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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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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良玉的忘我不仅说动了萧钦竹过于保护的态度, 同样也带动了一大批有志向的年轻人。

    这些人随庄良玉一起奔走各地,仿佛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可庄良玉带动的皆是当地人,这份建设之功, 不及京中派遣官员,同样也不及那些淫浸官场多年的地头蛇老油条。

    这些人甚至联名上书于雍和宫城, 直言庄良玉一人武断,对旁人置若罔闻。

    可顺德帝是何等人物, 哪里瞧不出这些人的心思?

    直接批复:朕闻诸爱卿体察指挥使之辛劳,望诸位从中协助,听候调遣。

    直将这些人气得升天,可家中一封封催功绩的书信像是雪花般纷沓而至,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挨当地人的白眼。

    庄良玉每日都要忙到很晚,一直很尽职尽责的贾於期主事现在更是独当一面。

    庄良玉看着他们这些仅有的人手忙得不可开交, 心中动了些别的心思。

    夜深露重, 心中有所打算的庄良玉直接上书一封命人送到赵衍恪院里,也不管他睡没睡, 信送出去便不管了。

    转头蒙着被子睡觉。

    这几日萧钦竹要进五斗山押送铁矿,都没办法给她按摩,搞得她脖颈时常酸痛又不得章法。

    正准备睡下的赵衍恪便被庄良玉的一封书信扰了睡意, 本想休息, 但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彰显些自己的重视,于是又披上衣服到案前执笔。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写了一封回信,然后又命人送到庄良玉院里。

    庄良玉早在睡前就吩咐了院里值夜的护卫, 说若是有信件送来,收好放在她案上便是。

    她虽然为百姓鞠躬尽瘁, 但对于赵衍恪可是半点没有要同甘共苦的心思, 甚至巴不得这心里傲气得不行的皇子吃点憋。

    庄良玉这边睡得昏天黑地, 赵衍恪却整夜辗转反侧。

    天一亮,便扣响了庄良玉院中的大门。

    犹在梦中的庄良玉黑着脸起身,在看到赵衍恪时仿佛浑身都散发着怨气。

    可等她看到因着休息不好而显得憔悴的皇子时,这点怨气又变成了幸灾乐祸。

    赵衍恪一贯端着月明风清的君子姿态,傲气得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虽然说日后登基称帝的赵衍恪确实是最尊贵的人,但放在眼下这个被扔来陵南道历劫的皇子……

    庄良玉觉得他很装。

    于是顶着门口不想让赵衍恪进去,“不知永定王清晨造访有何贵干?”

    赵衍恪整夜没睡好,乍然听到庄良玉的问话还愣了片刻,透着些呆愣地说道:“不是你找我?”

    到底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庄良玉也只敢拿捏着自己小小地出口怨气,到底不敢对赵衍恪如何。

    于是开了门让人进来,嘴上客客气气地请人落座,实际上给添的茶水都是昨日的隔夜茶。

    赵衍恪也没想那么多,他急了一晚上,直接便喝了。

    刚喝进去,就差点吐出来。

    庄良玉无甚诚意地说道:“王爷勤勉,庄某自愧不如。适才晨起,还来不及更换新的茶水,请王爷见谅。”

    赵衍恪一贯带着完美面具的脸上突然出现破裂的神情。极其艰难地将隔夜茶咽下。

    庄良玉落座,让夏荷去更换新的茶水。

    “不知王爷可否用过早膳?”

