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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明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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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 滂沱大雨下,庄严肃穆的祠堂里烛火摇曳,映亮满堂的牌位。

    陆眞跪在地上, 嘴角流出一条红迹。

    “知错了吗?”留着八字胡的老年男人举着戒尺,高高扬起恐吓道。

    陆眞英俊的脸庞, 沉浮在烛火中, 他挺直着背, 死咬牙冠。

    “啪——”

    雨水顺着屋檐潺潺泄下, 惊雷不断。

    戒尺落在他坚硬的背脊上, 衣衫褴褛, 露出里头的肉, 泛青,乌黑, 几乎无完好的皮肤。

    这场戏拍完,江衿言软瘫在地, 伏在地上深沉地喘气,背上是触目惊心地伤痕。

    是化妆师化了两个小时的成果。

    黑色的幕布被拉下来, 人工造雨也停了, 空气里有股泥土的味道。

    陈知更过来给他披上衣服。

    他站起身走向休息区, 经过南漓的时候,淡淡撇下眼皮。

    南漓正在喝水, 透明杯里的水向下倾斜, 微微地晃动。

    旁边的桌子上,手机屏幕上是游戏的界面。

    她看似很平静。

    江衿言垂着眼,走到不远处坐下。

    沈雾州过来, 轻拍他的肩膀, “矜言辛苦了。”

    他背上的伤是假的, 打却是真的打。

    江衿言自己提出来要老前辈真的抽打他,这样的效果才真实。

    老前辈资历深,演技好,看似用了十分的力气,其实有五分力被巧妙地化解。

    但留下的五分,也挺疼的。

    中间因为收音事故,还重拍一次,江衿言并没有因此抱怨。

    江衿言摇摇头,下场戏就是他和南漓的对手戏。

    他的脑海里响起她昨晚的话,字字在诛他的心。

    身上的这点痛反而不算什么。

    他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余光偷看南漓的方向。

    她还在玩手机游戏。

    从他去拍戏到结束,她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咳得更凶了。

    下场戏开拍前,沈雾洲把南漓和江矜言喊道一起。

    他穿了件深蓝的衬衫,袖子卷到肘部,黑框眼镜搭在鼻梁上,头发凌乱,卷在耳边。

    “南漓,下场戏你会有手被瓷片扎破的情节,到时候会有个特写,你一定要注意好摄影机的方向。”沈雾洲有在认真地教他们。

    南漓听着,把他说的每个字刻在脑子里。

    “咳咳。”

    江矜言的咳嗽声打断了沈雾洲,“你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乌黑的眸子轻扫过南漓的眼睛,他抿平唇角,“你继续说。”

