声和保镖的阻拦中,度过和父亲的最后时光。
林薄雪垂下眼眸,蹭了蹭眼角的泪水。
他转头看着停车的楚渊,原来已经到墓园门口了,只是还要往上爬一段路。
楚渊拿着纸巾凑近,认真的给他擦了擦眼泪,自己悄悄的流眼泪,哭的可怜巴巴的,“阿雪又哭了啊。”
林薄雪吸了吸鼻子,侧过头,“我只是靠近这里,变得有点难过。”
楚渊笑了笑,拔出车钥匙,“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也经常哭,不开心就去砸我继母的车。”
“上来吧。”楚渊拉开车门,对着他的方向,蹲了下去,“我从小就这么过来的,楚家人基本上都不喜欢我。”
林薄雪小心的趴了上去,双手揽住楚渊的脖子,楚渊抱着他的大腿,轻松的转了身,把车门关上了。
林薄雪每年会来很多次,墓园的守园人认识他,点点头就放他们进去了。
“这边,右转。”林薄雪指着方向。
楚渊背着他慢慢往上走,路上突然停下来。
男人抬眸,看到了拿着花的陆修远,正看着他们两个,面色担忧道,“薄雪,你怎么受伤了?”?
43.“叫救护车。”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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