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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VIP] 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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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日记十】

    【当初安娅博士花了近一年?的时间, 才?让小恶龙重新对人类产生?信任,愿意变回人类的模样?——但相处没几天的002号,却这么快就能让小恶龙产生?不自知?的依赖。

    或许, 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

    桑觉也接到了同样?的电话。

    希尔温和地安抚道:“很少有感染者能撑过?三天, 卡尔先生?已经尽力了。”

    桑觉闷闷地嗯了声:“他死的时候难受吗?”

    “和其他感染者相比要好很多, 卡尔先生?没有出现畸变过?程,所以走得还算安详。”

    “那就好。”

    虽然知?道能救老卡尔的可能性不大,但桑觉还是有些失望。

    希尔没说老卡尔死后尸体长出灵芝的事:“卡尔先生?在?离世之前留了书面遗嘱, 将此前珍藏一半酒水无条件赠予你?。”

    桑觉一愣:“……我吗?”

    希尔嗯了声:“等你?回到主城,就可以去逝者遗物管理处申领了。”

    人类真的好奇怪。

    有人拿刀抵住朋友的脖子,有人会把?生?前珍藏的心爱之物, 送给才?认识不到一周的朋友。

    哼。

    桑觉憋起一口气,脸颊像河豚一样?鼓起来,一松气,脸又会变回去,再鼓起来——和栽花瓣一个道理。

    原谅,不原谅,原谅, 不原谅……

    嗯?

    又一道脚步朝他的方向?走来了,是嗅过?的气息。

    包沧掀开隔断帘进?来了:“桑觉, 你?还好吗?”

    被打断数数的小恶龙叹了口气:“您应该先敲门再进?来的。”

    “……”包沧左右看看简陋的隔断帘,无奈地退出去, 敲了敲不存在?的门, “叩叩——我可以进?来吗?”

    桑觉说:“不可以。”

    包沧:“……”

    桑觉是开玩笑?的。他要学习一下人类的行为模式,免得总被霍延己怀疑不是人。

    人类是喜欢开玩笑?的生?物, 他还需要多努力。

    桑觉问:“你?也是来问科林上校的事吗?”

    包沧走进?来,拉过?凳子坐下, 否定了来意:“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那种情况下,科林上校基本不可能活下来……你?能平安已经很让人震惊了。”

    桑觉疑惑道:“那你?是有其他什么事吗?”

    “来看看你?。”包沧犹豫了下,“安德被抓起来了,你?知?道吗?”

    桑觉摇摇头,霍延己没告诉他这件事。

    “以什么罪名?”

    “侮辱诽谤军人罪,言语侮辱性骚扰居民罪。”

    “性骚扰?”

    这三个字桑觉还是明白的,他拧起眉头,仔细回忆安德说过?的话,突然明白了:“他以为我是霍延己的,的……”

    的了半天,桑觉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他以为你?是霍中将的——床.伴。”包沧找了个委婉的词。

    “可我和霍延己都是雄性。”桑觉真诚发?问,“安德脑子没有问题吗?”

    包沧抓抓膝盖,呃了声:“你?没见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情况?”

    桑觉确实没见过?,虽然母星的研究所很大,但也只是很小的一方天地而已。

    他的研究员朋友们每天都很忙,没空发?散春天的气息。

    桑觉陷入沉思:“那么,两只雄性要怎么交/配呢?”

    包沧:“……”

    桑觉的用词有些奇怪,但他也没有多想。

    在?包沧眼里,桑觉只是个奇奇怪怪、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漂亮小孩。

    桑觉决定等某人回来,问问他。

    “你?来是为了安德吗?我不会帮他说话的,霍延己也不会听?我的。”桑觉添油加醋地补充道,“他一点都不喜欢我,对我超级超级凶。”

    包沧说:“我主要是来和军官报备佣兵伤亡的事。”

    然后顺道来看看桑觉怎么样?了,如果能帮安德一把?就更好了。

    他开玩笑?道:“他这么凶,你?干嘛还跟着他,跟我走吧?”

    桑觉想了想:“因为他好看,还很香。”

    包沧:“不能光看脸啊。”

    “脸很重要的。”桑觉认真道,“如果是不好看的人那样?凶我,我已经和他绝交了。”

    “……”包沧摸摸自己的脸,哂笑?道,“不管怎么样?,再次替安德跟你?道个歉。你?们以后大概率不会再有交际了,别太在?意他说的话,他是个好人,没什么坏心,就是嘴太臭了。”

    他有点担心那些羞辱的言语给桑觉留下阴影。

    桑觉反驳:“安德才?不是好人。”

    包沧一愣:“嗯?”

