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节
,雪白的脚从亚麻的沙发边往下滑,快速踩上拖鞋,状似慌乱的往卧室跑,“我去睡觉了。”
卧室的门轰一声关上,林薄雪靠在门板上,他的神情冷静,嘴角微翘。
他确定了,楚渊,很喜欢他。
但这一点还不够。
他要的是更多。
听着男人出门的声音,林薄雪掏出了静音一天的手机,上面孜孜不倦的亲戚来电,还有许多短信。
林薄雪眼眸泛着厌恶的色彩,他咳了咳嗓子,划过去接通,音调发着抖,可怜小白花上线,“小姑,我忙了一天,没有看手机。”
林宛然的声音里带着掩盖不住的贪婪,即使刻意装的亲热,仍旧又让他无法控制的感到恶心,“小雪啊,楚少和你在一起吗?我看你陪了楚少一天,他就没表示什么吗?”
林薄雪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他刚出去了。”
林宛然夸了他几句,话锋一转,话里话外带着威胁,“你好好陪着楚少,阿瑾和你阿姐有我照顾,这不,阿瑾这孩子发烧了,我在医院看着他呢,万事有我们你放心。”
林薄雪的语气里带着憨傻,急忙出声感谢,“谢谢小姑了,您对我们家真是太好了。”
“这有什么,都是一家人。”林宛然靠在车里,眯了眯眼睛,敲打一番后,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
随手翻了翻平板里刚传过来的邮件,照片里林薄雪和楚渊极为亲密,十指交扣。
倒是不知道林薄雪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竟然一见面就勾搭上楚三少了,小瞧她这个侄子了。
嘶,必须把他牢牢握在手里,林家不能少了林薄雪来打关系。
几层解锁后,手机屏幕上进入另一个隐藏聊天软件里,林薄雪脸色白到透明,控制不住的担心,在看到了系臻的信息后,松了一口气。
阿瑾发烧了,姐姐一定是怕他担心才没说的。
小崽子免疫力时好时不好,好的时候一年不去一次医院,不好的时候整天住在医院里,更不用说,阿瑾生病的时候,会最想他,也最粘人,眼泪珠子不停的流,谁看都会心疼的不行。
[系臻:我的人跟着他回开车楚家了。]
[系臻:阿瑾很安全,在输液了,需要接你出来吗?]
[雪:不用,我自己可以。]?
18.“他的兔子…逃跑了。”
时隔四年,楚渊再一次回楚家时,无意间抬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楚家的宅子周围早已不是茂密高大的柏树,换成了娇嫩的玫瑰花丛,是那位继母的风格。
他的母亲曾经设计参与的楚宅,幼时残留的痕迹和记忆,竟在不知不觉间,尽数被人刻意的抹去,一丝不留。
楚渊一双冷眸晦涩,带出冷冽的感觉,又异常锐利,仿佛能够凭空勾破什么一般,让人无法有勇气直视。
他修长泛白的指尖轻轻按压,拉下黑色的车窗,脱离一层隔离,周围的花丛多出几分艳丽的颜色,彰显存在感,极为的令人生厌。
楚渊冷淡低哑的嗓音飘了出来,指节敲了敲玻璃窗,唇角挂上一抹极为残忍的笑,还有呼之欲出的温和。
“沈助,一圈,碾过去。”
坐在驾驶位的下属闻声立刻拐弯,在保安和呼叫声加大迈速,整整一圈细心培育的各色的玫瑰花全部被楚三少一句话结束了美丽的花期,掉在地上和泥土亲密接触。
一脸苦涩的管家保安齐齐站着花圃外,可怜的看着几年没回家的三少爷,“少爷,您这…”
沈助恭敬的拉开车门,主人公才缓缓走下来,慵懒的眸子垂下,楚渊微微一笑,拍了拍管家的肩,“以前这个地方长什么样子,重新给我原封不动的弄回去。”
“很为难吗?”楚渊神情温柔,看似平静的脸上却出现了骇人的狠劲,离家几年,倒是让人摸不着脾气了,他轻轻一笑,“啧,那就为难吧。”
楚渊的母亲曾明月生了三个孩子,他的上面有一个哥哥楚深和姐姐楚如卿,底下一个继母松曼生的弟弟楚麟。
当年楚渊出生不久,母亲病重住院,父亲楚英泽出轨松曼,两人暗通款曲,在母亲去世后飞快结婚,楚麟的年龄只比他小三岁,更嘲讽的是,松曼曾是母亲闺中好友。
楚渊年少叛逆时期,早已把过分的事情做了一个遍,目的单纯,不让松曼安生。
松曼恨得要死又得装的大方得体,天天吹枕边风,终于磨到楚英泽点头,把刚成年的楚渊扔去了m国。
楚如卿和楚深性格不似楚渊,几人关系冷淡,只有一个他是明显的眼中钉。
这个煞星,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如今,松曼脸色煞白的站在台阶上,看着四周凋零的花圃,她专门让人从国外进口培育的名贵花朵散落一地,快要演不下慈母的样子。
“阿渊…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楚渊擦肩而过,扔下一句,“回自己家,有问题吗?”