    赵衍恪自然没用过。

    庄良玉微微一笑,仿佛刚才捉弄人的根本就不是她,“王爷不如一起用个早饭再说正事。”

    赵衍恪眼中透着警惕,仿佛怕庄良玉再捉弄他什么。

    天地良心,庄良玉也只是帮“庄良玉”出口恶气而已。

    像这种自我而固执的男人,不吃点苦头是学不会尊重女性的。否则也不可能让一个从前总想着娶十八房夫郎的左仪灵,最后变成被权利和地位禁锢在深宫中的皇后左氏。

    庄良玉半点不怕赵衍恪的警惕,左右这人现在仰仗着自己给他做功绩,讨名声,若是连卸磨杀驴都等不到,那这日后的皇帝也忒没耐心了些。

    夏荷早就备好了早膳,只等庄良玉传膳。

    夏荷跟潋冬知道庄良玉每日公务极为繁忙,所以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各种东西。

    粥饭的用心程度,哪怕是锦衣玉食惯了的赵衍恪看了都得称赞一声。

    在陵南道的条件艰苦,粮食物资都紧着百姓用,在这种挣功绩的时候,就算有人偷吃也得藏着掖着。

    但庄良玉这——

    虽然食材简单,甚至用料都显得寒酸,但做的人用心,便让这简单的粥饭成了享受。

    粥熬得粒粒饱满香浓,小菜爽口怡人沁人心脾,赵衍恪都不自觉多吃了一碗饭。

    等吃完饭,觉得肚里都有些撑胀的赵衍恪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他拿出庄良玉昨夜写给他的那封信,问道:“庄大人决意如此?”

    庄良玉颔首,这才让护卫将赵衍恪的信递过来,慢条斯理地拆开,逐字逐句地仔细端详。

    有意晾着赵衍恪让他冷静一些。

    时间大约过去了两刻钟,渐渐冷静下来的赵衍恪也不再着急,端着茶杯等庄良玉开口。

    庄良玉的余光扫过,确认这位未来会说一不二的皇帝现在冷静下来,能听得进去她说话,这才将两封信并着放在桌上。

    “回王爷,庄某的决意便如信中所说,只是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赵衍恪眉头微蹙,眼中有冷意和审视,“你可知你的决策会让大雍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庄良玉欣然,“我知。”

    “你可知你的决策会动摇无数官员的饭碗?”

    庄良玉脸上的笑意愈浓,“我知。”

    庄良玉喝了一口茶,轻轻将茶杯放好,看着澄明的茶汤中只有一截短短的茶叶梗在上下沉浮。

    就像是人的命运一样。

    “更改土地与税收政策是在动摇大雍的国之根基,你的大刀阔斧会让大雍乱成一锅粥。”

    庄良玉却静静说道:“富贵险中求。”

    她坚定而明亮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的心底,赵衍恪呼吸一滞,下意识错开眼神。

    庄良玉轻声问道:“王爷,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庄良玉提着壶给二人的杯中添茶,说话柔声细语,可是偏生句句带刺,“你们男人争权夺利都说是有大谋划,是胸怀经纬。怎得到了我这里,提个利民的土地分配制度就变成了动摇军心?”

    “你如何确定利民?”

    听着赵衍恪好似带着冰碴子的声音,庄良玉轻蔑地笑一声,讥讽道:“利民与否取决于是否利官。进到老鼠肚子里的东西少了,忙碌求存的蚂蚁自然便能填饱肚子。”

    “殿下。”庄良玉忽然换了称呼,锐利清明的眼神看向赵衍恪,“民依田生,国依民生的道理您不会不懂。”

    赵衍恪的神情冷漠,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一样衡量这件事带给自己的利弊,“即便如你所说,清除贪官,大查贪腐也能有这样的效用。”

    庄良一改锋芒,柔柔地笑了起来,“王爷,这片土地上种出来的粮食,结出来的果子多了,市面上流通的金银才会变多。”

    “你在威胁本王。”赵衍恪的声音冰冷,“你觉得本王离不开你?你觉得离了你,天下百姓就过不上好日子?”