    “我七岁就明白战争会死人的道理了,安德却不明白。”桑觉说,“他的朋友和配偶都是都怪物杀死的,监管者只是提前结束了他们的痛苦,他却恩将仇报,不知?好歹,倒打一耙,以怨报德……”

    ……词穷了。

    包沧忍俊不禁:“你?说得都对,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智思考。”

    “当身边重要的人遇到了这种事,你?总会想,万一他们就是那千分之一不会因感染失序的幸运儿呢?”

    “在?往后无数个思念的日夜里,就会慢慢忘记他们是因为怪物而死的事实,只记得他们被子弹击毙的那一霎那,然后某个念头会在?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是监管者剥夺了他们活下去的可能性。”

    桑觉抿唇:“人类好奇怪,总会找别人当出气筒,却从来不拿自己撒气。”

    包沧哈哈乐了,越来越觉得这小孩有意思。

    “生?在?坍塌之下的,都是无奈的人啊……”

    包沧按着自己粗糙的手?关节,因为常年?使用拳头战斗,手?指都变形了:“明知?道这种情况不是任何人的错,但还是要为情绪找个宣泄口,否则在?朋友,家人,爱人都接连死去以后,要怎么活下去呢?”

    包沧膀大腰粗,就算坐在?那也十分健壮,可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却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他笑?着说:“你?一定没失去过?谁。”

    只有这样?,才?能在?这种环境下活得这么纯粹。

    “有的。”

    桑觉失去过?朋友——在?母星实验室的时候,当时有个研究员因病离世了。

    博士和他说,生?老病死是人类亘古不变的铁律,要学会笑?着面对。

    还有新朋友老卡尔。

    虽然老卡尔没说过?,但桑觉看到过?他盖在?桌上的照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他是只聪明又贴心的小恶龙,不会去戳别人的伤口。

    老卡尔的家人一定不在?了,可他却也活得很宽容,没有苛责任何人。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桑觉想。

    科林长得俊秀斯文,性格却大大咧咧。包沧看起来很粗糙,但却会有很多细腻的心思。

    人类多样?性。

    包沧问:“你?知?道我最嫉妒谁吗?”

    桑觉摇头。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就算人类已经很少了,也仍然是掰着手?指头数不过?来的数量。

    他有点不舒服,身体好像突然被煮开了,很烫,脑袋在?慢慢下沉。

    “你?还有在?地下城的记忆吗?”

    桑觉不是第一次听?到地下城这个地方了:“我不是在?地下城出生?的。”

    包沧惊奇地嚯了声,他在?桑觉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危机意识,之前还在?猜桑觉是不是年?纪很大才?被送到地面来的孩子。

    “那你?一定不知?道那里的环境,很安全,也很温馨。虽然我们没有父母,但会和同期的孩子分配到同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就是一个大的家,老师就是我们的‘父母’,一大波孩子一起玩乐长大,就和家人一样?。”

    包沧回忆着,显然对那段日子记忆尤深:“从出生?起,我们就会被灌输一种理念——我们的出生?是为了延续文明。老师会不断给我们观看两类影片,一类是地表恶劣的生?存环境,充满死亡与牺牲……还有一类,是几百年?前史前文明的平和辉煌。”

    然后老师会告诉孩子们——你?们是背负使命的一代人,你?们要永远记住人类文明曾经的辉煌,然后再创昔日的辉煌。

    “等到十岁左右的时候,绝大部分男孩都会被送往地上,只有很少一部分可以通过?考试留在?地下,成?为老师或工作人员。”

    包沧的声音跟催眠曲似的,桑觉越来越困,却又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他问:“那女孩呢?”

    包沧说:“女孩则有一定的选择权,她们可以选择和男孩一样?,前往充满危险的地面,也可以留在?和平的地下度过?一生?,但有一定的代价。”

    桑觉明白了:“为了繁衍。”

    任何种族不想灭亡,繁衍都是第一刚需。

    包沧没说的是,所谓的女孩选择权,其实也不过?是另一种别无选择。

    在?十岁之前,所有孩子的思想都是木偶,是可操纵的。

    桑觉唔了声:“你?是嫉妒能留在?地下的那些女孩吗?”