早已褪去青涩模样的楚三少径直走进大厅,连多余的一分眼色都没给,一如既往,不把她放在眼里。
“没,没问题。”松曼精致的脸上带着强装的笑容,她捏紧了掌心,雅白色的裙角踩在脚下,看着园丁捧来的花朵模样,几乎要抚着心口,呕出一口血。
一回来就把她精心培育的花圃毁了,小崽子是在打她的脸。
二楼书房。
楚渊刚准备敲门,门里透出的男声干净清冽,“进。”
楚渊走进去,大哥楚深站在落地窗前,端着咖啡杯,俊美的脸上唇角微挑,充满兴致的看楼下慌乱的现场,不忘回头数落自己弟弟一句,“阿渊,回来也不老实。”
“大哥看的不也是很高兴吗?”楚渊端起桌上另一杯咖啡,直接出声戳穿,“明明可以直接让人交给我,现在让我回来,不就是让我看到外面的样子。”
楚家人都是聪明人,不用说再多什么。
“你知道的,我没法做。”楚深微微眯了眯眼眸,意味深长道。
他放下杯子,骨节分明的手抬高,拿过书桌上的盖好章的赴任文件,直接放在楚渊面前,“弟弟,你要的分公司。”
楚深是楚家正统的下一任继承人,也是当之无愧的太子爷,就算继母生的楚麟长大后,也争不过楚深。
这些年,楚深没有一丝懈怠,他内外兼修,在公司里更是早早渗透,埋下自己的人脉,逐步建立属于楚深的商业帝国。
大概因此,楚渊和姐姐楚如卿得以待在楚深的羽翼下,失去母亲后,安然长大。
楚渊打过文件,扫了一眼塞回袋子里,“我走了。”
楚深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一会儿如卿回来,不一起吃饭吗?”
冷不丁提起二姐,楚渊微征一下,他当即摇头。
“不用了,有人在等我。”
楚深似乎看明白了他的表情,没再刻意把人拦下来,只亲自开门送他到楼下。
楚深插着口袋,站在一楼没有上去,楚渊刚走不过几分钟,一辆烈红色的跑车出现在了门边,女子急匆匆下车,远远喊了一句,“小弟呢?”
人多眼杂,楚深气质沉稳,先招手把人喊过去,摇了摇头,“如卿,先别打扰阿渊。”
车上,楚渊按了按眉心,他在给林薄雪发消息,想带他出来吃饭,林薄雪一直没有回复。
他预感逐渐变得不太好,仿佛又掉进了乌漆漆的夜色之中,他摸不到一直挂在手里的那根线。
沈助加速开车回去,同时联系会所的工作人员上去敲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楚渊踢开门时,屋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
他把套房房间翻了一遍,最后只在床头的角落里找到一张掉落的便签纸,是林薄雪的字迹。
[我有事,先回去了。]
楚渊几乎要捏碎这张纸,这算是不告而别吗?
又一次,他几乎快要失去林薄雪了,对方是只狡诈的兔子,披着一张漂亮又柔软的皮囊,能够躲过摄像头消失的了无踪迹,又能把他的心突然吊起来。
楚渊眼里泛出狠厉,他抓着扶手起身,牙齿在紧张的气息里将唇瓣咬破,鲜血流了出来。
额角的黑色发丝垂下,凭空添出一丝病态感。
像无数次,楚渊在寂寥的深夜,异国他乡的人声里,翻看林薄雪的照片一样,隐约的痛感和刻入骨髓的爱。
他离不开林薄雪。
他不能让林薄雪离开。
“林先生乘坐航班,在飞往燕市的途中。”
楚渊从沈助手里拿过赴任书文件,男人目光晦暗,森冷一声,又染着深刻的眷恋:“林薄雪,我们来日方长。”?