    庄良玉笑着摇头,平静地看向赵衍恪,“但你总要让这些人活下去,再说过好日子。”

    庄良玉站起身,转身到案前拿出自己写的奏折,递到赵衍恪面前,不再多说废话。

    “奏章今日便会启程加急送往西都城。不出七日,这份奏折就会出现在圣上案前。”

    “赵衍恪。”庄良玉声音微沉,“如果你想用我这颗棋子,最好不要想着能完全掌控我。”

    庄良玉将沉甸甸的奏折砸进赵衍恪手中,露出堪称挑衅的笑容:“如果王爷觉得这场滔天富贵值得铤而走险,你便让它呈上去。如果王爷觉得我在痴人说梦,您拿着随意处置,烧火添柴也未尝不可。”

    庄良玉说完,扣上自己行走在外长戴的斗笠,冲赵衍恪挥挥手,转身出门。

    由着这瞻前顾后的家伙自己想想清楚。

    又或者说,这是庄良玉对自己的自信。

    一个铤而走险愿意到陵南道求一线生机的王爷,怎么可能会是对那个位置毫无兴趣的人?

    ……

    ***

    最终,庄良玉的奏折还是越过了万水千山,送到了顺德帝的案前。

    庄良玉的折子不与其他官员走同样的流程,能够被快马加鞭直接送入京中,不需要被三省六部审查批阅。

    这份折子仿佛是滴入油锅中的一滴水,随着雍王朝这口大锅越来越热,迟早会让一切彻底沸腾。

    庄良玉对西都城中掀起的风暴一无所知,又或者说她其实早有预料,但只是装作丝毫不知情。

    她只是一个一心只想着给粮食增产,让百姓过好日子的普通人罢了。

    陵南道气候闷热,夏季蛇鼠横行,极其容易出现疫病。

    无论是她增设医馆,还是让更多的人走入学堂,都是想着改善陵南道贫苦的情况。

    冰雪严寒已经过去,陵南道的气温快速上升,眼下已经是插秧种稻的季节。

    庄良玉带人重新将突然翻整,又给当地百姓讲深耕与翻耕的原理,调整稻田的种植模式,整改蚕场的经营方式。

    整个岭南道都焕发出勃然生机。

    当西都城的风吹到这里时,庄良玉俨然已经成为无数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

    明里暗里的针对不胜枚举,萧钦竹甚至担心到寸步不离的程度。

    仅仅是一个月的时间里,庄良玉便遭临五次暗杀。

    曾经在西都城里懒了将近十八年的庄良玉不得不跟着萧钦竹学些防身手段,整日里累得叫苦不迭,却又不得不照做。

    因为还是保住小命重要。

    中道崩殂,折戟沉沙在这种小事上,也实在显得她的命不值钱了些。

    ……

    三日前,庄良玉生辰。

    萧钦竹为了给整日忙于公务的庄良玉一个惊喜,特意在那日,以自己有公务在身为由抽身筹备。

    但就是他离开的这一时半刻,便被人钻了空子。

    最后生辰也没有过成,庄良玉还见了血,先前中过毒的右臂被人再次砍伤。

    这次伤在肩头,她现在连提笔都做不到了。

    左手的字又实在太丑,于是只好求着萧钦竹帮她。

    好话说尽,简直丧权辱国。

    “叩叩”

    庄良玉听声抬眼,就见到面前出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人。

    庄、良、玘。

    庄良玉的第一反应就是往被窝里钻。

    屋里顿时响起一声嬉笑,庄良玉动作顿住,看到从庄良玘身后探出来的叶瞳龄。

    “呀!庄二,这些时日不见,怎得成了这副模样?快跟哥哥说说,小四爷帮你报仇!”

    庄良玘瞬间飞出眼刀,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叶瞳龄立时偃旗息鼓。

    萧钦竹从案前起身,“兄长,常明,许久未见。”

    庄良玘从前与萧钦竹是同窗,如今这人却成了自己的妹夫,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匆匆点头,然后进去将他那个不省心的妹妹从被窝中拎出来,准备好好教教她什么才是安分。

    “你瞒着爹拿了手令进宫便算了,怎得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让你来救灾,不是让你把自己搞成大雍官员的公敌!”