    “当然不是。”包沧乐了,随后真心实意地说,“我嫉妒历史影片里、生?在?史前文明的那些人。”

    特别是来到地面、感受到生?存的残酷以后。

    一面是历史影片的美好文明,一面是摆在?面前数不清的怪物。

    太割裂了。

    桑觉不理解:“他们都已经死去很多年?了。”

    “可他们确实很值得嫉妒啊……他们活得那么自由?,有那么多选择。”

    他们可以荒唐颓废、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也可以努力学习在?擅长的领域发?光发?亮,或许做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度过?平淡的一生?。

    而生?在?坍塌之下的人,只有生?存与死亡两个选项。

    桑觉不知?道嫉妒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嫉妒已经死去很多年?的人。

    人类真的太复杂了,这颗星球上的人类也比他在?母星实验室的朋友们复杂太多。

    暴雨砸在?窗台上,噼里啪啦地响,但即便是这样?猛烈的暴雨,也有掩盖不住的声音。

    “你?听?到外面那些枪声了吗……”包沧忍不住点了根烟,“太响了。”

    “……可感染者总要解决的。”头晕,桑觉说话也变得轻轻慢慢,“在?没有监管者的情况下,你?们遇到被感染的人,难道就放任不管,就不开枪了吗?”

    “谁知?道呢。”包沧笑?了笑?,“杀掉怪物简单,杀人却很难没有心理负担,哪怕是一个已经被感染的人。所以大家才?会愤怒,监管者的枪口生?来就是对准同胞的,个个都和杀人机器似的,一点感情没有。”

    桑觉揉揉发?烫的脸:“那不是应该更感激吗,为什么还要愤怒责骂?”

    包沧:“?”

    “你?说杀人会有负担,监管者的存在?刚好避免了你?们有这种负担呀。”

    包沧一愣。

    桑觉总是说‘你?们’,好像把?自己剥夺在?外了。

    可也许正是游离在?外,才?能一眼看出当局者永远想不明白的问题。

    “你?这个说法让我很难反驳。”包沧把?烟掐了,笑?了笑?,“不过?有愤怒,是好事。”

    桑觉听?不懂,他现在?很不舒服。

    他决定送客了:“你?走吧,我想睡觉了。”

    对着桑觉这张脸,被赶了也生?不起气。

    包沧起身笑?了笑?:“我也确实该走了,以后可能没机会再见……希望我们都能好好活到寿终正寝。”

    他掀开帘子,脚步声逐渐远去。

    桑觉抱住膝盖,人类真的是很怕死的生?物。就算告别,说的也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也许是人类的生?命太脆弱,就像老卡尔和科林。

    桑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闷,他擦擦额头的汗,犹豫地给霍延己拨了个通讯。

    那边很快接通,背景音里还有阵阵嘈杂的枪响:“桑觉?”

    桑觉嗯了声:“老卡尔死了。”

    “我已经知?道了。”

    桑觉哦了声。

    “还有其他事吗?”

    “包沧大叔刚刚来了,还聊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霍延己的声音一顿,误会了:“他想和你?……交朋友?”

    “没有。”桑觉说,“他给安德找了很多骂人的理由?。”

    “那就别理他,保持距离。”

    “嗯,我让他走了。”桑觉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生?气了?”

    “还是有点生?气,但你?是我最好,”桑觉头晕了下,慢吞吞地说,“——最好看的朋友,有个成?语怎么说的……事不过?三,这次就先原谅你?了。”

    霍延己凶他也不完全是错的,毕竟他确实不是人。

    “事不过?三?”霍延己抓住漏洞,淡道,“这么说,我还可以再凶两次?”

    “……”

    这个逻辑好像没问题,但又好像有点问题。

    脑门越来越烫,桑觉昏昏沉沉的,胡言乱语道:“再凶我,我就去找新的王子,不要你?了……”

    “……王子?”

    桑觉意识不清地嘟囔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好烫,我的脑浆要被烧开了,身上好酸,哪里都酸,胳膊和尾巴都抬不起来,肚子也好饿。”

    尾巴?

    霍延己骤然一顿,话还没出口,就听?到桑觉那边传来沉闷的一声:“砰咚——”

    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

    一阵风吹来,桑觉浑身舒畅。

    他想展开翅膀,翘起尾巴,露出恶龙的犄角,却发?现身体不能动?了。

    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应该很矮很矮,矮到周围野花的花瓣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只庞然大物降落在?面前,遮去了所有阳光。

    他努力抬头去看——原来是只恶龙,一只威风凛凛,全身都被冰冷鳞片包裹的恶龙。

    恶龙叼起了他,飞向?高空,却又突然半途松口……

    “哈——”

    失重的心悸感让桑觉惊醒了。

    他想起来了。

    恶龙才?是他消化掉的第一个物种基因……后来他才?被研究员米莉带回实验室,然后吃掉了米莉孩子的基因,以人类婴儿的形态长大。

    可无论他怎么叫妈妈,米莉博士都对他那样?恶劣。

    所以六岁那年?的‘意外’之后,他不想再做人了,才?能在?没有消化任何基因的情况下,分化成?一只恶龙。

    他的本体真的不是一只恶龙。

    那他真实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呢?