    沈雾洲继续说下去。

    江矜言时不时发出咳嗽,他抵着唇,别过头,肩膀随着咳嗽颤动。

    他的动作打断南漓的思绪,她无法做到听沈雾洲讲什么,注意力总被他吸引。

    江矜言穿着件白色里衣,戏服,被方才抽打得皱巴巴的,肩上套着他的黑色冲锋衣。

    他咳嗽的起伏,下一秒,那件冲锋衣就好像要掉下来。

    才经历一晚上,他变得更加沉郁。

    下颌角的弧度,削瘦,深刻,线条硬朗。

    脖子纤细,骨骼感明显,喉结突出。

    “要说的就这么多,五分钟后准备开拍。”沈雾洲说。

    南漓点头,转身离开,听见他的咳嗽声,心口堵得慌。

    她就站着,用剧本捂着脸靠在柱子上。

    眼前是黑的,纸张和油墨的味道混合,她默念着台词。

    片场里,人声嘈杂,压抑的咳嗽声。

    每一下都用力地敲打着她的心脏。

    她听见自己的呼吸其实很不稳定。

    下场戏正式开拍——

    陆眞躺在床上,窗外的雨还在下。

    雨水沿着屋檐,呈一股股细流,在窗口落下。

    室外,绿林之间笼罩着雾气,地上铺满断叶枯枝,雨打在它们身上,是特别伤心的声音。

    陆眞看着灰蒙蒙的天,没有焦点,眼神中透着易碎感,仿佛那些被雨淋湿的落叶。

    “江矜言真的太有天赋了,悲伤氛围感拉满,演得太好太有感染力了。”副导演在旁边压低声音夸赞道。

    “这忧郁的眼神看得我都想哭,这孩子真得是演出来的吗?”另一年长的人说道。

    “卡!”沈雾洲喊道,江矜言这条一镜过,下面轮到女主角上场。

    南漓听到“Action”立马换了副神情。

    她端着药走进镜头。

    “陆眞,你在看什么?”闻罂好奇地看向窗外。

    陆眞没有理她,他握紧拳头,青筋显露。

    这个细节是剧本里没有的,沈雾洲和编剧相对一眼。

    闻罂觉得窗户开着太冷,于是起身去关窗。

    她伸出藕白的细臂,探出身去,一截蜂腰压在窗沿上。

    今儿的旗袍是比较素雅的颜色,月蓝色和莲青色刺绣相合,衬托肤色,更显清丽脱俗。

    她是特意这么穿的,陆大公子喜欢这一款。

    量身定制的,将她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

    “陆眞,你家的院子可真大,你从小应该很寂寞吧。”闻罂的视线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她撑着脸,伸出一只手去够屋檐上的雨。

    陆眞的房间在顶楼东侧,可以俯瞰整个陆园。

    陆眞闭上眼睛,他说:“出去。”

    “呀。”雨水落在闻罂的手心,她发出呼声,“好凉。”

    “陆眞,那栋房子是住的什么人?”闻罂指着一栋红楼问道。

    陆眞剧烈地咳嗽起来。

    剧本里没有这个设计,副导演动了下,沈雾洲按住他,在唇前竖起一根指头。

    这是江矜言的咳嗽,但在这里一点也不突兀,自然而然成为角色情绪激动的记号。

    沈雾洲对江矜言的欣赏更深,他真的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演员。

    “你没事吧。”闻罂转身去关心他。

    她的手心还有残留的雨水,陆眞握住她的手腕,“别碰我。”

    “我不碰,那你快喝药吧。”闻罂递上碗。

    陆眞没有接。

    僵持之下,闻罂露出真面目,瞪着他。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喝不喝?”

    陆眞:“……”

    陆眞扬起脖子,他毫不退让,初次见面这个女人在所有人面前装作天真柔弱的样子,转眼却在阴暗的走廊里勾引他。

    现在她又迫不及待露出真面目逼他吃药,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她是为讨好谁。

    闻罂上前握住他的下颌,要把汤药往他嘴里灌。

    “非得我这样伺候你,嗯?”

    “卡!”沈雾洲突然叫住他们的表演,“南漓你过来一下。”

    南漓茫然地抬起头,她哪错了?

    她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江矜言比她用蛮力逼迫,下颌有道红红的印子,他躺在床上捂面咳嗽。

    南漓来到沈雾洲的面前,悉心地听。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吗?”沈雾洲先问她。

    南漓:“我变脸的那瞬间没演好?”

    沈雾洲摇头,她让南漓看监视器回放,前面都很好,关窗勾引陆眞的画面拍得也特唯美,当两人开始对话的时候就不对劲了。

    “你表现得对陆眞太深情了,你看你看他的眼神,在我们戏里面啊,闻罂是猎人,陆眞是她的猎物,她故意把自己的真面目露出给陆眞看,就是为让陆眞对她感到好奇,在陆眞自以为是看破她的时候,她其实心里在冷笑,‘这傻子可真好骗’,这意思你懂吧。”

    南漓消化了会儿,“我应该对他高姿态,因为他的别扭和无视,在闻罂看来就如同过家家,她根本不在乎,所以才会对他厚脸皮。”

    五分钟后,南漓调整后,重新开始拍摄喂药的戏。

    闻罂露出真面目,声音同时带着蛊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喝不喝?”

    她勾着轻笑,睫毛闪动,从他的唇上划过。

    陆眞鄙夷地瞪着她。

    她伸出玉指,捏住他的下颌,脸上笑意更深,盯着看了一秒。

    指尖轻触他的唇瓣,在他皱眉的时候,不要命地凑上前去。

    “非得逼我这样伺候你啊?”

    她端起药,眨眼间,陆眞挥手将药打翻。

    闻罂站起身子,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脸上没有什么过分的表情。

    佣人来问情况。

    她说没事。

    她轻扭自己的手腕,对陆眞似笑非笑地赞道:“还挺有劲的,把人家都弄疼了呢。”

    陆眞对她的忍耐到达极限,他骂道:“不要脸。”

    “再骂一句呢,我爱听。”

    “不要脸。”

    “没读过书吗,只会这句?”

