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咒回1
纯白色的, 纯白色的不详身影屹立在他们所有咒术师的面前。
纯白色的肌肤,身披白袍,白色的长发与白色的瞳孔正毫无机智地看着他们, 而头生双角彰显了对方的异常, 那张脸他们却很熟悉——这不是他们应该死掉的嫡出大小姐嘛。但对方满身近乎于溢出的咒力让他们又有些不能确定,因为他们那个嫡出大小姐是个没有术式甚至连咒力也十分低微的废物。
可对方就算化成了灰他禅院直哉也能一眼认出来, 但是那家伙当时不是死了吗?!难不成是所有人都在瞒着自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大脑被愤怒和被欺骗后的恼恨所蒙蔽, 禅院直哉的嘴比脑子还要快,完全忘了出发前自己的父亲直毘人的要求, 他想也不想地就开了口:“你不是死了吗?禅院日回!哈!你们果然从当时就在瞒着我吗?!”
刚跨越世界的壁障, 或者说是又一次跨越世界的壁障,这种经历带来的灵魂的撕裂疼痛尚未褪去,而耳边吵闹的嗡嗡声令人心生烦躁。
不过好在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是咒力,也许是因为我的一部分也是咒力的缘故,就相当于是被弹回了原来的世界,但……止水。
“吵死了。”
烦躁和若有若无的空虚焦虑让我的情绪变得有些不稳定, 而这也导致了周身的力量无法控制,持续溢出, 称得整个人仿佛就像是咒力构成的一样。
不对, 禅院直哉想到,这是实体, 可这个人的死亡是他亲眼确认过的。
死者复生?不可能吧……
无处可发泄的恐惧让禅院直哉忽的噤了声。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躁乱的心神和咒力,随后才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嘴巴刚才还在呱呱的男子。
那副自傲的作态, 举手投足间令人厌烦的举动, 真是恶心的要吐了。
我认出来对面的两人一个是我曾经的父亲, 一个是我那个聒噪又自拟术式强大的胞弟。自从我离开禅院家过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因此也格外生疏了些,可这也是自我的追求。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脱离“禅院”。
对方微微的蹙眉和抗拒与厌恶让禅院直哉脑子一热,甚至于忘记了刚才的那股恐惧,像是往常般笑出了声,用那讥讽又略带刺耳的声音说道:“哈,你以为这样你就算离开了禅院吗?说的好像你不是禅院一样。”
这是我那个所谓的天才弟弟,禅院直哉。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礼貌,当然我也不想理会这群碍人眼的禅院。
于是我略微抬着头,没有继续说话。
天空依旧是澄澈的,伴随着钢铁的建筑和风略过玻璃的声音,以及空气中流动的咒力气息,只是远方似乎有些波动。
将感知能力扩大,囊括了整个东京,我身后的位置被布下好几层的帐,可到处都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那个身影,按理说他应该会在这里的才对,难不成被别人支出去了?
于是我又把目光挪到了禅院直哉身边的男人,禅院直毘人身上。
“好久不见。”禅院直毘人依旧是那副模样,头发花白,腰间带着酒葫芦,他似乎对我如今的模样有些满意,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我此时那抑制不住的咒力翻涌,“如果你是想问五条悟的事情的话,还是让他来解释比较好。”说罢他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仿佛对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一般。
我没有应和他的招呼,只是沉默地把视线平移,挪到了那位看着十分普通的辅助监督身上。
辅助监督抖了三抖,颤颤巍巍地开了口:“五条悟他……他被封印了。”
五条悟被封印了?
我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
可随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五条悟没有被封印,他肯定会出现在这里的,就算是临时被调去执行别的任务,这群家伙也不会慌成这样。
许是成为了卯月女神的缘故,我对于“力量”的感知要更为精准一些,因此也能感受到整个区域内来自人类的恐慌与焦躁,以及对面还有几个特级咒灵。
所以五条悟被封印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么禅院家是来做什么呢?