    桑觉有点苦恼……想得头疼。

    头确实疼。

    桑觉摸摸疼的地方,吓得一惊——他怎么头上长包了!

    “醒了?”

    窗外依旧大雨磅礴,霍延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在?几米之外。

    他这会儿的形象并不完美,头发?凌乱,几缕发?丝湿漉地贴在?额头,外衣交织着诸多血痕。

    赛亚走来,将托盘放到桌上:“长官,您要的热水和鸡蛋。”

    霍延己脱下沾满感染者血液的外衣,里面只有一件微湿的白色衬衫,雨水将衬衫渗得有些透明,紧贴在?霍延己有力的腰线上。

    有点好看——桑觉悄悄摸摸地,又瞄一眼。

    赛亚目不斜视,接过?外衣就要退开,却被霍延己叫住:“找一双小码的鞋子来。”

    桑觉看看自己的脚,连袜子都没穿,更别说鞋子了。

    赛亚有些为难:“最小码也有43。”

    桑觉:“43码也可以的……是你?们太大只了,不是我太小。”

    赛亚:“……”

    小东西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霍延己拿过?一旁的毛巾放水里打湿后,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和脖子,然后又换了一条干净毛巾泡进?另一盆热水。

    一弯腰,霍延己衬衫下透出的肉色更明显了,明明腰带以下十分整洁庄重,而腰带以上,半湿衬衫衬得他格外的,格外的……

    小恶龙词汇库实在?匮乏,想不出合适的修饰词。

    桑觉盯得出神,连脑袋长包的事都忘了。

    想吃掉。

    这个念头冒得突然——生?命那么脆弱,只有被他吃掉,才?会永远存在?……

    就像米莉的孩子、就像他最开始遇见的那只濒死的恶龙,也许还要算上被霍延己一把?火烧完的绿菌群。

    如果被感染也可以让他模拟出该生?物的样?子,那降落的第一天他就被感染过?了——城市废墟下水道的孢子感染区。

    所以他会梦见自己变成?灵芝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确实能模拟灵芝的形态。

    等他回过?神来,霍延己已经剥好鸡蛋了,等最后一片蛋壳脱落,他带着拧干的热毛巾朝桑觉走来。

    霍延己抬手?的时候,桑觉下意识躲了下。

    霍延己意有所指道:“你?不是灵芝,我也不会摘你?回家炖汤,怕什么?”

    桑觉:“……”

    他确实不是灵芝,但他可以变成?灵芝。

    霍延己用热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汗,桑觉觉得舒服,主动?蹭了蹭毛巾:“我又发?烧了吗?”

    “不仅发?烧了,还又把?自己摔了。”

    “……”

    桑觉摸摸额头的包……原来是摔在?地上弄的。

    他好像有点印象,当时头很晕,他在?和霍延己通话,说着说着身体一歪,就摔在?了地上。

    擦完汗,霍延己用剥了壳的鸡蛋给桑觉揉脑门上的包。

    “又梦到什么了?”他淡淡地问,“还还是说我又在?梦里吓你?了?”

    “没有……”桑觉是坐着的,视线刚好与霍延己的腰平齐,腹肌好漂亮……

    “你?忙好了吗?”

    霍延己说:“还有一些很多事情要和七区交接。”

    桑觉:“我们什么时候回主城?”

    霍延己:“过?几天。”

    桑觉:“好吧。”

    “急着回去?”

    “不急,但老卡尔把?他的酒水送给我了,我想回去看看。”

    “逝者遗物保管处会好好存放,不用担心。”霍延己握着鸡蛋的手?指偶尔会碰到桑觉的额头,凉凉的,很舒服。

    “还疼吗?”

    “好多了。”

    霍延己转身,将毛巾放回托盘,十分随意地吃掉了手?里的鸡蛋。

    桑觉顿时睁大眼睛:“它揉过?我的头。”

    “不然扔掉?浪费资源。”

    喉结随着食物的下沉而滚动?,霍延己漫不经心地问:“你?的尾巴呢?”

    “尾巴它……”

    桑觉差点接过?了话,登时一惊,舌头都差点打结:“我,我没有尾巴呀……”

    霍延己吃掉最后一点鸡蛋,走来捏过?桑觉下巴,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桑觉,不要骗我。”

    “也不要用撒娇逃避。”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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