19.“让开。”
林薄雪下飞机赶到医院时,医院的儿童病房门口围着几个人,整肃神情守在门口,同贴满卡通的儿童走廊格格不入。
这就是他姑姑说的照顾,不移分毫的监视。
监视他的软肋,也监视他。
屋里面爆发一声哭声,林薄雪没有犹豫,他从角落里走出来,被两个人拦在了门口,声音带着薄怒,“让开。”
林宛然拉开门,从屋内走出来。
女人微蹙着眉,显然对他偷跑回来的行为不满意,“阿雪,你现在应该在南林市。”
林薄雪咬了咬舌尖,神色维持温软,表情展现着身为父亲的急迫感,恨意全部被他皆数压下,不露分毫。
林薄雪抖了抖身体,他的声音低下来,面不改色的说谎:“小姑,楚渊让人送我回来的。”
“真的?”林宛然打量他。
美人微微低垂下头,脸颊红了红,乌黑的发丝在风中飘了飘,指尖微微收拢,质地优良的黑色衬衫,显然大了两个尺码,折在雪白的手腕上。
“他有事先忙了。”他眼眸泛着真诚,仓皇的解释,还是太年轻,对亲密关系的有些害怕:“小姑,我…没衣服,穿的也是他的…”
这个变化,让林宛然闭上了嘴,不再挑刺他私自回来的事情,一瞬间带上笑脸,“阿雪,快进去吧,既然回来了,好好休息。”
“我就不打扰你们亲子团聚了。”
林宛然挥挥手,把两个保镖带走了,没有注意到低眉顺眼的林薄雪,在转身后,眸色里满是冷意,抬手把病房的门关上。
要提前解决林宛然了,她的手伸得太长了。
林薄雪的耐心耗尽了。
刚哭了一嗓子的阿瑾宝宝坐在病床上,擦着眼泪珠子,小手上输着液,看到林薄雪后,眨巴着眼睛,粉粉糯糯的小脸带起笑容,自夸起来,“雪雪,阿瑾很乖。”
林薄雪心尖一疼,他俯下身,薄唇贴上阿瑾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对,阿瑾很乖,是雪雪不好。”
等这一切结束,他的孩子,一定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
小宝宝软乎乎的小手伸出来,扯住爸爸的衣角,长长的睫毛沾着眼泪,小声说:“阿瑾这么乖,雪雪可以多陪陪阿瑾吗?”
“当然可以。”林薄雪抽出绵软的面巾纸,轻轻擦干净他的眼泪,然后,从背后环住了小宝宝。
空下的手,从保姆提着的袋子里翻出一本故事书,嗓音温柔,慢慢的讲给小孩。
“从前,有一个孤独行走的旅人,他走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朋友,有森林里的狐狸,海里的鲸鱼……”
药物有犯困、乏力的效果。
阿瑾呆在久违的怀抱,不知不觉变得安静下来,眼皮打架,黑溜溜的眼睛失去了光亮,逐渐闭上了,大眼睛只留出一条缝隙。
小孩喃喃低语,“阿雪身上…有香水味。”
林薄雪合上书本的手指微顿。
有香水味?
他低头闻了闻衣角,隐约闻出一丝淡淡的木香气息,乌德木和琥珀交织,雪松木和风信子淡化了香味的浓烈,不经意又霸道的遗留在衣物上。
就好像楚渊那个人一样,林薄雪耳尖微红,想起自己拿衣服穿时的果断,浑身有些热,雪白的脖颈微微低下,逐渐感到不自在,仿佛被拥抱着。
怎么想起来楚渊了。
不过是吻了几次,心怎么乱起来了,这不像他。
保姆给小朋友盖了盖被子,提起下午的事情。
“林先生,陆修远先生和陈知言先生下午来过了,他们带来的东西按照您的吩咐,没有接受,只留下一袋水果。”
“多谢,辛苦您了。”
他的两个“朋友”,林薄雪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果篮,漂亮修长的手指拿过桌上的诊疗记录,去医院大厅缴费。
医院大厅人不算少,林薄雪排着队,手机刚刚开机不久,在口袋里连续震动几下。
他拿出来看微信页面,神色微怔,楚渊没有给他发消息,又塞了回去。
难不成把他忘了,或者不在乎他的离开。
隐隐约约感觉,事件的发展似乎脱离了他预感的方向,他要更主动一点吗?
“林薄雪。”
林薄雪的身后突然走来一个年轻人,对方嗓音淡漠,眉眼笼罩着一股浅淡的病态感。
这不是假话,他的手里正拎着一袋子看不清名字的药,手指捏着长长的药单。
这人肤色苍白,又带着天然脆弱的美感,明明是夏天却穿着毛衣,亮眼的银白色的发丝搭在肩颈上,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林薄雪眼眸带着茫然,记忆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又是以前认识的吗?
“你好,请问你是?”
“容斐。”
容斐微皱着眉,看似嫌弃又带着温和,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林薄雪的手里,指尖雪白,“传言没错,你是真忘了。”
林薄雪还想要问些什么,容斐已经拎着药袋转身离开,漫不经心留下一句:“我们会再见的。”
林薄雪拿起名片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名字和手机号,整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样。
自从遇到楚渊开始,他似乎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一个自己失去过的,在记忆宫殿里藏起来,锁住许久的世界。
…
深夜,林薄雪站在破败的小巷里,看着脚边欠了高利贷,绑来被扔在地上的小情人,因为逃跑,浑身是伤。
正蒙着眼罩跪地求饶,“求您,放过我,我一定努力凑钱。”
曾经是楚风最喜欢的情人,他风光无限,把自己当做眼中钉揉搓,殊不知,他只是在故意的放任,看他赌博成瘾,堕落在纸醉金迷中。
那些痛苦,比起林家的折磨算得了什么。
美人面色冷淡,清冷的嗓音透过变声器,变成粗糙的音调,居高临下道:“你还有一个机会。”
小情人努力抓住最后一个希望,不想如契约上的,失去两只手,“您说,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办!”
“林家林宛然儿子的林柯,今天在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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