    “滚出去!”陆眞指向门口,气得脸色涨红。

    闻罂反而在床头坐下了,掏了掏耳朵,“你看你没吃药,骂人都没力气。”

    陆眞:“骂你脏我的口。”

    闻罂:“你不要这么看我,我会误会的,我可是你的小姨妈。”

    “不是!你倒看得起自己,我陆眞就算死,也不会和你们这些青楼出身的戏子扯上关系。”

    陆眞的样子像是要被气得吐血。

    闻罂勾唇一笑,不再逗弄他,而是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

    陆眞看着女人弯曲的脊背,薄薄的旗袍映出一对漂亮的蝴蝶骨。

    窗外的雨变成绵绵细针,玻璃上有潮湿的水汽。

    女人的乌发像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

    “你们以为陆家真的有那么好吗?”陆眞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他的表情悲悯而又幽沉。

    闻罂把碎片放在手心,“你是没吃过苦,才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的大少爷。”

    陆眞不屑,“你吃过什么苦?伺候男人辛苦?”

    “我在死人的口中抢过食。”闻罂说道,挑眉看他。

    陆眞自然不相信他的话,他不想再理她了。

    闻罂收紧手心,惊呼一声。

    陆眞没反应。

    闻罂把手伸到他眼前,“大少爷,我的手破了,你不睁眼看看,血的颜色很美呢。”

    ……

    南漓和江矜言的戏几乎都是一次性通过。

    周围剧组的人都真正认识到二位的实力,对沈雾洲的选择更加信服。

    南漓捂着流血的手指,妍妍赶紧给她擦干净血迹。

    “姐,你太棒了吧,这么多台词你都背下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妍妍发自内心地说道。

    南漓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顺。

    背熟台词是最基本的,主要是她理解透彻闻罂这个角色后,所有的情绪和表情顺其自然地就出来了。

    还有一点,江矜言的节奏感很强,她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陆眞这个人。

    江矜言裹着冲锋衣从她面前经过。

    有人拉住他,“这就走啦,晚上要不一起宵夜?”

    江矜言摇头,“不了,我咳嗽,不便。”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江矜言和陈知更一前一后离开片场。

    南漓看着他的背影,指甲扣进手里的纸杯。

    她还要卸妆,化妆间里,她百无聊赖地玩麻将手游,对面是连英。

    连英说她赢了的话,就送给她一个礼物。

    她不是很想要礼物,就纯粹想要赢大英集团的董事长。

    化妆间里还有其他人,是来找南漓聊天的,但很显然南漓没空,她们就自己聊。

    “我听说江矜言家里有个姐姐,他从小是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A说道。

    B紧接着:“我也听说了,他们都是孤儿呢,估计是父母早亡,江矜言看着就很早熟,比年长他许多的男人更体贴,我看他对他的小助理就是这样,我都想去给他长助理了。”

    “你别想得美了,他可是预备影帝,小小年纪演技炉火纯青,而且还是非科班出身。”

    “我们南漓不也是顶流,她的旗袍造型秒杀任何娱乐圈小花好吗?”

    ……

    “南漓,有人找你。”门外响起敲门声。

    妍妍赶忙去开门,是为头发凌乱的中年妇女,纹眉,双眼皮,嘴唇发紫。

    “南漓在吗?”她问道,声音比外表年轻很多。

    听到她的声音,南漓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来人时,脸色猛然一僵。

    南倩的视线和南漓在镜子中对上,她挽起耳边的发,而让自己看起来利落点。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发型没变过,还是枯黄的波浪卷。

    她喜欢烫染头发,可是没精力去打理。

    南漓一点点回过神,“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她单独聊一聊。”

    试衣间里的人都离开,只剩下南漓和南倩。

    南漓抱起手,坐在南倩的对面。

    “我不是让你不要来找我吗?”南漓说,她脸上的妆都卸了,顶着大素颜,但得天独厚的气势在那。

    南倩;“阿漓,我很想你,你过的好吗?”

    “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希望你好啊,你好我才能放心。”

    南漓紧闭唇线,她没想到南倩会找上门来,过去不好的记忆,都与眼前的人有关。

    她衣服下的手,攥成了拳头。

    南倩环视四周,感叹道:“没想到你会走我的后路,不愧是我的女儿,都是做演员,当明星的料子。”

    “你怎么一点也不害臊。”南漓讽刺道。

    “是,你比我厉害,出道就是女主角,还是大卡司阵容,你会火的,阿漓,我真为你高兴。”

    “高兴完了吗?完了就滚。”

    “阿漓,不要这么狠心,你走后,谭强和我离婚了,我还能滚去哪里呢?”