辅助监督仍然在唠唠叨叨些什么,而禅院直毘人灌了口酒,径自开了口:“惠真是个好孩子啊,可惜了。”
惠?伏黑惠?我知道甚尔的孩子惠得到了十种影法术,而禅院家必定会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一样咬紧不放。
所以禅院直毘人这么说是因为伏黑惠因为某种条件同禅院家立下了束缚,而代价是他归属禅院家。
极大可能,是五条悟干了什么事情然后妨碍到了什么,而禅院直毘人对此有些许了解,并以此为条件要挟了伏黑惠。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禅院直毘人但绝非是幕后之人。
交易的内容不单单是五条悟这么简单,还有可能和——
“以及,欢迎回家,日回。”
和我有关。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惠的确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即便我过去照料他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甚尔和那个人的孩子。
我也没有轻易地上了禅院直毘人的当。他的话语中暗含一些误导。
因为惠是知道的,我和甚尔对于“禅院”的厌恶,所以说归根结底这个条件肯定不会是禅院日回回到禅院家这个结果,而是更……与我贴切的秘密。
但是这些条件必须建立在,我还活着的基础上。
所以是什么让他们觉得,我还活着的?
说不定这和五条悟以及那个封印有关。
我叹了一口气,那种非人的异样感被倦怠所替代,一时间周围的气势短暂地松懈了下来,就连禅院直哉都没发现他其实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目光直直地窥进了禅院直毘人这只老狐狸的眼睛里,传达了自己对他计划的一切毫无所动的冷淡。
但是五条悟对于我而言归根结底还是不同的。
这家伙,从高中的时候就一直给我添麻烦,现在应该也是个成熟的大人还在给我添麻烦。
高中的时候就忽略不计了,毕竟为那些未成年扫除障碍是成人的责任,可现在……
我转过身,面对了那五重阻挡了去路的存在。
不过是一个帐而已。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伸出了手,一颗漆黑的,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的球体在掌心上方凝聚,然后被我轻飘飘地掷出扔到了帐的上面。
噗呲的一声。
紧随而至的是帐的破裂。
求道玉没有任何变化,破坏一个帐对于如今的我而言根本就是轻而易举。小球随着我漂浮而起的身体一同向前,略过了那些恐惧的蜂拥而出的一般民众,朝着第二层帐飞去。
辅助监督以及其他咒术师如梦初醒地跟了过去。
禅院直哉的目光依旧紧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嘴里不停地在咒骂着些什么,而一旁的禅院直毘人直接就当做没听见。
他们跟随着那飘飘忽忽的身影抵达了第二层帐外。
我没有用求道玉触碰这一层帐,单单是伸手将手掌贴合在了帐的上面。
帐类似于结界的一种,而同结界一样必然有各类节点和施展术式的人,因此要解除帐的方式也很简单,要么打破节点要么杀死施术者,这两点对于我而言都不算特别难,因为求道玉能够直接击破帐,而通过感知也了解到了施术者的大致位置。
不过我并不打算打破这一层帐,因为这也可以帮我阻挡那些前来碍事的家伙,更何况已经有术士正在同施术者进行战斗了。
但是,就在我打算轻易地穿过这一层帐的时候远方传来了一声爆破。
随后我感受到了属于甚尔的气息。
更正一下,那应该是模仿了甚尔的某个家伙。
有点……生气了。
……
突然地出现在了塔顶。
或者说,漂浮在塔顶的一侧。
白色的身影背后是一轮圆月,而这一轮圆月似乎离他们很近。
身处于塔顶的三人呆愣愣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没有办法忽视,怎么可能忽视。
如此的强盛,如此的冰冷,如此的恐惧。
不是什么术式也不是什么特技,只是单纯的“漂浮”。
长发随风而动,纯白色的双眼浅淡且冷漠地注视着那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谁允许的。”
存在于这个世界后我第一次开了口。
那是甚尔。
虽然他的确是个人渣,但好歹他是那根带我离开了地狱的蛛丝。
极致的愤怒被克制在冰冷的表皮之下,而周身的杀意却更盛。
下一刻,我出现在了化身成甚尔的诅咒师身侧,锁定住了那两个家伙,而就算是披着甚尔的皮,内里的怯懦依旧没有变化。一根丝线勾住了一旁那个年幼的咒术师,同时数十颗求道玉朝着那两个诅咒师砸了过去。伴随着更加轰隆的声响,整个大楼被我砸了个对穿,几根摇摇欲坠的钢架再也坚持不住,正打算轰然倒塌的时候我又对着下方放了几连共杀骨灰,连同那些建筑和另一名诅咒师一同被我砍成了灰烬。
无数的尘埃漫天飘扬,随即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走。
我放下结印的手,望向下方。
下面的孩子,是惠。
是惠啊。
我单手提着那个年幼的咒术师飘然落到了地上,而阻挡术士进出的帐也悄然碎成了粉屑。
“日回……姐姐……?”伏黑惠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可置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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