    庄良玉眼观鼻,鼻观心,蔫头耷脑地听着她哥训她。

    连准备进来给庄良玉换药的左仪灵都被这阵仗给吓出去了,站在门口张望着看热闹,但就是不肯进去。

    能看到庄良玉吃瘪,这可真是陵南道下雪,百年难得一见。

    等到庄良玘训话结束,天都已经黑了,庄良玉老老实实从榻上下来,准备给她哥倒杯水,消消气。

    结果看到庄良玉乱动,庄良玘又怒了,“你一个伤患能不能有点做伤患的自觉?我没手没脚吗?”

    庄良玉伸向茶壶的手来回游移,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一直观战的叶瞳龄早就习惯夹在这对兄妹之间,立时笑呵呵凑上去,忙不迭给庄良玘添水,“哥,消消气!庄二还伤着呢,等她好了再算账。”

    “谁是你哥?”庄良玘没好气道,“我就一个成天会让我生气的不省心的妹妹,没你这样糟心的弟弟。”

    萧钦竹欲言又止,显然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友人这副暴脾气的模样。

    哪里像是人们口口相传,又被无数学子奉为目标的状元郎?又哪里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多智军师?

    发愣的萧钦竹对上庄良玘转过来的目光,突然脊背发凉。

    庄良玘一拍桌,怒道:“萧钦竹,我将妹妹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

    房间里突然响起两声近乎幸灾乐祸的窃喜。

    “兄长,此事是我思虑不周,被人钻了空子。”

    萧钦竹认错态度极其良好,倒让庄良玘觉得自己不在理起来。

    他本就是关心心切,若非是庄良玉这封动了治田之策的折子掀起风浪,他怕是到庄良玉回京都不知道他的妹妹竟然顶风冒雪地来陵南道救灾。

    可庄良玘又实在知晓他的妹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于是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成一声叹息。

    “此番前来,我奉圣上命令带来粮食与种子,眼下开春,陵南道先前遭灾,今年若是赶不上好时候耕地,恐要颗粒无收。”

    庄良玉微微一笑,朝叶瞳龄使眼色,问道:“人都带来了?”

    “带来了,带来了。我爹一听,把我也扔过来了。”叶瞳龄没好气地敷衍,从怀中掏出名册递到庄良玉手中。

    庄良玉粗略看过折子上的名字,十分满意。

    “这些人来,就可以让那些整日叫苦连天而且煽风点火兴风作浪的家伙们走人了。”

    庄良玉站起身,让夏荷替她更衣。

    屋里的所有男性自觉走到院落里等候。

    寒冬已过,空中弥散湿润的气息。

    庄良玘想起方才庄良玉行动利落的模样,突然问道:“小玉的伤势到底如何?”

    萧钦竹还来不及开口,一直看热闹的左仪灵走近说道:“再晚点送进医馆,她的伤就要全好了。”

    左仪灵说得半点也不客气,庄良玉肩膀处的伤口并不严重,只是破皮留了点血而已,但架不住萧钦竹兴师动众,而庄良玉这家伙竟然还跟着起哄。

    一天就能没事的伤,硬是拖了三天。

    庄良玘怀疑的目光看向萧钦竹,萧钦竹保持沉默,但答案不言而喻。

    显然这是个障眼法,而庄良玉成功将所有人都算计进去。

    庄良玘一声沉重的叹息,神□□言又止,甚至有几分扭曲。

    “你、她!唉……”

    ……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以为庄良玉会好好梳洗打扮,但谁知庄良玉竟然病恹恹地走出来,竟然比方才所见更病弱几分。

    面色苍白,神情虚弱无力,全靠身边的夏荷与潋冬搀扶才能勉强走几步路。

    萧钦竹当即一个箭步,“如何?可有不适?”

    庄良玘,“……”

    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个同窗现在看起来不太聪明?这明显是装出来的模样还能担心成这样?