    南漓的面上覆上一层凉凉的寒霜,心口被重重一击。

    南倩继续说:“现在要债的天天骚扰我,我东躲西藏的,吃不好睡不好,你看我老了多少,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她说完,从很旧的钱包里掏出一张照片。

    “我常常看着你的照片,想起你小时候的事情,你穿着小白裙在树上荡秋千,问妈妈天上的星星可不可以摘下来,我告诉你可以,你就缠着我非要星星,我是很想摘给你的。”南倩眼角有泪,“可是妈妈没有用,如今亲眼看到你一切都好,我也就安心了。”

    南漓闭上眼睛深呼吸,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可我不想看见你。”

    她又快要被回忆勾进梦魇,她掐着自己的肉,想让自己保持冷静,效果微乎其微。

    南倩握住她的手,“阿漓,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苦,我真的好想你,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绝情呢,你既然绝情,又为什么要帮我还赌债。”

    “别碰我!”南漓尖叫,她往后撤,犹如躲恶鬼。

    南倩不依不饶,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你再帮我还二十万,就二十万,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你听不懂吗?”

    “阿漓,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要被他们弄死。”

    南漓手撑着桌子站好,原来找她还是为了钱。

    “那就弄死你吧,我不会管的。”

    “南漓!你跟的是我的姓,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为了尽早还你钱才会又去赌,一开始我真的都快赢回来了,我想有钱你就会原谅我了,我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啊。”南倩说道。

    南漓恶心地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不再赌了,今天是最后期限,求求你帮帮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好不好?”南倩双手合十乞求道。

    “无可救药!”

    南漓准备离开,谁知道南倩突然扑向她放在很不显眼地方的包。

    “你的名字是我给的,你的所有东西也都属于我。”南倩开始翻她的包,嘴里嘀嘀咕咕,进入疯魔的状态。

    南漓的包里有张随身携带的银行卡,里面存着她所有的钱,还有所有现金。

    她上前抢夺,“你这个疯子,把钱还我。”

    南倩:“你的就是我的。”

    听到熟悉的语气,南漓瞳孔紧缩,只觉得呼吸紧张,被什么压住胸口,喘不过气来。

    “我、不、是。”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南倩翻到了银行卡,眼里迸发出光芒,南漓眼见不好,赶紧去抢。

    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往往能激发人的潜能。

    南倩现在眼里只有钱,钱就是她的命,谁要是抢她的命,不管是谁,她都不答应。

    她对南漓使出蛮力,用力一甩。

    南漓没料到对方会这么拼,手滑,就被推出去了。

    不偏不倚撞到衣服架子,哗啦啦地倒在地上。

    同一时刻,房间门被从外踹开,门口站满乌压压的人。

    南漓的后脑勺磕在箱子上,她痛的眼冒金星。

    眼前一黑,她被衣服挡住脸。

    “起来。”有人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是熟悉的触觉。

    她脸上的衣服也被剥开。

    南漓睁开眼,看到江矜言深眉黑目,冷凝着的脸。

    有了支撑,她从地上起身。

    江矜言帮她理了下头发,打量了一圈,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

    至于伤害她的人。

    他眯眼地回头,气势外放,周身的温度瞬间森冷。

    南倩死死抱紧手里的包。

    她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俊美立体的五官,年纪不大气场却很强大,让人倍感压迫力。

    江矜言对她伸手,“给我。”

    两个字,毫无温度可言。

    南倩的手莫名抖起来。

    她往后缩,“我是南漓的母亲,你算什么?”

    在场这么多人,没有不震惊的。

    这个看起来潦倒的女人竟然是南漓的妈妈!

    连江矜言都吃了一惊,他仔细打量南倩的脸,除了性别,他看不出相似的点。

    “母亲?这个词,你配吗?”

    南漓走上前,她站在江矜言的身边,直视南倩的眼睛,“除了名字,你给过我别的东西吗?你怎么有脸站在这里,你应该去坟地里,把自己埋起来,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活着浪费空气。”

    南倩激动地按着胸口:“当初是我把你从孤儿院接出来,是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养育之恩大于天,南漓你就该养我,你不认我,可以,我只要二十万,以后跟你再没干系。”

    南漓吐出两个字——

    “做梦。”

    站在门口的吃瓜群众被瓜惊到了。

    他们在群里聊天。

    课代表总结:①南漓是孤儿②有个吸血鬼养母③美女也太惨了吧!

    “对啊对啊,凭什么南漓挣得钱要给你花,大妈你自己没手吗?”剧组化妆师吐槽道。

    更多人加入队伍。

    “你当初收养南漓就是为了给你自己养老送终吧,你要是真的疼爱她,她为什么会不认你。”

    “活久见呢,还有这样做妈的,没有尽到义务还吸儿女的血。”

    “赶紧走吧,再不走我报警了。”

    “报警报警,有人抢钱。”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还好弟弟出现

    大家喜欢看剧中剧吗

    有啥想法可以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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