    萧钦竹话音未落,庄良玉便扬起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甚至还原地蹦跶两下,“如何?”

    “……甚好。”

    庄良玉笑完,立马又病恹恹地倒进夏荷怀里,“鄙人有要事需与永定王和八皇子商议,可否请诸位与庄某同去?”

    庄良玘忍不住捏自己的拳头,“说人话。”

    庄良玉从善如流地扬起微笑,“请兄长帮我撑场面。”

    哪怕庄良玉真的无事,甚至活蹦乱跳了,但萧钦竹还是不放心,上前去搀着庄良玉走。

    萧钦竹身量高,力气大,庄良玉干脆将力道全卸在萧钦竹身上,更是不费半点力气。

    庄良玘抬手扯住准备跟上的叶瞳龄,表情扭曲地问他:“在西都城里,也是这副模样?”

    正准备看热闹的叶瞳龄乐呵呵的点头,然后反手去扯庄良玘的手,“走啊,大哥跟着一起看热闹去啊!庄二亲自演戏让人看热闹诶,八百辈子都赶不上一次!”

    庄良玘沉默片刻,在兄妹情深和看热闹之间苦苦挣扎片刻,最后果断抬脚。

    ***

    今日是因着朝廷的派遣官员要来陵南道押送粮草和替补人手,故而绝大部分能够说得上品级的官员都汇在这里。

    庄良玉一身素衣,发髻虽然梳得端庄,可面色惨白,虚弱无力,这样一位女子出现在满是男人的议事厅里,是极具冲击力的。

    三日前庄良玉遇刺一事至今沸沸扬扬,凶手揪不出来,人也不见大好,连手里握着的权力都不得已放出去。

    连听了消息的陵南道百姓都要到知州府附近打听打听,询问关于妙玉先生,赈灾指挥使庄大人的消息。

    这几日重新掌权然后开始春风得意的官员们连面上都趾高气扬起来,哪里还有往日见到庄良玉时退避三舍的模样?

    见庄良玉如今境遇,还有脸凑上前来关切询问:“庄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庄良玉也不回嘴,只是虚弱一笑,然后让萧钦竹扶着她就座。

    “兖州知州及钦差指挥使到!”

    伴着通传声,庄良玘和叶瞳龄迈着四方步进屋,衣襟风尘仆仆,神情庄重肃穆,哪里还有方才在庄良玉院中的模样?

    庄良玘撩过衣摆,单膝跪地向两位皇子请命,“为臣见过永定王,见过八皇子。”

    叶瞳龄跟在庄良玘身后就像是个误入屠宰场的羊羔,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涩懵懂。

    赵衍恪与赵衍怀一齐搀扶二人起身,“快快请起,二位一路车马劳顿,实在辛苦。”

    庄良玘落座,只喝一口茶水便开始回禀公务:“王爷,八皇子。此番微臣奉圣上命令特从兖州各郡县调来种粮,如今大雍各地,粮产富庶地区的三仓开放,为此次雪灾受难之地提供援助救济。”

    “诸位大人若是赈灾救济过程中遇到任何困难,尽可回禀圣上,三省六部加急处理,会尽快批复。”

    说到这里,庄良玘的目光扫过一众见了他之后百年畏首畏尾的京中官二代们,唇角微扬,露出个令人胆寒的笑容。

    “此前诸位同侪曾上书言及于陵南道工作之困苦,圣上体察民心,特命叶家四郎为钦差指挥使带国子监年轻学子,助各位同僚一臂之力。”

    庄良玘拍手,侍卫将一直候在外头的国子监学子带进来。

    即便舟车劳顿,但这些年轻人个顶个神采飞扬,声音洪亮如钟。

    “我等学子,愿助各位大人一臂之力!”

    庄良玉眼中笑意愈甚,眼神撩向已经傻眼的众位官员。

    既然难堪重任,那就只好让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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